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六人行-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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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它们胸口，尤其是胃部，那是主尸虫最常在的地方。”张黎民端起枪，枪上的战术电把光柱聚在了第一个尸傀儡的胸前，只听砰砰连响，他在两秒内射出了枪，枪枪击了尸傀儡的胸口，前六枪打上去只是让尸傀儡停了一停，最后一枪绽出一朵血花，尸傀儡一头栽倒在地上，抽搐几下，便停住不动了。

　　　　其他警员见教官首建其功，便跟着瞄准各自的目标，将子弹倾泄出去。虽然枪法参差不齐，火力却足够凶猛，特别是几支突击步枪，虽然口径较小，但是射速相当的高，压制着那些尸傀儡根本冲不上来，被老李、张黎民等用枪的逐一点射击毙主尸虫，栽倒在地。

　　　　这些警员们平时别说见这尸傀儡，连听都没听说过，这时看到心何止是发毛，简直是恶心透顶。不用张黎民嘱咐，他们自发的展开全火力输出，打了两分钟，几十只尸傀儡被打得零八落，仅有的几只也是残肢断臂，连移动都成困难，更别说攻击了。

　　　　“停止射击，各人检查子弹。”张黎民见尸傀儡失去了战斗力，下令报告剩余弹药量，这时大家才发现，除了那几个用突击步枪的警员，其他人差不多在两分钟内把带来的子弹打光了。

　　　　“张教官，我只有10发子弹了，还不到两匣。”孟柱叫道，他是新人，一开枪就特别紧张，只知道对着目标做概念射击，打不打得着完全不管了，这样子弹当然消耗得快了。其他人虽然多些，却也只在十五、二十之间。

　　　　“小心点用，别打太快了，我们要在这里等到赵局派人来。”张黎民从身上拉出两个枪弹匣，甩给孟柱。

　　　　说话之间，更多的黑影在月色下出现在村间小路上，小刘调转车头，用车大灯打远光照了过去，路上黑鸦鸦一片，全是前一天晚上在路上遇到的大队尸体。

　　　　“先人板板！”老李只来得及骂了这一句。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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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援军

　　　　（）　　这一次没有人盲目地开枪了，连孟柱这样的新也知道尽量精准射击。两队人依托着两辆车，想要在撤退前把子弹打光，他们觉得自己只要开起车来，尸傀儡是肯定追不上的――至少当时他们还这么认为。

　　　　尸傀儡行动虽然缓慢，但是数量众多，加上这时警队的火力降低了，竟然压制不住。在乡道路口上布置的圆形防线被一米一米地推了回来，从一个向外突的半圆被压回了向里凹陷的环形。打光子弹的警员速度上车，发动车子准备随时加速，两支作为主要火力的突击步枪打空了，越来越多的尸傀儡从小路上迫近道路。

　　　　“张教官，打不了了，撤吧！”司小刘见上车的人越来越多，火力越来越贫弱，心里有些发慌。

　　　　“好！”张黎民猛地拉了一把王辉，帮他避开了一个尸傀儡的袭击，顺把他塞进了车里，然后反两枪打在追过来的尸傀儡胸前，然后一个健步跳上车门，用半蹲的姿势继续射击，掩护其他人撤离防线。

　　　　正在大家要弃守乡道路口时，数辆型汽车疾驰而来，停在了他们身后，车上跳下来大约五六十名持突击步枪的军警，迅速补防到了即将崩散的环形防线上。张黎民在黑夜里虽然看不清他们的服饰，但是从凶猛的火力来看，应该是武警部队的。但是尽管兄弟部队的火力足够密集，仍然无法完全压制住猛扑上来的尸傀儡，它们数量多又不怎么怕子弹，只有击主尸虫能有效击毙，打到一般躯干上几乎没啥效果。尸傀儡的进攻只是被迟滞了一下，然后又缓慢地推了过来。

　　　　“执行二号方案！”一辆型汽车上的大音量喇叭传出了一声命令，所有射击的警员们同时转成自动射击，迅速打空弹匣并向车后跑去。尸傀儡被忽然增强的火力短暂地压制住了，等它们发现火力停下时，雪白的探照灯光照了过来，这些新炼制成的尸傀儡在强光下有些不知所措了――张黎民在师门里听说过，新炼出来的尸傀儡怕太阳光，不到天白天不能出来，出来也什么都看不见，看来强光探照灯对它们一样有效。

　　　　正想着，一阵密集的枪声传了过来，把身边的孟柱吓了一跳。

　　　　“这是什么枪啊，这么大声儿。”孟柱把头向外探了探，只见那些型汽车顶上闪现着火光，只是他坐的角度不对，看不清是什么武器。

　　　　“不用看了。”张黎民瞄了一眼那些尸傀儡，已经被一只一只地撕成碎肉了，“那是点五零枪。想不到赵局把这个都调来了。”

　　　　孟柱也知道点五零是个什么概念，只要是个人，沾上就要命。这些尸傀儡虽然已经不算是人了，但好歹也是肉做的，眼见强光下血沫横飞，那些尸傀儡已经没有一只能站着的了。

　　　　令人震撼的枪声停止了，张黎民估计至少发射了2000发子弹，不禁感叹兄弟部队的财大气粗，这一发点五零的子弹就得十多块钱，啪啪啪1分钟，两万就报销了。型汽车的探照灯又向尸傀儡的来路延伸，寻找新的目标，灯光照射下只看到了掉落一路的布片与腐肉。

　　　　兄弟部队展开队形沿路搜索，张黎民则与型汽车里的指挥官碰了个面。指挥官姓柴，部队详情不肯透露，只说是赵副局长找了首长派来的。作战目的很简单，就是消灭一切袭击警队的目标。

　　　　“不是兄弟不想结交你这个朋友，”柴指挥吸了口烟，从他的肩章上能看出他的军衔来，但是他跟张黎民不是一个系统的，所以彼此没有管辖权，“出来时老头子说话了，不让我们跟你们有过多的接触，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他说着用烟头指了指那一地的碎肉，“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怎么这么难搞？”

　　　　“你就当是僵尸吧。”张黎民在确认之前也不想多说，这年头说有僵尸，完全是开玩笑一样的说法，但尸傀儡这东西活生生地摆在眼前，也不容人不信。也许把这些碎肉带回去研究一下，能出个结果吧。不过那是法医的事了，自己带的这队人什么防护措施都没有，贸然接触说不定会有个感染啥的。

　　　　“行，有你这句话，我回去就知道怎么跟老头子交差了。”柴指挥也知道这话不靠谱，但是他照原样回答就好了，首长那边肯定能明白是警方不想说，自己也不好恃强探寻，有啥话让他和警方赵局去讲吧。

　　　　大约一个小时后，搜索部队回来报告，在上井口村发现大量尸体，有一些已经不同程度地发生腐烂了，但是没有能动的可疑尸体了。

　　　　“你们要怎么处理？”柴指挥问张黎民，毕竟他的任务就是解救警队成员，其它事还是多征求一下警队的意见吧。

　　　　“保留一些样本，然后……”张黎民认真地想了一下，“其它的都烧了吧。”

　　　　法医这时已经赶到了，在地上采集了一些碎肉要回去研究，其它的尸体也被防护严密的法医们抬出来集放在了上井口村前的空地上，路边和路口的那些碎肉也堆成了一个大堆，然后浇上汽油烧了起来。看着上腾的火焰，王辉心莫名地一动，好像有一种恐惧感扎到了他的心里。

　　　　“老王，你怎么了？”孟柱忍着想吐的感觉，几乎不敢看焚烧的尸体，却在一转头看到了脸色煞白的王辉。

　　　　“没，只是有点不舒服。”王辉的眼神有点躲闪。

　　　　“我也是，”孟柱点点头，“从来没见过这种事，太恶心人了。”

　　　　正说着，王辉猛地吐出一口鲜血，痛苦地捂住胸口，倒在了地上。

　　　　张黎民见了，大惊失色，急忙冲过来，一把掀开王辉的衣服，看到他胃部上方有一个小血瘤一样的东西。

　　　　“麻烦了。”张黎民沉声说，“尸虫钻进去了。”他转身向法医队大喊：“我有队员受伤了，要紧急输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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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救治

　　　　（）　　“张教官，我是不是没救了？”王辉喷出那口血后，身体变得极度的虚弱。自胸口以下的部份彻底失去了知觉，好像都不是自己的了。

　　　　“应该没事。”张黎民也不用好言哄他，“我学艺时听一个师兄说过尸虫这东西，最喜欢人的胃，你只是不小心被尸虫钻进了胃里，大不了把胃切了，一样活着。”

　　　　“是啊，一样活着。”王辉松了口气，又吐出些血来，“你说要是把胃切了，是不是吃啥都不香了？”

　　　　这时法医有人带了冰块过来，要给王辉冷敷伤处，被张黎民推开了。

　　　　“你摸摸他这里，”张黎民一指王辉胸前的血瘤，“还用得着你的冰块么？”

　　　　那法医试着摸了一下，顿时皱起了眉头。他指触到一片冰冷，像是有一大块冰在伤者的胃里。

　　　　“怎么回事？”那法医小心地摸着那个透着凉气的血瘤问：“他吃了什么吗？”

　　　　“吃你妹啊。”王辉有气无力地骂了一句，“老子是后脖梗子挨了一下。”他费力地扭过头，把伤口转过来给法医看。只见王辉的脖子上赫然有一个半厘米粗细的小洞，一直伸向了身体里面，在伤口附近还能看到一条青黑色的轨迹，绕到颈前时就渐渐没入身体，在外面看不出痕迹了。

　　　　“这是什么？”法医看傻眼了，边上其他的同事已经拔打了急救心电话，通知最近的医院派急救车过来。但是从指传来的温度看，再这样下去，用不了10分钟，寒气就能影响到心脏能。

　　　　“这样不行！”法医抬头对张黎民说，“我要给他动术，切掉他胸前的血瘤。”

　　　　王辉自己已经没有能力表示同意或反对了，他只觉得胸口有一个大洞，全身的热量都在被那大洞吸走，而且那洞居然是活的，它在无声地为自己的生命倒计时。又是一口血涌了出来，王辉毫不犹豫地吐掉了。他现在也只能决定咽回去还是吐掉，其它的感觉仿佛都消失了。“还是要吐掉啊。”他慢慢地想，“这味道太恶心了。”

　　　　王辉忽然感觉胸前的大洞被拿走了，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的冰冷也消失了，他勉强把眼睛睁开一条细缝，看到胸前有几把止血钳，巨烈地疼痛从胸品传来，却是那种有活力的疼，疼得让人放心。

　　　　“真是对不住啊，”法医一边熟练地给他缝着伤口，一边又给他扎了一针止疼的安瓿瓶，“我以前只给死尸缝合过，给活人还是头一回，碰疼你了。”

　　　　“没事，”王辉在心里回答，“好歹又活过来了。”

　　　　切下来的血瘤已经慢慢变小了，透过已经失去血色的皮层，可以看到两条紫色的小虫在挣扎。孟柱好奇地过来瞄了一眼，立刻跑开了，随即传来他抑制不住地呕吐声。法医们拿出标本袋，把血瘤装了进去，标本袋立刻结了一层霜花。

　　　　“这倒底是什么呢？”见惯了人体组织的法医队伍没有人觉得有多恶心，但不约而同地对这种能从颈部入侵并准确地找到胃部的虫子很感兴趣。

　　　　“尸虫。”张黎民听有人问，便这样回答他，“尸虫是一种喜欢钻到尸体胃部的古怪虫豸，它能驱使尸体动起来，而且能服从主人的命令做一些简单的事。至于原理……”他说到这里，看了孟柱一眼，“我就不清楚了。”

　　　　孟柱一直在仔细观察从王辉身上切下来的那块肿瘤组织，见张教官看向自己，便把话接了过来，“我觉得这尸虫不像是真的虫子，倒像是冰做的。”他指了指标本袋，里面的取样已经冻结了，袋子上的霜花已经变成了一层密密的水珠，像是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一样。

　　　　老李过来找张黎民，刚好听到孟柱这句话，不禁笑着插嘴道：“柱，能不能说得有常识点撒？”

　　　　孟柱脸上一红，回道：“你看这些东西，哪个是跟常识相符的？”

　　　　“妖嘛。”小刘也过来了，接了一句，“事出反常即为妖，这肯定是有妖孽了。”

　　　　“什么妖不妖的，你们也太逗了。”法医在边上笑道，“回去化验一下不就知道了？”

　　　　孟柱心里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偷偷瞄了一眼躺在担架上的王辉，再有五分钟，急救车就来了，但愿别让他和那些法医抓来的尸傀儡在一辆车上。这个念头让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但是出于新人的羞涩与不安，他还是没说什么。张黎民虽然看到他欲言又止的样子，也不知道他心里想的什么，以为他也只是累了，便到一旁没人的地方跟赵副局长又联系起来。

　　　　这次搜索没什么收获，倒是找到了一大半前段时间丢失的尸体――不是并排躺在村民的房间里，就是跑到路上来攻击警队成员了。于是，所有的尸体和碎片都在被拍照留证后集焚毁了，只有一具被打断四肢无法移动的尸傀儡被固定在一个担架上，塞进车里带回去准备研究。

　　　　张黎民的警队是最后撤离的，理由是他们与尸傀儡接触最多，要留下来寻找其余尸体的下落。大家只是想例行公事地查一下，上井口村毕竟也不大，没想到却有了意外收获。

　　　　一个警员在搜索各家地窖时，忽然发现了一个活着的人，他脸色煞白，瑟缩在地窖的一角，被吓得说不出话来。经过严格检查后，认定他身上没有被尸虫入侵或潜伏，这才把他带上来，然后一起跟车回到了d市。

　　　　看着那个失语的人，张黎民心里叹了一口气，想道：“也许这是上井口村最后的一个人了吧？”那失语的人蹲在地上，把自己抱成了一团，显得很害怕，只是不时地瞄一眼天边露出的鱼肚白。天快亮了。

　　　　在与有关部门进行交接后，张黎民收队回去了。在这个事件上，他的任务也就到此为止了，有关部门远比他的责任和权力大得多。

　　　　“回家之前，大家抽半天时间到医院做个全面检查，费用和时间我跟赵局讲了，局里负担，算正常出勤。”张黎民顿了一下，又道：“还有一个坏消息……老王挂了，老赵安排人去他家了。”

　　　　挂了就是死了，牺牲了，不过牺牲这个词他们一般不用，除非是很正式的场合。因为越是这种沉重的事，越是习惯讲得轻描淡写的，警察虽然平时看起来很风光，办案时却是很危险的，所以大家都习惯了这种淡看生死的方式。王辉怎么死的、什么时候死的，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不在了，以后也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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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兄弟

　　　　（）　　王辉的死亡报告送来了，死亡原因是类似昆虫的侵物入侵，张黎民看了心里不由得一紧。王辉死前尸虫已经随着大半个胃一起切出来了，法医也确认过王辉体内没有别的尸虫存在了。虽然死亡报告上写的是切除时的处理不当，但是张黎民的直觉告诉自己，这里一定有蹊跷。就在张黎民犯嘀咕的时候，另一件事引起了他的注意――那个从上井口村带来的幸存者逃跑了。虽然已经发现了他的踪迹，但是警方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没有去抓捕，而是采用了跟随的方式。据称现在这个人已经步行到通向上井口村路上了。、

　　　　“赵局，这人是咱们放的吗？”在给赵副局长的电话里，张黎民讲出了自己的疑虑。如果是主动放出去的，当然不能抓回来，还要跟着去看他能跑到哪里。

　　　　“小张，看来什么瞒不了你嘛。”赵局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有点得意。前些天的尸体大规模失窃案和昨晚的上井口灭村案让他头疼不已，特别是果然牵扯到了江湖门派，这简直就是黑恶势力。不过昨天军方送来的那个人还真是有用，通过他说不定能把这些黑恶势力一网打尽。

　　　　“赵局，我……”张黎民本想自告奋勇要参加这个小组，却被赵局打断了。

　　　　“小张，你刚出了一次任务，这次就不用去了。另外，你有个弟弟叫张黎元吧？他来找地过你了，我让小陈安排在招待所，你有空去看看吧。”说完，赵副局长就挂掉了电话。

　　　　招待所是公安招待所，并不太远。看到弟弟，张黎民很开心，也有点紧张。开心的是弟弟张黎元听说自己出任务有危险，居然偷偷人家里跑出来帮他；紧张的是他居然还拐带了几个同学甚至是同学的亲戚――那是个才五六岁的小女孩。

　　　　“黎元，你这是干什么呀！”张黎民已经哭笑不得了，再沉默下去，就得抓狂。

　　　　“哥，我听说你在这边遇到强敌了，就把我们班上最强的人都叫帮你来了。”张黎元一脸得意，“这个瘦子是路靖之，是我们班路老师的儿子，啥都懂，你肯定用得着他。这个是李伯阳，你认识，他边上的那个是他妹，叫李糖糖，过来骗吃骗喝的。”

　　　　张黎民听了，又是感动，又是头疼。感动的是他弟弟为了帮他把人脉圈里最厉害的人都拉来了，头疼的是怎么把这些小家伙送回去。正想着，忽然听到李糖糖小声问李伯阳：“阳阳哥，啥叫骗吃骗喝呀？”

　　　　李伯阳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自己的妹子真给自己丢脸啊。可是妹子虽然不爱说话，但是说了的话没回应，是会一直问下去的，为了不让她再给自己丢一次脸，只能没好气地回答道：“就是啥也不会，混饭吃的。”

　　　　“我才不是啥也不会呢！”糖糖不干了，“上火车时不是我把水打翻了，列车员就要追问为什么没大人带了，你们没下车就得给送回去。刚才去找张黎元他哥时，要不是我跟他们扮鬼脸，还没有人过来理你们呢。”

　　　　小姑娘话越来越多，只是分辩得急了，说话的速度却慢了下来。

　　　　“行了行了，你不是你不是。你会很多本事，而且肯定不是混饭吃的。”张黎元就怕小姑娘这么说个不停，说多了就会哭，哭起来就哄不住了。

　　　　“就是你，非要把我阳阳哥拉出来，妈妈让我跟着阳阳哥，把我也带来了，现在你又说我过来骗吃骗喝！”李糖糖丝毫不接受张黎元的道歉，还把矛头直接对准他扔了过去。她从小就怕李伯阳生气，因为李伯阳生气就不跟她玩了。至于对张黎元，她倒不怎么怕，张黎元怕她，这一路上她早就看出来了。

　　　　李伯阳的哥哥身份发挥作用了，喝止了李糖糖的无理取闹，跟张黎民打了招呼，大家就坐了下来。

　　　　虽然这招待所只是一个标准间，但是住几个孩子是足够了。瘦瘦的路靖之和壮壮的张黎元睡在一起，晚上难免会受到张黎元胖腿胖的压迫；李伯阳抱着妹妹睡在一起，倒是安安静静的。

　　　　张黎民打了个电话给家里，告知了张黎元的情况，并求父亲代为通知张黎元同学的家里，说他们都很好，只是相约出来玩的，并没有大碍。他并不急着让这群孩子回家，一来是案子还没有结，又横生许多枝节，实在是抽不出时间和人来；二来是难得这些孩子们出来一次，就让他们在这边多玩一玩好了，张黎民对弟弟的社会能力还是很有自信的。

　　　　反正离吃饭时间还早，张黎民也没有什么任务，就把这两天的经历当成故事一样讲给这群孩子们听。

　　　　“真的有僵尸？”几个孩子听说张黎民前天半夜带了人去上井口村围剿僵尸，兴奋极了，连平素比较胆小的李糖糖也有点好奇。

　　　　“跟你们在游戏里玩的《植物大战僵尸》可是不一样的。”张黎民想到牺牲的王辉，心里不禁一阵失落，“我们面对的尸傀儡是会攻击人的，我有一个战友已经牺牲了。”

　　　　大家听了沉默下来，小糖糖虽然不知道牺牲是什么，但是看到大家都不说话了，也知趣地闭上了嘴。就在气氛有点沉闷的时候，张黎民的电话响了。

　　　　“喂……我是，”张黎民看了几个孩子一眼，走开了些，但他们仍旧能听到他的声音，“上井口村的？……我马上来。”挂上电话，匆匆嘱咐道：“我没回来之前，你们不要乱跑，饭就在招待所吃就好了。”说完急急地出门了，留下几个孩子面面相觑。

　　　　“我请你们来，就是来帮我哥的。”张黎元见哥哥走了，立刻拿出了军人世家子弟的气势，“现在他有事，而且是对付僵尸这么好玩的事，你们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帮他？刚才我哥也说了，做这事会有危险，你们怕了，现在退出也来得及。”

　　　　“我不怕。”老实的李伯阳虽然心里确实有点怕，但想到义气两字，害怕的情绪就变得很淡了。

　　　　“阳阳哥去我就去。”小糖糖一点也不含乎，大约在她想来，阳阳哥这么老实的人肯定不会去做危险的事。

　　　　“那……我能不能不去？”路靖之怯怯地看了张黎元一眼。

　　　　“谁都能不去，就你不行！”张黎元胖一挥，“我哥用得着你。”言外之意就是――让你去是看得起你，要是看不起你早揍你丫的了。

　　　　“那就去吧。”路靖之一脸苦相。

　　　　“刚才都听到了，我哥说的是上井口村。大家准备一下东西，5分钟之后出发。”张黎元这时真的挺像一个小队的队长，他甚至在心里有一种感觉，如果他喜欢的杜小鹂看到，说不定会为这个喜欢上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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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交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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