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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州之旅-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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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已被卸下来了。
殿外的角落一处一丈多高的隆起包块,绿白相间,杂草丛生,像是堆着很多杂物,廖庭蕴料走近时才发现茎叶石块间那白白的东西竟然是累累白骨。它们显然都是被烧掉的,因为白骨下垫着一块只剩一角尚未被烧着的木板,廖庭蕴从残存的门轴上看出来了,这两块未被烧净的木板就是正殿上的那两扇被卸下来的门板。白骨和泥土、草藤混在一起,已经算不清数目了,但粗粗估计至少有几十个头颅。
而这么多堆放在一起的白骨,如若不是有人有意刨坟堆积在此处的,一般只有两种情况:瘟疫或者屠杀。
有些骨头有被齐整切断的痕迹,很明显,这些人都是被杀死的。一只不知是大腿还是手臂上的大长骨从土包中伸出来,兀立在群骨之中,像是屈死的冤魂在向这世界做最后的、绝望的申诉。
时间尚早,晨雾正浓,日头刚伸出个指甲盖,只在山尖上能看到芽苗儿的一点曙光,静谧的早晨原本让人舒畅清心,这时却让人不寒而栗。
土包后面的石墙上有褐色的火熏印痕,土包靠墙,烧掉这么多尸体,墙体早被熏黑了,如今颜色变淡,说明尸体被烧化已经很久了。
廖庭蕴在打量这些白骨的时候,不知道一处角落里,有双眼睛一直在暗处盯着她看。从她翻墙进庙到发现这白骨累累的土包,就没离开过这双眼睛的视线。
这双眼睛的主人似乎观察廖庭蕴出了神,当他晃过神的时候脚一抬踢倒了一个瓦罐,瓦罐往前平移,发出粗粝的声响。
廖庭蕴寻着声音的方向回头望去。隆起的白骨所弥漫的死亡气息让她极为谨慎,她因此反应极快,暗中偷窥她的人尚未动弹,她已经蹿进窗子,进了一间佛室,揪住那人的衣领。那人身子不灵敏,嘴上反应倒是快,廖庭蕴还没有揪起他来,他嘴上已经告饶:
“官爷饶命,官爷饶命……”
廖庭蕴看眼前这人身材瘦小,光着脑袋,稚气未脱,僧衣被自己揪着,却原来是个小沙弥,廖庭蕴瞬间懂了。
“你是这里的小和尚?”
小沙弥一听是女声,才相信她不是官家的,深呼了一口气点点头。
“这么大一间寺庙怎么就被贴了封条?还有外面那堆白骨是怎么回事?”廖庭蕴边说着,边聚柴成堆,也不顾身边站着个和尚,削尖了两根枝条,把肉串起来,又拿出胡椒和盐,准备烤鸡和野兔。
“女侠你若肯将我放下来,我自与你慢慢说”小沙弥没有多高的佛性,说话时的世俗气息很重。“谢谢女侠不杀之恩,等我整整衣袖便把实情相告。
这寺原来叫不叫归真寺,叫法恩寺,后来是受城主之令,才改的这个名儿。
法恩寺原本是蓬莱香火最旺盛、规模最大的佛寺。我法名慧生,第五代弟子‘切智妙觉慧’中排名最末,原是寺中年纪最小的和尚。我不知父母是谁,自记事起,便一直在寺中。我们每日作课参禅,清静苦修。忘记何时起蓬莱城传来了无忧教,我们的香客慢慢就少了。无忧教的教众每天都吃官家发的无忧果,据说无忧果吃得越多信教也越深。后来,城里信教的人越来越多,有些坚决不信教的就被他们逼着信。
这场灾难很快就蔓延到了法恩寺,城主先把名字改成归真寺,并允许教徒到寺里集会,住持和长老们当然都不能同意异教徒来佛寺参加这种集会。但聚集于此的教众越来越多,把大门都堵死了。师兄弟们惶恐不安,我曾经趴在墙头看见黑压压一堆人,像洪水一样把墙外都淹没了,好像整个蓬莱城的人都来了。”
“这些白骨怎么回事?”廖庭蕴有点不太想听他这些废话,于是打断了他。
“是我们的老住持、还有长老和部分师兄弟们。因为最后官家命令我们开门,刚进来的人倒还客气,后来涌进来的人越来越多,他们也越来越凶,逼着我们信教,说出家人只顾着自己成佛,心中没有家国。他们越闹越狰狞,我们虽然很怕,但还是没人屈服,挑头的几个见状,便揪出住持,压着他跪在地上逼他就范,他们把他的头死死的按在尘土中,看着平日里威严肃穆的老住持眼睛、嘴巴里全是土,我们几个小师弟都吓哭了。其他师兄弟和长老们也吓得大气不敢出。
那些教众中只有少部分沉默不语的,大部分都是喝彩叫好的。我看到那些喝彩的有男有女,甚至还有曾经是法恩寺的居士和香客,受过老住持或长老们的开导。
可是不管他们怎么侮辱,老住持就是不屈服。那些人便开始打他,刚开始还只是拳脚相加,后来便有木棍,铁棒,甚至还有刀。住持最后是被活活打死的。”慧生说到这里,两眼噙泪,忍不住哭出来。野鸡和兔子飘出浓郁的肉香味儿,廖庭蕴都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却睃见那小沙弥对这些野味儿熟若无睹,在他眼里,这些在烧烤中混合着胡椒和肉香味儿的兔肉肌肉好像根本不存在似的。她看着小沙弥一脸悲伤,心中有些感动。
“继续讲。”廖庭蕴冷峻着面孔吐出三个字。
小沙弥怯怯地看了她一眼,又抹了抹眼泪道:“住持死后,我的很多师兄弟甚至几个长老都屈服了。但依然有很多人跟随住持,不愿信教。那些地狱来的恶魔便要把我们都打死。当时很乱,长老们年纪大了,跑不多远便被抓住,我顾不得别人,只是跑,幸是腿脚快,躲进斋院的米缸里才逃过一劫。因为害怕,我在里面一天一夜不敢出来。出来后便发现寺庙里空无一人,菩萨、佛像被砸个稀巴烂,藏经楼被烧个干干净净,正厅的门没了,这里还有未烧尽的火堆。”他指着土包的位置道。
“你既然一直住在寺里,怎么不挖个坑把你的师兄弟都埋了,哪怕一天埋一块土包也不会堆得这么高。”
“我不敢,”慧生羞红了脸,“我怕他们因此找到我。我不是什么有悟性的和尚,只是自小没有主见,又从没离开过这里,所以才活到如今。”
“既然如此,你又跟我一个不相识的人说的这么详细作甚,我问你这堆白骨,你直说他们被人杀了火化在这便是。”
那小和尚忽然忽然跪下来,泣涕如雨:“女侠!这可不止我们法恩寺的几十条人命,整个蓬莱城及周边乡镇,凡是不愿入教又没来得及跑或者跑不了的,不是伤就是亡,这里面没有上千也有几百条人命呐——”
廖庭蕴反应过来:难怪,走了两天也看不见一个人影儿。
“城主不管,你们就不能直接反应给国王?”
“女侠不是本国人,不知道我们这里实情。蓬莱城虽说名义上属于毋象国,但其实是自治地,几乎已经脱离了女王的控制,毋象国中以母为尊,女侠没发现蓬莱完全见不到这种情况吗?”
廖庭蕴顾自拷肉,没有接他的话,她想起自打进入这个神奇国度所经历的种种,从毋象女王对自己的冷落再到苏越拒绝女王后毋象国的三公骗他们走这条至今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的路。(当然后面这一条是在路上苏越等告诉她的。)她因没看到女王的赤城和一贯的冷血和多疑,因此想得更多。想到这里,她不禁后背一凉。
难道真是那女王对苏越因爱生恨
………………………………
第九十五章 城主显出真面目 貔虎假装无忧色
城外的军营旁边有一片巨大的开阔地,开阔地一边有个木搭的看台。亚塔城主已经在看台等候。众人上了看台,城主坐宾席,苏越等坐客席。城主下令开始操练。
兵士们整体操练时步伐齐整,刀枪带风;对打时分三人一组,组与组之间相互攻斗,三人配合之默契如同一人,而且不是个数,全都如此。
苏越惊叹不已,便问亚塔城主是如何训到这种地步的。上进之人,总是当别人攀得比自己高时想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每一个想带好兵的将军都在探寻如何带出更能打的军队,哪怕他已经不带兵,这是一种职业本能。
亚塔城主却闭口不谈训练,道:“这在于全蓬莱人信诚归真,倾心奉献。”
上座的时候,廖庭蕴没有坐在童犀的身边,而是特意坐在他和典隐之间。他很小声的把今早的所见所闻都告诉了他俩。
“我今早上山寻野味,撞见了一座寺庙,里面有很多僧人的白骨,我抓到的一个小和尚,他说,那些都是不愿信无忧教而被杀死的。如今整座蓬莱城里,还没有信教的人,要么死了,要么跑了?”
“无——忧?”典隐疑问。他话刚说完,廖庭蕴就捅了他一下,又向城主的方向示意一下,提醒别大惊小怪的。
这一幕恰被坐在最外面的侯生看见,他当即转过头来,无神地看着操演的军士,暗自神伤。
“那这些军士……”苏越看着正在操练的士卒们道。
“你看正常人能做到这样吗?”
苏越和典隐缓缓点头。
“你们可曾还记得无忧镇和珠心法师,还有无忧镇上那些着了魔的镇民?这里人称他们日日服用的东西为无忧果,无忧镇上称之为无忧丹。”廖庭蕴道。
苏越略一沉思,缓缓地点着头道:“原来如此。如果是这样,就能对上了。”话虽这么说,他脸上依然静如止水,虽然“无忧”可以解释诸多怪象,但毕竟是那小和尚的一面之词。他是个谨慎之人。
廖庭蕴知道他心里的顾忌,便转过头问城主道:“城主大人怎么只说信诚归真,却闭口不谈无忧教?”
亚塔听到无忧教三个字,先是一惊,转而又恢复了平静。
“既然你们都知晓了,那本主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城主大人真当逼着您的城民信了无忧教,吃那什么无忧果?”
“所谓宗教,不过是一种工具而已,用它是因为能以最省力、快捷的方式聚拢人心、并让他们唯命是从,如今目的既已达到,还用它作甚?你们既然这么问,想必是听说了这里的一些传闻,我当时就说了,信教自由,并未杀过任何人,杀人的是他们。”城主说着指了指那些正在操练的士兵,“可不是我下的令,那时他们也还没有成为我的战士。不过,几个阻挡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的灰尘,死了又有何足惜?”
“谁不是人生父母养的?就你的命是命?”别人都未答话,童犀第一个站起来道。
“既然如此,你们又有何权力杀我师父和我四弟?”亚塔依旧脸色平静,“你们这些伪君子,做了坏事总是会把自己捧上道德高地,把敌手贬为人间恶魔。既然我无权视他人如草芥,你们这一路就没杀过人?我师父、我四弟,还有无忧镇上那么多或死或伤,或者流离失所的我祁族同胞,该去找谁算账!”
“谁跟你谈仁慈正义了,”廖庭蕴冷笑一声,“原来你是珠心的徒弟。”
亚塔不接话,冷哼一声表示默许。
“那就好办了。”廖庭蕴说着拔出了青瞳。
亚塔放声狂笑。
“原本我是想让你们看完这场操演再动手的,既然你们这么急着去死,那就成全你们吧。”话说完,他手中摸出些白粉,往台子上一撒,然后自己跳到地上,他们所座的木台子被撒了粉后,迅速变软,又变成触手般的活藤,典隐手疾,抱起身边的童犀就跑,侯生坐在最外面,没人来得及救他,他又不会武功,因此很快便被藤条如巨蛇般将他缠绕。他本身就胆儿小,哪遇到过这阵仗,眼见着自己身体被藤蔓一截截吞噬,当场便吓得又哭又叫。
苏越拔出金刀要去砍那藤蔓,亚塔手上便捏出两颗铜豆,向他抛去,苏越虽未把《木系祁书》全部看透,但也知晓了些:只要不让铜豆沾着土,它便发挥不出什么威力。而这对于他而言简直易如反掌,当下横刀一挡,那些铜豆先后都打在刀面上,苏越将手掌伸在刀口下,铜豆就全在他手里了。他手指握紧,又将那些铜豆扔回亚塔。铜豆掉落在亚塔的周围,不一会儿,他身边便长出巨藤,将他腿脚裹住。典隐和廖庭蕴便趁机将侯生救了下来。
直到这会儿他们才开始相信侯生先前的话。这蓬莱城确实有问题。
苏越使金刀先冲亚塔而去。亚塔虽双脚被裹住了,却一点儿也不慌,脸露笑容,闭上眼睛。正常人没有这样自己送死的,苏越留了个心眼儿,向两边一瞥,果然看见操演方向奔来五个军士,速度之快,像是拼尽了全力。其中两个拿刀的手举盾牌,将亚塔罩在里边。苏越的刀又快又重,那两个盾牌刚举上去,金刀已经砍将上来,这些普通军士并没有什么武艺,金刀重重的剁在盾牌上,只把盾牌上面一层皮击得木片横飞,苏越也听到木牌之下俩军士硬生生接下这一刀后手臂骨折的声音。令人大为诧异的是,那俩人却不吃痛,另一只手依旧挥砍绑缚亚塔的藤条。就在这时,剩余三个使枪的已接连而上,刺他面部。枪若游龙。苏越使出夺枪决,抓住一把,刚要抢夺过来,第二把又已搠来,相接之密,不给人使力的间隙。此种程度的默契,别说是通过训练,就是左右手也未必能达到。苏越暗忖这些军士果不是正常人,但苏越亦非常人,他出招总比别人多想一步,第二把枪来时,他右手小拇指已勾着刀柄,使金刀垂着,另腾出四只手指来抓住第二把枪,而此时第三把枪又将刺到他面门,他就抓着枪头往后一跃,一则避第三把枪头,二来是要拖前两个人过来,这一跃可不是普通迈步,两个军士哪儿能迈出苏越这般距离?当即因下身跟不上上身,扑倒在地,来了个狗啃泥。
等那俩人再爬将起来,两把枪都已到了苏越手上。后面那军士赶上欲再刺,反被他一枪掷中胸口,那军士胸口血流如注,依旧咬着牙关向他冲来,苏越手抓住他手里长枪。那军士只知可劲儿的往前使力,可他越用力,胸腔内的血涌出的也就越快。苏越就眼见着他脸色愈来愈苍白,嘴唇发青,最终倒地而亡。后面那俩人见状,脸上也有些恐惧之色,他们向后退了数步,但并未逃走,而是接过先前那两位手被苏越金刀震折的军士手里的刀,护住城主。
而那些原本在远处空地上操练的军士们,都已经赶了过来。他们虽人数不多,但军容齐整,威风凛凛,看上去并非轻易能够打败。
廖庭蕴的“行云流水”和典隐的千影刀法都非常适合这种快进快出的搏杀。而此时,他们都已经救下侯生,拔出刀剑,和苏越站在一道。
关键时刻,亚塔拨开军士,走到前面来,仰声道:“慢!”
“各位都是八郡豪杰,亚塔并不想为难诸位。”
“你师父和你四弟可都是我们杀的,刚刚我还杀了你一个兵。你这话如何让我们相信。”苏越道。
“苏将军不必疑虑,亚塔心中能容万物;师父和四弟,一则人死不能复生,二则也是命中注定;士卒虽轻,也是我养了这么多年的。亚塔并非不想报仇,只是将军这样的人物,若是死了,实在可惜。”
“那你想怎样?”廖庭蕴冷冷的道。
亚塔不答她的话,只对着苏越道:“将军不是想知道,我是如何练就这精兵强将的吗?”苏越已大概知晓他是如何练就的,无非就是学他无忧镇横死的师父那一套。不过他到想看看他接下来要说些什么。
“诸位都是八郡英豪,见多识广,肯定都知道,天下最苦的就是百姓,所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释教只教人此生隐忍吃苦,下世轮回,因果报应;道教诱人炼丹成仙,害人害己,却都能流传百世。”
“人生活不过百年,而这一生,往往是‘不如意,十有八九’。与其生不如死,还不如信教食果。我无忧教不同于佛道,所谓死后极乐、羽化成仙,不过是水月镜花。而食我无忧,此生便能无忧。”
“他们这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何来的无忧?”廖庭蕴冷笑道。
“那您看他们脸上双眉可锁,忧愁可有?我的子民们并非行尸走肉,只是心中无私情,一心只为蓬莱。放下了时间所有的杂念与禁锢,目标纯一,又怎会有痛苦?而且每一个为蓬莱城做出过贡献或牺牲的子民,我们都会将他们的名字刻在镇上的英雄碑上,在《蓬莱城志》上,他们也会作为义士在青史留得美名,并供后人敬仰怀念。”
廖庭蕴冷笑道:“你倒挺会给自己戴高帽。”
亚塔看了她一眼:“本主心思只在苏将军身上,倒是没注意这位女侠。女侠性情耿直,想必是绿林中人。”
廖庭蕴不接他话,也不搭理她,仿佛他不是在说自己。
“女侠身在绿林,怎知这权力场的你来我往?
本主举一例:你们八郡亦是一样,一方长官都叫父母官。可这世上哪有把子民看成自己孩子的父母官?你们遇到过?不要听说,眼见为实。”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他此话何意。
“父母官,听着多舒坦,可你要是犯到他手里,他可不管你是否有罪,只要是挡着他升官发财的道儿,便叫你生不如死。
当权者为了哄住底层的百姓,不让他们造反,才说出来的顺耳话。什么‘民贵君轻’,什么‘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当权者说老百姓就是天,老百姓就是能翻船的浪潮。那些老百姓还真信了。可是那些国王郡主不这样说,怎么让老百姓感恩戴德?怎么让他们忍饥挨饿,供他压榨?
何谓清明治世?再廉洁的官家,想到第一位的永远都是当权者自己,权钱都在我手里,怎么做还不是我说了算?无非是让天下知晓或不让天下知晓而已。世人总言纸包不住火,但他们不知道,铁是能包住火的。动动脑子好好想一想吧,我们这个世界不可能有绝对的平等,历史不过是新潮淹没旧潮,然后新瓶装老酒罢了。”
“说得好!”廖庭蕴击掌喝彩,说完她立刻就发觉自己讲错话了,低着头想往后站。
苏越看着她轻声道:“此人善惑人心,可别着了他的道儿。”转头又与亚塔道:“城主的祁术造诣高深,在无忧镇上,也不见得有此番。只是蓬莱城数万军民,就您一个人怎么管得过来。”
亚塔放声大笑:“苏将军想岔了,本主一人怎么管得过来这么多人?本主说了,无忧果并不是让他们行尸走肉般服从我,他们有脑子,就好比蚁穴中的一只蚂蚁,它有自己的思想,但蚁后在它心中永远是最重要的。他们平日里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蚁穴和自己的蚁后,并不需要蚁后像操纵傀儡一样操纵他们。
他们的厉害之处并非是对疼痛的麻木无感,而是整个部队联系非常紧密。我的部队就像是一位以我为头脑的巨人。”他说到最后一句时,铿锵有力,脸上通红。
难怪侯生说外面的人把蓬莱称作蚁镇,原来也是真的。眼前的这位城主,不就是蓬莱的“蚁王”吗?
典隐突然想起了一兼极为可怕的事情。
“今早也看见有总角垂髫满街跑,这……”
“本主也有妻儿子女啊。这个无忧果锻炼之法,我当然也会教给他们,孩童十二岁以后就可以服无忧果了。”
纵是苏越、廖庭蕴等见惯了血雨腥风的也没有想到这一茬儿!
众人见他连迫害孩童也是以如此平常不过的语气讲出来,连廖庭蕴在内,一个个都是怒火万丈。苏越冷哼一声:“这倒不错,还是个传家宝。”
亚塔忽然变了颜色,脸上的和气不见了,他面部扭曲,放声大笑,脸上挤出一道道的皱纹。
苏越等人正不知怎么回事,却听远处马蹄声声,平地又渐渐尘沙漫漫,不一会儿,便有一支骑兵赶到,后面脚步声重,必是跟在后面的步兵快步疾驰。
亚塔在灰尘后面狂笑,再不言语,远处的骑兵眨眼间便到了眼前,细长的马戟像无常鬼的长舌一样撩着他们的脖子就来了。
苏越冲到头里,一个滚地雷,冲到马腹下,拔出金刀只砍马脚,廖庭蕴和典隐分别保护着童犀和侯生往后边急撤。一条条马腿在鲜血中四处飞散,一声声嚎叫在苏越身后惨绝人寰,他想越过骑兵控制住亚塔,却没想到骑兵过后,又是重重步兵,长枪刀盾纷至沓来。他们真如亚塔说的一样,相接紧密,真是如一位身体任何部位都可以用来战斗的武林高手。苏越望着被重兵迅速保护起来的亚塔望洋兴叹:“这也许真是世界上最强之军了。”
眼见控制住亚塔无望,苏越不得不退回来,与廖庭蕴、典隐一道。
“上当了。”苏越有些气馁地道。
“怎么了?”
“我低估了这些士卒,觉得他们不会武功,并不难对付,没想到这个祁人不费一马一卒,便能召集这么多军队。不,”苏越忽然又摇着头,“这些兵马并非他从别处调来的,正如他所言,他就是蓬莱城边防军的‘头脑’,他所想便是他军中每个兵卒所想。”
“什么意思?”典隐和廖庭蕴齐问。
“这祁人跟我们聊这些是为了拖住我们,以等他的大部队来。”
“他们人多,咱们先走便是,择机再取那厮的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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