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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冥六人行-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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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九摇头道：“大人，这个我不懂。但是少爷如果说要准备打仗，那八成是要打的。”
那游骑见他这么笃定，也不好就下定论这事一定是假的，沉吟道：“贝尔戈那家伙我也认识，是个实力不怎么样，但是很会给温沙舔屁股的家伙。他能有什么样的下，可以跟阿多斯那老臭虫对抗。奴隶，你家少爷用什么兵器的？他可是个力大无比的家伙？”
四九道：“大人，我们少爷用的是脑子。他的力气还没我大呢，更不要说诸位大人了。”
那游骑不信地摇头道：“这不可能，比你还弱的人，不可能有勇气挑战阿多斯的。”倒没说错。再给路靖之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向一个僵尸挑战，更别说阿多斯这个领主了。在边境村的战斗，只是因为跑不了了而被迫打的，如果时间能倒流，让他重头再来一次，绝对是选择提前逃跑的。
四九却道：“大人，您是没见过我家少爷，听说他在投效贝尔戈大人之前是跟大人下的亡灵士兵打过一场的。而且还折断了那士兵的剑。”这事四九也是道听途说的，鬼骑贝尔戈把这事当成奇耻大辱，不许人提。但是他向领主温沙公爵报告时，总会有跟他不对付的其他鬼骑听到，于是便传了出来。
“一个人类，比你力气还小，他能让一个亡灵士兵折剑？”那游骑给其他几个野鬼打了个势退去一边商议，让四九等在井边不要乱动。
四九哪有那么傻，见游骑野鬼们不再围着自己，甚至不再注意自己，便打起来了开溜的主意。只可惜刚一动，就被游骑发现了。
“看来在这里你是不会好好听话了，奴隶，跟我来，我会教你学会服从的。”游骑轻轻一脚，就把四九踢翻在地，又让一个野鬼持剑盯着他。应该是因为这个人类奴隶提到的“少爷”比较有面子，游骑只是踢倒了他，却没有伤害他。
他们把四九带到了一个干燥的简易棕棚里，地面特意做了垫高，棚子边上也开了排水的水槽。四九一进棚子，就闻到了浓重的硫磺气味。
“我们的存货不多了，奴隶。”游骑说道，“我希望你能带给我们足够的硫磺和冰果。”
“硫磺和冰果我是没有的，但是边境村是有硫磺的，而且少爷也会收一个冰果村的税。所以，你们要是能救了少爷，这些都可以让少爷帮忙。”四九本意是解释自己没有能力解决游骑和野鬼们的生计，但是少爷可以。在游骑听来，就是四九在以这些必须物资为条件，要求自己带兵去救他家的少爷。
“奴隶，别耍花招。我们没有足够的装备去跟那个老臭虫斗。我甚至已经失去了板甲和坐骑。”游骑对四九说道。他说得是实话。游骑会在第一时间卖掉自己的坐骑，这样可以省去一笔饲养费用。其次就是他们的长矛和盔甲，失去了坐骑以后，这些东西再难发挥威力，而是会成为行动的负担，所以把这样一次性卖掉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是啊，我也想起来了。”四九苦恼地蹲在地上，“要是你们有马就好了。或是你们的骑士够多也行。我想阿多斯大人那边不会派太多的人去收那么一点点可怜的税。”
“你得有足够的钱才能付我们的出场费，奴隶。”那个游骑说道。
四九似乎听出了门道，站起来问道：“大人，您要多少出场费？我家少爷很有钱。”他记起来少爷挖出过一个宝藏，虽然不是什么很大的财富，对这些游骑和野鬼来说却是很大一笔钱了。
“二十斤的普通冰果，加上两斤硫磺。我和我的人会替你作战，但是仅限这一场。作战之后，我们还是陌生人，不过你可以继续按这个价钱来雇佣我们。”那个骑士开出了一看上去并不怎么高的价码。这些东西够让他们再生存半年了。
“大人，您是说，只要我付了款，你们就能出战？”四九不敢相信，又向那个游骑确认地问道。
“没错，奴隶。但是我们要在战斗前支付，不要许诺那些打赢了如何如何的事。”那个游骑说道。
四九犹豫了一下，又问道：“你们的装备都没了，要用什么打仗？”
那个游骑傲然道：“对付一般的步兵，我们不需要太多的装备。而且我还有个兄弟。我叫巴格达底，他们分别是卡荣特昂、波恩尼和巴斯托尼。我们都是失去采邑的骑士。”四个骑士，带上一些失去供给的步兵，打一个征税队如果还打不赢，那他们集体投炼魂池好了。
四九迟疑了一下，从怀里摸出一个极品冰蕈，递给那个自称巴格达底的游骑，道：“如果我用这个支付费用，你们能做到什么程度？”一个百年生的冰蕈，在这片土地上不说绝无仅有，至少也是很珍贵的了。如果拿到富有的城堡里，足够换几百斤的冰果，或是几十斤的硫磺。也就是说，够让他们出战十次的了。
“奴隶，我不会向你发誓效忠的，你太卑微了。如果不是我们有约定，我会杀了你，再抢走你里的这株冰蕈。”巴格达底说道，“但是我们有了约定，我不愿意做出有违骑士精神的事。所以，我愿意向你的主人――你说的那个肯跟阿多斯老臭虫开战的少爷――宣誓效忠。如果我们的交易达成……”他带着迷醉的表情向四九的冰蕈看了一眼，那是冰蕈对亡灵天生的诱惑，“我会带着我的兄弟们，在你家少爷的麾下效力，直到灵魂磨灭。”
四九几乎懵了，他无法想象自己拿出冰蕈之后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难道这也是少爷事先安排好的？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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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温沙公爵的装备
（） 一个真正的骑士对骑士精神的信仰，不亚于一个虔诚的教徒对宗教的信仰。自从四九郑重地把冰蕈交给巴格达底，这个效忠的契约就形成了。从此这些游骑和他们带领的野鬼，就把四九视为自己人了，至少是自家大人的奴隶。虽然这个奴隶依然卑微弱小，但却有资格与自己一同分享自己所拥有的一切。波恩尼下刚好有一个鬼卒熬不住没有硫磺和冰果补充的日子，离开队伍跑到丛林里结束了自己的**。他的身体在十天之内就腐坏不堪了，灵魂也失去了**的羁绊，飞离了这片土地。如果没有再次被聚魂塔或是招魂风笛所吸引，等待他的就只有一个结局，在风渐渐吹散，灵魂彻底消亡。而这个鬼卒留下的骸骨和装备，波恩尼还没来得及卖给领主，正好把装备给了四九穿戴。
四九只选了那个鬼卒留下的剑和皮甲，身上的钢质胸铠和护肩，他实在是带不动了。
要是按着巴格达底想法，这就可以上路了。但是四九不肯。因为当时自己的这位怪少爷下令是让自己回到城堡的。可是回城堡是干什么？四九自己也不知道。是当时跑得太急忘了，还是少爷压根就没对自己说过？游骑们说不过四九，只好陪着四九再去一趟温沙公爵的城堡。
来到城堡里，四个游骑根本不想见领主。他们虽然有进出城堡的权力，也只是出于对他们曾经任职的尊重，而不是对领主的义务。于是四个游骑直接去了工匠街区，那里有低等鬼民打发时间的酒吧，除了粗劣而且掺了水的冰果酒之外，还有各种黑市的渠道。他们需要找一个合适的会把冰蕈出，卖给领主未必能获得最大利益。
四九直接去找亡灵骑士贝尔戈，对贝尔戈细说了边境村的事，贝尔戈半晌不语。四九大着胆子偷眼瞧了一下贝尔戈，却被那张缺了个额角的丑脸吓了一跳，忙收回目光，低着头等骑士大人吩咐。
“他想什么？”贝尔戈依然是简短洁说的风格。四九只听这四个字，就知道问的是自己家这位怪少爷。可是这位怪少爷心里想什么，四九哪知道？
“大人，少爷让我回来时，很匆忙，都没说让我带什么话回来。”四九低声道，“不过少爷说让我一个人回来，是怕万一打起来，那边没个护身的不行。”路靖之的本意是留着那些亡灵步兵防身用，在四九看来，一切凡是有可能变坏的，就一定会变坏，所以少爷那边如果有可能打仗，就一定会打仗。
“打？！”贝尔戈想了想，摇头道：“不会。”
“大人，少爷万一要是在那边出点什么事，您今年的税还没着落呢。”四九知道贝尔戈的心病是什么，见他这时不急不缓的，便对着他的疼脚下了剂猛药。
“他，收税去了？”贝尔戈心一动。
“是啊，大人。”四九把自己知道的事有删有节地说了出来，“少爷他到那边就问硫磺的开采如何如何，又说教他们烧炭用炭，说用好了能让他们免去毒气侵扰之苦。”
没了毒气侵扰，人类的身体恢复能力又那么强，这采集速度一定会提高的。就算是缺了半个额角，这么简单的道理还是一想就通了。
“你等着。”贝尔戈找公爵去商量了，毕竟这是温沙公爵的地盘。虽然贝尔戈是公爵麾下挺重要的一个骑士，却也没有获准带兵去边境村与阿多斯方开战。你来我走，这是一条约定俗成的游戏规则。谁都不会为了那个在生存线上挣扎的小村子大动干戈，但是谁也不会放弃那个产出战略物资的地方。这一次温沙公爵依然不肯与阿多斯开战。
回到自己的房间，贝尔戈再次召见了四九。
“公爵大人，不打仗。”贝尔戈简单地说道，他知道四九能听懂，便不再浪费时间先在心里组织语言。
“大人，您带您自己的亲卫队去吧。救一救我们少爷吧。”四九哀求道。贝尔戈除了派出去的两个鬼卒之外，还有两个。如果加上贝尔戈自己这个亡灵骑士，就算打不赢，肯定能把少爷救回来。
“我的兵，没在。”贝尔戈的鬼卒被领主征调去巡逻了。自从他被人类打掉一个额角之后，在领主面前越来越没有地位了。但凡有点什么事，征召的必然先选他的人。
“大人，如果是兵的话，我有。”四九犹豫了一下，还是下了决心把话讲出来，“只是他们没有坐骑和盔甲。”
贝尔戈一脸生硬的嘲讽，用几乎不是发问的语气问道：“游骑？”能跟征税队的正规步兵一战的，除了同样的正规部队，就只有失去了装备的游骑了。
“是的，大人。”四九硬着头皮道，“少爷早就想好了这些事，让我收买了这些游骑，但是他们没有马，也没有盔甲，所以，我觉得少爷让我先回城堡来，一定是找您解决这些事的。”
“不！”贝尔戈摇头道，“没有。”
四九失望地站了起来，既然贝尔戈说没有，那就只好自己带着那些游骑轻装上阵了。不知道少爷知道自己没把事情办好，会不会骂自己。如果只是骂两句，也就算了，可是如果少爷有个长两短的，自己就万死莫赎了。四九退了几步，到了门口，转身要走，忽然怀里的木盒子不小心掉了出来，啪地一声摔在地上，盒盖被直接摔开了，一股冲天的香气瞬间弥漫在城堡里。
“什么？”贝尔戈虽然不擅长说话，但是行动却快，一个箭步窜了过来，扣紧了地上的木盒。“冰蕈！”
“对啊！”四九一拍，“我怎么把它给忘了？”少爷给准备了两只冰蕈，自己只用了一只，另一只当然要用在这上头了。自己这人笨也就算了，怎么还不识数儿了呢。
不过贝尔戈大人把冰蕈拿走也就算了，怎么只字不提给装备的事呢？四九正纳闷时，一个鬼卒进来传令，公爵大人有请贝尔戈大人。
贝尔戈郁闷地瞪了一眼四九，站起身来，道：“你，等着。”说罢就跟那个传令的鬼卒一起走了。
四九虽然着急，却也没有等多久，贝尔戈就回来了。他用那张缺了半个额角的丑脸抵近四九的脸，在心里默想了一会儿，问道：“那东西真的是那个人类小子给你的？”
四九被这张丑脸吓得心都要从嗓子里跳出来了，连忙点头，道：“是啊，大人。少爷让我回来路上用的，我……”他差点顺口把路上用了一只的事讲出来，还好及时打住。
贝尔戈盯着四九看了好一会儿，确认他没有说谎后，才点头道：“很好，他有本事。”这只冰蕈足够抵他今年一年要交给领主的税了，而且还只是估值相抵。如果按稀有程度来说，只要有足够的时间，再高几倍的价值都能卖得出去。为了这个人类小子的本事，一定要把他救回来。
刚才冰蕈的香气被领主温沙公爵闻到了，把贝尔戈叫上去，就是索要这只冰蕈。贝尔戈也不迟疑，直接就拿了出来。公爵是越看越喜欢，高兴之余，当场决定，贝尔戈的税今年就算缴纳完成了。趁着公爵高兴，贝尔戈又提出发兵边境村的事，依然被拒绝了。但是公爵在他锲而不舍的坚持下，答应他可以随意调用城堡里的装备，只要使用者不属于城堡就可以了，并且一定要完好地交还回来。
“你可以去。”温沙公爵用亡灵贵族特有的柔声道，“因为那是你的采邑。但是其他人的一兵一卒都不行。”
这就够了。贝尔戈匆匆地谢过领主，便跑了回来，带着四九去支领武器装备。除了他自己自备的坐骑和板甲之外，还给四个游骑准备了战马、长矛和板甲。然后带上了自己麾下所有能用的僵尸辅兵。
一路无话，赶到边境村时，路靖之已经跟纳多打了大半夜了。纳多就是被贝尔戈一下穿刺在矛头的。
再后来的事，路靖之自己也能想明白了。应该是自己被救回来之后，贝尔戈怕自己死掉，去求了城堡里的巫医加索大人。巫医看在公爵的面子上，给自己用了上好的伤药，才把自己救活了。
“那现在边境村怎么样了？还有傻大傻二他们呢？还有我带去的那六个亡灵士兵呢？”既然是自己一方的，就不再蔑称为鬼卒什么的了，路靖之不自觉地用了亡灵这个词。
“您是问那村子啊，有新向您效忠的巴格达底他们在守着呢。”四九答道，“傻大傻二他们现在跟那些坐骑住在一起。可不是小的不招呼他们，贝尔戈大人说他们不算您的编制，只能算您的私人坐骑，所以要睡在马棚里。另外那六个……亡灵士兵，都受了伤，在加索大人那里治疗。”
路靖之点点头，算是认可了。他本来跟贝尔戈商量的结果也是这样的，傻大傻二就暂时按坐骑的待遇吧，等以后有条件了，再争取一下。毕竟自己在这边也是步履维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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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温沙公爵
（） 亡灵巫医加索大人又过来看了几次，给路靖之喂了几次苦得要命的药水，然后吩咐静养即可。这亡灵巫医的本事倒也不小，不显山不露水地，就把路靖之从濒死的状态救了回来。这些日子糖糖和银心也能放心地回自己的房间睡一会儿了，只留四九全天候陪护。
就在路靖之伤愈之后的第二天，贝尔戈骑士过来探望了一下，告诉路靖之，温沙公爵召见，让他伤好了以后就去公爵大人的府邸。
温沙公爵的城堡算不上大城，但是应该有的设施也都有，不算城下的居民区和外墙，只算内墙和里面的公爵堡，就有主堡、左塔、右塔和兵营、马厩。从外墙的正门沿大路进去，一直走到内墙的护城河下，这是一条贯通东西南北四个方向的十字运河，在内墙的外而环绕成一个护城河，河上有一座终年不收的钢索吊桥，桥的另一端是内墙的大门。大门的左右两侧各有一个卫兵岗楼，岗楼的二层是哨兵的了望位，一层是亲卫军和猎犬的房间。亡灵猎犬以强大的撕咬力而著称，只要亲卫军指着目标轻喝一声，它们会毫不犹豫地跟大象搏斗，并依赖数量优势最终将其撕成碎片。
进了卫兵岗楼拱卫的正门，上面有钢栅悬吊，遇到敌袭时可以放下钢栅，切断敌军的入侵路线。走出正门，左边是宽敞的步兵军营，营门口是一大片空地，设有箭靶和操场，一般的步兵和辅兵都住在这里，士兵们的武器存放在兵营最里面的武器库里，给养则放在最外侧的仓库里。仓库外面有一个小门，直通护城河，河边有一个码头，用来装卸物资。正门的右边是一排马厩，所有的亡灵坐骑都在这里饲养。一匹上好的亡灵马，吃得比一个亡灵步兵都多，如果没有采邑，是很难养得起这些吞金巨兽的。在最里面的马厩里，养着领主温沙公爵大人的坐骑，一匹叫乌龙踏火，通身乌黑，四蹄赤红，大眼高额，跑起来负重一吨仍能健步如飞，跑上六十公里才需要进食休息，是公爵大人战场上的坐骑；另有一匹雪花盖地，黑白花的身子，墨黑的四蹄，雄纠纠昂昂，线条健美异常，虽然不如乌龙踏火神骏，却很有气场，是公爵大人平时出游访友时的坐骑。虽然公爵的专有马厩还有其它的亡灵马，比之这两匹那简直是天壤之别。
从兵营和马厩间的大道继续前行，是富丽堂皇的主堡。主堡的作用是在外墙、内墙都失守的情况下做最后的抵抗，所以建造得坚固无比。正面由厚实的岩石砌成，最下层是大会客厅，设有足够百位宾客宴会的长桌，有高大的舞台，是用来招待客人仆下或是有功的兵将的。二层是宾客们的客房，还有精致的小会客厅，被布置成各种风格，以安排不同的访客。第层是领主大人的私宅，书房、卧室、活动间、办公间、收藏室、露台、空花园等，应有尽有。露台面朝内墙的正门，从露台上看出去，就算是夜里，只要有足够的天光，也能看清兵营、马厩、内墙外面的住宅区、商业区、工匠区等民房。在各街区道路汇集的心广场上，还有一个喷水池不停地喷水，供城里的住民取用。虽然沾上水是亡灵族的大忌，但是作为财富的聚集地，有充份的硫磺做防腐，水反而成了富贵的象征。相传每百年的温沙公爵大庆典上，喷水池还会喷出无尽的冰果酒来，虽然是最劣等的，却也可以让城内的居民任意取用。
主堡的左边是左塔，右边是右塔。左塔是骑士和亲卫们居住的地方，右塔是高阶骑士和智者门住的地方。巫医加索大人就住在右塔，而路靖之由于是亡灵骑士贝尔戈的亲随，就住在左塔。
从左塔去主堡可以走二层的天桥，也可以从主堡的正门进去。一般的传见和通知，都会走天桥，因为更快捷。而这次公爵大人对路靖之的召见，却指明了要走正门进去。于是路靖之穿上贝尔戈给他准备的小号黑色礼服、纯白的衬衫和黑色窄脚裤、黑色靴子，又打上黑领结，戴上黑礼帽，迈着方步下到左塔一层，又绕到主堡正门，才去谒见公爵大人。谁知还没进门，就让一个亡灵卫兵给拦下了。
“公爵大人，让你，穿，那天，作战的，衣服去。”那卫兵生硬地说道。看得出来，这家伙刚从僵尸鬼民的状态晋升上来不久，灵智还没有全开，说话慢慢吞吞，而且动作也还略显僵硬。
路靖之在心里鄙视地竖起指，暗道：“公爵有什么吩咐早又不说，非得这时候折腾人，再这么搞老子不去见他了，就说旧伤复发要再养上十天半个月的。”嘴上却恭敬道：“是。请转告公爵大人，我还没准备好，要回去换衣服，请大人稍等一下。”
“不用了。”那卫兵生硬地说，“就在，这里，换。”说罢一挥，立刻有个粗壮的人类女奴隶送上一件衣服，正是糖糖亲缝制的、那天在边境村作战时穿过的布甲。
什么！？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居然让本少爷在这里换衣服？偷窥狂吧你！这就真是僵尸偷看人家换衣服――死不要脸啊。路靖之心里骂着，嘴上却道：“这里换衣服，不太方便吧？再说冲撞了公爵大人的宾客，也不礼貌啊。”
卫兵毫不理会路靖之的正当要求，也不知听没听懂，那个人类女奴隶不敢怠慢，两下就扒掉了路靖之的礼服外套，把破烂不堪的布甲兜头套了上去，然后两边给他系好皮绳，紧紧巴巴的，倒真像是打仗时的样子。路靖之本来竭力挣扎，奈何那女奴隶的力气大他倍有余，只把他轻轻夹在腋下，他就再使不上力气。加上脸颊处触感柔软，分明挨着女奴隶的胸部，便不再动弹，乖乖地享受着莫名的惬意。
见路靖之换好了衣服，那卫兵引着路靖之走进堡内。推开主堡厚重的木门，地上一条长长的红地毯直铺到长桌边，两边的大理石的地面映着巨型的水晶吊灯的倒影，数十名骑士和两名高阶骑士肃立两边，正间一个高大猛威的亡灵公爵坐在桌子的对面，一眼看过来不怒自威。另有十余个亡灵侍女站在他的身后，托着盘子和酒桶，再后面是几辆推车，上面放满了食物，一望可知是宴会开始后要推上来的。
那个卫兵踏上红地毯后，一个闪身让在了路边，半俯身做了个请的动作。路靖之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傻傻地往里面走去。两个高阶骑士右握拳横胸，向下顿首，行了一个骑士礼，其他骑士也随后摆出骑士礼。路靖之强忍着自己不去学他们的样子回礼，他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做才好，只好继续械地迈步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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