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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嫁佞臣-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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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彼时,

    姽彡是满怀期待的。

    暮惜泫是痛不欲生的。

    还有一个人却是充满愤怒的。

    苍煓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愤怒。

    一夕间,他承受了妹妹的死亡,心上人的另有所属与至交好友的背叛,愤怒让他丧失了理智,他的剑刺穿了暮惜泫的胸膛。

    暮惜泫解脱了,却将姽彡与苍煓推入了地狱。

    暮家与苍家从此决裂,一场浩大的内乱从此展开。

    姽彡日日守着暮惜泫的陵墓,她不知道除了守着暮惜泫早已冰凉的尸体,她还能做什么,她幻想着暮惜泫的魂灵能够出现,见一见她。那个穿着红色礼服的朝她微笑的温文男子,怎么就变成了一具冰凉僵硬的尸体。

    日复一日,她没有等到暮惜泫的魂灵,却等到了另一个人,另一个早该死去的人。

    苍泪出现在暮惜泫的坟前,苍白如鬼,她颤抖着声音,缓缓讲述了她的计划。

    早在她很小的时候,她便预见到苍暮大陆会因为姽彡的出现而崩裂,暮惜泫也会因此自责而亡。她不愿意她深爱的国土动乱,更不愿意她深爱的男人死亡,所以,她选择了诈死。让出暮惜泫,让姽彡开心,让暮惜泫的命运改写。没想到,却是她的自作聪明,点燃了苍暮的危机。

    苍泪说完她的故事,自戕在暮惜泫的坟前。她却不知道,她的死亡曾经点起了苍暮的危机,她的重生却将危机扩大。

    盛怒中的姽彡决定报复,她要报复自作聪明的苍家,她要让死去的暮惜泫与苍泪不得安宁,没有人可以欺骗姽彡的感情,糟蹋她的真心。

    彼时,经过族中长老的调解,苍家与暮家的危机眼见着就能解除,姽彡却将一切推向万劫不复。

    她放出了被幽静的色林一族,苍暮大陆的硝烟全面燃起,饶是苍家暮家齐心协力,亦无法改变国破的命运。

    信知生男恶,反是生女好。生女犹是嫁比邻,生男埋没随百草。君不见青海头,古来白骨无人收。新鬼烦冤旧鬼哭,天阴雨湿声啾啾。

    苦难,无边无尽的苦难,随便迈出脚步,都可能踏碎百姓的枯骨。

    姽彡终于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她耗尽自己全部的灵力,重新封印住了色林一族,而她自己,也因为灵力尽失而陷入混沌。

    色林重新被囚,却改变不了苍暮四分五裂的事实。苍族与暮族偏安于苍暮最富饶的东面,建立了燕国。苍国的国君依然是苍家的嫡系血脉,素来一脉单传的暮家嫡系却已经断绝,继承君位的是暮家的远亲。因为不是嫡系,苍家素来看不起后来的暮家,百年后,这两个家族再次决裂,分裂成北燕南燕两个国家。

    冥冥天意,命有玄机。

    这个故事看上去似乎与你爹爹无关,可是,却要去了你爹爹的性命。

    因为,你爹爹偶然得知,暮惜泫与苍泪的孩子同样没有死去,这意味着,暮家的嫡系血脉尚存于世,他的皇位有更适合的人可以坐。

    他不仅这么想着,也这么去做了。

    只可惜,不是所有人的胸襟都如你爹爹般宽广,暮胤容这条毒蛇就不是你爹爹这般的人。”

    慕容云屏的笑声忽然间变得尖锐而凄厉:“你可知道你爹爹是被谁害死的?”

    暮钦晋心中忽然升起了极坏的念头。

    “暮胤容、暮胤容、暮胤容……”慕容云屏凄厉的声音回荡在大厅中,紧接着,慕容云屏的声音忽然凄凄惨惨,仿佛是一个柔弱无依的孩子,“胤雍,我终于给你报仇了。”

    暮钦晋想到的却是另外一件事情,他冷冷问道:“暮家嫡系血脉现在可还活着?”

    慕容云屏顿住了泪水,仰天大笑:“哈哈哈,你果然是暮胤容养大的孩子!”

    再次醒来,印入萧重柔眼帘的是沐清臣释然的笑意。他胡乱套上一件衣衫,匆忙下床,取过一直温着的参汤:“你昏迷了十七天了,有什么话待会儿再说,先喝点参汤。”

    萧重柔沉默了一下,怔怔地看着沐清臣出神。

    沐清臣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披着的竟然是萧重柔的外衣,因为大小不合适,肩胛处早已因为他刚才的撕扯而裂开。他赧颜笑了笑,柔声道:“明日,我让裁缝给你做更好看的。”

    萧重柔没有说话,乖乖坐起,却发现自己身无寸缕,她怯懦地将身子往被子里缩了缩。沐清臣取过自己的外衣为她披好,舀了一勺参汤送至萧重柔唇边。

    一碗参汤喝了一大半,萧重柔摇摇头,推开了汤碗。

    沐清臣也不逼她,将汤碗放好,坐在萧重柔对面,与她对视,静静地等着她开口。

    静默了很久,萧重柔苍白的脸色渐渐浮现一抹红晕,她怯怯开口:“沐清臣,方才的你不太对劲。”

    心头很暖很暖,沐清臣知道萧重柔心里有很多疑问,甚至很多怨怼,可是她最关心的,依然是自己的安危。

    忍不住靠近她,将她搂进怀中,沐清臣柔声道:“我母亲会媚术,可能是这个原因,没有人教过我,可我也会媚术。”他搂着萧重柔,平复自己心中的慌乱,“我母亲的媚术可以控制人的灵魂,岳母说你身体没病,只是灵魂隐遁了起来,我实在没法子了,才想着也许可以通过媚术控制你的魂魄,把你唤醒。”

    萧重柔叹了口气:“难怪你什么也不做,就能轻易把人的魂给勾了。”

    沐清臣亲了亲萧重柔的脸颊,没有言语。二十五年来,他一直隐藏着自己会媚术的本能,却依然招惹了苍绝、暮胤容等麻烦,他一直希望自己能化去潜藏在体内的媚术,直到今日,他才万般感激母亲为他馈留的财富。

    萧重柔倚着沐清臣的胸膛,静静地,没有任何言语。

    沐清臣等了又等,却始终等不到她开口质询,他终于意识到,萧重柔不会问,她什么都不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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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五一1:从不曾抛弃

    章五一1:从不曾抛弃

    等不到伊人开口,沐清臣清了清嗓子,开启话题:“怎的闷声不吭的,小心咱们的孩子也跟你小时候一般,是个小哑巴。”

    萧重柔猛地抬起头,震惊地瞪大眼,沐清臣这句话透露的讯息太多,她接收得太快,反而不能领悟。

    见怀里小人儿怔怔理不出头绪,沐清臣嘴角微微一扬,浅浅啄吻萧重柔的颈肤,好心地为其拆解句意:“柔儿,你有身孕了。”

    漂亮的大眼睛顺着本能看向自己的腹部,萧重柔后知后觉地轻轻按在自己的肚子上,蓦地脸色通红,结结巴巴道:“你既然知道,方才还还……”超丢脸的,不会伤害到孩子吧。

    沐清臣搂紧她:“你一直不肯醒来,我管不了那么多了。如果没有你,那孩子我也不要了。”

    萧重柔脸色一白,万千委屈冲上心头,忍不住冲动问道:“那次在地道中,为了保住苏斋月的孩子,你宁可将我丢给蛇;换了我的孩子你就不在乎了么,我的孩子流着你的血,难道这样,还是及不上跟你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苏斋月的孩子么?”她可以无怨无悔地为他付出,可是她的孩子不需要。

    不知是太过伤心,还是腹中骨肉感受到娘亲的痛苦也跟着伤心起来,萧重柔忽然觉得腰部一痛,忍不住弓起身子。

    沐清臣大惊失色,探手摸上萧重柔的脉搏,柔声道:“你胎气不稳,莫要激动。一切都是我不好,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不要跟自己过不去。”

    萧重柔在沐清臣的指引下,小心的调整着呼吸,努力平复心情――一切都是大人的错,跟孩子没有关系。她绝不能因为自己受到了伤害,而因此伤害到自己的孩子。

    待脉象平定后,萧重柔挣脱沐清臣的怀抱,淡淡道:“我要回家,回萧府。”

    胸口如遭重击,沐清臣失神了好一会儿,轻声道:“你不……陪我了?”

    萧重柔冷冷抬眸,漠然看着沐清臣:“你需要么?”换做之前,这样子的话她绝对不会说出口,可是,她有了孩子,她必须要保护住这个孩子。在沐清臣身边,她总是无法自计,没有办法将自己的安危放在沐清臣的前面,所以,她要离开,离开沐清臣――可笑么,十六年来,她承受过多少折磨,经历过多少险境,直到今日才恍然顿悟,于她来说,最危险的地方竟然是沐清臣的身畔,她最爱的沐清臣的身畔,这是,多、么、的、讽、刺。

    “需要,我需要的。”沐清臣急切道,“我这一辈子,不需要别人陪,你要你陪,只有你能够陪伴我,沐女,我的沐女。”他一边说一边搂紧萧重柔,说到最后竟然带着可疑的颤音。

    萧重柔的身子忽然僵住,过了很久,才静静问道:“沐女,原来你早已经知道我是沐女。可是,沐清臣,你为什么不说实话呢,你从来都不需要沐女的陪伴,五年前是如此,五年后亦是如此。”

    “不。”沐清臣急切地解释道,“柔儿,我知道我有很多对不住你的地方,可是,我从不曾抛弃沐女。五年前不曾,五年后亦不曾。五年前,我与月儿决定私奔,我打理好了一切,引开了苍绝的眼线,让月儿将你带出来,却是月儿的一念之差,你才会落到苍绝的手里。正是因为你在苍绝手里,所以,我没有带着月儿走。我留了下来,答应了苍绝的条件,潜入南燕。五年后,也就是之前,我之所以纵火,是因为我已经知道你才是真正的沐女。至于那个假冒的沐女,柔儿,我承认,这些年来我变了很多,这种血腥的手段我早已麻木。”

    萧重柔嘲讽一笑:“一念之差。沐清臣,事到如今你还是那般地维护苏斋月。一念之差,你可知道因为苏斋月的一念之差我承受了怎样的折磨……”萧重柔说到这里,忽然挣脱沐清臣的怀抱,府到床外,一阵复一阵的干呕,身子禁不住颤抖起来。那些不敢回忆的过去铺天盖地袭来,她毫无准备,无法招架……

    “啊。”

    控制不住心中的恐慌,萧重柔嘶喊一声,伸手紧紧掐着自己的头,拉扯着自己的头发,仿佛要将那些不堪的记忆全部抠出来一般。

    沐清臣擒住萧重柔的双手,手脚并用,禁锢住她,目光追逐着萧重柔涣散的眸光:“柔儿,柔儿,看着我,没事了,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他一边柔声轻哄着,一边轻轻吻着萧重柔的眼睑。

    萧重柔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忽然仰起头来,如困兽垂死挣扎一般一口咬住沐清臣的颈项。

    滴答。

    鲜血顺着萧重柔的嘴角缓缓淌下。

    萧重柔却没有任何感觉,反而就着沐清臣的血管用力吸吮着他的血液。

    伤口有些痛,心却更痛,沐清臣眼睛里是不可置信,强烈的痛楚冲击着他的灵魂――到底苍绝对萧重柔做了什么?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萧重柔一直没有停下来。

    沐清臣开始感觉头有些沉重,眼前渐渐变得灰暗,他知道自己失血过多了。他应该推开萧重柔的,可是,他的手却仿佛注了千斤重铅,无法动弹。

    强撑着意志力,他转过头,满含柔情地亲吻了萧重柔的脸颊,然后,再也支持不住,放任自己坠入一片昏暗。

    夜凉如水。

    在一片寒冷中醒了过来,沐清臣微微偏头,颈项上传来一阵痛楚,他垂眸一看,伤口已经包扎好,因为自己的转头,此刻又透出了一丝丝红意。

    窗户开着,冷风正是通过窗户一阵阵地灌入。萧重柔倚着窗子,望着天上的明月晃神,风吹着她瘦削的身子,宽松的衣袍荡啊荡,仿佛一抹凄苦无依的孤魂,又仿佛一只历经沧桑的艳鬼。

    “柔儿,过来,莫要着凉。”沐清臣挣扎着起身,过多的失血耗去了他几乎全部的力气,连起身这一小小的动作都让他满头大汗。

    萧重柔慢慢转过身,脸色一片冷漠:“刚才你差点死了。我用这种方法,杀过很多人。我杀了他们,他们的血却救了我的命。”
………………………………

章五二1:再不愿相信

    章五二1:再不愿相信

    冷月幽静,夜风沁凉。

    沐清臣又见到了一个不一样的萧重柔,冰冷的萧重柔。

    她静静地靠着窗子,漠然回视着沐清臣,面容如玉雕一般,苍白而冰凉。

    幽凉的月色在她身上落下一层凉薄的光华,夜风吹动着她宽松的衣衫,这一刻的她卸下了所有精神,一直被隐藏着的美丽在夜色里肆无忌惮地妖媚绽放,又冷又媚,如冰冻在寒泉中的玫瑰。

    只是,她的眼睛太过枯漠,仿佛对世间的一切都失去了兴趣。

    越美的东西,总是越让人不知所措,生怕自己的碰触、挪移会让它磕到、碰到、玷污到。

    萧重柔静静地站着,离沐清臣一丈都不到的距离,沐清臣却动也不敢动,生怕自己小小的动作都会伤害到眼前脆弱的人儿,玫瑰冻在冰里可以一直美丽,一旦那层冰化了,反而有可能是它生命的终结。

    无话。

    沐清臣从不是多话的人,而萧重柔决定不说话时,她甚至可以是个哑巴。

    “柔儿。”沐清臣艰涩开口,“如果你是为了金库的事情生气,我可以解释。”

    “不必了。”萧重柔淡淡开口,连声音都没有温度,“沐清臣,刚才我差点杀了你,当我清醒过来时,看着自己对你做了什么,我几乎崩溃。你伤害我,我伤害你,我们之间竟然只剩下了这些。我觉得很累很累,仿佛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噩梦,如果我此刻还在梦里,我必然乐意倾听你的解释,毕竟在那长长的梦里,你连解释都不曾对我说过。可是,看着那个假沐女死去的那一幕,我的梦忽然就醒了。沐清臣,梦都已经醒了,关于梦里发生的一切,又何须解释。”

    沐清臣面色惨白,想了想,不死心道:“柔儿,否极泰来,一个梦醒了,还可以再做其他的梦,人生不可能永远都是噩梦。”

    萧重柔垂下了眼睛,幽幽道:“可是我的时间不多了,也许已经等不到美梦。”

    沐清臣吃力地下床,走近萧重柔,伸手环住她的肩:“你想要怎样的美梦?”

    萧重柔将额头抵在沐清臣的肩上,不去揣测沐清臣的想法,不去思考未来的走向,只凭本能回答道:“我想要你爱我。”

    沐清臣认真道:“我爱你。”

    轻笑几声,萧重柔推来沐清臣,凄然道:“爱我?你怎会爱我?你又何苦违心说出这种话?如果我是沐女,你一直把我当做女儿当做妹妹,你怎会爱我?如果我是萧重柔,你又何尝爱过我?”

    沐清臣全身僵住,恍然意识到自己进入了一个无言的死局。

    萧重柔退开一步,低低道:“我走了。”

    “别走。”沐清臣伸手拉住萧重柔。

    他的手素来温暖,暖暖的温度让萧重柔的心微微流连,可毕竟是杯水车薪,萤光照夜,挽救不了惨然的大局。

    萧重柔一点一点将自己的手从沐清臣掌心抽离。

    就在萧重柔的手从沐清臣掌心抽离的瞬间,沐清臣上前一步,从背后搂住萧重柔的腰:“柔儿,别走。”

    萧重柔淡淡道:“为何不让我走?”

    沐清臣认真道:“我真的爱你。”

    萧重柔自嘲一笑,苦苦问道:“沐清臣,你懂爱么?如果你真的爱过苏斋月,又怎会再爱我?如果你对青梅竹马的苏斋月都算不上爱,你又怎会爱上我?”

    沐清臣心虚地垂下了眼睛,搂着萧重柔的手不自禁有一种僵硬麻木的感觉――也许,他真的不懂爱,他的人生本就长于算计,而爱是算不出道不明的。

    沐清臣勉强扯出一抹笑意,故作轻松道:“丫头,而今栗子刚刚长成,壳还是又软又白,嫩嫩的果实带着甜味,你很是爱吃。记得以前,每到这个时候,你总是贪吃,我说了你也不听,最后总是吃得嘴角长疮为止。前几日,我已经命人采摘栗子,说不定明天你就可以尝鲜了。”

    萧重柔淡淡道:“我早已不爱吃栗子了。我的琴技是你教的,棋艺是你教的,我对食物的偏好几乎与你一致……五年前,在我以为自己被你抛弃时,我完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活下去。我的一举一动都带着你的印记,不论我做什么,我都会想到你,就算我什么都不做,我也会想到你是那么的喜爱静静地一个人发着呆……我真的不敢去回忆,当初我是花了多少心力去遗忘你,摆脱你。呵,我多傻,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生活,可是一看见你,一看见你过得不好,我就什么也不管不顾地扎了进去,丝毫不曾考虑你是否需要我……我甚至,辜负了陈庭月。我对不起他,你辜负了我,天理循环,当真不爽。”

    “我需要你。”沐清臣搂紧萧重柔,下巴搁在她的肩膀,恳切道,“柔儿,你嫁给我后,我只是在理智上抗拒你,可是我的感情却不由自主地让我去关注你亲近你。你该了解我的性格,如果我不喜欢你,我也许会跟你行夫妻之实,但是我绝不会纵容你时不时的亲密举措,甚至自己都乐在其中。”

    萧重柔静静任由沐清臣抱着,待他将心里话全部说出后,她不过垂下了长长的睫毛,淡淡道:“如果你说完了,那我要走了。”

    沐清臣十指交握,死死扣在萧重柔的腰上。二人就那么僵持地站着,什么话都无法再说。他们本就是心意相通的两人,都明白二人走到此般境地,再情深的言语终究苍白。

    啪。

    水滴的声音。

    萧重柔叹了口气,暗骂自己不争气,伸手去抹自己的眼眶。触及眼眶,她讶然发现自己眼睛周围并无湿意,那是……

    猛地转过身子,萧重柔死死盯着来不及掩饰的沐清臣,他的双手紧紧搂着她的腰,脸上有无法拭去的泪痕。

    心口又酸又苦,萧重柔与沐清臣静静对视着,沐清臣的眼角挂着泪,萧重柔也忍不住掉下了眼泪,相顾依旧无言。

    咳咳。

    萧重柔轻轻咳嗽了起来,声音里难掩疲惫。

    沐清臣心口一痛,忽然意识到自己这般动作其实很是为难她,不论萧重柔要不要离开,他首先要考虑的是她的健康与快乐:“柔儿,就算你想走,也等到明天好不好?”

    超软的姿态,无比的讨好,萧重柔的心也软了下来――沐清臣纵然是佞臣,心气依旧是高的,何尝见他用这般的语气跟人说过话。

    没有说话,她淡淡转身走向床榻,掀开被角躺了进去。过了一会儿,她睁开眼睛看向站在不远处静静盯着她的沐清臣:“你不睡?”

    沐清臣小心问道:“我可以睡这里么?”

    萧重柔没有回答,静静往床内侧挪了挪。沐清臣心中微喜,快步上前躺入床榻。他的手掌松开又握紧,握紧又松开,如此重复了成百上千次,终于在听见萧重柔发出平稳的呼吸声后,小心伸出手去,将她搂在怀里,薄唇温柔亲吻萧重柔的额际,很轻的一个吻,伴随着沉重的叹息。

    他不知道的是,这漫漫长夜中,无眠的,又岂止是他一个人?
………………………………

章五三1:卿心冷若冰

    章五三1:卿心冷若冰

    漆黑的夜,没有星子。

    春雪已融,天气渐渐暖了起来。

    小小的女娃儿抱着一颗枕头蹲在一扇关着的房门前,那噘着的嘴唇,可怜巴巴的眼神,仿佛一只被主人丢出门的小松狮。

    环抱着枕头,将下巴搁在枕头上,小小的女娃儿回忆着少年今天说的话:“丫头,过了年你就十岁了。男女有别,以后你要一个人睡,乖乖的,不要怕,我就在你隔壁。”

    倚着关着的门,小小的女娃儿皱了皱可爱的小眉头。

    什么是男女有别,她不懂。

    她只知道,一个人睡,很冷,很怕。

    冷得睡不着,总感觉有很多坏坏的眼睛盯着她。没有人保护她,她好怕,她不敢睡着,仿佛又回到了流浪的时候。

    想着少年难得的严肃神情,小小的女娃儿缩回了想去推门的手,委委屈屈地缩了缩小身子,秀气地打了个小喷嚏。

    里间传来一身叹息,门应声而开。小小的女娃儿来不及抬头已经被抱入一个暖暖的怀抱,少年温柔清澈的声音透着些许无奈以及满满的怜惜:“明明是个**勇敢的女娃娃,怎的被我越养越娇气了。”思及此,他笑着捏了捏女娃儿的红颊,“肉倒是多了点。”

    小小的女娃儿嘟了嘟唇,不满地伸手去捏少年瘦削的脸颊。少年笑着躲避她,两人嬉嬉闹闹地走回床榻。少年让出被自己捂暖的床位,噙着温暖笑意由着小女孩在里面安营扎寨,嘴里喃喃道:“等你再大一些,可真不能再跟我睡了。”

    在一片冷意中醒来,身后已经没有熟悉的温暖怀抱,萧重柔环抱着自己,坐起身子,缩成一团窝在床角。由于自身异能体质的原因,在异能未打开前,她发育极慢,饶是11岁了,看上去依旧是个小女娃儿。是以,在与沐清臣分开前,她从未与他分床睡。

    她用了五年时间来适应没有他的刺骨凉意与忐忑梦境,可是成亲后短短的五个月就让她五年的努力付诸东流。从今而后,冰冷的大床又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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