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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强大唐-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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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岭月一颗心怦怦直跳。方才一直没见到李纯,她才着急上火,此刻见到人,她反而寻回了几分理智,回道:“不,月儿不是来为福王说情,月儿只想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顿了顿,强调,“于公,月儿也查了这么久;于私,您和王爷都是长辈,月儿只想关心一下。”

    李纯眯着眼睛打量她,没有吐露一个字:“你可还记得,朕让你查怜怜的案子时说过什么?朕说就是看中你心思剔透,知道大义灭亲。”李纯沉下声音,“生辰纲一案中,你的表现就很好,朕很欣赏。”

    经李纯这般一提,西岭月才警醒自己太过慌乱,险些给李成轩帮了倒忙。其实当务之急是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再想法子解救他。

    想到此处,西岭月连忙请罪:“圣上教训得是,月儿……最近过得太糟糕,一时乱了心神,还请您恕罪。”

    李纯这才脸色稍霁:“你想知道福王的事?”

    “是。”西岭月怕李纯多想,随即表忠心,“裴家已请了云安公主保媒,父母大人也答应了,月儿……会记住本分的。”

    “好,正巧朕也有事向你求证。”李纯犀利地问道,“你和福王从镇海返回长安时,途经洛阳发生了什么事?”

    (本章完)


………………………………

第417章 福王要造反

    “高夫人的心腹刘掌柜遇刺,月儿也受了波及,险些丧命。”西岭月稳住声音。

    “那个掌柜当时说了什么?”

    “他指认李锜意图不轨,背后另有势力。”

    “他没说是谁?”

    “说了。”西岭月不敢再有丝毫隐瞒,此刻她已经可以笃定是郑婉娘为了获宠而出卖了李成轩。至于白居易……他绝不会主动提及此事,但若天子问起来,以他的忠君爱国之心,大约也不敢欺君。

    于是她如实回道:“刘掌柜临终之前,断断续续说了‘是、成、轩’三个字。”

    “那你们为何没告诉朕?”李纯怒意又起,“这么久了,你、仲霆、白居易,没一个人向朕提起!”

    “圣上息怒,不是我们故意欺君,实在是没人相信!”西岭月急忙解释道,“刘掌柜遇害之前说过,高夫人在镇海弄出那些风波,都是想引起王爷的注意,暗示他李锜有反意!倘若刘掌柜再去指认王爷,这话不就前后矛盾了吗?”

    “那他临终前的指认,你又作何解释?”李纯咄咄逼问。

    “刘掌柜当时中毒已深,神志错乱,说话也是断断续续。我们都认为他说的不是王爷,而是字音相近,仅此而已!”

    “你倒是会做主,把该想的都替朕想了。”李纯阴沉讽刺。

    事到如今,西岭月也顾不得郑婉娘的面子了,抬头看了她一眼:“圣上,婉娘是王爷从镇海带回来的,她从前一心想跟着王爷,后来又突然说要进宫,这其中是什么心思,您不会不明白。还有腊月在紫宸殿的事……月儿以为,她告发王爷只是想引起您的注意,找个借口邀宠罢了。”西岭月再次看向郑婉娘,“毕竟,若说王爷有反意,这话恐怕婉娘自己都不信,是不是?”

    她重重咬出最后三个字,目光已带了警告。

    郑婉娘适时后退两步,做出惧怕之意,依偎到了李纯怀中。而李纯竟然还忍得下,丝毫不见上次对她的鄙夷!

    “朕又不是三岁小儿,你以为婉娘三言两语,朕就会治福王的罪?”李纯叹道,“上次进宫你也看见了,朕当时虽怀疑,还是给他留了情面,只说赐婚。这是什么意思你不会不明白,朕还是顾念着手足之情,不想与他撕破脸。”李纯说着,倏然从桌案前起身,将一沓厚厚的文书扔给西岭月,“你自己看吧!”

    西岭月此时已经跪得双腿麻木,上次彻夜长跪所留下的隐痛又发作了。可她根本顾不上,连忙拾起那沓文书一张张看去,越看越觉得心惊——

    这文书里的第一部分,就是白居易亲笔写下的供词。他将中秋节那晚在洛阳香山寺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复述了一遍,尤其是刘掌柜说出的“是成轩”三个字,在供词上格外引人注目!

    再往下看,第二部分是长安县尉和不良人的口供,说的正是阿度的案子。里头清清楚楚写道“经询问邻里,死者遇害前曾高呼‘福王无耻’,随后毙命”。县尉的口供里还将她当时也在现场的事如实呈报,不过倒也说明阿度死时她已经离开了案发地,并没有听到他临终前的话。

    西岭月又翻到第三部分,赫然发现了杨文怀的口供。说的是他位于华阴县的私宅来源,乃是他多年贪墨内侍省的钱财所置,置办之后,他便将父母兄弟从原籍接了过来,方便照看。

    单看这段供词,西岭月没有发现任何问题,只看到天子用朱笔把“原籍”两个字圈了出来。她不禁抬头问道:“圣上,杨文怀原籍是哪里?”

    “福州。”李纯为她解惑,“正是福王的封邑。”

    西岭月瞬间花容失色。

    李纯又从书案上拿起一张大唐舆图,撂到她面前:“瞧瞧,这条复辟路线可是你最先发现的,你瞧出了什么?”

    西岭月连忙定睛看去,一眼看到福州所在的方位——在大唐的东南沿海,归属于福建观察使管辖,是福建治所。

    而福建正与江西、浙东两镇相连!由此,湖南、江西、福建、浙东、镇海、淮南、淄青、横海、魏博、成德、卢龙……这一条线终于完整了!

    没错,这正是她所设想的,武氏遗孤的复辟之路!原本东南部的一个缺口,如今让福建给填上了!放眼看去,大唐的整个东南部及东部沿海,完全沦陷!

    “当初你发现这条线时,朕还觉得奇怪,武氏为何只要中南地区和东部沿海,却独独放过了东南。”李纯走到她身边,抬手指向福州的方位,冷笑,“原来他早有布局了。”

    西岭月拿着舆图的手已开始轻轻颤抖,她强迫自己平复情绪,还想解释一句:“或许……这只是巧合。”

    “巧合?你说是巧合?”李纯双目猩红,“杨文怀的话你也听见了,那个刘掌柜,还有那宦官,都是滕王阁主派人所杀。看看这供词,他们死前都指认了福王,这还有假?”

    西岭月被问得脸色煞白。

    是啊,刘掌柜的那句“是成轩”,阿度的那句“福王无耻”,实在是太致命了!她当初的担忧终于变成了真!武氏遗孤就像是变戏法一样,让那两人亲口给李成轩定了罪!

    但她还是想要辩解:“可是杨文怀还想杀王爷啊!若王爷是武氏遗孤的同谋,杨文怀怎会……”

    “他不是同谋!”李纯狠狠打断,“他就是武氏遗孤!”

    李成轩是武氏遗孤?!

    不,这怎么可能?!这绝不可能!

    西岭月万分诧异,她不知李纯到底查到了什么,竟然会得出这个结论:“圣上,这话未免太过草率,若王爷真是武氏遗孤,杨文怀为何还要杀他?”

    “杨文怀是什么人?就是一条走狗!他自己都说了,先是李锜,再是滕王阁主,他从没见过武氏遗孤!”李纯抬手指着那块“紫气东来”的匾额,再度冷笑,“这匾额不也没砸死他?他还不是毫发无伤?还有田季安,找谁当妹夫不行,非要找福王?”李纯指着舆图上魏博镇的位置,“你看看,你自己看看!这路线可是你找到的!魏博想和他联姻,难道也是个巧合?”

    “这天下这么多巧合,全都发生在他一人身上?!”李纯骤然拔高声调。

    不,不是的,不是这样!西岭月还想再行辩解,却不知该如何开口。是她最先从《滕王阁序》里找出线索,找出了这条复辟路线,而如今这却变成了李成轩洗脱不掉的罪证!

    (本章完)


………………………………

第418章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从福建到魏博,那将近一半的大唐山河……是她亲手将他推向了深渊!

    西岭月恨不得打自己两个巴掌,一时再也想不出更好的解释。此时又听郑婉娘幽幽接话:“圣上,婉儿一直觉得奇怪,去年福王能从镇海平安脱身,也是蹊跷得很啊。”

    “婉娘……”西岭月难以置信地看向她,不明白她为何要火上浇油、赶尽杀绝。认真论起来,李成轩并没有对不起她!

    李纯也猛地回头看她,目中闪过一丝疑惑:“你说得没错。李锜老奸巨猾,朝廷十万大军尚且惧他,何况福王就带了五百人去镇海。”

    “想来西川县主也是被他蒙蔽了。”郑婉娘再次接话。她边说边看向西岭月。

    西岭月只觉上次见面时她的一丝内疚、尴尬都消失无踪,此刻眼中只留嫉恨!

    她嫉恨西岭月将自己说得如此不堪!方才在天子面前毫不留情!或许……或许还有一丝妒意,妒忌她这个西川县主博得了所有人的青睐,简直就是上苍的宠儿!

    郑婉娘目中的恨意变得更深。

    不,不对,一切都是污蔑!西岭月亟亟摇头否认。这个罪名实在太冤枉了!在镇海所发生的一切,李锜对待李成轩的态度,难道还有人比她更清楚吗?

    明明她才是亲身经历过的人,可为什么没有人来问她一句,就轻易否认掉李成轩的付出!

    “郑婉你出去!”她终于将一腔怒火发泄出来,厉声喝道,“你出去,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

    “圣上!”郑婉娘故作胆怯,又想往李纯怀中靠去。

    这一次,天子烦躁地摆了摆手:“县主说得对,你出去吧。”

    郑婉娘咬着下唇,还想继续卖弄委屈,就听李纯冷冷警告:“婉娘,西川县主是朕的外甥女,郭家的千金,你可不要乱了尊卑。”

    郑婉娘顿时从美梦中惊醒!她恍然明白过来,西岭月就算犯了再大的错误,却也是天子的血亲,也有郭家上下罩着!而她只是区区一介宫人,承了宠却无名无分,随时可能被天子厌弃!

    想到此处,郑婉娘强行克制住惧怕之意,柔声回道:“是,婉儿知错了,这就向县主赔罪。”

    李纯再次摆手:“下去吧。”

    郑婉娘颤着身子告退。

    “你满意了?”李纯负手看向西岭月。

    无论如何,在外人面前,李纯向来维护郭家人的尊严。就好比上次杜秋娘被郭贵妃责罚,他心里虽然生气,却还是给发妻留了颜面,反而斥责了杜秋娘。

    西岭月适时低头:“多谢圣上抬举。”

    李纯叹气:“好了,既然你都知道了,就回去吧。你年纪小,人也单纯,又是他认回来的……朕不怪你为他说话。”

    西岭月哪里肯轻易放弃,却知道上述几条证据自己是无法解释清楚了。她唯有动之以情:“圣上,武氏遗孤是太平公主和武攸暨的后人,可王爷他分明是您的同胞兄弟,这身份是不会错的!”

    “呵!”李纯竟然笑了出来,问出一句毫不相干的话,“你遇到贵妃时,她正要去兴庆宫?”

    “是。”西岭月不明白他的意图。

    “那你就等着吧。”李纯转身看向屋内的更漏,“朕让她去问福王的身世,很快就会有个结果。”

    这话的意思是……西岭月只觉得不可思议:“王爷他难道……可他与您、与您的母亲长得如此相像,一看便是手足血亲啊!”

    这一次,李纯沉默了很久,才道:“武氏遗孤是太平公主的后人,朕是睿宗的后人。睿宗与太平公主本就一母同胞,同为武后所出,说到底,朕与他也是同宗同源,长相相似并不奇怪。”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西岭月终于明白了这八个字的含义!帝王若想杀一个人,千万条理由都能找得出来,哪怕是这最无稽、最可笑的借口!想到此处,她浑身再无力气,身形晃了又晃,最终跪坐在了地上。

    李纯见她失魂落魄,又是长叹一声:“你若想等,就在此等着吧。”

    时间被困在更漏之中,一点一滴流逝。就像是李成轩被困在大理寺中,生还的可能也在逐渐降低。

    偌大的紫宸殿偏殿气氛压抑,几乎快让西岭月窒息。她手边的茶盏热了又凉,凉了又换,不知换过几次,才等到仇士良的禀报声:“陛下,皇太后和郭贵妃回来了。”

    “快请。”李纯更显着急。

    须臾,王太后在郭贵妃的搀扶下颤巍巍地走了进来。四个月不见,她就像是苍老了十岁,精神萎靡、消瘦不堪、华发丛生。

    “儿臣见过母后。”李纯虚行一礼。

    王太后二话不说,一把抓住他的手,厉声责问:“你又想对你弟弟如何?”

    “母后别急,儿臣没别的意思。”李纯示意郭贵妃扶王太后坐下,这才低声说道,“若非事关重大,儿臣也不愿打扰您在兴庆宫静养,此次请您回来,是想问问十六弟的身世。”

    “身世?”王太后疑惑不解,“什么意思?”

    李纯避过去,只道:“儿臣记得十六弟是‘泾原兵变’时出生,当时长安沦陷,皇室集体外逃,路过咸阳时您生下了他,是不是?”

    “是……这又如何?”

    “当时儿臣已七岁,清楚记得您临盆之后便匆忙赶路,未及寻找乳母。是刘太妃刚生了十五弟不久,奶水充足,与您轮流哺乳了十六弟。儿臣没记错吧?”

    王太后迟疑着回道:“你没记错。”

    李纯随即复杂长叹,滋味莫名:“儿臣还记得十六弟出生时额头上有一块青色胎记,等到兵变结束后返回长安,胎记却没了。”

    听到此处,王太后终于明白了李纯的意图,失控地站起来:“你想说什么?你想说浥儿不是我的亲生儿子?不是你亲弟弟?”

    天子沉吟片刻,没有否认:“儿臣在想,是否存在一种可能,您生产时兵荒马乱,真正的十六弟被人偷换了。”

    “不,这怎么可能!”王太后断然否认,“我的儿子难道我还认不出来?正因当时兵荒马乱,我才将他看得严严实实,不敢有半点疏忽!”

    (本章完)


………………………………

第419章 你没人性

    “那胎记您又如何解释?”李纯质问。

    “那不是胎记,那是产道挤压所致!”王太后焦急解释,“他皮肤被挤得受了创,才会留下一块青色斑痕!从前你磕了绊了,伤口也是青色的!你没生过孩子你不知道,你问问贵妃!孩子生出来都会有那块青色斑痕,过个两三年便会自行消失!”王太后边说边看向郭贵妃,抓狂一般催促她,“你说啊,你快说啊!”

    郭贵妃迟疑片刻,尚未开口,李纯已经反驳道:“母后,儿臣早已为人父!您说的这种情况,您的孙子孙女从没有过!”

    “那你去问问太医署!”王太后慌乱地道,“太医署知道!他们知道!”

    “可当年为您接生的人,死的死,致仕的致仕。现今太医署无人敢断言,当年十六弟额上那块到底是胎记还是产道挤压!”

    “即便真是产道挤压,您自己也说了,别的孩子都是两三年才能康复。”李纯理直气壮地反问,“‘泾原兵变’从开始到结束,前后不到一年时间,返回长安时十六弟才八个月大,为何他就好得这么快?”

    “皇帝!”事到如今王太后终于醒悟过来,难以置信地指着他,“你当真是要置他于死地?不给你弟弟留条活路?”

    “儿臣并不是只此一点就怀疑他!”李纯烦躁地来回踱步,可内情太长太复杂,他根本无法对王太后解释清楚。最后,他唯有重重表态,“朕只相信朕的记忆,那就是块胎记,莫名其妙就没了!”

    听闻此言,王太后踉跄一步,目光渐渐变得涣散,口中无力地喊着:“孽子,孽子!你没有人性,没人性!”

    “此事不能怪朕,”李纯也是强忍着怒意,额上青筋暴露,抬手一指西岭月和郭贵妃,“你们都出去!”

    事情未了,西岭月哪里肯走,郭贵妃却深知天子的性情,连忙将她拽了出去。

    然而天子的怒意太盛,话音太激昂,即便隔着一道殿门也能清晰传入两人耳中。方才那一退,也不过是做个姿态,给天子留个面子罢了。

    西岭月和郭贵妃相对无言,只听殿内接连传出李纯的不满声:“朕和十六弟走到今天这地步,母后要负最大的责任!若不是您向着他宠着他,还想扶持他当皇储,朕何至与他生了嫌隙!朕也是您的儿子,是父皇的长子!可您和父皇如何待我?”李纯再也克制不住,勃然大怒,“从小到大只有祖父疼我,只有他抱我在膝上,你们都只抱十六弟!”

    “不,不是的。”王太后像是哭了

    出来,哽咽着解释,“因为你是皇长孙,你父皇不想过分溺爱你,养成你软弱骄奢的性子!我们待你严苛,是对你寄予了厚望!”

    “寄予厚望?”李纯嗤笑,“那父皇为何不立我为太子?祖父在世时再三提起要立我为皇太孙,父皇都回绝了!”

    “因为大唐从没有过这个先例!”王太后无力地说,“祖宗传下的规矩,父立子,子立孙,从不越过辈分。一旦破了规矩,往后皇子们不但要争太子,还要争太孙,何时才能有个安宁?”王太后说着又迟疑地道,“我知道你敬重你祖父,他也最疼你。可你心里清楚,你祖父并不算明君,做事没有远见!他提出立你为皇太孙不过是出于私心,唯独你父皇是在考量江山基业,不想世世代代手足相残!”

    王太后的这番话,李纯似是信了,殿内很久没有再传出李纯的说话声。

    只听到王太后的哭声越来越大,最终几近哀求:“皇帝,纯儿,这都是母后的错!母后承认自己偏心了!只要你放过你弟弟,放过他这一次,母后答应你再也不管他了,再也不插手你们兄弟的事!就这一次,好不好?”

    然而回答她的是更久的沉默,久到连郭贵妃都等不下去了,才听到天子的话语幽幽响起。他似是挣扎了很久,也斟酌了很久,最终只道:“朕首先是一国之君,其次才是您的儿子、他的兄弟。”

    “贵妃。”他旋即高声传唤。

    郭贵妃不敢怠慢,连忙跑进殿内,西岭月趁机跟了进去。

    只见王太后跌坐在冰凉的地砖之上,脸色灰败,双眼无神。她面上泪痕未干,衣襟、衣袖都是湿濡一片,没有任何反应。

    “你送母后回兴庆宫。”李纯吩咐郭贵妃,“让秦瑟随驾照顾,每隔三日来向朕禀报情况。”

    郭贵妃轻声称是,走过去将王太后扶起,小心翼翼地搀扶她出门。

    王太后一直无甚反应,只在临踏出殿门前深深回望了一眼,那一眼落在了西岭月身上。

    后者会意,却不知自己还能说些什么做些什么。一直以来,她都认为是天子多疑,才会对李成轩怀有心结,可方才在门外听了那番话,她只觉得悲哀。

    这年轻的帝王,内心的脆弱、惶恐、多疑、骄傲,全都来自于他的不安全感,来自他幼年的阴影,来自于他对皇权的渴望。

    “月儿,”李纯在此时开口问她,“事到如今,难道你也和母后一样,认为是朕在针对十六弟?”

    西岭月答不出来。她扪心自问,这些证据都是实打实的,虽有漏洞,但站在帝王的立场上足以怀疑一个人。尤其,对方还是他一直存有心结的、对他的皇位有威胁的亲弟弟。

    仅仅是这片刻的哑然,李纯已经看穿了她。年轻的天子似被抽空了全部的力气,瞬间瘫坐在书案前,不顾仪态地摆手道:“既然你也无话可说,就退下吧,朕累了。”西岭月想再说一句,李纯又朝她淡淡道,“有些事朕不想挑破,你再得寸进尺,别怪朕不留情面。”

    从紫宸殿出来时,西岭月交出了手中凤印。李纯怕她再生事端,吩咐仇士良亲自送她出宫。

    西岭月不愿乘坐肩舆,仇士良也不敢勉强,只得陪着她往宫门方向走去。她边走边理顺着思路,将现有对李成轩的不利证据一一梳理,开始寻找突破点。

    (本章完)


………………………………

第420章 何必自讨苦吃

    皇太后当年生子的内情太过久远,短期内根本无法找到线索;

    杨文怀的原籍恰好在李成轩的封邑,她相信也只是个巧合,不必查找;

    魏博节度使想和李成轩联姻的内情,她更不可能远赴魏博求证;

    至于《滕王阁序》里找到的复辟路线,也只是她的个人猜测,是真是假很难判断。

    如今看来,先找出杀死刘掌柜、阿度的凶手,反而是最有可能的一条路子。西岭月有种感觉,那人一定还在长安,就藏在暗处盯着这一切。

    而最能引出那个凶手的东西,恐怕就是通天手杖了。虽然手杖到了天子手中,可对方未必知情,再者她已经找到了四韵诗,只要她假装自己握有手杖,也许就能引人上钩。

    想到此处,西岭月顿时来了精神,不禁加快脚步。然而她刚走出右银台门,走到两宫的夹墙之间,迎面碰上了一队巡防的神策军。其中一人分外眼熟,令她诧异出声:“蒋维?!”

    蒋维于队伍中身形一顿,面无表情地向她行礼:“见过西川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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