凶唐传-第2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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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们的供词，请陛下过目。”

　　　　杜楚客说着从袖子口掏出一叠供纸，柯值愤怒的看着杜楚客。他们吧啦吧啦的说了半天，杜楚客不拿出来，这时候拿出来简直是要置他于死地啊！

　　　　“我跟你这老东西拼了。”

　　　　柯值最终还是忍不住这口气，朝着杜楚客扑了过去，这杜楚客就是个读书人，手无缚鸡之力，何况也快耳顺之年了，哪里躲的过？被一把扑倒在地上，眼看拳头就要落在他的脸上，这时候一边的李君羡一个大脚印朝着柯值的脖子踩过去，咯噔一声！柯值倒地气绝。

　　　　“好啊！好啊！朕就站在这里，这逆臣就敢动手，若是他方才不是对杜楚客出手，而是对朕出手，你们是不是也后退一步袖手旁观？”李承乾铁青着脸，大臣动手扭打他还不放在心上，可是他立于危险之地，百官却纷纷后退，这样的臣子如何要的？

　　　　“臣，有罪，请陛下责罚。”

　　　　百官呼啦啦的跪倒，连李君羡也不例外，按规矩来的话，他应该挡在皇帝前面，而不是去救杜楚客，一万个杜楚客也不如皇帝重要。

　　　　“哼！”李承乾冷哼一声甩袖而去，这就是法不责众，他不能将朝堂上的官员都处置了，也不能只处置一部分，否则那便是不患寡而患不均了，所以只能堵着一口气走也不回地走了。

　　　　“安国王，既然回京了，那便好好休养，朝中的事，我等会处理好，还望保重身体啊！”房玄龄这老不死的走到蔡聪面前，拍着他的手幽幽的说着，不知道的还以为蔡聪快要死了。

　　　　“咳咳这次伤的太重，这身体算是垮了，今后就算是想处理政务也是有心无力啊！”

　　　　蔡聪苦笑的说着，房玄龄眼中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光芒，随后拍了拍蔡聪的肩头，接着才大步离开太极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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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四章

　　　　“这段时间到底是谁在搅动风云？”

　　　　王府里蔡聪躺在椅子上，身上盖着一层羊绒毯子。他回长安已经半个月了，这半个月没有去上朝，也没有见过任何官员，过着跟养老退休一样的生活。

　　　　“除了长孙无忌那老狐狸还能有谁？”

　　　　空明坐在蔡聪身边翻白眼的说着，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长孙家数十年的经营，哪怕如今在朝中不得势，可也没人敢小瞧他。

　　　　“这只老狐狸啊…”

　　　　蔡聪闭着眼睛喃喃的说着，一边的狄仁杰气愤的问道“师父，要不要收拾他。这厮为了权利，不惜跟吐蕃人合作，目的就是想把您赶出朝堂。”

　　　　“收拾？他是皇帝的亲舅舅，就算皇帝对他有诸多不满都没有动他，我们有什么资格去动他？”

　　　　蔡聪睁开眼睛看了狄仁杰一眼，这小子还是太嫩了，根本就没有他师姐的那份大局观。

　　　　“可是我们也不能什么都不做，您这一趟回来，外面都在传您重伤快要不行了，下面是人心惶惶，再这么下去怕是要出乱子的。”

　　　　狄仁杰焦急的说着，蔡聪是定海神针，如果神针不稳，那大海之上必定海浪滔天啊！

　　　　“就由他乱下去吧！你们两个负责安定人心，带上你们小师弟一块去，为师累了二十几年，如今你们也长大成人了，是时候为我分担了。”

　　　　蔡聪笑笑的说着，所有事都要它亲力亲为不得累死他？有徒弟不用，那是大傻子。

　　　　“那朝堂上的事做何定调？您也知道的，不能在放纵下去了，今天已经有人提出将打下来的土地归还吐蕃，签订两国友好协议的意见，就这意见还得到许多人赞同。真是气死我了。”

　　　　空明牙咬咬的说着，漂亮的小脸蛋上是愤怒的神色。

　　　　“你这丫头生什么气嘛？承乾他才该生气，那么多俸禄养着这群白眼狼，吃亏的是他李家，他才该气的跳脚骂娘。告诉下面的人该反对的依旧反对，不用做什么过激的事，皇帝比所有人都愤怒。”

　　　　蔡聪笑呵呵的说着，他太了解李承乾了，那厮吃到嘴里的东西不会吐出来，嘴边的肉则不会放过，让他放了吐蕃那是想都不用想。

　　　　“那苏定方那边怎么办？兵部那边今天下了命令，要他们按兵不动，等待朝廷的命令。”

　　　　“程咬金老糊涂了，这样的命令他都敢下。以我兵马大元帅的身份给苏定方还有秦正他们传达军命，务必在最短时间内打下吐蕃。”

　　　　蔡聪笑呵呵的说着，话语中却对程咬金这样糊涂的命令感到不屑。

　　　　兵部越过他向苏定方下命令，这命令苏定方根本不会听的，因为上面没有这场战役的最高统帅的印章。

　　　　空明对狄仁杰还有蔡仁招招手，三人静悄悄的退下去。不是空明多有眼力劲看出了蔡聪的疲惫，而是远处蔡姐儿跟郑容要刀子一样的眼神盯着他们仨，再打扰蔡聪休养，怕是要吃家法了。

　　　　“大姐你真是好胆，我娘那眼神跟要吃了我们一样，你还敢说那么多，小弟佩服佩服。”

　　　　蔡仁舒了一口气，对着空明拱手笑嘻嘻的说着，狄仁杰也是心有余悸的看着空明。

　　　　“废话真多，干活去吧！”

　　　　空明笑呵呵的说着，她可是掐着时间的，每天最多聊半个时辰，这两没眼力劲的家伙，还真以为她不怕郑容吗？

　　　　“其实我觉得要不要给苏定方去信，让长孙冲那厮战死沙场，这样我看他长孙无忌是不是还能一门心思的跟吐蕃联手。”

　　　　蔡仁凝重的说着，他跟在蔡聪身边多年，做事手段也是亦正亦邪，根本不受道德限制。

　　　　狄仁杰眼睛一亮接着又摇了摇头的说道“不可不可，他长孙无忌将战场放在朝堂上，我们若是暗地里捅刀子，便是坏了规矩，这规矩要是坏了，那是弊大于利。”

　　　　蔡仁瘪瘪嘴不说话，在他看来拳头大就是规矩，这大师兄太迂腐了。

　　　　“你别不服气，小杰说的是对的，若是长孙冲死了，你信不信长孙无忌能把边防布图送给钦陵？”

　　　　空明郑重的对蔡仁说着，蔡仁打了一个寒颤，若是这样的话吐蕃立刻便能发起反攻，而且如入无人之境啊！

　　　　三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走远，郑容将热茶递给蔡聪，心疼都说道“这些兔崽子一个个都不懂事，就不能让你好好修养吗？”

　　　　蔡聪接过热茶一口喝完笑笑的说道“两傻小子不知道心疼人，空明这丫头才是真懂事，每次都是说半个时辰就走，这心思比两小子细腻多了。”

　　　　“亏你还笑得出来，看看你如今这身子骨，我赶明个就进宫找承乾说说，今后决不让你上战场了。”

　　　　郑容没好气的说着，这样的话蔡聪半个月来听了不下三十次了，他也没放在心上今后就算是他想上战场也做不到了，这一身武力已经废了，还上什么战场？

　　　　“瞎操心什么呢？今后就算我想上战场那也是有心无力了，这次差点就死了。”

　　　　听到蔡聪这样说，郑容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不管怎么样只要有蔡聪做出保证那她就心满意足了。

　　　　“唉，瑶瑶那丫头也真是的，你说你都回来这么久了，她也不说回家看看你，这丫头啊是越来越没心没肺了。”

　　　　郑容顺势坐在蔡聪身边替他掖了掖被子，才叹息的说着，蔡聪回来都半个多月了，每天被挡在王府外拜侯的官员那是不计其数，可这丫头怎么就不知道回来看看自己的哥哥呢？

　　　　“她不是不想回来，而是没空回来，这丫头太懂事了，以为我这身体垮了，家里就会失势，她这是在争权夺利，想要让人知道咱们家没人能欺负啊！”

　　　　蔡聪情绪复杂的说着，楚瑶如今不但帮着批阅奏折，手底下还拉拢了一批以许敬宗为首的官员，这让他无比的担心。

　　　　“那可不行，这丫头瞎操心呢！咱家就算再怎么样也不至于被人欺负，一个女人家争权夺利的像什么话，回头我得去说说她。”

　　　　郑容摇着头的说着，这年头那个女人不熟背女戒，出门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的，像楚瑶这样的行为在她们看看简直是离经叛道。

　　　　“这个回头你跟娘去说说，我怕她再这么下去会误入歧途，到时候才是天大的灾难。”

　　　　蔡聪点点头的说着，这点他跟家里所有人的想法是一致的，而且决不能让自家妹妹变成一代女皇，那对蔡家来说绝对是灭顶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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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五章

　　　　立政殿里楚瑶放下手中的毛笔，细长的眼眸看了看下面站立的人，除了许敬宗为首的蔡家派系，还有一些原先一直保持中立的官员。

　　　　“有什么想法都说说吧！”

　　　　楚瑶慵懒的说着，批了半天的奏折她也乏了。

　　　　“娘娘，这吐蕃是战是和看似不过朝局走向，实则是王爷与长孙无忌之间的交锋。若是朝廷与吐蕃议和了，那长孙无忌声威一定盖压群雄，王爷那脸上也没面子。

　　　　所以臣以为应该一力主战，这点臣与武先生也商议过了，她也是这般想的。”

　　　　许敬宗恭敬的对楚瑶说着，对楚瑶恭敬不单单是因为她是皇妃，而是因为她手中的毛笔执掌半个朝堂走向。

　　　　“长孙无忌一个在野之人也想左右朝政？他不是借着大量将领阵亡的机会大肆的将亲信填充到军中吗？那挑选合适的人将他的亲信替下来如何？”

　　　　楚瑶拧着眉头的问着，从她哥哥受伤的消息传回长安那天开始，她就不断的积攒自己的势力，她怕有一天哥哥出事了，娘家老的老小的小被人一口给吞了。

　　　　“娘娘万万不可啊！”一个中立派的官员站出来大声的说着，楚瑶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此次长孙无忌要战场各军中填充大量将领，若是无缘无故将他们替换，必定会引起军心不稳。此外这长孙无忌在朝中也有许多伏笔，这次暴露出来的就有不少来自书院的学子，这老狐狸谋划已久，剑指左仆射之位，如今陛下都在考虑是否请他入朝，可见其锋芒多盛。”

　　　　这个官员说的都是事实，可楚瑶不甘心，这一战她必须胜，不但是为了挫败长孙无忌这只老狐狸，更是为了自己的威望，若是出师未捷，那眼前这些官员绝不会再依附在她的麾下。

　　　　“也就是说此战许战不许和是吗？本宫知道了，都退下吧！”

　　　　楚瑶轻描淡写的说着，许敬宗立马就急了，上前一步大声的说道“娘娘万不可轻慢对待，此事需要拿出个章程啊！”

　　　　“本宫说了，此事自有定断，尔等只需各司其职便是，记住了，谁敢拖后腿，本宫让他生不如死。”

　　　　楚瑶平静的话语却让人不寒而栗，蔡家从来没有平凡的人，蔡家的大娘子除了先帝夫妇当她是不懂事的孩子，别人谁敢小瞧她？

　　　　“把这份名册加印，然后送到阵亡将士的家中，告诉他们谁要是将名册上的官员打死，可以得到一百两黄金。”

　　　　楚瑶平静的将主和官员的名册交给贴身宫女，宫女打开看了一眼，上面密密麻麻的是官员的名字跟家庭住址。

　　　　“娘娘…这样会不会出大事？奴婢看了一眼上面不下五十位官员，都打死了会出乱子的。”

　　　　宫女哆嗦的说着，名册上官阶最低的都是五品官，一下子死这么多人必定震动朝野。

　　　　“这大唐最不缺的就是当官的人，不过死几十个罢了，当不得大事，你去办吧！”

　　　　楚瑶不悦的说着，这丫头太瞎操心，还是以前的陪嫁丫鬟好，她说什么都没人质疑。

　　　　“是。”

　　　　宫女做了个万福，迈着金莲小步退了下去，楚瑶一直风轻云淡的表情这才散去，眉目间是化不去的愁。

　　　　这样勾心斗角她实在不适应，对她来说，以前谁敢顶嘴直接打到听话就是了，可如今她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肆意妄为了。

　　　　却说关中本就民风剽悍，这次四国大军入侵，数不清有多少好儿郎战死沙场。

　　　　不过他们的家人已经习惯了，这年头不是拿着军功回来，就是官员送些抚恤来。

　　　　这一天秦老汉见到一个许久不见的老乡，老乡告诉他，朝廷的很多大官打算跟吐蕃议和，这战不大了，他两个儿子战死才换回来的大好局面不要了，那些官员听说跟吐蕃来往密切，像帮吐蕃一把。

　　　　秦老汉听到这消息气血直充脑门，他战死了两个儿子啊！都是死在吐蕃人手上，他是恨不得生啖吐蕃人，可现在居然有狗官要议和，那他俩儿子不是白死了。

　　　　“胳膊拧不过大腿，听说安国王爷这一战受了重伤，如今在长安是站都站不起来，那些狗官就是看准这个机会才动手的，你一个小老百姓再怎么气愤又能如何？秦老哥你听我一句劝，就当不知道这事吧！”

　　　　老乡拍了拍他的肩膀摇头叹息的离开了，秦老汉沉默了许久，可不是吗？他再不满意又能样？许久以后他才失魂落魄的朝着家里走去。

　　　　接下来的几天他做什么都是心不在焉，去给人打短工回来的时候干活的工具都没了，家里人怎么问他也就是摇头不说话。

　　　　这一天他在去给地主家做木工的路上看到一伙气势汹汹的人朝着长安的方向走去，他不由得多看了两眼，却发现自己的老乡居然就在人群中。

　　　　他急忙过去问这是干嘛去，谁知他老乡一把抓住他的手说道“秦老哥来的正好，我们要进京找那些狗官讨个说法，我们的孩子不能这样白死了。那些狗官我们已经知道是谁了，你去不去？”

　　　　“这，这还是算了吧，老话都说民不与官斗，何况是京里的大官。”

　　　　秦老汉吓了一跳急忙把手缩回来，心里愤愤不平是一回事，可要他与官员斗，他一个小老百姓哪有这胆子？

　　　　“不去就算了，我们这次男女老少几千人呢！也不差你一个。”老乡无所谓的说着见秦老汉不住的打量他们这伙人便说道“其他人已经先去了，我们得到消息，这活也不干了，一定要去给儿子讨个说法。”

　　　　“那可是大人物，万一他们吃罪下来，怕是要遭大罪啊！”

　　　　秦老汉有些畏缩的说着，老乡鄙夷的看了他一眼“我们可是有几千人，他还能把我们给吃了？我们还要赶路，回头聊。”

　　　　秦老汉呐呐的松开了手，他明显已经感觉到老乡对他没有了那份热络，反而带着丝丝的瞧不起。

　　　　他苦笑的摇了摇头往回走了两步，又忍不住心中那份不甘，索性远远吊在人群后面跟着进了长安。

　　　　百十人进长安那是一点问题都没出，城门的官兵查看路引后就放行了，都是附近的百姓，许是来找活计的，他们已经见怪不怪了。

　　　　进了长安秦老汉就发现这些人那是目标明确，连路都没有问，一伙人朝着一个地方快速的走去。

　　　　他还是有些畏惧，脚步慢了一些，远远的吊在他们后面十丈外，反正这么多人也跟不丢，回头别被人当同伙处置了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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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六章没了底线

　　　　王府里蔡聪喝完药皱着眉头的问道“那丫头出招了？”

　　　　小六子接过碗笑呵呵的说道“大娘子出招了，小两千人都是英烈的亲属，一口气打死了七八个主和的官员，现在还叫嚣着要去火烧其他主和官员的府邸。”

　　　　蔡聪听了摇摇头，这丫头什么时候心这么狠了？

　　　　“武侯就放任不管？”

　　　　“大娘子这招真是狠辣，带头的那都是满门忠烈的主，而且这些武侯也对主和派有意见，现在他们拦着这些百姓，苦口婆心的劝着，也不敢动手拿人，这等着大理寺跟刑部的官员来处理呢！”

　　　　听到这里蔡聪的眉头这才松开，若是没个有名头的人带领，这些老百姓会被当成谋反，被官兵镇杀在大街上，所以他刚刚才觉得楚瑶变狠了。

　　　　“下去盯着点，这丫头平日里心高气傲的，今天就让她跟长孙无忌掰掰手腕，让她吃点亏最好，省的她不知天高地厚。”

　　　　蔡聪淡淡的说着，小六子笑着点点头。他也不觉得蔡聪这样不对，天地为局，众生为棋说的便是这样的大人物。

　　　　却说回这秦老汉，他觉得这世道太疯狂了，蹲在角落的他眼睛睁的老大，他的老乡居然带着一群人把一个穿着官袍从衙门走出来的人围起来。

　　　　一群人嘴里骂骂咧咧的，手下却没有半点尺度，争先恐后的对着那官员暴打，那个官员一开始还嗷嗷叫两嗓子，没一会就听不到他的声音了。

　　　　秦老汉吓得直哆嗦，那可是官啊！就这样被打死了，他的老乡不会是像谋朝篡位吧？

　　　　想到这他忙不迭的后退，都打死人了，再留在这说不定会被官兵给当杀人犯给抓起来。

　　　　没想到他后退的时候一下子撞在赶来的武侯身上，他回过身看着身披刀甲的武侯，整个人都打摆子了。

　　　　“不是，他们…不关我的事…我没事杀人…”

　　　　秦老汉已经害怕的语无伦次了，这是杀官啊！当年蔡家的忠仆逼死一个，那是自己被斩首，家被流放。

　　　　有权有势的都这下场，自己一个小老百姓要是被误会杀官，那满门抄斩都是有可能的。

　　　　“老乡啊！某家知道你们心里不痛快，但是也不能杀人放火啊！你跟他们一块在这等着，朝廷马上就会派官员来处理这事。”

　　　　武侯和颜悦色的说着，不敢对秦老汉动粗，却也不让他离开这里。

　　　　秦老汉急得都快哭了，他现在满身是嘴也说不清了，这叫什么事啊？早知道就不来了。

　　　　“老哥哥不是说不来吗？怎么…”

　　　　秦老汉被武侯请到人群中去，他的老乡看到他惊奇的问道。

　　　　“我这不是看你们乌泱乌泱的一大群人，心里放心不下过来看看，那知道你们搞出这么大的事。”

　　　　秦老汉哭丧着脸，心里的惶恐已经到了极点了。

　　　　他老乡拍着胸膛满不在意的说道“这是我们做下的，就不会拖累老哥，要杀要剐我们认了。一会当官的来了，我们会跟他说清楚，绝不拖累老哥哥。”

　　　　听到这话秦老汉有些羞愧的低着头，他知道这里每个人家里都有人战死沙场，他现在这么怯弱真是给家里丢脸了。

　　　　其他人也拍着胸膛给秦老汉做保证，是死是活绝不拖累他。这样的话秦老汉也就听听，到那时候那是这些人能做的了主的？还不是看朝廷怎么断案的。

　　　　而这时候马周已经分派官员前往各个案发现场了，他心中对蔡聪这一手是既佩服又痛恨。

　　　　佩服这事一出，朝廷不管如何都没有与吐蕃和解的理由，痛恨的是蔡聪将百姓当棋子。寒门出身的他最痛恨的就是高高在上草菅人命的权贵，这些被怂恿的百姓不可能部杀掉，可是带头的人免不了要在断头台上走一遭。

　　　　“本官现在必须亲自前往案发现场，避免再出现群情激愤的事故，你速速进宫将此事禀明圣上，此事需圣上定夺。”

　　　　马周一边往外走一边对新上任的刑部侍郎吩咐着，一下子死了这么多要员，非圣上不能定夺。

　　　　等马周赶到现场的时候，看到那些百姓无所谓的坐在地上，看见他来了都没有一丝的情绪起伏。

　　　　马周的脑壳那叫一个疼啊！这些人就是抱着法不责众的心态，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

　　　　“你们谁是带头的？”

　　　　马周平心静气的问着，他也不敢激化矛盾否则两百多人能闹出不小的事来。

　　　　“这位官爷，俺是带头，这狗官是俺和乡亲们打死的，要杀要剐随你们，不过俺这个老哥哥他就是路过的，被你们也抓起来了，希望你们能放了他。”

　　　　秦老汉的老乡排众而出很光棍的说着，马周看了一眼惶恐的秦老汉，狠狠的瞪了一眼武侯，居然还抓无辜百姓，是嫌事不够大吗？

　　　　武侯也觉得委屈，这老头鬼鬼祟祟的，他们那敢放走？

　　　　“等查清楚这事跟他没关系，本官会放他离开。只是乡亲们这样做有没有考虑过家里？杀官可是大罪，满门抄斩啊！”

　　　　马周摆出一副咱站在你们这边为你们考虑的姿态，不过老百姓却不领情。

　　　　有人满不在乎的说道“儿子都死绝了，老汉还怕个球？我那孙子才四岁，满门抄斩也斩不到他。这狗官居然求和，打不死他都对不起我死在沙场上的娃。”

　　　　“就是，就是…”

　　　　“杀了这等卖国贼…”

　　　　“不杀他们，心里憋屈，娃子也死的冤屈…”

　　　　…

　　　　两百个人那叫喊声一个比一个大，马周的侍卫都吓得将他护在身后，生怕这些人一个激动将马周也弄死。

　　　　秦老汉的老乡见到这一幕哭着笑了，更咽的对马周说道“俺们知道马尚书是好官，不会对马尚书不敬的。就是觉得娃子战死了，那些狗官却要和仇人求和，这心里憋屈。”

　　　　马周听了也不是滋味，虽然这些官员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