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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妖记-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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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将百年时间,让末将去追查元凶,无论生死,必定给所有人一个满意的交代!”
“毕焕,这件事情本君一定会还你清白,你这又是何苦呢?”忶阳仙君看向毕焕,眼里竟流露一丝慈爱,看来对毕焕是比较疼爱的。
“此番灾劫,也是属下疏忽所致,二十万仙兵,千万百姓,毕焕致死难偿,百年时光,是要去追寻那真凶,誓死也不会放过他!”
毕焕说得咬牙切齿,通红的双眼也留下两行热泪,竟让那忶阳仙君与极月仙君沉着脸都没有说话,好半晌后,忶阳仙君才重重叹息一声点了点头,一脸不善地看向旁边的极月仙君。
极月仙君也是个识趣的人,或许知道做到这一步已经是自己太过分了,便点了点头,伸手拿出一颗红色的丹药,递给了忶阳仙君。
忶阳仙君拿着丹药,仿佛极为沉重一般,一步一步走到毕焕的跟前,长长叹了口气,问道:“你真的想好了么?这百年枯骨,可不是那么好受的!”
毕焕坚定地点了点头,接过忶阳仙君手中的丹药,一口吞服,而后头也不回,转身离开了金平城。
地底的邢干,在那青衣人死时忽的面色一黯,虽没有吐血什么的,却是瞬间老了十岁一般,此刻如同一个六十来岁的凡人,佝偻着身子,双手抠进泥土里,好久好久没有动弹。
在毕焕离开金平城的时候,邢干也遁走了,离开了金平城地底,到了一个极为荒凉的地域,这才冒出了头,颓然地坐在地上。忶阳与极月两位仙君没能发现他,却好像令他有些失望一般,此刻躺在地上无神地望着天,好似做错了事情的孩子,有些恐惧,有些茫然。。。。。。
时间就这样过去,我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邢干应该也不知道,只是当他就这样躺着双目一眨不眨看着天度过了无数个日日夜夜之后,他终于轻轻闭上了眼睛,从怀中摸出了那支木笛,放在嘴边,缓缓吹了起来。
笛声,还是那首和平曲,好似他只会这一首一般,悠悠扬扬,飘飘渺渺,缓缓散去,飘落在远方。。。。。。
遥远的他方还在不断跋涉、不断探访的毕焕,似乎心有所感,遥遥望向了不知多少万里的这里,神色哀伤,目光,却是无比地坚定。
一个为了族人,承受着心里难以言明的痛苦,无奈犯下弥天之罪,一个也是为了族人,此刻也在忍受着常人难以承受的痛苦,不断追寻元凶,或许是为了自己的清白,或许,只是为了一个公道。
吹完了和平曲,邢干似乎作了什么决定,起身,向着一个方向,踏着沉重的脚步缓缓而去。
青峰国,临近尤南国,是一个比之尤南国还要大上一些的国家,青峰国里,有一个并不算是太大的边陲城镇,虽然不大,却也比狄国最大的城要大上不少,叫阳城,阳城离尤南国千万里,很是遥远,阳城外两百多里地,有一个只有千把人的小村庄,叫沙溪村,沙溪村里,人们都是靠耕田种地为生,连猎户都没有,基本上是自给自足,这里民风淳朴,乐善好施,周围其他的小村庄,都喜欢与这里的人交朋友。
其实,将近一百年前,这里不是这样的,沙溪村,是出了名的贼村,这里的人,要么是开黑店的,要么是拦路打劫的,要么,就是鸡鸣狗盗之辈,为人所不齿,为人所憎恨。然而,百多年前,来了一个老人,老人大概六十来岁,脸上挂着一抹慈祥的笑容,一身粗布麻衫却也遮不住其出尘之气。
老人见得这里的人,没有任何言语,选择在此住下,盗贼透其银两,回去一看,都是石头而已,黑店蒙汗药下了一锅,老人尽数吃下却也无碍,这位老人却是什么也不图,就只是默默承受一切,为盗贼辩解,为黑店承罚,就算被外村人打得全身皮开肉绽,也是微笑着用自己的身躯,给他人换来一线生机。
慢慢的,村里的人变了,起先对他是不屑,过儿是无奈,然后是畏惧,最终,所有的情绪都化成了敬畏,将这位老人敬若神明,尤其是百年时光,这位老人虽然白须飘飘,却依旧精神矍铄,容光焕发,让村里的人都暗自以为他是天神下凡前来救赎他们的。
村里的人,也不再做任何坏事,开始自己种地,耕田,自食其力,小孩常常听老人说故事,讲道理,吹曲子,善意由心而发,笑容时常不减,而后,小孩长大了,也有了小孩,三代之后,已是没有了任何的劣根性,所有人无不善良,热情。周边的小村镇慕名前来拜访这位老人,时常谈论数个时辰,而后意犹未尽满怀崇敬地告退离去,成为了他们自己村中的智者,受人敬仰与爱戴。
老人,是邢干,似乎是为了赎罪,他一步步来到这偏远之地,教化世人,做了许多的好事,只是夜里仍旧难以入眠,就算好不容易睡着了,也是泪流满面,神色痛苦。没有人知道白天如此慈祥宽厚的他夜里会是这副光景,只是将他当做神明一般敬仰,任何困难的事情,都会请教他该如何做,得到指示之后,便会恍然大悟,通晓许多道理与知识,于是愈加恭敬起来。
这天,沙溪村里,来了另一个老人,老人杵着一根木头,蹒跚而来,岁月并未在其脸上刻下多少痕迹,只是他的双眼,却是有些浑浊,显得极为沧桑,如果仔细看,便会发现,这位老人,其实并没有那么老,只是深深的疲惫使得他显得苍老了许多。
老人到了沙溪村,便晕倒了,好心的沙溪村人,便将他扶回了村里休息,可是,三天过去了,老人并未有半点醒过来的迹象,无论多好的郎中,都不知道他到底得了什么病,于是,无奈之下,村里人便去村尾茅草屋中,请来了邢干。
邢干前来,看了那老人一眼,忽的轻“咦”一声,轻轻将老人遮住半边面庞的头发扶开,怔怔看了片刻,长长一声叹息,低声喃喃:“毕焕。。。。。。”
。。。
………………………………
第一百五十二章 白衣
当日在金平城,毕焕吞服了那颗红色丹药,而后转身离开,结合之前说的那些什么百年时光百年枯骨这些话,我算是明白了一些。
那颗丹药,叫做百年枯骨,服下后,只有百年的时间可以活,百年后必死无疑,可以说是一种毒药。然而我没有想到的是,毕焕吞服下去的“百年枯骨”,竟然会如此毒辣!
离开后的第一年,毕焕流浪在尤南国,四处寻找打听蛛丝马迹,只要是奇怪的有可疑的人,必将追寻到底,只为了能够找出真凶。然而,在吞下毒药的第一年最后一天,毒性发作了。
我作为一缕分魂,由内而外,自然能够极为清晰地看到毕焕身体的变化,却是那颗丹药,在毕焕吞服之后,直接化作一层红色的雾气围绕在灵丹周围,随着灵力的流转而侵入四肢百骸,平时是潜伏的,没有任何作用与效果,等到一年最后一天的时候,那些已经融入经脉之中的红色雾气,便会猛地爆发出来,竟然能够腐蚀体内的灵力元力乃至于血肉骨髓,这种毒,不是一个修士能够用自己的修为封印或者抑制的,因为灵力或者元力就是其扩散的途径,总不至于拿火种去扑灭大火吧。
第一年,我看着毕焕咬着牙死死承受那种蚀骨腐肉的痛楚,就算汗水打湿衣襟,就算银牙渗出鲜血,也是一声不吭,默默承受。
第二年,那红色雾气腐蚀的愈加强烈,毕焕神色更加痛苦,面目都已经扭曲,很难想象他到底承受着怎样的疼痛,但他依旧咬着牙,不发一言,强自忍受。
第三年,第四年。。。。。。一直到了第五十年,毕焕没有找到任何关于那场屠杀的主谋,可是体内的毒却是愈发深厚,每次发作,已经是忍不下去了,只能嘶吼咆哮以发泄体内的痛苦,每次痛苦都要经受一天一夜足足十二个时辰,而且每次平息之后,毕焕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只能默默调息,利用灵力再次恢复如初。
到了七十年之后,吼叫已经不能当做发泄的途径了,毕焕每次都是拼命捶打着地面或者树木,满地打滚,痛苦不堪地撕扯着身上的衣裳与皮肉,甚至是将皮肉生生撕下一大片,也不能忍受这种非人的痛苦。
一直熬到这第九十九年,毕焕找完了周围所有的国家,神羽国,莫胡国,达蒙国,矩国,还有这青峰国。仙妖之战早就开始了,犹豫囤积于金平城的二十万仙兵主力被灭,所有补给受损,因此妖族很快便突破了南尤国防守的地二十六战道,但这些,毕焕虽然听闻,却没有理会,只是一味的寻找。
国家有大有小,可是最小的国家,方圆也有数百万里之遥,百年的光景能够将其找完,毕焕确实是拼了老命的。
或许死期将近,毕焕已经放弃了,临近最后几天,毒发的征兆愈加明显,毕焕日渐消瘦,灵力已经使不上多少,这么一步一步,或许也是缘分,竟然到了这如此偏僻荒凉的沙溪村,与邢干重逢。。。。。。不对,应该说,是相遇,毕竟,两人重来没有正面碰到过。
邢干看见毕焕,仿佛看见当初金平城那无辜的百姓被无情屠杀的一幕幕,神色一变,踉踉跄跄退后好几步,才摇摇晃晃勉强站住。
“老先生,您怎么啦?”
邢干一直没有透露他自己的名字,因此别人都叫他老先生,就这么称呼了百年,此刻见到他如此情况,众人无不投来担忧的目光,却都是真切之意,没有半点做作。
“无妨,你们先出去,此人,我会救的。”
邢干都已经发话了,众人也就毫不犹豫恭敬退了出去,独留下邢干与毕焕两人。
邢干轻轻叹了口气,看向毕焕的眼里,充满了痛苦,再次沉沉一叹,邢干伸出手指,放在了毕焕丹田之处。
但见得邢干的那根手指,竟然在接触的毕焕皮肤的时候,化作万千极为纤细的枝条,从其皮肤内钻了进去,却是半滴鲜血也未流出,当真神奇得很。
邢干脸色一变再变,半晌后极为凝重地收回了手指,凝聚一团灵气,点入了毕焕的额头,但见得毕焕脸色逐渐好转,皱纹也逐渐淡去,又重新化作了之前那英俊潇洒的模样,不过此刻头发散乱,衣衫褴褛,倒是与潇洒沾不上半点关系。
片刻后,毕焕轻咳两声,幽幽转醒,看见眼前这么一个白胡子白眉毛满面慈祥的老头儿,虚弱地开口道:“我死了吗。。。。。。”
“年轻人,还没呢,而且,你不会死的。”
“呵呵,不会死?”毕焕自嘲地笑笑,闭上眼深深地呼吸着,“我也希望我不会死,这样,就有足够的时间找出真凶了。”
“真相,真的有那么重要么?”
“有!”毕焕说得斩钉截铁,毫无半点犹豫,“为了尊严,真相,必须找出来!”
“唉。。。。。。”邢干叹了口气,坐在了旁边的竹椅上,黯然道:“找到了真相,你又能做什么呢?”
“杀!杀了他!”
“杀戮,却是也救不回过去,你又何必如此执着呢?”
“这不是执着,这是承诺,是我对死去的二十万兄弟与数千万无辜修士的承诺!”
邢干张了张口,却是没有说话,与毕焕一起沉默在过往痛苦不堪的回忆中,一直持续了很久,很久。
“你也是修士,你是谁?是你救了我?”
最终,还是毕焕打破了沉默,也知道自己没有死,开始问起问题来。
“差不多吧,救你,还谈不上,你身上的毒我还没能帮你解。”
“你知道我身上中的毒?听你的语气,你还能解?”
轻轻点了点头,邢干踏步走出了房间,来到了村头的一个小山坡上,看着此刻天边的云彩,不多一会儿,毕焕也出来了,站在了他的旁边,看了他一眼,也跟着看向天边。
今日天气比较阴,没有什么霞光,夕阳也是只很是模糊的一个轮廓,散发着并不耀眼也算不上柔媚反而有种昏暗的光芒,但邢干看得很认真,认真到仿佛那就是他的爱人一般,这一刻,毕焕停驻在他身边,没有打搅。
良久以后,邢干终于说话了,略带磁性的声音,唏嘘着说出了一个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或许,太过久远了,连我的记忆都有些模糊了。那时候,我还是一个小孩子,她,是我最亲近也是最为敬佩的一个人。”
“她美丽,温柔,善解人意,又处处为他人着想,族人都很爱戴她,不是因为她是族长的女儿,而是因为她和我们一样,平凡,却又那么的不平凡。她每日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族人们,和他们一起欢笑,一起愉悦,闲暇之时,便唱歌给我们一群小孩子听,她的歌声很美妙,现在想起来,仍然愿意沉浸在那美好的时光之中。”
邢干顿了顿,似乎真的沉浸在了记忆里,毕焕也没有打扰,而是静静坐着,看着越来越黑的天幕,脸上也是一片沉浸,似乎也陷入了某种记忆之中。
邢干嘴角露出一丝幸福的笑意,或许唯有童年,才是他最难忘的过去。
“她喜欢唱歌,她的歌声之美,是所有族人中,最好听的,小时候,我还问过她,‘为什么你唱歌这么好听呢?’她说:‘因为我怀着一颗美好的心!’美好的心,呵呵,后来,我才知道,她所说的美好,是和平。和平,因为没有纷争,没有杀戮,没有流血,大家都像一家人一样,相互关爱,相互照顾,这是个多么美好的世界!”
“为了这个梦想,她踏上了一个旅程,再也没有归来。临行之际,她教会了我们最后一首歌,告诉我们,她要去凭借自己的力量,让整个世界和平起来,我们含着泪与她挥手告别,却并不挽留,因为我们知道,为了梦,她是幸福的,我们希望她幸福,就好像她希望我们所有人幸福。”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我们没有再听到她的消息,很多时候,我们一群小孩,都喜欢在朝阳落下的时候,也就是她离去的时候,站在并不太高的山头,眺望那一抹雪白的身影。她离去的时候,选择的正是这个时间,黑夜即将到来的时候,因为她说,她将独自冲进黑暗,为整个世界带来黎明。”
“再次听到她的消息的时候,是打仗回来的战士,为我们讲述的故事,他们说,在那场前所未见的战斗中,她出现了,一抹雪白的身影,真的如同黎明的曙光一般耀眼,照亮了所有人的眼睛,还有心。”
“那场战斗里,是她最后出现的地方,她牺牲了自己的性命,拯救了所有死去的人,无论是族人,还是敌人,无论是受伤,还是死亡,她以一己之力,全部救了回来,她希望自己的牺牲,能够平息这场战争,让所有人都能意识到战争和死亡的可怕,然后告诫自己的后人,让战争从此由此而止。”
“可是,她错了,她牺牲了自己拯救的人,却再度厮杀了起来,因为怨恨与怒火,造成了更大更为惨烈的伤亡,可她看不到,我们也希望她看不到,因为我们怕她伤心,怕她绝望。死去的人,就算记住了她也已经逝去了,活着的人,有一部分人感激她,尊敬她,却有更多的人,埋怨她救了敌人,怨恨她给了自己希望又生生抹去,只是,所有人都记得,那场只有红色的战争中,有那么一抹白衣,曾经奢望过最美好的结局。”
天色已经完全暗下去了,毕焕抬起头,看着邢干,嘴唇微动:“她,叫什么名字?”
邢干笑了笑,脸上出现一抹凄楚。
“她的名字,叫做白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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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 最美好的悲剧
“春风吹过田野,大地开满绿枝,你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赤着双脚走向远方,向着那朝阳升起的方向。田间的人笑问,你要走向哪里,你说,走向心里最洁净的世界。青色的风,碧蓝的水,天阶的白云,永不后悔,你用生命踏足每一片土地,换来我们永世的平静。。。。。。”
邢干的木笛缓缓吹起,带着一抹悠扬的温情,还有一丝回忆的眷念,飘扬在整个沙溪村,淳朴的村民们听闻,脸上泛起一丝平静,不约而同都停下了手中的事务,带着一抹虔诚的笑容,轻轻闭上了眼睛,仿佛在享受,仿佛在洗礼。
毕焕自然也听到了这笛声,眼里却是泛起一丝惆怅,似乎想到了自己死去的兄弟,还有这自己这追名逐利的杀伐人生,竟然轻轻哀叹,也缓缓闭上了眼睛,沉浸在这优美却带着一丝哀伤的笛声里。
夜色,已经完全笼罩了整个村子,村民们早就升起了火堆,一个个围绕在火堆旁,烤着地瓜玉米,喝着米酒清茶,有说有笑,好似手中的是珍馐美味,是琼浆玉露一般,有的甚至还在火堆旁载歌载舞,民歌激昂又不失淳朴,高亢又满怀热情,正是很早以前邢干为他们写的。
此刻,邢干与毕焕也坐在火堆旁,俩人都没有说话,静静看着这一切,邢干是一直都满怀笑意的,毕焕开始却像是木头一般,不过渐渐地,面容却也放松下来,开始喝酒吃玉米,融入了这环境。
村里的女子大方又带着一丝娇羞,竟上前邀请毕焕跳舞,毕焕拒绝不过之后,终于还是应了要求,虽然不会跳,但这村里的舞,简单而又火辣,普通却又饱含一种热情,就好像中间那堆篝火一般,噼里啪啦燃烧着,释放的光芒与温暖却是感染了周围的一切。
毕焕醉在了里面,有些忘情了。或许是故意的吧,因为今晚子时一过,便是毒发之时,那时候,他必死无疑。能在死前好好的享受一次生活,或许对他来说,本来就是奢望,但我知道,他不会死,因为旁边,还有一脸笑意看着他们的邢干。
毕焕有些醉了,是真的有些喝醉了,斜靠在木墩上,嘴里不住灌着粗制的米酒,不醉人,却自醉。村民已经散了,此刻已是到了子时,他们明早还要劳作,只有毕焕与邢干两人,默默看着篝火,激情过去之后,是略显孤独的冷清。
“你喜欢这里吗?”
毕焕灌了一口酒,双眼带着一丝迷离,悠悠地点了点头。
“其实,以前他们不是这样的。”
“以前,他们是怎样的?”
“以前的他们,喜欢杀戮,喜欢纷争,或许并不是出自本心,但都不约而同选择了这条道路。”
“是你改变了他们?”
“算是吧。”邢干笑了笑,“无所谓改不改变,我只是唤醒他们心里深处隐藏的宁静,然他们喜欢上这种和平,喜欢上这种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生活。”
“是啊。”毕焕撑起身子,摇摇晃晃坐在邢干不远处,斜斜相对,“要是我以前没有那么多野心,没有那么多抱负,此刻,或许也和兄弟们一起坐在这里,好好享受人生的宁静。”
“死去的,已经不能改变了,但希望,永远都在。”
“是吗?”毕焕自嘲地笑笑,忽的眼神一凝,死死盯着邢干,“那你,为什么要抹去我的希望?为什么要杀害那么多无辜的人?”
对于毕焕对自己的质问,邢干没有感到意外,自己探索毕焕体内的毒素的时候,用的只能是妖力,手指所化万千丝条,正是当年那个傀儡在金平城所施展过的类似妖法,毕焕永远不曾忘记,所以当时认出来,也是在情理之中,只是,毕焕又为何要拖到现在才揭露,他的仇恨,不是充斥着整个身心吗?
“使命,为了更多的人,我只能那么做,我也想过死去,可我不甘,我要偿还自己的罪孽,我要弥补自己的过失,就算我知道,我这一生都无法抹去这个污点,哪怕在族人里,我是个英雄。”
邢干语气发颤,满是自责与痛苦,却是流露一种坚定,一种责任。
“使命?呵呵,都是借口而已。”毕焕语气出奇地冷静,再次往嘴里灌了一大口酒,叹息道:“你究竟是什么人,当初在金平城里,那人又是谁?那眼珠又是怎么回事?”
“我,我是南国树精一族之人,我的名字,叫邢干。金平城里那个人,可以说是傀儡,也可以说,是藤妖,藤妖一族,寄生于我族,每个树精成员,身体上都会寄生一条藤妖,随着树精的成长而慢慢成长,我们可以控制它帮助我们做事,它们也从我们这里汲取所需要的养分与修炼资源,它们死,我们元气大伤,我们死,它们也会随之而亡。金平城里,那个藤妖便是寄居于我身上,我还想着,用它来束缚那只怨邪之眼,没想到,却是高估了自己的力量。而那只怨邪之眼,是我族族长,利用第二次与第三次仙妖之战战场中的怨气,结合我树精一族死去族子的眼睛凝练,可以说,是至邪之物。”
“那你自己呢,为什么不出战?寄生在你身上的藤妖已经如此厉害,相信你的修为,比之仙君也不遑多让吧。”
邢干摇了摇头,“整个树精一族,只有我和族长能够利用藤妖控制那只怨邪之眼,族长不能离去,便也只有我来,屠城,有怨邪之眼便够了,只是没想到,仙帝居然不在,如此,便再也没人能够控制完全释放的怨邪之眼了。之前和你讲的,白衣的故事,正是我族族长的女儿,死于第二次仙妖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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