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倾城色-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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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李哲摇头，若是因为她的美貌，那么，他的心就不会那么痛“武三思也见过你的脸。”说罢，捧着柳浣的脸，额头相抵，轻声道“以后不要跟武三思在一起。”

“少卿，我没有和他在一起，你看到的不是真的，你要相信我。”柳浣有些着急，抓着李哲的手不放，被子因为抖动垂了下来打翻了药碗，碎裂的声音使得柳浣安静下来，看着弄脏的被子和李哲的衣摆，低下头。

“我相信，浣儿不要激动，我相信你不相信你就不会坐在这。”绿茵听见声音进来，看见打翻的药碗，收拾好退了出去。

“真的？”眼睛一亮，柳浣张开双臂抱着李哲道“我好害怕，以为见不到你了。少卿，你说不丑的，你不能嫌弃我。”

“傻丫头。”李哲抚着柳浣的背，她总有方法让他气不起来，温顺的时候像一只让人宠爱的猫，抓狂的时候像一只被惹怒的猫，全身散发着危险，战斗的气息。让人无奈且哭笑不得，却也爱到心坎里。

第六十五章　微霜凄凄簟色寒　长安

柳浣多次询问武三思面具的是未果，幸而下了命令没有传唤不得入内，柳浣的真面具在世人面前依然是一个秘密，一切起居皆由绿茵负责。李哲的突然到访，惊喜过后便是担忧的开始。

自从李哲来了之后，武三思就再也没出现在柳浣面前，什么事都有武豹代为传话，绿茵代为转述，柳浣每天在院子里调养身体，只要一出房间便会戴上面纱。

对于卓太医的离开，柳浣很伤心，得知尸体被运回长安，也算是对他的尊敬，可朝中大臣坚决反对，天后下令运回他的老家安葬，并封为三等公。浅而易见，那些士大夫大官们害怕瘟疫蔓延至长安，即使卓太医并不是患瘟疫而死，即使他费尽心力，呕心沥血为朝廷效力鞠躬尽瘁最后却是这样的下场，即使瘟疫已经得到控制，三等公又怎么样？柳浣觉得寒心。

如今各地区得到瘟疫得到控制，药方传达下去，病患病情得到控制并痊愈。堤坝水利的设施已经完工，洪涝汛期已经过去，朝廷拨下的银两也已经到达各个灾区，一切事宜已经接近尾声，两个月的时间，几天后他们便会返回长安，其他后续之事交由地方官员管理监督。

“一直站着不累吗？”双肩一沉，柳浣微笑着摇头看着李哲，脸上带着面纱，一双眼睛晶莹透亮，光华流转。李哲看得失神，手抚摸上柳浣的脸颊，一只手把人揽在怀里。

“明天就回去了吗？”柳浣仰头轻问，见李哲点头，心里有些沉重却也没再多语，手环上李哲的腰，头埋在胸膛上汲取他的气味。这几天，像梦一般不真实，却忘了，横在他们之间的那些高山峰峦，越来越多。不想去想却忍不住去想。

“浣儿…”

“不要说，你能来就已经很开心，少卿，我知道，你答应李贤的事，放心，我们是一体，不会分开。所以，不要对我说愧疚的话，事已至此，我们要勇敢的走下去。”柳浣吸了口气，松开手注视着李哲，踮起脚尖，吻落在他的嘴角。轻轻的，如同羽毛刷过，酥酥的，麻麻的，李哲看着飞快低头的柳浣，嘴角勾起一抹笑，把人重新纳入怀中，下巴放在柳浣肩上，嗅着她发丝的清香。

“嗯。”

夏季中旬，温度已经很高，傍晚的风迎面吹拂，暖热袭人，柳浣闭了闭眼，看着在亭外嬉戏玩闹的喜鹊，嘴角不自觉噙着一抹笑。视线落在不远处的树梢，心情变得沉重，若是吧喜鹊留在这无亲无故，她的人生不只是坎坷二字就能带过的。况且…柳浣看着绿茵，那双同病相怜的眼睛。喜鹊在西城活了下来，可是她回到家的时候，他的爷爷已经去了，如今一直跟在绿茵身边。同样是宫女，就连自己都无法做主，又怎么有能力搭救别人。柳浣觉得为难，她也舍不得吧喜鹊丢在这，没有亲人的庇护只能为奴为婢，受人欺负。

“绿茵见过大人。”

“喜鹊见过大人。”

正想着，身后的请安声惊醒了柳浣，回头就见武三思站在院门口，面无表情，看不出情绪，绿茵回头见柳浣已经知道来人，看了一眼喜鹊，朝柳浣行了行礼，喜鹊跟在绿茵后面走了出去。武三思见人离开，看了看柳浣，柳浣已经转过身，朝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这是字李哲到来的第二次见面，脸上已经毫无痕迹，李哲盯着鼻青脸肿的脸在柳浣面前晃荡了几天，离开的时候脸上的伤依然没有消散。可想可知两个人都围手下留情，而李哲出现在洪州城的事并没几个人知道，就像那次去巴州一样，有时，柳浣觉得很内疚一直让他跟着跑来跑去，根本没有安定的日子。现在，未来，安定二字似乎遥遥无期。

就连武三思都看出来，天后此举是想置她于死地。她又怎么会不明白，如今面具不知所踪，难道要让她用这张脸去面对，到时不只是她，婉儿姐姐，娘，都会受到牵连。她唯一的亲人。

天后召回的诏书已经下达，明天就是启程的日子，对于明天，柳浣一片未知，根本不知道如何面对，脑海里闪过无数次逃跑计划，却被一一否定，她知道，那是胆小鬼的行为。可是…柳浣想着回宫以后要如何圆谎直觉就像逃避。

摇摇头，感觉到探究的视线，柳浣抬头就看见武三思不解的看着她，眉头微微蹙着，见柳浣抬头，在石凳上坐下，绿茵已经奉了茶，身后跟着一个小尾巴。

“你在苦恼什么？”柳浣以为武三思懒得跟她说话。愣了一下摇摇头有点点头，武三思看着柳浣这样，莫名所以，心情却变得轻松不少“是因为喜鹊。”柳浣惊讶抬头，点了点头。

“喜鹊是个可怜的孩子，她已经够苦了。”若是没看见可以视而不见心里也不会难受，可就在身边，发生的一切都在心里形成了不可磨灭的痕迹，她不可能当做视而不见。

“若是把她带在身边，吃苦的机会也不会少。不要忘了，你是宫里的女史，根本没有照顾她的条件，就算选进去作为宫女，选宫女的时间也已经过了，明年，她的年龄根本不符合。况且，她没有清白的身世。”不管是哪一条对柳浣来说，带在身边都是不可能的。这也是柳浣苦恼的地方，早在吧喜鹊接到府邸开始，柳浣就在考虑这个问题。

她不可以，有人可以。

“有人适合。而且，他不仅能给喜鹊一个安身之处，还能让她不必吃那么多苦。”柳浣看着武三思，目光灼灼。面纱无风自飘，温热的呼吸扑面。

“他不会愿意，而且没这个义务。”武三思看着柳浣断然拒绝。

“你没试过怎么会知道，有些事不能这么绝对。”柳浣加重了语气，看着武三思目光更加坚定。

“柳浣，凭什么你认为我会答应，我武三思从来不是好人，你不是早已清楚。”柳浣被武三思堵得无话可说，诚然，在柳浣心里，武三思却是不是好人，可对于这件事，她觉得可以争取。

“可也没人说你是坏人。”柳浣挑眉，端起茶杯吹了吹，就要张嘴，手腕被抓住，武三思拿开柳浣手里的茶放在一边，抓住手腕的手并没有松开。柳浣试图抽回手却被抓的更紧，柳浣有些恼了，瞪眼看去，武三思视若无睹。

“很意外，你这是在恭维我吗？”柳浣看着武三思嘲讽的神情，心里鄙夷却不好表露，大方的点头表示正确，武三思被柳浣的厚颜无耻傻眼，随即哈哈哈大笑，伸手挑起柳浣的下巴，凑近道“答应也可以，但有一个条件。”

“条件？”柳浣笑了笑，拂开武三思的手，站起身走出亭子，回头道“免谈。”现在，柳浣最讨厌的就是条件二字，太多的条件，把她陷入其中，与武三思，与武承嗣，柳浣听见条件二字就反感。

与李哲，却是她美好的回忆。

喜鹊还是跟在武三思身边。

“浣儿姐姐，绿茵姐姐，你们一定要出来看喜鹊，喜鹊会乖乖听大人的话，你们要来看喜鹊啊…”

喜鹊是被武豹丢上马的，扑腾在马背上，眼睛看着坐在马车上的柳浣和绿茵，眼泪汪汪，恋恋不舍，柳浣看着对面的绿茵拍了拍她的肩“这样对她来说才是最好的选择。”

“绿茵明白，武大人不会让她吃苦受累。”因为是小姐请求的。只是绿茵不知道，就连柳浣也不知道武三思为什么会改变主意，反正她没答应。是他自愿的。

自愿的，柳浣想起那天的话，他会出现在西城，也是他自愿的，他在耳边说得话，真的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听见，就连幻听都不算吗？握了握拳，柳浣掩盖住一切在西城听到的，就当，那只是梦。

“小姐，你的脸要怎么办？”

摇摇头，柳浣放下车帘，她能怎么办，已经到了皇城脚下，还有逃脱的机会吗。毁容，在弄一张面具，呵呵…都是臆想。而柳浣此时并不知道，她的一切，武则天已经知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她的秘密已经不再是秘密。

车帘被掀开，柳浣看着武三思，有些诧异，武三思并未理会柳浣的诧异，摊开手，一块薄如蝉翼的面具在他手心摊开。不是那张人皮面具是什么？柳浣一把抢了过来，还不忘飞了两刀过去。

“我就知道是你藏着，武三思你安着什么心。”害她这些天寝食难安，夜夜失眠。

“劝你最好别带，还有，天后可不是一般人。”话音未落，车帘已经垂下，摇摆的幅度很大，看得出武三思对它有多粗鲁。

绿茵见面具回来，松了口气，她这些天也一直想着这事，现在可好了，拿过来，取出包袱你的药膏正要涂在面具上，柳浣抓住她的手摇摇头“不用了。”武三思是在告诉她，天后已经知道了她的秘密吗？＇TXT小说下载：www。fsktxt。com＇

世上本就没有秘密，柳浣只是不想承认而已。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走到这一步，已经没有后退的路。柳浣吸了口气，看着绿茵道“若是我有什么事，你把这个交给太子殿下。”说着柳浣从怀里取出一把木梳，梳尾雕刻着一朵牡丹花，柳浣抚了抚，放在绿茵手里。

“小姐，不会有事的。太子殿下会救你的。”

“我知道。这不是安心一些嘛！不要哭啊，我跟你开玩笑的，绿茵一点也不经逗。”天知道她的神情也好不到哪去，还故作坚强。

武三思握了握拳，看了一眼迎出来的公公，下马走了上去，与公公说了几句，丢下缰绳就朝皇宫走去，身后马车上，两个人心情沉重，风雨欲来。

第六十六章　孤灯不明思欲绝　真相

“天后娘娘让你进去，”传话的太监看了一眼柳浣，转身走在前面，柳浣跟在身后，深吸了口气，整个中宫安静的如同无人居住的宫殿，只剩下衣裙摩擦的窸窣声。柳浣活到宫中换了一套衣服，脸上带着武三思还给她的面具，所以并没有遇到什么困难，因为都在前面，绿茵没得到传唤，所以只有柳浣一人。

进殿的时候正好正好有人出来，柳浣跟着传话公公站在一旁，武三思看着柳浣，脚步在他面前停了一下才走开，柳浣一直低着头，知道武三思走远才抬头看了一眼，他怎么会在这，进宫的时候没看见他以为明天上朝才会面见天后。

疑惑只是一闪而过，柳浣便全身专注的，一根弦紧绷着，前面才是让她难以应付的一切。

“柳浣叩见天后娘娘。”

“抬起头来。”看着匍跪在地上的柳浣，眼里含着一抹诡异的笑。柳浣依言抬头，看着从位上走下的武则天，极力让自己看起来比较镇定，不惊慌，不害怕，不泄露心里的情绪“武三思说这次瘟疫除了卓太医，就属你功劳最大，是你亲身试药才能找到真正的药方？”

“回天后娘娘的话，瘟疫能够得到控制并消灭都是天后的功劳，天皇洪福，庇佑灾民。天后仁德，祥瑞普照。”摸不清她的心思，柳浣只能捡好听的，又不会落下口实的话说。

“哈哈哈…好一张小嘴。”武则天看着柳浣，笑了几声“这次赈灾，你做的不错，朕说过，定有重赏，柳浣，告诉朕，你想朕赏你什么？”

“奴婢不求赏赐。”柳浣老实回答，他确实没想过赏赐，能够留下这条命，已经是万幸了，怎敢奢求赏赐。

“不求赏？”武则天似乎很惊讶，看着柳浣心下一沉，不管她出于何种原因，可是，能让两人男人为她求情。武则天在心里冷笑“很好，不愧是朕看中的女史。”

“你可知在你离开的这两个月里，大明宫发生了一件事？”

“奴婢不知。”难道是关于她的？心下一顿，掩在袖子里的手不禁发抖。如果真如武三思所说，那她如何面对，不可能现在自告奋勇主动请罪。不行，若天后说的不是这件事，那她不是撞在了刀口上。提议被否决，柳浣有些忐忑，却不敢外露，只能低着头听着武则天后面的话。

“这也难怪。”武则天看了一眼赵邦国“上次是遇刺，这次宫内进行了大清查，查出了不少来路不明的宫女。何为来路不明朕就不多说了。而其中的我名单就有一个柳浣。你说整个皇宫有多少个宫女姓柳，名浣的？”

“奴婢不知。”

“不知，好大的胆子。”厉声一喝，柳浣惊了一下连忙低下头“整个皇宫只有一个，那就是你，朕身边刚升为女史的柳浣。”随着一声怒喝，两个太监从外间进来抓住柳浣的双肩不让她动弹，柳浣自知是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求饶已经无济于事，低着头也不挣扎，也不求饶。在武则天厉声的时候，先前的恐惧早已抛到九霄云外，剩下的只是一片淡淡的空白，天后想至她于死地有的是办法，瘟疫是她命大，而现在，柳浣不知道天后的意图。只能静观其变。

“你可有话要说。”对于柳浣的镇定，武则天很意外，美目一转，看着柳浣“难道你就不辩驳？”

“天后明察，柳浣确实不是正规选进皇宫，会出现在皇宫内太后娘娘想必已经知道，若是天后娘娘给柳浣一个辩驳的机会，柳浣定把原委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交代。”武承嗣，除了他还有谁，就是不知道他对天后说了什么？至于柳浣自称，连死都不顾了，柳浣还顾及其他，她本就不是皇宫的宫女，本就不是所谓的奴婢，顶多一民女。

“原委，难道你认为朕知道的不是真正的原因，你进宫就是为了刺杀朕？否则，为何苦心经营，用尽手段接近朕。”见柳浣低头不出声，武则天看了一眼赵邦国。柳浣已觉得下巴吃痛就见赵邦国的脸靠近，捏着下巴的人就是他“说，你的目的？”

柳浣见武则天怒目相瞪，笑了笑，出声道“可否给柳浣一杯水，茶也行。”如果注定是死，而且从他进来开始天后的视线就在他脸上流连不去，起初让她抬起头来就看着自己的脸，武三思说得不错，天后在怀疑，可她却没有马上行动，那么，就给了她翻身的机会。

这会是一场生死搏斗，胜了固然保留了一条命，败了，连累的便是两个人，柳浣思虑再三，决定赌一赌，赌武则天的感情与野心。

闻言，赵邦国加大了力道“该死得贱婢，竟敢如此妄言。来人，把这个贱婢…”

“赵邦国。”武则天沉声，看着柳浣道“依她所言。”赵邦国看了一眼候在门外的宫人，宫人会意转身离开。

很快一杯水端了上来，赵邦国接过水，松开柳浣的下巴，把被子放在地上，退在武则天身后看着柳浣撩起袖子，把水倒在手心，低头埋在放了水的手心，抹了几下，抬起头，发丝上沾了一点水，黏在一起。又用手指沾了水在脖颈处涂了涂。

感觉到边沿已经软化，柳皇抬头直视武则天，手指微微用力，脸与面具的接合处慢慢张开。武则天看着这一幕，双眼变得专注，一瞬不瞬的看着人皮面具被揭下，露出本来的面目，待看清她的脸，看着柳浣的人同时露出震惊的神情。

“天后娘娘是不是觉得很面熟？这就是柳皇真正的面貌，而这个人皮面具就是告诉天后柳浣不是宫中人的那个人给的。之所以现在会揭穿柳浣，因为柳浣没有按他的指示去做，把柳浣当做废棋弃用，借天后娘娘的手除之后快。”

“柳浣本不姓柳，十六年前，朝廷发生了一件大事…”

“够了。后面的事朕都知道。”武则天打断柳浣追溯前尘往事的回忆，冷冷开口“既然如此，为什么你不用真面目示人　？http：//fsktxt。com”

“如果用真面目示人，就不可能在皇宫带那么久，只要一见到柳浣的人都能认出来。柳浣根本没有立身之处。”

“当年的事朕一直觉得愧疚上官家。如今已经过去十六年，婉儿送进皇宫，而你，若不是你亲口承认，朕不想到，还有一个你。你们上官家欺君之罪朕不会姑息。把你送出去是你娘的主意还是你爷爷的主意？”

“这个柳浣不知。一切罪由柳浣愿一人承担，这也是柳浣会去下面具的原因，还请天后成全，柳浣本在十六年前就应该消失的，如今白活了十六年看见这大好河山已经知足了。况且，爷爷忠心为国，不能容下一丝污痕，柳浣不愿成为爷爷的污点，甘愿一死谢罪。”

“天后圣明，明察秋毫，当年的谋逆之罪，爷爷明知一死，却还是忠于天皇天后，相信天皇天后是圣明之君。所以才会了无遗憾的离去，其中的缘由柳浣不知，却知道爷爷为什么会忠于朝廷，只有明君才能使百姓安居乐业，国家富强繁荣。”

“这也是柳浣最后会被弃用的原因，天后圣明贤德，治国强邦，抵御外敌，处理朝政，无一不比先皇差。如今人心所向，天后娘娘政绩有目共睹，四方来朝，尊为天上之国。柳浣能够看到这一幕，死而无憾。”

“恳求天后开恩。”

“柳浣，不，上官浣儿，这事朕自会妥善处理。”

柳浣惊慌不已，妥善处理，如何处理？“天后，柳浣知罪，一切事情与上官婉儿她们无关，她们并不知道柳浣的真面目，也不知道…”

“拖下去。”冷冷一喝，柳浣便被捂住嘴，挣扎着不愿离去，却被托着离开，柳浣又气又急，她不应该天真的，即使知道上官官儿她们会平安无恙，可如今多了一个她，随着的历史会不会改变？这个念头在心里生成的时候，柳浣全身寒冷，看着武则天的背影，心坠入谷底。

砰的一声，柳浣趴在地上，身后的门再次关上。眼前一片漆黑，这是一间黑屋子。柳浣以为会被直接拖出去杀了，却没想到被http：//fsktxt。com关在黑暗中。难道天后【被她说动，柳浣【摇头，趴在地上【网】不肯起来，全身的力量被抽干一般，黑暗中，只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她不相信自己的胡言乱语，言不达意的话能够说动得了天后。越想越没底，柳浣后悔不已，手微微颤抖放在嘴里压抑着哭出声，最后越哭越大，索性扯开嗓子嚎啕大哭。

柳浣被拖下去以后，武则天让赵邦国传了郑十三娘进宫。宫禁之前郑十三娘除了皇宫，一路上失魂落魄。

第二日，武则天在朝堂上赏赐了武三思已经这次南行的人，却从来没提过那柳浣，官员都知道那个被天后指点赈灾的人也安然回来可天后却一字不提，身侧除了赵公公就是上官婉儿，根本没见到柳浣的身影。

李哲与武三思见状，各怀心事，柳浣没出现，给他们蒙上了担心焦虑之色。武则天观察两个人的神色，眸光暗了暗。

退朝之后，两个男人狭路相逢。即使担心着同样一个人冷嘲热讽，暗地飞刀一见面就眼红。

“你这一去无疑雪上加霜。”这话是武三思说的。武三思看着走在前面的李哲好心提醒“如果没记错的话，太子殿下三月祈福并未满期，又怎么会出现在大殿之上？”

“这事用不着你管，武三思你最好离柳浣远一点。”李哲浅笑回答，眼里却是一片寒意。

“为什么天后会让你上朝，太子殿下，好好想想，你这一去会给柳浣带来什么。这样你还去见天后吗？武三思说的是实话，武则天之所以会让李哲出来，位的就是让他看见刘欢回宫之后却不见踪影之后的举动，她想证实，是不是如传言一眼，柳浣勾引太子。而太子对她情根深种。

李哲又怎么会不知道，昨晚听绿茵说柳浣去了中宫就再没回去。心知已经出事，昨晚天后身边的红人赵邦国去宣旨的时候李哲就有所察觉，今天早上没看见柳浣便知道了六七八。也许是病急乱投医，李哲换了阵脚，寻常的睿智冷静早就抛到九霄云外了，如今被武三思这样一说，李哲不禁想起几天前太子妃的举动，太子妃早产，产下死婴之后性情大变。前几天下人来报说是太子妃求见天后，而那段时间李哲正好离开皇宫去了洪州城，听了之后并未放在心上，可现在想起来与太子妃求见天后脱不了关系，那个女人，竟敢动浣儿。李哲握了握拳，看了一眼武三思，冷哼一声便离开。

武三思说得没错，现在他出现无意识雪上加霜，对柳浣只害无益。而且，武三思也不想让柳浣受到伤害，所以他笃定，武三思会出现去中宫的路上必定是为了柳浣的事，心虽不甘，却不得不强忍。如今柳浣下落不明，他不能露出马脚让母后得知。母后对柳浣本就有了杀心，若是让她证实，那不是陷柳浣于危难之中。李哲想想就冷汗直冒，寒意从脚底蔓延。

第六十七章　卷帷望月空长叹　暗房

黑暗，一片黑暗，柳浣闭眼，手在黑屋子里摸索，记不起是第几次，手触在门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