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妃毒步天下-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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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之其沉默了，他一直看着她，却未从她的脸上发现一丝异样。

　　　　“怎么，我脸上长了毛？”桃夭夭抹了一把脸。

　　　　“只是有些感叹。”顾之其叹了一口气。

　　　　“别这样，不就是失忆么，我都有过一次经验了，这次小意思啦。”桃夭夭看上去很豁达。

　　　　“失忆？怪不得——”顾之其的心中也冒过一瞬间如此的想法，只是没想到事实真的如此，天下间事命运弄人。

　　　　“也挺好的，至少我还记得有你这个人啊！”桃夭夭笑得很灿烂，很是没心没肺。

　　　　顾之其猛地抬起了眸子，却见那眸子中闪着光，那光芒似乎要将眼中的人儿吞没一般。

　　　　“夭夭今日所说可是真？”顾之其蓦地问道。

　　　　“哦，你是说去南苏是吧。当然了！我师兄还在南苏呢，这么久没回来我怕他出事，本就打算玲珑家的事儿结了以后过去。这会有你保驾，再也不用担心被那个登徒子尾随了！”桃夭夭兴奋地说道。

　　　　“承子诺到了南苏？”顾之其听了这话皱起了眉头。

　　　　“是啊，师兄去找师傅了，神神秘秘的，还把我给撇了。”桃夭夭撅了撅嘴。

　　　　“哦？夭夭不必难受，想来药王也是有重要的事情，怕你在会有危险吧。”顾之其紧蹙的眉头松开，莫不是为了那件事？

　　　　“也许吧，反正我在这儿也呆不了太久，不安全。”桃夭夭点了点头，有些落寞。

　　　　“若不是知晓这玲珑阁是夭夭的产业，玲珑家这么大的动作八成也是夭夭的法子吧。”是啊，若不是如此，他怎么会亲自前往。

　　　　“那必须的，你也不看看今日这阵仗！怎么，想和我合作？”桃夭夭市侩的表情立刻出现，像只狐狸。

　　　　“若是夭夭喜欢，我的都是你的。”顾之其笑了笑，用扇子的末端顶了顶她的脑袋。

　　　　“切，我才不信呢。”桃夭夭翻了个白眼。

　　　　“日后自见分晓。”顾之其也未解释。

　　　　“那我现在是该叫皇子殿下，还是页兄呢？”桃夭夭故意挑起话，斜着眼问道。

　　　　“夭夭若是愿意，叫之其何如？”顾之其爽朗的笑声传出，这是他这几个月来第一次觉得畅心无比。

　　　　“之其——”好肉麻……这个家伙果然也不是什么好人，桃夭夭心中暗语。

　　　　“夭夭并非忘了全部记忆？”顾之其已在心中打定了主意，这次就算做个趁虚而入的小人，也要将人带回自己的身边。

　　　　“不是，偶尔会有些零碎的记忆出现，很乱，只记得一部分。”桃夭夭摇了摇头。

　　　　“药王也没有法子？”顾之其再问，这个问题难道很重要吗？

　　　　“师傅说了我身上中的噬心绵长久远，并非下了重剂急性攻心，反而麻烦。所以虽服了解药，但仍伤了脑子。这记忆可能找的回，也可能一辈子都会忘的干净。”桃夭夭说的是实话，想起那些过往连眼睛也变得落寞了些。

　　　　顾之其见状，心中的心疼一闪而过。噬心？为何他原来不知道她竟然身体中有如此可怕的东西？他的懊恼更剧，却要忍着不表现出来。

　　　　“南苏风景秀丽如画，夭夭若是去了，换个度境也好些。”顾之其安慰着，似乎也在安慰着自己。

　　　　“也许吧。对了，还有件小事儿，要你对个口风。”桃夭夭的眼睛出了神，穿透了他的身子看得好远。

　　　　“夭夭说吧。”顾之其也看着她，俩人四目交对，却显空洞。

　　　　“那个登徒子之前调戏我，我没办法又不认识什么有身份地位的人，便拿你做了幌子。”桃夭夭认真地说道，毕竟她知道的不是死了就是残了。

　　　　“原来如此，夭夭尽可放心。”顾之其闻言笑道。

　　　　“还有，我现在叫木兆。”桃夭夭又嘱咐了一句。

　　　　“在下记住了，定不忘小姐的嘱托。”顾之其也露出认真的表情，站起身子，鞠了个躬，打趣道。

　　　　“你倒是和那登徒子一般区别……”桃夭夭歪着头讽刺着。

　　　　“咳咳，那夭儿的身子可好些了？”顾之其有些尴尬，桃夭夭回了神，便明白他想要问的是什么。

　　　　“几个月的修养身子倒是无碍了，只是孩子没了，以后也应该都不会有了吧。”桃夭夭风轻云淡地说道，就像这件事并非发生在她身上一样。

　　　　“夭夭……”顾之其五味陈杂，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行了，我乏了。你若是离开，到时候提前通告我一声便是，我只身一人，好收拾的很。”气氛有些暗淡，桃夭夭也不想多说，脸上尽显倦色，这便要打发人走了。

　　　　顾之其也知趣，今日的事儿已经足够多了，没寒暄几句就离开了。而就在他离开以后，小善从进了来。

　　　　“小姐——”小善有些担忧。

　　　　“都听见了吧。”桃夭夭的脸上完全看不出任何伤情，镇定的很，更准确的说应是冷漠。

　　　　“嗯。小姐，您真的要去南苏吗？如今南苏的情况不明，这人又是皇子，小姐若是被卷进了皇位之争可怎么办？”小善的担忧之色更甚。

　　　　“卷进？哈哈！本小姐就是要主动走进这个漩涡的中心！”桃夭夭站起身子哈哈大笑起来，那样的张狂，却让人寒栗。

　　　　哪有如此巧合的事儿？刚好北皋大力吏治，刚好陶氏出了事，刚好在她的封后大典上西莫来军似要进犯，刚好一切又发生在南苏的老皇帝病下，要她相信这中间没鬼？不如信母猪上树，苍井空还是处。

　　　　桃夭夭微闭双眼，思忖着。这南苏必是和西莫之间达成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不然以南苏不可能让对方大摇大摆地越境，如今皇子夺嫡就是最好的证明。就是不知道顾之其和这之间的关系有多深了，外人都知二皇子身子骨弱一身才华却不太理朝政，但是这样的人又为何韬光养晦，纵有莫大的身家却从不让人知晓呢？

　　　　无论如何，她都必须去南苏一趟，只有这样，才能知道一切的真相，才能给枉死的碧玉一个交代。

　　　　“小善愿一同……”小善连忙跨上前说道。

　　　　“不，你一定不能去，否则很容易暴露！小善，我将玲珑阁的一切交给你，玲珑阁就是我一张的保命符，只要你做得好就是帮了我最大的忙！”桃夭夭坚定地拒绝，那风云诡谲的地方她怎会让小善去冒险，她再也不想悲剧重演！

　　　　“小姐！”小善红了眼，难道又要分离了吗？

　　　　“听话！”桃夭夭的语气重了些。

　　　　“小善明白，小善定不负小姐的托付！”小善咬着嘴唇，那唇瓣瞬间映出红丝，然后重重地跪了下去。她明知桃夭夭不爱被人跪礼，却依旧砰地磕了一个响头，以报明志。

　　　　就在桃夭夭和小善说着话的时候，顾之其回了蒙尘客栈，身边的黑衣男子一直站在那。

　　　　“查清楚了吗？”顾之其声音清冷。

　　　　“那女子的确是从枭城而来，然后入了玲珑阁学工，后不知为何不知所踪，然后便出现在了玲珑家。”那黑衣男子将情报如实禀报。

　　　　“那是她不会错了，看来的确是失了忆。”顾之其像是在自言自语。

　　　　“主子，那人做了不少动作，若是我们在不反击，怕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啊。”黑衣男子劝道。

　　　　“不急，此行的收获比起那些重要的多。”顾之其心定的很，他一度曾觉得得陶夭儿者得天下，只是那个自大狂不明白不会利用罢了。

　　　　“主子，夜长梦多。”黑衣男子说着，顾之其也沉默了片刻。

　　　　“让我们的人做好准备，可以下手了，去安排一个新的身份，就叫木兆。还有！明日夜里就启程！”顾之其定了定后，厉声说道。

　　　　“是！”黑衣男子身子一闪就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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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做局

　　　　到了晚上亥时将过，玲珑阁挂着的百家灯笼仍红光硕明，铺子中的伙计不得不一面加紧步子，一面用桃夭夭令人特制的简易扩音器一遍遍的喊着话，劝人们抓紧时间。直到子时，玲珑家才算是清静了下来，原本摆的满满的高架早已搬了个精光，而那些存货更是寥寥无几。

　　　　现下，本应是安眠的时辰，但是玲珑家中却凑齐了大小的店主，他们个个满面红光，脸上的兴奋之色溢之有余，此刻正在激烈地交谈着，而其中数淑仪阁的东家最为激动。

　　　　“老淑啊，这次你可是大获丰收啊！”淑仪阁的东家身边不乏啧啧称赞的人，也可以说是眼馋吧。

　　　　“哈哈，侥幸侥幸啊！”那东家夸张的笑着，可是没有人认为那是侥幸。

　　　　在他将全部的筹码押在玲珑家的时候，他们甚至还笑话过他，在那些人眼中，即使玲珑阁的本事再大，那也是条过江龙，拗不过这地头蛇，他们甚至还暗暗地抽掉了些货走。就在众人等着看淑仪阁的笑话也等着看玲珑阁的笑话时，四月十八这一日算是给了所有人重重一击。

　　　　玲珑阁不仅没有出笑话，反而将在售的所有存货不到半日卖的精光，当他们看着淑仪阁还有源源不断的货时那个懊恼劲儿别提了。而这个时候，玲珑家丝毫没有打算空柜，而是以一定比例的利润置换他们的铺位，玲珑家铺上了自己的货，他们虽然是用自己的人力物力帮着玲珑家吆喝了半天，但是玲珑家这份雪中送炭倒是让他们既感动又羞愧。若是真的半天空柜，岂不是让人见了笑话，也有损他们的声誉啊！

　　　　谁说不是呢？若是换了他们，见对方没货卖了，怎会拿出自己的东西给对方去卖，还给对方银子呢？这不是傻吗！

　　　　可是玲珑家做到了，这份豁达，让他们在心里对玲珑家的形象瞬间高大了起来。要说对玲珑阁，之前不少人还将其树之为敌，但是因为这件事儿，他们再也没了这样的心思。这样的店家，就算做的再好再大，又如何？比上李氏的作风可好了十里八里去了。

　　　　“诶，对玲珑阁我是心服口服了！”一个店主叹了一口气。

　　　　“老王啊，你也别叹气嘛。玲珑家的这份豁达我们比不上，但是我们跟的上啊，今晚我还就不睡了，得让伙计把所有的玲珑家都给铺满咯。”另一人拍了拍他的背，安慰道。

　　　　“对对，这可不能让别人占了先机啊！”有人附和着，满脸的喜色。

　　　　“还别说，那时候签的契约上写了一条，合作的店家可以享有优先入驻任何一家玲珑家，说的是给我们的福利，但是我也就没在意，当是个屁，这还不得求着我们进来？现在想想，还真是小人之心了，这分明就是玲珑家在为我们想嘛！”又有人说道。

　　　　“可不是吗！这想的太周到太细致了，怪不得玲珑阁这短短一年多变成了这般气候！”一个年轻的店主夸道。

　　　　“老淑，你核算出了没，今日挣了多少？”有人好奇，淑仪阁应是今日的赢家了，他们虽然赚了半日的例钱，但是淑仪阁可是实实在在卖了整天的货啊！

　　　　“不瞒诸位，我们淑仪阁最后也是没货了。好在前日想的周到，把那些积了许久的绢帕绸巾搬了过来，这才能支撑到晚上。”淑仪阁的东家笑眯眯地说着，他原本是想着以防万一，谁没想到竟然全部抢空。今天这个阵仗，别说绢帕了，就是洗脚布也能卖出去啊！今天这事让他在家族中的地位已然是牢不可固，这次孤注一掷还真是对了！

　　　　他这话说的是喜，在众人听来便更懊恼了。人家铺子里堆的老陈货都卖的干净，自己竟然眼瞎卖了半天没东西卖了，这不是瞎扯吗？就在众人用羡慕嫉妒恨的眼光扫射淑仪阁那位有眼光的东家时，有人冒出的一句话让众人的心算是平复了些。

　　　　“大家也别羡慕了，毕竟我们都是门槛里面的，银子这东西还怕没的赚么？难过的应该是那些前几日退出的人吧。”这句话一出，大家眼神交流了一会，立即心领神会。

　　　　“哈哈，我真想看看黄家明日的表情，我简直迫不及待了。”说话的这人是做扇子裱画的，今日他那些画呀，无论是谁的都卖了去，而这个姓黄的原本正是他的对头，却在前几日跟着退了出去。俩人本来是旗鼓相当，看来今日之后再也没有相当可言了，想起这个那人便兴奋至极。

　　　　夜早已深，就在众人开怀大笑，丝毫不觉困意之时，小善和一个男人走了过来。

　　　　“各位东家、掌柜的，今日玲珑家算是对的起诸位，相信诸位心里也明了，我就不多说了。还是那句话，只要诸位和我玲珑家是一条心，我们有福同享。若是诸位也受奸人所惑，我们玲珑家也不惧怕。”小善说完，众人才发现她身边的那个人竟然他们也认识。

　　　　“江少爷——”有人一时惊讶，竟然呼喊了出来。

　　　　“各位不必惊奇，我江家今日也在玲珑家做了两个铺子，只是身份敏感，不便张扬。”江少爷眯缝着眼，看着在场的所有人。

　　　　他的父亲在前一日让他带上厚礼连夜拜访，而他也有那个自信这个善姑娘断不会拒绝自己。这不，佳人娇羞相迎，正如他所预料，接受了他江家的意思。虽然有些犹豫，但是在他的承诺下，还是点了头。而父亲也从未有过这般赞赏于他，他整日飘飘然，连最爱的茴栏也都拒了，今日特地来看看玲珑阁的本事。

　　　　这一来也让他十分满意，眼下的这些人本就是筛选了李氏的人剩下的，对于忠诚和身份不会背叛，那么就只有利益和威慑能镇得住他们了。而善儿有银子，他有权利，这些人还不是瓮中之鳖吗？！想到这，江少爷看着这些店主的眼神也多了些贪念和欲望。

　　　　这一切都看在小善的眼中，这种眼神她太熟悉了。

　　　　“诸位，这位想必大家都认识不必介绍了吧。”小善清冷地说道，此时将江家搬到前面恰合时宜。

　　　　“认识认识，善姑娘放心，我们翠兰坊绝对不会如那群　奸佞之人背叛玲珑家的！”这会便有人出了声表志明心，有人出生后接下来一些不大不小的铺子也都明了志。

　　　　谁不知道江家背后是谁，那可是当朝的一品大员，还有位宫中最为得宠的娘娘啊！睡会没脑子在这个时候的罪江家？他们本来就不是李氏的人，根本无所谓，既然江氏拉拢又有银子挣，何乐而不为呢？

　　　　而淑仪阁的东家则沉默了半天没吱声，如今大家都知道李氏和玲珑阁已然成了对头，玲珑阁虽然风头正盛，但是李氏是什么样的庞然大物他更是明白。本想着李氏定然会将玲珑阁收入囊中，而这些消息也似乎有道而寻，可是没想到这个节骨眼上江家插了一脚进来。而江李两家更是水火不容，宫中那两位谁先当了皇后，怕是另一家都有灭顶之灾。眼下这个局面，明显就是江李两家正式开战了嘛！

　　　　“淑掌柜，你怎么发愣啊！”边上一个人捅了捅他。

　　　　淑仪阁的东家眼神不定，看着小善转了转，想起了许多事情，这次能让她作出这个决定多半是因为另一个男子，这——

　　　　“有银子为何不挣，我淑仪阁只是一个做买卖的，只要能挣银子，养活我这大家子，便是天！”他打着幌子说道，这番话在众人眼中并没有什么特别，就是江穆也满意地点了点头，但是小善却多看了他一眼。

　　　　她也知道淑仪阁今天是在场所有人之中最大的赢家，原因嘛，也了解过。不过在这种情况下，还能跟着玲珑家押上这么大的赌注，要么就是知道背后的原因，要么就是眼界过人。前者绝不可能，那么后者……这个淑掌柜要和主子说说。

　　　　“淑掌柜抬爱了，那么今后还请诸位多多指教。”小善笑着对着众人行了个礼。

　　　　众人恃宠，连忙回礼。

　　　　“诸位，明日玲珑家照常开门。只是像今日这样的活动每年只会做一次，都是四月十八日。诸位还请回去做好准备吧。”这话说的这其中有些人便立刻露出了精光，他们自然看出了这个固定的日子是会产生多大的力量，怕是今后的四一八会比今日还要疯狂！

　　　　接下来也就无非是寒暄了些，大家都备着回去算算今日的赚头，也无心多留，便都告别而去。

　　　　“善儿——”江穆见人都走了，含情脉脉地唤着小善。

　　　　“江公子，夜已深，还请早些回府歇息。”小善低着头，雅雅地回了个礼，这让江穆见了心痒痒欢喜不已，却又不得不耐着性子应着。

　　　　“善儿这些日子也是忙碌，也好好好休息。”江穆看着她温柔地说道。

　　　　“谢公子，请。”小善让人送江穆出了门。

　　　　“公子，我们回府吗？”江穆身边的小厮抬了轿子来问道。

　　　　“回府做甚？”江穆脸上的柔情消失不见，转而是淫笑猥琐。

　　　　“那是——”那小厮一时没转过弯来。

　　　　“茴栏院！”江穆细笑着上了轿子。

　　　　而就在江穆走后，小善便去了桃夭夭的房中。

　　　　“回主子，江穆带着随从往茴栏的方向去了。”夭无明说道。

　　　　“这个白痴，还指望我对他一往情深以身相许吗？”小善似乎早就知道的样子，啐了一口。

　　　　“小善，别这么说，我们还得指望他让所有的事情顺理成章呢。”桃夭夭笑了笑，这样的渣男就得让他绝望。

　　　　“小姐说的对。”小善点了点头。

　　　　“查查淑仪阁，以前似乎和李家有些关系。”桃夭夭对着夭无明说道。

　　　　“是。”夭无明接了令，立刻窜出了窗子。

　　　　桃夭夭眼眸星烁看着小善笑意不明，而小善正看着夭无明消失的窗户愣了神。而这一夜，还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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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连锁事业遍天下

　　　　第二天早上，桃夭夭睡得正香甜，小善早早起了为她收拾行装。

　　　　也不知道小姐什么时候离开，有备无患总是好的。按小姐的吩咐，带了套男装加上银票。就在这时，小善听得外面有人喊。

　　　　“善姑娘，这是我家主子送来的信，说是务必交给善姑娘本人。”小善被伙计带着到了后厅，见一个黑衣男子说着还递了封信件。

　　　　“知道了。”小善点了点头，这黑衣男子她知道是谁的人。

　　　　俩人心照不宣，而就在小善重新回到桃夭夭的房中之时，桃夭夭已经合着里衣坐在了梳妆台边。

　　　　“小姐，你醒啦？”小善连忙走过去。

　　　　“嗯。”桃夭夭刚刚睡醒，见桌子上有个未收拾好的包裹，台子上还摆着一排东西。

　　　　“小姐，已经不早了，要先用膳吗？”果然是深知桃夭夭吃货本性的丫头。

　　　　“小善，你过来。”桃夭夭并未作答，小善也听话地凑了过去。

　　　　“这是……”小善这才看见桃夭夭是把那些令牌信物摆成了一排。

　　　　“这是陶夭儿进出皇宫的令牌，这是咸池楼的令牌，这是玲珑阁的会员卡，这是南苏皇子给的信物，这是落霞簪，还有这个……”桃夭夭如数家珍，却总觉得缺了些什么。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有些恍然。

　　　　“小善记得小姐曾有个玉佩，一直戴在身上的。”小善见桃夭夭的动作，突然想起说着。

　　　　“对！”桃夭夭猛地站起了身子，那是她那个从未见过的父亲留下的，丢哪了呢？

　　　　“小姐？”小善见桃夭夭瞬间失神落魄的模样，忍不住出声道。

　　　　“或许是丢在北皋的皇宫了吧……”桃夭夭摇了摇头，有些说不出的失落感。

　　　　“小姐，东西丢了若是有缘肯定能寻来的。莫不如让玲珑阁做个一般的？”小善问道。

　　　　“不了。”那东西倒不是多贵重，只是有些意义不可替代，既然丢了就丢了吧，只能说明无缘，桃夭夭摇了摇头。

　　　　“对了，这是南苏的那位让人刚刚送来的。”小善打断了桃夭夭的思绪，递上了那封信件。

　　　　桃夭夭打开那封未署名的空皮信，用好看的篆体写了一小行字：今夜亥时初西城门见页。

　　　　“见页……”桃夭夭心中一阵无语，这么急？又不是逃荒！不过也好，洛阳郡的事儿也处理的差不多了，早些离开也安心些。

　　　　“小善，今晚我就得走了……”桃夭夭看着小善，小声说道。

　　　　“啊？”小善大概能猜到那封信上的内容，可是没想到竟然会这么快。

　　　　“小善，那些事恐怕得提前了……”桃夭夭豁得站起了身子，看着她说道。

　　　　“小姐的意思是，今日就将那些东家和江家那厮找来？这样会不会太过牵强？”小善有些担忧，本是计划三天后等事情自然发酵再去催化的，可是天翼云一走这事儿也就不好办了。

　　　　“没办法，这事儿今日必须得了！”桃夭夭坚定地说道。

　　　　“好，那我去准备。”小善点了点头，立刻着手去准备。

　　　　桃夭夭睡到了日上三竿，还不知道玲珑阁昨日的辉煌战绩引得洛阳郡起了怎样的轩然大波。江穆昨个夜里高兴，对着自家父亲说是和这些东家饮酒彻夜高谈，其实就是去茴栏院厮混了一夜，恰好找的就是老相好春雨。俩人缠绵了一夜，江穆酒过三巡，乐呵呵地将玲珑阁的事儿一字不落地告诉了春雨，只是把玲珑家的本事说弱了些，而把这摊买卖的功劳都嫁接到自己的头上。

　　　　得了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