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幽州之旅-第3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典隐笑笑道:“没事儿,不过一死罢了。”
蔡庄白家的湖墅山庄,是一座比武家更豪奢、更大的庄院。
后花园的一座凉亭里,摆着温润的玉凳、玉桌,凳上坐着俩人。一个皮肤黝黑,肩宽体胖,吐纳平和,双手布满老茧;一个是白家的贵妇人,身着华丽的绸衣,挂玉戴瑙,虽然脸上粉底很厚,依旧遮不住岁月的划痕。
前者便是在追捕四人时差点被杀的伯苍族人,宛京镖卫营左掌卫伯喜;后者便是白家的掌门夫人王珊,王珊是人称八郡第三大门派的针琊王氏之后。严格来说,针琊王氏并非一个门派:针琊县位于蔡郡南部,针琊王氏是八郡王氏名气最大的一支,这里的王氏家族不但好武,而且多出名家。他们虽然都是王氏族人,却各拜各师,武功路数鲜有相同。针琊王氏没有掌门,只有族长;都是族里亲戚,但却不是师兄弟。王珊便是前任族长之爱女,只是因为白汉升近来与宛京镖卫营走得太近,而不被岳父家族待见,但作为白家的媳妇,王珊当然是一心为白家着想。
伺候的丫鬟、仆从,早被王珊都遣散开了。偌大的后花园中,两眼能触及的地方,只有凉亭里闲坐的两个人。
伯喜望着不远处池塘里的荷花,淡淡地道:“那年轻人没死,但受了重伤。”
王珊道:“没留下什么把柄吧?”
伯喜道:“原本可以干掉他的,后来那小子拿出拼命的架势,我的人倒不是怕死,只是镖首大人有话在先,宁愿杀不了他也不能留下什么把柄。因此我的人并没有下狠手,也就没留下什么把柄。”
王珊笑着点点头,又道:“死有死的好处,活有活的好处。他没死便是我们的喉舌,能替我们传话。”
伯喜抱拳道:“夫人英明。”
王珊又收住了笑:“掌卫大人也别高兴得太早,苏越不是个普通人,这事瞒天瞒地,未必能瞒得过他。稳妥起见,您最好还是两手准备。”
武家后院高耸的瞭望塔上有两个人,俩人并排而立,眺望天际,看似并无交集,实则窃窃私语。
他们是典隐和廖庭蕴。二人同行这么久,像这样刻意单独相处还是头一次。虽然是单独相处,但话语中都还是冷冰冰的。
典隐道:“你是不是早就知晓我妹子没事儿。”
“是。”
典隐心里有气,心里寻思:你知道了,前面在内堂还不跟我说!刚要发作,脑光一闪,幡然醒悟。他深陷迷途,一直牵挂童犀,廖庭蕴漫不经心这一答话他才反应过来,刚才在内堂若是直白地说出来,那昨日商议之事岂不全露了馅儿?
他定了定神,道:“昨晚有什么发现吗?”典隐虽没去过白家,但他也知道这里是白家总舵,馆邸之大,绝不亚于武家,想在一夜探得童犀下落,除非天降鸿运。
廖庭蕴睃了他一眼,道:“位置我已寻到了,没见着人,但听见了声,具体方位说不上来,到时跟着我就行。”
“什么时候?”
“此事宜早不宜迟,今夜子时,我来叫你,自己带好兵器。”
典隐应了一声,却不见答复,半响,他再回头时,已不见廖庭蕴踪影。再看时,她已在瞭望塔下的小树林中,闲庭信步。
等她走远了,典隐才下来,看左右无人,才快步回到自己房间。
恰巧,苏越看见廖庭蕴从瞭望塔上下来,往上望时,高台上风大,他看见似有衣服飘动。他不知是谁,便找个隐蔽处暗暗观察。不一会儿,却见下来的是典隐。这二人平时都无话可说的,怎么能混在一处?而且一个悠哉悠哉,一个鬼鬼祟祟,略一沉思,便心里有数了。
………………………………
第八十五章 剑圣狼狈输典隐 童犀暗夜撞黑影
典隐提刀赶到时,两拨都聚了不少人,武家这头除了他们仨还有三位副堂主和淳阳堂主张高及各自弟子、门人,当然还有周代邵;白家除了年轻的弟子外还有六位领头人,其中两位看上去年岁很大,应该同之前送讨妖贴的白河叙是一辈的,但典隐都没见过。
武家的几位副堂主他们都不怎么熟,裘宏初除外。裘堂主小声地告诉苏、典等人:“这些里面没一个是白家管事儿的,你看那两位看上去年纪不小,确实辈分很高,但是资质平庸,并不受人待见,其余的就更不用提了。”
白家可能也看出差距了,等他们出来之后,叫嚣声立马就小了,但依旧嚷嚷着要他们交出为害绿林的妖人。
廖庭蕴一跃至他们面前,拔出青瞳,道:“有本事便来抓我。”一看她手里的青瞳,六位领头的一声令下,这些白家子弟个个拔出长剑。苏越和典隐忙上前拉住,白家子弟们不依不饶,挺着剑就要来刺廖庭蕴。裘宏初在后面看见,大喝一声:“布阵!”
武家子弟们一个个就手持着微山派特有的微山剑,按阵法将那群围上前的白家子弟围在当中。
微山剑是武赤山根据微山派武学自创的一种剑,剑刃两端带齿,剑身长短依据自身内力高低而定,但也不会过短过长,一般在一尺至一尺五之间。剑柄有一颗白珠,武赤山认为此剑戾气重,因此需用白珠压阵。
十二位白家子弟一边三位呈菱形围住白家子弟,每人手持一柄微山剑,两边一左手持剑一右手持剑拦住阵脚,中间主攻,只见他们握剑之手张开,剑刃中就锯齿转动,呼呼风响,像个陀螺。见多识广的苏越知道,这些武家子弟还没成气候,他们只能靠这种阵法取胜。微山派武学功底的深浅很容易瞧出来,像这些人只是剑身转动,而像孙修远、裘宏初这样的武家高手,他们使剑时可以明显看出气流裹着剑刃滚动,据说像武赤山这样的一代宗师使起剑来,三五步内不可站人,不然功力不济的人活活被吸进去。当然都是传言,因为现在几乎没人见他出过手。
虽然未成气候,对被他们围住的白家子弟们却多是心生惊惧,畏畏缩缩,原先嚣张的气焰荡然无存。
正当此时,突然脚步声由远而近,有一人突闯阵中,拿剑一挑,先挑走中间的一把剑,便留出个口子,再抵住左右阵脚,将那些白家子弟都救出来,白家子弟们一见来者,心中才是舒了口气,廖庭蕴一见来人却是怒火万丈,挥起青瞳便要去斩杀他,典隐和苏越亦拨开众人向前。裘宏初想拦住却慢了一步。
来者正是白家大掌门――剑圣白汉升。
那些被救出的白家子弟们看见掌门来援,一个个精神振奋,挺剑相助,却都被白汉升挡住了。廖庭蕴等还要向前,忽然一阵风似的闯出一个人来。他冲过来时,犹如引来一场飓风,吹得人睁不开眼、门齿松动,他立住脚时,又突然风平浪静,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都住手!”此人嗓音洪亮,内力深不可测,他一发言,世界便如停顿了般,连虫儿鸟儿都止住了叫。
他便是武赤山。武家上到张高、裘宏初,下到剑最短的新弟子,都恭恭敬敬、弯着腰,有喊师父的,也有喊师尊的。
白汉升也鞠躬喊了一声前辈,他身后的白家子弟亦跟着掌门行礼,那六位领头人却悄摸摸地想溜。
白汉升道:“站住!”
六位领头人站着不动。
白汉升转过头来,那六人也转过头来。
他先面向那两位长者,道:“两位师叔,你们虽然是外姓,却都是与老掌门一辈的人物,我白汉升也将你们同白家其他长辈一同看待,今日怎么如此轻易就受人蛊惑,带着我白家子弟做了这等违反门规之事儿?”
这两位白家的外姓长者抱拳道:“启禀掌门,我俩什么地方违反白家哪条门规了,还请掌门明示。”
白汉升厉声道:“我是不是不止一次地明令禁止过不要与武家有隙!我白家门规里有没有一条‘事、言皆以掌门为尊’?”
他话说完,那两位白家外姓前辈一言不发。半晌之后,其中一人突然下跪道:“禀掌门,郑怀英有罪。”另一位一见他跪下,大惊失色,道:“老郑,你怎么……”那未跪的老者低头看了了一眼老郑,又抬头望了一眼白汉升,摇了摇头,也一言不发地地跪下来了。
白汉升上前将二人扶起:“老郑、老齐,二位都是长老、前辈,汉升怎受得起此大礼?白家不分内外,只要进我白家门,凭本事升迁。以往我只忙着琐碎事务,忽略了诸位长老及其它兄弟,”说着抬头朝在场所有的白家子弟道,“自今日以后,白某一定广开耳目,多听诸位的声音,今日之事就到此为止吧。”
所有来闹事的白家子弟齐刷刷跪下,不知谁道:“我有罪,请掌门责罚!”他话刚说完,所有在场的白家子弟都道:“我有罪,请掌门责罚……”
白汉升叫门众们起来,转身向武赤山抱拳道:“白某不察,才有此事发生,望武掌门……”他话未说完,武赤山便抢道:“白掌门无需再言,此事一来白掌门并不知情,二来我们都没什么损失,只是虚惊一场。”
白汉升道:“武掌门心胸坦荡,白某佩服。”
武赤山道:“白掌门刚柔相济,后生可畏。”
白汉升道:“前辈谬赞。家里人做事鲁莽,晚辈带回去处理,今日先不叨扰,有空请前辈喝茶。”
武赤山道:“不扰不扰,白掌门请便。”
白汉升又向武赤山做了一揖,再向张高、裘宏初等抱了抱拳。他转身要离开的时候,瞟了一眼苏、典、廖三人。
白汉升看廖庭蕴的时候眼中有杀气,正如廖庭蕴看他时一样。廖庭蕴知道,眼前的白汉升是装出来的,他无时无刻不想杀了苏越、典隐,无时无刻不想杀了自己,更无时无刻不想踏平武家的大门。他确实跟二十年前不一样了,现在的他比以前更深藏不露、老辣干练。
白汉升和白家子弟们刚转身,典隐忽地跳出来大声怒道:“白汉升,放了我妹子,不然今日咱俩必有一个躺在这里。”说着从刀鞘中抽出散龙双刃。刀啸声声,清脆悦耳;刀光闪闪,寒气逼人。
他并不等他答话,架着双刀就朝白汉升去了,白汉升等他近了才拔出长剑。先遮挡,然后退数步,留出个空间,再忽地一转身、回首,抬手,一招伏蛇扑鼠,便把此招的以退为进、猛然一击的精髓展现的淋漓尽致。
典隐思妹心切,冲的鲁莽,被白汉升猛地这么一击,竟然有些抵挡不住,“叮当”一声,只觉虎口震痛,散龙双刃差点脱手而出。这一痛,倒让他醒悟过来。他后退数步,回想在新蜀时白汉升使的剑招以及权鸷、苏越等人的对招,冀希望能找出击败他的套路。
廖庭蕴要上来相助,典隐似乎料到自她会来,便道:“青竹先生请退后,这次我一个人来。”廖庭蕴听他说完依旧再往前走,两步之后,突然停住,站立不动。
白汉升见他停住,嘴角一撇,向典隐不自觉地露出鄙夷的神情。典隐看在眼里,忽然心生一计。
他大喝一声,露出决绝的神情,使出全身的解数与白汉升胶着在一处。白汉升看上去很轻松,他依旧处于下风。这也很好理解,白汉升乃闻名八郡的剑圣,新一代中原武学继承人中的佼佼者,其剑法之高超精妙,绝非常人可以参透。二人的功力相差也不是一两点,典隐无人相助,想平白无故地战胜白汉升,有点痴人说梦
二人斗了不到七八招,白汉升便收回剑,一脚将典隐踹倒了。典隐倒地后,他剑也没有攻上去,剑尖指着典隐胸口轻轻上抬,示意典隐起来再打。
典隐爬起身来,摸了摸被他踹到的胸口,哭丧着脸。廖庭蕴似有些看不下去了,握着剑柄,要拔出刚放回的剑,却被苏越拦住,她转眼看苏越,苏越只头不语
典隐又叫了一声,像哭似的,提刀没跑三两步,半空中突然出现了无数条刀影,排列地整整齐齐的向白汉升飞来。白汉升却只笑了一下,跳闪腾挪,典隐的绝招竟然被他闪避而过,他的“千影刀法”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有序,也是他武力提升最大的瓶颈,千影刀法有三个阶段,即从无序到有序再到无序的过程,第一层无序是只能使出有限的刀影但却不能将其控制,第二层有序是能控制却不能自由发挥,第三层无序便是将心中之刀与手中之刀合二为一,既可以为所欲为,又都在自己的控制之下。典隐如今已达第二阶段,却如何都不能再进一步。而这一层的千影只能对付那些中下的年轻武者们,对付白汉升这样的高手却总有一种禁网疏阔、鞭长莫及的遗憾。
刀影飞尽,未伤着白汉升分毫。
典隐后退数步,半空中的刀影又重现。
白汉升冷笑了一声,心里道:“你只是把此招从新再用了一遍。”他依旧像原先般跳闪腾挪,连脚踩过的地方都未曾变,眼看此招已经放完,白汉升得意之际,忽闻有风声,其实没有风声,只是他积年累月对兵器的直觉,他转身将剑横在胸口,果然一把重刀“乒”的一声,撞击在剑身上,又被弹到地上,发出重重地响声。可是刀虽然被他用剑挡住,但那重刀力道之大,几乎将没多大防备的他击倒在地。
白汉升踉跄几步,他很是奇怪,这些刀影都是有序的,他每次都在刀影的空隙间闪避,为什么会突然闪出这么一把重刀来?
他看了一眼那地上的刀,很是眼熟,在看了看不远处的典隐,瞬间明白了。原来典隐早在第一次用他那“千影刀法”时,不……应该在廖庭蕴要帮他忙的时候,他就已经在酝酿这一招了。
他故意带着哭腔嚎叫,让人以为他很绝望,似乎信心不大。因是在绝望之下,用了此招,便很容易让人料想这是最后的挣扎,当然很轻易地被自己避了过去。而第二次使用此招时,就像是破罐子破摔,像是海里快要淹死的人,既然望不见陆地,多游一尺是一尺,多活一秒是一秒。倒不像是为了活命,而只是例行公事。
白汉升现在看出来了,这些都是假象,之前全是铺垫,之所以要把千影刀法用两次,就是为了麻痹自己。真正的反击在典隐使第二次千影刀法时,他将自己手里的重刀混进了自己“千影刀法”的刀影里,此招中所有的刀影都是以使用者的刀为模板,也就是说每一个刀影看着都像典隐手里的散龙双刃,这样,混进真刀便很难被发现。双刃中的一支既混于此中,又不在任何一个有序的位置上,刀光熠熠,凭眼睛是看不出这把刀的,只能凭耳闻。按理来说白汉升功力深厚,若从一开始就保持谨慎,是不会有一丁点儿事的。一怪他自己麻痹大意,二是典隐动了脑子,这一计配合着刀式不毛不燥,确实大有长进。
身后的白家子弟都赶回来要找典隐拼命,白汉升看看他后面的武家门派和门派下的众位武家英雄,伸手将他们拦住了,他挺了挺身子,拍了拍肩领袖口,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带着人要往回走。刚走两步,忽觉腹腔中气血上涌,散龙双刃刀重,典隐心中有恨,力道也足,刀虽然被挡住,但这一股劲儿却穿过了剑身,直达白汉升胸腹之中。白汉升强压着怒火,暗自提气调理,表面上依旧心平气和。
这一场好打也给在场所有人一个警示:两人相斗,武力没有绝对的高低之分,更重要的是态度和决心,不然直接在高手面前自刎便了,还省些气力。
典隐见他往回走,上前还要与他打,却被苏越上前拦住。廖庭蕴看着他活动,口里露出难得地真笑。典隐看看前面白家子弟个个拔剑相对,慢慢后退,一双双看他的眼睛里仿佛都生出了一张张血盆大口,恨不得活生生把他吃了,回头又看看身后自始自终没助自己一招一式的武家各英雄,忽然觉得有些心灰意冷。在他转身往回走的一瞬间,仿佛天降巨石,将他套在里面,把他变成了一座能动的活雕塑。
春末夏交之际,总是时有阵雨,雷声阵阵。这天晚上,晚饭已经吃过,在白家一处小院中,童犀被闷在房间里,天晴的时候,她还能被允许到院子里溜溜,可是如今落雨不止,已将她关在这间屋子里两三天了,她感觉自己快被憋出病了。
童犀正扫着双眼四处发愁,转过来看见窗外突然闪现个黑影。电闪雷鸣之下,黑影显得尤其狰狞可怖。童犀打个哆嗦,雷鸣中便传来一声划破长夜的尖叫,从童犀所住的小院,到鳞次栉比的白家,再到阴雨绵绵的蔡庄,久久回荡。
………………………………
第八十六章 孩儿欲救童犀 王鹭暗抚小甥
童犀的尖叫响彻云霄,黑影却已消失不见。
童犀高度紧张,眼瞪如牛,惊恐万状。外面只有潇潇雨声。正错愕之际,突然传来“笃”、“笃”、“笃”地敲门声,童犀又叫出声来,嘴里颤颤巍巍地道:“谁……谁在外面?”
外面有人道:“小姐姐不要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回答的声音有些稚嫩,听上去比自己年岁还小。
尽管如此,童犀还是觉得害怕,这阴森森的房间里只有她一人,屋外闪电频频,雷声阵阵,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阴湿的气味。静谧在黑夜中尤其可怕。
“吱呀”一声,房门开了条小缝,借助着闪电乍现的光,童犀看见门缝外面有一条黑色的长线,又一道闪电,她看见一只在眼睛在门缝里滴溜溜地转。
童犀跟着他们久了,遇到危险都有他们保护,反而显得胆小懦弱,这次那三人都不在身边,反倒是没那么怕了。她壮着胆子朝门口嚷道:“你是谁,别躲躲藏藏,有本事出来!”其实门外随便出来一个人,童犀觉得自己都会被吓到,但为了震慑住对手,她还是必须招那怪物出来。虽然没看清是什么,但凭着刚才的黑影和人声,童犀已经想象出一个高大又削瘦、面色苍白,发着童声的怪物了。
门“吱呀”一声开了。童犀却没看见有什么人进来,只听到不仔细听听不出来的脚步声。
“你站住!”童犀大声道。这大声一半是害怕,一半是发怒。
那黑影果然听她的话就这么站住了。童犀惊得一下子站起来了。
“你别再靠近,再靠近我就……我就杀了你。”童犀说着想举起刚才的坐的太师椅,可是椅子有点重,她刚举到胸间就喘着粗气把椅子放下了。
黑暗中,童犀看到有人不住地在朝她摆手:“小姐姐别怕,我不是坏人,我年岁比您小呢。我叫白无妄,出生时父亲给我算了一卦,刚好是第二十五卦无妄,父亲说,无妄至诚,邪道不行。‘无’字又刚好和我族谱中的字,于是我才有了这个名儿。”
童犀心里暗暗地道:“谁管你这些!”嘴角哼了一声,口中却道:“白家没一个好人。”
那边便没了声音。她觉得雨小了很多,因为能听见他的呼吸声。
白无妄忽然道:“小姐姐,我能把灯点着么?我怕黑。”
童犀把灯笼推到他面前。白无妄摘下了灯笼罩,站起身来,“啪”、“啪”、“啪”地打着火石,火石摩擦的亮光像闪电一样转瞬即逝。童犀看见了一张稚气的脸,眼神像一本书,层层叠叠的满是哀伤,眉宇间却又隐隐地藏着一股傲气。他点着了灯芯,又拿起灯罩小心翼翼地将灯盏盖住。
童犀看他也只是个孩子,才放下戒心,道:“这里荒无人烟?你怎么会找到这里?”
白无妄道:“前几日听到这里有哭声,就有些留意,今日只是没头没脑地走,不知为何就走到这里来了。小姐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童犀不知他是真不清楚还是装不清楚,继续道:“你来这里又做什么?”
她只是随口一问,却像是打开了话匣子,白无妄面带苦色地道:“今天二姨在,爹和娘还吵架。爹还说,要把我娘休了。”说着泪珠便从他双颊上滚了下来。
童犀心中一乐,心中便有了计较。她前几日一想起一些可怕的事儿便忍不住落泪,怪自己当初为何任性胡闹,耍小脾气,到如今吃够了苦头,也不知典隐和廖庭蕴等在哪里,是否知晓自己已被抓起来了?可是后来她也想通了,自己犯的事儿就得自己来擦屁股。现在想法子出去才是正事儿。
白无妄没说自己的身世,童犀也不知道他是谁。她只想着,小孩子不易引起注意,听他言语,也是长期在这里生活的,如有可能骗他带自己走出去,那才是阿弥陀佛。
“小弟弟,”童犀忽然缓和了口气,事实上白无妄跟她相差不了几岁。
“做什么”白无妄道。
“你知道这里是哪儿?能带姐姐出去吗?”
白无妄道:“这里是白家,白家知道吗?”
童犀一脸茫然:“哪个白家?”
“八郡有几个白家?”白无妄话语中带着骄傲。
童犀明白了,自己是被白家人虏来的,这小子跟他们一伙的。当下便拉长脸,正要破口大骂,却听白无妄忽然道:“姐姐,我知道你是被大人们抓来的,但你不像坏人。我娘也说,爹爹武功盖世,也会办错事的。你跟着我吧,我带你出去。这里我熟,我知道哪儿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