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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州之旅-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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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隐边打边笑道:“你可知我又是谁?我们‘宛京双镖’的名声你以为只是空口白话?”
那二人一听这话,大惊失色,往后退了几步,便扔掉了手里的尖刀,典隐欲上前揪问。两人却忽然倒在了地上。
典隐上前往人中一探,已经没有了鼻息。周代邵看了道:“想必是两个死士!”
………………………………
第十五章 三棵樟代邵斗会长 乌螺巷典隐遇故人(上)
他们去扒死者的衣服,却从他们的衣服里闻到一股淡淡的樟香味儿。
周代邵从尸体上搜出了几片树叶,樟香味儿正是从这几片树叶中散发出来的,他自言自语道:“怎么会是‘三棵樟’?”
宛京城的北郊是大宛京地区最乱的地方,三教九流,鱼龙混杂。这里原本是大睦人在宛京的聚居地。以前每次德睦开战前夕或德郡战败,官家都要到这里抓杀一批所谓的探子和细作,最惨还是德郡打败仗的时候,很多村子被杀得十室九空,血流成河。二十多年前那场德睦之战致使大睦军队中一些中下层军官偷偷滞留在了德郡,这些人见德郡的大睦人生存竟然如此险恶,又为了有一日能杀回故图,擒了昏君,便以苏越为名,建了三棵樟,但苏越因隐没乡野,无处寻找,因此会长之职则由旁人先代替。经十几年的发展,愈来愈壮大,不仅在宛京有自己的地盘,在幽州他处,还设有分舵。其会众大多是苏越或权鸷旧属,因此组织性颇强,现任会长曾是苏越手下副将的王庭豹。三棵樟的人随手携带樟叶,一是为了死后辨认尸体,二是为了防止尸体过快腐烂。
现如今宛京的官家对这一带的管控形同虚设。因此宛京北郊的大睦人和“三棵樟”一直被德郡郡主视为最大的隐患。
须臾,周府管家送来了一封请帖。请帖是三棵樟会长王庭豹送来的,上书:听闻典车卫回京,愚兄心念涕零,望能与周副首光临寒舍。愚兄为贤弟接风洗尘,以解相思。
周代邵和典隐都笑笑,因为当年典隐因公与王庭豹相识,但绝不像信中所说的那样深情款款。
周代邵笑道:“我们不去找他,他反来找我们。”
典隐笑道:“堂堂的三棵樟会长,竟然要在家给我接风?这不像是个会长的做派啊。”
周代邵笑道:“这也不能怪他,现在上面正盯着三棵樟呢,明目张胆地走进城区,对于他来说可是十分危险。”
宛京北郊,被老宛京人称为乞丐窝,这里看上去不像座城,倒似一个个大村庄。屋子低矮破败,街道上坑坑洼洼、垃圾成堆,走在路上不但要小心肮脏的臭水坑,还要提防时不时散发出的阵阵恶臭。街上的行人逢头垢面,上前问路就掂量着手问你要钱。
两人来到一座府宅前,府宅没有牌匾,只有门前一对污垢的石狮子,稍有褪色的宅门雕梁,显得陈旧、破败。
开门的是位奕奕有神的老者,他上下打量了他们一眼,就把他们引到院子里去了。
这院子与外面没多大区别,灰墙土瓦,就连仅有的几棵树看上去也都是叶子发黄、了无生机。
二人还未进屋,便有声音已从里面传出来:“典老弟几年不见,真是想煞愚兄了。”话未完,一位四十岁上下的中年人从里面出来、他身着褪了色的灰色长袍,下巴上一小撮乌黑的胡子,面相清秀,且颇为面善。
他就是“三棵樟”的会长,苏越曾经的部将,人称“假面银狐”的王庭豹。他离开军营后弃刀而使对银爪,为人机警狡猾,年轻时又常带面具,因此得此诨名。
酒桌上,王庭豹很健谈,看上去也很清闲,他与典周二人聊山水,聊喝的茶,甚至询问周代邵镖卫营近期的内部事务。
王庭豹道:“如今德郡官家已不如十几年前,高官大员们拉帮结派,排除异己,典贤弟不就是因为被看作是周副首的心腹而被踢出来了吗?而且据愚兄所闻,他们还曾派人去刺杀贤弟。”
典隐笑而不答。
周代邵却冷冷地道:“昨夜有人也在在鄙人府上行刺,我们搜查尸体时在衣兜里发现几枚樟叶”
王庭豹先是一惊,转而又笑道:“只要怀里有樟叶就是我们三棵樟的人,那我们早被杀绝了。”顿了顿,他又道:“此事必是栽赃陷害,说句实话,现在正是我用人之际,二位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不但武艺高强而且对内部事务知晓通畅,愚兄求贤还来不及,何来杀二位之说呢?”
周代邵冷冷地道:“我周氏世世效力德郡官家,怎能与你这等外番合污。”说完掷杯起身便要走。
典隐点头表示赞成,却依然坐着。
王庭豹不慌不忙,起身朝着周代邵的背影道:“消息我不是没有,但是传闻宛京的‘宛京双镖’武功不凡,周氏的飞镖功夫更是天马行空,独树一帜。不知是否属实。”
王庭豹这话中话典隐听着还行,毕竟已经离开镖卫营几年了,而且他和典隐多少算有点交情,但却是周代邵最敏感愤恨的,就好似整个德郡的贼人都已经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他轻哼道:“何须我们两个,在下一个足矣!”
他像一个资历深厚的混迹江湖的武者那样,淡淡地称呼自己为在下。
不等典隐搭话,他已射出一手的牛毛细针,紧接着又是两支脱手镖。牛毛针既细又密,在短距离内难以提防,脱手镖既快又准,一个如阴天狂雪,一个如袖中冷箭,二者搭配简直绝妙!
但堂堂三棵樟会长,自然也不是凡人,他撩起长袍在面前奋力一甩,牛毛针像雪花一样飘落在地。接着他两手向外一伸,脱手镖一支一个,已被银爪夹住。
这一招王庭豹挡的并不吃力,甚至稍有些轻松,但他却停下了脚步,收起了银爪,看周代邵的眼色也变了。代邵的脸上又恢复了平静,眼眸中却依然有讶异的痕迹。
很明显,两人都低估了对手。
高手过招,招招致命。而且他们都过了好勇斗狠的年纪,因此若不是血海深仇,点到即可,孰优孰劣,自己心里有数就行。
王庭豹笑道:“如今的宛京伯苍,野心好像越来越大了。”他说完拿眼睛瞟了眼周代邵。
周代邵冷冷地问:“你的意思是伯苍派人来杀我?又怕我认出来所以在怀里放了几片树叶?”
“以两位大人的武功造诣,我应该派怎样的高手去呢?更何况,二位一个早已退出镖卫营,一个只在镖卫营挂职而已。”王庭豹这句话意思很清楚,一杀他们代价太高,二杀他们没有意义。
王庭豹的话令人无法反驳,在他看来,这是很明显的陷害。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再聊下去已经没有意义了。但王庭豹却愿意叫之前给他们开门的管家老常帮他们找出幕后黑手,以证明三棵樟的清白。不过被他们拒绝了。
二人不是没想到栽赃陷害,伯苍之前的刺杀不曾得手,绝不会放弃第二次,只是派如此浅弱的人来,伯苍没那么傻。
不过身为宛京第一大民间势力的会长的所作所为,也有些不正常。
周代邵望着乌云密布的天语气悲凉地深叹一口气。
回来的路上,大雨倾盆,雨水冲击着恶心难闻的堆积物在路面上四处游荡,满眼望去一片漆黑,只有天边有些朦朦的灰白。眼前的景象犹如一个刚结束战斗的战场,雷电狂暴地鞭笞着毫无生机的大地,每次雷闪电鸣之后,周围便没有任何生息。
周府的管家携着几把伞突然跑到跟前,慌忙道:“洞庭公主快等了一天了!”
周代邵不耐烦道:“婉清不在么?来找我何用?”
管家道:“这次像是来找少爷您的?”
典隐却道:“你赶紧回去,我先这边逛逛。”
周代邵道:“不跟我一起?”
典隐道:“虽然我跟洞庭公主算熟,但你知道我这个人,最烦那些繁文缛节。”代邵摇摇头。
………………………………
第十六章 三棵樟代邵斗会长 乌螺巷典隐遇故人(下)
相传德郡祖先方氏家住在中原洞庭湖边,因此第一任德郡郡主便给他最喜爱的女儿封号为“洞庭公主”,这个习惯沿用至今。
洞庭公主和童犀差不多大,是德郡郡主的掌上明珠。
典隐独自撑着伞毫无目的的到处瞎逛。雨小了,他走到靠近宛京城墙的横街,拐进一条唤作乌螺巷的小巷,一进巷子就闻见一股浓郁的茶香,寻着味儿,他进了一家简陋的茶馆。
茶馆里只有几条乌黑的凳子,几张龌龊的杉木桌子,前面还有个小台子,坐着一位带着笠帽、遮着脸的艺伎,他或唱或说,逗茶客们开心。一个纤瘦地伙计时不时地给茶客们添茶加水,添柴烧汤,一刻也不得闲。
艺伎的声音典隐听着有些耳熟,像是故乡的味道,不自觉地就选了个座坐了下来。
“客官要喝什么茶?”伙计给前面的人添茶时问道。
“你们这都有什么茶?”典隐也没看她,只在意台子上的艺伎讲的好笑的段子。
“什么茶都有,我们的茶可都是过去中原过来的师傅祖传下来的,保证原汁原味儿。”
典隐觉得这伙计的声音很奇怪,细声细气的,像个女人,而且有种急不可耐的耳熟。
转过头来看时,两人都惊得“啊”的一声叫出来,伙计滚烫的茶壶摔在了地上,刚烧的汤水溅了两人一身,伙计本能地后退,典隐却呆在原地一动不动。
原来面前的伙计不但是个女子还是故人――典隐曾经青梅竹马的未婚妻――柳湘怡。只是她脸色蜡黄,手如粗树皮,若不是实在太过熟悉,典隐可能真认不出来。
发现典隐如此疑惑地望着自己,柳湘怡用有两发黑的抹布把脸上使劲抹干净,然后低声笑道:“这里什么人都有,不涂脏了要吃亏。”
典隐却愤怒异常:
“为何沦落至此?葛青鹏呢?”
柳湘怡指指坐在台子上遮着脸逗笑的艺伎!
典隐恍然大悟。难怪有乡音!
几年前,典父过世后,典柳两家遵循两家早年订的亲,要典隐守完孝后就与湘怡成婚,谁知柳父也突然离世,再等守孝期满后,柳湘怡突然和村里唱红白喜事的戏子葛青鹏一起失踪,只给他留下了自家的房门钥匙和一封信。心中陈述早在典隐在仙屋山学武之时,情窦初开的柳湘怡便和葛青鹏偷偷相恋了,而如今双方老人都已过世,早先订下的娃娃亲便没了依据云云。
这事在典隐看来不但难以接受,甚至有些丢人,因此当别人问起,他都说是自个儿推掉了婚事。
典隐问湘怡为何葛青鹏在台上讲,让她一个弱女子跑堂当伙计?
湘怡先沉默不语,忽有客要添茶,湘怡便跑去去添茶,就当糊弄过去了。
典隐发现有问题,道:“你要是不告诉我,我现在就去台上问他。”说完便假意往台上走。
湘怡添完了茶便拉着典隐往后走,边走边说出了实情。
原来二人一路流落到宛京,眉清目秀的葛青鹏依旧去唱反串来维持生计,为了多赚点钱,让湘怡过上好日子,他还经常去陪酒。只是显贵们看上了他柔美的身体,葛青鹏宁死不从,显贵们恼羞成怒,在一个大雨之夜打折了他的腿,划花了他的脸,又把他扔在瓢泼大雨中,葛青鹏被人抬回家后生了一场大病,醒过来后终于明白自己再也不能登台了,一时间心如死灰,后在湘怡的鼓励下两人才开了这间茶馆。
典隐心中隐隐作痛,表面上却装的心不在焉的帮她烧水添茶。他毕竟是个男子,细腻缜密的柳湘怡怎会看不出来,也只是装作什么都没看见而已。
一直忙到天黑打烊,葛青鹏几乎是爬着过来的。摘下斗笠后典隐吓了一跳,不仅是因为他那没有一块好肉的脸,更重要的是他此刻的哀伤和颓废与之前在台上那种豁达、平淡的感觉仿佛判若两人。典隐第一次发现自己低估了眼前这位一直被他瞧不起的对手。
葛青鹏道:“现在好了,快走吧,跟着他去,莫要再跟我吃苦受罪。”典隐听完这话又是一惊!他没想到葛青鹏能讲这样的话。葛青鹏方才的话在典隐的肚子里憋了一个下午,他正准备开口呢。
此时的典隐满脸通红,羞愧难当。
湘怡看了典隐一眼,又看着葛青鹏道:“你是一定要逼着我把腿也打折你才会不说这种话吗?”
葛青鹏转过脸来,突然跪倒在典隐面前磕头道:“我求你……求你……求你……”
说句实话,湘怡走后,典隐的内心经历过数不清的激荡时刻,幻想过无数次二人相遇的场景,却没有哪次像现在这样内心如此五味杂陈,不知所措,他感到心中塌掉的那根柱子又从新立起来了,他感到心中早已熄灭的火好像又点起来了,看见面前卑颜屈膝的葛青鹏他感到自信心正在成倍的膨胀,他甚至有点自私地觉得“善恶终有报”但同时他也觉得以前说葛青鹏是小白脸真是太小看他了,
湘怡对葛青鹏说:“你要心里没我,我马上就走。”湘怡说的眼泪往往却面无表情,自始自终都没看典隐一眼。
突然洪水冲进屋子里来,推倒了柱子,浇灭了他心中所有的妄想。他感觉自己的脑袋像寺庙里的撞钟一样,被人一遍又一遍来来回回的杵着,头颅中空空如也,只剩下痛苦的、没有停歇的嗡嗡声。
他悄无声息、像从未出现过一样,离开了简陋的茶馆。离开了“三棵樟”的宛京郊北。
雨早就停了,但天空中却还是低沉阴霾。
回到周府以后,代邵不在,洞庭公主也已经回去了。童犀看到他突然大惊失色道:“你怎么了?看上去跟几天没睡过觉似的。”
典隐淡淡地叹了口气,抬头看天。滚滚乌云在云端翻滚、奔腾,阴暗里看不见繁星。
突然,外屋传出了“乒乒乓乓”桌椅倒地的声音和女人的尖叫声,时断时续,让人听着汗毛直立。典隐和童犀都跑了出去,却和代邵撞了个满怀。典隐见他脸色沉重,双颊憋的通红。
“刚才怎么回事?”典隐问。
“外面出大事了,”代邵急道,“‘三棵樟’、镖卫营和杨鼎堂的禁军掐起来了!”
“禁军?”禁军是军队中的衙门,所选者都是部队中的精英,与宛京城的卫戍部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而且他们处事低调,因此民间对其知之甚少。
代邵的话虽这么说,但外面依旧一片安静,没有任何异常的地方。
“在哪里?”典隐问。
“在城北,三棵樟的地盘。”
典隐想到开茶馆的湘怡,突然紧张起来了,二话不说一下子冲出了周府,向北奔去。
………………………………
第十七章 王会长城北称雄 周副首门外挡虎(上)
夏日的夜晚,雨水来去无定时,乌云滚滚,大雨似乎马上就要下。虽然下午刚降过一次。
在德郡宛京的北郊,不同的人组成不同的火把、不同的兵器、不同的面孔、不同的神情,在脏乱的街道上相互对峙,刀对刀,面对面,眼对眼。
靠北面的这边,或是穿着无袖的汗衫或是干脆打着赤膊、手中握着各式的刀棍的庄稼汉模样的人,靠南面的这边一律身着官府,威风凛凛,眼神犀利,佩刀精良,训练有素。北面的领头人自是三棵樟会长王庭豹,南面的领头将军是郡相杨鼎堂的亲信――禁军统领邓隆。
三棵樟的人黑压压一片,并且还有人从四面八方不断汇集,而邓隆只有三百余名禁军。
三棵樟的人越聚越多,很快便把邓隆的部队团团围了起来。但禁军中的多数人并未慌神。邓隆转头扫了一圈后道:“本将军奉劝各位一句,既然来了我德郡,便都是郡主的子民,大家都是一家人。只要大家放下武器,趁早散去,本将军保证既往不咎,若是大家有什么言语,大可现在对本将军陈述,本将军定会如实向郡主禀报。”
王庭豹道:“我们对官家没有什么怨言,只求将军放我们过去,”
邓隆道:“放你们过去可以,只要大家放下兵器,我们定会安全护佑大伙儿去你们想去的地方。”
夏日的夜晚,沉闷炎热,一些混在三棵樟中的小痞子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他们推搡叫骂、磨刀霍霍。很快焦躁的气氛在对峙的队伍中间传染开来。局势顿时紧张起来。
三棵樟的会长王庭豹知道时间宝贵,拖延在这里不是办法,他急道:“只要将军让出一条道……事成之后,您若肯弃暗投明,王某愿将会长之位拱手让贤;您若不想参与进来,王某就权当今天晚上没见过您。”
邓隆冷笑道:“王会长多虑了,本将军不稀得你那位置。”
邓隆的不合作已经触碰了王庭豹的底线,他们既已来了,肯定有人去通风报信杨鼎堂,时间宝贵,他他两手一扬,使出铁爪,带头冲向邓隆,后面愤怒的三棵樟会众也都呐喊着打杀眼前的兵士们。虽然兵士们的英勇作战,各个都是以一敌三的精英,但终究还是寡不敌众,在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中,邓隆和他的三百将士不多时就全部牺牲了。
王庭豹感觉队伍中有些异样,砍死邓隆和他的三百名禁军后,队伍中的一些人见财便抢,见女便淫,活脱脱一群强盗。
王庭豹杀了几个带头的,并声色俱厉的定了规矩,这才使他们有所收敛。但人数实在太多,城北又多混混,想必很多混混得了消息后就是要趁机做这些勾当,果然没过多久,后面又有人闹事了。
此时此刻,他也顾不了这许多了,只有等到事成之后再找这些人秋后算账了。
典隐赶到乌螺巷时,见几栋房子里燃着熊熊的火焰,这里属于宛京城和北郊的交界处,身后便是去墙高砖厚的城北大门,混混们冲不到里面,因此都围着这一代打转。他打倒了几个持着刀棍的毛贼,在大火的映衬下寻找那家茶馆,周围的房子不是已经烧着了,就是已被打砸的不成样子,根本认不出来了。他边喊着湘怡的名字来来回回寻了几遍终于找到,茶馆的门已经少了一爿,里面一片狼藉,地上横七竖八地倒着桌凳,柜台上已被洗劫一空。叫了几声也没人答应,典隐心里一紧,屋里屋外、房前房后都找过了,家什都在,细软首饰等只剩下空盒子。大活人却没了。典隐悲从中来,想到了最坏的结果。
他想想又觉得不对,这些强盗要带走湘怡容易,可葛青鹏对他们而言是个废人,自己走不了,如若我是强盗,必把他杀了,而如今空气中闻不到血腥味儿,翻了几遍也没看见尸体,这说明二人可能在他们来之前就已躲起来了。
正思量间,忽听屋外有吵闹声,定睛一看,却又是两拨人马相杀,右边的人多,左边的不过几十个人,没一盏茶的功夫,右边人便踏着他们的尸首,往城中的方向去了。
典隐突然想起代邵,他和代邵认识这么多年,知道他虽然对在镖卫营被排挤的事既愤恨又无奈,但内心却装满了整个德郡。刚刚还听见他在身后呼唤自己。怎么现在突然没声了?
正说处,忽闻一阵轻风划过,黑袍墨履轻轻点地,一头乌发在风中招摇,却不是那号称“不见影”的周代邵是谁?
三棵樟的人都知道他的镖厉害,众人都紧看着他手,不敢向前。王庭豹急骂道:“你个有名无份的虚架子,官家都不要你了,还拦我们作甚?”
周代邵身平最恨人骂他这类话,他一时怒气,摸出身上的飞镖,向对面投去,黑夜中人多又看不清,他衣服里又好似藏了一地窖的镖,怎么扔都扔不尽,三棵樟的会众顿时成片成片地倒了下去。
正当王庭豹举爪欲拖住他,却听一人在空中道:“周副首休伤我兄弟。”话还未说完,只一瞬间,人已跳到周代邵面前。
腾腾的火把映照着此人,雄姿伟岸,目光有神,头发花白,却不是苏越是谁?他扯着一截长树枝,左挑右拨把大部分飞镖都拦了回去。又拎着把刀,要去削代邵的手。
周代邵深知自己的近身功夫远不如他,但他却依然毫无退意,倾尽了毕生的本事与苏越周旋,二人这一战着实精彩!一个是招招致命,一个是险象环生,一个是步步紧逼,一个是避实就虚。二人斗了不下二十合,代邵才略显出颓势,即使如此,他利用自己手脚轻快的优势,且战且走,寻找脱身的机会,但还是被苏越一眼看穿,一个欲擒故纵,一手将他抓起,携入腋下。
………………………………
第十八章 王会长城北称雄 周副首门外挡虎(下)
这一幕却把典隐和王庭豹都看呆了,他们没想到周代邵还有这一身精巧的手上功夫。苏越擒住他后也喃喃地道:“我自诩学刀近三十年,却在与你搏斗中看到了些许短板。”
周代邵却只低头不言语。
说时迟那时快,典隐“嗖”地一声从破洞里冲出,举起双刀便要来抢代邵,苏越却仿佛早有准备,双脚一点一撑,便从旁腾挪闪过。待典隐再要动手,却被苏越捏着周代邵的脖子道:“典老弟,愚兄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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