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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鹿乱世-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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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哥儿,想开点吧!大家都饿得头晕眼花的,谁也不知道火是啥时候烧起来的,要不然怎么也得救上一救。你娘话虽不多,但这么多年的邻居,没少帮大家,现在。。。。。唉!”隔壁的绣花婶走到呆若木鸡的秦忘身边柔声说道,和她平时泼辣的模样判若两人。
秦忘就像没听见一样,依然呆呆地看着那破败的家,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直愣愣的目光让周围的几个老弱既担心又害怕。
“忘哥哥,你别这样好不好?你振作起来。你还有我们呢,婶子呜呜。。。。。。”说话的是绣婶的女儿,秦青。小丫头想劝劝秦忘,只是想到秦姬氏,她倒是先哭了起来。
秦青年方豆蔻,身材娇小,山村里的姑娘,不施粉黛,皮肤略微黑了些。椭圆的鸭蛋脸,小巧的嘴巴,洁白的牙齿像贝壳一样排列着,就是有一颗门牙不听话的站歪了队,笑起来显得特别调皮可爱。
长得不是很出奇,出奇的是那双眼睛。大大的、乌黑晶亮的瞳仁就像黑色的珍珠,光是那双眼睛就不知道醉了多少少年。它们似乎有一种吸引所有目光的魔力,让人只要看上一眼就移动不开目光。再配上弧度异常明显的双眼皮,细细的、长长的、弯弯的眉毛,真的是个耐看的像糖一样甜的姑娘。
和她娘脾气火爆不同,这是一个温婉、善解人意的女孩。脾气更像她那一辈子没和别人红过脸、看起来有点窝囊的爹。她娘生起气来老是骂她和她爹一对窝囊废,活该一辈子被人欺负。
其他人见状,有的七嘴八舌的劝慰起秦忘来,有的躲在一边悄悄的抹泪。这个冬天小小的秦家村上演了不止一回这样的悲剧,但是没有人会想到那个平时美丽高贵的不像村里人的秦姬氏也会走上这条路。善良的人们怎么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悲伤。
秦忘好像完全聋了一般,连平时玩得最好的妹妹的话都听不见。父亲没了,他不相信,他豁出命去想一探究竟,但是到现在依然下落不明。母亲就是他唯一的亲人,可是母亲也没了,一句话都没留的没了,他有点接受不了面前的现实。
娘啊,您为什么不等儿子,为什么不等爹啊?娘!
“忘儿,咳,咳。。。。。”就在这时秦老槐慢慢走了过来。
他在全村的青壮没回来之后的一个多月里,迅速的衰老下去。原来还算挺直的脊梁彻底弯曲了,人也瘦的皮包骨头,身体虚弱的几乎没有一丝力气,不得不依靠拐杖才能行走。
老年斑以惊人的速度爬上他老槐树皮一样的脸,现在他的脸看起来像是烂了的老槐树皮。眼睛深陷,显得眉骨异常的突出,眼睛里也没有了任何精光,反而浑浊异常,甚至有了一丝死气。
全村的壮丁是他亲手送进太行山的,现在一个都没有回来,通情达理的人家,尚能保持理智,不对他过多责怪。换了一些无理取闹的人家或者泼辣一点的妇人,秦老槐的日子就不太好过了。绣婶也就泼辣了点,还是一个挺理智的人,还堵着秦老槐家门口骂了半上午,何况其他人呢。这几个月,他又悔又气、又愁又饿,苍老迅速爬上他的额头,最近干脆病倒了。
“咳,咳,忘哥儿啊,逝者已矣,活着的人还得活着。你可不能给你爹丢人。”说到“丢人”俩字,他重重顿了顿拐杖,又闷咳几声。
“哟,逝者已矣?敢情就该你个老家伙活着是吧?我们的男人、儿子就该去死是吧?”尖利的声音、刺耳的语调,像根弯曲的钢丝拐着弯生生插进人的耳朵。秦石头的媳妇突然对着秦村长发难,她的丈夫秦石头,儿子秦大铁都进了山里打猎,也再也没有回来。石头婶子在村子里向来都是蛮不讲理,自然不会轻易放过秦老槐。
“就是,就是,凭什么你活着,我们的男人都死了?”段家婶子也不忿的接过话。段六和她生生死死一辈子,到头来两口子连个一男半女都没留下,段六就这么走了,也难怪她不忿。
“你个老东西,枉你当了一辈子村长,啥时候能进山,啥时候不能进山,你不清楚啊?害得咱们的丈夫、儿子都没了,你怎么不去死啊!都是你害的,都是你个老东西害的!”又一个妇人边骂边哭,激动处,粗糙的大手直接抓向了秦老槐的老脸。
这下可炸了窝,一时间,骂人声、哭夫、哭父、哭儿、哭兄声、指天骂地声,声声入耳,震耳欲聋。一群女人,场面马上说失控就失控。大多数的妇人都围着老村长指指点点地辱骂、斥责,甚至秦石头家的都开始动手扯老村长的衣服了。
而老村长,不还嘴也不还手,就那么闭着眼睛,神色平静地的任由这些妇人拉扯辱骂。只是从他颤抖的双手可以看出他的愤怒和痛苦。
“别打了,都别打了,婶子求求你们就放过他这一把老骨头吧?他也是没有办法,他是村长,总不能让全村人都饿死吧?你们要怪要恨,就冲老婆子来,他是一条腿已经迈进棺材里的人了,经不起你们这么折腾。”秦老槐的老伴大哭着冲进人群,用她瘦弱的身躯牢牢护住秦老槐,对着周围的妇人不断哀求着。
看着痛哭流涕、不断哀求的村长老伴,妇人们都心软下来,不再对秦老槐撕扯不休,只是一个个捂着脸痛哭不已。
在这一刻,大家似乎都遗忘了秦忘,忘记了秦忘刚刚经历的人间惨剧,他们都想到了自己家里的悲惨境遇,都沉浸在自己的无限悲伤里。
秦忘也是,周遭的喧闹和他似乎毫无关系,“是不是我回来晚了?是不是娘绝望了?是不是娘以为我出事了才想不开?”愧疚就像毒蛇一样狠狠吞噬着他的内心,他的脑海里不断回响着这几句话,就像一个死循环,让他怎么也走不出来。
“一个月前父亲还中气十足的让我去准备打猎用的家伙,哪知一走就没回来,连带着整个秦家村整整四十五口活生生的汉子都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一个月后,我走的时候娘还好好的,家也好好的,才几天啊,娘没了,家也没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想不通,他感觉自己的头顶有一团迷雾,让他分不清东西南北。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爹会不明不白的杳无音讯?为什么娘会这样离开我?为什么与世无争的村子会连一条活路都没有?为什么我会变成孤零零的一个人。。。。。。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谁能来告诉我为什么!”
他的心里像是钻进来了无数条蜈蚣,在他的胸腔里翻来滚去,搅和的他恨不得把自己的胸膛一刀子剖开。好疼,疼得他感觉自己无法呼吸,他像一条跳上岸的鱼,无力的张张嘴,想要呼吸,想要减轻内心的疼痛。他感觉是如此的无助,无助到感到恐惧,他想大喊,哪怕让自己痛苦地爆裂。
“噗”,秦忘没有喊出来,一口血箭却闪电般从他嘴里喷射而出,殷红的鲜血染红了身前三步左右的积雪。雪里的血,血里的雪,红白相间,那么刺眼,那么的触目惊心。
秦忘无神地看着鲜红的血,低垂的双眼第一次显现一种绝望的灰白。
“扑通!”重伤未愈的虚弱身躯终于经受不住家破人亡的打击,他眼前一黑,晕倒在地上。
“都给我闭嘴!”绣婶儿看见秦忘突然吐血栽倒,连忙冲过来把秦忘搂在怀里,心疼的眼泪都流了下来,“赶紧烧热水,再把忘哥儿带回来熊掌炖了给他补身体!”
众妇人见状,连忙停止哭泣,也顾不得擦眼泪,纷纷过来手忙脚乱的把秦忘抬回绣婶儿家,更有好几个妇人赶忙去烧热水,煮熊掌了。
秦老槐面色复杂的看着大家忙里忙外,深深叹了口气,“老婆子,把家里那根老参给忘哥儿拿来,那东西对他对症。”
“老头子,家里就那一根宝贝,留着给你续命用的。”老太太一脸的不舍,“你看看你现在的身体,万一哪天就用上了。”
不是老太太吝啬,实在是现在秦老槐的身体也很不好,正是需要补身体的时候。
“废什么话!”秦老槐瞪了老太太一眼,“我还有几天好活?你看着吧,这全村老的老小的小,以后全得靠忘哥儿。我看人从来没有错过!”
“好,好,我这就去拿。”看见老头子生气了,老太太也不敢多说,转身往家走去了。
谁都不知道,这个大家人人嫌弃的秦老槐,把生下去的希望留给了秦忘。
………………………………
第八章 梦中惊魂
作为一个山村的小丫头,秦青十三年的生活一直是简单而快乐的。虽然生活清贫,爹娘一年到头的辛苦劳作也仅仅够一家四口勉强果腹,生活上确实不宽裕。她大部分的时间都得帮母亲上山打猪草,下河摸鱼虾,每天风吹日晒,辛苦异常,但是她喜欢这样的生活,喜欢这样的宁静和充实。
其实她有一个谁都不知道的秘密,她最快乐的事就是早晨上山的时候,在半山腰可以远远看到邻家哥哥早起晨读的样子。有时候她也会偷偷来到哥哥家附近,倾听哥哥朗朗的读书声。
哥哥读书真好听啊!声音就像山泉里哗哗的流水,也像阵阵松涛,虽然不明白哥哥读的是什么,但是秦青相信那一定是天底下最有道理的东西。以至于她经常听得入了神,忘记了打猪草,惹来娘满村子的骂。
秦青一直觉得哥哥和村子里的其他男孩子不一样,哥哥识文断字,不像其他的哥哥弟弟们,除了光脚满山追兔子,就是光着屁股在河里撒一天的野。哥哥看着就不一样,长得修长白皙,英俊异常,不像其他哥哥弟弟们一样,晒得黝黑。平时穿的衣服也干净,常穿一袭月白色的长衫,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哪像其他兄弟,一个个整天一身泥水。
对了,哥哥身上还有一种别人身上都没有的东西,虽然秦青根本说不上来那是什么东西,但是却让她感到崇拜,让她想要亲近,却又有点不敢。
哥哥不仅会读书识字,难得的是哥哥三岁就开始练武。不管春夏秋冬,哥哥哪天不练个几个时辰的武?而且还天天一大早就在后山的瀑布那冲刷身体,就算冻死人的腊月都不间断过,听段大叔说他每天还要用各种难找的草药浸泡身体。断山叔大部分的时间也都花在了寻找这些草药上,所以哥哥家才过的并不那么富裕,要不然以断山叔的本事,哥哥家一定能过的比谁都好。
段大叔说这叫“筑基”,秦青不懂什么叫筑基,不过这不妨碍她对哥哥的崇拜。断山叔和段大叔都是他师傅,他们俩的本领可是全村顶呱呱的。哥哥学了12年,还能差了?
秦青对秦忘的崇拜已经到了盲目的地步,在她的眼里,哥哥就是无所不能的。这次进太行山,居然一个人带回了一头野猪和一头熊还有一头老狼,就是他自己也满身伤痕,差点送命,看着着实让人心疼,但是好歹回来了,不像那么多的叔伯哥哥们。。。。。。
可惜,这次无所不能的哥哥倒下了,游方瘸郎中说可能挺不过这一关。
想到这些心事,秦青得眼里有一滴泪悄悄的滑落,滴在熬药的砂锅上,只激起了一小团汽雾,马上蒸发不见。秦青摇动蒲扇的右手也不知不觉停了下来,盯着火光愣愣出神。
“死丫头,干嘛呢?火都要灭了!”绣婶用手指用力戳了一下秦青的脑袋,语气里带着焦急和找人出气的味道。
“啊?哦,哦。”秦青手忙脚乱地擦去眼泪,右手又扇起了扇子。只是扇的太猛了些,一股锅底灰被她扇了起来,呛得她不停咳嗽。
“起来起来,笨手笨脚的。”绣婶一把抢过扇子,不急不缓地扇起来。
“娘。。。。。。忘哥哥怎么样了。”秦青嗫嚅地问道,迷人的眼睛里充满了期望,那眼神让人舍不得说一句让她失望的话。
“问,问,问,每天问三遍。忘哥儿好起来了,娘能不告诉你吗?”绣婶不看自己的女儿,脾气更加暴躁,非常不耐烦地说道。嘴上虽然跟刀子一样,但是眼圈一下也红了。
顿一顿,似乎觉得自己太伤女儿了,绣婶难得地柔声说道:“丫头,村长那个老不死的说了,忘哥儿这关不好过,但是只要过了,这孩子就是人中龙凤,你和他。。。。。”
“娘,这个时候哪是说这些的时候?女儿知道,女儿啥都明白,女儿什么都不想,只想他好起来。。。。。”秦青打断娘的话,说着说着就忍不住哽咽起来。豆蔻年华,正是做梦的年纪,现在这个梦刚开始就要碎了,老天是不是也太残忍了一些?
秦青很早就明白了,他们俩人虽然一起长大,但是她知道自己配不上秦忘,不管长相、学识她都比秦忘差的太多,她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村姑,而秦忘,早晚将一飞冲天,她坚信这个,也害怕这个。
绣婶低叹一声不再说话,母女俩陷入令人窒息的沉默中。
“我在哪,我到底在哪?”秦忘茫然四顾,四周破败不堪,低矮的木屋大多塌陷,只剩下较粗壮的梁柱孤零零的一根根站立着,像被活埋的人不屈地伸向天空的手臂。蛛网爬满了周围所有的房屋,诺大的村庄空无一人,只有风吹过门洞卷动破烂门帘的声音。
秦忘走到一间房子前,怎么看怎么眼熟,但是就是想不起来这里是哪里。熟悉、亲切,却又那么陌生。他不由自主地迈腿走了进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巨大的蛛网,蛛网早已破败,上面落了一层薄薄的灰尘,看起来肮脏无比。
再往房间里走,是一张红松八仙桌,周围整齐的放着四张扶手椅子。桌子上一个圆形的茶盘,上面盛着一把青花茶壶,旁边四盏青花茶碗。令人称奇的是房屋破败,桌子、椅子、茶壶和茶碗却一尘不染。
“这肯定是一户讲究的人家。”秦忘喃喃自语,“可是为什么这么眼熟呢?”秦忘狐疑地思索一会儿。
他往左手边的房间一拐,突然一愣,像被施了定身法一般,再也移动不了脚步。他死死盯着前方墙上,那里有一把巨大的猎弓。也只是比一般步弓小了一号而已。那是一把精良的角弓,显得很老旧,握手的地方已经磨的光滑,但是保养得很好,周身被兽油长时间的保养已经沁入了兽油的颜色。
这把弓,秦忘又怎么能忘记呢?这是父亲的弓,自己拿着去寻找父亲的弓!自己为什么要寻找父亲?
一瞬间,父亲的消失、母亲的自杀,所有所有的记忆,像开闸的洪水一下涌入他的脑海。
房间里突然燃起了大火,那火从房子里冲天而起,把他牢牢地困在了里面。烈焰一寸寸炙烤着他的皮肤,他都能闻到自己的衣服被烧焦的味道。他恐惧、惊慌的就像一头受伤的小鹿,想要冲出去、想要逃离,可是他一往前冲,那火就劈头盖脸的向他卷来,逼迫的他不得不后退,他试了几次就是冲不出去。
在烈火里,秦忘看见一个身穿深红色棉服,围着白狐披肩的美艳妇人在定定的看着他。那眼睛里满是对他的疼惜和眷恋,周围的烈火飞速的爬上她的身上,还有两卷火蛇已经舔到了她的脸,但是她好像没有一丝感觉一般,只是用已经蓄满泪水的眼睛深深看着秦忘。
“娘,娘!”秦忘慌忙地想要冲进火海里救回秦姬氏,可是他刚往前冲了两步,一道烈火组成的火墙生生把他扑了回来。
炽热的火焰也烧到了他的身上,他感觉到烈火在炙烤着他的身躯,好像要把他连骨头都烤化了。
但是他依然没有放弃,拼了性命的往火墙里冲,那火墙也邪性,秦忘越用力,那火墙就越有弹力,无论他怎样用力都冲不破。
“娘!”看着娘亲马上就彻底被火焰吞没,秦忘仰天大啸一声,使出吃奶的力气一头往火墙上撞去。
“啵。。。。。。”的一声闷响,秦忘的全力一击没有丝毫的作用,反而被火墙给弹飞了出去。说来也奇怪,秦忘一离开火墙,他身上的烈火一下子熄灭的干干净净。
“娘!”秦忘又是大喊一声,爬起来就向火墙奋力冲去。
“忘儿,别慌,那火只是你的心魔。”秦忘突然听到一个沉稳的声音。
秦忘抬眼看去,惊讶的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母亲的身边出现了父亲,那些火焰也消失的干干净净,他的父母就并排站在那里,看着他和煦的笑着。
“爹,娘,你们怎么了,你们还好吗?”秦忘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你们去哪了?孩儿好想你们啊?你们快回来好不好?我现在除了你们一无所有了,你们快回来好不好?”
看着日思夜想的爹娘突然出现在面前,秦忘一下子哭了出来。哭得就像一个孩子,他把这段时间以来所有的压力、所有的委屈、所有的思念都哭了出来。
“忘儿,你要坚强的活下去,这样爹娘在天上也放心了。”看着秦忘的样子,秦姬氏再次泪流满面,捂着脸嘱咐道。
“娘,你们不要走,我要你们陪着我,忘儿不想失去你们。娘,您别怪我,不是我故意拖延的,我在猴背岭实在是走不动了,就躲在一个熊巢里躲了几天,哪知道一下子就过了三天。娘,您是不是对孩儿失望了才寻的短见?您千万不要怪我好不好?”秦忘泪流满面的不断哀求着秦姬氏,期望秦姬氏可以留下来。
秦姬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捂着脸不断痛哭。
“忘儿,爹娘要走了。你要切记,发生了这么多事,对你的打击确实很大,你想做什么你就去做,这个天下没有什么值得你顾忌的了。但是你以后生活、做事一定要戒骄戒躁,要平和。千万不要轻易放出自己狂躁的心魔,它会像这火一样燃烧别人,也会燃烧掉你。切记、切记!”秦断山深深的看着秦忘,那眼神就像要把秦忘印在心里一般。
话音一落,秦断山和秦姬氏的身影突然变得越来越淡,越来越淡,最后一阵清风般消失不见。
“不!”秦忘想要伸手去拉住自己的父母,但是身上突然猛地一疼,用力地坐了起来。直愣愣的眼神、灰败枯槁的脸色让他和僵尸没有任何区别。
原来是个梦,只是泪水早已打湿了枕头。
………………………………
第九章 雄狮觉醒
半个月后。
“忘哥哥,吃药了。”秦青温柔地端来一碗浓郁黝黑的汤汁来到秦忘床边。
秦忘直挺挺地躺在那一动都不动,眼睛也直挺挺地瞪着房顶,似乎从来没有转动眼珠也从来没有眨过眼,对秦青的话毫无反应。
他已经醒来几天了,这几天来他都是这么个状态,不想吃喝、不想说话,就像一个活死人,没有半点生气。他一直都是这样,动都不会动一下,不和别人说话,不知道吃喝拉撒,完全靠秦青和绣婶照顾着。村长和瘸郎中说他这是伤心过度,绣婶干脆说他这是魔怔了。
“来,忘哥哥,吃药。”秦青轻轻坐到秦忘旁边,左手端着要碗,右手用勺子盛了点汤药,放在嘴唇下轻轻吹凉,然后又放到秦忘嘴边。
秦忘也不拒绝,顺从的让秦青把汤药灌进嘴里,他也没有下咽的动作,顺其自然的让药往喉咙里流淌。一勺汤药,一大部分都从秦忘的嘴角淌了下来,流进咽喉的十不存一,秦青对秦忘这样的状态好像也司空见惯了,从怀里掏出一方洁白的手帕,轻轻地给秦忘擦干净嘴角。喝下比黄莲还苦的汤药秦忘居然连眉头都不皱一下,整个人机械的就好像毫无知觉、不知冷热一样。
“忘哥哥,你别这样好不好。大家都希望你快点好起来,我想断山叔和婶子在天有灵的话也不希望你这样。”说着说着眼泪又落了下来。
秦青明白,他身体一天天好起来,自己应该高兴,可是他这个样子自己又怎么能高兴的起来?
“忘小子怎么样了?咳咳。。。。。”门外传来老村长的声音。他走到屋里来,看着秦忘这个样子,无声地叹口气。
不过才几天,老村长又苍老了很多,头发全白了,脸上的老年斑已经完全布满了整张脸,就连眼睛里也彻底没有了以前的神采。这个秦家村以前最优秀的猎手、最有权利的人物,已经和垂垂老矣的一般老头儿没有什么两样了。
“青丫头啊,这半个月辛苦你了。你先出去一会儿,我有些话和忘哥儿说。”老村长和蔼地看着秦青,这真是个好姑娘,忘哥儿晕了半个月,她衣不解带的伺候了半月。熬药喂饭、擦身换药、端屎端尿,人家一个黄花大闺女,不容易啊。
“哎,好的村长。”秦青柔柔地答应一身,收拾好东西,在外面关上了房门。
“忘小子,你是不是也恨我老头子?”似乎知道秦忘不会回答,他自嘲地晃晃头,平淡的语气就像老年人的自说自话。
“你们家的事恐怕从来都没人跟你提起过。”没有任何安慰,老村长上来就说了一件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
然而这并不能引起秦忘的丝毫的兴趣,父母都没了,知道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要说你父亲断山,是土生土长的秦家村人。这孩子从小身体就比别的孩子棒很多。才十四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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