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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州之旅-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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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反应及时,一个倒栽葱,退了回来。他边遁边粘着典隐道:“老弟啊,我寻思如果只灭了他的火是治标不治本。老哥我虽师出名家,刀法纯熟,却多是熟能生巧,无甚绝招。老弟你从尊师那里学得‘千影刀法’,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典隐却道:“小弟也曾想到,只是这刀法小弟练得并不纯熟,怕就怕到那时不但制不了他,反而成为将军的负担!”
苏越道:“不必忧虑,我观此人只会玩火,武功却不咋地。你所学于他,绰绰有余。”
典隐纵身一跃,刀光闪烁,两把重刀幻化成十几把刀影儿,在老四面前晃眼。典隐本欲晃的他防守松懈,便上去削他。不料他竟然识破,晃身一闪而过,紧接着几条火龙径朝典隐双颊直喷而去。原来苏越只是为了鼓动典隐大胆去做才诓他,因此见到那老四的火龙朝典隐喷时,他早做了准备,两手把他往回一拉,便又躲过了这一劫。
苏越干脆大声道:“老弟莫要拘束,尊师说的话也不当全信,跟着感觉,灵活运用,只阻止他再放那火出来即可!老哥给你挡火。”典隐也看出老法师口里的这个老四,火是玩的不错,但武功平平,全靠手里那把长镰,现在苏越说帮他周全,他心里也放开了许多,当下心无杂念。一排排刀影又在老四头顶闪灼。老四眯了一眼刀影,便知晓了,心里先准备着等他使刀时一个反击结果了他性命。典隐果然从刀影中伸出一记重刀来,老四一转身闪过,使长镰便来勾典隐脖子。苏越忙架刀来挡住,却听“啪嗒”一声,那根长镰已被斜砍成两半。老四再要反应,典隐回过身来,“啪嗒”一声,长镰又被削短了一截。原来典隐虚晃一刀,撇下老四却去劈那长镰了。
那老四没了兵器,便要撤,前脚刚迈出,便被苏越拿刀架住了脖子。
典隐道:“交人吧。”
老四低着头,丧气地道:“徒儿无能,一个疏忽,给师父丢人了。”
那老法师仰头哈哈大笑,对老四道:“不怪你,不怪你,这两人果然都是可为我用的可造之才。一切都在为师的意料之中!”又神秘对苏、典二人道:“实不相瞒两位大侠,令妹实不在寒舍,但是二位既然来了,就不要走了罢。”典隐怒不可遏,提起刀就要砍老四脑袋。那老法师急伸手喝道:“慢!”苏越亦伸手拦住了他。
老法师道:“你们站在我面前却不惧我,是因为认不出我是谁。”苏越镇了镇神,道:“传闻祁族有一大巫师,名叫珠心,善用邪术、邪药,常用**药灌倒能人异士,使之丧失心智,只为他卖命。阁下莫非就是……”
“哈哈哈哈……”那珠心法师冷笑道,“我爱惜两位高士的才华,尤其是使金刀的这位。二位放心,用了我的药,便同外面那些镇民那般,此生都不再有痛苦了。”
典隐冷笑道:“你休想逼我们饮那腌臜东西。”说完一脚踢翻老四,提起刀就冲老法师胸脯而来。那珠心看见爱徒倒地不起心中嗔怒,拿袖子横空只一洒,洒出一袖绿色的药粉来,那药粉万分强猛,典隐的刀眼看要触到他却躺在了地上。苏越早捂住鼻子,使出金刀来救。珠心知道此人不比那拿双刀的,振作精神,拿起一片药片放入嘴边,鼓气向外一吹,一股真火即迎着苏越而去。他又用力甩出一把黑豆,又喷出满嘴的水,那些黑豆沾着水就变成了一柄柄短箭,火、箭交替都奔向苏越。箭在火中,肉眼看不见,火声烈烈,双耳也不好分辨箭声。
典隐躺在地上,眼能见,嘴却不能言,他只看见苏越用下摆裹着头从大火中冲了出来,只有几根露在外面的头发被烧着了,身上却毫发无损!心中不由惊叹。再一看,他身上伤是没有,浑身却被根黑藤蔓缠的跟个粽子似的,只是那藤蔓的枝叶形状甚是眼熟。典隐心里正寻思,苏越却嚷道:“好你个老不羞!这般以大欺小还在暗器当中夹带能变成藤条的铜豆来绕我!”珠心法师冷笑道:“我们祁人没有你们那些假正经的道道。你们还自觉从了我好。省得我花力气逼你们吃药。”
珠心法师冷笑着走到他们面前,“我们祖上留给我们的土地,迟早都会全部被我们收回来。”鄙夷地看了他们两眼,“今日就收了你们,就当是你们替你们的同胞们代罪吧。”
典隐没听他说什么,只是脑子像想起了什么,又一下子提溜不出来。
祁人、铜豌豆。他恍然大悟:波泰克说过他师父是祁族的大巫师,想必就是珠心法师。他门下除了波泰克还有四个徒弟,个个都是顶尖高手,相比这黑袍人就是其中之一。若不是珠心有意要留我们性命,恐怕这黑袍人没这么好对付。
典隐正琢磨,却听苏越一只手转着刀柄来砍绑在身上的藤蔓,一刀下去,只听“叮当”一声,如砍在铁器上,迸出火星。细看时,只砍进去一个浅浅的印。将那金刀弹了出去。可见他于此的造诣要远超波泰克了。
正想间,珠心又一洒衣袖,绿色粉末瞬间被挥洒出来。眼看要赚翻苏越,他的衣摆忽然又自己立起来,挡住了脸。他的手脚被缚,大厅里又无风。珠心法师正好奇间,突见衣摆中现出一把剑,一招青蛇吐信直朝他扑来。珠心急往后退,才看见一个高瘦的人影儿从苏越背后钻出来,一手护住典隐、苏越方向,一手持一把青寒宝剑指着他。
………………………………
第三十四章 典车卫被迷 廖剑妖来援(下)
珠心疑道:“你是何人,何时入我宫殿的?”那持剑人冷笑一声,操着沙哑的声音道:“剑妖――廖庭蕴。”
法师惊道:“幽州三魔之一?难怪这把剑……”他顿了顿又朝老四道:“她进来为何无人通报?”老四尚未答话,廖庭蕴抢先道:“因为外面的人都被杀了。”
珠心一闻此言大怒,又是喷火,又是吐箭,一人仿佛变作三头六臂,各样招式都铺天盖地朝她扑来。廖庭蕴的打法与苏越大不相同,她手长腿长,“行云流水”剑法又讲究随性自然,忽然东一撩、西一窜的,珠心对苏越的招式于她竟完全无用。
珠心大喝一声!分出六道火柱,把廖庭蕴围在中心。廖庭蕴见状正欲施展轻功遁走,却无论跳不起来,低头一看,脚下的泥土正涌泉般冲破大理石地砖,已经涌到地砖上的泥土又像巨蟒一样,正缠绕着她的双足。这一招唤作“叫花鸡”:泥、火双管齐下,泥土由下至上将人如蚕茧般裹住,火柱由上至下将被束缚的人烤着,一旦像粽子一样被封闭起来,功夫再高也无计可施了,待烤到泥模裂开后,人也就活活被烤熟了。
话说间围着廖庭蕴的火圈不断缩小,灼的她脸上又烫又痛。泥土从她小腿肚位置往上爬,很快就吞掉了膝盖、大腿、跨,又很快上了腰。由于周边温度高热,泥土从下到上很快就变干,水分也迅速蒸发,空气中散发中泥土的焦臭味儿。廖庭蕴一时心急万分,她忽然想到手中的宝剑――青瞳,心中一亮,挥剑砍断了脚下的泥土,继而跳出火圈,直跃到苏越身后,电光火石的一剑,便将那铁石般的藤蔓砍断。苏越大喜又大怒,捡起金刀与廖庭蕴合作一处,避火闪豆,直攻珠心。原来珠心法师虽然巫术造诣凤毛麟角,但武功路数与他徒弟一样稀疏平常,出手不快,在二人迅猛的夹击下根本来不及还击,但他不愧为巫术界一代宗师,虽然一时拿二魔不下,防守却万分紧密:摸出一颗铁丸子,往地上狠力一掷,瞬间就长出个青黑色的铁灯罩来,结结实实地将他裹在里面,廖庭蕴的青瞳锋利,砍掉一截他扔出个铁丸子又能补上。苏廖二人围着他转了十几个来回也无济于事。苏越见状,收起刀来,只在掌心中运气内力,去拍那灯罩。果然这灯罩像块生铁,又硬又脆,经得住刀砍剑剁,却禁不住苏越内力深厚的铁掌,几下就被拍出了裂痕。廖庭蕴顺势再挥青瞳一砍,裂开的灯罩就如同暖阳中融化的雪块一样,哗啦啦一下子全塌了。
二魔持刀剑围住珠心法师。他哪里肯束手就擒,只往后一退,便惹得二魔寸步难行,原来珠心趁他们站立不稳扔了颗药丸,那药丸是颗招泥引土的方子,一碰地面就使土壤松软无比。二魔一踏进来自然就陷了下去。沙土在脚底涌动,似一条巨蟒将他们的双脚紧紧缠住,二人着急万分,拼命拔脚,却不想越拔越紧。苏越一抬头却看见珠心嘴上含着块带黄色的条子,口腔中鼓足了气,他知道这大巫师马上要喷火了!此时他们双脚都不能动,这一场大火过来,还不将他二人烤个外焦里嫩?他立马将廖庭蕴推倒。果不其然,二人倒地的瞬间,一股熊熊大火从法师的嘴里喷涌而出。
这冷不丁的推搡让廖庭蕴猝不及防,倒地时双手揿在锋利的生铁上,鲜血淋漓。她一抬头看见珠心法师鼓鼓的双颊,突然灵机一动,也顾不得疼,血淋淋地拈起一块尖利的生铁片,瞄着他下巴使出全力一弹,“嗖”地一声!那铁片直接从他头顶飞了出来,又打着吊在天花板的一盏华丽的琉璃灯上。哗啦啦啦,华丽的琉璃灯摔碎在冷硬的地板上,像是给暴雨伴奏的电闪雷鸣,又像是一场悲剧的完美谢幕。它安静之后,冰冷的地板上又传来一声闷响。祁族著名的巫术大师,就这样栽在小小的一块生铁片上。
“哗”一盆冷水让老四一个激灵醒。珠心死的太仓促,还有很多话没有说。
“哪里有解药,赶紧把我兄弟治好!”苏越吼道。
老四愣愣地爬起来,像没听见他说。
“解药!”苏越面目狰狞!
典隐趴在地上。他只是身体不听使唤,大脑却一片清晰,像酒喝多了,要醉没醉似的。自从陈黄庄相遇,两人一路走来也有大半年光景了,典隐还是头一次见苏越如此紧张。也许今天是除了三棵樟大闹宛京城外最让苏越紧张的一天了。
老四醒了醒神,瞥一眼在血泊中的珠心,逐字逐句地道:“师父给她下得只是一般的蒙汗药,不是无忧丹。只需三四个时辰,便无事了。这种小药师父从不配解药的。”
苏越回头看了看典隐,典隐朝他眨了三次眼睛,示意自己头脑尚清醒,能听懂他们的谈话。“镇里那些无辜的乡民呢?”苏越又怒问道。
“无忧丹也没有解药,刚开始服用的,睡一觉明日早上就好,吃了时间长的,身体好的也能挺过去!”
“那你师父为何要以这种手段害乡民?”苏越冷冷地问。
“我的师父珠心法师出生贵族,是当代祁族最厉害的大巫师。他是我们祁人的希望,自小便希望壮大祁族,驱逐中原人,夺回祖上被抢占的土地。他曾告诉我们他小时候拜访各地的祁族隐士,学得祖宗之术,你们称之为巫术,我们称之为祁术。这也是我们为什么叫祁人的原因。他曾告诉我们他亲眼看见过祁人的村庄被焚烧、祁人的家园被摧毁、祁人的猎物被抢夺,祁人的勇士被杀戮。他曾告诉过我们中原人都是豺狼转世,亵渎神灵,无恶不作,全都该下地狱!”他顿了顿,仰头见他旁边的两人没有冲动的样子,廖庭蕴还脸上还有一副淡淡的、鄙夷的笑容。老四转过头来,却睃见软趴趴的典隐恶毒的眼神。
“师父凭借无忧丹改变了无忧镇也是这十几年的事儿。又吸引很多漂泊到此的祁人,他让那些上辈子吃尽苦头的祁人从一个个流浪汉成为无忧镇富丽堂皇的贵族,让那些扯高气扬的中原人干最下作的活,过最苦的日子,如奴隶一般的活着。他不止一次地跟我说过:这就是他心目中最理想的王国。”
典隐嘴里发出沉闷地哼哼声音。所有人的眼光都看向他,等了半天,他嘴一张,却没有声音。苏越想知道他要甚,又问老四道:“那童犀呢,那个女孩儿呢?”
老四迷茫的看着苏越,木讷地摇摇头。“什么女孩儿?我们没抓过女孩儿,师父只是在无忧节上看到你们身手好,侍卫通报你等靠近后,他命令不要阻拦,只想让各位英雄为他效力而已!”
“是变成毫无感情的木疙瘩吧。”廖庭蕴带着沙哑的口音冷冷地道。
老四看了她一眼,见她瞄过来,又赶紧瞟到别的地方去。
沉默了一瞬,廖庭蕴道:“犀妹子没被他们拐去,而是来找我了。我也是受她之托,前来找寻你们,本来毫无头绪,只因这座宫苑太过显眼,好奇来瞅瞅,却恰巧碰见了。”
典隐躺在地上嘴角一张一合,没人知道他要表达什么。苏越除外,他好奇这二人是如何碰到一起的。但联想到她们之前刻在树上交流的暗号,一切又都变得顺理成章了。
廖庭蕴故意咬着苏越耳朵告诉他童犀的藏身地,像故意作给典隐看似的。
老四在地上正襟危坐,像个得到的高僧。头发上的水还没有干,依旧一滴一滴地往下落,他全然不顾。忽然又闭上眼睛,昂起头,露出软绵绵的脖子,一副欣然领死的样子。苏越没有搭理他,只是走到典隐面前将他掺起,背在肩上,径直朝宫外走。廖庭蕴也冷笑一声,跟在苏越后面。老四听到他们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惊异的睁开眼,缓了一缓,朝他们嚷道:“后面这位廖……女侠,有句话老四不知该不该讲。”
廖庭蕴一听这个陌生人竟然称自己为女侠。怒从心起,一个箭步回到老四面前,拔剑用沙哑的喉音嚷道:“讲!”
老四垂着头,叹了口气才道:“师父曾说过,早年他作一个游方郎中遍布幽州各地,专卖奇门妙药。有一年来到韦郡韵京,有一大府的丫鬟向他求告救救她家奶奶,原来她主子在家里因为生不出孩子而失了宠,求师父帮帮忙。并给了师父一大包金银。后来那夫人来了,师父给了她三味药,一味唤作‘强龙丹’,一味唤作‘玫瑰散’,还有一味却是专治那对家的小女孩儿的,叫‘体转换灵丹’。”
廖庭蕴的手心全是汗。她握着剑的手在颤抖,青瞳似乎从未像今天这么沉过。
老四继续道:“廖女侠成名后,师父一直在关注你,他常跟我说,剑妖必是当年那个小女孩儿。因为这药是师父自己配的,师父自己最清楚。”
廖庭蕴突然拿剑指着老四的脖颈。因她双手发颤,寒剑也跟着抖搂,老四的脖子上被划了好几道口子,正向外点点滴滴的渗着血。
“快给我解药!”廖庭蕴扯着嗓子吼道。她吼叫的声音沙哑又尖锐,所有人听了都觉得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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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崩弦断小镇乱如麻 世间罕奇山美如画(上)
老四依旧一副欣然领死的样子道:“‘强龙丹’和‘玫瑰散’只要稍大一点的药铺子都有差不多的药,唯有最后这一味,是师父自创的,普天之下也只有他能配出解药来。”
他话刚说完,廖庭蕴脚一勾、一提,将他踢到半空,然后一只手将他拎住。老四倒像个垂死的病人,毫无精神,任他折腾。廖庭蕴闷吼一声,径直破窗而出。苏越正欲跟上问她童犀的下落,却已不知她所踪。
三日后,有人在一处树林里看到了老四的尸首。
苏越背着典隐,走出大殿。一路横七竖八地躺着好些个死人。他叹了口气,回到客栈,安顿好典隐。店里的伙计和掌柜听说死了珠心,黑袍老四也失踪了,兴奋异常。掌柜的关紧门窗,伙计却走到后堂,苏越看他竟然顺着轱辘下了井。正惊异间,却听掌柜地道:“贵客不知,镇里原来也有些如我们一样未着他们道的,为了活命,我们慢慢联合起来,暗中抵抗他们。如今那老巫师既然已经毙命,自然要把这好消息尽快告知他们,以便商量对策。”
苏越到井边一瞧。果然,那只是口枯井,小二已不见了人影。苏越回到楼上房间,心里只是担心童犀,想去找她,又怕珠心的人寻到这来报仇。因此只是来回踱步,焦虑万分。
不一会儿,苏越忽闻楼下闹闹穰穰。他站在楼梯口往下瞄,发现客栈不知从哪里竟一下子冒出来这么多人。一楼已经挤得满满当当。那掌柜抬眼看见夹缝中的苏越,喊了他一声,热情地请他下来。苏越想退又不好退,只好硬着头皮走下楼来。那掌柜弓着腰,主动上前将他迎下来,大声介绍道:“这位就是拯救我们无忧镇万民于水火的恩人!”说完仰头看着他。
苏越看着眼前的这群人,绝大多数都是二十郎当的愣头青,一个个摩拳擦掌,亢奋的眼神中透着鲁莽和野蛮,他不敢在这群人面前太多的显露自己,便道:“各位英雄齐聚此地为何啊?”
不等他人回答,那掌柜先道:“那老巫师死了,我们正商量个计策,以清除他们的余孽呢!”
苏越看着他们,突然想起宛京城那场死伤无数的闹剧。心里一阵颤秫,浑身鸡皮疙瘩就冒起来了。那次他和王庭豹对部下一再约束尚混乱如斯。这些人,连领头的都面相凶恶……苏越心里虽这么想,但依旧镇定,他知道眼前的这批人被珠心压的太久了,内心积攒多的压抑定要在那些无辜的人身上发泄。他也年轻过,他知道眼下这些人是听不进劝的,眼下的情况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掌柜邀请他加入他们,他却以典隐需要照顾为由推辞,并向掌柜讨要热汤。苏越知道,这位掌柜与他们不同,他是个阅历丰富的商场老手,也是个上了年纪的人,他绝不是年轻人那样头脑发热、行事不计一切后果,但是不耐烦的年轻人要动身了,掌柜的没有时间在客栈里浪费时间了,他是要掌控大局的人。
掌柜的一句动身,所有人哗啦啦的出了门,客栈里一下空了。被掌柜命令留下来给苏越准备汤水的小二却有些蹊跷,烧完汤水后却总在他房门外走来走去,鬼鬼祟祟的,却又有些急不可耐,一听到门外什么声响,就趴在窗户上看,抬脚想下楼,又懊恼地退回来。苏越顿时明白是掌柜让他留下来盯着自己的。便招手叫他过来。
“大伙儿都去了,为何你不走?”
“那球蛋掌柜让我在家看个破门!”小二满嘴的不高兴。
苏越却道:“你想去就去呗。老在我这叽叽呱呱的,不吵着我兄弟休息吗?”小二忙向苏越鞠了个躬,表示歉意,抬起头来又道:“都是这球蛋掌柜,眼里只有这家破客栈,连屋里的鞋印儿都怕被外人偷了去!”
苏越笑道:“要不你先去,客栈我帮你看着,反正我要照顾病人,走不开。”小二一听这话,喜笑颜开地道:“让我先生替我看门,怎好意思?”
苏越道:“嗨!我只是随便说说,你要不愿意就算了。我回房里去了。”店小二见他要走,忙上前拉住他道:“先生若诚意肯帮忙,谢还来不及呢!这样,那账房跟我交好,回头结账时,我让他少算你些钱!”说完转身就走。
苏越喊住他道:“切记莫与掌柜一伙,还要早些回来,别让掌柜的瞧出了端倪。”那店小二回头向苏越谢道:“先生教诲!”
苏越见他走远,便把典隐藏进柜子,又把枕头塞进被褥。只在地上留双他的鞋。他寻思着先要找着童犀,然后再去暗中跟踪那些愣头青。
没想到他刚下楼梯,却听见门“铛”的一声开了,进门的正是童犀。苏越见童犀回来,大喜,也不责问她去哪了,也不嗔怪她总是让人担忧。而是让她先去找镇里的镇长、长老们,然后回来好好照顾柜子里的典隐。说完一溜眼便不见了。
他在无忧镇上简陋的屋顶间穿梭。经过一个院子时,看见有晒着洗净的衣服。他趁人不在,先拿来穿了,又扯下块黑布蒙住脸,才不紧不慢地跟着。
果然一拨又一拨的人到了城南,每一拨少则十几人,多则近百人,所有人加起来,少说也有千儿八百。这一片都是上好的房子,虽然没有珠心法师城外那套宫苑式的尊贵典雅,却比城里大部分的贫民窟不知好几倍。
前排总有几个领头的,在他们的挑唆下,一排排愤怒的年轻人手持着砖头、棍棒、刀枪,如同山洪般咆哮着向祁人贵族居住点冲去。一时间,砖石横飞,火烧遍地,哭喊声直冲苍穹,整座城南一片狼藉。
苏越没想到人竟如此多,如此混乱。此时他已经顾不及那些被毁被烧的房屋了,他不知从哪里找来一根木棒,在那些被殴打得头破血流的祁族男人、被****得哭天抢地的祁人妇女、如泥块石子般被踢来踩去的娃娃们之间穿梭来回,救起了很多人,但毕竟杯水车薪。愣头青们见竟然有人敢出头,就蜂拥般朝他扑来。苏越一阵乱棍把他们打退,又有人扑来,他又将他们打退,如此反复。
他未用棍子下狠手去打什么人,但棍子上却已沾满鲜血。
镇里管事的带人来时,城南的房子已经全被砸烂、搬空了,其中的一大半还在烧着,但没人顾得上救火。
天黑以后,混乱才渐渐平息。一直到夜深,城南依旧烟雾缭绕,火星子在燃。
那些曾靠无忧丹忘记痛苦的人如今又回到了现实。闹事的年轻人中很多都进了牢房。店小二因去的晚又回来的早,没吃着亏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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