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妃毒步天下-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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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皇上对娘娘用情至深，非我等所能窥觑。”梁高亮说到这里，脸上的痛苦之色更甚，“明大人，你可曾想过，那日大典上的那一幕是不是与夜烧桃源居相辅相成，赫然一气吗？”

　　　　“当时，骆贵人本是戴罪之身却可身着白服出现在殿上……桃嫔刚遇家变却仍冒着大不韪帮骆贵人说话，朝中大人都不愿娘娘等后，连梁兄也……”明岳立刻明白了，此事是有人暗中策划。有人不想陶夭儿登后，弄出这些事端然后借着西莫之故，理出让侍卫统统远离桃源居，然后火烧桃源居，想至陶夭儿于死地。心思之缜密与歹毒，骇人听闻。

　　　　“哈哈哈！是啊，我梁高亮竟是帮凶！哈哈哈哈！娘娘屡次帮我，甚至被人陷于不义，我竟是杀害娘娘的帮凶！可笑不可笑！”梁高亮突然站了起来，向前大步迈出，高声大笑。

　　　　“梁兄何出此言。明岳知道梁兄只是怕娘娘这样聪慧的人会威胁到北皋的江山，威胁到皇上。只是被奸人利用……”明岳还是叹了一口气，他怎会不知道梁高亮一方面心中对桃夭夭暗暗情愫，却又知不可能，另一方面桃夭夭所表现出的才智，让他的这个好朋友心中生出异样的谨慎。若是没有梁高亮的带头，可能群臣不会这么一边倒，以至于擎夜灼无可辩解。若是没有梁高亮的默认，一个小小的贵人怎能入得了大殿？

　　　　“可笑啊可笑，想我英明一世，却糊涂一时。当初我得知娘娘乃是西莫长公主之女时，西莫大军压境，我竟然生了私心，让她消香玉损于奸人之手！”梁高亮看着门外的天空，很暗，这三日来从未有一时放晴。

　　　　“梁兄莫要挂怀，这不是你的错，你只是对皇上和百姓们负责……”明岳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如此安慰。

　　　　“明兄，若是你会这么做吗？会相信她威胁我北皋哪怕一丝一毫吗？”梁高亮突然转过头，认真地看着明岳。

　　　　“明岳才疏，但是明岳相信娘娘不会。娘娘说过，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明岳只知娘娘心细万民，才会拼着命救了晖城数万灾民，才会支持陛下的新政，才会答应做我们的皇后吧。”明岳低下了头，当日他并未说话，事情已然回天无力，如今他竟有些后悔了。

　　　　梁高亮听了愣了片刻，眼神呆滞，久久未回过神。然后，如若放声大笑，直到笑出了眼泪，笑出了这几日悲痛的忧伤。

　　　　“是啊，她那样的人怎会甘心呆在宫中？哈哈哈！是我想多了，是我！竟然被西莫的假军蒙蔽了心智！是我！”梁高亮嘶吼道，然后无力地倚在门框边。

　　　　“假军？莫非西莫的派军也在此人的算计之中？怪不得西莫压境后久久未作出任何举动，难不成此人和西莫商议好了？”明岳震惊。

　　　　“安阳烈狼子野心，吞并北皋自是他所图，但我北皋兵力强盛粮草充呗却非他所能攻。但是朝中内患兼忧，若是此时动摇了朝政，他才会真的有机可图。”梁高亮看得透彻，所以才会三日抱病，完全不担心西莫之事。

　　　　“如此看来，此人必是西莫的奸细！北皋的叛徒！”明岳厉声道。

　　　　“晚了，什么都晚了。”梁高亮笑了笑，他此时意志消沉，和宫中的那位没什么分别。

　　　　“梁兄，还有一事。”明岳轻轻说道。

　　　　梁高亮未语。

　　　　“娘娘出了事后，却未在人群中发现娘娘的两位贴身侍女，也未发现有其他的尸体，会不会是趁乱出走？”明岳皱着眉道。

　　　　“嗯？”梁高亮的眼睛突然一亮，站直了身子。那两人和她的感觉梁高亮是见识过的，说出走是没有可能的。

　　　　“梁兄？”明岳见梁高亮突然站直了后一惊。

　　　　“明兄，快！随我进宫！”梁高亮冲过来扣着明岳的肩膀，满声欢喜，眼中中的光亮未曾见过。

　　　　“啊？哦。”明岳不明所以，只得随着他进了宫去，不过这也是他此行的目的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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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前尘旧梦　第一百四十章　葬身火海

　　　　“娘娘，都三天了。碧玉怎么还没有来啊？”碧云从昨日早上就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心神不宁。

　　　　“无明此时应该在回来的路上了，再耐心等等吧。”桃夭夭并非不着急，自从出了宫后她眼皮直跳，但是为了安抚身边的人只得作出镇定的样子。

　　　　三日前的那个夜晚，桃夭夭和碧玉换了衣裳，将那块陪她一起来到这个世界的玉佩留给了碧玉，意为保佑她平平安安。然后孟长辉奉命前来诊断，说来也巧，孟长辉这些日子刚好在枭城，擎天浩说明了原因后，他二话不说就入了宫。

　　　　外面的人是敌非友，若是贸然出去肯定是不可能的。有了孟长辉的帮助后，桃夭夭扮作碧玉随着孟长辉去抓药，然后拐了几个弯，三人便登上了擎天浩早已安排好的马车，直接出了宫。这事儿办的还算圆满，只是计划中碧玉会在她们出宫后的第二日早晨询个理由出来，可眼看着已经三日了，还没有碧玉的消息，她们能不着急吗。

　　　　“娘娘，你说碧玉会不会出了什么意外啊？”碧云做不到那么冷静，她总觉得哪不对。

　　　　“别瞎说！”桃夭夭这句话说得挺严厉的，也算是安抚自己的内心吧。

　　　　“可是娘娘，这几天没消息没影的，要说我们跑出来的事被发现了，那也会有人来搜找吧？难不成，是她！她控制了碧玉，想要诱我们回去？”碧云猛地一愣，担忧道。

　　　　“想来我们家的碧云还聪明了不少啊，现在都能想到这一层了？只不过现在的陶莹已不是之前的陶莹，现在的陶家也不是之前的陶家了，若是没有梁高亮的帮忙，她又怎会得逞？”桃夭夭摇了摇头。

　　　　“要说这梁大人也真是的，好坏不分是非不明！哼，亏碧玉还向着他！”碧云不解气暗暗骂道。

　　　　“碧云，每个人的志向是不同的，立场自然也有区别。梁大人心安于社稷，对你我有所防范也不是不对的。”桃夭夭看得很清楚，这个也不难理解。

　　　　“还是孟大夫好些，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帮娘娘出来。”碧云见桃夭夭这么说也不好反驳，只是小声嗫喏。

　　　　“对了，长辉去哪了？”桃夭夭问道。

　　　　“他说娘娘的脉象似还有些古怪，可能是怀着孩子受了气，去抓药了。”碧玉看这桃夭夭轻轻应道，她没说早上走的时候孟长辉的表情还挺严肃的，并嘱咐她好好照顾自家主子。

　　　　“哦？”桃夭夭点了点头。她脉象奇怪不是因为怀孕，而是因为噬心，虽然风谷的百转解毒丸解了噬心的毒她并无性命之忧，但是这次的毒又和慕妃的不同，慕妃是一次性要至她于死地，且不得好死。而她的毒是慢慢下的，这样慢性的剧毒要向痊愈，还需后期的慢慢调理。

　　　　“对了，碧云。你可知道你家小姐是什么时候被下的毒？”桃夭夭闲着也没什么事，便问道。

　　　　“这个……小姐平日性子很温和，从未与人结怨过。大夫人和大小姐虽然经常欺负小姐，但是我们仨之中总有跟着小姐的，倒没什么机会可以下手啊……”碧云在努力的回忆，以前她们总和陶夭儿形影不离，就是因为陶夭儿性子软容易被欺负，连下人都不会放过欺负她的机会。

　　　　“可有我独处的时候？”桃夭夭又问道。

　　　　“独处？小姐除了就寝……对了！小姐每次被打犯了错都会被关禁闭，那个时候我们是进不去的！”碧云猛地拍了一下大腿，说道。

　　　　“那就对了。你不是说过，大夫人在我娘下葬时突然对我很好，又是放我出去，被发现后关了禁闭还送了吃食吗？”桃夭夭嘴角的笑有些危险和冰冷。

　　　　“娘娘的意思是，大夫人不是真心去给小姐送饭，而是去下毒？！”碧玉长大了嘴，不过过了片刻便缓和了过来，也不是没有可能的甚至说是极有可能，大夫人那样的人如今看来恨不得让小姐去死，又怎么会给小姐好心送饭呢，必有其他的图谋。

　　　　真是人心叵测，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桃夭夭的心里也有很多疑问。一来，这件事多半是陶万成干的，那么说陶万成和西莫就有这暧昧的联系，可是为什么大夫人牵扯其中甘心顶罪呢？这件事陶莹知不知道呢？擎夜灼知不知道呢？二来，她的母亲应该就是西莫的长公主没错了，为何会未婚先孕到北皋嫁给了陶万成？那这些事和她的母亲有没有关系呢？再加上陶夭儿跳崖的事扑朔迷离，她现在脑子一片混沌，好不难受。

　　　　“娘娘，您别难受了，如今大夫人和大小姐都自食其果，二夫人也算泉下有知得以安慰吧。”碧云以为桃夭夭在为那些年受的欺负而难过，不禁开口劝道。

　　　　“碧云，你和我说说我的娘亲吧。”桃夭夭是第一次开口问这个女人的事情，她一直在逃避，因为她不是陶夭儿，可是如今沧海桑田，她占了她的身子用了她的名义，就算灵魂不是她也要为死去的陶夭儿做些什么，否则怕有一日陶夭儿也会落得同样的下场，也算为了她自己吧。

　　　　“二夫人就像画里的人似的，碧云那时候还小，二夫人从未呵斥过我们这些下人，冬日还会赏些被褥和棉袄。老爷待夫人也是极好的，小心呵护，和和睦睦，从未和夫人红过一次脸哪怕争过一句都是没有的事，下人们都说老爷和二夫人相敬如宾就像神仙眷侣一样呢。”碧云陷入了回忆，向往地说道。

　　　　“碧云，真正的相爱是不会没有矛盾的，相敬如宾只是因为不够爱，只有互相尊重而已。”桃夭夭随后叹了一口气，说道。

　　　　“娘娘？”碧云根本不明白，她心中的爱恐怕就是能彼此敬重的过一辈子吧。

　　　　“碧云，如若你碰到了一个真心所爱之人。你会无时无刻不想念他，你的心中不会再容下任何人。你们会争吵、会生气，但是因为彼此相爱，你们也会和好如初，甚至更加地如胶似漆。”桃夭夭不知道碧云明不明白这些话，但是一直生活在崇尚恋爱自由的她与这些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的古人肯定是有矛盾的。

　　　　“嗯……碧云不是很明白，但是娘娘说的一定都是对的。”碧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桃夭夭在她心中的地位可非一般，桃夭夭的话对她而说都是圣言吧。

　　　　也因为今天桃夭夭对碧云说的这番话，碧云今后的爱情才会那样轰烈而至死不渝，生生世世爱她所爱吧。

　　　　“那我娘可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事物？像是首饰珠宝或是做什么事情？”桃夭夭又问道，难道陶夭儿的娘远走他乡就是为了嫁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

　　　　“这个……二夫人平日都是素衣淡裙，除了落霞簪很少见她戴其它的东西。老爷平日里赏下的东西不是被大夫人想着法骗去，就是被底下的丫头偷了，要么就是路边有乞丐流浪之人随手赠了。”

　　　　这还是个不爱财的！桃夭夭一阵心痛，她娘原来是个败家的富婆啊，这要是她把那些东西都看好了留给她这个女儿，她能这么辛苦地跑出去自个儿挣钱吗？这下好了，都好了那些不相干的人了。诶——要说她娘是太善良还是根本不在意才好呢？

　　　　“至于夫人最爱做的事……夫人除了出门散散步，就是在自己的院子里呆着。老爷虽是经常来陪夫人，也会带夫人出去逛逛，但是夫人似乎并不是很热衷，夫人是个贤惠庄德的女子。”碧玉的眼中此时充满的恭敬。

　　　　贤惠？还庄德？这分明是心有所属，然后心如死灰罢了？要说能支撑安阳菁活下去的理由，也许就是她了吧。这个女儿是安阳菁付出了以生命为代价换来的，母爱真是伟大啊！桃夭夭想到这里，不禁摸了摸自己的小肚皮，欣慰地笑了笑。

　　　　“娘娘，要说夫人爱做的事，还真有一件！”碧云突然叫道，桃夭夭吓了一跳，瞪了她一眼。

　　　　“什么？”

　　　　“夫人特别爱看晚霞，每当空中有万里红霞的时候，夫人就会独自在院子中看上许久，怎么喊都无用，一定要等到霞光散尽了方可。”碧云说道。

　　　　“哦？看晚霞？”这是哪门子的习惯？晚霞？落霞簪！这两者有什么关系吗？

　　　　碧云又和桃夭夭说了许多她还记得的往事，有陶夭儿的，有安阳菁的，没什么很重要的事情。桃夭夭却觉得很温馨，但是也坚定了心中的想法，这个安阳菁绝对是不爱陶万成的，而陶万成却是很爱安阳菁，这也就不难解释为什么他能接受一个身怀六甲的女子，然后终身不再娶另一人了。对于一个如此位高权重的人来说，两个老婆确实是很少的，所以外面也传陶万成惧内。

　　　　陶夭儿的爹到底是谁？桃夭夭百思不得其解，索性也就顺其自然了。

　　　　“夭夭！”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桃夭夭连忙站起了身子，对着来人嫣然一笑。

　　　　“师兄，你怎么来了？”

　　　　“我收到留条说是你在这，便赶来了。”

　　　　这事肯定是夭无明干的，估计是他觉得会暴露身份吧。

　　　　“哦？那你这么急是来做什么？”桃夭夭愣了愣。

　　　　“那人让我把这个给你，还托我一定要将你安全地带出北皋。”承子诺表情严肃，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成分。

　　　　桃夭夭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依旧文质气松，却少了许多年少的气息，更加的精练和成熟了。桃夭夭打开那封信，只是片刻，表情大变，一脸的悲痛，眼泪瞬间溢出眼眶。一阵冷风袭来，手中的信飘落在地，萧条寥落。

　　　　“桃源居三日前深夜着火，尽数烧毁，碧玉已葬身火海。请主子速离北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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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前尘旧梦　第一百四十一章　不是她！

　　　　“皇上——”贵福端着一碟翡翠糕，轻轻来到擎夜灼的面前，只可惜正主倚坐在棺木边，仅仅三日便胡渣片生，几乎干涸的嘴唇无多血色，面如枯槁，这样的他从未被世人瞧见过，谁又能想到冷峻严明的北皋霸主竟还有这般时候。

　　　　“皇上——”贵福又请唤了一声，小心翼翼，生怕惊了圣心。

　　　　“皇上，梁大人来了，说是有极重要的事情——”贵福也算是伺候了皇帝多年，得了皇帝的一些新人，自然也知道桃夭夭的死对他的打击，只是梁高亮的表情分明写着十万火急刻不容缓，他也无从怠慢。

　　　　擎夜灼动也没动，甚至是眼皮都未太一下，始终合着眼，若不是覆忎棺木的右手青筋暴起，都会觉得他已经睡着了。

　　　　“皇上，梁大人说是有关桃妃娘娘的事——”贵福无奈又心疼主子，又唤道。只是这次他的话还未落音，擎夜灼的双目挑明，目如光炬，转向他的时候那眼神似乎恨不得将他生生地穿透。

　　　　“召。”他是有多久没说话了？三日还是多年？那声音像是从寥旷的荒原之上传来，嘶哑而低沉。

　　　　“是。”贵福一喜，终于皇上说话了，也只有那位的事情才能在这种时候唤回他君主的心了。

　　　　“臣参加陛下。”梁高亮对着擎夜灼行礼，见擎夜灼的样子除了稍稍惊讶外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毕竟他也好不到哪去。

　　　　“何事？”擎夜灼言简意赅，心中还有那么一丝希冀，却突然不敢抬头，他心中暗笑原来这个女人在他的心里竟然重要到这样的地步，他曾以为他能控制这天下的一切，却未曾想到无法控制自己爱她的心。

　　　　这，便是她说的爱吧。

　　　　“皇上，臣想看看这棺中的人。”梁高亮就这么直接说了出来，脸上的急迫根本不加遮掩，似乎很是心急。

　　　　“大胆！”擎夜灼瞬间暴怒，他根本没思考梁高亮此刻提出这个要求的目的，只是本能的抗拒和愤怒。任谁在他的伤疤上重新撒一把盐都不会开心吧。

　　　　“皇上，臣斗胆问一句。皇上可确定这里面躺着的是桃妃娘娘？”梁高亮也不畏惧，挺起了胸膛直迎他的目光，他此刻只想确定自己的猜测对不对，他此刻抱着那一寸希望只想亲眼确认而已！

　　　　擎夜灼的表情变幻莫测，先是震惊，然后思忖，然后抬眼大喜。他立刻推开棺盖，那张盖板足足两寸有余，却在他的用力下挪开落地。随后，擎夜灼将那具尸身小心抬起，坚定地望了一眼。

　　　　“嘶——哗——”帛褛碎裂，焦炭般的身体暴露于空气之中，只是一个呼吸，擎夜灼的眉梢布满狂喜。

　　　　“哈哈哈哈！朕就知道你不会死的！朕知道你不会离开朕！你说过你要陪着朕一辈子！朕差点以为你食言了！陶夭儿，朕不允许你死，你便不能死！”擎夜灼看着手中的焦尸双眼通红，似乎在强忍着什么感情无法爆发。

　　　　而梁高亮也终于呼了一口气，脸上的担忧和严肃换上的喜色和安慰。

　　　　“皇上，此事牵连甚广，和西莫怕也是脱不了干系。”梁高亮随后跪地，敬而道。

　　　　“西莫这群狼崽子，当朕是真不知道吗？他们趁着义王在皇城，率大军直逼华西关却在关外三里扎驻未进一寸，这冬日西莫本就粮草不足，却不惜行军远途，哼！他们留足了时间让消息在封后大典上恰好传出，里应外合，妄想逼得北皋内乱，好从中牟利。既然他们如此心急，朕就如他的意！”擎夜灼站起了身，虽然还是边幅未修，但神色早已恢复成一个镇定自若君王，他冷笑。

　　　　本不想大动干戈，想着先强国体，没想到敌人亲自找上了门，还想动他最重要的女人。龙有逆鳞，岂是谁都可以触碰！触碰者必将付出血的代价！

　　　　“皇上，此事北皋的内线怎么处置？”梁高亮既已恢复清明，眼下将计就计收拾这个烂摊子最重要了。

　　　　“先让他们的脑袋在头上系上两日，等找到了夭儿，朕要让夭儿亲自决定！将他们看好了，若是有意外，朕要你来偿！”擎夜灼冷言冷语，恨不得立刻将这些人大卸八块，刚刚他看了梁高亮的样子心有明犀，未点破却辞严。

　　　　“遵旨。西莫的人直下华西关，没有南苏的帮忙是肯定不得的，这件事皇上打算怎么办？”梁高亮不懂圣意，但是如今南苏很有可能和西莫狐狼一貉，这不得不防。

　　　　“无碍，南苏不过是想着渔翁得利，西莫从他们的边防直入，他们比我们更加忌惮，并不会少于防范，安阳烈不敢乱来。”擎夜灼说道此时，眯起了眼睛，却从中露出丝丝危险。

　　　　那个在龙芙宴上的男人恐怕不止是为了渔翁得利吧，冒着这样的风险，恐怕还有其他的目的！想窥觊他的女人，休想！

　　　　擎夜灼暴露精光，鹰一般的厉色从眼眶射出。

　　　　梁高亮在心中一叹，他是真的错了，这样的擎夜灼又怎会是一个女人能控制的住的，而他爱上的人又怎会想着去控制他？那个女子，他真是大错特错了！

　　　　“臣惶恐，还请皇上治罪臣胁从之罪。”梁高亮顿了顿，伏下身子，低声说道。

　　　　“哦？梁卿此言何意？”擎夜灼似乎带着玩味的眼神看着他。

　　　　“臣误中奸人之计，未恪守臣子清明于心的本责，却妄议于娘娘，让娘娘陷于不义。微臣该死，请皇上恕罪。”这些话倒是真心的，也在此刻，梁高亮才真正直视了自己的内心。

　　　　“此事等找回夭儿后一并处置，朕准你将功赎罪，将一切事宜处理妥当。现在，才是我们反击的开始！”擎夜灼看了他数久，才缓缓开口说道。

　　　　“谢皇上，臣遵旨。”梁高亮对擎夜灼也算是真正的服心了，即使没有这个女子，这个男人也会是天下的霸主。只是有了她，这个男人才不至于那么冷血无情吧。

　　　　“传朕旨意，陶夭儿在意外大火中薨逝，以皇后之礼大葬。为完成夭儿遗愿，特葬于桃源居，重栽百年桃树，重铸桃园居院！所有与此事相关者关于天牢，严查不怠！”擎夜灼出声，他似乎又回到了那个位置，没有桃夭夭的陪伴，他本就是如此严酷。

　　　　“朕拨给你一列暗卫，去给朕查清楚其中的关联，还有那些个纵火之人，朕要他们生割鸟食生不如死！”他猛的向远方看去，眼中的狠厉不言而喻，这只狮子睡的太久了，连那些老鼠猫鼬都敢在他的面前张牙舞爪了！

　　　　既然如此，他就让他们看看苏醒的雄狮是如何对待逆他之人的！

　　　　“遵旨。”梁高亮回道。

　　　　梁高亮说完后站起身子，却未退出去，也没说话。

　　　　“怎么？”擎夜灼挑眉。

　　　　“皇上，这个尸首……”梁高亮有些无以名状的感觉，虽未有那么悲痛，但也有一丝难过。

　　　　“这个——应该是碧玉。”擎夜灼停顿了一会，压低了嗓子说道。

　　　　他不知道为什么碧玉会独自出现在桃夭夭的房间，还戴着桃夭夭的玉佩，但是以桃夭夭的性子若是知道有人在夜里纵火肯定不会放她一人独留，这其中怕是有什么其他缘故。

　　　　“碧玉？”梁高亮心中顿有一丝停息。

　　　　那个常跟在她后面小丫头？站着很清丽，笑起来也很温柔，淡雅脱俗，善良美好。真是太可惜了！可是，这种感觉难道只是单单可惜吗？他不知　道，也不敢知道。只是心里的不舒服让他想要逃离此处，立刻逃离！

　　　　“皇上，臣告退。”梁高亮逃也似的离开了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