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幽冥六人行-第1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不过这话说出来半晌,那亡灵步兵跟自己大眼瞪小眼,硬是不动。路靖之刚要发火,忽然想起来,自己情急之下说的是人话,没给它翻译成鬼话,它自然是听不懂的。忙用鬼族语言又讲了一次,亡灵步兵听了,这才明白队长的意思,忙跑过来,举爪一切,那人身上的绳索应爪而断。
“大人。”那年男人一被解开绳子,立刻翻身跳下滑竿,跪在地上祈求道:“大人,求您大人大量,饶了小的性命吧。”
路靖之最烦这个,但是人类在鬼族的地盘上,早就习惯了卑躬屈膝,让他们不要这么做,只会带来更大的恐慌。
“我要你命做什么?快给少爷起来,少爷找你来,是有大事情做的。”路靖之淡淡地说道。
那年男人一听自己有大事情要做,顿时放心下来,又想:“眼前这位大人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品阶,但是能对鬼卒呼来喝去的,估计不是骑士就是高阶骑士,要不就是鬼族领主的子弟了。”想到自己能跟这么个大人物一起做“大事情”,骨头不禁都轻了几两,道:“大人,小的是个木匠,这两位大哥一进咱们村,就找村长要木匠,就把我给绑……哎,不是,是把我给带来了,您看您要我做点什么?”他这一放松,忘了应该在鬼族面前应有的谦卑,僭越地自称起“我”了。
虽然路靖之没觉得他自称为“我”有什么不对的,但是却听恼了边上杵着滑竿休息的傻大。平素里,就算是村长对着主人也得自称为“小的”;有职衔的鬼卒见了主人,也得自称下官;这不开眼的家伙,竟然敢在主人面前自称为“我”,真叫是可忍孰不可忍!当即傻大怒喝一声,揪住了那年男人的衣领,喝道:“‘我’!‘我’!?”青年村长在一边见了,也赶紧提醒道:“木匠师傅,说话要小心,不要犯了规矩啊。”
木匠经村长这么一提醒,也醒悟到自己说的不对了,赶紧又要趴下,奈何傻大拎着他的衣领,他想趴也趴不下去,只急得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流到下巴上,又啪嗒啪嗒地掉在地上,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给吓哭了。
“行了,放了他吧。”路靖之挥挥,道:“少爷我有更重要的事让他干,把他吓死了,你替我干活儿啊?”
傻大闻言,倒也想起这木匠是主人让自己从邻村抓来的,应该是有点用处,便咧嘴一笑,把木匠顺扔在了地上。他虽然跟着路靖之当脚力,却不是路靖之家里的使唤人,不能叫
那木匠一骨碌爬起来,道:“大人,我什么木工活儿都能做,您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只求您能留我一条命,给您效力啊。”
路靖之不耐烦地道:“废话就不用说了,只要少爷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那就不会错了。现在少爷问一句,你答一句,再多一句废话,你自己能想到什么后果。”其实路靖之能拿他做出什么后果来?这还指望着他做木工活儿呢。不过木匠可不知道这个,只是惟惟而应。
“你把做木工的工具都来了吗?”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所以路靖之第一句问的不是艺,而是工具。
“带来了,全可着呢。”木匠刚要长篇大论地讲自己带了多少东西,忽然想起前眼这位大人不让废话,硬是生生把话咽了回去。
“你的工具能加工冰果木不?”路靖之继续问第二个问题。
“能,大人,我的工具……”木匠习惯性地刚想吹嘘工具有多锋利坚硬,忽然又打住,继续把话咽回去。
“少爷这儿有几根短松木板,还有一些柚木的件儿,你把柚木做成轮轴,照着少爷画的作就行,松木板给我做成夹具,要能夹能抵,少爷我要做木轮毂,你明白吗?”路靖之指着那些劈剩下的木板和拆下来的柚木小件儿说道。
那木匠脸上神情一松,心想这事好办。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
………………………………
第十二章 没见过的车子
() 那木匠先闭上嘴,把自吹自擂的话第次咽了回去,才敢接过路靖之递来的木板,细看画面上面的夹具和车轴的说明。看明白了才回道:“大人,小的看明白了,这做法也不难,夹具主要是要稳,我加俩木撑子,就能把它给定死了。这轮轴也不难做,外轴用两半儿的木头合起来,里轴就用整的就行,打磨光滑了,只要里头没石渣砂子,就不怕磨损。”
路靖之点头道:“再加点油更好。”
那木匠咧嘴一笑,道:“大人,您这方法好,不过滑润这木头不能用一般的油,我从村里带来了一壶专门给木头用的油。这油用上之后,木头表面就能起变化,原来凸的地方能压回去,原来凹的地方能鼓出来,再涩的木轮子抹上去就能滑快不少。您看……”一边说着一边就放松下来,腰也挺了,头也昂了,眼也圆了,气也足了。一转头觑见傻大又是一脸怒容,后面站着的鬼卒一脸冰冷地看着他,心里又是一个激灵,急忙住嘴收声。
路靖之也不怪他,却也没由着他继续说下去,让他先去把夹木板的夹具做出来,又吩咐那些留守在村里的女人和孩子去弄些绳索来,用油浸熟了备用。
夹具做得倒快,木料都是现成的,图也是画好的,木匠只要锯锯刨刨,再把细小的地方锉一下就成了。回头看那些在石槽里煮着的木板木料,差不多有一个多小时了,软化得差不多了。路靖之让人把石槽里的水清空,把木料拿出来夹在夹具上,成了一个个弧形,都是固定的宽窄大小。只等木料冷了干了,定了形,就能拿来当车轮。到时再从轮子里面开上十几个小洞,跟轮轴那里架上几根木棍做支撑,这轮毂就做成了。这样做出来的车轮,不容易变形,又轻便,虽然没有冰果木的轮子那么硬实,对付一般的负重,倒也问题不大。
正想着冰果木,就看到炭匠把做好表面碳化处理的轮子拿了过来,冰果木虽然够硬,却也极是沉重,放到水里,会像石头一样沉到水底,不像一般的木头浮在水面上。炭匠一家人从上午开始鼓捣炭气喷灯,搞到午才算架起来,又烧又烤的弄了一个下午,才把这两个冰果木的轮子碳化好。
“大人,您看这么烤出来的,能行吗?”炭匠生怕自己做出来的不合税官大人的意,心里多少有点战战兢兢的。
路靖之对炭匠的艺还是挺满意的,这表面碳化工艺要的是快和准。烧得厚了,未免损伤支撑能力;烧得薄了,要是还有缝隙,酸性气体一样会进去继续腐蚀冰果木的轮子。这样薄薄地烧上一层,厚度均匀,不留一丝缝隙,很是难得。而且炭匠还按路靖之说的给轮子着地的部份涂了一层陶粉胶泥,这样就不怕碳化层跟地面接触而磨损了。
“做得不错,傻大,赏。”路靖之拿出一付少爷做派来,谁看了都会觉得他是天生的纨绔子弟。傻大那里早就有备好的各种赏品,都是从各村巡视过来时收的“孝敬”。虽然税免了,但是税官的孝敬不能不要,那好歹也是人家一村的“心意”呢。
这时傻大听主人说了句赏,便从怀拿出了一只小包裹,里面是一些肉脯、果干等,另有一小包硫磺粉,是单独放的,免得串了味道。
炭匠欢天喜地的接了过来,他家平时的生活完全依附于村子,很难得弄到肉类和果品,一日餐能糊口就不错了。今天只是忙活了一天,就拿到这么多东西,心对这位年纪小小的税官大人不胜感激。
路靖之又叫了两个半大的孩子,让他们把没煮过的散木料拿来,长两短地拼成几扁扁的曰字形。然后又用几根短得不能用的木料拼成两付角架,卡在一个冰果木轮子的两边,在角架的外侧各绑一个曰字形的木架。一架独轮车的雏形就出来了。这独轮车的两只脚和两个把,他舍不得用这些好木料,让孩子们找来两长两短的硬木柴,装在上面,让木匠用木楔钉好,再用胶粘紧,这架独轮车就算做出来了。由于轮子是冰果木的,这辆车子的成本还是蛮高的。但是眼前着紧的是趁“那边”的征税队还没来之前,把矿头上采出来的硫磺运回来,这就不能太计较成本了。而且这轮子虽然贵重,但是做了表面碳化处理之后,用上几年都不会坏。等木匠那边用夹具夹好的弧形木定形后,再拼接成圆,就能做出轻捷便宜的轮子了,也一样做成独轮车的话,一个十来岁的男孩子都能推着到处跑了。
眼见这辆报废的大车被轻易地改成了两辆轻便的独轮车,而且听说用上几年都不会坏,青年村长都有些发傻了。这位税官大人虽然年纪小小,但是办法却多多,这两天只是说说画画的,居然给自己村子带来这么大的变化。不过青年村长并没有显得高兴多少,反倒是一付忧心忡忡的样子。
笑得合不拢嘴的木匠和满脸喜气的炭匠配上愁眉苦脸的青年村长,实在是有点滑稽,路靖之走过去拍了拍青年村长的肩膀,问道:“村长大哥,莫不是嫌这独轮车太小么?你别看它小,装的东西可多。只要前后配重平衡,码起再高都不怕――只要别挡住推车的人看路就行了。”
青年村长见税官大人过来打趣自己,忙振作精神,装出一付笑脸,道:“大人,您这真是博学渊源啊,指点这么几天,足能抵上我们平时干大半月的了。大人恩德,惠及全村啊。”
路靖之奇道:“那刚才怎么见村长大哥一付愁眉不展的样子?”
青年村长忙展颜道:“小人不敢,小人不敢。”
“村长大哥说不敢是几个意思?”路靖之闻言斜眼看了一下傻大傻二和几个亡灵,拉着青年村长走远几步。如果刚才村长掩饰一下,说不会,或是没有,路靖之也不会再问下去了。可是他偏偏说了句小人不敢。这不敢是什么意思?那就是说,明明是有发愁,却不敢说。这一来就把路靖之的好奇心给勾起来了,非要问个底掉不可。
“小的不敢说。”青年村长心虚地道,“大人,您是个博学的人,我们的困境,您应该还是挺了解的。”
路靖之哪能让他一句话给打发了,但是这时也不急着追问,只是让青年村长继续调动人,按自己的样子继续拼凑另一架独轮车。那木匠等夹具上的木料定好形,就开始钉制车轮,只是钉车轮不能用铁钉,而是要用笋头和木楔。因为金属很容易被酸蚀掉,用不了多久就不能再用了。眼看今天晚上,至少能再做出架独轮车来。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青年村长这么闷闷不乐的?路靖之在边一冷眼旁观,实在想不透的事就不去想它,等等说不定自然会有答案。
现在自己要考虑的是,怎么把矿头上和村子里的硫磺拉到安全的地方去。如果从矿头运到村了里,四架独轮车只要跑两趟就足够了,半天时间绝对够用。但是从这里运到邻村,单程就得走上半天,连续跑一天,可能都只够运完一半的。要是把邻村的人和木料也征用过来,一起做车子,做个十多二十来架,就没什么问题了。但是时间上来不来得及,就不好说了。
正思忖着,矿头上的人回来了。青年村长嘱咐他们先去休息,明天不再采矿了,只派些女人和孩子连夜把现有的硫磺运回来。现在采得再多,也都是让税官大人搬走,只有把让他满意了,等他离开了,才好再采矿应付“那边”的征税队。
好在两边都有默契,如果一边来得比另一边晚,也不会恼羞成怒地毁掉村子,最多只抓一两个人回去充税好了。
“要是能再多留两筐硫磺,说不定今年就不用再损失人了。”青年村长怅然地想。不过今年已经比去年好得多了。去年勉强交了一边的税,另一边来征收时什么都没有,便收走了一大半的口粮,外加两个青壮年。眼前这个推着独轮车满村子跑的孩子,父母就是去年被抓走的。
看着堆在自家院子里的几架新独轮车,还有篱笆边上放着的几筐硫磺,青年村长跺了跺脚,下了决心要去找税官大人求个情,看能不能留两筐硫磺给自己,把今年的难关给过了。可是起身还没走上两步,就想起了傻大傻二那高大的身材,还有鬼卒冰冷的脸,他又一转身回来了。
这么折腾来折腾去,直到半夜,青年村长也没敢去找路靖之说什么,只是躲在一边长吁短叹。青年村长这付样子虽然不敢让路靖之看到,却没避着炭匠一家人,憨子老婆看到了,不敢去问村长,却找到了憨子说。憨子本来不信,跟着老婆跑到边上一看,果然村长在那里叹气呢,急忙过去问究竟。
青年村长也不跟自己人隐瞒,把想的事跟憨子说了,最后两一摊,道:“你说这可咋办?”
憨子只是人比较老实,可不表示他有多笨,初时听村长说起湖那边的征税队这几天就要来了,也跟着发愁了一下,但是听村长说不敢去找税官大人讨人情,便一拍胸脯,道:“村长,这也没啥,你要是不想去,那让我去吧。我跟大人学烧炭时,觉得大人挺好的,大人眼里也能有我,指不定我还能说上句话。”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
………………………………
第十三章 村长的担心
() 青年村长见憨子主动请缨,心大喜,道:“兄弟,你可要仔细着,别把大人惹恼了。他要是恼了,咱们村子指不定这次就完了。你跟大人能有交情,那是天大的缘份,可别因为这事把这交情给毁了。”在青年村长看来,这份交情以后指不定还有大用处。虽然人命关天,但是相比之下,一村人的性命远比例行抓去两人抵税的性命要重得多。
憨子笑了笑,他认准了税官大人性子很好,虽然看上去有时挺吓人的,但是,真的很好。谁要是敢说税官大人不好,他就一定会站出来说:大人会烧炭,而且能造车,还把我们教会了,怎么不好了?你说他吓人,可是他有没有像别的征税队一来就杀人的?没有。一个不杀人,而且还教人怎么干活更快更好的大人,还有什么不好的?!
这是憨子心里最直接最朴实的想法,他认准了的事,谁也扭转不来。估计这时路靖之真的在他面前杀个人,他也会认为是那人该杀。
烧炭的人,心里总有股火气,什么事都要马上就干。憨子跟青年村长说完话,就来到了路靖之的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正在围观木匠造车的其他村民吓了一跳,纷纷围观起了炭匠。炭匠也不在乎被不被围观,对着税官大人道:“大人,求您饶了我们村子的人吧。”众人一时之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围在旁边议论纷纷,不知道村子里谁又出了什么事了。
路靖之见炭匠来得势头猛,自己是一个小孩子,比炭匠家的儿子大不了几岁,肯定是拦不住他,便由得他往地上跪,只是冷眼看着他。这时听他求饶,眉头一皱,道:“少爷这次过来,可曾伤过你村里的人?”
炭匠跪在地上摇头道:“大人仁义,没伤过我们一人。”
路靖之又问道:“那我们有没有抓过你们村子里的人啊?”
炭匠再摇头,道:“大人全由着我们自己生活做事,不曾抓人胁迫我们。”
路靖之冷笑道:“那饶字怎么说的?”
炭匠拜伏道:“大人,您要是把咱们这半年产出的硫磺全拿走了,咱们就只能再让‘那边’的征税队拉人充税了。那可是几条人命啊大人。”说到后来,声泪俱下,头也重重地磕在地上,虽然是砂土地,却也擦破了一层皮,弄得额头上鲜血淋漓。
路靖之听他说得悲惨,心下略有不忍,又见他连着磕了几个头,弄得一脸血乎乎的,便挥道:“起来说话,起来起来。”
那炭匠站起身来,比路靖之高了差不多一半儿,站得近了,多少有点威胁感。路靖之让他退开几步,慢慢说话。
“大人,求您给村里人一个活路吧……”憨子还是憨了点,只是急得满脸通红,配上血色更显狰狞,嘴里却说不出更多的话来。路靖之不耐烦等他说完,让人叫来村长。青年村长一来,见憨子一脸鲜血地杵在那里,心下稍宽,知道大人没有生气,八成是动了恻隐之心了。
路靖之见青年村长一脸紧张,却不像别的围观村民一样,带着点戒惧的神情,好像还有略带着一些轻松,就把青年村长的心思猜了个**不离十。要讲人情事故、处事经验,十个路靖之绑起来也不如青年村长,虽然两个年龄相差不大,但是路靖之毕竟还是读书多过处事的。但是要讲心理学理论知识和推理能力,二十个青年村长绑来也抵不过一个路靖之。
“村长大哥,这么会儿工夫,你怎么就跑得不见影子了?你看把炭匠师傅给急得,一会可得罚你呀。”路靖之打着哈哈,细看村长的反应。这是心理学上的一招,叫傍敲侧击,通过点出重要相关事件,让对方主动把话说出来。
青年村长陪笑道:“大人,憨子这人傻里傻气的,惹您不高兴,您别在意。”
路靖之哼了一声,道:“憨子师傅是傻里傻气的,原不如村长大哥聪明,让人拿了当枪使!”
青年村长听了,顿时一头冷汗,心想这话风不对啊,虽然刚才是憨子自己要来跟大人讨人情的,万一大人怪到自己的头上……,想到这里,急忙道:“大人,这……”
路靖之却没给他说话的会,道:“村长大哥想来是自高身份,这跟村子里人命相关的事,却指派了憨子师傅过来跟我说话。那这么着吧,你们的硫磺,我留给你们一半儿。只是这憨子师傅一家人,我要带走。”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炭匠一家好容易学会了做防毒的木炭口罩,是全村下半年的希望,怎么能说拉走就拉走呢?虽然拉人抵税也是应有的,但是鬼族从来都是挑着最不影响生产力的老弱病残拉的,甚至可以由村长选出来交谁上去。要是税官大人把炭匠一家拉走,村子里的人又要回到以前每两个小时就要回来一次的工作效率了。
“大人,这个,能不能再选个别人?”青年村长一脸崩溃的样子,倒不是说他真的觉得村子离不开炭匠一家人,只是这损失超出他的预期了。
憨子虽然不太会讲话,那是因为他性个内向,但是听村长和税官大人的意思,这次拉人抵税,怕是要落到他自己一家人的头上了。想着自己年轻的老婆,还有尚在幼年的孩子,心不由一酸。他的老婆孩子也在边上看造车来着,这时见税官大人要拉自己去抵税,心知反抗无望,便自觉地走过去和憨子靠在一起,静静地等待村长和大人的商议结果。
憨子的儿子体形瘦小,有点肖母,但是个性完全像父亲,平时就静沉勤快,活生生就是个憨子第二。他像所有的小男孩一样,在小的时候,一直很崇拜父亲,在他幼小的心里,生活就应该是这样的:自己学会烧炭以后,让父亲能在有生之年享受些轻松的时光,换自己撑起这个家。如果有一天,父亲被拉去抵税了,那也是为村子做了最后的贡献。然后就是自己娶妻生子,教孩子烧炭,等孩子大了,就甩给他,自己坐等被拉走。生活不就是这样的循环吗?可是现在税官大人要把自己一家人都拉走,那么,村子里以后再没有炭匠的传承了。瘦小的男孩子心里有些迷茫,父亲这么做倒底值不值得?
“妈,咱们非得跟税官大人走吗?”孩子悄悄问母亲。母亲点点头,把他搂得更紧了一些。
“可是大人不是鬼族,他要咱们干什么呀?”孩子又飞快地瞄了一眼税官大人,见他一脸冷然地望着村长,而村长却一脸冷汗地陪着笑脸。
“不知道。”母亲真的不知道,“也许让我们还是给他烧炭吧。他教会了我们烧炭,应该不会那么快杀了我们的。”有价值才有活路,这不是什么高深的哲理,而是生活在最底层人们最朴素的愿望。
憨子听着儿子和老婆的对话,心里无比纠结。如果刚才不是自己一时冲动,想跟大人买个人情,也许今年被拉走的不是自己一家人。哪怕真的抽签抽到自己了,至少儿子和老婆能保得住。也许老婆会带着孩子另找男人,但是这艺,孩子已经学得差不多了。连大人的烧炭法子,他也学会了,传承下去不是问题。
“大人,”憨子沙哑着嗓子叫了一声,他自己都没想到情绪百转之后,声音会变得厉害,“这次能不能只把我和我女人抓走,放了我的儿子?”
本来讨价还价已经结束了,青年村长尽管再舍不得,却也没有反抗的勇气,只好由大人把炭匠一家拉走。而炭匠师傅的这句话,又重新开启了一次谈判,只是这次决定命运的人换成了税官大人和憨子自己。
“你儿子会烧炭么?”路靖之问道。
“会的,大人。”憨子不敢隐瞒。在大人向下面的人问话时,欺骗和隐瞒都可能招来屠杀。
“那就一起带上。”路靖之丝毫不肯放松。
憨子不再说什么了,大人会是朝令夕改的么?大人不可能因为自己的一番话就改变主意的,如果真的是那么容易改主意,也不可能是大人了。他认命地抱住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