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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儿老师闯异界-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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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统制,想了一下,说:“如果这样,末将有三策”
周文英伸出双手,压住司马统制的手,抓了起来:
“用最下策!
司马兄,
你我都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最下策!最快的!最稳妥的!”
司马脸皮腾的红了起来:“大帅,我大宋的种子,不多了!”
周文英道:
“我们可以死,但是大宋,汉家血脉,容不得了,我们没有时间了;
伪元必然会近日发动总攻,我总是奇怪他们为什么那么慢,我总是觉得,他们采用绞杀战术,不是为了杀败我们,而必然是另有毒计。
死,已经不是我们最坏的结局。
战机稍纵即逝,等不得。
方兴,我命你,你和全部部将,从现在起,到救回那个人之前,必须完全遵从司马统制节制。”
司马统制对亲兵说:“你叫十三太保过来”
亲兵抱拳:“得令”,转身就走了。
司马统制对方兴说:“
方将军,您带了10名精锐水鬼吧,
我命4艘小海鳅船出击为甲队,并4艘飞虎战舰为乙队;
你率队上乙字队,附甲字队骥尾;
海鳅船快并有脚踏轮车,可以抵御一般攻击,为你们前驱,一路出行就释放浓烟;
你们的任务是,跟随海鳅船,最后抢先冲入施救,驾船不用你们的人,你们只管最后上一条无影舟。”
正说话间,十三个极精壮黝黑的汉子,走了上来:“周总管、司马统制”
司马统制说:“来的正好,
陈一,我命你为营救队甲子队正,
陈九,我命你为营救队乙字队正,
其余各人,你们自行区处;
甲字队,小海鳅船四艘,多带火油柴草烟罐,一路启行,就以强弩攻击敌军,前行出一百步,就施放烟雾,并行不许超过50步,各自蛇形,让烟雾笼罩一团,抵达那处,需要坚守抵挡,死战不退,不见本船飘杏黄旗、鸣号炮三通,不得撤回;
一旦得了号令,允许你们弃船,各船准备一条无影舟吧。
乙字队,飞虎战舰四艘,各船准备一条无影舟,你们带方将军的水鬼上船,三艘先跟着甲子队抵达那人挣扎处,一半留在半路做抛锚状,燃起青色烟雾;
两船交叉掩护,一船冲上去水鬼捞上那人,不可片刻停留,捞上船以后,所有水鬼集中一处做救生船,其他两船释放烟火,缓缓退回;
救生船务必全速前进,抵达留守船处,留守船打横,提前放下无影舟无影舟仅可容一十二人,除了一个逃生位,其余十个人是浆手,一名舵头。
救生船把那救回来的人放在逃生舱位,方将军,你的水鬼头目,就坐舵头的位置,切记,不可直线回营,总要蛇形机动。”
方兴道:“今日一见,司马统制果然水军怪才,方某敬佩,某自当水鬼头目亲自领队。”
六.各方都动起来了,浑水才好摸鱼
林夕突然,见到前方的船上,有粗大的木头样的东西,向身后的船飞过去,林夕把脑袋尽量埋近水里,双方交火,身后敌军应该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了吧,至少会减少一部分。
仿佛为了回应他的念头,突然攒射的箭矢更加密集了——林夕甚至感觉到脚下甚至有两三只箭头钻进水里引起的激流。
看来不对,没有减少,然后,又有一句突然飘到脑海里面:屋漏偏逢连夜雨——这个声音好像是故意的,带一点点小嘲讽,发音是标准的播音腔,央视社会节目里面的那种——拜托,我没有配过这种节目好不好,正经只配过纪录片和新闻。
林夕觉得有点快疯狂了,我这是怎么了,算了算了,也算是生死光头,胜似闲庭信步,不对,应该是生死关头,发音不太对,这要是跟3岁以上的孩子们说错了一次,他们就该兴高采烈地折腾,然后要纠正好多天。
等等,我这是逃命呢,怎么总是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算了,丰富多彩的——念头?
吐鲁克袒露着胸毛和右肩,站到了船头:“直娘贼,那帮软脚货攻击老子了,有卵子的站出来,咱们蒙古汉子怎么对待敌人?”
一群壮汉立时吼叫起来:“入恁娘,干他全家的。”
百户呼尔达急急忙忙拉住了吐鲁克:“姐夫,不可呀,那个汉人元帅只让咱们鼓噪,不让咱们真的动手呀,回头这家伙,这个那啥,要借机会公报私仇,动用军法?……”
吐鲁克冷哼一声:“事出突然,有奸细逃窜,恐怕军机走漏,方才两条游艇已经倾覆,料为伪宋击毁,故而我吐鲁克迫不得已下令追击,何罪之有?!如果真有问题,正该李恒那厮承担责任,他张弘范想生事,我怕他还护不住李恒呢。”
一群壮汉里有个正举着羊腿的,吃的满嘴流油,最先喊出来:吐鲁克拔都!
话音未落,一群汉子齐声呼喝起来:吐鲁克拔都!
呼尔达眼睛转了个圈,眨眨眼,谄媚地说:“姐夫,既然如此,咱们一艘船可不行,三艘都要追上去,还扑杀不住,唯恐走了奸细。”
吐鲁克猛拍了一下呼尔达:“某就喜欢你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就是拍马屁拍到**子里面,嗯哼、嗯哼、哼哼哼、哈、哈、哈……”一边狂笑不止。
胡尔达看得出说到了吐鲁克心上,放心大胆烘托气氛:“弟兄们,全凭拔都提点!”,一群人里面登时就有把袄子脱下来摔在地上的,抽出弯刀:“全凭拔都吩咐,誓死追随拔都。”
吐鲁克裂开大嘴,左嘴角边比右嘴角边提上去一指还高,蒲扇一样的大手上,长着一寸多长的黄毛,左手握起拳头,只把大拇指翘着,沿着上嘴唇的胡须,从左捋到右,然后继续向右前方斜向着上伸直,举过了头顶,然后向左画半个圈,视线也跟着大拇指扫过前甲板众人。然后啐了一口浓痰,脑袋又向右扫视一圈,很满意一众人等的态度,然后右手伸到左腰,从刀鞘拉出弯刀。
这个当口,吐鲁克左手举着大拇指,右手擎着刀,大开中门,横迈着双腿,像两扇门板,沉重地大踏三步。
吐尔达很狗腿地,一招手,全体光了上身的壮汉,双手叉着腰,也横走三步,跟吐鲁克的节奏一样,也狠狠跺脚在甲板上。
吐鲁克听到声音,非常满意,一转身:
“传令,三艘大舰追上去;
我倒要看看,那帮白肉孬货要保护的是什么人!
趁机,咱们主要是攻上去,不怕他张弘范小儿不出兵;
只要姓张的那厮一动手,咱们就成了先锋;你们给老子挣点气,混个先登,多砍几个脑袋,都好好升几级。
伪宋小皇帝屁大的奶娃子,都被追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了,眼看着这个仗快要打完了,机会不多,就是最后一战了也说不定,升官发财抢女人,抓不抓得住,别怪老子没给机会!
我吐鲁克不要没毛没长齐的童子鸡。”
河豚炖锅前,张弘范道:“德卿果然有见识,那庖厨竟是做的和你说的一点不差,治大国如烹小鲜,别有意趣。”
说话间,一个瞭望兵跑到舱门口:“报都元帅,吐鲁克部三艘楼船追赶一个不明水客,现在已经越过两军中线,吐鲁克使用床子弩,现在已经攻击到伪宋船上,伪宋也开动三弓八牛弩和投石机。”
张弘范问:“吐鲁克部船上的帷幕扯下来没有?”
瞭望兵迟疑地说:“扯倒是没有扯下来,不过”
张弘范道:“讲”
瞭望兵便不再迟疑:“不过,伪宋使用投石机,投掷了火弹,击中了其中一艘,那个帷幕,被烧着了”。
张弘范问:“烧着了,他们距离很近嘛?”
………………………………
第4章 4,蠢人 蠢材 蠢货,我要的是全歼
一.张弘范用文天祥给儿子当磨刀石
瞭望兵说:“伪宋有四艘小海鳅船出海,投的应该是轻火弹,故而距离一里多,就烧着了”。
张弘范郁闷地对瞭望兵说:“下去吧,继续瞭望”。
孟祺恨恨地说:
“吐鲁克这个蠢人,为了争自己的功劳,不惜破坏都元帅的计谋;
那个张世杰本来就蠢到家了,自己把自己的水道断了,现在船也连在一起,20万人,那几口井顶个屁用,听说已经吃了十来天咸水和干粮,他们早晚熬不住,再过几日饥和渴就能让他们不战自溃;
现在我们巡防外围,他们插翅难逃。
待到他们有兵抢粮抢水,我们兵不血刃,还捞一个好名声。蠢材、蠢材,要不是他是蒙人,必军法从事。”
张珪站起来:“爹,现在怎么办?那个狗娘养的吐鲁克……”
张弘范用刀叉起一只虾仁,慢慢咀嚼起来,吃了几口,沉声道:“形势比人强,说这些有的没有的,白费力气。海力,查查他们去追击了什么水客?那么重要,不惜违背军令?”
孟祺说:“大帅,无论如何,咱们要做些动作,虽然吐鲁克擅自追击,事出有因,不过咱们也不能让吐鲁克部陷入险境而不救援,否则愧对大汗,为今之计,帷幕已经被烧,恐怕宋人已经窥破行藏,全线突击,恐怕是唯一的办法,只是,是全力突进,还是以救援撤退,还需大帅定夺。”
张弘范抿了一口米酒,笑吟吟地看向文天祥:“文丞相天纵之才,允文允武,吃了些许某家酒菜,何以教我?”
文天祥也笑吟吟地,拱手施礼:
“镇国将军(元十四年即公元1277年被授予镇国上将军的军阶)不杀文某,还赏赐了些精美的牢饭,文某感恩不尽;
虽然这些饭食都来自宋民宋食,不过呢,兵贵神速,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我观蒙元战船蒙上帷幕,必然是想混淆视听,歌舞宴乐,实不足以蒙蔽大将,只可恨宋军没有大将。
天可怜见,你堂堂蒙元,四民等次,吐鲁克骄纵贪攻,已经失了先机,我猜你们原本是想用的纵火之法怕是难以奏效了,你蒙元只有战船400多艘,大宋战船连锁数里之遥,一两千搜之巨,又有床子弩、八牛弩、投石机,只要多设撑杆,多涂抹淤泥,你们火船如果不能意外突进,数量太少不能快速奏效燃起大火,那么你们每战船一艘要对战宋军三四艘,不容易取胜。
文某这顿饭,吃的倒是蛮开心的,来人斟酒,饮胜此杯。”
张弘范亲自端着酒壶,走到文天祥身边,给文天祥斟满米酒,文天祥也不遮袖子(在士大夫阶层文化中,这是一种很失礼、很粗鲁的表现,文天祥以此表示——你们活该),一饮而尽。
旁边海力等一干亲卫,皆怒目而视,张珪气不过:
“爹,你是不是太重视文天祥了,这哪像囚犯?今后如果有人在大汗(蒙古元朝的统治者)面前给咱们下蛆,这是个说不清楚的毛病呀。”
张弘范听了以后,却仿佛喜不自胜,摇一摇手:
“儿子,这就是你要学的功课,大汗那里,只要咱们这次胜的漂亮,全歼宋军,或者迫降宋军,就没有人能够歪嘴,爹考考你,是全歼宋军更好呢,还是迫降宋军更好?”
张珪看看他父亲,又看看文天祥,再看看孟祺,犹犹豫豫地说:
“兵法云,上兵伐谋,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迫降更好吧,也显得咱手艺好,儿子可不是莽夫,不会为了军功损害朝廷整体利益。”
张弘范哈哈大笑起来,张珪窘迫地不知道该怎么办,求援似地看向孟祺,孟祺开口说:
“少将军已经是少见的人杰,不过,要想登高一步,须知穷根溯源,所谓兵无常势、水无常形。
何也,因为兵事在军,更在民;
故《左传·成公十三年》曰‘国之大事,在祀与戎’;
孙子兵法又说——‘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兵者,开疆拓土的目的在养民、富民、强民,疆土即开,兵者之责在卫国、卫民,兵来自于民,养之于民。
所以亚圣《孟子·尽心章句下》孟子曰:‘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是故得乎丘民而为天子,得乎天子为诸侯,得乎诸侯为大夫。诸侯危社稷,则变置。’”
张珪听得已经头大,忙双手把住孟祺的手臂,即恳切又耍赖道:“孟师傅,您慢慢说些”
孟祺说:
“少将军,一般人能够通读兵书战策,知晓练兵之法,能够观察天文地理山川形貌,计算辎重粮秣,战争消耗,了解敌国人情军事,会用计谋,那么就已经很了不起了,可以做不错的将军;
但是要做到了解战争的根源、目的,知道战争该不该打,怎么打,即必须了解到,国家的战争,是为了国家的利益,无非开疆拓土,保护国民生产生活。
所以左丘明说国家的大事,在祭祀和战争;
孙子兵法说,兵事是国家的大事,直接涉及到国家兴亡存废,战事未完,则不能轻言胜败,战事即便胜利,带甲十万日费千金,久暴师则国用不足。
但是他又说兵外而国利者未之有也,这一点我们蒙元骑兵却实实在在是不一样的!
蒙古北边之地非常寒冷,无法种植,只能游牧,每到冬天,如果不能通过卖出牛羊获得生活物资,蒙古人就只能承受饥寒交迫,白灾一起(草原上大规模暴风雪,会掩盖地上的草木,导致牛羊没有食物冻饿而死,人也因此冻饿而死),千里雪沃冰封,那真是绝望呀,除了死亡,就是死亡。
所以蒙古人从小生活在马背上,一兵三骑,日行千里,就食于敌,战利品丰富,远胜于生产,所以我们能够打破孙子兵法的局限。
我们才能用这么少的军民,打败大宋的军队。”
张珪挠挠脑袋:“这么复杂?不过好像一听,很有道理的样子。”
孟祺接着说:
“至于你说到的咱们善待文天祥这件事情,得乎天子为诸侯,咱们如果失败了,那就是千错万错,但是只要咱们胜利了,那就是大智大勇大仁大义,什么人下蛆也没用;
所以,关键不在是不是善待文天祥,而是胜还是不胜;
少将军,从拔都(勇士)到镇国将军,欠缺的不是勇敢,而是智慧;
不是背书本解经义掉书袋,而是穷其根源,明其运化。
打个比方吧,我们看花很好看,如果想要一朵花怎么办?当然可以抢下来、买下来、要过来、借过来;但是我们想要满园的千万朵花朵常年的盛开,那就要栽种。
有人说,整个花园,我家有钱也可以买下花摆上呀,说这个话的人,就没有当过家;
所以《庄子·秋水》篇说井蛙不可以语于海者,拘于虚也;夏虫不可以语于冰者,笃于时也。
战争,驱动战争的是利益和利害,决定战争的,是物资获取和战争人力,这是战略的根源,在这之后,才有战术”
孟祺见张珪依然犹犹豫豫,接着说:
“既然说到这个程度,我就替少将军说说迫降和全歼;
这就分为比较迫降与全歼的——军事利弊、民生利弊和朝廷利弊;
从军事利弊来说,宋军如果打仗,迫降敌军,能够减少战损和抚恤,军功也很高;
但是对我大元来说,我军将士的利益主要是战利品和军功晋升,因为我蒙元军制与宋朝不同;
宋朝轻视我蒙元,自然不屑于了解我军军制与将士的利益,甚至一些酸文腐儒喜欢寻章摘句,宋朝甚至文贵武贱;
但是他们人口太多,过于富庶,兼有兵器冶铁之利,这是我蒙元全朝都比不上的地方,他们有大把的人口和物资可以浪费甚至破坏蹂躏,可是我们必须精打细算。
所以,迫降从军事上,已经对我们非常非常的不利了;
迫降唯一的好处,可能是让赵昺皇帝一党归降。
可是他们已经有恭帝递送降表在前了,陆秀夫张世杰不是又立了赵昺为帝吗?
我们迫降赵昺,他们还可以再找个人当皇帝反抗我蒙元;
失败了还可以归顺,还要我们来养。
在我们的占领地,是官员在替我们收取税赋办理民政,而不是宋朝的皇帝。
如果他们成功了,你我项上人头不保矣!少拔都,作何选择呢?”
张珪恍然大悟:“哎呀,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怪不得都元帅一直都不肯发起进攻,只是在做围城准备,下面人都说是我军船少的缘故。”
孟祺道:
“子曰‘乱之所生也,则言语以为阶。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机事不密则害成。是以君子慎密而不出也。’
军中之事,一旦发动,保密最是重要,保密可以被动保密,例如秘而不宣,也可以主动保密,例如散发假消息。
但是大的事情,大的军事行动,很难完全保密,故而要混淆视听;
但是混淆视听,又容易让自己兵士不会失去战斗意志,这就很不容易。
本次会战,自都元帅将分船队绕过崖山东面水道,强占崖山北部海道这一刻,就已经锁定了胜局。”
张珪拍拍脑袋:
“哎呀呀,我这个榆木脑袋,怪不得都元帅根本不在乎别人怎么看,甚至不关心吐鲁克的具体胜负。
我明白了,文天祥这样胡吃海塞狂傲不羁,是想激将我们现在立即开展强攻,这样宋军还没有山穷水尽,他们船又多,最容易打成混战,让一部分人逃出去,还可以继续竖起勤王大旗;
哎呀,千算万算,我今天连续三次被文天祥使用激将法,次次中计,我还说别人蠢货,我才是最大的蠢货呀。”
张弘范终于毫不顾忌地放声大笑,边笑边又走到文天祥案几前,把文天祥的酒杯再次斟满,接着分别又把孟祺、张珪的杯子也斟满,意气风发:“文丞相,感激不尽,孟郎中、珪儿,饮胜”
孟祺、张珪也举起酒杯:“饮胜”,说罢,用长袖遮住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而文天祥呆了片刻,也举起了酒杯,默默地喝了下去,虽然是香甜的糯米酒,吃在口中,感觉到的,只有苦涩。
张弘范左手抓住张珪的右臂,右手抓住孟祺的左臂,走出船舱,看向对面的宋军:
“珪儿,你今天三次中计,不可怕;
文天祥宋朝巨擘,宋民超过一万万口,而蒙古人口不到一百万,百倍差别;
今天你没有不懂装懂,不怕丢脸,张口求问真知,吾心甚慰;
今天你能从孟郎中那里听懂听会,吾心甚慰;
今天你能够最后辨识文天祥的心思,明白兵之战事与国之运势,吾心甚慰;
长生天保佑,圣人护佑,大汗圣明,三次中计,你得到三次明悟,张家列祖李宗在上,不肖孙张弘范没有辱没门庭!
珪儿,你今天有此际遇固然不易,但是最重要的,永远是自己的内心和努力,千万不要爱脸面胜过圣人之道!
老子曰道者万物之奥,善人之宝,不善人之所保,蠢货才会把虚头巴脑的脸面当做自己的依靠,所谓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 ,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
所以爱惜自己的感觉,是人人都会做的,而只关心实在,不去人前显贵,是大多数人厌恶的。
你年方16呀,这是大汗胸襟广阔、蒙元超级强兵,这是祖宗积德,为父不慕虚名,才能让兆民之国的文丞相,做你的磨刀石!
须知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
珪儿,今天你能明白这个道理,摸到这个高度,为父就是打输这一仗,也在所不惜。”
张珪说:“父亲,孩儿谨记,不过,不要打输呀,现在这一仗,就是儿子去打,也是必赢无疑,我们胜局已经在握了呀”
二.还有一样打仗和朝堂的手艺
张弘范脸上春风一样的洋溢温暖:“不错,好,为父就在教你一二,还有打仗和朝堂的手艺,你要瞧仔细了。来人!”
海力急忙上前:“末将在”
张弘范背着双手,坚定地发布命令:
“即可传令发射火箭号炮;
命令南线刘琛部守住崖门以南,切不可放宋军一人一船逃离。
命令主力忽刺部即刻进兵,按照原计划,释放火船,发动床子弩、八牛弩、投石车,全力远程攻击宋军中军中的楼船、车船、艨艟等主力战船,他们船被自己连锁,虽然平稳,但是急切之间,只要咱们攻势凶猛,他们就无法解缆放船,攻击我军,只能用投石车远程攻击,我们只要不靠近,那就是摆设;
要铁壁铧嘴船多备拍杆'南宋楼船上置有拍杆,长十余丈,上放置巨石,下做轱辘,遇到敌船接近,放倒拍杆击之。
前出50步,防备宋军小船袭扰,举凡艨艟、斗舰、游艇(侦察船)、海鹘(音'gǔ',船体两侧设置左右防摇鳍的船,防止侧翻倾倒,长10丈宽1丈8尺)、海鳅船(快速小船)。
中军一旦得手,或者烟雾弥漫——
命令所有铁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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