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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古代神鬼志怪小说-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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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骨小儿
周济川,汝南人,有别墅在杨州之西。兄弟四人俱好学,尝一夜讲授罢,可三更,各就榻将寐。忽闻窗外有格格之声,久而不已。济川於窗间窥之,乃一白骨小儿也,於庭中东西南北趋走。始则叉手,俄而摆臂。格格者,骨节相磨之声也。济川呼兄弟共觇之。良久,其弟巨川厉声呵之,一声小儿跳上阶,再声入门,三声即欲上床。巨川元呵骂转急。小儿曰:“阿母与儿乳。”巨川以掌击之,随掌堕地,举即在床矣,腾冢萑粼倡P。家人闻之,这意有非,遂持刀棒而至。小儿又曰:“阿母与儿乳。”家人以棒击之,其中也,小儿节节解散如星,而复聚者数四。又曰:“阿母与儿乳。”家人以布囊盛之,提出,远犹求乳。出郭四五里,掷一枯井。明夜又至,手擎布囊,抛掷跳跃自得。家人辈拥得,又以布囊,如前法盛之,以索括囊,悬巨石而沉诸河,欲负趋出,於囊中仍云:“还同昨夜客耳。”余日又来,左手携囊,右手执断索,趋驰戏弄如前。家人先备大木,凿空其中,如鼓扑,拥小儿於内,以大铁叶,冒其两端而钉之,然后锁一铁,悬巨石,流之大江。负欲趋出,云:“谢以棺槨相送。”自是更不复来,时贞元十七年。(出《祥异记》。明抄本作出《广异记》。)'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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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之期
元和初,上都东市恶少李和子,父名努眼。和子性忍,常偷狗及猫食之,为坊市之患。常臂鹞立於衢,见二人紫衣,呼曰,“尔非李努眼子名和子乎?”和子即揖之。又曰:“有故,可隙处言也。”因行数步,止於人外,言“冥司追公,可即去。”和子初不受,曰:“人也,何绐言?”又曰:“我即鬼。”因探怀中,出一牒,印文犹湿,见其姓名分明,为猫犬四百六十头论诉事。和子惊惧,双弃鹞拜祈之:“我分死耳,必为我暂留,当具少酒。”鬼固辞,不获已。初将入毕罗四,鬼掩鼻,不肯前。乃延於旗亭杜氏,揖让独言,人以为枉也。遂索酒九碗,自饮三碗,六碗虚设於西座,具求其为方便以免。二鬼相顾,“我等受一醉之恩,须为作计。”因起曰:“姑迟我数刻,当返。”未移时至,曰:“君办钱四十万,为君假三年命也。”和子许诺,以翌日及午为期,因酬酒直,酒且返其酒。尝之,味如水矣,冷复冰齿。和子遽归,如期备酬焚之,见二鬼契其钱而去。及三日,和子卒。鬼言三年,人间三日也。(出《酉阳杂俎》)'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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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竹骷髅
陇西李僖伯,元和九年任温县。常为予说,元和初,调选时,上都兴道里假居。早往崇仁里访同选人,忽於兴道东门北下曲,马前见一短女人,服孝衣,约三尺已来,言语声音,若大妇人,咄咄似有所尤。即云:“千忍万忍,终须决一场。我终不放伊!”弹指数下云:“大奇大奇。”僖伯鼓动后出,心思异之,亦不敢问。日旰,及广衢,车马已闹,此妇女为行路所怪,不知其由。如此两日,稍稍人多,只在崇仁北街。居无何,僖伯自省门东出,及景风门,见广衢中,人闹已万万,如东西隅之戏场。大围之。其间天数小儿环坐,短女人往(“往”原作“准”,据明抄本改。)前,布幂其首,言词转无次第,群小儿大共嗤笑。有人欲近之,则来拿攫,小儿又退。如是日中,看者转众。短女人方坐,有一小儿突前,牵其幂首布,遂落。见三尺小青竹,挂一触髅髐然。金吾以其事上闻。(出《乾鐉子》)'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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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神嗜诗
王荣老尝官于观州,欲渡观江,七日风作,不得济。父老曰:「公箧中必蓄宝物,此江神极灵,当献之得济。」荣老顾无所有,惟玉尘尾,即以献之,风如故。又以端砚献之,风愈作。又以宣包虎帐献之,皆不验。夜卧念曰:「有鲁直草书扇头,题韦应物诗曰:『独怜幽草涧边生,上有黄鹂深树鸣。春潮带雨晚来急,野渡无人舟自横。』」即取视,傥恍之际,曰:「我犹不识,鬼宁识之乎?」持以献之,香火未收,天水相照,如两镜展对,南风徐来,帆一饷而济。予谓:观江神必元佑迁客之鬼;不然,何嗜之深也?《冷斋夜话》'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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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身回魂
元和十二年,寿州小将张弘让,娶兵马使王暹女。淮西用兵方急,令狐通为刺史。弘让妻重疾累月,每思食,弘让与具。后不食,如此自夏及秋,乍进乍退,弘让心终不怠。冬十月,其妻忽思汤饼,弘让与具之。工未竟,遇军中给冬衣,弘让遂请同志王士征妻为馔。弘让乃去。士征妻馔熟,就床欲进,忽然弘让妻自额鼻中分半,一手一股在床,流血殷席。士征妻惊呼,告营中。军人妻诸邻来,共观之,竞问莫知其由。俄而吏报通,使人检视。其日又非昏暝,二妇素无嫌怨,遂为吏所录。弘让奔归,及丧所,忽闻空中妇悲泣云:“某被大家(古代对有学问妇女的尊称;婆婆)唤将看儿去。烦君多时,某不得已,君终不见弃。大家索君恳求耳。”先是弘让营居后小圃中,有一李树,妇云:“君今速为某造四分食,置李树下。君则向树下哀祈,某必得再履人世也。”弘让依其言,陈馔,恳祈拜之。忽闻空中云:“还汝新妇。”便闻王氏云:“接我以力。”弘让如其言接之,俄觉赫然半尸薄下,弘让抱之。遽闻王氏云:“速合床上半尸。”比弘让拳曲持半尸到床,王氏声声云:“勘其剖处,无所参差。”弘让尽力与合之,令等其旧。王氏云:“覆之以衾,无我问三日。”弘让如其教。三日后,闻呻吟,乃云:“思少饘粥。”弘让以饮灌其喉,尽一杯。又云:“具无相问。”七日则泯如旧,但自项及脊彻尻,有痕如刀伤。前额及鼻,贯胸腹亦然。一年,平复如故。生数子。此故友庞子肃亲见其事。(出《乾鐉子》)'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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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宅2
元和十二年,上都永平里西南隅,有一小宅,悬榜云:“但有人敢居,即传元契奉赠,及奉其初价。”大历年,安太清始用二百千买得,后卖与王姁。传受凡十七主,皆丧长。布施与罗汉寺,寺家赁之,悉无人敢入。有日者寇啵鋈胗诠涿牛杷虑舐颍蛩退氖в胨录摇K录壹玻舜醺吨S刑梦萑洌踱兀飨峁参寮洌卦既叮荑僦辍C庞谐缙粒甙顺撸褚怀撸蕴炕夷嘌伞`{又与崇贤里法明寺僧普照为门徒。其夜,扫堂独止,一宿无事。月明,至四更,微雨,啵錾硖寰屑保⑷绲目植话病N乓蝗丝奚绯鼍湃D吮疤秩粼谥刑臁F湔Ф鳎匏āS潦铮炀`{乃告照曰:“宅既如此,应可居焉。”命照公与作道场。至三更,又闻哭声。满七日,啵俗髡枭接谏惺炒危蘸銎穑谕ト缬兴崂魃鹬仍疲骸罢庠羯比缧砣恕!比仆ヒ蛔醋唬骸凹蛹印!彼烀{求七家粉水解秽。俄至门崇屏,洒水一杯,以柳枝扑焉。屏之下四尺开,土忽颓圯,中有一女人,衣青罗裙红袴锦履绯衫子。其衣皆是纸灰,风拂,尽飞于庭,即枯骨籍焉。乃命织一竹笼子,又命啵魅绞屡率⒅K驮嵛妓持荩悦鸹赝罚嘤肷枞麾汀W院笮〈蟾蘅志濉3豕谘粲刑妹茫黾矣榔嚼镄拢谘敉醴蛉酥ペ似涔茫尤似亩唷:舐虼苏窗仓谩;蛭庞星嘁虏唤鳎焓嘁隆7蛉肆罡咧缙粒苏蛴惺茄伞R嘣疲嘁虏唤鳎瑳┯未Γ墒巧岽说匮伞#ǔ觥肚zquān子》)'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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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坟留妻
咸和中,呼延冀者,授忠州司户,携其妻之官。至泗水,遇盗。尽夺其财物,乃至裸衫。冀遂与其妻於路旁访人烟。俄逢一翁,问其故,冀告之。老翁曰:“南行之数里,即我家,可与家属暂宿也。”冀乃与老翁同至其家。入林中,得一大宅,老翁安存一室内,设食遗衣。至深夜,亲就冀谈话。复具酒肴,曰:“我家唯有老母。君若未能携妻去,欲且留之,伺到官再来迎,亦可。我见君贫,必不易相携也。”冀思之良久,遂谢而言曰:“丈人既悯我如是,我即以心素托丈人。我妻本出官人也,能歌,仍薄有文艺。然好酒,多放荡。留之后,幸丈人拘束之。”老翁曰:“无忧,但自赴官。”明日,冀乃留妻而去。临别,妻执冀手而言曰:“我本与尔远涉川陆,赴一薄官,今不期又留我于此。君若不来迎我,我必奔出,必有纳我之人也。”泣泪而别。冀到官,方谋远迎其妻。忽一日,有达一书者,受之,是其妻书也。其书曰:“妾今自裁此书,以达心绪,唯君少览焉。妾本歌妓之女也,幼入宫禁,以清歌妙舞为称。固无妇德妇容。及宫中有命,掖庭选人,妾得放归焉。是时也,君方年少,酒狂诗逸,在妾之邻。妾即不拘,君亦放荡。君不以妾不可奉苹蘩,遂以礼娶妾。妾既与君匹偶,诸邻皆谓之才子佳人。每念花间同步,月下相对,红楼戏谑,锦闱言誓。即不期今日之事也。悲夫!一何义绝。君以妾身,弃之如屣,留于荒郊,不念孤独。自君之官,泪流莫遏。思量薄情,妾又奚守贞洁哉。老父家有一少年子,深慕妾,妾已归之矣。君其知之。”冀览书掷书,不胜愤怒,遂抛官至泗水。本欲见老翁及其妻,皆杀之。访寻不得,但见一大塚,林木森然。冀毁其塚,见其妻已死在塚中,乃取尸祭,别葬之而去。(出《潇湘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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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吏换书
郭承嘏,尝宝惜法书一卷,每携随身。初应举,就杂文试。写(“写”原作“驾”,据明抄本改。)毕,夜犹早。缄置箧中,及纳试而误纳所宝书贴。却归铺,于烛笼下取书贴观览,则程氏宛在箧中。计无所出,来往于棘闱门外。见一老吏,询其试事,具以实告。吏曰:“某能换之。然某家贫,居兴道里,倘换得,愿以钱三万见酬。”承嘏许之。逡巡,赍程试入,而书贴出,授承嘏。明日归亲仁里,自以钱送诣兴道里。疑问久之,吏家人出。以姓氏质之,对曰:“主父死三月,力贫,未办周身之具。”承嘏惊叹久之,方知棘围所见,乃鬼也。遂以钱赠其家。(出《尚书谈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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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角鬼杯
张庾举进士,元和十三年,居长安升道里南街。十一月八日夜,仆夫他宿,独庚在月下。忽闻异香满院,方惊之,俄闻履声渐近。庚屣履听之,数青衣年十**,艳美无敌,推门而入,曰:“步月逐胜,不必乐游原,只此院小台藤架可矣。”遂引少女七八人,容色皆艳绝,服饰华丽,宛若豪贵家人。庾走避堂中,垂帘望之。诸女徐行,直诣藤下。须臾,陈设床榻,雕盘玉尊杯杓,皆奇物。八人环坐,青衣执乐者十人,执拍板立者二人,左右侍立者十人。丝管方动,坐上一人曰:“不告主人,遂欲张乐,得无慢乎?既是衣冠,邀来同欢可也。”因命一青衣传语曰:“娣妹步月,偶入贵院。酒食丝竹,辄以自乐,秀才能暂出为主否?夜深,计已脱冠,纱巾而来,可称疏野。”庾闻青衣受命,畏其来也,乃闭门拒之。青衣扣门,庚不应,推不可开,遽走复命。一女曰:“吾辈同欢,人不敢预。既入其门,不召亦合来谒。闭门塞户,羞见吾徒,呼既不来,何须更召。”於是一人执尊,一人仭尽>萍妊残校恐窈献唷モ头颊洌羟辶痢8却朔荒辖郑∈切婺梗奕俗。晃酱臃恢谐觯蚍幻乓驯铡H舴茄耸枪砦铩=裎嵘形椿螅梢灾鹬I偾昙裕文茏晕颉!膘妒乔比w床石,徐开门突出,望席(“席”原作“尘”,据明抄本补。)而击,正中台盘,纷然而散。庚逐之,夺得一盏,以衣系之。及明视之,乃一白角盏,奇不可名。院中香气。数日不歇。盏锁於柜中,亲朋来者,莫不传视,竟不能辨其所自。后十余日。转观数次,忽堕地,遂不复见。庚明年,进士上第。(出《续玄怪录》)'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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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魂袋
元和中,光宅坊民失姓名,其家有病者。将困,迎僧持念,妻儿环守之。一夕,众仿佛见一人入户,众遂惊逐,乃投於瓮间。其家以汤沃之,得一袋,盖鬼间取气袋也。忽听空中有声,求其袋,甚衷切,且言“我将别取人以代病者。”其家因掷还之,病者即愈。(出《酉阳杂俎》)'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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蓄气袋
元和末,有淮西军将,使於汴州,止驿中。夜久,眠将熟,忽觉一物压己,军将素健,惊起,与之角力,其物遂退,因夺得手中革囊。鬼暗中衷祈甚苦,军将谓曰:“汝语我物名,我当相还。”鬼良久曰:“此蓄气袋耳。”军将乃举甓击之,语遂绝。其囊可盛数升,绛色,如藕丝,携於日中无影。(出《酉阳杂俎》)'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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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罗鬼衣
唐宪宗葬景陵,都城人士毕至。前集州司马裴通远家在崇贤里,妻女辈亦以车舆纵观於通化门。及归,日晚,驰马骤。至平康北街,有白头妪步走,随车而来,气力殆尽。至天门街,夜鼓时动,车马转速,妪亦忙遽。车中有老青衣从四小女,其中有哀其奔迫者,问其所居,对曰:“崇贤。”即谓曰:“与妪同里,可同载至里门耶?”妪荷愧,及至,则申重辞谢。将下车,遗一小锦囊。诸女共开之,中有白罗,制为逝者面衣四焉。诸女惊骇,弃於路。不旬日,四女相次而卒。(出《集异记》)'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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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疮鬼虫
长庆初,洛阳利俗坊,有民行车数辆,将出长夏门。有一人负布囊,求寄囊于车中,且戒勿妄开,因返入利俗坊。才入,有哭声。受寄者因发囊视之,其口结以生绠,内有一物,其状如牛胞,及黑绳长数尺。民惊,遽敛结之。有顷,其人亦复,曰:“我足痛,欲憩君车中,行数里,可乎?”民知其异,乃许之。其人登车,览囊不悦,顾谓民曰:“君何无信?”民谢之,又曰:“我非人,冥司俾予录五百人,明历真、虢、晋、绛,及至此。人多虫,唯得二十五人耳。今须往徐泗。”又曰:“君晓予言虫乎?”患赤疮即虫耳。车行二里,遂辞有程,不可久留,“君有寿,不复忧矣。”忽负囊下车,失所在。其年夏,诸州人多患赤疮,亦有死者(出《宣室志》)'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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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两则
鬼两则
上都安邑坊十字街东,有个陆氏宅院,样式古怪,人们常说这是凶宅。
后来有个进士臧夏租赁住在那里,和他哥哥都曾在白天睡觉,忽然做恶梦惊叫,很久才醒;说:“方才看见一个女人,穿着绿裙红袖,从东街而来,体弱腰细,象雾中看花,收起哭泣的声音说道:‘听我一篇幽恨诗句吧。’那词是:‘卜得上峡日,秋天凤浪多。江陵一夜雨,肠断木兰歌。’”
上都安邑坊十字街东,有陆氏宅,制度古醜,人常谓凶宅。后有进士臧夏僦居其中,与其兄咸尝昼寝。忽梦魇,良久方寤,曰:“始见一女人,绿裙红袖,自东街而下。弱质纤腰,如雾潆花,收泣而云:‘听妾一篇幽恨之句。’其辞曰:“卜得上峡日,秋天风浪多。江陵一夜雨,肠断木兰歌。’”(出《河东记》)踏歌鬼长庆年间,有人在河中舜城壮鹳鹊楼下看见两个鬼,各高三丈多,穿着青衫白裤,挽着臂膊踏歌道:“河水流溷溷,山头种荞麦。两个胡孙门底来,东家阿嫂决一百。”说完就没有了。
长庆中,有人於河中舜城北(“城北”原作“成死”,据明抄本改。)鹳鹊楼下见二鬼,各长三丈许,青衫白袴,连臂踏歌曰:“河水流溷溷,山头种荞麦。两个胡孙门底来,东家阿嫂决一百。”言毕而没。(出《河东记》)'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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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石怪妇
长庆四年冬天,进士卢燕,住在新昌里,早晨到坊北街。
槐树影子摇摆,残月还在。看见一个妇人。高三丈多,穿的衣服全是黑的,驱赶一个东西,样子象公羊,也高有一丈左右,从东向西去。
卢燕惊恐往回跑。妇人呼喊道:“卢石,看见人不要多说。”竟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长庆四年冬,进士卢燕,新昌里居。晨出坊经街,槐影扶疏,残月犹在。见一妇人,长三丈许,衣服尽黑。驱一物,状若羝羊,亦高丈许。自东之西,燕惶骇却走,妇人呼曰:
“卢五,见人莫多言。”竟不知是何物也。(出《河东记》)'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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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骨红脉
扶风马震,居长安平康坊。正昼,闻扣门。往看,见一赁驴小儿云:“适有一夫人,自东市赁某驴,至此入宅,未还赁价。”其家实无人来,且付钱遣之。经数日,又闻扣门,亦又如此。前后数四,疑其有异。乃置人于门左右,日日候之。是日,果有一妇人,从东乘驴来,渐近识之,乃是震母,亡十一年矣。葬于南山,其衣服尚是葬时者。震惊号奔出,已见下驴,被人觉,不暇隐灭。震逐之,环屏而走。既而穷迫,入马厩中,匿身后墙而立。马生连呼,竟不动。遂牵其裾,卒然而倒,乃白骨耳。衣服俨然,而体骨具足。细视之,有赤脉如红线,贯穿骨间。马生号哭,举扶易之,往南山,验其坟域如故。发视,棺中已空矣。马生遂别卜,迁窆之。而竟不究其理。(出《续玄怪录》)'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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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兵先伐
阴北把关,南边山连着山直到水边,百里之内空旷开阔,无人居住,地势险要,用兵的先占据这就能取胜。
到现在天阴日晚,鬼怪常常出来。
长庆三年春天,平卢节度使薛苹派衙门将刘惟清出使到东平,路经这里。
当时太阳已落山,忽然在野地里,远远看见军营帐篷,旌旗人马很多,烟火很远。刘惟清年少就在军旅中,估计那部人,能有五六万人。
他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很害怕。
一会儿有辎重鼓角响起,部队纷纷行动,有的唱歌有的说话,喧闹着前进。
惟清就拉着缰绳轻轻在那里经过。
忽然有一个穿丧服的步行来叨问他,要夺他的马。
惟清和他用力争夺,于是跃马跑出道外。
而穿丧服的抓着缰绳更紧。惟清一向有体力,用拿的铁鞭连打他的背部。
穿丧服的人不特别抵抗,很久才舍马而去。
惟清重新上路,就朝着那些人马走过的地方奔去。
夜深,才到达前边的驿站,会见同列将浑钊。
浑钊从滑地出使回来,也住在这里。听说惟清到来,去迎接他,可是惟清象睡觉似的什么也不知道,大家扶持环视他,很久才醒,于是说了这件事。
不过两三天,到达东平,住在馆里,也没对别人说。
从前这东平有个术士叫皇甫喈,落魄不当官,穿着草鞋破衣服,大家都很鄙视他。一天,惟清出去游玩,喈在路上遥遥指着说:“刘押衙。”
惟清平素不认识,就和他应答。喈说:“本来怕别人夺取你的马,所以引你躲避道边,怎么却用铁鞭打我,靠我金铠在身,不然的话,你那么大的力气和那坚硬的鞭子,难道是容易抵挡吗?”笑着竟然离开。
惟清跟从那人辞谢,要问那原故,喈跑到稠密的人群中,不能再看见。
过了四年,李同捷在沧景反叛。当时天下的兵,都由平阴而进入贼境,难道阴兵先来讨伐了吗?
阴北把关,南御并山滨济,空阔百里,无人居。地势险厄,用兵者,先据此为胜。迄今天阴日暮,鬼怪往往而出。长庆三年春,平卢节度使薛苹遣衙门将刘惟清使于东平,途出於此。时日已落,忽於野次,遥见幕幄营伍,旌旗人马甚众,烟火极远。惟清少在戎旅,计其部分,可五六万人也。惟清不知。甚骇之。俄有辎重鼓角,部队纷纭,或歌或语,宣言竞进。惟清乃缓辔出於其中。忽有衣者徒行叩惟清,将夺马。惟清与之争,因跃马绝道,而者执之愈急。惟清有膂力,以所执铁鞭棰其背。者不甚拒,良久舍去。惟清复路,则向之军旅已过矣。夜阑,方及前驿,会同列将浑钊,自滑使还,亦馆於此。闻惟清至,迎之,则惟清冥然无所知。众扶持环视,久之乃寤,遂话此事,不二三日,至东平,既就馆,亦不为他人道。先是东平有术士皇甫喈者,落魄不仕,衣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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