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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州之旅-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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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脆的拔刀声还未落,电闪雷鸣般,典隐的双刀已经从左边横扫过来。仿佛刚才还是棵屹立的长松,一瞬间变成了横刀披靡的魔将。左边的黑衣人双手一伸,竟然就把典隐的双刀反弹回来,定睛看时,才发现他手臂上在月光下隐隐显现着白烟。典隐恍然大悟,原来他竟然用内力把刀弹开了。一招未落,那黑衣人的一只手就伸了过来,这一伸非掌非拳非爪,看上去只像平常人抓人衣领的手势,但疾如闪电,典隐险些遮挡不及,而且力量之重,双刀一齐才勉强挡住。看他右肩一耸,典隐知道,右掌又要来了,忙借他推力往后一踮脚。这一招借力用力,方才逃开丈把远才脱了险,但身上的热气都冒了出来,与原先的冷汗一起,浸透了衣裳。
那黑衣人又欺身向前,忽而左右拍头,忽而往前推胸,掌法又快又猛。也幸得典隐平时勤奋苦练,膂力大为长进,才能勉强抵挡住这一招招强击,但也极为被动,双刀只能护身遮拦,半招都攻不出去。
二十招以后,典隐体力渐渐不支,防守几近奔溃,但他知道,必须苦撑住,若被这样的高手打上一掌,轻者重伤,废三四年功力,重则残废毙命。
那人边打边笑道:“典车卫果然名不虚传,竟然能挡住我二十余招。”说完手上又加了三成功力。典隐只感觉有两条热气聚集的气龙,喷涌着向他而去。气力之大,难以抵挡。他没想到未出发就碰到如此高手,一下子战意全无。
说时迟那时快,不知从哪条小巷中突然钻出一个要饭的大汉,将典隐往侧边一拉,接过他的双刀,蓬头垢面地朝那黑衣人就砍。
典隐瘫坐在地上,两眼无神地看他们打斗,但看了一会儿他就惊叹不已。双刀到了这要饭的手上,像是长在他身上似的,急攻便是急攻,格挡便是格挡,节奏完全在他手上。刚刚还威风八面的黑衣人,没出十招,下盘就有些乱了。后面那黑衣人也看出端倪来,二人一齐翻起铁掌,群蜂回窝似的挤着要饭的死命里攻打。要饭的忙中不乱,双刀舞的跟陀螺似的,二十招之后,依然平分秋色。
典隐真是看呆了,自叹自个儿十几年的双刀都白学了,若不是这要饭的又高又壮,典隐还真以为是师父来了。
两个黑衣人也不像是善茬儿,拆了四五十招,要饭的似乎没占到半点便宜,这一阵打斗也果真是精彩非常,刀招之沉猛连贯、开阖之阔达自然,掌法之内力深厚、变幻纷繁,典隐平生少见,但细瞧还是能看出黑衣人全神贯注,几近拼了全力,而那要饭的镇定依旧,他似乎无心往死里逼他们。
一直斗了八十余招,一个黑衣人大叫住手,三人才退到一边,典隐已看出两个黑衣人掌法有些眼熟,但要饭的刀法却是见所未见。
黑衣人喘着粗气恭恭敬敬地问道:“请问阁下是甚么刀法?尽不按套路来。”
要饭的哑着嗓子道:“不是哪家刀法,随便耍的。”
黑衣人点点头:“在下知晓了,难怪摸不透门路。普天之下刀能能玩得如此溜的也只有一人,但既然尊下不想献出本来面目,那在下也就不强求了。我们走!”
另一人指着典隐道:“那这小子……”
“合当他有贵人相助,命不该绝,以后再寻机会罢。”说完同时一闪,二人消失在夜色中。
那要饭的轻声一笑,两把刀插进土里,也不理典隐,大笑三声,背手唱歌离去。典隐正欲赶上搭谢救命之恩,却早寻不见他的踪影。只听到沙哑的歌声在轻轻的夜风中回荡:
要脸不要皮,都穿丝绸衣。没咱农家子,早晚要屙稀。
富贵多行善,钱财不会散。多赏老叫花,祝寿比南山。
………………………………
第二十一章 苏貔虎煦江追踪 典车卫鹿林遇险(上)
三棵樟事件之后,宛京城北多出来很多叫花子。这些多出来的居无定所的可怜人要么就是无家可归,要么就是老弱病残,但都是因为受到三棵樟事件的牵连而被迫成为叫花子的。
这一天早上,原本靠着北大门来来往往的商客讨饭吃的老叫花们还在抱怨新人太多,抢他们饭碗时,突然就走过来一位很特别的叫花子,不仅长得身形魁梧,而且面容精悍、臂膀粗壮,一看就是个练家子。老叫花们要了半辈子饭也没见过长这样的要饭,再怎么着,你要饭的时候也得把腿脚都藏起来,让人以为你是个残疾,这样的人是讨不着饭的。最让老叫花们感到可气的是,偶尔有叫力气活人经过看见他,高价叫他去打短工他也不愿去。北大门的老叫花子们愤懑不已,因为有他在他们都讨不到钱,但看他人高马大,又不像个好欺负的人,只得忍气吞声,背地里暗暗地咒骂他。
这天傍晚,这位新来的叫花子看见有个背双刀的人走进了残破的乌螺巷,他便也悄悄地跟了进去,看他叹息着走进一家已被烧毁的茶馆,一会儿磨磨蹭蹭,一会儿拿条坏长凳坐着,或低头捋发,或拖着下巴;一会儿又走出来,往巷东瞧一眼,往巷西又瞧一眼,好像陷入了哀思之中。突然一阵杀气突临,两个黑衣人静静地站在双刀客的身后,双刀客毫无知觉,但黑衣人也不知道,他们后面也有人……
第二天一早,双刀客又出现在北大门,这次他背着个包裹,旁边跟一个十来岁的闺女,后面还有镖卫营副首周代邵及郡相杨鼎堂的孙女杨婉清。待他们走出大门后他就不紧不慢地跟着。一直跟到煦江边,
清晨的煦江蒸腾着白茫茫的雾气,晨光在雾气中折射得像彩虹般美丽。起早的鸟儿们在朦胧的雾气中清脆、宛转的鸣叫,汹涌的江水拍打着江岸,远近都有不同的江水声,所有的声音汇集在一起,使这煦江显得既宁静又令人崇敬。
这么长的跟踪,不可能不被人发现,而且他似乎也不在意是否会被发现。
在一个拐弯处,突然从树丛里射出几只飞镖,他刚避开,第二发又至,简直间不容发!他不得不运气内力接住,接着第三发、第四发……发发精准很辣、又一发快似一发,且投镖之人借着朦胧的雾气一直在移动,几乎没一发是从一个方向打出来的。到第十发时,树丛中突然窜出坨肉球来。那速度比飞镖只快不慢,到近了才能看清楚是昨儿晚上的双刀客,此时他两手捏着双刀,直取他要害。也亏得这要饭的功力深厚,他一使出真本事,眨眼间便如施展了妖术般凭空消失了。
双刀客正纳闷,却见头顶人影一闪而过,他两把刀便消失不见了。再看时,已到了一丈之外的叫花子手上。
叫花子道:“典车卫、周副首二人双剑合璧果然实力大增,让人不敢小觑。”
他不张嘴还看不出来,一说话,这边被夺掉双刀的典隐立马就听出来了,这不正是宛京城外才分手而后又在宛京城北掀起三棵樟大波的貔虎苏越吗?
典隐道:“将军为何打扮成这般模样?”
苏越到:“那晚之后,郡相虽然答应我不予追究,备不住却还有些心怀怨恨之人,每日前来骚扰,阴魂不散,也是迫不得已。”
树丛中传来代邵冷冰冰的声音:“将军今日跟来又何为?”
苏越道:“近来刚想去幽州各地走走看看,恰闻典老弟正要出发,因此来搭个伴……”
他话未说完,婉清却冲了出来,“你其实是个贼人!爷爷三番五次请你去做大统领你不去,却要跟着伯苍这卑鄙小人乱我大德。如今爷爷绕你一命,你却又要来纠缠我兄弟!”
苏越默然不语。童犀也默然不语,只是看着苏越,好几次伸长了脖子欲张嘴却又扭过头去了。
婉清也有点急性子,典隐伸手示意她不要再讲了。
代邵冷冷地道:“只怕是宛京城留不下你,大睦你又回不去,原来的老部下也与你分道扬镳,现如今大将军已无路可去,才想再寻他路吧。”
苏越惨笑一声道:“副首大人又何必……”话说道一半又突然止住,转身回走了。
典隐急忙赶上道:“将军请留步。”
苏越顿了顿,抬头望天:“还是留点活下去的脸吧。”
典隐折到前面叩首道:“小子谢将军昨晚的救命之恩。”一听这话,众人都惊诧地看着他,苏越也惊道:“老弟在说些什么?”典隐才转过头来把昨晚遇袭的事述说了一遍。最后道:“想必将军在北门已等了小子多日,昨晚小子遇袭,被将军看见,将军不想因对小子有恩而让小子不情愿地接纳将军,因此才胡乱地弄成个叫花子模样,又故意捏着喉管说话,以防小子认出来。小子琢磨了一晚上,今日一见到将军突然记起当日在陈黄庄的草堂边使刀的情景,因而恍然大悟。”
苏越道:“车卫好记忆!”
典隐道:“小子其实愚钝的很,只是那日将军实在耍的好,因此印象深刻。对了,将军可知昨晚上那两个铁掌是什么人?”
苏越道:“在下也很少到处走动了。而且那两人功夫老道,看上去也不是雏儿,但应该也是很少走动之人,他们的手法在下也很陌生。”
典隐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将军就随小子上路吧。”
苏越道:“车卫若是因为昨晚之事而收留在下,本人宁愿打道回府。”
“将军请留步。”典隐伸出手拦着,“北路漫漫多凶顽,小子智谋平庸,武功稀疏,一路上若能得将军相助,定能荡清邪恶。再者,小子也曾听舍妹说到中原世界,大比幽州繁华,将军一身好本事,定能在中原大展宏图。”
童犀边红着脸笑着边鸡啄米似的狂点头。
苏越道:“在下已四十有余,孤零零一个人也没甚么志向,一是报仇,二来只想离开宛京这个悲戚之地,其它的,都不想了。”
典隐笑着称是。代邵跳出树丛,轻声对典隐道:“这是你的事情,我不应该管,但你若想听建议,我总觉得他没有那么简单。”
典隐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代邵夫妇便在清晨中壮观而又不失温柔的煦江边和典隐他们告别了。婉清和童犀都哭的花容失色、肝肠寸断,除了苏越以外的所有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忧愁,因为他们都不知道何时能再相见,甚至不知道能不能相见,就像童犀的背囊,鼓鼓囊囊的塞满了奇怪的东西:周府中带有宛京特色的灯盏,婉清那把好看却扇不起风的绸扇,甚至还有几块石头,一小盒泥巴。
那天的朝阳艳丽而又妩媚,恰如穿上嫁妆的湘怡。典隐遥望朦胧的宛京城映照着朝阳耀眼的红光,深深地叹了口气。
三人夜住晓行,行了半月有余,来到德黄边境。童犀走得慢,又嫌马高车抖,因此走一段路就要休息。这一日又在一座凉亭里休息。典隐见那亭子破败,却和一般的亭子不同,一块块剥落了石灰的白墙,残缺不全的黑瓦,白墙上被人用炭随意涂鸦,甚至有几首字体歪斜的打油诗、荤段子。梁上还有个掉没了漆的破牌匾,上书“半里亭”三个大字,看上去有几十年了。童犀疲惫,一进亭子也不管龌蹉,一屁股就坐下不肯起来。苏、典二人倒是朝里面的走来。墙上的文字大都因为石灰的剥落而残缺不全,唯有柱子上用刀刻的,即使几十年了,痕迹依旧在:
地里麦未收,溪涧家鱼游。妻子病路上,五里一回首。
典隐忙呼苏越来看寻,不一会儿,又在另一根柱子上寻得一首:
鹿角依旧青,月儿依旧明。只恐今日后,梦里状其形。
典隐吟诵了几遍,不知为何突然伤感起来。童犀奇道:“怎么了?平白无故地抹什么眼泪。”
典隐边擦边笑道:“也不知怎么?眼睛干了罢。”
童犀眼里瞧着,心里疑惑:“怎么突然跟个姑娘似的?”
歇息了一会儿,继续上路。没多久,他们来到了德黄交界的馒儿沟。因为德睦关系紧张,典隐早先便决定从德郡进入黄郡,然后北上踏入大睦,一来避开了可能招惹麻烦的哨所、要道,二来睦黄两郡和睦,从黄郡进入大睦比德郡进入要安全的多。馒儿沟是德郡进入黄郡的要道,也是典隐的故乡。这个村子,隐藏在山峦之中,虽称不上有多富庶,但看这里风景壮丽,山峦起伏,这里的山民也多精壮伟岸之辈,的确是个宜居的好地方。只可惜,因为德黄不睦,常年战争而使得这里十室九空,陡显破败。
………………………………
第二十二章 苏貔虎煦江追踪 典车卫鹿林遇险(下)
典隐的心中升起一种同乡的亲近感,甚至有些激动,因为他们的口音跟父母生前很像,他从小到大陪在父母身边不多,因此说话没有乡音。村子很大,但多断壁残垣,人烟稀少,走了三四户有人住的人家都有些习武的器具。位于两郡交界之处,又很可能爆发冲突,按理来说这些现象都正常。多走了几家后,典隐就觉得有些奇怪,家家户户都有弓靶箭弩,却鲜有近身武器。
典隐上去询问一个正在村头锄地的老农,老农瞟了他们一眼又继续锄他的地,过了一会儿才道:“你们都不是本地人吧。”
典隐愣住了,说是外地人,他听老父亲生前说过祖上都是在这一带生活的;要说是本地人,他却满嘴的狮郡口音。他只能含糊称是。
老农收起锄头,吐了口唾沫道:“也不知道村子哪个方位风水招了邪气,让我们馒儿沟如此灾祸不断。这战乱过去才几年,这后山又招来了邪妄妖人。”
典隐问道:“甚么邪妄?”
老农拿起锄头,没好气地道:“外地人,跟你们说了有啥用,老头子我活多着呢,没闲情跟你们唠嗑扯淡。”
典隐谦恭行礼道:“老人家有所不知,其实晚辈与您是同姓同宗,只因当年德黄之战,使得家父逃难到狮郡。说起来,您可能还认识家父呢?”
老农便问,典隐便说出了老父的姓名,老农立马点头笑道:“是哩是哩,好几代的老邻居哩!可还健在?”
典隐摇头叹息道:“已过世几年了。”
老农摇了摇头,滚出两行老泪:“我还记得他有一儿一女,就是记不起叫啥了。”
典隐道:“您说的该是长兄典敏和姊姊典洁。”
“他们人呢?”
“长兄在逃难时便饿死了,姊姊也在途中失踪,这次我这是奉家父的遗嘱,去找寻姊姊的踪迹。”
老农点了点头,收起锄头道:“晓得了晓得了,莫要在这日头底下晒着了,回去吧,去我家坐去。”
再走进村子的时候,经过童犀提醒典隐才发现,村子虽然不小,但有很多坍塌、长满草的空房子和空地。老农说,这都是天灾**害的。老农到了家门口,指了指旁边一处除了断壁残垣就只有长满草爬满藤的土墙对典隐说:
“那就是你家祖居。”
典隐看了一眼,发现和别处破败的屋子也没什么不同。
山里人淳朴好客,老农的妻子见带来三个客人,忙笑盈盈地招呼他们进屋、泡茶。
四人宾主坐定,老农抽了口旱烟道:“村后头有座山,因为山后面有座绵延五十多里的林子,我们先祖曾在那林子里围猎紫鹿,因此那林子叫做鹿林,而这座山就叫鹿角山,几年前林子里突然长出一种怪藤,人靠近就能把人吊起来甩出去,我们去报告官家,官家派铺头来也无济于事。亏得这种藤子不伤人,只爱吸金,甚么铁铜,只要你带了都会通通被卷走。乡民去那附近锄地都得带着弓箭,刀枪棍棒都没用,够不着。”
苏越道:“哪会有什么藤怪妖人,定是歹人作怪。”
老农在鞋帮子上敲了敲旱烟杆后轻哼一声后道:“你们要是不信,可以去试试。”
典隐没听出他的话里话,而且他本来就希望一路上能做些事,他隐隐中希望自己能像他师父和眼前的苏越一样扬名立万。于是他道:“正好正好,我们正想去看看,不才若能除去一害,也算为村里做了些好事。”
老农一下子捏着拳头立了起来,心里又寻思:也好,年轻人血气方刚,吃点苦头没坏事,那藤也能认人,一回生的下手也不重。因此走到门外指着屋后的一座山道:“你们去罢,那就是鹿角山,翻过山便是鹿林了,要是能还我们一片清静我们也谢你。”转头又对童犀道:“小姑娘就跟这候着,到时候啊咱接你哥去。”
童犀蓦然点点头。
在路上,望着苍翠欲滴的鹿角山,苏越有些心不在焉,他本来想劝典隐不要管的,三棵樟之后他便心灰意懒了,若不是甚么危急之事,他是不想插手的,而且他也看出来,那个老农话语气也颇为平淡,弄不好到时还是热脸贴冷屁股。但这里毕竟是典隐的故乡,他能理解典隐此时的心情,因此一路上闭口不言。
站在半山腰上,果然能看见一片不错的林子,不知是雾气还是眼花,林子的深处竟有升腾的炊烟。
到了山麓后,两人就被细密的像堵墙一样的藤蔓挡在了鹿林外围。典隐手握双刀,警惕地看着这些藤蔓。一阵风吹过,树叶和藤蔓都随风舞动,由远到近传来“沙沙”的声音,不一会儿风停了,藤蔓也依旧垂挂着不动了。看上去只是普通的藤蔓而已。典隐想。
他想用刀劈出一条路到林子里去看看,刚举起刀,两根藤子突然缠住他手腕,他趁手腕没被缠紧,使双刀往外一扭,便把那两根藤子割断,刚要后退,不觉双脚早已被藤子缠住了,他一屁股坐在地上,猛砍地上的如菜花蛇般匍匐而来的藤子。他眼睛只顾往下看,没顾上头顶的藤墙突然张开了一个大口,苏越眼见不妙,边奔向前边要提醒典隐小心头顶,话未了,只见典隐只往上瞄了一眼,就整个人被那藤墙吞了进去,悄无声息,吞完了瞬间又恢复原样。安静的林子里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阵轻风吹来,藤蔓依旧随风摆动,林子里的树叶和着风声从远到近传来“沙沙沙沙”的声音。
………………………………
第二十三章 苏越发怒摔少年 童犀遇险成人质(上)
料是苏越这般尝尽人间百味、阅尽世间冷暖的天下豪杰也从未见过这阵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树林阴密,阳光直射不进来,随风摆动的藤子更显阴森可俱。但苏越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他虽惊不乱,当下折了两根树枝条,使出神力,纵身跃过藤墙,就要去寻典隐踪迹,但林中比外面更加昏暗,只有几丝微弱的光能从枝叶的夹缝中穿插进来,黑的几乎跟晚上一样。
突然,“嗽嗽嗽……”林中传来像清晨湿漉漉的花园里青虫蠕动的声音,声音从四面八方铺天盖地二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苏越知道有甚么物什在向自己靠近,而且速度不慢,他耳闻着那物什已临近他身躯,耍起枝条循声抽去,将那物什抽成两段,凭手感他知道那正是把典隐吞没的藤子。到此时,他也才方信那老农所言非虚,那些藤条粗者如巨蟒,能拍碎石土,瞬间使人使人窒息;细者如金蚯蚓,刀锯不能断,勒人能吸血肉,铺天盖地意欲将他淹没。苏越将树枝当刀剑,时纵时跃,一边闪避那些绕他身的长条,一边又回过头来将他们抽成数段。
不管他往哪跳,长藤条仿佛都长了眼睛似的搜寻得到,这让苏越感觉不是这些藤条真的成了精,就是有人在暗处操纵,他要找出其中的缘由。没过多久,攻击他的藤条不知怎的一下子变少了,天也慢慢变亮了,原来地面的藤条不够,那些遮在他头顶的藤条也开始从上面圈成一个圈要来箍他脖子。苏越明白,这些藤子支撑不了多久了。他往树林深处望去,借着逐渐明朗的光线终于看到了远处一个漆黑的一个点,密密麻麻的藤条从那个点延伸过来的。苏越一个侧移,躲在一棵黑点看不见的大树下,紧接着几近使出全力朝那黑点奔去,把那些欲攻击他的长藤都甩到了后面。他看见典隐被藤条捆在一棵大树上。典隐也看见了他,见他如风般的速度,兴奋又着急地喊道:“将军小心,那藤条后面有人!”
黑点后面的人似乎也发现了他,两条长藤如皮鞭般从空中伸出,要来抽他。被他一个倒栽葱,纵至空中,不时又有两条长藤从黑点里伸出,要来缠他脚踝,但他依然一个筋斗避过去了,典隐在下面看见了,不禁大声叫好。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人跃至空中那一会儿本是动不了了。而为什么苏越能轻易避过长藤?在典隐看来并不是苏越真能在空中借力拐弯,而是因为他在跳跃中养成的意识,在每次跳跃闪避过程中早已事先准备好二次跳甚至三次跳,这种技巧是在平时训练和多年的战斗积累的经验,单从这一点就可见苏越在武学上所花的心思以及他异于常人的辛勤。
话回正题,苏越落地后,似乎已经摸准了长藤的门脉,抽起长藤来也越来越得心应手,渐渐地、反守为攻了。林子的藤子越来越少,像群蛇回洞般,全都集中到黑点里了,接着外面长藤的攻击忽然停止了。鹿林忽然死一般的沉寂,空气都似乎凝固了。刹那间,数不清的长藤犹如蛟龙出洞,飞腾在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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