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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嫁佞臣-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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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只是喘口气,之后立刻坐起身,将套在巫憬憬身上的绳子解下,检查巫憬憬的呼吸,半天没动静,他可真担心她死了。若是死了,他做鬼都不放过她!
好在,还有呼吸,只是昏迷了。
“明明是信水巫族的巫灵,怎么每次落水了就昏过去。”暮钦晋咬了一口巫憬憬秀气的小鼻子,宣泄着自己的不满。什么信水巫族,什么天人暮家,全是垃圾。天道循环,这些古老的家族就该认命,就该承认自己的老态龙钟,就该找个平静的地方平静地平庸平凡下去,何必垂死挣扎,何必苦苦挣扎,害人害己!
漩涡眼又更近了,轻舰下沉的速度更加快了。
不能再待了!
他用绳子将自己与巫憬憬绑在一起,聚满真气的双脚用力一跃,离开向着漩涡眼撞去的轻舰,直冲云天!在空中停留了一会儿,落水的地方要比方才轻舰的地方高一些,离漩涡眼自然也远一些。暮钦晋手上不停舞动着绳子,套着旋转在高处的水桶,木板,甚至其他人的尸体,将它们往下方拽的同时借用他们的反作用,延缓自己被吸入的时间。
他的手一直稳稳的,此刻他心里什么都没想。
没有想那腐朽的皇位,没有想那飘摇的江山,没有想在萨达等着他铺就千里红妆的女子,没有想他的父皇为何会派上官丹青来保驾护航……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再勾住一块东西。
一块。
再一块。
……
一刻钟。
两刻钟。
……
时间一点点过去……
还是不行啊!
就差一点点了!
暮钦晋旋舞着绳子,可是漩涡面上干干净净,再也没有可以借力的东西了。
就差一点点了!
他好不甘心,只要再借一次力,他们就能撑到漩涡换向了。就差一次力!
可是漩涡面上连颗木屑都没了,什么都没了!暮钦晋的气血翻涌着,血红的眼睛在清清净尽的水面搜寻,若是他的绳子够长,他怕是连天上的星星都能套下来!
离漩涡眼越来越近,明明知道下一刻就是风平浪静,自己却再也没继续浮出水面了吗?
若是不给他生存的机会,为什么要给他生存的希望!
他不能死!
暮钦晋缓缓低头,看向他怀里犹自昏迷的巫憬憬,她的脸蛋小小的,是那么娇嫩,那两片红唇曾无比虔诚地吻过他的手背,吻去了他一身祟气……若是此刻他用上全部内力,将她往下推,他就可以凭借这一股反作用力浮上一段距离,一段足够他等到漩涡转向的距离。
一个人活总比两个人死好吧。她这般木情木性的石头就算死了也不会有太多念想吧,可他有,他可不能陪着她一起死。
暮钦晋眉心泛出煞气,心里大声狞笑,或许巫憬憬的吻并没有用,因为他的神魂已入魔障――他终是如了岳氏的愿了,巫世南是应该恨他,是应该恨他啊!
………………………………
如若钦憬47…人鬼殊途
如若钦憬47…人鬼殊途
与巫憬憬一同沉入水中,呼吸不到新的空气,暮钦晋心肺胀痛欲裂,气血在周身经脉中冲窜。
“我杀了人,你看出来了,是不?”
“我还会杀很多人,你知道的,是不?”
耳内传来与寒江同调的声音,暮钦晋这才惊觉,当他对着巫憬憬说出这两句话来时,已然将她当做了半个知己。
但,只是半个。
幸好只是半个。
是半个就还来得及割舍。
意识渐被黑暗吞没,五脏六腑似乎在下一刻就要被体内的气撑破,不能再犹豫了!暮钦晋素来含川垄峰的眉心绷出三条赤红血筋,长目暴睁,气刃划开与巫憬憬相互捆绑的长绳,收刃出爪,将巫憬憬横转过来,双掌分别击于她绣花鞋底。
最用力的碰触带来最迅速的分离。
狂烈的劲气带着他冲向水面,与他逆向而去的是巫憬憬纤细的身影,以着比他更快的速度堕向漩涡眼。这一次不再是花前月下的擦肩而过,这一次分离之后,人鬼殊途。
万籁俱静,唯有那流动的水声分外清晰,像裂碎的灵魂,在忘川上空幽旋往复,用最空洞的声音控诉曾有的不幸,不依不饶,不消不散,不肯放过加害她的人,亦不肯放过自己。
“我杀了人,你看出来了,是不?”
第一道声音如温柔的藤蔓,轻轻串起这些碎裂的魂片,给予最温柔的怜惜,让它们有了归依。
“我还会杀很多人,你知道的,是不?”
第二道藤蔓随后而至,与第一道藤蔓一瞬间交缠在一起,如拧动布条般将停留在其上的灵魂绞紧,旋转,更紧……直到那本就裂痕满满的碎片绞成星屑,依稀间能听见死囚被绞杀时的呻吟与刽子手浑浊的喘息。
不。
这不是死囚的呻吟,亦不是刽子手的喘息!
这呻吟与喘息来自于同一个人!
一瞬间的破空而出后,再度落于水里时,暮钦晋顷刻间便明了自己犯了一个最虚假的错误――距离还是不够!
那一掌,他留了力。他要送巫憬憬去死,却又做不到亲手结果了她,甚至怕打伤了她而做不到使出全力。
不具实质作用的慈悲救不了巫憬憬的命却要了他的命!以伪善的手段去造恶孽,大约是冥王都无法容忍,要将他一并拖入地狱!
在无尽的自责与后悔中,暮钦晋绝望了。
这一刻他终于知道绝望的尽头竟然是平静,视线朝距离漩涡眼不过两三丈距离的巫憬憬看去,暮钦晋咧嘴一笑:那便一起。
靠游泳无法摆脱漩涡巨大的吸引力,但,若是换个方向,却可以向漩涡眼加速。
身形一转,暮钦晋滑动四肢,朝着巫憬憬的方向追去――那块石头是路痴,若是找不到幽幽冥府,可得做了孤魂野鬼,呆蠢如她,只怕哪里去收纸钱香火都不知。
就在他转向的一瞬间,水中传来异动,一大物从深处向暮钦晋方向冲来!
有救!
暮钦晋充血的眼睛亮起,若是借这物之势,他便能再度冲出水面,之后便能等到漩涡换向。
可是……
暮钦晋略一犹豫,目光向……
不!
视线转动了一个小角度,暮钦晋立刻将视线拉回,一个转身扑向那大物,一脚踢上。
咔擦声在水中闷闷传来,暮钦晋这才发现那大物是一块甲板。
甲板不都已经被他借力时推向漩涡眼了吗?
他看得清清楚楚,一块都不剩。
为何这一块会浮上来?
迅速上浮的暮钦晋目光追寻着甲板上浮的路线,在路线尽头发现了那抹他拒绝去看的身影,杏黄色的衣衫在水中惨白如灵幡,比之更惨白的脸容却看不清晰,一团血雾拢住了她小巧的脸廓,只余几缕发丝穿过血雾在水中飘摇……
那块甲板难道是巫憬憬击上来的?
心口剧痛,暮钦晋目眦尽裂,两股鲜血从丹凤眼尾流出,顺着上浮的路线拉出两条红绳。
她是何时清醒过来的?
是刚刚,
还是他击她时,
亦或者更早?
不,不可能的。暮钦晋拒绝思考最后一种可能。若是在击她之前就已经醒来,她必定会借着他击打她的力道顺势一个转向,冲向水面,让心存恶念的他永堕江底……她一定会这么做的,是个人就会这么做!
她一定是刚刚才苏醒过来的,不知道他为了自救将她推向了地狱,所以才会出手帮他――即便将甲板推上来的代价是她自己以更快的速度堕向漩涡眼,她一定不知道他曾经对她做了什么,才会在自知逃生无望时,拼尽全力救他,一定是这样的。
明明是越靠近水面上浮越快,可暮钦晋却觉得时光在这一刻被冻住,他不会冲出水面,巫憬憬亦不会堕入漩涡眼,一切静悄悄的,他在水中,她亦在水中……腰间似乎被什么东西勒住,那被他亲手割断的绳子仿佛还绑在他腰上,绳子的另一端正好好的系在巫憬憬腰间,他只要一拉,就能将她救起……是这样子的,不是他的幻觉,对不对?
确实不是幻觉!
这一刻的平静不是假的!
漩涡换向了!
没有时间再思考,暮钦晋回过神来立刻奋力泅水,抓住这短短的时间与机会游出末日海口。
“殿下,殿下!快划过去!”
知道漩涡转向的人不止暮钦晋一个,刘润川就是一个。一条军舰此刻已经驶入了末日海口,刘润川等人纷纷跳入水中,奋力游向暮钦晋,连拉带扯地将体力接近崩溃的暮钦晋带向军舰,一条长绳放下,暮钦晋被带了上去,军舰以最快的速度驶出末日海口。
被救上来的暮钦晋四脚朝天躺在甲板上,木然瞪着天上的残月,一动不动。
“殿下,起来换身衣服吧。”刘润川小心翼翼地问道。
暮钦晋恍若未闻,木然的视线依旧无焦距地凝视着月华,这月色,亦是杏黄呢,多么遥远,多么触不可及,多么……冷清。
“殿下,生死有命,您尽力了。”刘润川低声道。巫家小姐与他们太子爷的互动,一路上他们看得清清楚楚,当鬼气森森的巫家小姐与他们隐忍克制的太子爷撞在一起时,两个人仿佛都活了过来,巫家小姐多了分人气,而他们太子爷也有了二十岁年轻人该有的飞扬。能让他们理智到接近残忍的太子爷不管不顾地跳入末日海口,巫家小姐在他们太子爷心中的分量想然是极重极重的,没能将她救出,太子爷一定很伤心。
暮钦晋的眼眶里起了波澜,原本空洞的眼睛反射出月华的光芒,他猛地一个翻身,如一条死鱼般趴卧在甲板上,丝毫不去在意南燕太子的矜贵尊荣,一切寂静,不论是庆幸还是哀伤都被无边黑夜所隐藏,唯有那被暮钦晋打湿了的甲板知道它身上的水分咸度不似江水,咸中透着无尽的苦。
………………………………
如若钦憬48…全是负担
如若钦憬48…全是负担
回到京畿,暮钦晋被暂幽在锦鲤寺。
所谓锦鲤,待成龙也。
被幽禁在锦鲤寺的人莫不是皇室血脉,即所谓的被打回原形的龙。将他们幽禁于此,旨在让他们自我反省,再度鱼跃龙门。
此刻他正在用午膳,云既异等人已星夜兼程赶了过来,不过不能留在锦鲤寺,只能在中午时分过来与他见上一次。
“不过是借了三百兵,几个时辰便还了,如此小题大做,而今上竟然当真了,这摆明了就是岳氏未把殿下放在眼里,当着整个南燕的面将殿下随意拿捏,而今上默许了岳氏的行为,等于昭告天下他是站在三皇子这一侧的……岳氏这么一彰显,南燕庙堂谁才是能跺脚的哪一位一目了然,那些摇摆不定的大臣只怕全要倒向岳氏。殿下,您处境非常不妙。”云既异语气沉重,带着恨声,“若是这些墙头草勾结好了一起表忠心,三令一台会审时齐齐朝着殿下落井下石,搞不好……”云既异没说下去,却以手作刃,在自己颈项上比划了一下。
“今上的态度颇为微妙。”善于观测人心的余纳玉沉吟着,“这一次,纳玉觉得今上是向着太子的。”
云既异轻哼:“十日归,若滞,杀无赦,这算哪门子偏心?”
“而且是让岳氏的人拘捕殿下!”郭补充道。
余纳玉道:“不知你们可曾注意到镇守东海的青龙水师出现得太过迅速,仿佛他们本来就在融江一般。”
云既异沉默一会,皱眉道:“你的意思是其实他们早已经潜入融江,准备暗杀殿下?而今上或许已经发现了这一点,才下令让青龙水师拘捕太子。这样一来他们就不好监守自盗了?”
余纳玉点头:“同时亦有隔山镇虎的效果,委婉的暗示青龙水师他们的动向今上早就看在眼里了。”
云既异看了一眼暮钦晋:“所以,所谓的十日,是怕夜长梦多喽?”
余纳玉点头:“或许。”
云既异脸色稍霁:“这么说来,殿下这一次子弄父兵这一桩公案兴许就是雷声大雨点小了。”说到底,不管臣子们再怎么闹腾,下决定的还是今上。
余纳玉道:“三令一台会审的形式还是要走的,只是尚书令大人现下不在京畿,所以得委屈殿下暂住此间了。”
巫世南不在京畿?
暮钦晋一直空洞的目光向余纳玉聚焦:“尚书令现下在哪里?”
余纳玉道:“去寻巫小姐了。”
暮钦晋容色暗淡:“她死了。”
余纳玉露出一丝惋惜:“尚书令大人说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想到那如旋转锋窝的漩涡眼,暮钦晋本就暗淡的脸色更显灰败:“连尸体都没了。”他亲眼看见的,一具又一具的尸体进去,眨眼间就血肉横飞,连骨架都不剩……他的视线无意间触及桌上的肉丸,恶心之意冲上喉腔,他奔出房门放声作呕,午膳本就不曾动过一筷子,只吐出了一滩黄水。
“殿下。”余纳玉等人跟了出来,担忧地看着暮钦晋。
暮钦晋顺势瘫坐在地上,语气萧索,思路却依旧清晰:“这一次我赞同纳玉的分析,我调查过了,上官丹青是父皇从昌黎急调至融郡的,他对我,终究还有些情分,容我想想该如何利用这一丝父爱,你们也帮我想想。”
随后,他朝怯怯正看着这一厢、负责他膳食的小沙弥淡淡一笑:“我茹素,小师傅可记着了。”
小沙弥愣了下,之后喋喋道歉,奔回厨房替暮钦晋准备素食。
“殿下何时开始吃素了?”云既异挨着暮钦晋坐下,探究的目光毫不避讳地打量着暮钦晋。
暮钦晋笑也笑得萧索:“现下。”
夏天的风悠然而过,带来清新花香。暮钦晋抬眼,微愣,过了好久才低低叹息:“在这里住了两日,此刻才发现眼前竟有这般好的一池荷花。”
郭担忧地看着暮钦晋:“殿下,您休息下吧。”他的太子爷此刻太不对劲了,明明是气若游丝不能承受生命之轻的灵魂,却硬是要套上一身狼皮,再套上一身羊皮,裹得人不堪重负,随时要魂消魄丧一般。
暮钦晋还是维持着他萧索的笑容,如开错了季节拥挤在万花丛中的白梅,倔强错了地方,倔强错了时间:“我没事,只是听小姨说过,母后甚是爱莲。父皇对我若有爱,多半还得从母后身上下功夫。”
见他明明一身悲寂,似乎随时就可以将世间万般美景均抛下,却还强撑着笑容说要去算计别人,冷情冷性如余纳玉都不忍心了:“殿下,这件事情交给纳玉,您趁着这几日清净,好好休息。”
“行了,你们都想我休息,我便去休息。”暮钦晋揉揉脸,站起来,拍拍云既异的肩,“原本你们给我最重要的任务是谋娶巫憬憬,这个任务我完不成了,等我睡醒后,记得给我安排一个新的任务,我可没有享清福的命呢。”
嘎?
云既异错愕,愣愣抬头看向暮钦晋,凭着本能回应:“巫憬憬之后,最适合做太子妃的便是徐将军的女儿徐婼瑶了。”
暮钦晋亦愣住了,他的原意只是想找些事情做,不想让思绪空下来,却没想到云既异会在这时候一根筋。
算玲珑还得是余纳玉,他赶紧道:“此刻太子公案缠身,太子妃的事情不在这一时半刻的。”
伸手阻止了余纳玉的话,暮钦晋淡淡一笑:“徐婼瑶吗?纳玉可有这位徐小姐的资料?”
“殿下!”余纳玉、郭齐齐叫道。
郭语带悲戚:“您这是何苦来着,是要把自己逼死吗?”
暮钦晋拍拍郭的肩膀:“什么逼死不逼死的,迎娶太子妃可是大喜事,既异选的,必然是个美人,太子爷现在就迫不及待了,纳玉,跟我进来,快给我说说这徐家小姐的喜好。”
他们太子爷是病了,还是疯了?
余纳玉三人站在门口,你看我,我看你。
云既异低低咳嗽一声,干干道:“像是入了心魔。”
余纳玉问:“那我该怎么办?”
云既异道:“你就进去顺着他,哄着他,只是莫当真就是了。”
余纳玉蹙眉:“我可以不当真,可里面那一位怕是非娶了徐家小姐不可。”
云既异一张抹了蜜的嘴张张合合,良久才叹息道:“这心魔我们解不了。”
郭眼睛一亮:“要不要通知那一位,这里距萨达虽远,但飞鸽传书的话……”
云既异打断了他的话:“她也解不了。”
郭不服:“为何就解不了?”
云既异向里头看了眼,素来潇洒风流的眼睛里隐露出同情:“因为我们都是他的负担。”
郭茫然:“那一位也是?”
云既异重重点头:“那一位最重。”
一直不知道他们“那一位”来“那一位”去在讲什么的余纳玉眉锁得更深了:“殿下现在就像一根绷到了极致的弦,真由着他这般下去,只怕一不留神就断了。”
云既异摇头,坚定道:“不会的。他只是心里很难过,又无处发泄,才会入了魔。不出太久,他一定会清醒过来。”有我们这群负担在,太子爷便是想疯魔,都无法任性啊。
………………………………
如若钦憬49…花眠莫语
如若钦憬49…花眠莫语
窒息。
心跳比战鼓还急切。
他在水里。
他的长索正往一块甲板套去,这块甲板够大,这一次借力他们能上窜五丈,他一定要套住。
有猎猎水声与周围不同,正向这一边靠近,他略转首,眼角余光捕捉到玄黑一片,有龙吟如幻听。大约是他之前套取物件时卸下了上面的铁片,此刻被他劲力所引,正向他袭来。
来向是他的后脑勺,虽是极为凶险,可他手上亦是千钧一发,刻不容缓。
顾不上了。
暮钦晋稳住手劲,顺利套住那块甲板,往回扯,反作用力将他往上拉扯,这样一来那铁片击中的就是他的背。后背虽然亦是关键部位,
可以硬抗下!
暮钦晋凝眉等待即刻到来的剧痛,暗自庆幸这铁片是朝着他的后背袭来的,若是朝着怀前,巫憬憬那纤细的身子如何扛得下,他已无余力在顾应她。
浓重的血腥为在水中蔓延……那一刻,他忘记了疼痛。
……
暮钦晋惊坐而起,又是一个被困于漩涡中的梦,离开末日海口已经十一日,他的心魂却仿佛落在了那旋涡眼,每夜每夜地重复着旋转窒息的梦境。
不对。
有什么忽然被想起,暮钦晋连滚带爬地翻下床扑到镜子前,解开里衣,转过身――精瘦的背算不上光洁,密布了细碎的伤痕,但是……
颤抖的手抚上自己的背,暮钦晋的人都开始颤抖,怎会没有,怎会没有?
那般浓重的血腥,怎会没有与之相应的伤口?
难道是……
暮钦晋的心被揪起,想起了最后一刻看到巫憬憬时的画面,她的脸被一团血雾蒙住,他一直以为那团血雾是因为她受了内伤,莫非,莫非……暮钦晋闭上眼睛,苦苦思索当时的画面,她的手,她的手放在哪里?为何他记不清?
缓缓跪坐在地上,暮钦晋双手撑地,任由未曾作髻的长发扑泄满身――若是她以自己的手替他挡了那铁片,那么她早在他将她推向漩涡眼前就已经醒了。那之后怎么会毫不抵抗地任由他将她推向漩涡眼。这不可能!是他疯了,还是她疯了。
这世上不该有这样的人!
连里衣都不曾套回,暮钦晋跌跌撞撞的起身,踉跄着奔出屋子,他要离开这里,他要去找她的尸体,他要看看她的手,他要证明这世上不会有这种人……不会有的,绝不会有。
他就这样赤着脚,裸着上身冲出了屋子。他要去末日海口,他要进漩涡眼,巫世南说得对,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可是。
落入漩涡眼中,
那是,
尸骨无存的。
他亲眼看见她落入了漩涡眼,他亲手将她推入了漩涡眼。
别说那纤嫩的手,便是骨头都找不到了,找不到了!
一口鲜血从暮钦晋口中喷出,他仰头倒于荷花池前,惨笑着看着皎洁月光。白日里云既异三人的窃窃私语他有听见的,云既异说得对,他是入了魔。
那心魔,疼痛难抑。
“是哪只小兔崽儿吵吵嚷嚷的,把老夫的宝贝花儿都吵醒了。”荷花池的最中央传来一道苍老的男声,荷花丛中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荷叶摇摇晃晃抖成一条笔直的线,直直向着暮钦晋这一头画来。
暮钦晋凤目斜挑一眼,四肢百骸如披霜雪,入了冬眠,动也不想动。
一个毛茸茸,白花花的脑袋从荷叶丛中钻了出来,头发是雪白的,眉毛胡子亦是雪白的。这白花花的老头子双手小心翼翼的捧着一小簇荷花骨朵,珍爱呵护的模样如同一情窦初开的少女,分外不相称。
他身子一跳,跳上了岸。而他之前乘坐的既不是肖婷,亦不是小舟,甚至不是大木盆……是两只小脸盆,他一脚踩了一个,在水里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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