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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画入魂-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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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望着露天台上，即兴表演的同学，还有底下成群疯玩的那些人，路凡紧了紧外套，在这里，他已经习惯了一个人，待在人群注视不到的角落，独自享受着黑暗带来的安全感，天上的一轮明月，躲在浓密地星云之后，不时露出半点月白，裸露在外的皮肤感觉到空气中湿冷，这个夜晚，像是要下雪却又忍住的天气，让人觉得格外寂寥。
喝！路凡轻喝出了一口气，尽管看不着，但他可以想象得到，刚出口的热气在空气中迅速液化成雾，随着夜风飘忽远飞的景象，尽管厚密的灰云布满了天空，但路凡还是忍不住仰面，在晦暗的天际中，寻找那一轮努力绽放光亮的残月。
乌云遮蔽，谁都没有注意到，有一轮不那么瞩目的月亮，在黑压压地云层中努力挣扎，企图让所有人都注意到它的存在，微弱的月光倔强地觅着云间缝隙，透出一缕缕柔和的光，此时此刻，此情此景，看着以阴沉为主基调的天空，路凡不禁想到了樊城的夜晚，那边的天，是否也像现在这般，乌云闭月。
不知为何，越是看得久了，路凡心里头愈是觉得思念，可能是离开得太久，路凡很想再看一下樊城的大街小巷，那边的天空，有没有忍住下雪，远处的嬉闹忽然安静，路凡收回目光，望了过去。
“新年快乐，耶！”
“新年快乐。”许是一年中最后的倒数来临，舞台周围的喧嚣骤停，在沉静了三秒之后，人群中奋发出一致的欢呼，这一刻，代表着新一年的起始。
火光照耀得众人脸上红光满面，人群中弥漫着喜悦与振奋，一阵大风拂过，卷得天上的乌云也慢慢地漂移向了远方，那一轮残月又再一次完整的悬挂在夜空当中，慷慨着折射而来的光亮。
这一地倾落地月光，竟不再像方才那般柔和凄美，落在路凡的眼中，竟有些刺眼，仿佛在无声地嘲笑着他，即便不需要路凡的注视，它也能绽放出令人心醉的光芒，此刻人群欢呼，明月祈祝，但再热烈地喜庆也照不进这触手间密不透风的黑暗，反而是鲜明地映衬出，路凡与这周围发生一切的格格不入。
“睡觉吧。”路凡背对着人群，一步一步走向楼梯，沿着走廊另一道，只身返回冷冷清清地宿舍楼。
第二天，新年正月第一天，路凡早早睡起，今天校门没有关闭，允许学生外出走动，路凡一大早就出了校门，肃穆台是整个华南军校的中心，位居于俩区之间的分割点，平时都没有机会接触，因为它屹立在俩个学区的校门外。
近距离走近，肃穆台上的刚杆多年被雨打风吹，细微之处已是锈迹斑斑，但它那坚挺的杆顶上，一面旗帜在随风飘扬。
“诺，早啊。”清脆地嗓音，路凡回头看到，刑薇正从校门内轻快地走了出来。
“可以啊，没想到你也在这里。”刑薇嬉笑着走近，看到路凡在这儿，她脸上竟没有丝毫意外的表情。
“五月四号，是樊华一年一度校祭日，需要在八点时分准时在国旗下举行致敬仪式，你在我手心写下这四个字，还有不见不散这句话，不都暗示了今天要在这里汇合的意思。”路凡知道刑薇故意这么说，他嘴角一勾，说出了缘由。
“你想太多了吧。”刑薇却没有承认，她耸了耸肩，哈哈大笑了起来，“我只是随便划几画，逗你而已，没想到你想象力这么丰富。”
“如果今天你没来，或许可以证明我想太多，可是你来了，这就说明我猜测的没错。”路凡看了看手表，随即说道：“还有，你迟到了五分钟。”
“要不要这么认真。”刑薇翻了个白眼，“如果今天我没来，那你岂不是白等了。”
“不会，反正今天时间充足，可以随便逛，妳没来，就当顺路看看风景，不耽误时间。”路凡说道。
“诶，你这个人真是。”看着路凡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刑薇无可奈何地一叹，她嘴中暗自叨唠着，“算了，高智商低情商的笨蛋。”
“今天找我来，有什么事情？”见刑薇自顾自地自言自语，路凡先出口问道。
“没什么事，不过是你说的，反正今天时间充足，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地儿。”刑薇拉起路凡的衣袖，就往外出的路口拽。
“就我和你？”路凡皱了皱眉。
“许昊也在我们学区，可是他整天忙着和其他人谈交情，懒得带他出来，整个学校，现在就剩你一个老同学，你不陪，我找哪个去？”刑薇不顾路凡的推搡，硬是将他拉到了路口处。
“你别拽，我自己能走。”修了修拉出一道褶皱地袖口，路凡没好气地道：“要我跟你去，你也得说去哪儿吧，万一你把我卖了，我想跑都找不到回来的路。”
“就你，值多少钱，卖你我还亏了路费。”刑薇感觉，今天的白眼翻得眼皮发累，忽而，她神秘兮兮降低了口音，“今天带你去寻一下刺激，整天呆在这牢笼一般的学校，再不刺激一下得疯。”
“刺激？”路凡垂下眼睑，“妳不会是想带我去•••？”
“想什么呢，等到了你就知道。”刑薇带着路凡，坐上了一俩出租车，随后她报了一个地址，就让司机出发。
车子在一个街道停下，路凡一下车，就看到了右侧有一个俱乐部的牌号，“赛车俱乐部。”
“就是这儿。”刑薇也下了车，她指了指门外的门牌，点点头道，随即走了进去。
“华南你经常来吗，怎么知道附近有这么个地？”外边看似简陋，但里边倒是十分宽敞，刚一进门就看到纵横弯曲的跑道，不过偌大一个车场，仅有俩倆车在车道上奔驰。
“有一个朋友介绍的，说是个解压不错的地方，我以前试过一次，好久没来了，早就手痒得难受。”刑薇好像按捺不住自己的兴奋劲头，一路催着路凡快走几步，好去买票。
“现在时间还早，很多人都习惯晚上来，别看赛场没什么人，一次最多只能有俩俩车同时在赛场里面，要是排的人多，今天还不一定能赶上一趟呢。”来到售票口处，刑薇向里面要了一张票。
“每个人一次只能买一张，到你了。”买到票的刑薇也招呼着路凡道。
拿到票的路凡，和刑薇一起在候车处等待，等车的人不多也不少，大概有七八个人，“我们排号连续，等下你和我坐同一辆。”刑薇眼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跟丘顶那一次几乎一模一样，“想刺激的话，还是得俩个人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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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骤遇与初识 第九十八章 绝命赛车
“这里没有限速，只要不冲出围栏，就没有人管你。”在候车台上，刑薇和路凡普及赛车的规则，“当然车子撞坏了得赔，还有，进场之前得签一份协议，在这里因赛车出现的任何事故，都由个人承担。”
“这么危险的活动，你确定要参加？”看着一系列强硬地规则，路凡提醒刑薇道。
“那你怕不怕？”刑薇盯着路凡的双眼问道。
“既然妳都不怕，那我就当舍命陪君子。”终于排号排到他们，路凡打开围栏，走到一俩红色赛车旁。
“你先上。”轮到路凡俩人，刑薇率先坐上了副驾驶，她打开车窗冲着路凡招手道。
“关窗就没意思了，开着吧。”刑薇扣上了安全带，她转头望向了路凡，道：“今天我可是把性命交在你的手上，请不要客气。”
“坐好。”点火起步挂最高档，所有动作一气呵成，路凡毫不犹豫地拉下车刹，随着轮胎刨动地一瞬响，赛车火一般窜出了起步点。
“啊！”汹涌地风狂涌入车窗，俩个人的发型顿时卷起了一个新的高度，车子在直道上冲刺，眼见着将要进入弯道，这时路凡不但不减速，反而是踩住油门，就在车身临近拐弯点时，路凡双手急促旋打方向盘，车子漂移一般冲进了弯道。
“你•••不•••要•••••。”风向太猛，坐在驾驶车位，路凡只听到旁边断断续续地尖叫，随后被狂风席卷，只剩一片呜咽之音。
前面是个连续弯道，在油板上的脚掌直接踏死，路凡开始疯狂旋打方向盘，车身忽而向左，忽而驶右，路凡还好，刑薇感觉整个身体被一股惯性来回拉扯，甩得难以自控，加之呼啸的狂风，像是随时都有堕入悬崖的错觉。
“我•••要•••下•••，•••车。”路凡紧闭嘴巴，他的眼睛紧紧盯着车前，再一次，前车险而又险地避过弯道外圈的栅栏，无与伦比地离心力作用在身上，路凡感觉整个人快要升上了天空，他的脑海满满地都是欲求，他想要追求更快地速度，让灵魂可以脱离身体，到达精神最为亢奋地巅峰。
“疯子，•••你不•••要•••命••••••啦。”刑薇紧紧拽住车顶上的扶手，腰间的安全带已经给予不了她一丝丝的安全感，现在这一刻，她开始有那么一点后悔带路凡来这儿。
“还不够。”路凡心里默念着，他打开车顶天窗，再次将油门加到最足，显示盘上的指针已经达到最右端，赛车疾驰在车道上刮起一阵沙尘，本来他们这组出发一分钟后，第二组就可以接着上，可后面的那俩，看到路凡开车的阵势，瞬间缩了回去，他们只是来找刺激的，不想找死，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嗨到失去理智。
一路狂风，路凡肆意地享受极速所带来的快感，尽管双目已经干涩难忍，但他却甘之如饴，双手握紧方向盘，路凡突然踩住刹车，散乱的发丝因突如其来地急刹，纵横往前冲刺，路凡连续旋手，将方向盘打死，车子原地旋了好几圈。
好不容易停了下来，耳畔传来一声隐隐带着哭腔的声调，“你有病啊，这车子上你手，还能再用吗。”路凡再次踩下油门，身体重重压到了驾驶座上，一阵脑空白之后，路凡换低了一挡，但车速依旧快得吓人，道路宽敞，他们一路横行直撞，车子很快到了终点线。
啪！刑薇首先下了车，她甩回车门，右手撑在车身上喘息着。
“怎么样，怕不怕。”路凡也下了车，看着刑薇凄惨的模样，忍不住刺道。
“你大爷。”缓冲了片刻，刑薇抬起头，看着路凡的模样，也忍不住爆了粗口，她指了指路凡头上，一脸忍俊不禁。
看着刑薇强忍笑意的模样，路凡往车前镜一照，只见他坐落有致的发型，宛若车祸现场，再加上被风吹涩的眼睛，和疯子没什么差别，“妳也没好到哪儿去。”事实上，刑薇的外形比之更惨，一头散乱的长发劈头盖脸，演出女鬼根本不需要化妆，俩人看着彼此间的尊荣，一时间都笑了起来。
“现在轮到我了。”刑薇不知从什么地方掏出了一把梳子，俩三下整理好了头发，在原地休憩了片刻，她绕着车子走了半圈，径直上了驾驶座。
不得不说，刑薇有点可怕，路凡根本搞不清楚她一个女孩子为何会喜欢这个游戏，眼看着她坐进了驾驶座，路凡也毫不示弱地上了副驾驶。
刚一坐上，路凡就感觉到了，在副驾驶和主驾驶上，完全是俩种不同的体验，虽然主驾驶需要操作一系列驾驶动作，但总归是由自己掌控，心里估摸着有些底子，可在副驾驶上，却是有种将生命交附在他人手中的恐惧，路凡终于明白，开车前刑薇说出的那句话，需要多大的勇气。
“你别紧张呀，搞得我也有点紧张了。”刑薇转过头来，对着路凡露出了一口白牙，“其实我也不想死。”
不知为何，听到这一句话，路凡心中却是更加没有了底，双手暗暗抓住座椅扶手，路凡脸上还是保持着无所谓的样子，“没事，我受的住。”
话音未落，车子已然离弦而出，路凡正张开口，窗外的冷风一股脑灌进了他的嘴巴，强忍着想要咳嗽的感觉，路凡全身的神经线瞬时紧绷到了一起。
车子一路歪来歪去，这一段直线硬是被她开出了颠簸的感觉，路凡脑子一热，一不小心撇到了刑薇操控的方向盘，车子恰好来到弯道区，明明是左转，路凡却看到刑薇右旋的动作，好在她反应及时，又给掰了回去，车子才能安全进入弯道。
这一眼，顿时吓到了路凡，腰间紧扣着安全带，虽然刑薇的车速不算非常快，但万一一个闪失，临时脱身的可能性不会太大，车子突然加速，路凡头部狠狠撞到了座椅后靠，幸好比较柔软，但他还是下意识紧紧握住了扶手，忽而前倾，巨大的惯性差点将身体拉出，“她不会是将刹车踩成油门了吧。”这一刻，路凡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念头。
“别怕，刚才只是不太习惯，接下来我要认真了。”看到刑薇满是认真地侧脸，此时路凡才意识到，她，是一个女司机。
这一段路，经历了风险，也经历了坎坷，短短十余分钟，像是经过了人生，一场可怕的人生，啪！车子一停下，路凡赶紧松开安全带，一下车，胃中就开始翻滚，像是要把里面地东西通通倒出来。
“爽！”刑薇也下了车。
“呵。”路凡忍住了呕吐的感觉，听到刑薇这一声赞，不由苦笑了起来。
“麻烦控制好自己的双腿，再来发表感言。”看到刑薇连双脚都快站不稳，还在大放厥词，路凡满脑门黑线。
“怎么样，再来一次？”就一次都快虚弱了，还敢再来一次，看着刑薇一脸青色，却还要犟嘴的模样，最终还是路凡发出投降，“算了，再来一次，这车就彻底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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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骤遇与初识 第九十九章 拆穿
被俱乐部管理员吐槽了一番，再加上路凡交纳了一定的维修金才能离开，俩人招了倆出租，甫一上车刑薇就道：“还好老板没叫我们赔车，不然就糗大了。”
“估计下次再来，老板不会再让妳买票了。”
“为什么啊，明明是你开车凶，我开得不快好吧，都没挂最高档。”刑薇撅着嘴嘟囔道。
车子缓缓起步，刑薇斜靠在了椅被上，闭上了眼睛，路凡在侧身看到她轻蹙的眉头，也随即向背后靠了靠。
一路无话 ，不多时，车子在华南军校前方的一个路口停下了车，“找个地方坐坐吧。”刺激太过，考虑刑薇是女孩子，身体可能会有些吃不消，刚一下车，路凡就跟她提议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不用了，我想走走。”大概是有些疲劳，，刑薇的情绪有些消沉。
“你还好吧？”时间还早，俩个人走在一条满是枯叶的街道，俩旁都是受冷而脱落成光秃秃的树丫，刑薇走在前头，而路凡也随在她身后漫无目的地散着步。
“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刑薇还在走着，只是忽然间开口道。
“哈？”路凡不解。
“才几个月时间，你给我的感觉，像是变了个人。”刑薇回过身来，她仔细凝望着路凡的脸庞，也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从他那黑沉地眼眶周围可以看到，感受到地满是阴郁，全然没有少年该有的一点朝气，像极了暮气沉沉地老人。
在樊华参加训练的时候，他虽然总是一副少年老成模样，可不管做着什么，眼神中始终带着自信的光， 像是没用什么事情可以难倒他，可现在，刑薇并不能真切感受到路凡在这一段时间内经历了什么，但以他现在的状态，刑薇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事情，让他有所改变。
“我还好，你们不用担心。”其实路凡也知道自己的状态不好，失眠症困扰了许久，再加上繁重的课程训练以及周围的环境，让他觉得过分压抑，路凡打算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制定一个自我解压的方式，让全身心放松下来，“赛车是一项不错的运动，托你的福，我感觉舒服多了。”
“是么。”刑薇张了张口，但却犹豫住了，“你。”
“有什么事你直说吧，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有什么不好说的。”看着刑薇一脸欲言又止，路凡轻笑了声道。
“高二的时候，有一伙抢匪闯进学校，这件事你还记得吗？”深呼一口气，刑薇像是鼓起了莫大地勇气，道。
“怎么？快俩年多了，记得它干嘛。”路凡随口回道。
“他们的抢匪头领，在引爆炸弹前自燃，这件事是你做的对吧。”刑薇嘴中在问，实际却是在肯定地陈述这个事件。
路凡忽然停了下来，而刑薇也站停了下来，她转身道：“你每一个月都会外出一次，你是已同样的方式在杀人，对吧！”
“你跟踪我？”路凡的瞳孔骤缩眼神飘忽，他一直隐藏的秘密，在这一刻被人昭然撕开。
“怎么，你还想杀人灭口。”脸上装作若无其事地笑，路凡眼神中刹那闪过的意味，让刑薇心中一刺，虽然只是一瞬间，但自己的心，却像泡浸了水里，窒息一般难受。
“这些不关你的事，既然你觉得我是杀人狂，就不该离我太近。”听闻着这一句话，路凡心中也是一惊，连他也不知道，自己竟在那一瞬间起了杀心，“你走吧，看在一场同学的份上，我不会对你怎样。”本该微妙地气氛，却因这一句话降到了冰点，路凡也不想这个样子，可是自己最大的秘密就这样被措不及防地捅出，这让路凡有种浑身赤裸的局促感。
“为什么。”刑薇摇着头，她十分不明白，“你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变得这么厉害，绝不仅仅是努力就可以做到的，你身上藏着的是什么秘密，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杀人。”
“别问了。”路凡脸上浮现出了冷漠，“每个人心中都有秘密，既然知道，就不该说出来，否则。”路凡手心拽紧，当一个人没有能力保护自己的时候，他会选择遮掩自己，在没有人知道的情况下，黑皮书会是一种可怕的力量，可一旦被世人知晓，黑皮书的存在对于他来说就是一种灾难，任何人知道，有那么一个人，可以轻而易举地抹杀他们的生命，都会无法淡然地去接受，路凡曾经狩猎过能力者，深深地明白，一个没有实际作战的能力者，对于其他人来说，是一种莫大的诱惑，正因为自己从中得到过力量，路凡才坚持，绝不能让自己也陷入到那种绝望中。
“你不要抗拒。”曾经一度想守住这个秘密，可就在刚才，她还是鬼使神差地说出了口，明知道一旦戳破，就很可能会出现这种结果，但刑薇还是控制不了自己，知道一个秘密，守住一个秘密，是一件非常幸苦的事情，她想知道关于路凡的一切，迫不及待，“我明白，其实杀人，有时候，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控制的，我了解过很多案例，也探访过一些犯人，只要有心改过，我相信，并不是所有的罪行都是万恶不赦，只要你愿意将功补过，终有一天一定可以弥补犯下的错。”
“不可能。”也许刚开始只是被迫，路凡心里一直存在愧疚感，可现在，他已经慢慢习惯了，只要抹杀的对象，是有罪行或者道德瑕疵的人，那么自己就有了理由说服自己，他只是替天行道，并非十恶不赦，法律只是管束平民，它制裁不了自己，尽管内心明白，一切都是自己在自欺欺人，可他还是选择了继续，在未来，他还会为了自己，杀掉更多的人。
“你是在帝都时候发现的吧。”路凡闭上了眼睛，细想往常，自己露出的最大破绽，无异于帝都的那一次，更何况，从那以后，刑薇有一段时间对自己的态度非常的奇怪，现在想来，自己还是不够小心。
“没错。”刑薇松开手掌，在她的手心之上，俨然是一颗透明的水晶球，其中一点邃紫，她深深地感觉到，路凡一只脚已经踏入了地狱，而他选择继续往下走，可是刑薇不愿看到他自甘堕落的沉沦，“你也是KEY能力者，所有发生的事情，都是你的能力在作怪，对吗。”
“也？”注意到刑薇口中的措词，路凡眼神微眯。
“我不是，但我哥是。”看到路凡眼中的压抑，刑薇心中燃起希望，她继续道：“我查到当时你受伤时的监控，虽然没有直接地证据，但回校之后，我调查了所有关于你的资料，还有每个月都要外出的作息。”刑薇握住了水晶球，球心的那一点紫色火焰在飘忽。
“原来如此。”事到如今，再藏着掖着就没什么意思了，路凡干脆坦白道，“既然你早就发现了，为什么不举报我，像我这种杀人犯，存在就是危险，你还敢留在我身边？”
“别人可能不清楚，但我知道，KEY能力者很多时候都是身不由己，他们没办法控制突然降临的力量，所以才会做出失控的举动，你平时虽然对于其他人总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但我知道，你绝不是不是那种嗜杀的人。”杀人者不可原谅，可刑薇没办法做到将心比心，死去之人已然消逝，但在她眼前之人，依旧栩栩如生，刑薇在某种程度上，和路凡有些相像，他们眼中没有道德地枷锁，只注重眼前所见，尊重心中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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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骤遇与初识 第一百章 触动
“可那又如何？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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