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六人行-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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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坎迪无奈地看了姆勒一眼，低沉的道：“是，长官。”随后又飞快地看了一眼路靖之，发现他并没有嘲弄自己的样子，赶紧又解释道：“长官，我并不是害怕，而是我的军服在提醒我，服从命令是我的天职，长官。”

　　　　路靖之笑道：“别那么在意，坎迪，你仍然是我的首席械工程师，只是你得向你的连长报告你的计划而已。”

　　　　坎迪纠结道：“可是他又听不懂。”

　　　　路靖之给了他一个微笑，两微曲食指和指，做出“双引号”的形状，道：“只是一个‘汇报’。”

　　　　坎迪恍然大悟，道：“你是说，我不必按他的说法去改吗？”

　　　　路靖之不理他，对姆勒道：“带我去看看我的器。”

　　　　来到那个房间里时，路靖之确实头疼了一会儿，因为坎迪已经把这里拆得不成样子了。可是当他定下心来细看时，却惊奇地发现，每一个模块都放在了最恰当的位置。本来只是一个一个摆好的器，经过坎迪的改装，这些器形成了一条生产线，从一端把铁矿石放进去，在另一端就能锻打出自己想要的任何零配件。

　　　　“坎迪，这是你改的？”路靖之有点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一切。

　　　　“长官，如果这种传动系统能再多两个，我就能让整个系统运行起来。”坎迪指着一个被当作动力源的外燃道。

　　　　“没问题，我做给你。”路靖之道，“巴特，去把车间的工具拿来，还有所有剩余材料。哦，还有那一大堆铁矿石。还有那一大桶炭粉。”

　　　　巴蒂斯特一边往外走一边答应着，他随一点，就有四个姆勒小队的士兵跟着他去了，不一会儿把路靖之要的东西全都搬了过来。路靖之也不含糊，信绘制适合比例和尺寸的咒契图形，并把它们组装成了两个外燃。当然，大部分的绘制工作是通过印刷组合而成的，而大部分的金属加工工作是用锻压和人力敲打完成的，路靖之只是负责把脑子里设想的构讲出来，并让那些大兵们帮他实现。

　　　　两台外燃有了，坎迪把它们分配装在前段和段的传动轴上，并打开高温反应炉的炉门，把铁矿石和炭粉按一定比例和方式混合在一起，然后算好时间，合上炉门开始煅烧。不得不说坎迪在摆弄械上极有天份，经过他的一摆弄，路靖之几乎不知道怎么发挥作用的这些设备立刻焕发了色彩。

　　　　先是一炉铁水从高处浇到低处，然后低处的炉子一边旋转，一边通过适当的喷入提纯过的空气元素和炭粉，改变了铁水的本质――它们变成了钢。

　　　　路靖之狠狠地一拍大腿，嘀咕道：“高炉炼铁、转炉炼钢，我怎么没想到这样改造！”他是用汉语嘀咕的，别说坎迪没听到，就算听到了也不会知道其的意思。

　　　　坎迪操作着器，把出炉的钢锭放到锻压下面，几十吨压力的锻模压了下来，重重地敲在了钢锭上。刚刚冷却的钢锭像是受到了极高的温度，一下子变得炙热白亮。下面的长菱形的铁砧承受住了巨大的压力和冲击力，托着钢锭接受反复不同的锻打。杂质在这一步更多地被打了出来，路靖之笑着道：“这下面如果是合适的模具，说不定还能锻打出坦克炮塔呢。”

　　　　坎迪被路靖之说得眼前一亮，外燃能充当发动用，坦克的车体完全可以锻压成形后铆钉连接。至于悬挂，没有弹簧这种随处可见的问题不再能成为它们的阻碍，大不了选择刚性连接就好了。最最关键的，是武器系统，如果能时上多个炮台，充分发扬火力，一定能起到绝佳的战斗作用。

　　　　“长官，呃，我是说，姆勒连长，我有一个想法。”坎迪本来是想向路靖之汇报的，但是路靖之把指向了姆勒了，他只好向姆勒汇报，“我想再改造一下，增加一台轧制设备，以便大批量生产适合的钢材。”

　　　　姆勒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转头去看路靖之，见到路靖之点头后，才展颜笑道：“可以，没问题。但是你得小心别再拆坏什么东西了。”话音未落，就看到坎迪从已经不再传送钢锭的传动轴拆了下来，没等姆勒阻止，一伸又把高温反应炉的加温部分拆了下来。

　　　　“不！！！！”看到路靖之的械再一次被拆掉，姆勒绝望地大叫一声。

　　　　路靖之却一脸兴奋地看着坎迪，等他把拆下来的东西以模块化的方式与那台空气床组装在一起时，路靖之已经猜到了他要做什么。

　　　　“长官，呃，我是说，姆勒连长，这是刚刚改造出来的轧制设备。”坎迪像是糖糖在卖弄自己的箭术一样，也在卖弄着刚刚的杰作，“动力由两根传动轴提供，压力则由那台锻压提供。只需要微调一下钢板的规格，什么样的钢材钢板都能生产出来。”

　　　　路靖之笑了笑，看向姆勒，姆勒完全不知道自己要怎么讲。也是福至心灵，他忽然想起路靖之问坎迪的那句话――为什么不给他讲明白？于是姆勒笑道：“很好。现在，我给你一个解释的会，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要讲到我能听懂为止。好吗？”

　　　　坎迪解释了吗？姆勒听懂了吗？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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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滚珠轴承

　　　　（）　　坎迪想了想，对姆勒道：“有鉴于您低劣的知识水平和贫弱的认知能力，我决定从最初的冶金史讲起。那是距今大约200年前的古希腊时代……”

　　　　路靖之听都不想听，转身就走。坎迪见路靖之走了，忙加快语气道：“……在罗德岛上建造了伟大的太阳神像，冶金工艺发展到今天，我们已经能造出又结实又轻便的钢板了，这台器就是做这个用的。等等我，长官。”最后五个字是对着渐行渐远的路靖之等人喊出来的，说完转身就跑，追了过去。

　　　　姆勒听到最后那句，总算明白了，这轧钢设备是用来生产均质钢板的。有了钢板，就应该能造装甲车了吧。如果有能跑起来的装甲车，光靠碾压都能把这群停留在冷兵器时代的亡灵压成渣渣。看来自己果然没有跟错人。一边想着，他一边加快脚步，跟上了路靖之一行人。

　　　　“坎迪，你还有什么想法？”路靖之一边走一边问道。

　　　　“长官，我想建立一个工业基地，但是这没有几年时间是做不到的。您知道我们没有计算，做不到数字控制，只能靠工制作，但是我们又没有足够的熟练技师，所以很难造出精细的东西。”

　　　　路靖之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坎迪，道：“坎迪，我们需要精细化的东西吗？”

　　　　坎迪问道：“为什么不？”

　　　　路靖之笑道：“我们现在最需要的是什么？”

　　　　坎迪道：“不是工业化体系吗？噢，我知道了！”他用一种近乎崇拜的眼神看着路靖之，道：“伟大的主啊，你要赐给这个男孩以改造亡灵的大能吗？告诉我，长官，你是要改造这个亡灵社会，让他们变得更明，远离杀戮。”

　　　　“白痴！”路靖之摇摇头不理他。

　　　　“长官，我们现在最需要的是什么？”坎迪明显感觉自己的智商不够用了，难道这个男孩身上还有更重要的使命？

　　　　“我们最需要的是从这里逃走啊。笨蛋！”巴特恨不得给这个学霸一巴掌，读书太多把人读傻了么？改造亡灵，你不知道你是亡灵的俘虏么。

　　　　坎迪恍然大悟，停住脚步指着自己的鼻子骂道：“是啊，我真是蠢到家了。”骂完抬头道：“然后呢？长官，我们需要什么？”

　　　　路靖之对身边的一个眼镜男道：“你去和坎迪商量一下发展的规划，记得汇报姆勒连长。”说完自己回去了，不再理睬这边的事情。

　　　　眼镜男立正敬礼，大声答应，然后对坎迪道：“坎迪教授，我要先恭喜你，就在刚刚，我获悉你被任命为技术连的‘首席科学官’。”

　　　　坎迪露出了喜不自胜的笑容，对其他人道：“看吧，看吧。他果然是认可我的。他知道我的实力。”说完向路靖之喊道：“谢谢你，长官。”

　　　　眼镜男伸出，跟坎迪握了一下，道：“我是501营的罗克下士，主修项目管理学，所以这次我是你的项目经理了。”

　　　　坎迪并不是不懂什么叫项目经理，他跟爱德华在加州大学一起做过项目，项目经理负责掌控整个项目的资源和进度，但是那时项目经理是爱德华本人。而现在，一个不懂科学的人过来教科学家怎么使用科学？这太滑稽了。

　　　　罗克见坎迪没说话，以为他不明白，便继续道：“在这项目，我将……”

　　　　坎迪翻了个白眼，道：“你将以外行的知识领导内行的工作，我知道项目经理是干什么的，但是你，”他做出一个嘲讽的表情，“没有指导能力。”

　　　　罗克也不生气，道：“我不指导你怎么做，但是我会告诉你我要什么。你只要完成我的难题就好。”

　　　　难题两个字刺激了坎迪好胜的神经元，立刻跳起来答道：“绝对没问题，我将用天才般的智慧让你看到你的难题不过像是11=2一样的小儿科罢了。”

　　　　罗克笑道：“那再好不过了，我需要在一周内完成滚球轴承的制作，这个没问题吧？”

　　　　看到罗克笑了，坎迪也跟着笑了――倒不是他觉得有多好笑，而是他的对在笑，他怎么能板着脸做出一付严阵以待的样子？那也太示弱了。“滚珠轴承，1895年的玩意儿，那东西能费得了一周时间吗？只要解决了材料问题，天就能做出来。”

　　　　罗克鼓掌赞道：“再好不过了，那么我需要你用另外四天时间，解决材料问题。”

　　　　坎迪轻轻哼了一声，不屑地道：“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有足够的矿物，什么材料都能做出来。”

　　　　罗克道：“没问题，那你就把矿物问题也解决了吧。”

　　　　坎迪的脸色有点不自然，道：“矿物需要采挖，不可能变出来的。但是只要有矿脉和足够的人，采来再多的矿物都不是问题。”

　　　　罗克道：“是吗？那你怎么找到矿脉？”

　　　　坎迪不高兴了，嚷嚷道：“这不是一个科学家应该解决的问题，你要去找地质队的工人。”

　　　　罗克两一摊，道：“你看，你并不能解决所有问题，所有人都要围绕着我们的终极目标尽到自己的本分。不过，你已经让我很惊讶了，居然能解决这么多问题。”

　　　　坎迪若有所思地看着罗克，道：“你是说，你的本意就是给我出一个完成不了的难题？”

　　　　罗克点头道：“我以为你会很快就认识到自己的不足。”

　　　　坎迪追问道：“你认为我会在哪个阶段败下阵来？矿物提炼，还是……”

　　　　没等坎迪的还是什么说出来，罗克就打断了他：“我没觉得你会在哪个阶段败下来，我以为你会令我把难题出到‘多创造几个人类’上去。”周围几个听的男人发出会心的淫笑声，只有坎迪还在想创造人类要写哪些基因序。

　　　　如果问罗克什么是20世纪最伟大的发明，罗克一定会说是滚珠轴承。有了滚珠轴承，才会有高效的电气械，才会有发达的自动化生产线。所以罗克找坎迪要的第一样东西就是滚珠轴承。

　　　　坎迪的想法很简单，先制造出一台球钢磨床，重复走前辈们的老路。这种没创意的行为让他觉得很不爽。不过就算是复制前辈们的故智，也是很有难度的，他们现在甚至没有能用来制作高精度控制系统的精密齿轮。不过看上去坎迪很有劲头地去解决这些问题了，罗克很是放心，他知道只要坎迪这种人能被自己激发潜力，就一定能解决问题。

　　　　精密齿轮要用的有两种东西，一种是高品质合金，要用来制作切削刀具的，有了高品质合金刀，就能在车床上车出足够精准的形状，然后用在磨床上，才能做出足够小的钢珠。不过为了保证钢珠的硬度和耐磨性能，还要进行热处理，这就不是什么大难题了。

　　　　坎迪要的，罗克都能给。或是说，坎迪把资源需求限制在了罗克能做到的程度上。即使如此，一周的时间对坎迪来说也过于紧张了。先是地质小队找偏了矿脉，随后是开采能力不足，直到路靖之把自己的元素雷拿出来，才算有了足够的开采矿石的炸药；再然后是炼钢炉的炉温不够高，做不出合金，也是路靖之修改了咒契图形才把温度提到足够高。总之，这些不断出现小插曲使得整个科技连队越来越依赖路靖之了。

　　　　“这样不好。”路靖之有些苦恼地对罗克说道，“他们太依赖我了。”

　　　　“为什么不好？他们越依赖你，不是显得你越重要吗？”罗克不明白为什么路靖之会这么说。

　　　　“如果太依赖一个人，从心理上会产生弱势感，然后就会迫切地希望自己能摆脱这种依赖以证明自己，指不定他们会做出什么事来。”路靖之分析道，“从另一方面，我也希望我不会成为这个军队的瓶颈，因为一个人的能力太有限了，我需要大家一起协作。而他们……现在完全是在依靠我的能力在做事。”

　　　　罗克明白了，眼前这个男孩的志向远不在这支军队的指挥权上，他也明白，眼前的这种关系太过脆弱了。这些人只是为了活下来才合这个男孩子合作，听他的安排和命令，只要到了他们能够左右自己命运的时候，是不会和这个小男孩有什么情谊可言的――至少大多数人如此。

　　　　“那么，你的想法是什么？”罗克问道。

　　　　“你们成长为一支力量强大的军队，而我，作为你们的后勤和雇主，建立一个更牢固的合作关系。”路靖之把自己多日以来深思熟虑的想法说了出来。

　　　　“不错的选择。”罗克称赞道，“那么，你跟拜恩少校说过了吗？”

　　　　路靖之叹了口气，道：“你知道他的，他恨不能在这里把什么事情都交给我做，哪怕我真的提出这个想法，他也会拒绝的。”

　　　　罗克点了点头，他知道路靖之是对的，拜恩虽然没什么能力，但是在军队里待得久了，很是沾染了一些军方的官本位思想，总是喜欢玩弄一些心计和段。“那你打算怎么办？”他知道路靖之一定会有自己打算，这个男孩子虽然年纪小，但绝不是任人摆布的角色。

　　　　“打一仗，打出士气，打出信心，你们自然会有底气跟我谈合作。”路靖之道，“如果我现在就跟你们谈合作，你们会以为我要耍什么花招，甚至把你们甩开。”

　　　　路靖之要跟谁打？拜恩少校能打赢吗？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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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凶猛的夜鹰

　　　　（）　　打仗不是打架，打架只要抡着拳头板砖一窝蜂地冲上去乱斗，打完之后各回各家，严重点的可能要负法律责任，如此而已。但是打仗就完全不同了。打仗考验的是组织能力，而组织能力绝大部分是依靠后勤支撑起来的。

　　　　首先就是食物。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如果士兵们吃都吃不饱，哪来的力气作战？别说作战，不给吃饱饭，你让部队天天饿着拉练五十公里，都能跑出兵变来。路靖之首先想到的也是食物补给。这些战俘虽然看上去个个年轻力壮，但是在缺少营养的情况下，他们的体质在受到极大的削弱。再这样下去半年时间，不需要亡灵对他们做什么，他们自己都会垮掉。每天能吃上肉，已经是科技连才能有的高级待遇了。驻守在这里，离公国的人类聚居区太远，取得食物补充太难了。路靖之又没有时间像经营温莎公爵领地一样再建立几个专门出产食物的村子，加强征收力度只能起到杀鸡取卵的效果。而且同为人类，路靖之实在不忍把他们逼迫过度。这就要求他必须提早行动，在这些士兵还有余力为他战斗的时候，尽快打一场决定性的胜仗。

　　　　其次是消耗品。弹药、医护品、装备配件、能源动力等等。虽然咒契能解决一定的能源问题，但是配件的生产远远跟不上，弹药存量最高的只有元素雷，空气元素和火元素混合形成的枪虽然已经试制成功了，但是射速和威力都不尽人意，更不用提医护器材了。吗啡和常用药品在上次与亡灵的冲突已经用得差不多了，医用繃带暂时无法生产，只能用消过毒的太阳花茎的纤维代替，不过也只是聊胜于无，心理作用大过实际作用。

　　　　更重要的是士气。路靖之记得古人作战时，先看军心可不可用，上下同欲，军心可用，可期必胜。如果时间长了，军队的分歧渐渐变大，自己就很难保证有足够的士气了。

　　　　所以，这一战势在必行。

　　　　但是要怎么打？难道每人发一把合金剑，再穿上合金板甲，去跟那些亡灵们拼命？自己有了装备优势，以一打是没问题的，如果舍得换命，一个换五个也不是不可能。但是自己舍得吗？肯定是舍不得的。不说数量上的差距，只说再生能力，自己这边就比不了。这1100多士兵，损失一个就少一个。没有足够的抗生素药品，哪怕只是轻微受伤都有可能是致命的。而亡灵们死了，在招魂塔或是聚魂笛下把没来得及穿过冥河的幽魂再来拉来重新附着一具身体，就又是一个战士。所以真要讲到交换比，就必须是以一换百，甚至以一换千，才有赢的希望。

　　　　路靖之一边想，一边在房间里踱着步子，自然被糖糖看到了。

　　　　“靖哥哥，你在想什么？”糖糖走过去，拉住路靖之，跟他一起坐下，“让我帮你一起想吧。”

　　　　路靖之把自己的想法原原本本地告诉了糖糖，糖糖也歪着头想了想，道：“打仗的事我是不懂的，但是从射箭上，我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站在别人打不到你的地方去打他们。”

　　　　“站在别人打不到的地方？”路靖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天下武功，无坚不破，唯快不破。借着自己的射程优势打击对，然后利用速度跟冲过来的敌人拉开距离，再打击一轮。想到这里，路靖之的眼睛一亮，捧起糖糖的脸，在额头上猛地亲了一口，道：“蓉儿妹妹，你可真是帮大忙了。”

　　　　糖糖自然不知道帮上了什么忙，但是她很高兴靖哥哥能解决难题，更开心的是靖哥哥竟然亲她了，太意外了。

　　　　直正解决问题的除了糖糖的思路，还有坎迪的滚珠轴承。罗克团队里最难的部分就是滚珠轴承的研制和生产，但是坎迪做到了。在一周期限的最后一天深夜，他发疯似地跑去把罗克从床上拉起来，拖到生产线上让他看，一粒粒的圆珠被加工出来，配上轴套和定位圈，标准化的滚珠轴承就这么做出来了。

　　　　罗克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坎迪则很享受地看着罗克的表情。

　　　　“去请路靖之长官过来，”罗克对身边的一个士兵道，“我简直不敢相信，坎迪真的帮我解决了最困难的部分。”

　　　　有了轴承，很多东西都都能做出来了，包括现代工业的基础——工业母。路靖之确信，假如有足够的时间，坎迪真的有可能把亡灵公国变成全现代化的工业国度，也许那时亡灵和人类的身份差异也会发生变化吧。人类凭借智慧的头脑和灵巧的双提升自己的地位，亡灵则提供强大的武力保卫他们的安全。但是至少现在，这还只是一个梦想。

　　　　路靖之以为自己有足够的时间让罗克和坎迪带着人造出足够的外燃汽车，只要50辆车，大家挤一挤，应该还是能跑回人类明的社会里去。但是他错了，因为琼尼来了。

　　　　琼尼是公国的高阶亡灵骑士，因为他能在黑暗看清一切，并且拥有狙击一样的剑气控制能力，被人尊称为“夜鹰”。他来找路靖之无非是两件事，其一是为路靖之带来了人类食用的粮食，这是要跟魔法使交换两到件魔法卷轴或是附魔武器的；另一件事是私事，他下的采邑治下的一个村子跟另一个村子发生了冲突，很是死了一些人，他希望能从路靖之这里借几个男人，填充到那两个村子里。一个村子里如果男人过多，就容易发生对外冲突，但是如果女人过多，就很可能衰亡掉。说白了，琼尼过来找路靖之“借种子”了。

　　　　如果这事发生在人世间，恐怕会有很多花花公子愿意亲身代劳，但是这毕竟是在亡灵界，一个亡灵要人，谁敢去？就算他们愿意去，路靖之也绝不肯放。这是吃到自己嘴里的肥肉，怎么可能吐出来。

　　　　在这段时间里，因为人类不敢贸然冲过“那线”进攻亡灵，蒂莉又极力约束亡灵不得轻启战端，所以前线基本没有战事。人类的侦察兵自然是渗透过来很多，但是以亡灵们的警惕性和战术段，根本发现不了这些人类的侦察兵。好在过了“那线”之后，无论是补给还是战斗力，都会受到极大限制，所以侦察兵也没敢深入过来，两方都以“那线”为界，保持了短暂的默契。

　　　　路靖之很慷慨地用元素雷和琼尼交割了粮食，又私下里送了他一支刻了空气元素的箭。这是糖糖的另一个发明，她把五大元素以雕刻的方式附着在箭上，有了空气元素的箭不仅准，而且更快。不过路靖之送琼尼的只是半成品，糖糖本来是要把这些效果不怎么好的半成品销毁掉的，路靖之欺负亡灵们没见识，专门拿半成品来送人情用。果然琼尼收了这东西，相当高兴，就顺口跟路靖之要人。战俘营里营养不良的人他看不上，偏偏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