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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道官途-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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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刘泽文已经近乎疯狂的情况下。即便是宋义,在做每个决定时都需要慎之又慎。

    刘泽文将严朝辉控制在隔离病房,严朝辉则安之若素呆在隔离病房等着看事情一步步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省委不能坐视,便只有想办法寻找打破案情僵持的突破口。找出一个让双方闹不起来的理由。这个理由必须要让齐家能接受,还要让刘泽文不得不放弃通过诬蔑构陷的方式置严朝辉于死地的念头。

    这个案子有不少目击证人,但都与死者关系密切,他们的证词混乱,前后矛盾之处颇多,明显缺乏说服力。案发的瞬间,宁红梅晕厥过去,并未看清全部过程。在录口供的时候她就是这么说的。唯一的清晰并且富条理,准确将案情陈述出来的口供便只有许三笑。

    省委大楼门前,许三笑目视着那大门里走出个三十出头的男子,满面春风来到自己面前。这人是个高个子,五官端正,卖相颇佳,一见面便先伸出手来,说:“你就是歇马镇的许三笑shuji吧?我是张玉强,宋shuji请你上去。”

    果然是他。许三笑点点头,客气的:“第一次来,还要麻烦首长代为引见了。”

    省委六楼小会议室,张玉强引着许三笑走进来。会议桌正中的位置坐着个中年男人,正在低头看文件。听到二人的脚步声,把手中的文件放下。张玉强说:“宋shuji,许三笑到了。”

    许三笑一眼便认出,这个长脸庞,浓眉斜飞,眼睛颇为有神的中年人正是省委shuji宋义。一般人当此时刻肯定会紧张,但许三笑左道六重的修行毕竟不凡,这一刻许三娃子的心里并说不上多紧张,走到近前道:“宋shuji,您好,我就是歇马镇党委shuji许三笑,您麾下一名小兵。”

    “麾下一名小兵?”宋义抬起头认真打量着许三笑,微笑道:“我看是一员小将还差不多。”招手道:“过来坐下说话,跟我说一说你是怎么把一个刚遭受天坑灾难,并且落后多年的小镇变成名声大噪的旅游区的?”

    许三笑依言拉了把椅子坐到宋义对面,道:“这么点事情,连您都知道了。”

    张玉强说:“我去给你们泡两杯茶。”

    宋义点点头,“半个小时内,尽量不要打搅我们。”

    许三笑坐在那儿,听着二人之间的对话,心中颇为震惊。早就听说宋义是个时间观念极强的人,山南官场素有传说,宋义与人谈话的时间是根据对方的级别职务设定的。接见一般的厅级领导很少超过十五分钟,会见下边城市的市委shuji时也就控制在二十分钟以内。如今却给了自己半个小时的时间,这是否意味着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超过了一些市委shuji?想到这儿,还真有些受宠若惊。

    “宋shuji日理万机,时间宝贵,您有什么事只管问,我可不敢耽搁您这么长时间。”

    领导给面子,自己却不能就觉着自己有这么大面子。许三笑连忙客气说道。

    宋义和蔼一笑,说:“许三笑,你不要局促,你在歇马镇上干的很出色,我很满意。”微微一笑,又道:“我十六岁下乡参加工作,至今四十一年,这么长时间也就为你违背过一次组织原则,你没有辜负我的信任,我很高兴。”

    一句很满意和一句很高兴,从省委shuji口中说出,颇有些当年那句你办事我放心的味道。许三笑听的心花怒放,连忙谦虚表态:“首先我得感谢组织上对我的信任和培养,我的工作还有很多不足”

    宋义哈哈大笑,摆手打断许三笑的话,道:“年纪不大,这耍嘴皮子的功夫却练的不坏嘛,不过我不喜欢听,干得好就是干得好,年轻人应该有当仁不让的劲头。”

    许三笑赔笑道:“在您面前不敢造次,谦虚使人进步嘛。”

    宋义指着许三笑道:“我看你是假敬畏,真装老实,年纪轻轻的,就有这样的心理素质,难怪能入得了我那世侄的眼。”

    许三笑很清楚他说的世侄指的是谁,并不说破,道:“上次的事情,我还没向您表达谢意呢。”

    宋义摆手道:“谢就不必了,我现在正有一件为难的事情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你要真想谢我,就替我出个主意。”

    张玉强拿了茶叶过来,会议室里就有饮水机和杯子,泡了两杯茶放在二人面前,许三笑称谢,端起杯子假作喝茶,心里在迅速盘算,让宋义感到为难,却需要自己来出主意的事情还能有哪件?他没有明说,分明是在考验老子的政治敏感度嘛。我要怎么开口才能让他满意呢?是故意装糊涂继续谦虚,还是当仁不让当仁不让!许三笑脑中灵光一闪,已经有了主意。

    许三笑说:“我本来是不敢在您面前班门弄斧的,不过既然宋shuji这么说了,那我就说几句。”

    宋义怪好笑的看着他,这小子真知道我有什么为难事?道:“你说说看。”

    许三笑道:“严老师砍死刘泽文副shuji的儿子这件事让省委很被动,今年是换届年,省委当前最重要的工作就是领导班子平稳过渡,他们这么闹下去,很可能会影响到稳定的大局。”

    宋义眼睛一亮,流露出惊叹之意,鼓励的额首,示意许三笑继续说下去。

    许三笑想了想,觉得有些话只能意会不能直言,就比如刘泽文的官途已经到站,前程无欲无求,老来丧子一心报仇,什么组织原则法律规定都不顾了这件事便不能诉诸出口。既要说明意思,还要婉转的表达出来,不能把这件事说的赤裸裸刀光剑影。这可真是一个技术活儿。

    思索了一下,说道:“刘副shuji老来丧子,在这件事上,他现在有点钻牛角尖儿,认准了严老师是故意要杀他的儿子,案发当时我就在现场,严老师的做法绝对属于正当防卫行为。”

    宋义插言道:“可我怎么听刑侦支队的同志说,那把杀人的刀并不是刘文超带进严家的?”

    这不是颠倒黑白吗?许三笑愤慨想到,看来刘泽文已经有所动作,严老师的布局深刻,刘文超身边都安插了人,更何况是刘泽文?此时此刻,恐怕刘副shuji那边的一举一动都瞒不过齐炼钢和赵振华。刘泽文已经开始妨碍司法调查,如果不能及时让他收手,很快齐家的力量就会动起来,一旦交锋,这件事就真的无可挽回了。难怪省委这么着急了断此事。

    许三笑决定不再有所保留,直接将心中的想法说出来,“宋shuji,我认为这件案子也许根本不需要深入侦查下去,我怀疑严老师在动手砍杀刘文超的时候,精神不出在正常状态中,所以我建议省委相关部门应该立即干预此案,对严老师进行精神疾病的鉴定,如果他的精神真有问题,这些所谓的调查取证是不是就可以立即终止了?”

    宋义举杯喝茶,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你觉得严朝辉有病,他自己有没有察觉?”

    许三笑道:“这一点医学鉴定可以证实,不过在鉴定之前,我想跟他见一面,进一步确定一下他的状态。”

    宋义陷入沉思中。

    许三笑坐在对面忐忑的看着。面前这位是执掌八千万人口大省的省委shuji,在山南官场素来有深不可测之称。而自己只是个数千人口的小镇的党委shuji,风云际会,得以在涉及到这么多领导的大事件中,扮演重要角色。但正如温世杰所说的,领导就是领导,炮灰就是炮灰,这场大戏本就不是自己这么一个镇党委shuji该上台唱主角的。许三笑完全相信,今天这番话说过之后,不管结果如何,如果没有李燕她爸,自己的所谓政治前程肯定会化作浮云。

    宋义终于表态,他对张玉强说:“你去找一下路正宽同志,把这个情况跟他说一下,让他安排许三笑去医院跟严朝辉单独见一面,你告诉路正宽,这是省委的命令。”

    许三笑终于见到了严朝辉。

    十八个小时没有睡觉的严朝辉的精神状态宛如死水。他静静看着许三笑,眼中掠过一丝神采,很快又恢复晦暗无神。

    许三笑说:“我是代表省委过来的,省委很关心您的精神情况。”

    严朝辉眼神空洞,茫然左右四顾,最后将手放在桌上,许三笑伸手按在他的手上。感觉到严朝辉在自己手心里写道:“好小子,果然没让我失望。”

    许三笑道:“下一步他们要给您做一个精神方面的鉴定,会由省委方面亲自从燕京请来国内最权威的专家来做,请您务必要配合。”

    严朝辉看上去依旧毫无反应,在许三笑手心写道:“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三笑,你能走到这里来就说明你已够资格出徒了,我很为你感到骄傲,我这辈子干的最痛快一件事就是挥出那一刀,最得意的事情却是收了你这么个徒弟。”

    许三笑道:“我其实更想知道您究竟是怎么打算的?”

    严朝辉写道:“我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置刘泽文于死地,对于我而言,没有什么比让他慢慢体验丧子之痛更解恨了,这个局有四个目的,第一个自然是为了报仇,第二个其实是为了替齐炼钢向省委争取蓉城市长的位置,第三个则是对你的一个考验,至于第四个,你去见齐炼钢一面就什么都清楚了。”

    许三笑用手指在严朝辉手心上写道:“省委不关心刘文超之死是否有猫腻,可我却想听您亲自确认那件事并非出于偶然。”

    严朝辉写道:“如果你同意帮着刘泽文做伪证,当时在场的小青年里,至少会有四个人站出来推翻原来的供词,所以我才说这是对你的一次考验。”

    许三笑并不感到惊讶,又问道:“宁红梅登门也是您安排的吗?”

    严朝辉写道:“她是个聪明的女人,跟我没有半点瓜葛,她晕倒是因为这件事太大了,不是她能承受得了的。”

    许三笑又写道:“你就不担心我承受不住?”

    严朝辉写道:“宋义的能力很强,不可能坐视山南官场乱起来,你是他亲手提拔起来的干部,又是本案的唯一靠谱的目击证人,我早算到他一定会找到你头上,你头上有这么一尊大佛,这个游戏你玩得起,但我却一直担心你不能领悟到我的全部想法。”

    许三笑写道:“我来蓉城之前跟你通过电话,你那时候就已打算好实施这个计划?”

    严朝辉回写道:“除了思诺差点被狗咬到这件事外,其他的确是我早已计划好的,我安排人怂恿刘文超吸毒后去找宁红梅,借机挑事儿,刘文超的刀都是我安排的人为他准备的,是我用起来最趁手的那种刀。”

    许三笑从第一人民医院的隔离病房离开,把情况向张玉强说了一遍,只说严先生的精神状况极差,失眠抑郁的症状明显。张玉强心领神会,通过电话将情况向宋义做了汇报。

    宋义对许三笑所做的表示满意和谢意。

    许三笑这才想起自己的电话关机有一阵子了。开机后发现有十几个未接来电,其中有杨红菱的,也有齐思诺的。

    先给齐思诺打了个电话,没有说具体的情况,只是告诉她,自己已经见过严老师,让她不必太担心。安慰了几句之后挂断电话。刚想给杨红菱打过去,杨镇长就先打过来了。许三笑耐心的向她解释道:“我到省委之后,去相关部门等了老半天,你也知道省直属机关这帮大爷的工作作风,我一直等到现在”

    杨红菱抢白道:“得了,你快别说了,现在赶紧过去吧。”

    许三笑急匆匆又回到省委,来见杨许昌。

    这是许三笑第一次见杨许昌的真容。

    这位南山市委的太上皇看起来要比实际年龄年轻的多,个子不高模样清俊,外表看不出什么霸气,倒像个白面书生。见许三笑到了,谦和的示意许三娃子坐下。又让秘书给许三笑上了一杯茶。

    两个男人相互打量对方。许三笑一直以来都有个怀疑,上次在歇马镇被大龙川小龙川的少数民族杀手攻击,就是眼前之人主使的。这个人很可能跟那个邪教教主马二龙关系非同一般。此时此刻,当面打量了一会儿,却丝毫看不出这位省委杨副shuji身上有什么道行。

    许三笑双手捧着茶杯,客气的说:“杨副shuji叫我过来,不知道有什么指示?”

    杨许昌的声音洪亮,仿佛充满磁性,非常悦耳,稍有责备之意说道:“你这个小许同志呀,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跑不完,搞了这么久才过来,我听说你是宋shuji亲自任命的干部,你应该多向宋shuji学习一下时间概念呀。”

    许三笑应付道:“是,我一定虚心学习。”

    杨许昌道:“你不要这么拘束嘛,工作关系上我是你的领导,年龄上我却是你的长辈,你放松些,咱们才好畅所欲言呀。”

    许三笑继续公事公办的嘴脸,道:“您是上级首长,无论有任何指示,我都应该照办。”

    杨许昌眉头微挑,嗯一声道:“找你来是想问一下刘副shuji的儿子被杀那件事,我听说案发当时你就在案发现场?”

    许三笑说:“是的,我目睹了全部过程。”

    杨许昌道:“你说一说当时的情形。”

    许三笑于是又说了一遍。

    杨许昌凝眉沉思片刻后沉吟道:“照你这么说,这件事完全是刘副shuji的儿子的责任了。”

    许三笑说:“正是这样。”

    杨许昌忽然长叹一声,道:“说起来,我跟刘副shuji认识也有二十年了,他是我的老领导,也是我的老大哥,据我所知,这件事发生以后他很痛心,悲痛之余做了一些不该做的工作,我在省委是负责纪委工作的,真不希望他越来越错下去,所以我希望你能在这件事上坚守原则,不要受到任何人的影响,只要你坚持原则,别的方面的问题不必担心,组织不会坐视一个诚实的年轻干部蒙冤受屈的。”

    啊!许三笑闻听此言心中一震,杨许昌这是什么意思?让老子秉公直言,他言下之意会替老子撑腰。表面看,他这是一片公心,私底下他又在打的什么算盘呢?

    许三笑沉吟不语,杨许昌忽然说道:“我听说你在歇马镇上的工作干的很出色,很为你感到高兴呀,年轻人有能力又有魄力,这样的年轻干部是我们山南省的宝贵资源,应该更好的利用起来,过一阵子,省委党校要专门针对年轻干部搞一个短训班,虽然有规定局限于副处级以上,但以你的工作表现,完全可以争取一个深造的名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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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 原则和派系

    许三笑离开杨许昌的办公室,回到车上,找出一根烟点上,烟雾缭绕之间感悟着这一天的经历。记得前阵子听三阳镇长金显扬发牢骚,一入官场深似海,从此原则是路人。当时觉得不以为然,还曾想,对于某些人而言,有没有原则跟在不在官场其实并无多大关系。如今看来,那时的想法真是大谬。官做到一定级别时,首先要摒弃的便是普通意义上的原则和是非。政治上成熟的表现在于领悟平衡和妥协。

    就比如严朝辉这件事,处于宋义的角度,坚持小是非很容易,干倒刘泽文对他而言并非十分难事 ”“ 。但代价却是搞乱一省官场的生态秩序,孰轻孰重?原则,对于为官者而言,不管是正还是邪,真的是一个奢侈的词汇。

    还有杨许昌,就许三笑自己所掌握的情况看,这位杨副shuji肯定算不得什么好人,但他在南山多年,的确为南山市的经济建设作出了杰出的贡献,在四百万南山百姓心中他至少是个口碑不错的能吏。坏人,好官?到底哪一个才是他的真面目?

    一个向来不怎么讲原则的官忽然要求自己讲原则,他的真实想法又是什么?刘泽文如果现在倒了,他无疑会成为既得利益者。但坚持原则并不能加速刘泽文的倒台,相反帮着刘泽文做伪证,才会更快的促成齐赵两家对刘泽文的围堵。这一点他不可能预见不到,如果说他找自己来说这番话没有存了私心,许三笑打死也不会信。这位负责纪委和党建工作的副shuji亲笔签发的入学通知书都拿到手了,说他没私心谁能相信?

    许三笑想到,杨许昌让自己秉持原则实事求是的作证。这么做并不能阻止刘泽文继续疯下去,反而很可能会起到火上浇油的作用。刘泽文为了整死严朝辉,就得推翻老子的证词,这么做只会让他错的更深。

    一方面是省委在违背原则,目的是妥协维稳。另一方面这位杨副shuji却在让自己坚持原则,根本目的却是唯恐天下不乱。杨许昌这一手光明正大无可厚非,可以说是标准的阳谋。多半是针对省委一直试图插手南山官场这件事的回应。至于这个党校的学习名额,好的方面的确是个难得的机会,不好的一面,这未必不是对方一招调虎离山的妙棋。

    无论如何,这张入学通知单已经拿到手里。省委也已经有了章程。这顺水人情惠而不费,正是何乐而不为。

    驾车回到严宅,齐思诺都快急疯了,一见面就拉住许三笑的手问,“你见过老严了,他怎么样了?省委到底是什么态度?”在她想来,严先生现在就是一任人宰割的权力牺牲品。却哪知这泼天大的局正是严老师一手炮制。一个人,对阵整个山南省官场多方势力。

    许三笑说:“严老师安然无恙,刘泽文做了一些工作,但省委已下定决心要息事宁人,严老师让我回来与齐副秘书长见一面。”

    齐思诺着恼道:“跟他见面做什么?他现在恨不能躲这件事远远的。”

    许三笑心道:“齐炼钢要是真躲的远远的,这件事还会那么复杂吗?”说道:“太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老师是这么交代的,也许这件事并不是您看到的那样。”

    齐思诺叹道:“既然是老严的意思,那我现在就联系大哥。”

    许三笑与齐炼钢约在一家茶馆秘密见面。

    省委副秘书长齐炼钢中等身材,国字脸,浓眉大眼,鼻直口方,是个颇有气派的中年人。

    一见面,无需客套。

    齐炼钢问:“严老师怎么说?”

    许三笑微感到意外,没想到他这个位高权重的大舅子也会称严朝辉为老师,答道:“他说我跟你一见面,就什么都清楚了。”

    齐炼钢想了想,道:“看来省委的态度已经松动了,是时候表达我们的诉求了。”

    我们的诉求?许三笑敏锐的察觉到齐炼钢口中的我们似乎不简单。

    齐炼钢很快为许三笑解惑,“我们是一个整体,由党内一些志同道合的人组成,通过这件事,严老师和我都认为你的品性和能力,足够资格成为我们当中的一员。”又补充道:“我们这些人有着共同的目标,有的在体制内做官,如你我,有的在社会上活动做学问,传播思想,如严老师,彼此间相互帮助,同进同退”

    许三笑面色一变,暗忖:怎么听着像个野心勃勃的江湖组织?只听齐炼钢继续说道:“觉得奇怪?莫非你认为党内就没有别的派系了吗?”他轻哼一声,接着说道:“远的太祖时代不去说,只说近年,中生代,少壮派和太子党,再往前有燕京帮和申城帮,这些不是派系是什么?”

    华夏数千载,从古至今这党争二字便没断绝于庙堂江湖之上。所谓党争就是官员结成党派为争取政治利益互相攻击。古往今来,几乎历朝历代都不可避免。后党,阉党,改革派,保皇派,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利益,有利益就有恩怨,有恩怨就有争夺,争夺jilie升级了就会产生派系。

    许三笑做梦都想不到,严朝辉居然能在党内自成一派,道:“我把问题想简单了,所以缺少一些思想准备。”

    齐炼钢赞赏道:“你的表现已经很了不起,严老师当初也没想到你能走到这一步,实际上,我们这个组织并不经常吸收成员,对你算是破例了,我可以告诉你的是,在我们中间,我的职务级别都不是最高的,相信你能够明白,这是一个好机会。”

    许三笑脑子里急速运转,人在仕途,只靠自己几乎没可能走的太远,有这么一群人相互帮衬,无疑是一件大好事。但是凡事有利必有弊,加入这样的团体,就意味着站好了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命运常常不能自主。尤其是相对于自己这样的低级别人物而言。想到这儿,决心已定。

    摇头道:“我入仕途不过是想顺着自己的心意做一番事业,对加入任何一个派系实在不感兴趣。”

    “怎么?你不愿意?”齐炼钢大为意外,问道:“为什么?”

    许三笑道:“党争太残酷,我觉得我不够资格更不希望参与这个游戏。”

    齐炼钢耐心的说:“残酷只是一个片面,对于你这个级别的年轻人而言,机会还是远大于风险的。”

    许三笑态度坚决的:“就我所听说的,这些年党内之争还少了吗?就比如晋省的乔家和燕京的李家之争,前几年少壮派的高一方和现在接班人太子党领袖人物谢润泽之间的流血之争”

    齐炼钢长长一叹,道:“果然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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