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唐传-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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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叫你们打几下，你们怎么还往死里打？”老农民也慌了，看着满地的鲜血，跺着脚的推卸责任。

　　　　“老叔完了，我们打死的是官差，你看，他身上还有官府的公文，好像是给我们县的。”有人在他身上摸着，摸出几两碎银子欣喜的揣进自己的怀里，掏出一纸染血的公文时他吓的瘫坐在地上。

　　　　别的字他不认识，可是他们县的名字，还是知道的，进城就能看到县名，日子久了也知道这字了。

　　　　“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四修，你是读过书的人，快来看看上面写的是什么？”老农民对一直站在远处的少年叫了起来，少年走过来慢慢的说道：“不管写什么，杀官差是大罪，被发现了，少不得就是砍头赔命。这事与我无关，我是不会插手的。”

　　　　“混账！都是同宗同族一脉血亲，这种话你都说的出口？”

　　　　“不然，老叔想叫我说什么？你们可是杀了人的，日后被追查到了，少不了菜市口走一遭，总不能拖累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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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榜样

　　　　〃“胡说八道，明明是你仗着读书人的身份叫大家打死他的，这点大家都可以证明，将来到了衙门你也是主谋。”

　　　　老农黑着心的说着，其他人也是附和的点头称是。想置身事外是不可能的，大不了把你推出去当替死鬼。

　　　　“你，你们……拿来我看看。”四修气急败坏却无可奈何，最后只好伸手叫人把公文拿给他。

　　　　只是通读了一遍，他就指着在场的人大笑了起来，很久才平静下来，嘿嘿的说道：“你们为了蝗妖杀了官差，还把蝗妖当蝗神，你们真是可笑啊！”

　　　　“你说什么？亵渎了神灵，老朽拿你祭神。”老农惊惧的叫着，四修的行为在他看来是离经叛道的，若不是因为他是读书人，现在就把他烧死祭神了。

　　　　“还神灵？公文上说了这是蝗妖，从天上逃下来的，被武曲星打成重伤，如今化身千万，要吃万物修养己身。如今武曲星下凡降妖，你们知道谁是武曲星吗？那是当今的二王爷，皇帝的嫡亲二子，他得上天的旨意，要所有百姓都联合起来灭杀蝗妖。这要是让人知道你们拜妖怪，还打死官差，不把你们杀头才怪。”

　　　　“你说的是真的？”

　　　　所有人脸色大变，这要是真的，那自己等人的所作所为就太不值当了。

　　　　“白字黑字的，上面还有朝廷的印记，这个官差死了，朝廷自然会再派人来，等第二个官差到县衙的时候，县衙自然会出公告的。”四修欢喜的说着，公文上要去各地灭杀蝗虫，保卫庄稼，这样一来，今年不用半饥半饿的过日子了。

　　　　“既然是这样，你们快快把马也给杀了，连人带马弄到树林里埋掉。叫全村男女老少出来，杀蝗虫！天杀的妖怪，居然想吃光我们的庄稼，我们和他拼了。”

　　　　人都是盲从的，加上对自己有利，那就再也不顾真和假了，全村男女老少举着网子，拿着火把，从田里把蝗虫赶出来，再想办法将它们弄死。

　　　　只是蝗虫太多了，往往他们赶走了一群，另外的一群就从天空上扑下来，享受嫩绿的庄稼。

　　　　三天后当地县令为了不使虫害蔓延，无奈下令放火烧田，被烧的全是平民的田，乡绅的田时刻都有人在赶蝗虫，在全县乡绅的逼迫下，他跳进火海被当成对上天不敬的祭品。

　　　　消息传到长安就成了县令大无畏，为了百姓下令放火，以身合道，全县上下无不哀痛欲绝，希望朝廷能将县令厚葬，立牌坊嘉奖。

　　　　房玄龄拿着文书直接踢开蔡聪家的大门，他再三核查过了，这个县蔡聪早前的公文上说过已经派人去了。

　　　　没想到蔡聪看罢文书脸色比房玄龄还难看，他的人去了八天了，到现在都没回来复命，他在两日前就已经派人去查了，现在就等着消息呢！

　　　　“这公文让你很骄傲吧？多么无私的官员啊！”蔡聪漫不经心的问着。

　　　　“放你娘的狗屁，这帮子畜生为了一己私利，连朝廷官员都敢迫害，老夫绝不放过他们。”房玄龄暴跳如雷，他又不傻，脑子转一转就该知道，敢下令放火的官员，怎么可能纵身火海？他即便是要等待处罚，也该是等着朝廷的指令，而不是跳进火海里。

　　　　“既然如此，为何今日的邸报将他大肆炫扬，称赞他是义举无双，要为他立下牌坊。你们终究是妥协了，死人到你们手里也成了文章。”蔡聪拍着桌子吼叫着，躲在门外偷听的楚瑶吓得带着两个小丫鬟跑的无影无踪。

　　　　房玄龄默不作声，朝廷需要榜样，而这就是榜样，不论这么说，一个为民请命的好官总比一个被迫害死的怂官要好听。立做榜样他能流芳百世，下层官员也能得到激励。

　　　　“你们真叫人恶心，今日蔡府不待客，房大人请吧！”蔡聪厌恶的说着，房玄龄能踢门找他稳重，却不能给死难者家属一个公道，还找了诸多借口，简直让人恶心到吐。

　　　　万年县是重灾区，朝廷指令到达的时候已经晚了，蝗虫是怎么杀都杀不完，短短十天的时间，全县境内看不到一丝的绿色，仿佛世界成了黑白的色彩。

　　　　全县的百姓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庄稼地就是他们的命根子啊，如今这日子没有了奔头，那还有什么精气神？

　　　　万年县令将刚刚关闭的义仓打开，这才收上来不到一个月，半个月前才清点入库，如今却又要分发出去。

　　　　可惜那些粮食怎么可能够全县的百姓食用？他只能向各方求措粮食，燕云楼灯火通明在远处看去，那就是一颗璀璨的明珠。

　　　　万年令为了多筹措粮食连本县乡下一些薄有资产的小地主也邀请了，当夜是酒来换盏，呼朋友换好生热闹。

　　　　万年令满嘴的热泡，为了多筹措粮食却不得一杯接着一杯的喝，只是每当他摇头叹息酒宴虽好却食之无味的时候，总有人笑呵呵的打断他的话。

　　　　唯有几个县里的慈善人家在宴会散去的时候找到万年令，捐了些粮食，还有乡下来的小地主听说父母官是为了给百姓筹粮，咬咬牙也捐了一些。

　　　　其余富商，大地主只保证不会趁机涨粮价，至于捐粮食？对不起地主家也没余粮。

　　　　乐云观是万年最大的道观，观主一平道人慈悲为怀，临走之前拍着胸口向万年令保证今年绝不收佃户的佃租，三清在上，若违此言天大雷劈。

　　　　万年令心如死灰，他倒是希望这些人卖国难粮，收佃户租，这样他就可以毫无顾忌的举起手里的屠刀。

　　　　“狮驼寺为什么没有人来？这群和尚莫非当本官死了不成？”万年令咬着牙的问着，他现在真的好想举刀杀人，可是他不能，这些大商，乡绅背后的关系都是千丝万缕的，搞不好背后就站这一个公侯。

　　　　“长安那边来了个了然大师，狮驼寺这几天一直在派粥赈灾。小的到狮驼寺的时候，了然大师说了，若是为了筹粮他们就不来了，狮驼寺还有全县寺庙的存粮将会全部用在赈灾，若不够，他们还会向蔡家商队平价买进，继续赈灾，请大人放心。”

　　　　万年令终于舒开了眉头，大难当前总算有人舍小家为大家。只是这样他就更加的烦透那些自私的人。

　　　　整个关中哭声震天，凄厉的咒天声直达九霄。百姓家没有几个有余粮的，每个几天就会断粮，如今世道乱糟糟，谁家还能找到活计赚两钱养家糊口？

　　　　即便灭蝗的指令下去，可是漫天的蝗虫靠最原始的手工捕杀又怎么能杀的尽呢？

　　　　杜如晦当机下令，关中尽数焚烧农田作物，长安候又传出蝗虫夜间趋火，令人在山野，田地设下大量火堆，等待夜间蝗虫自行送死。

　　　　关中昼夜通明，如同不见了黑夜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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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蔡聪的野望

　　　　〃燃烧的灰烬成了肥料沤田，朝廷出粮种，家家户户加紧育苗，一个个就像死了爹娘一样的播下幼苗，如今已经是六月了，九月金秋，如何才能在断断的三个月获得收成呢？

　　　　长安侯不管，他的命令就是育苗播种，今年只要不冻霜，多少还能有些收成。多少是两说，总得有些收获，不然冬天怎么熬过去？

　　　　蔡聪站在田边插着手吆喝着，新军全体出动帮百姓种田，蒙宝来这个六品武官，把官袍别在裤腰带上，下死力气的插秧。

　　　　边上的老汉泪眼汪汪，感动啊！这年头这么大的官亲自帮他这孤寡老头种地，说出去都没人信的。

　　　　可是我的大人欸，您们不能偷懒啊，谁家的秧苗像你们这样一把一把的插进地里？回头老汉还得自己来弄，就怕伤了苗根啊！

　　　　“老人家莫要心疼，这才是插秧的真确方法。”蔡聪走到老汉身边给他递了一碗水，把老汉给激动的，接过水碗舔了舔嘴唇一口喝完，只觉得特别甘甜。

　　　　“侯爷，不是小老儿不信您，只是千百年来，祖祖辈辈都是一根一根的种，现在这样种，小老儿怕到时候会全死光啊！”

　　　　老汉看一眼田里弯弯扭扭的秧苗，就心疼一次，其他人家也好不到哪里去，这些当兵的不但自己一堆一堆的插秧，还要其他人也学他们这样做。

　　　　“听本侯的没错。物竞天择，一根一根的种，费事不说，关键是单独一根太弱，抗不起风沙雨水。一堆就不一样了，就像一个家里兄弟姐妹抱成团，你再大的灾害，大家也能扶持着走过去，这样才能茁壮的成长。

　　　　老人家不信打个赌，若是这样秧苗长势不如单只的，本侯赔你五石精粮，若是长势比单只的好，就罚你今后用本侯这法子插秧，你看可好？”

　　　　蔡聪笑呵呵的说完，老人就哭着跪地，这样的侯爷全大唐只有一个啊，还让自己遇上了，自己该不该感谢这老天呢？

　　　　“别跪了，您这样的老人家给我下跪。会折我寿的。”

　　　　“不能够，不能够，小老儿跪一跪您这活神仙，怎么可能折您的寿。”老汉直摆手，笑的眼泪直流。蔡聪最见不得这种卑微的幸福，踢踏着步子朝着地方走去。

　　　　楚瑶小心的提着漂亮的裙子，紧跟哥哥的身后，其实她很想去插秧的，可是哥哥不去她也不去，只是把两个丫鬟打发去插秧。

　　　　李承乾看着眼前农忙的景象，勾搭着蔡聪的肩膀小声的说道：“你这种插秧的法子最好能奏效，不然我爹不会放过你的。听我娘说我爹昨夜牙疼的一宿都睡不着，我娘说是在心疼这些被你拿来做实验的粮食。”

　　　　“放……放开你的手，你家属官都快跳起来了。你爹那明明是上火了，长牙包了，别什么屎盆子都扣我身上。”

　　　　蔡聪看着眼前的一片荒芜，抖开李承乾的手，随口的说着。六七月正是人间纷飞时，可连长安都见不到一丝绿色，树木光秃秃的，花草被啃的只剩根茎，连蔡家村这种最早预防蝗灾的地方也只剩几棵小树上挂着残破的叶子。

　　　　“可是你这样做，真的让人很难安心，我爹说他这次真的好穷，不管是国库还是我娘掌管的内府全是空荡荡的，大风一吹回荡的声音跟鬼哭一样，我爹说那是贪财鬼在哭。”

　　　　“别来哭穷，你爹管我家借走了二十万贯，打了个借条分三十年还，我娘和我妹妹现在天天守着空荡荡的钱库痛哭，饭都吃不下。”

　　　　蔡聪张口就来，李承乾看看在不远处给小泥猴送糕点的楚瑶，又看看远处和一群农妇聊的有说有笑的蔡姐儿，再看看痛心疾首的蔡聪，你这样睁眼说瞎话。你的心不会疼吗？

　　　　刚刚你娘给人派饭的时候，饭菜可劲的装，一直说不够再来装，你告诉我这是一个心疼钱的主吗？这分明就是个败家娘们。

　　　　“别看了，我这是看她们太难过了，带她们出来散散心嘛！”

　　　　“要点脸不？我要求也不多，再借两万。国库空空的，如今不过一万多两，真出事应急都没钱，你再借点。”

　　　　“真没有，等多一个月成不？辽东商队回来了，大笔钱财随你家使，要是觉得花不完，你就把欠我的钱也还了。”

　　　　“滚，要是能等下个月我还用的着管你借，你家铁定还有钱的，借不借？”李承乾跳起来抱住蔡聪的脖子，恶狠狠的问道。

　　　　“真他娘没钱啊！你爹二话不说拉走了二十万贯，李靖这个兵部尚书拍下欠条二话不说，从我家抱走了一万贯说是兵部应急，兵部分十年还我家。房玄龄和杜如晦联合登门，从我家拉走了大多的粮食还有一万多贯钱，这俩货做的最干脆，欠条都不写，说是国家征用了。承乾啊！你和这群不要脸的老货比，你还是差远了。”

　　　　李承乾松开蔡聪的脖子，失神的说道：“是啊！是啊！”

　　　　老李家这会空荡荡的，蔡聪家要名声有名声，要钱粮是一点都不缺，更重要的是蔡聪手里有八千精兵。

　　　　李老二拉走十万贯就是对蔡聪的一种试探，李承乾来借钱也是因为知道蔡家还有底子，李世民心里不放心，希望能把蔡聪暂时掏空。

　　　　没想到那些老狐狸一只比一只动作快，他还在哭穷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把蔡家都掏空了。

　　　　“他们太过分，这是充分的对你的不肯定。”李承乾义愤填膺的说着，蔡聪鄙视的看着他，刚刚嘞我脖子的混蛋是谁？

　　　　“别装模作样了，你知道为什么有千年世家，却没有千年帝国吗？即便是上古周朝立下礼制，分封天下，也不过八百六十年。”

　　　　“这……”

　　　　李承乾什么时候想过这个问题，根本答不上来。

　　　　“因为世家比帝王家小，比帝王家散权，皇权集中在一个人身上的时候，根本就很难保证这个皇帝是明君还是昏君，所以往往只要一个皇帝昏聩了，帝国也就走入衰败了。”

　　　　“所以你想说的是你希望蔡家成为千年世家？”

　　　　“错，我连个老婆都没有，千年世家个屁啊！而且我这么说的想告诉你，千年世家也有到头的一天，我要的是在今后一万年里，这个人间都有我留下的轨迹。像孔孟那样，像秦皇汉武那样，还有你老子这样。后世怎么更迭都好，这个世界会一直传颂着我的故事。”

　　　　“兄弟，要不你还是造反吧，好赖还能留下个臭名，就你这理想，最后只能留下个笑话。”李承乾一脸认真的说着，蔡聪脸登时就拉的老长，我还等着你崇拜的眼神，你给我一盆冰水。

　　　　“滚犊子，就会泼冷水，我家都掏空了，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就是因为你家被掏空了，我才不能坐视婶婶和楚瑶妹子受苦，我得给她们准备些好吃的。”李承乾说着眼睛下意识的看看楚瑶，脸都有点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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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穷的打不起架

　　　　〃蔡聪一下子就把他拉到一边去，黑着脸的说道：“陛下已经将侯君集的闺女许给你了，你可别想打我妹妹的主意，不是每个人都是皇后娘娘，我可不想我妹妹进宫死的不明不白。”

　　　　“我，我……你说过恋爱自由，我可以追求你妹妹的。”李承乾越说越小声，脸也越来越红，蔡聪黑着脸，真想打自己几个嘴巴子。

　　　　“赶紧滚蛋，看着你我就心烦。”蔡聪不耐烦的说着，李承乾嘿嘿笑着，跑去找楚瑶献殷勤。蔡聪叹了口气，心中只期待楚瑶不要动心，皇宫那么阴暗，他真怕楚瑶被污染了。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前方出现了一些骚乱，一群浑身泥浆的将士扭着几个奇装异服的人朝着蔡聪走来。蔡聪看了一眼，立刻就凝重了起来，居然是一群突厥人。

　　　　“怎么回事？”

　　　　“回侯爷，这些突厥人纵马踩踏农田，还毫无悔意打伤了好几个上前劝阻的百姓。”一个战士说着踹了突厥人一脚。

　　　　蔡聪招招手，战士又踹了一脚，突厥人一下子跪在地上。蔡聪反手就是一巴掌，看着还一脸凶相的突厥人冷笑的说道：“教他们该用什么态度和我说话。”

　　　　战士们立刻上前一顿毒打，什么分筋错骨，只要是痛的地方就死命的招呼，没一会他们像最温顺的狗一样跪在蔡聪的面前。

　　　　“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是伟大的突利可汗最忠诚的勇士，是来唐国向唐皇借兵的，你最好是放了我们，不然你们的皇帝是不会放过你的。”

　　　　“原来是一群丧家之犬，把他们身上的钱银和值钱的东西都留下来作为赔偿，把人送到鸿胪寺去。”蔡聪不屑的说着，这群人还以为现在的突厥是隋末的突厥，走到大唐可以横着走。

　　　　第二天一早蔡聪就接到旨意要他立刻进宫，蔡聪二话没说就进宫，李靖，房玄龄，长孙无忌他们早就到了，看到蔡聪对他点点头，一脸凝重没有说话。

　　　　突利来求援，大唐是出兵还是不出，这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与会者也只有聊聊十几人，蔡聪这才发现他已经以总角之龄跻身大唐最重要的决策圈子了。

　　　　李世民走进来摆摆手，示意大家不用行礼，开门见山的问道：“突利来求援，希望大唐能发兵攻打颉利，诸君以为如何？”

　　　　“臣等这个雪耻的机会已经等了两年多了，臣请领兵出战，必定踏破颉利的王帐。”李靖二话不说直接跪地请战，他作为大唐的兵马统帅，对被突厥围长安一事他一直耿耿于怀。

　　　　“臣等也请战，突厥加予我大唐的耻辱必须血洗。”除了蔡聪所有人都跪下了，皇帝被称儿皇帝，百姓被当成牛羊宰杀，而他们却束手无策，看着颉利等人张狂大笑，那种耻辱日日夜夜的噬咬着李世民君臣的心肝，简直就快要不能忍受了。

　　　　“臣不同意此刻出战。”蔡聪高声的叫着，李世民君臣皆对他怒目而视，大家不过是出兵前，走个过场，通个气你在这搅和什么？

　　　　“蔡聪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李纲站出来，第一次对着蔡聪发出怒吼。

　　　　“李师别生气，我自然知道自己再说什么，也请诸位莫要被怒火冲昏就头脑。”蔡聪平静的说着，渭水之盟就是他们君臣心中最大的羞辱，平日里总用等待来日再战麻醉自己，如今时机来了，谁拦着他们，谁就是死敌。

　　　　“说说你的理由。”李世民艰难的说着，他在极力克制自己把砚台砸向蔡聪的冲动。

　　　　“去年冬天突厥大寒，冻死的牛羊马匹不计其数，突厥几次入侵都被我们打回去，他们反而还被高原上下来的吐蕃给抢了，这让他们元气大伤。”

　　　　“趁他病要他命，这是你长安侯提出的理论，老夫一直金玉良言，如今正是大好时机。”杜如晦急忙说道。

　　　　“可是现在突厥只是着凉了，还没有病入膏肓。”蔡聪平静的说着。

　　　　“陛下，翼国公求见。”严咚走进来说道。

　　　　“叔宝怎么也来了，快快请他进来，加座！”李世民急忙说道，秦叔宝自从病痛以后，挂着一个左武卫大将军的名头，却不再理会军务了，今天居然来了。

　　　　“臣，拜见陛下。”

　　　　“叔宝快快免礼，你有伤病在身，快快坐下。”李世民急忙说着，秦叔宝谢过以后，和众人打招呼入座。

　　　　“臣虽然卧病在床，可是听说要打颉利，立刻就来了，臣请为先锋军，必将杀敌克地，扬我大唐国威。”

　　　　秦琼大声的说着，他对自己还是很了解，阵前冲锋他有万夫不当之勇，可是指挥调度大军，他却不及李靖。

　　　　“慢来，如今长安候不同意出兵，此刻正在找他要个由理呢。”李纲看着蔡聪面无表情的说着，像他这样的老学究，能这样直接在脸上摆出，此刻老夫很厌恶你的表情，可见他心里是多不痛快了。

　　　　秦琼听到李纲的话，立刻怒视蔡聪，吓得蔡聪后背都凉了，这可是被当做门神的主啊，杀人不眨眼，被他这么盯着不怕才怪呢！

　　　　“叔宝，别吓他，朕还想听听他的高见。”李世民冷冷的说着，今天蔡聪算是得罪所有人了。

　　　　“其实把我也不是说不打，就是我们拖一拖，今年冬天会更冷，突厥死的牛马人畜会更多。突厥有个蛮夷的习惯，冬天东西不够吃了，就先给战士吃，然后是女人和孩子吃，年纪大一点的和残疾的，是没东西吃的，不是被杀死，就是被赶走。去年他们过的很艰难，可是杀的人不多，今年他们更艰难，会杀死很多人，等到来年他们会发现日子依旧不好过，明年的风雪会稍微小一点，可是那时候突厥已经是元气大伤，不管是颉利还是突利都会对突厥失去掌控，所以要打也是明年打。”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在我看来现在就可以出兵，打他个人仰马翻。”秦叔宝拍着案几大叫着，蔡聪的话，他不是不懂，可是那种挖骨的耻辱他们都急于冲洗掉。

　　　　“打打打，打个屁啊！国库拢共不过剩下一万贯，户部和兵部穷的俸禄都发不出，找个由头洗劫了我家，你们现在拿什么打？”

　　　　蔡聪手都拍的红肿了，一个个顾头不顾腚的，想打仗，你们钱袋子里有钱吗？

　　　　房玄龄几人羞的头都抬不起来了，一心想着雪耻，可是就搜刮蔡聪的那点钱，连大军一个月的粮草都不够，打个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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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杀人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