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唐传-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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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丘老先生手脚麻利的收拾着东西，嘴里平静的说着，面对这个当红的宠臣，他居然没有一丝的紧张。

　　　　蔡聪噎了一口气，自己都做好被人重新拆开打包的心里准备，这时候人家正眼都不看自己一眼。刚刚那么激烈的争抢，现在简直当自己是狗屎。

　　　　丘老先生看了躺在床上像死狗的蔡聪一眼，忍不住笑了出来，放下药箱子笑着说道：“老夫也不是庸医，你已经快好了，别老躺着，多下地走走，这对你的恢复有好处。”

　　　　蔡聪一下子就翻身坐了起来，掀开被子没好气的说道：“既然知道我没啥事，你还争什么争？”

　　　　“呵呵，不争的话，老夫只是一个御医，有什么资格和堂堂的山东总节制对话？”丘老先生坐在蔡聪身边平静的说着。

　　　　然后从袖口掏出一份卷轴严肃的说道：“长安伯接旨！”

　　　　蔡聪翻身要下地，被一把按住：“陛下说了，长安伯有伤在身无须多礼。此乃密旨，请长安伯自行观看。”

　　　　蔡聪接过来，打开密旨，从手腕解下半枚符印对校密旨上的印记，确认没错以后，他才打开看，看完以后，他的脸黑的都能当墨水用了。

　　　　“陛下说了，今次委屈长安伯，回去之后会给长安伯进爵，作为今次的弥补，但是此事到此为止。”丘老先生不明所以，只是转述李世民的话语。

　　　　“老孟！你这混账在哪里？给我滚进来。”蔡聪看都不看他，对着门外大声的吼着。

　　　　“爵爷有什么吩咐？”

　　　　老孟进来，恭敬的问着，眼睛斜斜的看着丘老先生。在他看来，八成是这老头粗手粗脚，弄到了爵爷的伤口。

　　　　“收拾行李，打包一下，我们回长安，这破事谁爱做谁做。”

　　　　“啊？”

　　　　“啊什么啊？还不快去？”

　　　　蔡聪眼睛一瞪，老孟脖子缩着扭头就跑，这位爷已经暴怒了，走慢两步会被当做出气筒的。

　　　　“笑，笑什么笑，你这个老东西，陛下给你的是两份圣旨吧？”蔡聪全世界找人麻烦，丘老先生在一边看着，也被拉出来骂。

　　　　“嘿，你这是属狗脸的啊？刚刚对老夫还客客气气的，说翻脸就翻脸。没错，陛下说了，如果你伤的重，就给另外一份圣旨，如果伤的不厉害，就给你手上这一份。怎么着？你有意见？”

　　　　丘老先生可不怕蔡聪，拍着蔡聪的脑袋，等着眼睛恶狠狠的问道。他可不止是一个御医，还是李世民的密探，心腹，收拾蔡聪这样的小鬼头根本就没有一点压力。

　　　　“嘿嘿，不敢，不敢。小子就是气不过，被人砍了一刀就这么算了，我不甘心啊！”蔡聪嘿嘿笑的说着，他眼力多好，一看就知道这位爷背景强悍，根本不把自己放眼力。

　　　　“哼！区区一刀算什么？老夫当年被砍了七刀，捅了一剑。侥幸活了下来，见到那个仇人还要对他行跪拜礼。你这点伤算什么？”

　　　　丘老先生哼哼唧唧的，显然对当年那位仇敌还心有愤愤。蔡聪按耐不住好奇心，凑过去问道：“谁那么大脸？古人唾面自干已经难得，先生居然还要下跪？”

　　　　丘老先生脸色勃然大变，一巴掌抽在蔡聪左脸上，那叫一个响啊！

　　　　“滚，给老夫滚，这是你该问的吗？这是老夫一生的耻辱，即便是陛下也不会过问，你算什么东西？”丘老先生显然陷入了回忆之中，脸色铁青，手指甲掐进肉里，已经处于暴走模式了。

　　　　“我滚，我滚。”蔡聪忙不迭声的说着，心里不断的大骂，不就是资历老吗？给老子混几年，到时候看谁敢对我这样。

　　　　唐初大佬太多了，随便出来一个都能抽自己的脑门，踢自己的屁股。对立的时候还好，不能拿自己怎么样。

　　　　不对立的时候，谁过来都能收拾自己，没办法一开口就是老夫，好侄子啊！你还能怎么办，只能乖乖被收拾。

　　　　蔡聪被发疯的老先生赶出自己的房间，春雨和夏云立刻围了过来，也不说话，就是看着你抹眼泪。

　　　　ps：今天看到有书友说咱这书是历史类的耳根，这让衣白受宠若惊，这么高的评价还是第一次，太谢谢了。有书友在催更，各位叔叔阿姨，兄弟姐们，再给点时间吧！白天学车六点多出发，晚上才回来，时间实在紧，过几天考试了，就有时间每天写两章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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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罪恶，慈悲

　　　　〃“好了好了，都按你们说的，明天就回长安。哭哭哭，人都被你们哭烦了。”蔡聪烦躁的说着，他此刻很迷茫，只想逃避，自己的满腔热血，在皇帝眼中或许只是一个工具罢了。

　　　　两个丫鬟听到这话大喜望外，当下眼泪也收住了，一左一右的笑的和鲜花似的。只要蔡聪肯回去，其他的什么都无所谓的。两个丫鬟已经拉着蔡聪要去给他收拾行囊，至于癔症了的丘老先生，被两个娇蛮的丫鬟给推了出去。

　　　　看着苦笑摇头的老头，蔡聪不由得大叹一物降一物。在两个丫鬟的服侍下吃了晚饭，洗了澡，他才悠悠的睡着，至于李世民的旨意被他有意无意的忽略了。

　　　　而这一夜的月色仿佛蒙上了一层血色，山东各地被抓起来的士绅，经历了人生最后的一幕。

　　　　嘴里被堵住，五花大绑的拉到空无一人的刑场，在皎洁的月光下，一个个面无表情，像石雕一样的士兵，默不作声的擦拭着手里的利刃，眼珠子不断的打量这些人的脖子。

　　　　“呜呜……呜呜……”

　　　　跪在最前面的精瘦老人不断的挣扎着，他这一生多么辉煌，可是现在被两个丘八按在泥地上，华丽的蜀袍粘满烂泥，哪有一丝贵气？

　　　　看到刽子手的刀已经举了起来，他再也忍不住了，猛的下腰，挣脱了两个丘八，整个人趴在地上，艰难的爬着。

　　　　许杰陌然的看着这一切，古稀之年的老人这样在泥地里挣扎，换个场景他绝对会上去搀扶，可是这个老畜生他是不会有一丝同情的。

　　　　百三十六户人家的田地全被侵占，十五户饿毙，余者卖儿鬻女不计其数，随便拿一个出来说都是血和泪。

　　　　“呜呜……呜呜……”

　　　　老人爬到许杰面前，跪在地上艰难的磕着头，脸上鼻涕泪水糊了一脸，再也没有一个世家风度。

　　　　许杰漠然的看了他一眼，剑指向下一挥，刽子手一脚踩在老人的背上，将他踩在泥地里，奋力挥刀，人头像按了弹簧一样立刻就飞了出去。

　　　　“全杀！”

　　　　随着许杰的话落，所有刽子手像杀猪宰羊一样的砍杀那些被捆绑的犯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一个个细皮嫩肉，一看就是娇生惯养的大户人家，此刻全成了刀下鬼。

　　　　许杰没有一丝怜悯，爵爷说了，大灾大难用重典，不用重典无法威慑这些心怀不轨的人。看看那些可怜的百姓，再看看这些诗礼传家的大户，他就忍不住想要唾弃他们。

　　　　血流了一地，几个坊正带着壮丁哆哆嗦嗦的看着，当那些尸体全被挂在竹竿上的时候，他们战战兢兢的泼水，拿刷子冲洗地面。有的人一边吐，一边哭。血腥味浓郁到散不开。

　　　　几个上了年纪的坊正摇着头用泥土盖住那些血迹。心里盘算着该去哪里请高僧道士来超度一下，死这么多人，不做做法事，以后这条街不知道多久没人走。

　　　　想到请人打斋超度要花的钱，这几位坊正心疼的牙都痛了。今晚死的全是有钱有势的人，往年还能找这些人出钱，这次该去找谁出钱？

　　　　第二日早上坊间的居民惊恐的发现，僵硬的尸体插满了刑场。流干了鲜血，一个个像是被宰杀的猪肉。刚踏出门口的小孩，被父母连拉带拽的拖回家里。

　　　　可不敢让小孩冲撞了，万一那个死不瞑目的冤魂缠住了孩子，那就麻烦大了。

　　　　那些战战兢兢的官员一觉醒来，发现那些看谁都该死的丘八全不见了，就像之前只是一场梦一样。当得知坊市挂着的尸体，他们一个个吓的脚软，不怪那些丘八不见了，这得杀了多少人啊？

　　　　大清早被两个丫鬟拉起来，平常这两丫鬟巴不得蔡聪能多睡一会，今天却早早拉着他，往马车里塞。这两丫头把夫人的话当圣旨了，软磨硬泡一定要尽快把蔡聪带回长安。

　　　　魏征黑着脸的看着进进出出搬东西的人，蔡聪要回长安他高兴的一晚上都没有睡着，蔡聪要他负责整顿吏治，兴修水利他也觉得是理所当然的。

　　　　可是三千带甲之士驻扎在城外，手持军令随时接手自己的职务？这算什么？怕自己放水吗？自己一心向着百姓，他蔡聪这样提防自己算什么？

　　　　“魏老啊！小子就先回长安了，山东的事情就全靠您照料了。城外三千大军会随行保护您，若是有什么变故，许杰会带兵处理，您就安心的治理山东吧！”

　　　　蔡聪掀开帘子礼貌的说着，魏征黑着脸不说话，这小子长了颗七窍玲珑心，这话换个人说，魏征铁定笑呵呵的表示感谢。

　　　　可是蔡聪这小子话里有话，绵里藏针。听着是好话，其实就是警告魏征别放水，不然三千大军不是吃干饭的。

　　　　“呵呵……上差尽管放心，老夫必然尽心尽力，不敢丝毫懈怠。”魏征一板一眼的说着，完全是公事公办，根本就不领情蔡聪的恭敬。

　　　　“呵呵，既然如此，本官就先走了，山东诸事拜托了。许杰，本爵爷告诉你，一切都看好了，若是有什么差池，本官许你先斩后奏。”

　　　　蔡聪冷笑两声，也不自称小子了，张口就是本官，对许杰更是大声嘱咐，说罢挥挥手，马车缓缓的转动。

　　　　看着慢慢离开的马车，整个郑州上下全松了一口气，蔡聪在这里一天，他们就觉得头上悬着一把刀，那天蔡聪心情不好，松开手里的绳子，这把刀就会让他们身首异处。

　　　　城门口处数不清的百姓汇聚着，都默不作声，有人端着半钵子米，有人拿着鸡蛋，扯着半尺布，还有上了年纪的老人用布包着一捧土，所有人都看着城门，几辆马车走来，所有百姓都围了上来。

　　　　“怎么回事……”老孟抽出半截刀紧张的说着，才说了四个字就说不下去了，一张张诚挚，真诚的脸，剩下的字全憋回肚子里。

　　　　“乡亲们……你们这是……爵爷，您快出来看看吧！”老孟扯着嗓子的说着，面对这些满是沟壑却洋溢着感激的面孔，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蔡聪掀开帘子，瞬间动容了，不顾伤口跳了下来，老孟急忙扶住他。蔡聪推开老孟的手，动情的说道：“乡亲们，怎么都来？”

　　　　“苍天无眼啊！陛下啊！您开开眼啊！蔡大人您这样的好官，为了百姓都被人刺杀了，可是还是有人在长安弹劾您坏话，拖着伤躯要回长安述职，大家都来送您了，我们给您写万民书，皇帝看到了就会知道您是好官了。”

　　　　一个老人上前哭嚎着，上面的局势上面的，下面的百姓根本不知道。市井坊间在谣言长安有好多人在状告蔡青天，听说皇帝都派人来取代蔡青天，要抓他回去问责杀头。

　　　　这下百姓就坐不住了，特别是昨夜传出今日蔡青天就要离开郑州回长安，人口相传，许多百姓连夜从远处的村庄赶到城门口，就为了送送蔡聪。

　　　　蔡聪听到老人的话，有些莫名其妙，却感动万分。紧紧抓着老人的手：“多谢老丈，多谢诸位乡亲。不过小子可不是回长安受罪的，陛下是要小子回去养伤的……”

　　　　“您就别骗我们了，看您痛苦的脸都狰狞了，乡亲们都过来签名打手指印啊！”

　　　　蔡聪话还没说完，就被老人打断了。他跳下马车扯到了伤口，脸上痛苦的表情，也被老人当做被人说破了心事的表现，扯着嗓子大声的叫着。

　　　　那些百姓二话不说，把自己带来的东西放在蔡聪身边，跟着老人去了。不一会蔡聪的身边就堆满了各种东西，那些进出城的人，听说要给蔡聪写万民书，都放下了手里的活，过去写自己的名字。

　　　　所谓万民书可不是一万个百姓写名字的，上面主要是百姓推荐出来的乡老，里长，还有各村的族长等代表，写上自己的名字，盖上手指印，然后写清楚自己代表了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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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痛苦的泪水

　　　　〃蔡聪看着眼前比自己还高，长长的礼物墙有些哭笑不得，这算什么事啊？

　　　　“郎君，这是怎么了啊？”春雨下了马车，看到热闹的场面有些莫名其妙的问着，特别是看到那些面红耳赤喊着自己代表了多少百人，要自己先签名的人，更是一头雾水。

　　　　根本不给蔡聪说话的机会，几个宿老让蔡聪到马车上坐好，还给递上几个果子让他解渴，自己则热血冲头，挽着袖子带着人去签名，去整理东西。

　　　　足足过了半个时辰，几个宿老才抬着厚大的一卷布帛，悲壮的朝着蔡聪的马车走来：“大人，我们这些老东西无能，您被奸臣污蔑，我们只能帮您写万民书，愿您此去安康。”

　　　　老人说罢将万民书交给老孟，严厉的呵责道：“保管好了，命丢了也不能把万民书丢了，不然郑州的百姓即便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诸位老人家请放心，书在人在，人不在书还在。”老孟也被感染了，郑重的接过万民书，抽出长刀在自己胸口拍了两下，大着嗓门的说着。

　　　　人群中一个小乞丐面带挣扎的神色，他年岁和蔡聪一般，眼睛滴溜溜的转着，一看就是精明机灵的小鬼头，就是脸上数次出现挣扎，最后他咬咬牙从人群中冲了出来，跪在蔡聪面前。

　　　　这一幕把蔡聪和宿老都吓了一跳，小乞丐也不说话不断的给蔡聪磕头。

　　　　“这不是老唐家的孙子吗？不是说老唐家全被烧死了吗？他怎么还活着？”一个老人吃惊的叫了起来，跑过去使劲的擦了擦小乞丐那张糊着泥巴的脸。

　　　　“机灵鬼真的是你！太好了，太好了，老唐的根没有断，他有香火后继了。”老人抱着小乞丐喜悦的无法表达，拿袖子不断的给他擦脸。

　　　　“这是怎么回事？可是有什么冤屈？”蔡聪脸色很难看，别的话都没有听到，他只听到一句全被烧死了。

　　　　“爵爷我想这个人应该是三家村的唐老先生的孙子，唐家的案子已经处理了，凶手也全都绳之以法了。”老孟上前一步，轻声的说着。抱着小乞丐的老人是三家村的宿老，他去处理唐家灭门惨案的时候，就是老人招待他的。

　　　　“孩子以后你就随方爷爷回去，跟方爷爷过生活。快，再去给蔡大人磕头，是他给你一家报仇的。”

　　　　老人高兴的说着，小乞丐却摇了摇头，坚定的说道：“方爷爷我不能跟你回去，我爷爷教过我礼义仁，爵爷对我家的大恩大德我要报答，我要和爵爷去长安。”

　　　　“混账！报恩有很多方法，你家就你这么一颗独苗，你不在，四时八节谁去给你先人上供烧香？”

　　　　老人一下就怒了，抽着小乞丐，嘴里骂骂咧咧的。其他人则是反应不一，书读傻的人觉得这是大义大节，平头百姓则摇着头说这小子大不孝。

　　　　小乞丐被大骂也不还手，找到机会抓住老人的手，凑到他耳边，咬着耳朵小声的说着，老人边听边抬头看蔡聪，又低头看看小乞丐。

　　　　他的脸上满是痛苦与挣扎，最后眼角忍不住流下两滴浑浊的泪水，摸着小乞丐的头，怜惜的说道：“去吧！随大人去长安吧！四时八节少不了你老唐家的贡拜香火。好毅儿，方爷爷心疼你啊！”

　　　　老人说到最后忍不住嚎啕大哭，牵着小乞丐来到蔡聪身边，把他推给老孟，抽搭的说道：“路上对这孩子好点，他想吃什么就给他吃吧！老朽这里有一贯钱，就放在将军这里了。”

　　　　说罢再也不敢看唐毅，推开人群大哭着离开了。小乞丐唐毅红着眼睛却没有哭出来，乖巧的站在老孟身边。

　　　　“爵爷这，这该咋整？”老孟二愣子一样的问着，他发觉今天的事都有些妖异，自己根本不敢插口。

　　　　“好可怜的孩子，郎君要不收留他做您的伴童吧！您看他年纪和您相仿，也好有个玩伴。”夏云怜惜的说着，爱心都泛滥了，这么可爱的孩子，却家破人亡，真是太惨了。

　　　　蔡聪大手一挥大咧咧的说道：“就留在我蔡家吧！只要肯学好，将来娶妻生子再给唐家传个香火不是问题。”

　　　　听到娶妻生子唐毅羞的脸都红了，站在一边一句话都不说。蔡聪已经解释不清了，老百姓就认定是奸臣迫害忠臣，一个个悲跄的目送蔡聪离开。

　　　　蔡聪感动无比，不断挥手示意百姓们回去，可是那肯啊？一直送出了十里地，百姓才恋恋不舍的转身回去。

　　　　“郎君，原来做好官是这么好的，您看这些百姓多爱戴您。”春雨感性的说着，看向蔡聪的眼神全是崇拜。

　　　　“是啊！原来做好人是这么舒坦。”蔡聪喃喃的说着，尽管他再三解释郑州官员没来相送是因为自己勒令他们各司其事，不得擅离职守，可是百姓固执的人为他受迫害了，非要给他写万民书。

　　　　“不过郎君您还是别发傻了，想想回去该怎么面对夫人吧！听说皇后娘娘也吓坏了，那个御医都说了要不是多得您找来的三七粉，差点就出事了。这次您说不定要被收拾惨了。”

　　　　夏云坏笑的说着，这不是开玩笑的，女人是不讲道理的，你受伤了能把你心疼到无以复加地，可是见面的时候伤好了，能拿着藤条追过几天街抽打你。

　　　　“你不要吓我，要不我们回郑州吧！”蔡聪脸色有些发白，上次被长孙那顿毒打，他到现在都心有余悸。

　　　　“你敢？”两个丫鬟一左一右的抱住蔡聪，凶恶的问道。

　　　　“嘿嘿，回去铁定是要回去的，不过可以走慢点，一路上的风土人情也可以看看。”蔡聪缩了缩脖子，讪笑的说着，如今这丫头被蔡姐儿惯的是没大没小了。

　　　　“这还差不多，只要您不管那些事，好好养好身体，您要什么时候回去都可以的。”两丫鬟柔声的说着，她们夫人给的命令是把人带回长安，不让蔡聪插手官场的事，免得被人害死。

　　　　蔡聪不管官场的事，想去游山玩水她们才不会拦着呢！在蔡姐儿的影响下，她们已经形成了郎君都是对的，郎君做的都是好的，这样的观点了。

　　　　郑州到长安路远着，来的时候不但是急行军，还要埋伏设杀后来者，根本没有心情看沿途的风景。如今慢慢悠悠的走着，走出郑州地境都花了五天的时间。

　　　　出了郑州很快就进入巩义，巩义是个好地方啊！中原第一县，富裕的很。位于河南地境，在过去就是洛阳了。

　　　　蔡聪的车队刚进巩义的时候，县令就带着县丞和士绅在五里亭恭候着。他们七月的天就像火炉一样，每个人拿着手绢不断的擦着汗水，可不敢带丫鬟来扇蒲扇，让上官看到了像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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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求人办事

　　　　〃看到车队到来，县令急忙上前说道：“下官巩义县县令杜云龙携下属，乡绅拜见长安伯。”

　　　　“我等拜见长安伯。”其他人也急忙行礼，可不敢怠慢，这位爷在郑州这些地方不知道杀了多少人，听说最爱杀士绅阶级了。

　　　　“都免礼，你就是杜云龙？”蔡聪从马车出来，淡淡的问着，眼前这个县令身躯昂然，国字脸，英武正气。

　　　　“下官真是！”杜云龙恭敬的说着，偷偷打量了蔡聪一眼，立刻又低眉顺眼，心中赞叹神童就是神童，果然天纵英智，一看就不同于普通的孩子。

　　　　“你很好，山东诸地大旱，灾民流离失所，你巩义虽然没有开城接纳难民，却开义仓，修草屋让灾民有活命之机。”蔡聪点了点头，对这个县令他是很满意的。

　　　　“当不得大人夸奖，私开义仓属大罪，下官如今已经是戴罪之身，只等朝廷吏部派人来宣布罪责。”杜云龙笑了笑的说着，虽然是认罪，可是言语中却没有一丝后悔。

　　　　“嗯，此举虽然值得夸赞，却违反了朝堂的律法，本爵爷不能过问，但是会关注此事。你很好！驿站安排好了没有？”

　　　　蔡聪点点头，尽管看好这个人，他不会去破坏唐律的。山东诸地旱灾，自然该山东诸地开义仓。哪怕山东世家和李世民斗法，义仓都不开，其他地方也不能开，巩义开义仓违法了。

　　　　“驿站行馆已经打扫好了，伯爷请。”杜云龙听到蔡聪不插手，也没有失望，恭敬的对蔡聪说着。

　　　　“请！其他人就散了吧，本官有杜县令作陪就可以了。”蔡聪笑呵呵的说着，其他人退了回去，只留下杜云龙陪在蔡聪身边。

　　　　“不知伯爷在巩义停留几日？下官好给您安排行程。”杜云龙这人也不死板，除了会办实事，也会找机会巴结上官。

　　　　“无须安排，本官只是想领略下沿途的风土人情，说不得什么时候就会离开。”蔡聪随意的说着，杜云龙听到这话心疼的脸都抖了一下。

　　　　蔡聪是有旨意在身的人，每到一处随行的人员住行都是地方供给，人数少倒是无所谓，但是蔡聪随行两千多人，两千多张口一天消耗的粮食都是一笔不小的数目，足以叫杜云龙心疼，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