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黑白-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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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算隔日的一场低阶战斗的输赢是很容易，即便是他增加了难度，算了叶一鸣是否安好，但都是小事，几乎不存在变数的小事，以前从来没有算错过的小事，这次却没来由的不自信，担忧、彷徨。

　　　　她提着心弦看着叶一鸣的战斗，一直来说有惊无险，但是当萧情一剑刺穿叶一鸣左肩的时候，原本因为紧张而握起的手却让指甲扎进了掌心，有些疼，但却忘了去感觉。

　　　　最后叶一鸣的残忍狠辣，终于是让她站了出来，他想要看看，这个人是否是她认识的那个人呢？那个即便逾越也会很快惶恐的少年。

　　　　在无尽遥远的另外一边有一个女子也是如同王雅一般的心潮跌宕，只是不同于她的忧与惊，更多的是喜与迷茫。

　　　　时间是无情的，沧海桑田。偏偏人心是最长情的，皇甫蝶在山头修了一座和两千年前一模一样的茅草屋，甚至找了一块看上去一模一样的石头放在悬崖边，想象这他站在这里，然后纵身跃下，一如两千年前。

　　　　那日她隔着很远看到，却不想一别就是无尽岁月，音信杳杳。直到几日前他感觉到了长青道人当初在短剑中留下的印记，她以为他回来了，所以她出岛了，来到这个无数年前来过无数次然后又是无数年不敢来到的地方，因为有可能他就在这里等着。

　　　　“对吧？”

　　　　皇甫蝶对着那柄长刀说道，其实在这几日，他已经问过无数次这个问题了，还有另外一个问题，他是不是已经死了呢？只是其他人得到了那对剑，然后用了呢？

　　　　若你死了，虽不能随你而去，但却可以坦然唤你一声先生了，而后挽起起三千青丝，不再放下。他日身死，余一缕残魂，放进所有执念，而后将所修之道还于天地间，和你还的那部分再见。

　　　　她打算在这里结庐而居，等一个人回来或者等死

　　　　不想今日长刀却莫名的震动，那抹执念说它感觉到叶一鸣还活着，并且现在心潮涌动，只是感觉很弱，要么是他修为太弱，要么是他现在很虚弱。

　　　　她的先生，两千年了，怎么会弱呢？所以他现在很虚弱？

　　　　光明大陆，有无数的可以将人困住的秘境，她要去找他。

　　　　脚下踏着九宫步法，她嘴角带着一丝笑意，而后心中有了一丝愧意，记得他说过，九宫步法有第九步，只可惜花了这许多时间都是悟不到，即便您当日教过。

　　　　新建不过几日的茅草屋便失去了它的主人，也许待它于岁月中湮灭都再也见不到她了吧。

　　　　“这里就是她的执念吗？”

　　　　一名书生站在了悬崖边的石头上，他其实一直看着皇甫蝶，她来了几日，他便看了几日。

　　　　“又何尝不是你的执念，痴儿！”

　　　　着黑白道袍的长青道人自虚空中踏步而出，书生是他青松道观重建海岛后的第一个弟子，也是当时唯一一个弟子，所以他给予了很大的期望。

　　　　书生自然是不负期望，修行天赋出众，人也勤奋，可惜那时两千年前的事了。

　　　　“师傅，您当初说我尽皆圆满，唯情关难过，我是不信的，因为我从来没有动过情。甚至为了证明自己，我曾去找过此界几个名气远扬的美人，弟子心中最多微有波澜罢了”

　　　　“哎望你早日参破了”长青道人叹了一口气。他与书生名为师徒，其实情若父子。

　　　　“弟子恐怕参不破了师傅您能帮帮师妹吗？”书生一脸凄苦，看着那个破烂的茅草屋，没来由的，有些羡慕，甚至足下的这颗石头，他都有些羡慕。

　　　　“小蝶她的凄苦，为师怎么会不知道，那双剑上的印记是我打上的我找过可是，我没有找到”

　　　　“没找到？”

　　　　“对！没找到！”

　　　　“这这不可能！”

　　　　这一界几乎没有课阻拦得了长青道人的地方，更何况还有双剑印记作为指引，即便真的去不了的险地秘境，那么至少可知道在哪里，现在长青道人说的是没找到，那么久可能不在此界。

　　　　“不在此界了吗？”

　　　　“应该是了”

　　　　“我立马去找师妹，告诉她！”

　　　　书生有些激动，如果皇甫蝶的那个先生已经不在这方天地中了，那么就是不用再找了，万年来，光明大陆无数顶尖的修道者企图寻找离开此界的办法，甚至有人在当初魔界众人离开的地方守了万年，但是没有人成功过。

　　　　“你告诉她，也许他会断了执念，自此心念通达。但也有可能就此断了希望，一蹶不振，她的执念绵延千年，几乎只有后者的可能，你还打算告诉她吗？”

　　　　长青道人摇了摇头，一步踏出，走进了虚空。

　　　　“啊！”

　　　　书生想要将心中的抑郁尽皆发泄出来，却发现除了惊起几只惊惶的飞鸟外，再没有其他的用处。

　　　　一脚踢翻了脚下的石头，那颗她花了半日时光找来的石头。

　　　　看着脚下翻滚而下的顽石，他有些怅然所失。

　　　　不知为何，他又纵身而下，找到了那颗已经被摔得有些破碎的石头，花了一个时辰将石头做得和之前一样，然后坐在茅草屋的门槛上，像那几日的她一样，看着那颗顽石发呆，每日清晨在这颗石头上站着的她何等吸引着他的眼光。

　　　　“你来看我吗？”

　　　　叶一鸣看着王雅，他现在有些局促，他答应了她，三场论道后，他要和她携手。

　　　　“是来看你的，但是有些意外，或者说失望”

　　　　叶一鸣惊讶的看着眼前的王雅，她说的失望自然不会是他肩上的伤，这个只值得心疼，不值得失望，所以只能是他最后的残忍。

　　　　“让我看看你的伤吧”

　　　　只是接过了伤药，却没有让王雅看他的伤，只是回道：“不碍事的小伤，不用担心，最后非我本心，我会尽快解决的”

　　　　“我相信你，你现在好好休息吧，你三胜后，我在庭院里沽酒以待”

　　　　她想要两人去坐一坐，不谈人生，不论武道，就看着他，就好但是他现在受伤了，明天还会有一场战斗，她不想影响他，所以她只能压抑心中的想法。

　　　　“我们还是去坐坐吧！”

　　　　关于黑木令牌的事情，他虽然心中有想法，但是需要确认，而且童天博的事情也需要解决，现在自己身在局中，如果有一个老怪物的帮衬，那么会轻松很多。

　　　　“对啊！刚刚一鸣胜得多少帅气！最后扎大腿的那一下太解气了哈哈哈”

　　　　童心也原本只是远处看着的，之前的战斗看得他有些热血澎拜，有些想要和叶一鸣不醉不归，但是王雅在，总是不好直接过来的，直到隐约听见王雅说让叶一鸣去休息，他终于是有些忍不住了。

　　　　“正好你也在，我们找个茶楼吧，酒，我现在不合适去喝了，你总不希望我因为喝酒而丢了性命吧！”

　　　　叶一鸣见童心过来，却也正好，给自己找了一个出门的理由，也给王雅做了一个挡箭牌，而且黑木令牌也是在他手上。

　　　　今日茶楼比往日热闹一些，也许是因为武道院和地道院之间的论道吧。难能可贵的是竟然还有一间楼上的包厢空着，许是楼下说书先生说的故事太过动听了吧。

　　　　一声惊堂木起，说书先生清了清嗓子。

　　　　“话说这地道院的叶一鸣也不知是学了什么神通”

　　　　至此，便停了下来，悠然的喝着杯中的茶，倒是引得下面几个粗俗的听客叫骂起来。倒是小厮摇着放了几个铜板的簸箕让大家明白了说书先生的意图。

　　　　“正说你呢？看来你在神都算是出名了！”

　　　　童心撞了撞身旁的叶一鸣道，还颇有兴致的扔出了几个铜板，看来是打算听一听别人口中的故事和自己看得有什么不同了。

　　　　“倒是传得够快，我们也才刚刚过来，这说书先生竟然都已经编好了故事，童心你若要听的话，就去搬个凳子，我们先上去了”

　　　　叶一鸣和王雅相视一眼，朝楼上的包厢走去了，喧闹的茶楼中，包厢竟然是一个难得的安静之地了。

　　　　“哦好好你们上去吧”

　　　　许是听得出神了，也没听清楚叶一鸣说的什么，就胡口回着，当反应过来的时候，两个人已经走到了包厢的门口，慌忙道：“哎哎等等我别锁门！”

　　　　这种情况下，童心还不忘回头冲说书先生喝了个彩。

　　　　三人随意点了些吃食，叫了两壶清茶，便让小二出去了，让他没事不要来打扰。

　　　　小二出去后，叶一鸣用法力将包间内都扫了一遍，而后甚至布下了一个隔绝声音的法阵。

　　　　“你这样，我有些慌呀！”

　　　　童心见叶一鸣小心翼翼的，打趣道。

　　　　“可以说事涉我的性命。不得不如此”

　　　　叶一鸣手上的动作，诶呦丝毫的慢下来，郑重的回道。

　　　　“这么严重？”

　　　　“对！”
………………………………

第三十二章　小蛮

　　　　“你们对我赢得这次的三场论道有多大的自信呢？”

　　　　叶一鸣没有及时的解释他在茶楼布下隔音阵法的原因，反倒是问出了一个问题。

　　　　“以我对你的了解和你今天的表现，我很担心你明天的遭遇，虽然我给你卜算过，无论怎么算，你都没有任何败相，我也不明白”

　　　　王雅有意无意的看了叶一鸣的左肩，那个位置，今天被一剑穿透而过。

　　　　“我不知道你实力的极限在哪里，但是只要你放出那日黑水城中的黑甲，你至少立于不败之地吧”

　　　　童心想起那日，黑甲附身的叶一鸣，如同魔神一般，当日吴畏湿了胯下，如果当日是他去面对，恐怕也好不了多少吧。

　　　　“黑甲？”

　　　　王雅提前离开了黑水城，所以她没有见过，虽有人提起，但都是语焉不详。

　　　　拦住要口若悬河的童心，叶一鸣道：“我以后可能都不会在用黑甲了”

　　　　“为何？”

　　　　从各种流言中传出的话都是，黑甲拥有可怖的防御，似乎还可以放大攻击，叶一鸣说不用，王雅有些疑惑。

　　　　“记得今天的残忍吗？你们觉得我是这样的人？”

　　　　今日叶一鸣的行径让王雅心中荡起波涛，甚至不自觉在心中问过，那是我心中的那个他吗？即便是觉得大快人心的童心也不得不承认，确实反常，两人摇了摇头。

　　　　“黑甲是我偶然得到的，不知来历，我以为我可以掌控它，但是发现最后是它影响了我的心，让我变得暴戾，易怒”

　　　　“你还是用吧，我相信你，脱下黑甲之后，您还是你！”

　　　　心中纠结了一会，王雅终于是做出了选择，活着比什么都好，他其实更希望叶一鸣选择神山，她不知道母亲给的黑木令有什么来历，但是她去了神山内山，第一次踏上，黑木令挂在腰间，无人阻挡，甚至有长老出来迎接，说了一句有求必应她向童心使了个眼色，很隐晦，但是不仅童心看到了，叶一鸣也看到了，她不知道。

　　　　童心从怀里掏出黑木令，有些迟疑道：“一鸣，如果你不用黑甲，带着黑木令去神山吧”

　　　　摇了摇头，猛然间一股气势放了出来，但是被控制得很好，没有超出包间的范围，而且一闪即逝，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这股气势是后天！你突破后天了？”童心震惊道，突破后天很容易，但是如此年龄就突破后天那绝对是天才，鲜有听闻，有的大部分都被写进了书里，或者正坐在某个庙堂之上，俯瞰众生。

　　　　“黑水城一站，时间不长，你”王雅没有明说，但是却可以听出来，她是怀疑叶一鸣为了走在大部分人的前面，用了什么不正当手段，那么今天的残忍其实也就可以解释得通了。

　　　　“你们不用误会，我的修为尽皆来自于我苦修和机缘，我倒是想要走捷径，但不知道捷径在哪里”叶一鸣看懂了两人的疑惑，解释道。

　　　　修道一途，弃来世，与这天地争，既然踏上了，就没有人会轻言放弃，于是有人寻找讨巧或者夺取他人业果来成就修为，但是却发现讨巧容易，再要提升就很难了，他人业果，又岂是那么容易夺取的。

　　　　“我自有奇遇，但是现在不方便于你们说，可以说的时候，我会和你们说清楚的。”那段奇幻之旅将在他的生命力抹不去，那抹红发亦如是，但是却并不是很适合和别人说起，如果他日再见，他很愿意向别人介绍和说起这段。若不能再见，就让它湮灭在自己的记忆中，在一个孤独的地方，自己翻找。

　　　　“童心，你不是喜欢楼下的说书吗？你”有些事情叶一鸣不希望童心知道，所以打算支开他。

　　　　显然童心是会错了意，一脸我懂的表情，走至门口甚至会压着嗓子说了一句，“我在楼下等你们哦！”辅以媚眼如丝。

　　　　叶一鸣倒是没什么，倒是将王雅闹了个大红脸，为了避免安静的尴尬，急忙道：“有有什么事情是童心不能不能知道的”

　　　　不知为何，一句正常的话，却是含羞带怯，说不顺畅的，王雅在心中鄙弃了自己无数次，但是却仍旧压抑不了上涌的血气。

　　　　“我也很想和你说一些童心不适合听的话，但是现在不合适，不过接下来我问的事情我想你也不希望他知道吧。”叶一鸣话中带着一丝戏谑，不知为何，那日去找王雅表明心迹后，却是仿佛开了窍一般。

　　　　听到叶一鸣的话，王雅松了一口，心中却是莫名的有了一丝失落感。

　　　　“这黑木令，是你让童心给我的吧？”叶一鸣将黑木令拿在手中把玩，究竟怎么样的东西，或者说是什么人的令牌，可以让他去到那传说中的神山，传说那边内山的弟子地位甚至不低于四大学院的长老，更是可以让老怪物般的童天博发出那么没有原则的誓言。

　　　　“若黑木令是我的，我就亲自给你了。”少女眼神中略有躲闪，但是掩饰得很好，回答也是坦荡。

　　　　“有人告诉我，这黑木令一定出自女子之手，我周围能如此助我的只有你和我姐，我姐不会有这个东西”

　　　　叶一鸣正了正表情看着，他其实内心很感动的，其实现在已经有些逼问的意思了，他不愿如此，但是不得不如此，童天博的承诺他现在很需要，当然也包含童家。

　　　　没有辩解，也没有承认，沉默了一会道：“那时你还没有送我长刀”

　　　　虽没有明说，但是叶一鸣是懂的。

　　　　“有个人说希望见见黑木令的主人你”叶一鸣不知道是否强人所难，但终究是要问的。

　　　　“对你有帮助吗？”她所求很简单，只是希望他日向父母提起其人，他们能说一声“去吧！”

　　　　叶一鸣将那日童天博发出的本命誓言拿了出来。

　　　　轻轻拂过那张看上去随意的淡黄纸张，她在上面感受到了本命的纠缠，又问了一句：“他能做到什么地步？”

　　　　“童家消失的老祖”

　　　　“黑木令不是我的，但是我想，她会答应见他的”

　　　　王雅言罢，双手结印，空间破碎，有一只黑猫从虚空中钻了出来，晃晃头，然后亲昵的在少女脚边蹭了蹭，最后再高傲的瞄了叶一鸣一眼。

　　　　一只畜生，叶一鸣在他眼中看到了鄙夷，对！非常人性化的眼神，鄙夷

　　　　却没有等到叶一鸣有任何反击的机会，黑猫叼着王雅手中凝结的蝴蝶，又钻进了虚空中。

　　　　突然想起曾经有一只踩断枯枝的黑猫，似乎也是用了同样的眼神看过他，世间不会有这么凑巧之事，一时间竟是红了脸。

　　　　“黑黑猫是你的？”

　　　　也许是和叶一鸣想起了通一件事情，少女噗嗤的笑出了声，调整许久才道：“它是我的伴生灵宠，不过不是猫，它是暗影豹，有穿梭空间的能力”

　　　　“伴生灵宠？”

　　　　“就是我们一同降生在这个世界上，在家中长辈刻意为之之下，我们睁眼看到第一个生灵也是对方，至此我们便心意相通，它也会永不背弃”

　　　　王雅偷偷的瞄了叶一鸣一样，他的窘迫，他自然看到了，也明白他想起了什么事情，毕竟小蛮也只是在他面前出现过两次。

　　　　“它叫小蛮，它很好的，以后你们应该可以做朋友”

　　　　说到这里少女脖颈上已经染上了粉红色，一时间两人中都陷入了沉默，气氛一时间尴尬异常。

　　　　“吼！”一身兽吼，不大，却是将两个人之间的尴尬驱赶走了一些。

　　　　小蛮推开包厢的门，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期间还不忘继续鄙夷的看了叶一鸣一眼。

　　　　“你这小蛮能听懂我们说话吗？”

　　　　叶一鸣还抱有一丝自己是错觉的想法垂死挣扎。

　　　　“嗯，若小蛮修妖，还能说话，而且它已经开始修妖了”

　　　　黑猫带来了她母亲的回复，终于是将心中的害羞散去了许多，将小蛮口中叼着的东西接着后，她继续道：“令牌的主人愿意见童天博，你把这个给他，他会知道怎么做的。”

　　　　“嗯，你这样帮我不知道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呢？”事情成了，叶一鸣一时间有些不好意思了。

　　　　“没”本来想说没什么，但是少女却是想起了什么好玩的事情，眼中的狡黠闪过，笑道：“正好有事需要你帮忙只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了”

　　　　听说有需要他的地方，他明白王雅想必也不会如何的为难他，叶一鸣顿时正了正颜色道：“一定做到！”

　　　　“你说的，可不要后悔哦！”

　　　　“不会！”

　　　　“我要你背我回去，不能动用任何身法，就这样走回去”

　　　　王雅原本以为叶一鸣会不愿意，或者是商量一下要动用身法。却不想叶一鸣就这样在他面前蹲下了身子，只是那鲜红的耳垂却是将他出卖了。

　　　　原本很期待的王雅在看到有人将目光投在她的身上的时候，终究是未出阁的少女，害羞的将头埋进了他的后背中。

　　　　听着说书先生添油加醋的一番故事，童心竟然觉得比自己现场看得更加的激动人心，然而眼角的余光却看到叶一鸣背着王雅就要走出茶楼，急忙喊道：“哎你们等等呀！”

　　　　童心话音刚落，之间叶一鸣一只手往后挥出，一个物事以极快的速度冲向童心，跟随而来的还有叶一鸣的一句话“给童言！”

　　　　原本以为是叶一鸣气恼他打扰到了他们，随意扔出的东西，却不想还是有用的东西，伸手接住，手掌隐隐作痛，一看只是一根玉柱，研究了一会，却是没发现有任何奇特之处，便不再想，心中暗骂叶一鸣一声后，继续听说书先生的口若悬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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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血泪

　　　　“这个世界呢并不是非黑即白的，当然也不会是口口相传的模样，我曾经为了探索这个问题，把人世间的恶徒都扮演了个遍，把光明正义也扮演了个遍，我甚至在身份转换中迷失过自己，不过也是正是因为这样，我终于是确定了一些问题”

　　　　“您发现了什么呢？”

　　　　王伦看着疯道人，眼中有挣扎和焦灼，还有希冀。

　　　　疯道人没有急着回他的话，眼中似有怜惜，直到盯着王伦有些发毛才道：“我发现当我迷失自己之后，就是一个疯子，一个疯子自然没有正义和邪恶的，所以那些日子我见到了许多原本看不到的东西，然后竟然醒了过来而且此时和你有关”

　　　　疯道人指了指王伦。

　　　　叶一鸣疑惑的看了王伦一眼，他不知道改怎么评价王伦，持剑的那一刻，气场强大，实力自然不弱，却不知为何，却似乎不敢出剑。

　　　　“我？”王伦受的伤只是一些皮外伤罢了，虽然不好看，但却丝毫不影响根本，比之萧情却是好了不知道多少了，换上衣服，挽上发髻，倒也是也俊俏公子哥的模样。

　　　　“你为何不敢出剑？”

　　　　听到疯道人的问话，王伦握着剑的手，瞬间用尽全力的握着，甚至将剑柄握得嘎吱作响，脸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身体不自觉的颤抖，眼中恐惧弥漫。

　　　　“醒来！”

　　　　疯道人一声大喝，王伦的脸色瞬间惨白，满是冷汗，呼吸粗重，眼中没有了恐惧，但也失去了焦距，想来是疯道人的问话唤起了他心中一些尘封的惨痛过往，虽然试图忘记，但是总是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出来啃啮着他的灵魂。

　　　　“这柄剑染了太多的鲜血我亲手染上去的”

　　　　摸了一把脸上的冷汗，王伦睁着无神的双目，仿佛是梦呓一般的说着。

　　　　“谁的血？怎么染上去的？！”

　　　　疯道人声音突然变得宏大，更有层层金光在他的脑后环绕。

　　　　“很多人的血很多！”

　　　　似乎是在和内心挣扎，不敢去面对那段往事，王伦疯狂的摇头，但却在逃避着问题。

　　　　“谁的血？怎么染上去的？！”

　　　　疯道人脑后的金光已经化作金轮，但是诡异的是金轮中有黑气萦绕，声音更是如同黄钟大吕一般，引得叶一鸣的灵魂发颤。

　　　　“他们的父亲的母亲的姐姐的还有还有还有黑皇的”

　　　　眼睑圆睁，瞳孔搜索，王伦眼中有血泪流出，而旁听的叶一鸣和孟云也同样双眼圆睁，他究竟有怎样的过往？

　　　　“出剑，那是你的本心吗？”

　　　　疯道人在金轮衬托下，既不疯也不狂，倒是多了许多悲天悯人，他让王伦直面自己内心，正视过往，否者将会在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