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六人行-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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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把账记好之后，轮到山前村买商队的东西时，那伙计却又把价钱压到了比以前还低一成的价钱。

　　　　“大人，您的东西太贵了，我们买不起。您还是给我们金币，把东西再带回去吧。”那伙计一脸诚恳地说道。

　　　　亡灵智者一想，也是这么回事，自己卖得贵了，他可以不买，找别人买。但是自己要是真把东西带回去，且不说买来的这些东西能不能带得了，光是运费一来一回亏的就不止是一成了。于是只好认同了那伙计压低的报价。

　　　　第二天，风和日丽，看着满载而归的商队，以及商队从上到下都很满意的表情，还有偷偷收了自己一盒上品冰果的亡灵智者的笑容，那伙计开心极了。

　　　　等商队走远，再看不见他们的影子了，那伙计对巴格达底道：“老巴，看我小憨子也不那么憨吧？”这伙计正是炭匠家的儿子小憨子。

　　　　“是大人的计策好。”巴格达底一点面子也不给小憨子留。

　　　　“那也得是个聪明人来做才行。”小憨子傲然道。

　　　　“换我也行。”巴格达底继续打击他。

　　　　“得了吧，您还是继续演您的土豪吧。这活儿也少不了您。”小憨子还真享受不了硫磺水，那东西只有亡灵能接受得了。

　　　　路靖之在城堡里听着四九从山前村贸易站带回来的消息，得意地啃着一颗甜萝卜，心快美难言。小憨子这家伙按着自己订的计策，能一翻把交易赚上百分之二十，那如果是自己经营，说不定百分之十、四十也是有的。看来自己天生就是块做生意的料啊。

　　　　糖糖在一边看着路靖之笑，自己也不禁开心起来。靖哥哥的计划她通盘知道，而且准确地判断了什么时候会下雨，什么时候会来商队。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能判断出来的，只是看了一眼天空，就知道了那天的雨会下得很大、很久；只是看了一眼仓库，问了问仓库的苦役上次交易的时间和数量，就知道了这次商队会在什么时候来。这是她到了亡灵界新得到的本领。

　　　　“靖哥哥。”糖糖跑过来，趁着路靖之高兴，亲热地叫了一句。

　　　　“哎！蓉儿妹妹，什么事啊。”路靖之也很夸张地应了一声。

　　　　“我说一件事你不许生气。”糖糖一脸甜甜的笑。

　　　　“说吧，我不生气。”路靖之点头道，“你是不是又把我的账本撕了几页去折小船和小飞了？”

　　　　糖糖不答，只道：“你先答应我嘛，你先答应我嘛。”

　　　　路靖之拍着胸脯道：“肯定答应你了，说吧。”

　　　　糖糖说了一句话，把路靖之吓得几乎要反悔说过的话了。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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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糖糖小姐的新爱好

　　　　（）　　糖糖见路靖之拍着胸脯答应自己了，喜道：“靖哥哥，我要学做骑士。”

　　　　路靖之正在嘴里嚼着甜萝卜，听到这句话，倒抽了一口冷气，碎萝卜一下呛到气管里，咳嗽起来。

　　　　糖糖急忙过来，拍着路靖之的背，道：“靖哥哥，你没事吧？”

　　　　路靖之咳了几声，把喉咙里的碎萝卜吐掉，缓过一口气来，道：“你怎么忽然想起要学亡灵做骑士了？”

　　　　糖糖一扁小嘴，道：“谁稀罕去学亡灵了！那么丑，没有一个漂亮的。我只是想去学做骑士，骑士好威风啊。”

　　　　路靖之忽然笑了，道：“我也是个骑士，好威风吗？我看倒不见得。”

　　　　糖糖道：“你是骑士，可我不是。我不想被你养在城堡里。虽然现在你很强很强，可以保护我，但是你受伤时，或是生病时，谁来保护你呢？”

　　　　路靖之心莫名的一阵感动，糖糖在较真的时候，真有点像她的哥哥李伯阳啊。那家伙在学校里就是一付沉闷的样子，但是如果较起真来，连老师都要让他分。

　　　　“好吧，你可以试着做一个骑士，但是，你要先学习武术才行。而且既然你想成为一名骑士，那就要习惯有扈从的生活。你让我上哪找一个跟你一样大的孩子给你当扈从呢？”路靖之说着，看了一眼自己的蓉儿妹妹，她才多大呀，就想着要保护自己，这想法真是可爱呢。

　　　　糖糖不以为意地道：“扈从我早就有了。银心！去把我的盔甲拿来。”银心闻言，忙转身去了里间。以前在贝尔戈的治下，路靖之只有一个套间，便让糖糖睡里间，自己睡外间。现在路靖之自己是一名骑士了，直接划了一个套间给糖糖，但是糖糖不要，她不想和靖哥哥分开，还是要在路靖之的里间住。路靖之也认同了这种住法，在他看来，糖糖和自己早就是一家人了，分开住只怕自己还会担心她的安全呢。

　　　　不一会儿，银心捧着一套盔甲从里间走了出来，那尺寸和样式，完全是为了一个像糖糖这么大的女骑士做的，只是重量上，好像轻了不少。

　　　　“小姐，我侍候您穿戴吧。”银心把头盔拿起来，小心地戴在了糖糖的头上，放下面甲，只露出一双秀目。糖糖在面甲后面吃吃地笑着，等靖哥哥夸赞自己。

　　　　路靖之拿起一只臂甲，本来应该是冰冷沉重的感，但是摸起来却轻轻薄薄的，细看之下恍然大悟，原来是在薄棉衣外面套了一层做得像盔甲形状的薄木板。这东西穿起来很威风，而且轻便暖和，比真的骑士盔甲好玩多了。

　　　　“这艺真棒！”路靖之赞道，“是木匠大叔给你做的吧？”路靖之认得木匠的艺，这木板的弯曲工艺还是从自己这里学去的呢。

　　　　糖糖嗯了一声，点点头，圆圆的头盔顶在她幼小的身子上，晃动起来看上去很滑稽。

　　　　没用一杯热茶的时间，银心已经为糖糖从头到脚的穿戴完了。虽然是木板加棉衣，但是整套穿起来也有点重量。特别是胸甲，为了防止糖糖玩耍受伤，木匠大叔特意加厚了一些。这样就算真的摔倒，也会因为有胸甲的凸起外形保护而免于受伤。

　　　　路靖之看着在盔甲显得有点步履蹒跚的蓉儿妹妹，不禁好笑，问道：“那你的武器呢？未来的骑士小姐，你不会想要用这身盔甲去撞敌人吧。”

　　　　糖糖点点头，在面甲后面翁声翁气地答道：“靖哥哥，你等一下。”银心这时不等她吩咐，就已经跑到里间去，又拿了一把细长的剑出来。路靖之看了一阵心疼，这剑是真剑，而且是力气小的人惯用的细剑，但是就算是这样的细剑，糖糖也是拿着晃晃悠悠的。

　　　　“蓉儿妹妹，这个不适合你。”路靖之看着连细剑都拿不稳的糖糖，柔声说道：“给靖哥哥一点时间，靖哥哥给你做一件适合你的武器，好吗？”

　　　　糖糖又嗯了一声，虽然还是在面甲后面，但是这声音听起来清亮了一些，可见糖糖听了这句话，开心极了。

　　　　要给糖糖用什么武器？她力气太小了，用矛和剑都不合适，弓也不行，拉不了两回，只怕就要把力气用尽了。那就用弩吧。弩在世纪是骑士杀，一个农民经过半年训练，就能成为不错的弩，就是上弦比用弓还费力一些。要改进一下才行。而且，弩不能光会用弩，还要会用短剑，不然被骑士甚至步兵近身了，都是优先杀戮的对象。

　　　　“银心，帮小姐把盔甲脱下来吧。”路靖之道，“四九午饭后跟我去一下贸易站，我要给小姐选个短剑，再挑个老师回来。”

　　　　银心忙着给糖糖卸掉身上的盔甲，四九应了一声，去忙活午饭了。这位怪少爷自从巡视了自己的两个采邑村子以后，对食物的要求越来越高了，只有四九亲自下厨准备的饭菜才会入口。今天早上加索大人遣人送来一小瓶冰果酒，说是让少爷喝下去给肚子里的尸虫冰丸续冰的，这一壶要分次喝，每次隔天。

　　　　那尸虫冰丸说起来也满神奇的，在肚子里附着以后，丝毫没有感觉，只是用去摸时，会有隐隐的麻木感。既然破解不了，路靖之也就不再管它了。

　　　　到了山前村的贸易站，路靖之看到了亡灵商队留下的货物。那些铁矿和硝盐，是用来做武器和皮甲的，温沙公爵城堡里没有这类的工匠，自然是只能转卖给别家了。武器和盔甲倒是可以卖给公爵大人，相信自己囤积起来的这些货物，晚几天送到公爵里，还能再比上次交易略涨上几分，甚至能涨一成。有传闻明年开始就要大规模作战了，武器装备可是紧俏的商品。要是能从那边买几个工匠来就好了，这些低价的铁矿石可以打造成钢剑和铁盾，一翻就是十倍的利润；还可以从山前村和黑森林村收购猪皮，这两个村子里都有饲养，硝制好就是坚硬的皮革，粗粗地缝制一下，就可以当皮甲给低阶的步兵和辅兵使用，利润也是高得吓人。

　　　　“四九啊，你说咱们上哪淘换些个铁匠和皮匠呢？”路靖之向跟在身后的四九问道。

　　　　四九想了想，道：“这位少爷，皮匠小的不知道，铁匠倒是听说过，我以前生活的那个村子里，就有一户人家，听说是从前是铁匠，后来艺失传了，就世代种冰果树为生。”

　　　　路靖之忍不住又敲了一下四九的头，笑骂道：“笨啊，艺都丢了，也能叫铁匠吗？”

　　　　四九揉着头，用委屈的声音道“这位少爷，您也别光顾着打人啊，听小的把话说完嘛。”

　　　　路靖之催促道：“快说，快说。”

　　　　四九道：“小的是想，去他家问问，说不定就知道哪里有能打铁的铁匠了。”

　　　　路靖之闻言大喜，道：“这句话才像人话。你也别怪少爷我下重，你这榆木脑袋不打是不开窍的。”

　　　　四九陪笑道：“原来这聪明主意是这位少爷您打出来的，我还当是我想出来的。您看要不咱去一趟那村子？”

　　　　路靖之思忖片刻，道：“不是我们去，是你去。少爷我要在这里做一下往来账目，看看盈亏。虽然说看样子这贸易站放在这里只赚不赔，但是也得知道自己赚了多少才好。你既然对那边熟，就拿着我的牌子跑一趟，问清楚铁匠是在哪个村的，如果是公爵大人领地的，我有办法要过来。”

　　　　四九应了，心里却想，八成会白跑一趟了。如果真有个铁匠，那也不会是在公爵领地里，不然早被征进城堡了。不过既然这位怪少爷让自己跑一趟，那就必然有跑一趟的道理。现在四九已经学会先做事后问原因了。

　　　　从仓库里出来，小憨子和巴格达底已经站在外面等了。路靖之拍拍小憨子的肩膀，这孩子越来越有大人样了，如果再长两年，说他是掌柜的都有人信，可是现在还太小，只能当个伙计。

　　　　“小憨子，赚了不少哇。”路靖之笑道，“没看出来，你还真是块做生意的料。”

　　　　“大人，您夸奖了，这是您的计策好。”小憨子不敢居功，谦虚地道。

　　　　“好计策得也聪明人来用，才能竟全功。你就是个聪明人，我挺喜欢你的。”路靖之道。

　　　　被自己的主上这么一夸，小憨子的骨头也轻了一轻，咧嘴笑道：“大人，您真是过誉了。”忽然想起来，怎么大人说的话自己很耳熟呢？这不是自己跟巴格达底说过的吗？虽然不是原话，却也相差仿佛了。

　　　　“大人……”小憨子脸色忽然变得有扭捏看，“小憨子……不……不敢当的。”

　　　　路靖之一怔，问道：“怎么了？”见小憨子不吭声，向巴格达底问道：“他怎么了？”

　　　　巴格达底老老实实回道：“大人，他前几天晚上也是这么跟我说的。”

　　　　路靖之一愣，随即大笑不止，小憨子的脸泛起了一丝羞红，恨恨地看了巴格达底一眼，心暗骂：这个死家伙，就不能别这么诚实么？

　　　　路靖之笑了一通之后，又问道：“巴格达底，你们四位骑士，谁更会用剑？就是这种短剑。”他把从仓库里找出的一把短剑交给这位下马骑士看。

　　　　巴格达底接过那柄短剑看了一眼，问道：“大人，这是弓箭的短剑，您是要培养弓剑吗？”

　　　　路靖之摇摇头，道：“只教一些近身格斗的技巧就行，弓箭就不用了。”

　　　　巴格达底眼窝的光亮一盛，道：“大人，波恩尼就行，在成为骑士之前做过六十多年的弓，他的短剑用得很好，像条鱼一样。”

　　　　路靖之拍笑道：“那好，就是他了。让他以我的扈从身份去城堡里教授剑术，不知道他会不会不高兴。”

　　　　“不会的，大人。”巴格达底道：“虽然您一直把我们当骑士看待，但是我们曾经让骑士的称号蒙羞，是我们自己放弃了骑士的身份。您肯让我们给您当扈从，就是又给了我们一个成为骑士的会。”虽然对骑士的身份看得淡了，却还是从骨子里有一种荣誉感，希望自己能成为得到认可的骑士，而不是这种下马骑士。

　　　　路靖之本来还在担心这些家伙听说要从骑士变成扈从，会有些心里不平衡，这时听巴格达底这么一说，也就放心了。至于温沙公爵那边，还是要打一声招呼的。还好肥妞骑士下的士兵都被收走了，路靖之可以任用两个步兵作为他的扈从。现在只用了一个名额。一个扈从可以有两个奴隶，如果波恩尼给自己做扈从，那么自己就可以安排炭匠和他的老婆到波恩尼的下。这样，从边境村带回来的炭匠一家才能算是安顿好了。

　　　　“波恩尼是什么意思？”看着这个壮实的亡灵游骑，糖糖一点也不怕，反而拉着他的问东问西的。倒不是说糖糖的胆子很大，而是本来就没有建立起对亡灵恐惧的概念，而且到了亡灵界，天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看着看着也就习惯了。

　　　　波恩尼�9�9勒维亚坦不习惯这么近距离的接触，特别是跟人类近距离的接触，不禁有些尴尬。只是由于他是一个亡灵，任何情绪都不会反应在脸上，所以大家看不出来。

　　　　“糖糖小姐，波恩尼（bney）是乌木的意思。”这个略有点沉闷的亡灵游骑答道，“是一种很沉很坚硬的木头。”

　　　　糖糖摇了摇头，道：“一点也不好听，乌木，太难看了。就像你的脸一样。”她思考了一下，快乐地叫道：“我叫你勒维亚坦吧，这个名字听起来好听一些。”

　　　　其实勒维亚坦（leviathan）也不好听，它来源于一个邪恶的海怪，只有亡灵们才喜欢用这个姓。

　　　　勒维亚坦点头接受了这个称呼，他也喜欢自己姓多一些。

　　　　“勒维亚坦，你要把我训练成一个骑士！”糖糖叫道，看到勒维亚坦认真地答应了，她才在心补充道：“要做一个能保护靖哥哥的骑士。”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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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勒维亚坦的训练

　　　　（）　　第二天一大早，糖糖就跑去找勒维亚坦，要开始训练。可是练什么呢？勒维亚坦有些头疼。糖糖小姐的臂太细，而且缺乏锻炼，随着年龄的增加，身子也有点不够柔软了。要不还是按主人的意思，先教她用短剑吧。可是糖糖却提出了自己意见。

　　　　“我不想学短剑。”糖糖撅嘴道：“我要学有用的武器，短剑连保护自己都做不到。”

　　　　勒维亚坦道：“如果对是骑兵，用短剑确实力有未逮。但是弓箭面前一般都会有防骑兵冲刺的障碍，所以面对的大多是对方的步兵，这时短剑会很有效用。一柄锋锐的短剑，能轻易切碎对的肢体，让对快速失去攻击能力。就像这样。”说着，他示范性地抽出了短剑，刷刷几下，把自己面前做靶子的木人偶的四肢切断，成了一根笔直的木桩。“这样一来，你的敌人就再也威胁不到你了，只要不让对方咬到，基本上你就可以全身而退了。”

　　　　勒维亚坦一边讲解一边演示攻击和后退的动作，拿他的话说，就是用精准的动作以达到满意的效果。说完，转回头一看糖糖小姐，却发现糖糖的眼神已经变成了心形。

　　　　“好帅呀。”糖糖叫道，“勒维亚坦，你刚才的动作好帅呀。你自己不觉得吗？”

　　　　自从成为了亡灵，帅这个词就与自己无关了。

　　　　“这是罗马短剑，刚才的动作也是从罗马步兵的进攻动作演化而来的，你自己练习一下吧。”勒维亚坦随一抛，那白闪闪的短剑就像一条游动的鱼一样，钻进了糖糖脚边的泥土里，直没至剑身。糖糖见猎心喜，忙俯身拔了出来，只见剑刃如雪，没在泥土里沾上一点脏痕。

　　　　真是把好剑啊，又轻巧，又锋利。糖糖爱怜地用抚摸着剑身，这可比之前那柄又重又长的细剑好多了。那柄细剑除了刺和扎，几乎没有别的作用，细细的剑身如果砍在别人的盔甲上，只怕自己就先断了。只看刚才勒维亚坦用这柄剑切削木头，如同切豆腐一般，丝毫不拖泥带水的，真是太棒了。

　　　　“哈呀！”糖糖欢快地大叫着一剑刺向自己面前的木人偶，却听铛的一声，短剑脱飞出，在自己的木板胸甲上斩了一下，然后翻滚着飞到了一边，静静地躺在地上。那白亮的剑刃好像在嘲笑着自己不自量力，一个弱弱的女生也敢玩弄凶器。

　　　　漂亮的胸甲被斩了一条大缝出来，还好是凸起的形状，不然这一剑肯定已经刺破自己的身体了。糖糖被吓得坐倒在地，泪水盈盈，几乎要流下来，就在她将哭未哭之际，忽然想起自己是为什么要学做骑士的。

　　　　为了靖哥哥。

　　　　她爬起身来，拾起罗马短剑，努力回想刚才勒维亚坦帅帅的动作，先用右把短剑斜举，五指握紧，然后向下猛挥，只听叮的一声，木桩上的假人右臂被砍去了一小截。只是她的右也被震得微微发麻。

　　　　为了靖哥哥。

　　　　她又记起砍劈之后是从下向上撩起的一剑，勒维亚坦用这一剑削掉了木人偶的左臂。于是她用尽全力向上撩起，又是叮地一声，她面前的这个木人偶的左臂也应声而断。

　　　　为了靖哥哥。

　　　　她努力回想勒维亚坦的身法，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她只记得那个亡灵游骑在砍，在劈，在撩，在切。于是她一个旋身，臂从左向右疾挥，巨响声，木人偶的右腿也断了，短剑卡在了木人偶的左腿上，砍不下去，也拔不出来了。

　　　　也为了我自己。

　　　　她见向左向右都不能动，便拉住短剑的剑柄，向木人偶的左侧疾跑，剑柄带着剑刃沿木人偶的左腿划了一个圈，锋利而坚硬的剑刃切开了松软的木头，只听喀嚓一声，木人偶的左腿也被切断了。

　　　　还为了我爱的所有人。

　　　　她跳起身来，双握剑横着砍去，剑刃轻松地把木人偶的头斩了下来，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滚了几圈就不动了。

　　　　糖糖这才发现，自己的脚已经酸软得动不了了。

　　　　“很有力气，比我想得要棒。”勒维亚坦在边上拍着道，“但是如果你用这些动作跟我打，第一剑没砍出来，你就已经被我杀死了。”勒维亚坦走过来捡起那柄罗马短剑，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动作。被砍得扭八歪的木人偶也像之前的那个一样，变成了整整齐齐的木棍。如果砍在人的身上，必然会变成一条人棍。

　　　　原来是这样的，一进一退，重心从左向右的移动，配合上腰和臂的力气，另一只在保证平衡的前提下尽量减少动作，以免被其它武器误伤。可是那亡灵游骑的动作真是很帅，力气也很大，自己什么时候能学成那样子呢？

　　　　为了靖哥哥，也为了自己，还有自己爱的所有人。糖糖接过短剑，用力捏紧。不会让你再从我里溜掉了，我的剑。她凭空虚砍虚劈，练习着每一个从勒维亚坦那里学来的动作，一遍一遍体会动作的要领，如何调整重心，如何加快动作，如何让惯性成为自己砍劈的助力而不是下个动作的阻力。

　　　　这小妞学得好快啊。勒维亚坦愕然看着糖糖的动作，已经从生涩慢慢变为熟练了。如果再加上足够的力气，就已经不逊于一个真正的战士了。

　　　　午饭之后，不能马上做剧烈运动，但是勒维亚坦给糖糖布置了一个新的训练内容，平举短剑十分钟。本来轻盈的短剑在平举之后就变得像砖一样沉重，几次差点脱扔掉，但糖糖还是坚持下来了。靖哥哥现在只带着四九和傻大傻二到处跑，是很危险的，自己如果能早一天完成训练，就可以早一天去保护他了。想着自己仗剑在前，吓阻住一群亡灵士兵，而靖哥哥缩在自己身后，做出一付小心谨慎的样子，糖糖就忍不住要笑。这一笑，气力一松，里的短剑再也拿捏不住，啪啦一声掉在了地上。

　　　　“对不起。”糖糖怯怯地看了勒维亚坦一眼，生怕自己没达到要求，会惹这个老师生气，但是勒维亚坦只是笑了笑，对糖糖道：“这一节就这么结束了吧，现在你可以继续练我教你的砍劈动作了。”

　　　　晚饭之后就不再有训练了，是完全自由的课后时间。银心过来帮小姐脱掉盔甲时才发现她胸前的那道斩痕，惊叫起来。

　　　　“什么事，银心。”路靖之过来问道。

　　　　“这位少爷，您看……”银心指着糖糖胸前那道剑痕说道。

　　　　“这是剑砍出来的？”路靖之问道，看到糖糖点头承认，便有些恼怒，道：“这家伙下也太没轻重了吧。”

　　　　糖糖忙为自己的老师分辩道：“不是老师弄的，是我自己，我第一次拿剑，不知道要用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