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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嫁佞臣-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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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钦晋才睡了一小会儿,又懊恼地睁开眼睛——虚情假意也不易啊。他唇角漫起一丝温柔,轻轻托起巫憬憬的下巴:“为我寻了十数种草药,却不曾为自己觅一份吃食,憬憬,你还说不喜爱我。”

    是喜欢吗?

    巫憬憬自己都怀疑上了。

    她找草药的时候就是一心一意地担心着暮钦晋的病,一心一意地寻找草药,把自身的饥饿都忘了。

    这或许就是喜欢吧。

    见巫憬憬不回答,暮钦晋也不迫她,他修长的手指指了指兀自睡得香甜的烂马:“不如我们将它烤了吃?”

    巫憬憬本来就挺大的眼睛又睁大一点,很认真地摇摇头。

    暮钦晋轻笑:“这可怎么办是好,饿着了憬憬,我多心疼呐。”

    他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一提气,跃上树梢,施展轻功在树林里游走了一番。落地时,带下来了十数颗鸟蛋,将鸟蛋放到巫憬憬掌心,他走回树干坐下:“凑合着吃吧。”

    巫憬憬脸上露出愉悦的神情,将鸟蛋投入火里。

    “哎!”暮钦晋想要阻止,可巫憬憬的手多快啊,他才发出一个字,十数颗鸟蛋已经全部投进火里了。

    嗙嗙嗙。

    砰砰砰。

    啪啪啪。

    十数颗鸟蛋尽数炸开,蛋清飞溅,落了好些在巫憬憬脸上,又香又狼狈。

    荷包蛋的香味把那匹烂马都唤醒了。

    巫憬憬顶着一脸的“小炒蛋”可怜兮兮地看向暮钦晋。

    暮钦晋哭,暮钦晋笑,暮钦晋哭笑不得,好无奈道:“把脸擦擦。”再次跃上树。

    这一次,他带了数十颗鸟蛋回来,树林都沸腾了,好多双失去宝宝的鸟爸鸟妈们叽叽喳喳飞窜在林间,控诉着暮钦晋的残暴罪行。要不是洗内脏太麻烦了,暮钦晋还真想捉几只来烤烤呢,他也才在茶肆吃了点,本来是不饿的,被巫氏荷包蛋一熏,也饿了!

    将巫憬憬的耳环摘了只下来,暮钦晋叹息着坐到她身边,也不知是讽刺巫憬憬呢还是调侃他自己:“你可真是大小姐做派,跟巫大小姐一比,我真怀疑自己是不是太子爷。”他嘴里说着,双手利落地用耳环尖端在鸟蛋上戳出一个小洞,小心翼翼放入火中。

    一会儿后,鸟蛋的香味传出,两人终于如愿吃上了晚餐。
………………………………

如若钦憬21…艳城诅楚

    如若钦憬21…艳城诅楚

    次日,天刚刚泛出一丝微光,两人就开始赶路。终于在正午时分到达诅楚。

    诅楚是一个万年古城。

    当年秦楚争霸,秦王祈求天神保佑秦国获胜,诅咒楚国败亡的祭祀就是在这里举行的,而秦王祈求的三位天神之一就是巫家的先祖巫灵大神巫咸。

    一块巨大古朴的石碑立于诅楚城门前,上面用小篆刻着的正是《诅楚文》:

    有秦嗣王,敢用吉玉瑄璧,使其宗祝邵鼛布忠,告于丕显大神巫咸,以底楚王熊相之多罪。昔我先君穆公及楚成王,实戮力同心,两邦若壹,绊以婚姻,袗以齐盟。曰:叶万子孙,母相为不利。亲即丕显大神巫咸而质焉。今楚王熊相康回无道,淫佚耽乱,宣侈竞从,变输盟制。内之则暴虐不辜,刑戮孕妇,幽刺亲戚,拘圉其叔父,置诸冥室椟棺之中;外之则冒改久心,不畏皇天上帝,及丕显大神巫咸之光烈威神,而兼倍十八世之诅盟。率诸侯之兵,以临加我,欲灭伐我社稷,伐灭我百姓,求蔑法皇天上帝及丕显大神巫咸之恤。祠之以圭玉牺牲,逑取我边城新隍,及邬长亲,我不敢曰可……

    暮钦晋的目光在诅楚石刻上浅作逗留,深沉的目光转落回同乘一马的巫憬憬身上——秦国之所以能够一统天下,与巫族有莫大的关联。

    虽说苍帝暮君的辅臣,千年来都是苏家与萧家分列第一,但是至今为止,世人公认的第一辅国之族,依旧是巫氏。巫氏横亘在帝王与臣子之间,势头再强的辅臣,哪怕有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实力,在巫氏这一万古大族前,都显得卑微不堪。

    一些不怀好意的目光被暮钦晋感知,他不动声色地环顾四周,才发现不知何时他与巫憬憬二人已经引起了人们的注视,那种目光……暮钦晋皱眉。

    这不是敌视的目光,是鄙视,是垂涎,是艳羡……

    怎么回事?

    暮钦晋久居民风豪迈的萨达,是以一时拐不过这脑筋。

    实际上,此刻他与巫憬憬同乘一匹马,巫憬憬一身男装却还小鸟依人般偎在他怀里,加之二人容貌,一个挺拔俊逸,一个面目姣好,活脱脱就是一组分桃断袖的画面。

    换到其他国家倒还好,可这是哪里!

    这是南燕!

    南燕自从出了一个妖孽般美丽的沐清臣后,这个国家男风之盛,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好些个门风严谨的世家,宁可把女儿远嫁他国,都不敢就近嫁给南燕贵族子弟,生怕他一个错念,投身到《龙阳逸史》里谱一段“佳话”。

    而诅楚男风之盛,那又是能将南燕的其他城池都给比下去的。那个让西汉大将军梁冀连着他老婆一起迷得神魂颠倒的嬖(bi)奴秦宫可就是诅楚人氏。诅楚的男风一直暗搓搓的隐藏在在万年古城额每个角落,直到沐清臣的出现,颠覆了南燕的两性观,这些蛰伏已久的男风欲念就跟花开逢春一般绽放出勃然生机。

    看着这紧紧依偎,毫不避讳世人目光的一双漂亮儿郎,“同好”们理头发的理头发,摇扇子的摇扇子,甚至还有人直接挺起臀部,扭动腰肢展现其柔韧性,大胆的注视直接对上暮钦晋的眼睛,露骨地发出“要不要三人游”的淫****邀请。

    而看到这一幕的南燕女子,当真是泪湿春衫袖——又两个清秀夫婿没了,而且看被抱在怀里那个男子,那也是颇有勾人的资本的,只怕还得再错引几个正直儿郎!这世上真没比南燕女子更惨的了,明明身边行动的雄性动物都面容清秀,品貌斯文,偏偏都不敢嫁啊不敢嫁,这南燕哪里是南燕,分明就是男艳!

    还有人目光更为老道,看到了巫憬憬裸露脚踝上绑着的铃铛——男子拥有这般的美脚就已经很不合常理,他的脚上还绑着铃铛,这,怕是从小养成的禁脔吧。

    暮钦晋是一点都没意识这这些,顶着这些让他很不舒服的目光,一路戒备地前走着,只觉得身后遮遮掩掩,猥猥琐琐跟上来的男人越来越多,目光也越来越放肆。

    莫非他们看出巫憬憬是女儿身了?

    联想到那些垂涎的目光,暮钦晋肯定了这一想法,顿生不悦,双臂再拢了下,将巫憬憬往怀里藏得更深些。

    真是大胆啊!

    那些尾随的男子纷纷对暮钦晋投以敬佩的目光,能如此不惧世人的目光,堪称他们菊花界的花王!不过,他们更垂涎他怀里那朵清妍小花来着。

    这时一辆马车迎面而来,在靠近暮钦晋后停了下来。一条清修清雅的身影从马车内走下来。暮钦晋还未来得及说话,身后已是一团糟,有人腿软了,有人摔马了,有人激动得把路边摊都踩坏了,惹来卖菜的大娘三个大耳刮子。

    对于诅楚这露骨的不正之风,饶是被这种目光注视惯了的沐清臣,都有些适应不良。他朝暮钦晋简单点了个头,折回马车,当先引路。暮钦晋会意,带着巫憬憬跟了上去。

    进得一座院落,暮钦晋不禁挑眉——这是他设在这里的据点。

    郭一瘸一拐地跳了出来,看见暮钦晋好好的,激动得拐杖都握不住了:“殿下!”

    暮钦晋快步上前,扶住郭:“既异呢?”

    “还昏迷着。”郭颤抖的双手握住暮钦晋的双臂,仿佛还不敢相信他的太子爷就好好的在眼前,“殿下,保护不周,害您受苦了。”跌落悬崖还能幸存,那是小之又小的几率,他丝毫不能因为暮钦晋无大碍而减轻自己的失责,他罪该万死。

    暮钦晋拍拍他的肩:“大家都活着就好。”说到这里,他才想起一件事,连郭都不曾发现的异动,巫憬憬是怎么知道的?

    他这么想着,目光也就看向巫憬憬,这一看,差点没气得晕过去——毫无存在感的巫憬憬在大家毫无察觉下已经特别乖,特别自觉地站在了沐清臣的身边,比印随的小鸡还乖,还自觉。该说这女人是太滥情还是太绝情,看到更好的,就直接把他丢一点吗?青楼恩客都还会“执手相看泪眼”无语凝噎地装腔作势一番才搭船前往下一出温柔乡,这位巫大小姐,可真是直接啊。
………………………………

如若钦憬22…信水巫族

    如若钦憬22…信水巫族

    沐清臣用衣袖包住手掌,托起巫憬憬的下巴,同样是一双凤眼,他微眯时就有别样的温柔:“伤口发炎了,唔,所幸没混入脏污,之前有清洗过?”

    巫憬憬摇头。

    在水里跑了大半夜,能不干净吗?暮钦晋心里愤愤道,嘴里却话语温柔:“我与憬憬从悬崖上掉下后,正好落于江中。”他故意将憬憬两个字说得轻柔些,无形中透出一股亲昵。

    沐清臣没有受激,一视同仁地打量了暮钦晋一番,确定他的伤势问题也不大后,便吩咐侍从去请大夫。

    巫憬憬将细白的手伸到沐清臣面前,慢慢摊开掌心,透明到可看清细紫血管的手心里躺着一小点白色粉末。

    “这是什么?”沐清臣问。

    巫憬憬看了眼端着茶的侍从,也不命令人家,直接自己跑过去蘸了一滴水,滴在掌心。那白色粉末瞬间变成浅蓝色晶体。

    沐清臣取了一丁点浅蓝色晶体,放入口中,舌尖传来辛酸的味道,他与巫憬憬对视:“这是毕石?”

    巫憬憬点头:“江。”

    沐清臣跟上她的思绪:“这毕石是憬憬从融江里取来的?”

    巫憬憬点头。

    沐清臣平静的面容上露出一丝惊异――毕石易溶于水,巫憬憬竟然能从浩瀚的融江里提取出毕石,简直是神乎其技。

    是了!他眼睛一亮,随即了悟,素来波澜不惊的性子竟按捺不住喜悦与惊叹:“这世上还有哪族族人能比巫氏更懂水呢。”

    这一刻,沐清臣太感谢巫世南将巫憬憬塞给他了,他看向巫憬憬:“憬憬可否陪我去江边看看?”

    巫憬憬点点头。

    沐清臣刚准备吩咐下属备马,复又打消了念头,隔着袖子轻抚了下巫憬憬的头:“去江边的事暂且缓缓,这两日你与太子殿下定然不曾好好歇息,我已让人安排好房间,等大夫处理了伤口后,先去睡会吧。”

    看着沐清臣有条理地一件事一件事的吩咐下去,将他跟巫憬憬安排得细致周到。暮钦晋在心里都不得不叹服:真是一个温柔的人啊。而且,他的温柔与暮钦晋不同,沐清臣的温柔发自本性,别无所图。

    这一刻,暮钦晋不禁想,若是巫憬憬放弃沐清臣选了他,当真是瞎了眼睛。

    许是感受到了自家太子爷的气息,云既异在傍晚时分也醒了过来。四个病号连同沐清臣凑在一桌吃晚膳,菜色大多是补气养血的,巫憬憬还额外的多了份红枣桂圆汤。

    虽然很想与巫憬憬探讨水务的事宜,但沐清臣体贴她的疲惫,用完晚膳就叮嘱她早早休息了。倒是剩下的三个病号凑在了暮钦晋的房间里,开始计算跟算计。

    “殿下,这一次偷袭,我们或多或少都受了伤,唯独沐清臣毫发无损,你说,会不会是他搞的鬼?”云既异向来擅长以最灰暗的心地揣测别人。

    “不是他。”暮钦晋否认,“他在脱险后的第一时间就冲回来救人了。”

    郭愤怒道:“除了岳贵妃,还能是谁?”

    “若是岳贵妃,却也说不通。太子殿下此番出行就是岳氏推荐的,若真出了意外,极易让人联想到与她有关。”云既异分析道。

    暮钦晋冷笑道:“她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她没有想到巫憬憬会跟我们一起出行。岳氏一门刚愎自用,对谋臣向来是不重视的。所以,就算我们有心亲近沐清臣,一个工部小吏,岳氏又怎会放在心上。巫憬憬就不同了,巫世南的权势岳氏就算自己得不到,也绝不会便宜了我们。”

    云既异挑眉:“所以,她是担心殿下与巫憬憬日久生情喽?”

    暮钦晋推开窗子,目光往京畿方向眺望:“她这一手也算是未雨绸缪,只不过,对于巫憬憬,我势在必得。”

    云既异似乎想起了什么,眼睛里飘过一丝烦恼,随即化为狠戾:“若殿下已下定决心,那沐清臣就是这计划的大碍,我看那巫家大小姐对他颇有好感,巫世南对沐清臣亦极为满意,若是沐清臣有心做这东床快婿,殿下可就不妙了。不如由我安排人来将他除去。”

    暮钦晋摆手:“不必。连个女人都掌控不了,又如何掌控一个国家。更何况,诚如既异所言,前夜那场爆炸,沐清臣是唯一一个没有受伤的人,我们若是对他下手,成了也就是了,若是不成,可不是将他逼向岳氏门下。”

    云既异脸色一白:“属下思虑不周。”

    暮钦晋道:“巫憬憬的事我自会处理,另有一事却需要既异多废一番功夫了。”

    云既异肃然道:“何事?”

    暮钦晋道:“动用一切办法,不惜一切代价,帮我找一颗妒魂幼蛊。”

    “妒魂?”郭插嘴道,“殿下,您不是……”

    “没了。”暮钦晋打断了郭的话,心里又忍不住烦躁。他还没从巫憬憬身上捞到什么,就差点赔了身子,赔了性命,还赔了对伊伊的承诺……他外公外婆欠巫家的,难道要轮到他来还吗?

    郭开怀不已,用力拍了下大腿:“没了好啊!那东西种在身上比前夜的炸弹还危险,每日都为殿下提心吊胆哩。现下好了,这一桩最大的隐患总算解决了,到底是哪位神医替殿下制服了这妖蛊,一定要三跪九叩,重重谢他!”

    云既异显然比郭想得多,他沉默了许久,方问道:“殿下的意思,不会是想将妒魂种回去吧?”

    暮钦晋没有吭声,算是默认了。但他承认的话语却卡在脖子间,如鲠在喉。

    “殿下这么做,不觉得自己太自私,太任性,太失理智了吗?”云既异冷冷开口,“这两年来,殿下受妒魂的罪还未受够吗?我们这些跟着殿下出生入死的弟兄们为了妒魂付出的性命还不够多吗?殿下难道忘记了吗?就是在不久前,我们从萨达归来途中的官道上遭遇伏击,若不是殿下体内的妒魂忽然发作,殿下无力自保,弟兄们会有那么多的牺牲吗?若是有规律的毒物也就算了,可妒魂的发作从无先兆,还要有多少兄弟为这突来的变数付出生命的代价。兄弟们的命是小,万一这变数来的突然,兄弟们都来不及用自己的命来垫,伤了殿下可怎好?若是殿下遭遇不测,跟着殿下一路走来的我们以及我们的家人哪里还有活路!”

    哐当。

    郭推翻了桌子。他的怒火异常的高,他的心在滴血。牺牲在官道上的兄弟大多都是他一手带出来的,那个时候暮钦晋体内的妒魂突然发作,为了保护太子,是他亲自指挥着这帮弟兄用**替暮钦晋挡下一刀又一刀。

    郭双手蒙住脸,哑声道:“若是在那之前,就碰到这位神医,兄弟们就不会……”
………………………………

如若钦憬23…水神冰夷

    如若钦憬23…水神冰夷

    郭的眼泪何尝不流在暮钦晋的心里。

    那一条条的性命都是为了他而死的,所有的生命,都是无法重来的。一旦停止了呼吸,就什么都没了。

    暮钦晋并不以云既异的态度生气,他知道云既异口里在质问他,实际上,云既异的自责并不比任何人少。

    他们的行动方案大多出自云既异的手笔,是以,没牺牲一条人命,云既异都认为是他方案不够完美造成的,他的压力其实比亲自看着兄弟们死去的郭还大。

    而妒魂的不安定性,又让云既异本就不完美的计划屡出破绽,云既异怎能不恨妒魂!因为妒魂,他甚至差点失去唯一的弟弟。

    可是,妒魂是那个人向他索求的,她要的从来就不多。

    “我是绝对不会去找妒魂的。”云既异斩钉截铁道。

    暮钦晋闭上眼睛,无法与云既异对视。

    一边是以性命效忠的部属,一边是以清白为代价为他争取平安的爱侣,天平的两端无法摇摆,分不出轻重。

    房间里,除了郭为了防止哭泣而粗重的喘息外,一片安静。

    良久后,还是云既异先开口:“二次植入妒魂的风险有多大,就算殿下不知,那一位想必是清楚的。我想,她必定不会同意殿下这么做。若是她不同意,殿下找来妒魂幼蛊又有何用?”

    暮钦晋回答他的,依旧是沉默。

    次日一早,沐清臣便邀巫憬憬一起去融江边巡察,虽然他从懂事以来就研习水务,但短短二十几年的努力与巫族绵延万年的知识积淀相比,直如九牛一毛,太仓一粟。

    暮钦晋怎会允许这二人孤男寡女的一起去江边!他可丝毫没忘记之前他跟巫憬憬这一对孤男寡女在江边干了什么!

    是以,他明明是风寒未好,低烧未退,整个人糊里糊涂地,亦踩着飘飘然的步伐,跟着二人踱步在江边。

    与他腾云驾雾般的风姿相比,更吸引人眼球的是郭麻雀一样的行走姿态――这家伙自从昨夜知道是巫憬憬取出了暮钦晋的巫蛊,直说巫家大小姐旺夫,彻底从倒巫派转换为亲巫派,就差真跑姑娘家门口三跪九叩了。此刻,他心里俨然将巫憬憬当当家主母看了,跟他家太子爷思路完全一致――坚决不能让沐巫二人独处,昨天当着众人的面就摸下巴,摸头发了,要是四下无人,他们太子妃保不定得吃大亏――那沐清臣的凤眼比人家狐狸眼还会勾人来着。

    沐清臣的细心在很多细节上都可以发现。

    今日巫憬憬穿的衣服是裁缝昨夜赶制的,跟坠崖前那件非常像,能如此接近,显然是沐清臣可以交代过。

    这姑娘还是披散着一头秀发,没有一丝半点的装束。

    起先,她是与沐清臣并肩走在最前面的。只不过沐清臣的视线不时往她散在脚踝的头发看去,心不在焉下,脚步比她慢了。

    巫憬憬停下脚步,不解地看他。

    沐清臣这才发现自己失态了,低低咳嗽一声,掩饰尴尬――不会说话,梳不好头发,这些与沐女何其像呢。

    甫见她出来时,沐清臣就有微微的错愕,手指头有些痒――他可是梳头发的大行家,不过若是替巫憬憬梳头,那可就太不合礼数了。他走了后,谁人在照顾他的沐女呢?那小丫头若受了委屈,能躲谁怀抱里讨怜?

    巫憬憬没有探究沐清臣的心思,转身跪下,将双手放进水里。

    沐清臣跟着半跪下,将手放进江水中。

    巫憬憬摇头:“……没用。”

    沐清臣轻笑:“憬憬的意思是说,我这么做没用吗?”

    巫憬憬点头。

    沐清臣也不辩论,从善如流地收回手,半跪着陪着巫憬憬。

    巫憬憬望了他一眼,过了一会儿,才说了四个字,还是分两次说完的:“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才会有结果吗?”沐清臣眺望,刚巧有一只捕夜鱼的船向江岸驶来,他起身向他们走去。

    暮钦晋犹豫了下,他是想追巫憬憬,但此刻人家沐清臣一心一意地做正事,他若堂而皇之地泡妞,那也未免显得太草包了。

    反正他也想拉拢沐清臣,跟他一道去看看吧。

    下了决定,暮钦晋迈着飘渺的步伐,跟着沐清臣走向渔船。郭则守着巫憬憬。

    “老人家,收获不是很好啊。”沐清臣那也是精于水务的,融江一夜能补多少鱼,他是有数张的。

    老渔夫叹了口气,跟另一个渔夫背着两只浅浅的鱼篓跳下船:“是啊。这融江从两年前开始,鱼就一日少过一日,到如今,您看,这一整夜,才这么些收成,哪够用度!”

    沐清臣眺望江水:“渔船似乎不多。”跟诅楚知府上报的数据相差甚远,连个零头都不够。

    老渔夫点头:“年轻人都进城做长工了,就剩下几个老头子,补点鱼,贴补家用。若是想靠捕鱼养活家里,那得去别的江河。”他说道这里,眼睛里有了泪光,“也不是没有人舍得放下渔民的生活,这些人都搬走了。可小老儿不舍得啊,小老儿自幼喝着融江水长大,其他江河里的鱼,哪有融江的鲜美。”

    另一个年纪看上去比老渔夫还大的老老渔夫道:“会好起来的,会好起来的,一定会好起来的。”

    沐清臣颇有兴趣道:“老丈此话怎讲。”

    老渔夫抢着道:“这位老人家是我么叔,他年纪大了,有些话做不得真。”他这话说得又快又急,脸上还有些尴尬,似乎想阻止什么。

    “胡说!”老老渔夫大声道,“又不是我一个人看见冰夷娘娘在水里与龙君交配,你三叔也看见的!”

    老渔夫没敢顶嘴,咕哝了一句:“三叔比您还大十岁来着。”

    交配!

    沐清臣跟暮钦晋都是文雅人,一听这直白的词汇,一时竟然无法接上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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