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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冥六人行-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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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糖点点头，礼貌地向勒维亚坦道了再见，拉着银心的，刚要离开训练场，勒维亚坦又叫住了她。
“把你的小弓拿回去，今天晚上把它做出来。一米长的小弓，大约只有20磅的力，你现在用来练习再好不过了。”亡灵游骑这么说。
糖糖拿起半成品弓身，又道了一声老师再见，便轻快地拉着银心跑掉了。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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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老师的老师
（） 弓是一种远程武器，在不同的弓身和弦上，它能发射箭矢，也能发射弹丸。糖糖在经过了十多天的特训后，射箭的准确度上已经直追老师勒维亚坦了。
“小姑娘，弓箭是你们人类发明的。最初它用来狩猎，后来才用于战争。”勒维亚坦把一只冰果木箭头削成了一种诡异的十字型，一边慢慢地削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你们人类的身体更灵活，动作更快，更适合用箭。只是箭这种东西，打猎还行，对付其他的人类也不错，但是跟亡灵族作战就几乎用不上了。”
“那我学箭术不是一点用都没有了？”糖糖有点意外，原来自己学的功夫，对上亡灵用处都不大。短剑的剑术最多对付一下没有披甲的亡灵步兵，还要一对一才行。如果遇到巨剑亡灵步兵，就只能转身逃跑。
“那也不一定。”勒维亚坦把箭搭在弦上，向前面的人型木靶射去，那箭飞得比往常慢一些，却带着巨大的气流声，呼呼地飞了出去，正木靶的心位置。只听啪的一声，那木靶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道炸了个四分五裂。
糖糖不禁暗自咋舌，这木靶可是木匠师傅用榆木做出来的，硬得很。她记得小时候读书时被老师骂，就常听到“你们这群榆木脑袋”这句话，榆木到底什么样，还是到了亡灵界才第一次见到。可是勒维亚坦老师居然只用一箭就把它射裂了，这箭上附着的力道也太吓人了吧。
“如果是这么射箭，箭头就能在板甲里面把对方的身躯搅个粉碎。”勒维亚坦把弓往肩上一扛，冲着小姑娘咧嘴一笑。糖糖惊艳于这一箭的威势，似乎觉得勒维亚坦那没有嘴唇的下巴也不那么狰狞可怕了，便也回了一个同样张开嘴的笑，
自己要是也能射出这样的箭，那不管来的是什么样的僵尸，都没有会靠近靖哥哥了。
“老师，要怎么才能让箭上附着这样的爆炸力呢？”糖糖问道。
勒维亚坦笑道：“小姑娘，你要想让力道附着到箭上，就得先把臂力练出来。”
“不要！”糖糖否决了这个方法，练臂力胳膊就会变粗，背也会变厚变宽，甚至腰也会因为经常用力变粗，靖哥哥会讨厌的，他不喜欢虎背熊腰的女汉子。“就没有别的方法了吗？”糖糖可怜巴巴地看着老师。
“没有。”勒维亚坦摊开两，做了个无奈的表情说道：“如果连你自己都没有力道，又怎么把它附加给箭呢？”
糖糖失望地坐在了地上，伸直两腿，望着天空发呆。漫画书里的弓箭都那么纤细，为什么勒维亚坦老师一定要让自己练臂力呢？弓箭也好，短剑也好，都是不需要很大的力气就能操作的，难道不能用别的方法增加破坏力吗？比如……火！
“老师，我有办法了。”糖糖从地上跳起来，向左塔的厨房跑去，她知道四九在厨房里放了好多的油脂。有一些是炒菜用的，有一些是保养皮甲用的，还有一些是可以点燃的。比如河鲸的油。
河鲸是一种淡水的大型鱼类，有大大的头和扁平的尾，却不是鲸一样的水生哺乳动物，只是它的头比身子还大，看上去像是缩小了很多倍的鲸鱼，于是靖哥哥就叫它河鲸。河鲸的肉很好吃，紧嫩鲜美，脂肪层可以提炼出一种易燃的油来，靖哥哥让四九炼出了好几大桶，存放在厨房最不容易着火的地方――水池里。
糖糖小心地用杯子舀了半杯的河鲸油，快步走回箭鞭练习场，勒维亚坦则好奇地看着自己的学生跑来跑去地准备改造箭矢。
“这是火箭。”糖糖一脸严肃地说道：“老师，你们亡灵一族最忌惮的就是火了，是吧？我要是能把火射到对的盔甲里，就能像你这样给对必杀的一击了。”
勒维亚坦点点头，认同了这个小姑娘的说法。如果有人能把火射到自己的身上，自己想必也会被弄得很狼狈吧。
糖糖把箭头浸到河鲸油里，大约过了两分钟，又捞了出来，在箭杆上拧紧，然后点燃了。看着箭头的一团火焰，勒维亚坦心一阵本能的悸动，这是亡灵族对火焰天生的恐惧。糖糖让油脂在箭头上燃烧了一会儿，等火焰稳定下来，她把箭搭到自己做的小弓上，拉满，然后对着另一个完好的木靶射了过去。火箭甫一射出，箭头上的火就被气流压熄了，等到箭射在木靶上之后，被火烧过的冰果箭头一下子碰得粉碎，连木靶的表面都没有射穿。
“这样不行吗？”糖糖看着自己的箭被木靶弹开，上面甚至连个焦痕都没有留下。
“看来，你是失败了呢。小姑娘。”勒维亚坦并不是在嘲笑这个别出心裁的学生，而是用一种安慰的语气帮她认清了现实。
糖糖点点头，看来自己和靖哥哥还是不一样，他能用学过的知识，设计出很多东西来，但是自己还不行。
冬季的冷风从城堡的外面吹了进来，勒维亚坦精神一振，这种天气正好适合亡灵族们运动。
“打起精神来，小姑娘。”勒维亚坦道：“冬天来了，这可不是一个哭鼻子的好季节呢。”
“为什么？”糖糖并没有要哭，但是听到老师这么说，不禁有点好奇。
“因为冬天很冷啊，”勒维亚坦迎着冷风道：“如果哭鼻子的话，说不定眼泪会冻在脸上呢。”
糖糖恍然大悟，问道：“老师，你怎么知道？你一定也偷偷哭过的。”
勒维亚坦哑然失笑，道：“你见过有哪个亡灵族会哭的吗？”
糖糖摇摇头，道：“从来没有。他们从不在我面前哭，像我爸爸妈妈一样。”
勒维亚坦道：“亡灵族不会哭的，他们在选择自己成为亡灵的那一刻，就放弃了很多东西，比如哭泣，比如伤心，比如爱。”
糖糖奇道：“那还有什么？”
勒维亚坦道：“还有虚伪，还有贪婪，还有凶恶，还有暴虐。”
糖糖担心地道：“那不是只剩下坏的了？”
勒维亚坦笑道：“不，好的也有，比如荣誉，比如忠诚，比如正直。”
“噢。”糖糖点点头道：“老师，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呀。”
“这个啊，不稀奇，我也有自己的老师。”勒维亚坦道，“我的老师是吟游诗人，他把我教成了一个骑士。”看着糖糖忽闪忽闪的眼神，勒维亚坦笑了，又道：“好吧，以前是骑士，现在是个游骑。”
糖糖拉住勒维亚坦的，牵着他走到左塔里，道：“老师，给我讲故事吧。”
勒维亚坦在回想自己的老师，他在想那个吟游诗人传颂的故事，一个征服者的故事。一个弱小的家伙，他曾经是奴隶，但是后来做了将军，最后成为了国王。一个传奇般的底层逆袭巅峰的故事。
“老师，你刚才说你的老师是个吟游诗人？”糖糖见勒维亚坦老师不说话，便不依不饶地问。
“啊，是啊。”勒维亚坦想着自己的老师，心不在焉地道：“他是个吟游诗人，虽然也是个亡灵，却是个很有学问的家伙。”他不是亡灵智者，而是一个用歌声传唱故事的艺术家，他对蒙昧初开的自己一遍又一遍地唱着征服者的故事。那时勒维亚坦深信自己就是那个征服者，将由一个最差劲的亡灵僵尸，成为一个威武的将军，最后面为万人之上的王者。
“他帅吗？”糖糖又问。
“不，他不帅。但是他的声音很美。”勒维亚坦回答道。那个吟游诗人叫特里菲斯，姓什么谁也不知道，别人多叫他歌者。歌者教勒维亚坦使用弓箭和短剑，就像勒维亚坦教糖糖一样。但是在闲暇的时候，歌者会弹起自己的竖琴，吟唱那些城堡里从来不会唱的歌谣。在歌谣里，有一个最弱小的奴隶，通过性命拼搏，成为了将军。得到了国民的爱戴，最终成为了国王。
“那他会唱什么歌？”糖糖追问道。
“他唱过‘黑暗是守护，冰冷是佳肴。但是热爱的心灵，化作最美的微笑。’还唱过‘昨天的奴隶，今天的将军。最后让他成为国王的，是爱他的心。’”勒维亚坦记得老师的歌声，依着样子唱了出来。虽然他喑哑的声音并不好听，却不妨碍糖糖感受他歌曲里的旋律。
“老师，你的老师对你很好吗？”糖糖从勒维亚坦的歌声听出了怀念和崇敬。
“也许吧，就像我对你这样。”勒维亚坦没有夸张，他的老师对自己确实很不错，有什么就教了什么，甚至自己很不想学的弹唱，都努力地劝说自己学习。但是就像糖糖不肯练习力量一样，自己那时说什么也不肯学唱歌。幸好特理菲斯老师没有强迫自己学唱歌，而自己也绝对不会强迫糖糖学力量。
“那他后来去哪了？”糖糖对老师的老师很好奇。
“他……”勒维亚坦不知道歌者老师去哪里了，因为在那一年，自己依靠出色的弓箭技巧加入了温沙公爵的城堡，积累功勋成为了骑士。而老师不喜欢城堡的气氛，在为公爵献唱不久后，就离开了。
“也许，老师去了国都吧。”勒维亚坦只好这么说，因为他觉得以特理菲斯老师的才华，在国都也会成为一个出色的吟游诗人的。
银心这时走过来，给糖糖小姐披上了一件细绒的袍子。这种细绒是太阳花茎取完汁液后碾碎而成的，织成衣物很暖和。
“小姐，老师，下午再练习吧，到了午饭的时间了。”银心不识趣地打断了师徒俩的回忆。糖糖和勒维亚坦不约而同把里正在修饰的箭杆一扔，道：“好！去吃饭了。”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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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黄金箭
（） 到了下午，银心继续学习怎么制作箭，而糖糖则再一次被勒维亚坦带到了靶场。
“你要学会怎么一箭射倒它。”勒维亚坦指着靶场上新摆上的人形靶。木匠师傅这几天除了做靶子，几乎没时间搞别的了。幸好他也没什么别的事做，而且能为糖糖小姐效劳，在他看来也是一件很荣幸的事。
“老师，这不可能。”糖糖低声抗议道，“今天上午我们试过了，我用河鲸油点燃的火箭都不能给它一点伤害。”
“那就想想别的方法。”勒维亚坦道：“比如向我学习怎么锻炼臂力。”
“不要！”糖糖一口回绝了他。
“那么，想办法做到吧。”勒维亚坦笑道：“这是你的作业。”
人形木靶竖在左塔的墙边，这里不是公爵兵营的靶场，勒维亚坦不肯去兵营，因为他对那里太熟悉了，他不想重温以前的旧梦。所以他在左塔的塔墙边上立了一个小小的新靶场，公爵和其他骑士并没有异议――这干扰不了谁，反正连城堡都是一千多年前从人类里抢来的，只要是亡灵族，谁怎么利用都不过份。
至于糖糖小姐，大家都知道他是新亡灵骑士路靖之的人，潜意识里也把她当成了准亡灵。只要路靖之体内的冰丸破了，进化了成为新的高级亡灵，那么糖糖小姐很快也会步他的后尘的。
糖糖知道这些鬼家伙们打的什么主意，但是在有能力自保之前，她拿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好装作不知道，遇到一些比靖哥哥更有势力的亡灵，还要展颜微笑。所以她才要下决心学会本领来保护靖哥哥。她在寒风里咬咬牙，再一次看向了人形木靶，老师说让自己把它们一箭一个地射倒，要怎么做到？
木靶上面有一个露台，露台上挂了四九从山前村带来的腊肉，稀稀落落地挂了好大一片，靖哥哥说打算到了最冷的日子，躲在厚厚的细绒大衣里，露天烧烤了吃。不过如果这时能借用一下，好像也不错。
糖糖不太自信地挽起弓，对准人形木靶头上二十度的方向，射了一箭。箭并没有飞向人形木靶，而是射断了它头上悬挂的一块腊肉。那腊肉掉了下来，正好砸了人形木靶的肩。由于它的砸的正好是木靶放置得略有些歪斜的地方，那木靶啪地一声倒下了。
本来看着箭飞出的方向和速度而哑然失笑的勒维亚坦，这时却笑不出来了。这是糖糖无意的碰巧，还是精确的计算？难道这个人类小姑娘已经掌握了“黄金箭”的秘诀了？
“再射倒一个。”勒维亚坦有点紧张地说道，还好他本身就是个亡灵，声音与人类大不相同，所以发音再古怪也没有引起糖糖的注意。
这次糖糖再挽起小弓，就很有信心了，她选了一块更高的腊肉，那样落下来的力道更大。虽然她还不会计算势能和动能，但是这种简单的关系变化，只用肉眼就能看出来。
一箭射出，又准确地射落了一块腊肉，那腊肉砸了另一个立着的人形木靶，正好击它的头部，木靶晃了一下，向后倒去。勒维亚坦这次看得很清楚，糖糖在瞄准腊肉时，就已经算好它会掉在木靶的什么地方了，甚至连腊肉在风晃动的幅度和节奏都掌握得清清楚楚。
这就是“黄金箭”。特理菲斯老师在传授自己箭术时曾经提起过，有些箭术大师，没有魔法之力，也没有足够的力量，但是他们敏锐的直觉能让他们利用天地间所有的“势”来击倒自己的目标。糖糖似乎就在利用这些“势”，而且利用得极为精准。
“小姑娘，再来一次。”勒维亚坦的眼窝里闪出实质一般的火焰，可见他内心的激动。
糖糖早在上一箭射完，就已经想好了后面几箭要怎么射，见老师吩咐，还没等他话说完，便抽出了支箭，一口气挽了次，射了箭。纵然是二十磅的小弓，也累得她不得不小口喘着气休息一下。
那支箭不负她的厚望，依次射落了块腊肉，击倒了个摆放得并不牢固的人形木靶。
勒维亚坦注意到，那些摆得很稳的木靶，没有一个是糖糖的目标。
“小姑娘，你射最里面的那个靶子。”勒维亚坦似乎在为难自己的学生，实际上他是在给自己找一个方法证明糖糖并没有学会“黄金箭”的决窍。一个人类，一个只学了几天射箭的人类，怎么可能学会自己甚至是自己的老师都没学会过的箭术？
糖糖看了一眼勒维亚坦说的那个人形木靶，它摆得很稳，而且周围还有个木靶靠得很近，就算是一大块腊肉砸下来，也未必能把它砸倒。但是，这点问题还难不倒聪明的糖糖，“聪明的糖糖”――小时候爸爸总是这么夸她的。
小弓上又挽了一支箭，目标却不是老师指定的木靶上的腊肉，而是它前面的那个木靶上的腊肉。当这支箭准确地射断绳子，腊肉把前面这个木靶砸倒之后，倒下的木靶砰地一声把后面这个老师指定的木靶也推倒了。
勒维亚坦相信了，他已经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认为这个小姑娘已经掌握了“黄金箭”的秘诀。那最后的百分之一，要用他自己的身体来确认。
“小姑娘，用你这种箭术，再射我一次。”勒维亚坦走到了靶子旁边，高声说道：“我会在你射出第一箭时向你冲过来。”
糖糖仔细地看着老师，他没有穿盔甲，但是腰间佩着短剑，跟上次让自己射他时，几乎是一样的。如果非要找出点不一样来，那就是他那张没有嘴唇的丑脸上，有着浓重的杀气。
他也许会冲过来杀了自己。
糖糖又仔细地看了看周边的环境，如果让勒维亚坦冲上靶场的开阔地，就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利用了。
银心在一边茫然地打磨着箭杆，她也看得出来，糖糖小姐又要面对老师的挑战了。她能帮上什么忙？好像什么都不行的样子。
勒维亚坦不是木偶，他不会被腊肉打的。被打的木偶已经倒了一地，但是这些不可能成为勒维亚坦的障碍，他一定会跃过它们的。
糖糖闭上眼睛，用心想了一会儿，忽然面露笑容。她从身后的箭壶里抽出了支箭，快速地连续射了出去。勒维亚坦连看都没看，就一跃而起，避开脚下倒落的人形木靶向糖糖疾冲而来。第一支箭擦着自己的头顶飞了过去，第二支箭射向了左前方的空地上，第支箭已经搭在了弦上。勒维亚坦知道，这时就算糖糖再把第支箭射出来，自己也有足够的时间躲开或是格挡了。
忽然，左前方的那支箭以极小的角度碰在地上反弹了起来，刺向了自己左侧的小腿，虽然力道不会很大，但是勒维亚坦还是小心地摆动小腿躲了一下。他蓦地心里一惊，想起了糖糖引而未发的第支箭，急抬头看时，那支箭已经射到了他的两眼之间。勒维亚坦头向后疾仰，右如风一般地拨出短剑，在间不容发之际格开了这支要命的一剑。
他以为自己赢了。
这种想法一直保持到第四支箭射了他的头骨，发出咯啦啦的碎裂声，然后一团火苗从自己早已干枯的头发上烧了起来。
碎的不是他的头骨，经过多年的成长和修炼，他的头骨并不比榆木软得了多少，碎裂的是糖糖射来的箭。那箭是上午用河鲸油浸过的火箭。虽然不能穿透目标，但是点燃目标的头发还是绰绰有余的。
勒维亚坦翻倒在地，不停滚动着，但是干枯的头发引然了脸上的皮肤，并且不停地向下漫延着。糖糖吩咐银心端了一盆水来，却并没有浇在老师的头上，刚才那阵浓裂的杀气让她不敢贸然去救老师，直到她能确实地感觉到老师的杀气已经消失不见，才把水尽数倾倒在已经快成为火人的勒维亚坦身上。
“小姑娘，你真不该玩火的。”勒维亚坦躺在地上，虚弱地说道。
“对不起，老师，我感到了你的……恶意，所以……”糖糖歉然地解释道。
“不，”勒维亚坦道：“不用道歉。”他略停了一下，承认道：“在刚才，我确实有心想杀了你。因为你已经掌握了亡灵一族的至高箭术，‘黄金箭’。”他看了小姑娘一眼，见她眼没有恨和愤怒，只有怜惜，又道：“现在，我没有这个想法了。我会成为你的忠实骑士，为了你的‘黄金箭’，为了你在箭术上的最高成就，请让我追随你，直到永远。”
“噢！”糖糖惊讶地叫道：“老师，你说我什么？什么最高成就，那是什么？”
“等我烧伤好一点了，会给你讲的。”勒维亚坦几乎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欠奉了，他体内的冰冷能量全被用来抵御烧伤了，“我现在需要一点冰果酒，或是冰蕈就更好。”
“银心！”糖糖高声叫道。
银心早就从厨房拿来了冰果碎，这是她能拿到的唯一亡灵食物。因为主人路靖之在名义上也是亡灵骑士，对这些廉价的东西还是有一定的支配权的。
勒维亚坦费力地吃下了一些冰果碎，体力恢复了一些，便在糖糖和银心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了不起的小姑娘。”他说道：“你的箭术是从人世间带来的吗？我几乎不能相信，就在十几分钟前，你还是我的学生。如今连我的老师都无法望你项背了。”
“老师，你是说我……”糖糖不确定老师的真正意思。她上幼儿园时，也有一些说话很尖酸的老师会用反话来骂学生的。
“你学会了‘黄金箭’，虽然可能只是一点点皮毛，但是沿着这个方向学下去吧。你会用这张二十磅的小弓，做到我的长弓都无法做到的事情。”勒维亚坦说道。
听到这样的评价，糖糖呆住了。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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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烽烟再起
（） 天气越来越冷，年关也越来越近。虽然在亡灵界，最大的死神已经不再是寒冷，而是来自亡灵的侵袭，但是过年的习俗还是在比较小的尺度上保留了下来。这里没有火药，自然也没有鞭炮和烟花。但是这里的有一种叫鹅颈苇的水边植物，皮很厚，挑出一些粗壮的来，扔到火里会有爆竹的声音。
路靖之带着四九和傻大傻二去各村子里卖年货去了，身为一个亡灵骑士，不去掠夺村子，却要带着下跟人类做生意，这确实有点不像话。但是路靖之好像在温沙公爵那里很有面子，在冬季战略会议上，路靖之骑士承诺到来年的春季战略会议之前，会交倍于今年的税额上来。这样不光是温沙公爵默许了，连平素意见最多的那些低级骑士也无话可说了――他们本来就是出于对这种赚钱方法的嫉妒才提出异议的，路靖之提出的缴税方案却让他们大跌眼镜，甚至不敢相信路靖之真的能完成。
如果路靖之的安抚策略能让人类给亡灵城堡带来更大的好处，很可能其它亡灵骑士也会善待自己的村子，甚至有可能托管给路靖之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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