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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嫁佞臣-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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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憬憬看看暮钦晋的脸,又看看他收回去的手,也学着暮钦晋小小皱起了柳叶眉。
理由?
是爹爹的下属向爹爹汇报的那一长串一长串的话吗?爹爹那些下属的每一个理由的用词量,都够她说三个月话了。
她该怎么说?
她可不能再惹他生气了,他好不容易才回来的。
还是不愿意说话吗?暮钦晋看着一径沉默的巫憬憬,又伸手揉了揉眉心,真是烦啊。
“臭。”努力了半天的巫憬憬最后还是只说了一个字,她吸了吸鼻子,垮着肩,忧伤与自卑分别压在左右两肩膀,沉沉的,重重的。
臭?
暮钦晋靠近巫憬憬一步,抓起她袖子,闻了闻,眉皱的更深了:还真是一股子汗臭。
退开一步,他伸手摆了摆,有些无力。
巫憬憬看懂了他的意思,立刻脱下了衣服,忙不迭地往地上丢。
衣服在落地前被一只大手捞住。
巫憬憬狐疑地看向手的主人,脸又被一件飞来的衣服蒙住,黑色的衣服,带着淡淡的江水气息。
等她将这件衣服取下时,暮钦晋正慢条斯理地穿着方才那件衣服,一双天生透着疏离的凤眼里亦挟着嫌弃,他骨节分明的手一颗一颗地扣着扣子,淡漠瞟了巫憬憬一眼:“还不穿上。”
“哦。”巫憬憬一边说着一边还重重点了点头,将暮钦晋的外衫在心口抱了抱,方抖开穿上。
待巫憬憬将衣服穿妥时,暮钦晋已经坐在了马背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巫憬憬。
带上她?将个女儿家丢下毕竟不是男子作风。
不带她!她害他失信于最重要的人!
道德与情感在暮钦晋心里交战,战火愈是激烈,他看着巫憬憬的目光就愈是寒冷。
巫憬憬抬头,与他对视,心里打起了鼓,这个时候适合说那句“对不起”吗?可他的眼神好疏离,好冷漠。茫然之下,巫憬憬习惯性咬嘴唇,红肿的唇哪经得起她折腾,牙齿才轻轻一碰,鲜血就汩汩而出,巫憬憬身子一颤,痛得心都抖了下。
“上来。”暮钦晋向她伸出了手。
这是他的手呢。
巫憬憬用最轻的劲道将自己的手轻轻放上他的掌心,深怕这是一个触不可及的梦。
暮钦晋却没她这么多想法,大掌一包,将她提上马。
调转马头,暮钦晋驱马疾驰。
这女人这会儿倒算安分,乖乖窝在他怀里,动也不动,话更是不会说了。若她能够一直这样,不若城外那夜那样一身鬼气,也不若昨夜那样一身妖气,那聘她为妃,也不算太坏。
马不停奔驰着,怀里的巫憬憬一点动静都没有,暮钦晋都忍不住怀疑,她是不是睡着了。
上午过了。
中午过了。
此刻,夜幕又降临了。
他们经过过村庄,经过过茶肆,但马一直没停。
巫憬憬的肚子咕咕叫过,暮钦晋听见了也懒得理她。反正她没说肚子饿,他就不管她,饿死她权当给自己出气。
最后,首先对暮钦晋的虐待提出抗议的是那匹非骏马的马,这家伙主动在一方水草肥美的地方停了下来,任凭暮钦晋怎么抽鞭子,死活不走了。
什么烂马!
它的前主人出的价可真是精准:二百五!
暮钦晋自顾自跳下了马,愤愤走到附近的一棵大树下坐下。他背倚着树干,看着滋滋有味嚼着草的烂马,以及还坐在马上的死女人。
别个家的贵公子出门,那是带着骏马跟美人。
南燕的公子里面可数他最贵,怎么他就带了这两货色!
火大啊。
暮钦晋伸手狠狠揉了把脸,多希望再睁开眼时,眼前是嬉云跟……想到那张风华无双的脸,暮钦晋觉得心都揪起来了,他缓缓靠上树干,无力地阖上眼睛。
比之昏睡过好几回的巫憬憬,暮钦晋才是真正折腾了一日一夜的人。这一阖眼,再睁开时,比昨夜更残的月都挂上了半边天。
巫憬憬就跪在他身边,一只手托着腮,一双眼睛盯着地面。见他醒来,她眼睛亮了下,伸手想碰触暮钦晋的额头,却被他一把打开:“别碰我。”
这一个简单的动作却让暮钦晋的头昏沉了一下,他拿手背贴了下额头,才发现自己发着低烧。
下意识地看了巫憬憬一眼,虽然她此刻套着他干爽的衣服,但他知道她里面还穿着那一身湿衣,怎么这女人没着凉,着凉地偏偏是一身干爽的他?暮钦晋心里忍不住悲愤起来。
………………………………
如若钦憬18…谁家小犬
如若钦憬18…谁家小犬
谁家小犬
暮钦晋还没消化完心里的悲愤,嘴里就被巫憬憬塞进一根东西,一点点甜,似乎是植物的根。
“芦根。”巫憬憬的声音轻轻响起,解答了暮钦晋的疑惑。
暮钦晋沉默了下,将芦根含在嘴里,慢慢咀嚼。芦苇的根疏风清热,略有退烧之效,但效果并不显著。
随意又嚼了几口芦根,对于风寒,暮钦晋并不太在意,反正要不了他的命。
衣衫被人轻轻勾了下,暮钦晋向巫憬憬看去。她怀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捧劈好的细柴,她将柴火堆到暮钦晋面前,背过身又变出了一个竹筒,再背一次身,转回来时,纤细嫩白的手里捧满了各式各样的草药:枇杷叶、白茅、兰花草、知母、地骨皮、柳树皮、接骨木……每一样都放了一点点在她掌心。
这些都是哪来的?
越过她纤细的身子,暮钦晋看到满地的草药,不禁生起敬佩之意――自己睡了这一会儿,她就搞出了这么大动静,当真是厉害了。
他的目光又回到她掌心,停留在她手指上的一道道细微伤口上。
这种小伤,一点都不疼,暮钦晋如是对自己说。
“恩。”巫憬憬发了一个单音。
暮钦晋淡淡看她。
她的身子缩了缩,很努力地措辞:“会不会……生火?”她采了好多好多草药,还砍了一节竹筒,她想给暮钦晋煎药,可无论她怎么努力,就是生不了火。暮钦晋说得对,巫氏信水,与火相关的一切,总是显得低能。哪怕是她看似无所不能的爹爹,也从未亲自点过烛台。也因为她从小不爱火,小伙伴们拿火试探她时,她都会躲。她小鬼女的名声才早早落定。
“原来巫大小姐不会生火。”暮钦晋凉凉调侃,从怀中取出火折子,手一抖,轻松搞定。
巫憬憬立即将竹筒摆到暮钦晋面前,指了指接近二十种的草药:“煎药。”她大约知道这些草药是治风寒的,可具体怎么煎药她就不会了。
暮钦晋沉默了。
她对他,似乎,太好了。
许久,暮钦晋轻佻一笑,拿起竹筒,手一扬就丢了出去,竹筒本就是圆的,顺着小坡,咕隆咕隆滚了下去。他捡了根木柴,将摆在面前的草药统统拨走,语带嘲讽:“大小姐,是药三分毒,你这胡乱挖一堆草来,不死也给你医死了。”
“啊?”巫憬憬发了一个单音,羞愧地低下了头。中药最讲究比例,多一分少一分都可能要人命,而且一些草药是不能一起用的,譬如紫薇搭配鲫鱼,那就是剧毒之物。她原以为,原以为暮钦晋是懂的。
看着那无力低垂着的小头颅,暮钦晋觉得自己的心都沉重了,清了清嗓子,他漫不经心道:“喂,去打点水来,我渴了。”
巫憬憬飞快扬起了头,提着过长的衣摆,去追那只咕隆咕隆滚着的竹筒去了。
不一会儿,她就施展着轻功跑了回来,轻盈的步伐透着淡淡的欢愉。
暮钦晋的眉皱得更深了,帮他打个水就值得这么开心了吗?
巫憬憬半跪在暮钦晋身畔,将竹筒递给暮钦晋。
“我不想喝了。”暮钦晋烦躁道。
巫憬憬递竹筒的水愣在原地,她想伸手碰碰暮钦晋,被他避了过去。她茫然地望着暮钦晋,连手都忘了收回来。
这女人是打算当雕塑了吗?
暮钦晋觉得心头又重了起来,不仅重,还烦。他打量了眼巫憬憬,拿起巫憬憬劈柴的匕首,在巫憬憬衣摆上割了一圈:“站起来。”
巫憬憬听话地站起来。
暮钦晋瞅了眼,恩,衣摆刚好盖住她的脚,又不会绊住她,长度刚刚好。她帮他打水,他给她修衣服,两不相欠。他打了个哈欠,又阖上了眼。
他没说坐下,巫憬憬就乖乖站着,手里还宝贝似得捧着竹筒。
过了一会会,暮钦晋烦躁地张开眼睛:“没喊你坐就不会自己坐下吗?”有这么听话吗?昨夜扑在他身上的人是谁来着。
巫憬憬茫然地看着他。
算了,这种人无法沟通。暮钦晋扶额,恶声恶气道:“坐下。”
巫憬憬立刻乖乖坐了下来。
暮钦晋又扶了扶额,忍不住笑开:站起来,坐下去,越想越觉得自己在驯养小犬。这不,这小犬还张着无辜的大眼睛一闪不闪地盯着他呢。只不过别人家的小犬都毛茸茸的,他家这只……
往巫憬憬身上瞟了眼,暮钦晋皱眉――他那件原本干爽的衣服此刻紧紧贴在巫憬憬身上,显然是被里面的衣服染湿了:“你都不会用内力烘干衣服吗?”
巫憬憬摇了摇头。他们巫家人修行功夫走的是阴寒路子,武功越高,寒气越重。只有内息修阳刚路子的人才有烘干衣服的本事。他们巫家人是不会自己烘干衣服的本事的,但相应的,他们巫家的人也不畏寒就是了。湿气寒气对他们来说,反而是一种舒适的状态。太过干燥的环境反而让他们不舒服。当年苍帝与暮君双分燕国时,两方都试图拉拢巫家。而巫家之所以选择暮君,并不是对暮君有更深的感情,只不过是南燕的环境更适宜巫家人居住而已。
暮钦晋大约也想到了这一点,竖耳倾听,确信四周无人:“把里面的衣服脱了,放火上烤下。”
巫憬憬迟疑了下,转到树背后去,好一会儿才抱着湿漉漉的衣服出来。她略微害羞地看了眼暮钦晋,后者不知何时又闭上了眼睛,此刻呼吸匀称,似乎已入睡。
将衣服架好,巫憬憬轻轻挪到暮钦晋身侧,半跪着,托着腮看他。她看见男人的眉心浅浅皱了下,却终究是没睁开眼睛。
一道金红色光泽从她腕间蹿出,溜向暮钦晋的心口。
巫憬憬出手将它擒住,轻轻将它绕回腕间,缓缓抚摸它温暖的细长身体:“不可以。”
暮钦晋的手扣住了她的手腕,一双凤眼里不见戏谑,不见嘲讽,充盈着前所未有的认真:“把它还给我。”
………………………………
如若钦憬19…巫蛊妒魂
如若钦憬19…巫蛊妒魂
“它……”
“……是”
“……妒魂”
“是……”
“巫蛊……”
巫憬憬很努力地想把话说清楚,说完整。妒魂对身体伤害极大,她不想他再受伤害。
“我知道。”暮钦晋平静地打断了她的挣扎。
巫蛊妒魂,多情人断子绝孙。
巫氏一族,在上古时期就被尧帝尊为巫神。巫族每一代都会有一位巫灵,但并非每一位巫灵都可尊称为巫灵大神,能否封神,除了巫灵本身的实力,还需要族人乃至世人的肯定,譬如巫族第一位巫灵大神巫咸,他可是尧帝最得力的助手,泽庇天下的一代贤相。绵延华丽的巫氏族谱里不知出过多少光芒万千的巫灵大神,而几乎每位巫灵大神的名字都会对应一种特定的巫蛊。
妒魂,是五千八百年前的巫灵大神巫悰的魂魄用了一千年的时光会同其后的十一位巫灵所制。
在五千八百年前,这片大陆上还不曾有苍帝暮君,统治着这片广袤大地的是比苍暮王朝更为传奇的安期王朝。不同于苍暮的落没与破败,安期王朝是一夕间消失的,所有的史料都不曾记载它消失的原因,那一段历史就这样堂而皇之地出现了断层,让史官茫无头绪。
巫悰的表妹温情悄就是安期皇帝安期沉夜的皇后。温情悄是巫悰的命定之人,但她对安期沉夜倾情爱恋,不惜以死抗争,亦要与安期沉夜长相厮守。巫悰疼爱怜惜这位自小看着长大的表妹,主动退婚,试图独力承担巫神的责罚。
或许是巫神对温情悄余怒未消,如愿嫁给安期沉夜的她一直怀不上子嗣。
而一个帝王又怎能无后。
曾温柔许诺“后宫独一人”的安期沉夜为了子嗣临幸了一名宫女,原本是打算孩子出生后就交给温情悄抚养,并将其母亲送出宫。
或许是母子连心,那孩子交给温情悄后便哭闹不休。无奈之下,安期沉夜只得将孩子的母亲召回宫。
当一个男人与一个女人一起做过最亲密的事情,又朝夕相处一起抚养共同的血脉时,感情便悄然在二人间滋生。温情悄还是安期沉夜最爱的温情悄,却不再是安期沉夜唯一喜欢的女人。
温情悄的情感倔强,她可以为爱付出生命,却做不到为爱委曲求全。在安期王国为小王子一周岁举国欢庆时,他们的皇后选择了悄然结束生命。
巫悰为此伤心欲绝,他恨安期沉夜的多情,亦恨那个孩子。
在他并不长的余生内,他倾尽全力试图研制出一种巫蛊——一种通过女子种下的巫蛊,种此巫蛊者,只能通过这个女子诞下子嗣。
这巫蛊,就是妒魂。
在巫悰辞世前,他确实养出了妒魂,但妒魂的力量特别霸道,它植入男子体内后,几乎每天都在掠夺着男子的精力与生命,这可不是巫悰的原意。
能被尊称为巫灵大神的人,都有一颗悲天悯人的心,巫悰死后放弃了投胎的机会,其魂魄一直坚持着完善妒魂,直到一千年后他的灵力散尽,魂飞魄散。
当世间再无巫悰时,妒魂的提炼与修缮就停滞了。有一些巫族女子尝试过用妒魂,受蛊者少有善终,渐渐的,妒魂就成了巫族的禁蛊,反而是巫族之外的人,偶有使用。
除了至今尚未查明查全的副作用外,妒魂还有一个特点——一个受体一生只能植入一次妒魂——因为一个男人一生只该爱一个女人。若男子强行植入第二只妒魂时,往往会暴毙。
“妒魂……”巫憬憬轻轻道,“……大害。”
暮钦晋的目光移向妒魂:“我知道。”妒魂霸道的“大害”,他已经领受过多次。
除去妒魂,减轻的是身体的负担,背负的却是心灵的负担。
这妒魂,是那个女子亲自种在他身上的,亦是他对她的承诺。对那个女子承诺的一切,哪怕是赔上性命,他都要一一兑现。
“还我。”暮钦晋伸手去碰触妒魂,一阵灼痛从指尖传来,一瞬间,他的整条手臂都没了知觉。而妒魂正试图沿着他的手臂游向他心口。
“不可以。”巫憬憬按住妒魂,将它从暮钦晋身上拿开,妒魂就像被掐住七寸的蛇一样狂扭一通,最后不情不愿地绕回巫憬憬手臂。
一个念头从心头闪过,暮钦晋防备地看向巫憬憬,语气冷漠:“你昨夜那般对我,并非为了救我,是不是?”
巫憬憬没有回话,无声看着暮钦晋疏离又戒备的脸。他似乎又生气了呢。
暮钦晋为自己的天真而懊恼,他与巫憬憬之前素未谋面,从无交集,就容貌、气度乃至品行而言,他自己都承认不及沐清臣,巫憬憬又怎会对他一见倾心,甚至为了救他赔上女儿家清白,这一切的一切让他觉得不可思议,甚至愚蠢到以为是……“爱”,现在,巫憬憬这理不出头绪的所有举动都找到了原因:“你亲近我就是为了妒魂,对不对?”
关于禁蛊妒魂的传说,他听过很多。
巫悰研制它的主要原因是不想让世间女子再承受温情悄的痛苦。
可在那些传说里,与妒魂强大的其他能力相比,让负心人断子绝孙这一主要目的兼功能简直渺小到微不足道。
只不过这都是传说,近千年来,并不曾有人驱使过妒魂。妒魂也安分的行使着它的“主要功能”。
别人不能驱使,并不意味着巫憬憬不行,哪怕与她不熟,暮钦晋也知道她就是现任的巫灵。
亲近?
巫憬憬思考了下,将亲近理解为了昨夜那番亲密的举动,略带羞涩的点了点头。她昨夜亲近他,就是为了替他取出妒魂,不过他不喜欢她那么做呢。
暮钦晋觉得心头覆上了一盆新雪,嘴角勾出讽刺笑容:“我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亏他方才还差点被她纯净真挚的感情打动,为注定不能回应她而愧疚,甚至动了哪怕放弃巫世南的助力,亦要放过她的念头。
呵,天真的不是眼前的女人,是他啊。
………………………………
如若钦憬20…他她较量
如若钦憬20…他她较量
看着暮钦晋越来越青的脸色,巫憬憬用手背轻轻碰触暮钦晋的额:“你……”不舒服吗?
暮钦晋攫住她的手,顺势将她勾入怀中:“嫁给我。”温柔地语调,带着浓浓的诱哄。
“……不。”巫憬憬的回答比暮钦晋想象的直接。
“你不喜欢我吗?”暮钦晋的声音越来越轻,鼻息越来越靠近,带着低烧的额如温度怡人的暖炉,烘得巫憬憬都泌出了一层薄汗。
“不。”巫憬憬推他。
妒魂让她想起了巫悰与温情悄,违抗巫神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暮钦晋轻轻嘘了声,他贴向巫憬憬的脸颊,用两天未修的胡渣轻轻摩挲着巫憬憬柔嫩的肌肤:“别动,让我靠靠,我好累。”
巫憬憬果真乖乖不动了。
“乖女孩。”暮钦晋在巫憬憬脸颊上轻轻一吻,语气温柔如云团上最轻的那层云,凤眼里却写满了讥诮,他和她的较量,现在才开始呢。不过,她凉凉的身体真是舒服呢,发着烧的暮钦晋不由更贴近她,汲取她的沁凉。
巫憬憬由着暮钦晋倚靠着,动也不敢动。一双桃花眼却看着火堆,火焰倒映在她瞳眸中,特别耀眼,她秀气的眉打了一个蝴蝶结,嘴唇动了动,还未来得及开口,一股焦臭就从火堆处传来。
暮钦晋正舒舒服服地半睡半醒着,嗅到臭味,厉眸射向火堆,脸色一变,伸手去捞燃成了火团的衣服,嘴里训斥道:“衣服烧了你看不见吗?”
看是看见了,只是来不及说。巫憬憬在心里默默回道。
“你真是……”抓着烧成灰的碎布,暮钦晋气得仿佛巫憬憬上身——话都不会说了。
头痛,他感觉自己的低烧都给气成高烧了。
巫憬憬现在身上唯一的遮蔽就是他的外衫,而他那件衣服是真丝的,极为柔软服帖。夜里还好,黑色衣服看不出什么,可到了白天,女子的玲珑体态又如何遮得住。
得趁夜赶路,方能在天亮前进城给她买身衣服。
暮钦晋揉着额角起身向马匹走去,心里又将巫世南从头到尾骂了遍。同样是女孩子,为什么伊伊就能把所有事情处理得井井有条,这一位巫大小姐就能状况百出呢?巫世南到底是怎么教的女儿!
那马也真是马中败类,它显然没休息够,暮钦晋怎么牵它都不动,见暮钦晋想翻身上它,这败类干脆曲起四肢跪在了地上,任凭暮钦晋怎么抽鞭子,就是不起来。暮钦晋又将马的前主人从头到尾骂了遍。同样是马,嬉云能不眠不休日行千里,这一匹的脚程连驴都比不上!这烂货的父亲或母亲,有一方其实是头猪吧!
真是烦啊。
暮钦晋用脚尖挑起一块烧焦的木柴,在马头上写下大大一个“烂”字,回头看看巫憬憬,真想在她白嫩的脸颊上写下一个“蠢”字。
神烦。
暮钦晋揉揉额角,将木柴抛下,走到树背后脱下自己的里衣。他将里衣的下摆扯成几条长布条,连同剩下的里衣一并丢给巫憬憬,没好气道:“束胸总会吧。”
巫憬憬点点头,抱着他的衣物躲到树背后,好一会儿才慢吞吞走出来。暮钦晋斜了她一眼,衣服倒是穿得还算齐整,但那头发是怎么回事?冷宫里那些失心疯的嫔妃都比她梳得整齐。
“过来。”暮钦晋现在已经不气巫世南,而是可怜起他了——他这辈子要是有这么个女儿,真不如一头撞死——不过若是伊伊的女儿,必定像伊伊一样,自小就是一个知书达理,矜持优雅的小佳人,才不会是这个样子。
他也不会梳女孩子的发辫,左右巫憬憬现在穿的是他的衣服,他索性就给她梳了个男孩子的发髻。
梳好后,暮钦晋打量了一番,不由感叹:好一个标致的兔儿爷。
这一番折腾,暮钦晋是真累了。不再有什么心情应付巫憬憬,他倚着树干,阖上眼。他伺候了巫大小姐这么久,她要是还不带着巫世南这座大靠山嫁给他,他做鬼都不放过她。
巫憬憬看了他一会儿,方小心翼翼挪到他身边,抱膝坐着,守着火堆发呆。
咕噜,咕噜。
暮钦晋才睡了一小会儿,又懊恼地睁开眼睛——虚情假意也不易啊。他唇角漫起一丝温柔,轻轻托起巫憬憬的下巴:“为我寻了十数种草药,却不曾为自己觅一份吃食,憬憬,你还说不喜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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