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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就是这样的汉子[快穿]-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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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收服草根蛮王(一)
【亡国之君系统正在启动中……】
【正在扫描宿主信息……】
姓名:姬瑾荣
年龄:十七岁
民望值:35250000点
登基时长:四年
【请选择是否与系统绑定:是/否】
“是。”
【请选择是否进入新世界:是/否】
“是。”
*
就这样,姬瑾荣进入新世界。
姬瑾荣从小身体病弱,不管医仙医神还是医圣,手儿往他腕上一放,眼儿往他脸上一瞧,无不无奈叹息:“活不过十八。”
姬瑾荣自知活不长,秉着及时行乐的心态养了只狗狗,哦不,培养了只只听他命令的鹰犬。
鹰犬名叫魏霆钧。
魏霆钧是姬瑾荣的眼睛、是姬瑾荣的耳朵,让姬瑾荣即使缠绵病榻也能知晓朝野变化。姬瑾荣教魏霆钧识字、教魏霆钧兵法、教魏霆钧骑射和武技,很多东西姬瑾荣并不真懂,纯粹是瞎指挥――唯有魏霆钧才深信不疑。
没想到一不小心养出个大将军。
先皇昏庸无能、行事荒唐,魏霆钧年纪虽轻,却有难言的威仪,一不小心借着手底下骁勇善战的黑骑营权倾朝野。
没错,又是不小心。
就像姬瑾荣不小心熬死了所有兄弟、在百官扶持下登上帝位一样,真是始料未及的事儿。
很多人选姬瑾荣是因为姬瑾荣年纪小、身体弱,比其他人选好拿捏。
姬瑾荣也确实年纪小身体弱,睡得多醒得少,所以朝中大权很快落到了魏霆钧手中。
这厮实在可恶,行事肆无忌惮、张狂无比!
比如这厮每天总会大喇喇地闯入他寝宫,搜刮出姬瑾荣让人捎带进来的酥油小烤鸡!那可是他家小美人,哦不,他的挚友好不容易排队买着的。
可恨自从魏霆钧回到京师,姬瑾荣就再也没吃到过半口!
姬瑾荣悲愤怒骂:“大逆不道!乱臣贼子!”
魏霆钧岿然不动,多年如一日、风雨不改地搜刮姬瑾荣的小烤鸡卤鸭掌香酥肉――甚至连只够塞牙缝的乳鸽腿都不放过――
简直令人发指!
可惜即使被魏霆钧强制戒口,他的身体依然没有好转的迹象。
眼看他快要醒不来了,魏霆钧哽咽着骂起老天:“天道不公!为什么明君忠良活不长久,作恶多端的反而自在逍遥!”那么个权倾朝野的人,抱着他像个孩子似地痛哭出声,一声更比一声凄凉,“陛下!陛下!陛下!天道不公!”
姬瑾荣想嘲笑魏霆钧几句,却发现眼皮重得睁不开。
姬瑾荣慢慢睡着了。
这一睡,他仿佛进入了混沌之中,周围茫茫然一片,只有星星点点的光点悬在身侧。
姬瑾荣想伸手触碰那些光点,手掌却被它们重重弹开。不知过了多久,才有个声音在他脑海里响起:“可算找着您了!”
姬瑾荣努力想“看”着它,但什么都见不着。这种落于下风的感觉令他很不愉快,即使是躺在病榻之上,他也从来不会让自己处于这种毫无反击能力的处境。
姬瑾荣问:“你是什么东西?”
那声音说:“我是附属于a33333主脑的随身系统,您可让我们好找啊!”它嗓儿泛苦,“是这样的,我的同行犯了错误,它找了个特别强悍的宿主,那家伙摆脱了系统控制,搞得各个世界生灵涂炭。自从他出现之后,向主脑投诉的人数连连飙升,根本停不下来。主脑派我来修正这个错误,尽快找到能让那个强大存在消停消停的宿主。”
姬瑾荣拧起眉头。
这东西说的话他听不太懂。
那声音自顾自地高兴起来:“我分析了那强大存在到过的好几个世界,终于找到了他内心深处唯一的弱点――我经过层层排查,终于找到了您。请您帮助我们让他停下来吧!作为回报,我们会为您修复身体,让您可以开创你们所希望见到的盛世。”比起无数个世界被彻底破坏,主脑可以接受一个世界的轨迹被改变――这也是无奈之余的妥协。
你们!姬瑾荣敏锐地抓住了那声音话里用的词。
那个所谓的“强大存在”,难道是他身边的人?
系统夸道:“您真聪明!是的,这人正是您身边的人。在您死去之后这人煞气冲天,被检测到他存在的乱臣贼子系统选为宿主。没想到他在完成任务后不仅没有退出新世界,还继续在那边活了下去,不断地大肆杀戮。乱臣贼子系统无奈之下只能强制执行退出指令,没想到在这个过程中出了差错,他反把系统控制住了,开始自由挑选新世界!”系统有些害怕,“任由他这样下去继续的话,很多世界都会彻底崩塌――”
姬瑾荣没有问那个“强大存在”到底是谁,因为姬瑾荣能猜出来。
他身边煞气冲天的人只有一个:魏霆钧。
对于系统所说的一切,姬瑾荣客观评价:“不错,听起来挺爽的。”
系统:“……”
/(tot)/~~怎么办,这个宿主好像也有点可怕!
姬瑾荣说:“如果我不答应,马上就会死掉吧?”
系统打起精神说:“是的,如果您不绑定系统,马上就会离开人世。”它还是非常实诚的,“不过您的民望值很高,带着它转世的话,应该会有大福缘。”
姬瑾荣对来世没什么兴趣。来世他就不是姬瑾荣了,有大福缘有什么用?他说:“好,朕接受绑定。不过既然他的系统有名字,你应该也有?”
系统说:“有有有,我叫亡国之君系统。”
姬瑾荣:“这名字有点不吉利啊。”
系统:“/(tot)/~~不要在意这点细节。”
于是姬瑾荣再次睁开眼,看到的一切都是陌生的。
姬瑾荣走下床。
四肢灵活,身体康健。
他这是白捡了一条命。
亡国之君、乱臣贼子?听起来蛮有趣的。
想和乱臣贼子玩儿,自己至少得有点儿根基吧?姬瑾荣有点跃跃欲试,愉快地起身下床。
原主虽是“亡国之君”,但好歹也是个皇帝。听到姬瑾荣起床的动静,内侍们鱼贯而入,捧着中衣、中裤、行服、脸盆、洗漱器具分站两列,仗势不比姬瑾荣以前小。
姬瑾荣想吩咐一句“赶紧给我准备小烤鸡卤鸭掌香酥肉再来一只烤乳鸽”,才发现这具身体有个小毛病,结巴!这毛病让原主不喜欢说话,真要说话也只会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
至于为什么选个结巴当皇帝?
简单来说自然是有人想要谋朝篡位,又不想担千古骂名,所以选了个最好拿捏的傀儡出来。
姬瑾荣不由对原主生出点同病相怜的感觉。
大家都是傀儡皇帝,这家伙可比他可怜多了――至少他还有几个能说上话的朋友,原主别说朋友了,连好好说话都做不到!
姬瑾荣泰然自若地洗漱完毕,穿上行服前往校场练习骑射。这是原主每天必做的事情之一,为的是强身健体、培养点儿“君威”。
姬瑾荣以前身体太差,没骑过马,更没拉过弓,对这个活动挺感兴趣。等伺马太监将马牵来,姬瑾荣更是两眼放光。
好马!
毛色红亮红亮,身形健壮美丽,眼睛还乌溜溜的,看着特精神。难怪原主即使每天被它摔几遍,还是天天要求伺马太监先把它牵出来摔上一摔,才不甘不愿地换上普普通通的马儿。
姬瑾荣上前摸了摸漂亮红马的鬃毛。
红马蹶了蹶蹄子,很不屑地转开头,又从鼻子喷出一口气。
本来第一次骑马应该挑温顺的,可姬瑾荣不太甘心,什么时候连马儿都能瞧不起他了!
姬瑾荣哼笑一声:“走。”他牵着那马儿走进校场,一步一步地往前迈。
姬瑾荣病情加重以后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脚踏实地”过,即使是这样踩着晨曦漫步也让他分外满足。
阳光暖洋洋,晒着真舒服。
姬瑾荣满意得很,红马却有些受不了。
它可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好马儿,居然得陪姬瑾荣“散步”!简直是奇耻大辱!它哼哧哼哧地喷出几口气,以表达自己的不满。
姬瑾荣仍旧不急不缓。
他带着红马绕了一圈,才说:“跑?”
红马瞪着姬瑾荣。
姬瑾荣笑得更愉快,提出条件:“带我。”
红马沮丧地陷入了天马交战之中。
它受够了在马房里关着,可要它接受一个弱小的主人它又不愿意!
姬瑾荣没着急。
他没等红马挣扎完,淡淡地对伺马太监突出一个字:“换。”
接下来的两天,姬瑾荣都牵着红马绕一圈,然后让伺马太监把红马好好牵着,换了匹温顺马儿练习骑射。他骑术不算好,准头也不算好,最开始堪堪只能拉开弓,不脱靶的次数都少。
好在原主本身就不擅骑射,倒也不至于露陷。
第四天早上,姬瑾荣牵着红马走完半圈以后,红马不愿意往前迈了。
它四肢钉在原地,转头瞪着姬瑾荣,眼底满含愤怒:太过分了!天天带它绕圈走,就是不让它跑!不让它跑就算了,还让它看着别的马儿跑!
姬瑾荣笑眯眯地瞅着它,伸手摸它蓬松漂亮的鬃毛。
这次红马没有喷气,没有拧头,更没有蹶蹄子。
姬瑾荣对气喘吁吁跑过来的伺马太监说:“扶我。”
那伺马太监一激灵,上前扶姬瑾荣上马。
姬瑾荣握住缰绳,一夹马腹,马儿迎着朝阳奔驰而出,扬起一片灰尘。明明跑得很快,马背上的姬瑾荣却稳如泰山。带着姬瑾荣跑了两三圈,那马儿才不甘不愿地放慢脚步,让姬瑾荣好好练习射箭。
等姬瑾荣练了两轮翻身下马,已是汗流浃背,累得脸蛋儿红扑扑。
不远处,正在当值的禁军侍卫之一、长孙将军的长孙――长孙猛睁圆眼睛老半天,眼底满是不敢置信。
这几天他被调到校场这边站岗,把姬瑾荣前三天滑稽举动都看在眼里,正暗暗嘲笑着呢,没想到今天那马儿居然愿意让姬瑾荣骑了――那可是从北边抢来的烈马。
长孙猛趁着换班的当口,悄悄摸去马房牵出那匹马儿,准备亲自试一试,瞧瞧它是不是变了脾气。
不想他刚翻上马,那马儿立刻把蹄子高高一蹶,残忍无情地把他扔了下马!
扑通!
长孙猛重重地栽到地上。
长孙猛悲伤地伸手在自己快摔成两半的屁股上揉搓。
妈…的!
屁股好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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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收服草根蛮王(二)
长孙猛不仅倒霉在摔了屁股。
他的惨叫还引来了伺马太监。
这伺马太监叫何泰,常年养马,天天晒太阳,远比一般太监健壮。他不畏惧得罪长孙猛,直接状告到长孙猛上面的头儿那,说长孙猛偷骑陛下的马。
长孙猛揉着屁股、当着太监面被头儿训,心里别提多憋屈。
长孙猛不和一小太监计较,把帐都算到姬瑾荣头上。他心里有怨气,回到家去见他祖父,面上就露了几分。
长孙家世代从军,先祖还被封了卫国侯。这侯位一直传到了长孙猛祖父这一代,偏生出个纨绔儿子、混蛋孙子!
卫国侯见长孙猛神色郁愤,问明缘由,怒声斥骂:“你这个小畜生,给我跪下!”
长孙猛吓了一跳,但见卫国公气喘吁吁地撑着床沿,还是不敢违逆。他扑通一声跪倒地上,梗着脖子喊:“祖父……”
卫国公怒声大骂:“你还觉得你没错是吗?你觉得你一点错都没有是不是!你是我们长孙家的人!我们长孙家的侯爵上顶着卫国两个字!我们长孙家的家训写着忠君两个字!”
长孙猛说:“我不就骑了一下那匹马吗——那匹马还是祖父您献的!再说了,祖父您病了这么久,也没见他来看您一眼!”长孙猛红了眼,“他可能都不知道有您这号人!”
卫国侯颓然地闭上眼。他的声音一下子丧失了平日里的洪浑:“你是我从小教大的尚且如此,别人只会更过分。大郎啊,每每想到你母亲说我送你入禁军是断送你前程,我——心如刀绞。我心如刀绞啊——”他眼中涌出老泪,抓住床沿猛咳几声,竟吐出一口殷红的血来。
长孙猛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扶着卫国侯,喊人去把大夫请来。
卫国侯看着满脸关切的孙儿,心中哀切。正是这最小的小事儿,最能看出君王已威严尽失。
他闭上眼睛:“罢了,罢了,既然你心中所想与你母亲一样,宫中的差事也不用去了,就当是回来为我侍疾吧。”
长孙猛知道这样只会加重祖父病情,咬咬牙在床前重重地磕了个头:“爷爷,我不会再犯浑了,我真的不会在犯浑了。从此以后我就寸步不离地守着陛下,他日若是——若是真有那么一天,我就算舍了我这身血肉也会护陛下周全!”
卫国侯听孙儿这么说,眼泪再次流下。
这孙儿虽然顽劣,却也是卫国侯最喜爱的孙子,皇家气数将尽,不少世家都已经让家中子弟迁往各地,静观京城变化。往日许多人抢着把家中子弟送入禁军,以求在天子面前露脸,如今禁军中却是平民子弟占了大半,没几个是出身世家的!这时候向新皇表忠心,等同于绝了以后的“路”!
可若连长孙家都避若蛇蝎,新皇身边还能有谁?还能有谁啊!
大夫很快过来为卫国侯看诊。等把完脉,大夫微微摇头,说是心病难治。
没等长孙猛多问,一个仆从仓皇来报:“不好了!不好了!侯爷,国子监乱起来了!学子们堵了宫门啊!”
卫国侯气急攻心,又吐出一口血来。
长孙猛狠狠瞪了那仆从一眼。
那仆从瑟瑟发抖。
不及细问,又一个仆从跑进来了。那仆从也抖得厉害:“侯爷,镇南王着人送来了两颗百年山参,说是给您调养身体——”
卫国侯气得坐了起来。他厉声骂道:“扔出去!给我扔出去!”
这哪是送药,这是要取他祖父的命啊!
长孙猛暗恨不已,在心底暗暗发誓:即使长孙家举家殉国,也不会改投这等乱臣贼子!
长孙猛上前扶着卫国侯。
卫国侯却一把将长孙猛推开,吩咐左右亲兵:“看好他!”
等亲兵把错愕的长孙猛带走,卫国侯才看向头一个仆人,问起国子监的事。
原来是国子监祭酒李正源的事儿。五天之前,结京城府尹接到“举报”,带人闯入李正源府中搜查,最后竟搜出了十万两白银!
李正源平日里为人严苛,处事顽固不化,很多人都被他责罚过,对他心怀怨恨的人数不胜数。在搜出白银之后,李正源居然很快被放了出来,李家门外还有官兵把守,殴打往李家扔烂菜烂鸡蛋的学子们。
这些学子们回到国子监一说,一众哗然。他们认为这是官官相护,拟出了李正源门生的名单,要求朝廷彻查、惩治这些人!
卫国侯心痛难抑。
李正源虽然严厉,为人却清正刚直,国子监祭酒更是当得两袖清风。十万两白银怎么可能是他自己的!举朝上下,能轻松拿出这么多白银的只有一个!能差遣京城府尹的人也只有一个!
这一搜一纵一闹,彻底毁了李正源的一世清名,也彻底毁了用以培养国之栋梁的国子监!
毒!毒!毒!
卫国侯强抑着喉间腥意,高声说:“取我甲衣!取我长剑!”
亲兵与仆从跪倒一片,默然饮泣。
“取我甲衣!”
卫国侯声嘶力竭地再喊一遍。
“取我长剑!”
左右亲兵抹了泪,哭着起身走出去,取来卫国侯的铠甲和长剑。
卫国侯出门时,背脊挺直,甲衣泛着冷光。他大步迈向宫门所在的方向,饱经风霜的脸上只余无尽悲哀。
卫国侯的到来让学子们一下子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知道卫国侯病重在床。
见卫国侯目光锐利,手中利剑冷光闪烁,许多人都不自觉地后退几步。
这杀胚可不会管他们是不是国子监生员!
眼看很多人萌生退意,不知谁开口大喊:“官官相护!官官相护!”
还没喊几声,已有几支冷箭射中他们的咽喉。
学子们顿时乱了阵脚:“杀人了!杀人了!”
卫国侯冷然地站在朱红的宫门前,朗声高喊:“这些箭从何而来,你们之中有些人应该心知肚明!你们自诩是明辨是非之人,那就睁开你们的眼睛好好看看,这到底是不是有人在暗中挑起事端!我只带了我手中的剑,太…祖赐予长孙家、先祖传给我的剑!”他抽出长剑,“你们若再上前一步,你们再多闹一日,你们就是祸乱朝纲的乱党!你们可以接着闹,我没多少力气,取不了多少人的命,你们可以踩过我的尸体接着闹!”
听完卫国侯的话,学子们都安静下来。
正僵持着,长孙猛跑出来了,他脸上刮伤了,衣服也刮破了,自己却全然没心思去理会。他没看那些学子一眼,扑通一声跪在卫国侯面前,抱住卫国侯的双腿哭道:“爷爷,回去吧,回去吧!您回去吧!有我呢,有我在呢!您别操心了,您别操这些心了!”
学子们又一次骚动起来。
卫国侯身形晃了晃,骂道:“滚回去!”
长孙猛多顽劣一个人啊,一瞬之间突然就长大了。
他伸手接过卫国侯手中的长剑,说:“爷爷,这把剑该交给我了——它该由我握着了!”说完他转过身,狠然的目光扫过那些想要冲上来的国子监生员。
就在这时,朱红的宫门缓缓开启。
一个明黄色的身影出现在宫门之内。
姬瑾荣头戴冕冠,垂旒下的眼眸清亮之中带着几分冷意。
姬瑾荣说:“朕在这。”他眸光扫过众人脸上,“你们说——有话,尽管说。”明明是结巴才只能两个字三个字地往外蹦,姬瑾荣硬是把话说出了唬人的气势。
姬瑾荣不惧近在咫尺的闹事生员,上前扶住想要行礼的卫国侯。
长孙猛也被姬瑾荣唬住了,就势往姬瑾荣一拜:“陛下!”比起以前的不甘不愿,长孙猛这一声喊得格外诚挚。
姬瑾荣是从何泰那听到消息的。
马房邻近这个城门,第一时间听到动静。何泰这伺马太监原也是个读书人,可惜继母不愿付束脩,竟将他发买了。等阴差阳错净身入了宫,他靠着养马的本领得了伺马太监的差事。比起别的内侍,他懂的事儿比较多,知道事情厉害。
在听完卫国侯那番泣血般的话之后,何泰不再犹豫,牵上红马直奔御书房,佯称“陛下最爱的红马出了问题”求见姬瑾荣。
姬瑾荣有些讶异,但着实喜爱那匹红马,马上见了何泰。
何泰请姬瑾荣恕自己欺君之罪,才将事情娓娓道来。
等何泰说完了,姬瑾荣命人取来冕冠戴上,骑着何泰牵来的红马直奔宫门。
在看到卫国侯那明明已经颤颤巍巍却犹自挺直的背影,姬瑾荣想到了曾经挡在自己身前或者站在自己身后的许多人。
多么相像啊!
相像到他不忍再装作眼瞎目盲,不去听不去看。
既然他取代了原主,那这一切也应当是他应该去承担的!不管怎么样,他无法心安理得地把担子压在卫国侯这样的垂暮老人身上。
亡国之君吗?他不会坐以待毙!
姬瑾荣扫视一眼,见学子隐隐往其中三四个人靠拢,知道这几个人在学子中颇有威望。他指向其中三个人,说道:“你们说。”
见姬瑾荣一下子挑出这么三个人,学子们都静了下来,心中震惊无比。
那三人被钦点出来,也是忐忑不安,感觉姬瑾荣透亮的眸光仍落在自己身上。其中一人终归没扛住,弯膝跪地,向姬瑾荣行了一礼:“陛下!”
学子们终究还小,并非心存反意,只是年少气盛容易被煽动。一个人跪下了,其他人也齐齐跪下了,齐声喊道:“陛下!”
姬瑾荣察觉卫国侯手掌微微颤动,给了卫国侯一个抚慰的眼神,才仔细聆听学子们的叙述。
听完他们的话,姬瑾荣心中已有了计较。他说:“回去吧,朕,已知晓。”
见有人还想说话,早已跑过来的何泰替姬瑾荣开口:“尔等聚于宫门,难道不是为了上达天听!”
学子们恍然回神。
是啊,聚于宫门,可不就是为了上达天听?既然陛下都出来了,也不怪罪他们闹事,他们当然该散了。
学子们三三两两地叩谢,准备转身离开。这时姬瑾荣又指着其中六个人,说:“你们,留下。”
那六个人汗出如浆,扑通一声重重地跪了回去:“陛下,我们——我们只是被人唆使利用了!”
姬瑾荣淡淡地说:“你们,怕什么?”他指着地上的三具尸体,“替你们的——同伴——收尸。”
姬瑾荣刻意强调的“同伴”两个字让那六个人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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