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唐传-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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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明天去书院再说。娘娘最近气色不错，气疾没有发作吧？”

　　　　“吃了你的三七粉倒是好了很多，如今没有用熏香什么的，身子越来越好了。不过今后不要浪费人力物力去找药了，这样劳民伤财不好。”

　　　　“这不行，您就像蔡聪的娘一样重要，不管花多少钱财，我都要保护您。”蔡聪猛的摇头，这件事说什么都不答应，长孙从一开始就待蔡聪极亲近，蔡聪也在长孙身上感到母爱。

　　　　“你啊！就随你去吧，对了瑶瑶明天也带上吧！本宫好久没见到她了。”

　　　　“好吧！臣这就告退回去，对了，我妹妹最近学坏了，昨天还因为一点点小事，就毒打家里的下人。”蔡聪突然回头说道。

　　　　“住口，你这混蛋，我家的孩子怎么了？让你这么抗拒？还不惜诋毁自己的妹妹。”长孙气的脸都红了，蔡聪在这件事上，简直是把皇家的人当瘟神。

　　　　“我妹妹过点安稳日子就好了，帝王家实在是太……最是无情帝王家，这话虽然大不敬，可是很真实，我妹妹那人太单纯，帝王家的勾心斗角她学不了。”

　　　　“滚，赶紧给本宫滚。”长孙立刻翻脸直接叫他滚，蔡聪的话就像刀子在挖她的心头。她要不是深的李世民宠爱，想要平衡后宫都是极为困难的。

　　　　“嘿嘿……臣这就滚，这就滚。您别生气，明天见，我走了。”蔡聪嘿嘿笑，这种事决不能太严肃，插科打诨是必须的。

　　　　出了皇宫蔡聪直接赶到书院，将所有夫子召集起来。看着坐的满满的夫子，蔡聪肃穆的看着他们，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明天皇后娘娘和杨妃，阴妃会带着皇子们来书院，如果觉得满意，可能会让皇子们在书院就学。”

　　　　“真的？”

　　　　夫子们惊喜的叫了起来，学的文与武，卖与帝王家，有什么把自家的学说直接教授给皇族子弟更让人振奋？

　　　　“真的不能再真，但是本侯要说的是……就算皇子在这里就学，你们也不许特殊对待，来了就是学子，谁敢在书院摆贵族架子，仗势欺人，那本山长会直接让他滚。”

　　　　“哈哈哈……山长大可以放心，若是趋炎附势，我们这些人也不用在这里当一个教书匠，最次的也是一州刺史了。”赵竹节哈哈大笑，他们这些人尽管有心将学说教给皇族，可是他们的气节不会允许自己对权贵卑躬屈膝的。

　　　　“如此最好，另外大家想想办法，明天该怎么让太子接任山长的位置。”

　　　　蔡聪苦着脸的说着，韦夫子当即出言拒绝，李世民当山长无可厚非，天下都是他的书院自然也是他的。可是李承乾凭什么？他在士林毫无建树，怎么服众，凭他是储君？

　　　　若是那样他和其他皇子的关系又该怎么算？消息传出去，天下人会把环山书院当成太子的文库，到那时谁还把环山书院放在眼里？

　　　　赵竹节反应比韦夫子更激烈，直接脱下夫子袍，表示不如归去。其他夫子也是一脸不屑，若是真让李承乾接任山长，书院顷刻间就会分崩离析。

　　　　蔡聪瞬间就头大了，他没想到这些人背脊骨这么直，当下也不敢说什么，立刻表示若是李承乾要当这个山长他是绝不答应的。

　　　　好话说了一大堆，各种赌咒发誓，才把这些老夫子安抚好，至于明天该怎么和长孙解释，就只能自己头疼了，其他人是不会管他的。

　　　　帝后离京三十里就需要仪仗全开，护卫，随从，大汉将军都要到位，浩浩荡荡数千人再加上沿途的警戒，守卫，已经是不下万人。

　　　　正是因为如此，大臣们才会那么不愿意皇帝出门，出一次远门就是一笔巨大的开销，仪仗吹响的不是帝王家的威严，而是哗啦啦的铜钱声。

　　　　长孙大概是铁了心，半道居然绕道长安侯府，去把楚瑶也接上，看着乖巧伶俐的楚瑶，她心里是打定主意要让这孩子进李家的大门，唯有这样才能让他们两口子对蔡聪再放心点。

　　　　摁，最好是进李承乾的门，不然长孙觉得不踏实。毕竟那个位子太诱人了，其他皇子娶了蔡聪的妹妹，保不齐会起什么异心，毕竟蔡聪的聪明才学实在无人能出其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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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永业

　　　　〃蔡聪和赵竹节早早就到书院门口恭候，大太阳晒的汗水直流，两人没有一丝的不耐烦。至于其他夫子，当然是照常给学子们上课，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蔡聪看到金凤凰牵着自家的麻雀走来的时候叹了口气，帝王家对臣子除了联姻就没有别的手段了吗？

　　　　“拜见皇后娘娘，太子殿下，杨妃，阴妃二位娘娘。”

　　　　“无需多礼，听闻环山书院夫子皆是高才，门下学子也是才学不凡，不唯诗词文章写的好，连九章，星宿杂学也独树一帜，故此本宫特来观摩。”

　　　　“娘娘谬赞，这边请。”赵竹节不卑不亢的说着，在前面引导长孙她们进书院。至于蔡聪今天他就是个打酱油的，能不引起别人注意，他就绝不开口。

　　　　长孙含笑点头，走进了书院。这书院历时两年，一直在扩建，除了山前的空地，小环山也在修建，如今已是初具规模，亭台楼阁，屋舍书屋连绵到山腰处，远远看来蔚为壮观，近看就不行了，全是粗胚，都没有精雕细琢。

　　　　夫子授课贵在以专，即便是皇后走进来听课，他也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点了点头，继续给学子授课。倒是那些学子们一阵骚动，一个个坐的笔直，就是有些心不在焉。

　　　　夫子也不责骂他们，反而将教学内容说的更加生动，将学子骚动的心拉回来。长孙看了一会满意的点点头，起身离开课室，而这时居然没有学子注意到她离开。

　　　　“教之道，贵以专。这就是你三字经里说的教学态度吗？”长孙微笑的对蔡聪问道，她很肯定今天她要是走进弘文馆或者国子监，那些博士和学子必然会列队欢迎自己。

　　　　“古之学者必有师，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也。为人师者，当以身作则。学业就当心无旁骛，故此今日就算不是娘娘走进去，换作陛下走进去也一样不能骚乱他们的心境。”

　　　　“说的好，那边在做什么？”长孙笑着点点头，指着不远处一群追逐撕打的学子问道，虽然她觉得有辱斯文，可是看到蔡聪等人没有露出不快的表情，她在等蔡聪给答案。

　　　　“他们啊？他们在打架啊！”蔡聪坏笑着，赵竹节抚着胡子哈哈大笑，还大叫用力打。

　　　　“长安侯这是怎么回事？学子们这样扭打追逐，你们作为夫子，师长难道任由他们这样放肆，失礼吗？”

　　　　杨妃有些沉不住气的质问，看那些在地里扭打，浑身泥巴的学子，她觉得无比恶心，要把她儿子放在这里，她说什么都不答应的。

　　　　“杨妃娘娘说笑了，这本就是书院课程的一部分，又何来放肆，失礼之说？”

　　　　“什么？诗书礼乐骑射，那本经书上有说教这样扭打的？”杨妃失礼的大叫，这简直比泥腿子还泥腿子。

　　　　“此乃长安候提出的，文明其精神，野蛮其体魄，适者生存。这是书院的教条之一，书院很支持学生能通过这种打斗提升自己的体魄。赵亚你小子怎么打呢？那地方不能打。”赵竹节笑了笑的说着，看到学子居然使出猴子偷桃，立刻黑着脸叫了起来。

　　　　“这样很好，大唐是以武立国，除了要以文治国，更要以武护国。姐姐这书院很不错，刚刚妹妹四处看看，居然看到学子和夫子据理力争，最后那个夫子还认错了，这个书院真特别。”

　　　　阴妃对长孙笑着说道，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书院，更没有见过学子敢和夫子顶嘴。

　　　　“这才是书院魅力的所在，我们只追求真理，夫子不是说的不是绝对。”

　　　　蔡聪笑笑的说着，在书院里只要你觉得自己是对的，你就可以去据理力争，哪怕错了，也没有人笑话他。就在这时候，书院的钟响了，课室里的人鱼贯而出，散步，读书，聊天，嬉闹，整个书院一下子生机勃勃。

　　　　“陈文峰，你给的考题，本才子已经找到答案了，乖乖的把你的粮票拿出来吧！兄弟们今天午饭算我的。”

　　　　就在侍卫被突如其来的热闹吓得一跳的时候，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孩带着一票小弟，在离长孙不远处，拦住另外一伙人得意的说着。

　　　　“陈长帅别高兴的太早，你先把答案说出来听听，如果你说的是对的，我会把粮票交出来的。”陈文峰面容不定的说着，他太了解对手了，没有把握的话，他是不会说出来的。

　　　　“来啊！把答案拿给他，中午加条鱼怎么样？”陈长帅骄傲的说着，还歪着头问身边的人中午加餐吃鱼好不好。

　　　　“不可能的，这才一个月，你怎么可能查到长安县的人均田地。”

　　　　“嘿嘿……你这傻货，本才子风流倜傥，又聪敏机智，县丞的千金和我关系匪浅，很容易就查到全县有多少在册的土地，只是查一下被隐瞒的土地，再查一查那些被兼并的土地，除以长安县的户口，那不就一清二楚了吗？”

　　　　“可是你这答案也太假了吧！长安县户均二十亩地。人均五亩不到，这怎么可能？”陈文峰摇着手里的纸不信的说着，这么点地，怎么够养活一家子呢？

　　　　原本笑呵呵看热闹的长孙笑容一下就僵住了，大唐一丁分20亩永业田，一家几口人分个几十亩地是正常的，现在书院学子却说人均不足五亩地，这简直是骇人听闻。

　　　　“不懂就别说话，大家大族占有多少土地你知道吗？足足五成多，这个怕是你怎么也想不到吧？”陈长帅痛心疾首的说着，他也是穷苦人家出身，想到长安过半数的田地在极少数人手里，他就气愤无比。

　　　　“你是说长安的百姓只占有长安五成的田地，这些田地包含了永业田吗？”长孙脸色很难看，走过去问道。

　　　　“见过娘娘，这是我们耗时一个月得出来的结论，其中自然也包含了永业田。”陈长帅恭敬的说着，一把扯过陈文峰手里的纸，恭敬的递给长孙看。

　　　　长孙接过来越看脸色越黑，最后深深的看了陈文峰等人一眼，将那些纸递给高显。高显小心折叠好放在自己的怀里，看了陈长帅一眼，冷冷的笑了笑，紧跟在长孙身后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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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自己动手

　　　　〃陈长帅，陈文峰等人见到长孙没有继续问皆失望的低头，再也没有刚刚叫嚣着吃鱼的那份活力。

　　　　走远之后，长孙才对蔡聪和赵竹节说道：“学子们很勇敢，很聪明。”

　　　　“聪明是有的，就是不机智和没耐心。”蔡聪笑着说，这些傻小子太笨了，正常情况下谁敢往长孙这边凑？还敢大笑，大叫的引起长孙的注意。

　　　　“本宫也不奢求所有学子如你这般算无遗漏，在这个年纪能如陈长帅，陈文峰这样，就很不错了。”

　　　　长孙很高兴，这两个人居然懂得利用矛盾，让自己记住他们的名字，还看了他们写的文章，在没有出仕的书生中这已经算很好了。

　　　　“他们俩兄弟在书院中倒也算中中之姿，就是好高骛远了，多经历些挫折，将来出任一县倒也绰绰有余。老朽见过皇后娘娘。”

　　　　韦夫子缓慢的走来，点评着两人，对长孙行了一礼。

　　　　“夫子无须多礼，多年不见您还是这么精神，当年陛下想邀您出山，您却远遁乡野，没想到这个臭小子一出面，您就为他操劳这么大的书院，您真是偏心了。”

　　　　长孙尊敬的对韦夫子说着，当年李家还没有起义的时候，韦夫子曾经任过李世民几兄弟的西席，再后来李家打天下，坐天下，手足相残，韦夫子痛惜之，却又自知无力阻拦弟子们，只好拒绝他们兄弟双方的招揽远遁乡野。

　　　　“过去的事便不提了，当年无法阻拦，如今再提只会使老朽伤感。如今书院初成规模，将来可源源不断的给朝堂输送人才，也算是老朽唯一能为你们李家做的事情了。”

　　　　韦夫子伤感的说着，长孙也心有戚戚，她嫁给李世民十几年，亲眼见证他们兄弟相爱相杀，比韦夫子更加有感触。

　　　　不过她是非凡之人，压下心中的伤感好奇的问道：“土地之事兹事体大，牵一发动全身，夫子与书院诸位贤达岂会不知？为何放任学子如此行事，莫不怕他们出事？”

　　　　自古土地就是华夏百姓的根，失去了土地的人叫佃户，连佃户都做不成的人叫流民，当流民多到一定地步的时候，改朝换代的时机就会出现。

　　　　如此严重的问题岂会只有一群学子看到？朝堂上的官员不瞎，他们也知道，他们也明白，可是他们也是土地的获益者，不但他们不会提，连别人想提起他们都不会答应。

　　　　蔡聪胆子也算很肥，可是这个时候他也不敢触碰到这条线，如果碰了，除了李世民，大概所有人都想让他死，包括和他关系不错的大太监严咚和高显，都会想办法弄死他。

　　　　太监没后代的，除了钱财，土地，他们也没什么追求了，等老了还乡，兄弟宗亲过继个孩子给他送终。如果没有了这些财富，谁还会多看一眼他这邢余之人？所以刚刚高显看几个学子的眼神都充满了阴毒，好像要把他们深深的记下一般。

　　　　赵竹节请长孙往食堂方向走，笑着说道：“区区孩童还没资格掀起朝堂上的风浪，子休说的对，这些孩子开阔了视野，增长了见识，迫不及待的想向这个世界发出自己的声音，可是他们还不知道，这个世界的险恶，带着天真灿烂的想法撞的满身伤痕的时候，大概他们也就长大了。而我们这些为人师者，所要做的不过是在他们失意，迷茫的时候坚定他们的信仰罢了！”

　　　　长孙等人肃然起敬，这才是真正的师者。不是将自己的观点强加在学生的身上，而是让学子自己去找，他们所要做的是保护他们最初的坚持罢了。

　　　　食堂里排着长长的队伍，大家端着盘子拿着碗在排队，夫子们零散的排在学子中，也没有仗着自己的身份插队，拒绝了学子让位的好意以后，笑着和学子聊着最近的趣事。

　　　　“这是为何？那些学子还知不知道尊师，居然排在师长的前面，还有没有伦常礼纪？”长孙这种古板的人可不会觉得眼前这一幕是师生友爱的表现，她只会觉得这些学子太放肆了。

　　　　“好叫娘娘知晓，这食堂乃是我书院首创，原有夫子专用窗口，不过夫子们觉得书院里乃是求学之地，无论夫子，学子，不过都是求问天地真理的孩童罢了，不应区别对待，故此夫子窗口也被取消了。

　　　　您看！学子礼让夫子，这是尊师之道，夫子婉拒是全先来后到之规则，这过程之中全无失礼之处。书院中唯一的败类，也只有我们那不要脸的山长，仗着自己是厨子的祖宗辈，每每肆无忌惮的开小灶。”

　　　　赵竹节说着，长孙挑着眉头看了一眼身侧，发现站在自己身边的蔡聪已经蹑手蹑脚走了好远。气的她走上前去，捏着蔡聪的耳朵将他提了回来。

　　　　“就您多嘴多舌，我就排了一回队，那些厨子哭着要剁自己的手，说是怠慢了师祖。要不我再去排一回？他们要是剁手了，我就让你徒子徒孙去养着他们一家老小。”

　　　　蔡聪揉着自己的耳朵，没好气的对赵竹节说着，这老小子没安好心，就想陷害自己。

　　　　“别别……我们今天就蹭一回娘娘的光，吃一下您这大侯爷的小灶，不去排队了。”赵竹节急忙说道，率先走进了蔡聪的私人小餐厅。

　　　　长孙进去了，杨妃，阴妃走进去了，韦夫子也走进去了。其他人想进去的时候，蔡聪把门一堵指着长长的人龙说道：“你们跟着凑什么热闹？排队去，保不齐过几天，你们就要来就学了，到时候也和他们一样，就当先习惯一下。”

　　　　李泰和李承乾二话不说就走，李恪，李佑满脸愤怒的叫了起来：“凭什么要本王和这些田舍郎一样自己去领饭？我就坐在这里，等下人拿来给本王吃。”

　　　　“那你可以试试，你的侍卫能不能拿到饭菜给你吃。”蔡聪笑吟吟的说着，然后把门关上。

　　　　李恪和李佑长这么大什么时候自己动手过？特别是李佑，去年还要别人喂呢！两个人气呼呼的坐在椅子上，指挥着自己的侍卫去给自己端饭。

　　　　“长安侯，你这样对待皇子，于理不合吧？”杨妃看着被关上的门，忍不住出声问道。

　　　　“嘿嘿，回杨妃娘娘，若来日诸皇子不来书院就学，那臣立刻会请他们进来吃饭。可若是想在书院就学，那今天就先让他们体验一样书院的生活，别看书院没有官宦子弟，不过富家大商的子弟还是不少的，可是在这里人人都靠自己，不会有下人服侍的。”

　　　　“你是说在这里就学要自己动手？那不行，恪儿长这么大都没有自己穿衣服啊，漱口都要宫女帮他，他自己不会做这些事的。”杨妃直接叫了起来，李恪从小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那吃过这种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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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书院要发了

　　　　〃蔡聪笑了笑没有理她，看到上菜了，就招呼大家吃饭。他吃的大快朵颐，其他人就一脸不快，宫里的生活太惨了，不管是什么菜，都得由宫女试过。在她们确认没毒这个时间里，蔡聪早就吃的不亦乐乎。等她们下筷子，可是这时候菜都被蔡聪翻的差不多了。

　　　　登时也就没胃口再吃饭了，放下筷子没好气的看了蔡聪一眼，直接走出了小包厢。

　　　　李承乾和李泰端着丰盛的饭菜吃的不亦乐乎，李恪，李佑气呼呼的，他们的侍卫居然拿不到饭菜，他们现在还饿着呢。

　　　　看到长孙她们出来，立刻走上去告状，长孙却面无表情的指了指正在吃饭的太子和李泰，不快的问道：“为什么太子他们有饭吃，你们为什么没有？”

　　　　李恪，李佑登时吱吱唔唔说不出话来，长孙冷哼一声直接走出了食堂。

　　　　帝家子嗣差距怎么这么大？居然连变通一下，自己端个饭都做不到，将来如何能管理好诺大的封地？想到这长孙更加坚定要让皇子来这里就学的决定。

　　　　“听闻前几天书院出了骇人听闻的事情，长安侯因此想引咎辞去山长的职务，有这回事吗？”

　　　　其他人都被支开了，只有长孙，蔡聪，李承乾，还有韦夫子和赵竹节五人在。

　　　　长孙似乎漫不经心的说着，李承乾有些希翼的看着其他三人。韦夫子笑着转头看窗外远处的风景，蔡聪扣着指甲有一点没一点的撕着，就是不搭话。

　　　　唯有赵竹节硬着头皮的说道：“确有此事，不过我们已经已经将侯爷劝住了，侯爷虽然年幼，可是才学，品德皆是上上之姿，士林也对侯爷多有尊重，学子们也不舍得侯爷，故此我们希望侯爷继续担任山长。”

　　　　长孙的脸色立刻变得很难看，挑着眉头看向蔡聪，冷笑着说道：“长安侯也是这样想的吗？”

　　　　“臣不是这样想的，臣才疏学浅，很希望有一个有威望的大人物来出任书院的山长。”蔡聪低着头不敢看长孙，没得谈啊。

　　　　书院为了源远流长当然希望李世民来当靠山，可是皇家想让李承乾来当这个山长，夫子们就不可能答应了。

　　　　“本宫以为太子就很适合，倒也可以纡尊降贵出任这区区一山之长。”长孙说着拍了拍李承乾的手，一脸的满意。

　　　　“恕老朽不能答应。”

　　　　韦夫子收回目光，看着长孙坚定的说着。长孙面有怒容，威严的怒视在场的所有人，蔡聪缩了缩脖子，韦夫子淡定的看着皇后，丝毫不畏惧她的怒气。

　　　　“书院的学子批量成才，要再过七八年，从那时候开始朝堂，地方上会充斥着大量书院的人才，他们的才学，胆识远超其他书院的学子，那时候殿下才十七八岁，而那些青年才俊都是殿下的门生，到哪时候，陛下该如何自处？殿下又该如何自处？”

　　　　“这……”

　　　　长孙无言以对，太子如果权柄太重，威望太高，必然会引起皇帝的猜忌，当年李世民不就是这样？

　　　　“娘娘也知道会是什么情况，书院的学子除了诗词曲赋写的好，更重要的是……将来他们必然是做实事的人，这种人升迁可能慢，可是声望好。长安侯比太子适合做山长，大逆不道的话陛下可以直接砍了他，可是太子呢？娘娘难道希望陛下弑兄杀弟以后还要杀子？”

　　　　韦夫子咄咄逼人，几句话说的长孙脸色都白了，蔡聪怕长孙身体受不了急忙站出来说道：“环山书院天下之最，娘娘大概不知道，书院上上之姿的学子都已经被预订了，中上的学子只要科举中了，无论六部还是地方，他们都能游刃有余。故此臣想请娘娘劝说陛下出任山长，颜面得失与一群英杰的取舍，陛下应该能做出选择。”

　　　　“朕已经想好了，就由夫子出任山长。”李世民推开门大步走进来，在场之人无不吃惊，李世民怎么来了？

　　　　“陛下您怎么来了？天子离京三十里需要……”

　　　　“需要仪仗全开，不得微服私访，这些朕都知道，不过那样太劳民伤财了，朕就这样来了。”

　　　　李世民一身便服，随意的说着，对着韦夫子行了一礼，这是启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