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童子-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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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水中诡事（1）

　　　　我叫刘树贵；一个实实在在农村长大的孩子。大多都知道；农村家的孩子。大人们为了自家的小孩好养活；大多是取这种听起来很土气的名字。比如什么二狗；狗娃之类的。

　　　　虽然是农村长大的孩子；自小也是听着村中大人诉说有关鬼神之类的故事长大；但从上学开始；现代教育就告诉了我；大人们嘴中的故事主角都是骗小孩子的；是虚构的。久而久之；慢慢长大后；我也不再相信什么鬼神；我只相信科学；哪怕这世上还有着许多科学无法解释的事物存在。

　　　　直到我高中毕业；踏入社会工作以后。一次偶然的事件彻底颠覆了我二十年以来的认知。

　　　　那是二十一世纪初的年代；国家各个城市刚刚踏上经济飞速建设的道路；刚高中毕业的我；轻而易举的在一个中小城市中找到了一份工资有六百左右的好工作――工厂采购员。没办法；谁让那会带有高中毕业证的打工仔吃香呢。不像现在；大学生都只能在最底层奋斗；领着微薄的薪水；啃着馒头；吃着腌菜。

　　　　作为一名采购员；随时都得在外边忙碌而不是呆在厂里的流水线边。

　　　　记得那是我到厂里三四年的光景了；厂里有一次接了个很大的单子；需要大规模的生产材料；城中各大材料商都已经走个遍；依然不能满足厂里的生产需求。故此厂里领导决定派遣我们这些采购员到县城或者乡镇里边；到当地的经销商进行采购。

　　　　我和与我一同时间进厂的老搭档――小柯；很不幸的被派到了离市里比较远的乡镇；光是从市里乘车到达目的地就足足花了四个小时；途中还转了好几趟车。

　　　　从车上下来的那一刻；我和小柯对视了一眼。我们俩被派遣到的这个偏远乡镇；虽然离市区比较远；但是其环境还算不错；跟市郊区一带有的一拼。所有的主要道路都是水泥路铺成；或许是已经有些历史；亦或是当时施工的人黑心；道路上并不是那么的平坦；有些地方已经出现坑坑洼洼；给过往的车辆造成了颠簸的影响。道路两旁的房子普遍都是用火红色的砖头堆砌而成；有的家庭还给房屋的外表贴上了瓷砖。

　　　　随意找了个行人；打听了下材料经销商的位置。很快的就找到了经销商的所在地；当下和小柯发挥着采购员的职责；一同跟老板各种砍价；最终双方以一个满意的价格敲定了下来。

　　　　小柯用厂里配备给采购员的手机汇报领导圆满完成任务；让厂里派车子前来装货顺便付款。

　　　　而站在一旁的我已经开始急不可耐得向老板打听当地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其实我这也不算是玩忽职守；主要还是等待厂里的车子到达这里需要好几个小时。这么长的时间；你让我这么一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哪里呆得住呢；不去寻点乐子怎么行呢更何况这是我和小柯一起工作时候经常做的事情；已经见怪不怪了。

　　　　你没看到小柯挂了电话就朝我使眼神；示意我可以走了么！

　　　　你们可别误会我和小柯是去找女人；尽管我们俩的工资算是比较高；但大多数都是省吃俭用；将钱寄回家里；让父母给存着；以后盖房子娶老婆用的。更何况当时还不兴这种。

　　　　不找女人；那我们两个年轻人还有什么好玩的很简单；年轻人嘛！哪里热闹往哪钻；反正看个热闹打发时间罢了。说到底还是网吧这种新兴行业还没有遍布全国。

　　　　从老板的嘴中打听到刚好今天是乡镇一周里最热闹的一天。因为他们当地一周一个圩日；很凑巧的就让我们赶上了。兴许城市长大的人对于赶圩没啥概念；但是农村长大的我和小柯；都知道那代表着什么。

　　　　果不其然；圩日就是圩日；尤其是这一个星期就一圩的乡镇。好家伙；这热闹劲；完全可以用人山人海来形容了。各种衣着打扮的当地人；成群结伴的在街上游走着；每一个人手中挎着菜篮子或者背着编织包；里边都装有各式各样的食材亦或生活用品；街道两旁的贩子各自使出自己的营生手段；尽力招揽着客人买他们的东西；好不热闹。

　　　　此时我和小柯正挤在一摊卖药酒的小地摊旁；摊主正手抓着一条活生生的眼镜王蛇；不断地在给摊前的人们讲解着他的药酒是用独门秘方配合着这毒蛇泡制而成；内服可以壮阳；外敷可以治风湿；跌打损伤。

　　　　对于这种传的神乎其神的药酒；每个农村人都少都会有点认识。毕竟在他们生活的范围内肯定有人用蛇泡药酒；但是有没有这功效只有服食过的人才清楚；反正我是不太相信。假如真有这么厉害；那全华夏还会有那么多的医学专家拿风湿束手无策么

　　　　刚想和小柯移动脚步；赶往下一个有趣的摊点。就听前面人群一声惊呼；“桥头出事了！”随后成群结伴的人立马撒开腿丫子；不约而同的赶往同一个方向。

　　　　估计卖药酒的老板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只听他低吟一声：“唉；桥头每年都会死人；今年这是第一个。”

　　　　我和小柯对视了一眼；随即跟着人群朝着那死人的桥头赶去；这种热闹不是说能碰上就能碰上的。

　　　　跟随着人群的脚步；转过几条大街；绕过几条小巷；很快的；一条宽有数十米的河流出现在我们的眼前。

　　　　此刻；河岸两旁都站满了人；在河堤显眼的地方处；正堆立着一摊衣服；估计是死者的遗物吧。看来爱热闹的不止我和小柯两人啊。

　　　　找了个比较靠近岸边的位置；竖起耳朵认真听旁边的路人议论纷纷。听了约莫五分钟左右；总算是弄明白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原来；刚才这里有一个十二岁大的男孩瞒着家人；不顾岸边钓鱼翁的劝阻；毅然而然的进河里洗澡；结果很不幸的溺水身亡了。

　　　　小柯听罢；嘟囔着嘴；轻声地在我耳边嘀咕道：“不就洗澡抽筋溺水而亡么；还以为什么大事呢！”

　　　　我轻轻地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了小柯的话；毕竟这种事情在市里经常见得到。不过这里是乡镇；可能一年也发生不了几次；所以算是大事情吧。

　　　　或许是声音大了点；一旁的路人蔑笑一声；用着挑衅的话音道：“给你十个胆子；你敢在这种天气；这种环境下河洗澡嘛不是着了邪；怎么会出这种事呢”

　　　　经路人这么一提；我和小柯定睛看了看河中；不由得倒吸一口气。先不说当时的天气颇为阴冷；我和小柯都是身穿秋衣和一件厂里边的制服外套。就说那河流；或许是前几天刚下过雨的缘故；那河水的浑浊程度和黄河完全有的一拼；而且水流也是颇为的湍急；时不时还能够看到凶猛的浪花出现在水面上用力地拍打着水面；发出野兽般的怒吼声。

　　　　对啊；这种天气；这种条件；换做是我打死也不下河去洗澡。再看小柯；只见他摇了摇头；以表示他也不会这么做。

　　　　莫非真的撞邪了这是我和小柯当时心中的疑问！碍于这里是乡镇；也不敢说这世上根本就没有撞邪这种邪门之事。只好和小柯继续驻足观望；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没等一会；在岸边观看的人群中突然出现一阵骚动；只见一个很普通的农村妇人在几个有些年纪的长者陪伴下；失神落魄得走到河堤；低身抓起河堤上的衣物；放声大哭起来；看样子应该是死者的家人了。

　　　　只听围观的路人一声哀叹：“唉；真可怜啊！去年刚在这里死了老公；今年又死了儿子！真是作孽啊！”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老公也死在这里我和小柯一脸震惊得互望了一眼；小柯咽了咽口水在我耳边轻声道：“真的有点邪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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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水中诡事（2）

　　　　我下意识得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自幼接受现代教育的我；完全可以用科学来解释；这只不过是巧合罢了！对；一定是巧合来的！

　　　　但是还没来得及对小柯说出口；就听那妇人抱着衣服哀嚎一声：“死鬼！你死就死了；赶紧去阎王爷那里报到投胎不就行了么为什么还要拉着儿子下去陪你！你让我一个人怎么活啊呜呜！”

　　　　对于这些；站在妇人身旁的长者们只能不断地安慰妇人；让妇人不要太伤心；节哀顺变。可是失去儿子的又不是他们；哪里能够理解那种悲痛呢

　　　　几经劝解；妇人依然是坐在地上放声哀嚎痛哭。鉴于此；那几位长者只好围成一圈商量了个办法；那就是将水里的尸体打捞出来；好让那孩子入土为安。

　　　　半晌；只听死者家属对着围观的路人大吼一声；“谁能够下去帮我把尸体打捞出来；给五百块作为报酬。”

　　　　话音刚落；围观的路人们就是乱哄哄的。无他；五百块在当时算是比较丰厚的报酬了；毕竟我当时的工资才六百一个月。要知道很多农村人家；尤其是种田的；除了支出后；一个月有三四百收入就算比较乐观了。

　　　　其实仔细想想也不难猜得出为什么死者的家属；会开出这样的价格作为报酬。无非就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因为这种恶劣的条件下；你给的报酬少了；谁会去冒这个险呢只有给的报酬够丰厚；够诱惑；才会有嗜钱如命的人下去为你打捞尸体。

　　　　过了一会儿；我才发现自己错了；哪怕是五百块钱的诱惑；也没有人吭声说自己愿意。只是一个劲得在周围低声耳语；顺带着对河里指指点点。

　　　　只听路边的人低声议论道：“这种情况谁敢下去啊。先不说找不找得到尸体；能不能潜到水底还是个问题呢！而且还是死的这么邪门；谁知道会不会连下水打捞的人也遭遇这样的事情呢到时别说钱了；命都没了！唉！”

　　　　兴许死者的家属也意识到了这点；等了好半晌；见到依然没人肯下水。只好摇了摇头；将坐在地上神情暗淡的妇人给拉起来；不断安慰着。

　　　　众人见状；便开始没了兴趣；有的人已经离开了河岸；继续赶圩去了。有了带头的；原本拥挤的河岸两旁；一下子便是空出了不少；至于留下来的；不知道是不是和我一样；闲的太无聊；权当在打发时间。

　　　　就在这时；一位至少也有七十多的老奶奶步履蹒跚得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看样子她和妇人那一家颇为熟悉。只见她走上去轻声安慰了妇人几句；随后转身对着身旁死者的长辈们；说了一句颇为令我不解的话。

　　　　“明峰是被他死去的老子给招走的；怨不得什么；这是天注定的。现在还是去请‘童子’来将明峰的遗体给招上来；顺便让其帮忙做做法；给你们一家保保平安；希望不要再有这种事情出现了。”

　　　　童子什么东西啊这是我和小柯都第一次听这个称呼。不过从那位老奶奶嘴中的话不难猜出；那应该是和电视上边的那种法师、道士之类相同的；不然也不会出现召唤死者以及保平安这类颇为迷信的词语了。

　　　　随着老奶奶的话音一落；那些没走的人群皆是哗然一声；随后再次闹哄哄的和身旁的人交流着。

　　　　“对啊！怎么把镇上的‘童子公’给忘了！主家；快快叫人去请‘童子公’来吧！”

　　　　眼看着那个叫明峰的死者长者们中一个快跑着离开了河岸；朝镇里奔去。我按耐不住内心的疑惑；询问了身旁的路人。“大哥；你们说的‘童子公’是干什么的”

　　　　被我提问的那位大哥；打量了我和小柯两眼；见我俩穿着工厂里的制服；立马醒悟过来；豪声道：“你们两个不是本地人吧”

　　　　我和小柯同时点了点头；表示其猜测是对的。

　　　　只听大哥继续道：“我们镇上的这名‘童子公’很厉害的；但凡有什么疑难杂症；歪理邪门的事情去找他；他都可以帮你搞定。”

　　　　看着大哥那一脸崇拜的脸色；小柯扯了扯我衣角；在我耳边低声道：“树贵；你说这‘童子公’真的有那么厉害嘛”

　　　　“别逗了！怎么可能有这种人呢！小柯；乡下人封建迷信；难道光听人说几句你就不相信自幼接受的现代教育；科学理论了”我咧嘴一笑；和小柯轻声交谈着：“而且你不要忘了；如果真的有这么厉害的人；那么还会在这种小镇上呆着吗换做是我早就去大城市发大财了！他就是没那种能耐；才会在这种小镇营生；骗骗这些有些年纪；文化教育不高的当地人罢了。”

　　　　“说的在理！看不出来你小子还有这份觉悟呢；没有辜负党和人民的一番悉心栽培啊！”小柯用肩膀碰了碰我；“看；那‘童子’来了！”

　　　　顺着小柯手指方向望去；果然；就在我们谈话间。被小镇上大多数居民所崇拜的童子公；在死者家属毕恭毕敬得引领下；缓慢地穿过围观人群的阻碍；来到了死者母亲的身旁。

　　　　仔细打量了下这被小镇居民当作神一般存在的‘童子公’；好家伙；其年纪至少四十多岁；一张很普通的脸上除了那略微白色的八字胡以外；没啥惊奇的地方。就这样的一个中年男人；居然会被称作‘童子公’估摸这是一个称号吧；不然实在想不通‘童子’俩字和此人有什么关联。

　　　　“树贵；我看这‘童子公’就是一个坑蒙拐骗的货啊！你瞧瞧；他一身打扮和镇上居民完全无异；好歹也搞一套道士服或者法师服穿在身上再出来行走江湖嘛！也就这镇上的居民没啥见识；把他当做神一般的崇拜着；换做到我们那边；早就被人给乱棍打扁了。”小柯满脸鄙夷地朝地上吐了吐口水；“还以为会看到什么神奇事情呢；等了这么久居然是看人家坑蒙拐骗。算了；咱们还是去别的地方转转；等厂里的车子过来吧！”

　　　　刚想点点头附和小柯的看法；哪成想；原本和死者家属交谈的那位‘童子公’猛地转头看向我这边；眼神当中丝毫没有一丝的浑浊；反而充满了阴冷。仅仅对视了一眼；我便是忍不住浑身打了个哆嗦；也不知道是不是刚刚有一阵清风从我身边刮过的原因。

　　　　“算了；还是再看看吧；到哪里还不是打发时间啊。就呆在这里看看人家怎么坑蒙拐骗好了；也给自己长长见识；也好以后遇到类似骗子的时候不会上当。”我最终还是否决了小柯的提议；我也说不清究竟为什么要留在这里；可能是看到了那‘童子公’已经动手将肩膀上背着的挎包给取下来的缘故吧。

　　　　看架势；那挎包里面装的东西应该就是这所谓的‘童子公’混饭吃的家伙吧。

　　　　果不其然；随着‘童子公’半蹲着将挎包放到地上；一样样令人很是熟悉的东西出现在周围围观人群的视线当中。

　　　　看着那地上放着的香火纸钱以及一打画满了各种令人看不懂图案或者字体的黄符。我和小柯皆忍不住微微一笑；看来我们猜测的不错啊；那‘童子公’应该是一个坑蒙拐骗的家伙无疑了。

　　　　既然已经打定决心留下来看人怎么坑蒙拐骗；那么我和小柯自然不会再多说什么；看人表演就好；搞不好等下还将可以看到一场精彩的骗子手段被识破；村民怒打骗子的精彩场面呢。

　　　　‘童子公’将吃饭的家伙尽数从挎包里掏出来以后；只见他抄起一把香烛径直走到河岸边上用打火机点燃；嘴里念念有词得对着河中拜了三拜；随后将其尽数插在岸边那些葱葱郁郁；不算宽阔得草坪泥土中；接着整个人便是走回挎包边；不急不忙得拿起地上的那一打黄符再次回到插有香烛的草坪上。

　　　　“哎；树贵；你说那家伙都已经足足站在那里三分钟了；什么都不做；就这么傻傻的立在那里；是几个意思啊”小柯意犹未尽继续道：“要我说；他就是装模作样罢了；现在就看怎么收场；哼哼！”

　　　　生怕被别人听见；我急忙打断了小柯；“别说了！咱们还是继续看吧！”可不是嘛；这‘童子公’已经站在草地上足足三分钟了；啥都没做；估摸接下来就是做做样子；点燃黄符；然后就收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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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水中诡事（3）

　　　　请‘童子公’来的主人家都没说什么；人家愿意被人坑；我和小柯自然不会多说什么；还是老老实实得看着好了！

　　　　整整三分钟；就好像那‘童子公’身上带了块秒表似得；多一秒也不多；少一秒也不少。

　　　　‘童子公’左手放在背后；右手半举在空中。神奇的一幕出现了；其右手中厚厚的一打黄符纸居然自己燃烧了起来。见此一幕；围观的人群皆是爆发出惊讶无比的感叹声。就连我和小柯也是如此；原因无他。因为我和小柯离‘童子公’施法的地点根本不算远；很确认‘童子公’右手除了黄符纸以外根本就没有其他东西；包括打火机、火柴这类点火的器具。

　　　　单凭这一手；确实可以让很多人心生崇拜之意了。不过；我并不认为这是什么法术或者秘术；因为在大都市里；很多魔术师也都会这一手；这种小魔术在他们眼中就是手到擒来的小计俩。

　　　　所以；我更加坚信眼前这个‘童子公”是一个会点小魔术伎俩的骗子罢了。但是；很快我就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我根本就就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待黄符纸燃烧到一半的时候；‘童子公’右手轻轻一抖；手中的黄符纸尽数落在草坪上的香火前。做完这一切后；‘童子公’转身走到死者母亲身旁；低身耳语了一番。

　　　　死者母亲听完‘童子公’的话语后；立马停止了哭泣；但是那时不时颤抖的肩膀依然在向我们传递着她很悲伤的信息。

　　　　“小柯；你猜那‘童子公’说了什么话”我拍了拍小柯的肩膀；显然这小子对刚才那‘童子公’露的那一手很是震惊；这不；都过了半分钟了；依然没有回过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小柯被我这么一拍；立马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些失态了；搓了搓自己的脸颊；轻声道：“鬼知道他说了什么！”

　　　　猜不出所以然；那就看好了；反正很快就会有结果；何必费尽心思在这里胡思乱想呢。

　　　　死者母亲看来受到的打击确实很大；走起路来都是左摇右晃得。只见她走到河堤旁；弯腰将地上那一堆原本属于她儿子的衣服给捡起来。颤抖着手抚摸了好一会儿；这才慢悠悠得走到有着袅袅烟火的香火前；拿出死者溺水前所穿的外套；带着哭音用本地方言大声得对着河中呼唤起来。

　　　　由于死者母亲说的是本地方言；我和小柯都不是本地人；自然不可能听得懂；这也是我在跟随师傅一起学艺的时候；慢慢才摸索出来的。其大概意思就是如下：“我的儿啊！你怎么这么狠心扔下我一个人独自去见你父亲呢！你这么走了；让我以后该怎么过啊！快点出来让妈妈看你最后一面吧！

　　　　死鬼啊！你走了依然不肯去投胎；非要拉着我们儿子一起陪你；这我不怪你！你就行行好；当可怜可怜我；把儿子送上来；让我看他最后一眼；好不好”

　　　　这一段话说的确实很煽情；围观的人群中不乏妇女和老年人；许多人都偷偷得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可惜；这些话注定不是说给围观的人群听。其倾诉的对象；乃是河中那虚无缥缈的已逝父子。

　　　　时间足足过去了五分钟；死者的母亲不断地重复着那一段令人掉眼泪的真情倾诉。可是河面上除了凶猛的浪花拍打在水面上；就是从上流飘下来的各种漂浮物。

　　　　见此；我终于忍不住大声得骂道：“我真的看不下去了；亏你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怎么忍心用这种伤天害理的坑蒙拐骗手段；去欺骗一个丧失了儿子的单身母亲。你没有本事将死者的遗体打捞上来；就让死者的家属去找别人好了。用得着让人家在这里哭天喊地的白白傻等；到最后你还心安理得拿着人家给你的酬劳；你过意的去吗”

　　　　我这一番话；骂的不是别人；正是双手背在身后一副优哉游哉的‘童子公’。这家伙；从叮嘱死者母亲一番后；就一直背着双手；任由死者的母亲在那里哭喊。这样的人；不是骗子是什么

　　　　“树贵！你干什么呢”小柯怎么也想不到我会直接钻出人群；指着在镇上有一定声望的‘童子公’破口大骂；只见他急忙拉住我；满是抱歉的对着围观人群道：“不好意思；我兄弟性情太直；有得罪的地方请多多包涵！”

　　　　本来还想多骂几句的；在和小柯推搡间；听到小柯低声的对我道：“树贵；你疯了；这里不是城里啊。农村人很封建的；你没看大家都对这个‘童子公’很是崇拜和敬仰嘛你这样一闹；是不是想要被人打死在这里啊！啥都别说了；赶快走吧！”

　　　　可不是么刚才只顾着头脑一热骂人；现在仔细想想似乎自己真的还挺冲动的。要是这‘童子公’给自己扣上一个亵渎神灵神马的罪名；那还不死定啊；还是听小柯的话；赶紧离开吧。管他什么骗子不骗子的；与我何干呢现在这世道；任何主张正义的人都会被人千夫指万夫骂。

　　　　眼下小柯给自己创造了一个这么好的台阶下；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思忖间；急忙顺着小柯的推力往前走去。

　　　　“等一下！”

　　　　听这声音；我和小柯心中‘咯噔’一声；完了！这下真的完了！听声音不用看人我也知道；那声音是来自被我唾骂的‘童子公’。

　　　　看着眼前丝毫没有让路意思的人群；我只好在小柯埋怨的目光中转身看向‘童子公’。

　　　　“有什么话好好说；现在可是法制社会；你们打死人也是要赔命的！”生怕这群镇民会在‘童子公’的授意下；对我和小柯群起而攻之。急忙开口给他们打一针预防针；令其不要太冲动；要理智。可是我却忘了；正是因为我的不理智；才闹出这么一出。

　　　　“呵呵！你当我们真的是一群没有法律意识的乡下人么谁不知道打死人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