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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强大唐-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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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埋头努力赶路,过了好一会儿才看到甬道的入口,西岭月不禁大喜过望:“快了,就快到了!”
与此同时,甬道尽头也传来了嘈杂的声音,是有人在惊呼:“进刺客了!快搜!”
几人闻言面色一紧,均加快脚步赶路,西岭月最先走到入口,忙掏出钥匙准备开门。
昆仑奴见状大呼:“你你你……你还把门反锁上了!”
“我怕被人发现啊!”西岭月一边回话一边开锁,然而她是从内向外开门,视线受阻,钥匙并不容易对准锁眼,幸好运气不错,第一扇门没有太花工夫。
开门之后,没走几步又遇到了第二扇门,西岭月照例开锁,这次却没那么好运了,钥匙总是插不进锁眼之中。
假面人见状不禁蹙眉:“一共几扇门?”
“三扇。”西岭月口中回话,手上动作不停。
昆仑奴气得直跺脚:“你来劫狱,还把自己反锁进来?”
“我没经验啊!”她话音落下,侍卫的喊话声已经越来越大,显然是有人找到了这条甬道,追赶而来。
几人见她屡屡对不准锁眼,纷纷着急催促:“快点!”
“别催!”西岭月刚说完,钥匙终于插进了锁中,“咔嗒”一声,第二扇门开了。但几人都不敢掉以轻心,因为还有最后一扇门关着。
(本章完)
………………………………
第219章 不想遗憾
昆仑奴不禁抱怨:“早知道还不如走正门,我都安排好了。”
西岭月没工夫理他,掏出第三把钥匙专心致志继续开锁,她听到侍卫们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手却开始发抖,无论如何再也对不准锁眼。
假面人一把夺过钥匙:“我来。”
不知为何,西岭月竟是莫名地信任他,便自觉退后一步让开位置。此时甬道里的火光已经越来越亮,还能清晰听到铠甲摩擦之声,她在心中判断着,侍卫们至多三十步便会追来!
就在这万分危急之时,“吱呀”一声响起,假面人成功打开了第三扇门!
几人连忙爬出甬道,借着地势藏在假山之中。西岭月二话不说扒开凹槽,将方才脱下的铠甲取出来,又指着旁边一个凹槽说:“快去那儿看看,还有两副铠甲!”
假面人立即跳过去,扒开挡在凹槽外的石头,果然从中找出两副铠甲,还有盘缠和腰牌。他将包袱扔给那两名义军刺客,命道:“找机会换上,我让他掩护你们离开。”
他指了指戴昆仑奴面具的同伴。那两名义军也没多问一句,将包袱抱在怀中,在昆仑奴的带领下匆匆离开假山。西岭月此时还在穿铠甲,刚把上半身穿好,侍卫们已经叫喊着冲到了甬道口。
假面人一手持剑,一手拉过她:“快走!”
西岭月不忘捡起头盔,只觉得脚上还没发力,便被假面人携着飞奔起来。两人刚跃下假山,第一拨侍卫已然冲出甬道,朝着四周大声叫喊:“地牢被冲破了,快去向仆射禀报!”
府里随即响起敲锣的声音,是巡逻队在四处昭告:“有人劫囚!府内戒严!所有人等一概回避!”
好像是在一刹那间,安静有序的节度使府突然变得混乱!侍卫、护院们集体出动,路上到处是惊恐的喊叫声、抽刀搜查之声。
西岭月被假面人紧紧拉着,脚步不停地跟在他身后。她回头看去,见一名侍卫已经追上来,便随手将头盔砸了过去。然而他们两人的目标实在太大,瞬间便引来更多侍卫的追逐。西岭月想起裴行立准备的烟弹,遂不假思索地掏出擦燃,一个接一个扔了出去。
“轰”“轰”……炸声四起,火光四溅,一片片烟雾腾空弥漫。侍卫的哀号与呻吟接连传来,就连西岭月自己都吓了一跳,没想到这烟弹的威力如此之大。假面人显然也很意外,分神回头看了她一眼。
他突然松开西岭月的手,纵身回旋,右手边闪过一片冷光。西岭月定睛一看,才发现他袖中藏着一只弓弩,方才已连射十支小箭,箭箭击中侍卫的面门。这一出手,暂时解决掉了近处的威胁,他又拉起西岭月继续飞奔,后者低声大呼:“分开走,分开走!”
假面人就似未听见一般,毫无反应。西岭月很想说自己已经安排好了后路,奈何情势早已脱离她的掌控,她只能跟着他一起跑。
终于,两人跑到了后花园的湖边,四周的侍卫纷纷拥来,截断他们的退路。假面人回头扫了一眼,迅速转头问她:“会凫水吗?”
“会!”西岭月应道,飞快地把铠甲脱掉。她本以为假面人要同她一齐跳水逃生,不承想对方竟将袖中弓弩交到她手中,叮嘱一声:“拿好。”然后狠狠推了她一把。
西岭月大为吃惊,仰面倒入湖水之中,眼前的最后一幕,是看到无数侍卫举着火把包围过来,将假面人围在了中央……
“扑通”一声,西岭月跌入湖中,连忙闭气下沉。她睁开眼睛朝湖面上望去,还能瞧见东岸上火光熊熊,不断有冷箭射入水中。那些侍卫穿着铠甲,定不会立刻跳入水中,而这就是她所能争取到的最后时间!她唯有拼命向西游去,力求不被下水的侍卫捉住。
幸好她自幼水性极好,又到了保命的关键时刻,游得也比往常都要生猛。她也不知游了多久,直至水里似乎没动静了,水面上也不再看到追踪的火光和冷箭,这才悄悄探出半个头来。她环顾一周,发现自己是游到了后花园的湖泊中央,湖上的三座小岛已经隐隐在望。
而最中间的蓬莱岛灯火辉煌,楼阁高耸,正是簪花宴的举办之处。大约是怕引起各家闺秀的恐慌,侍卫们没有大张旗鼓地追来,西岭月还能隐隐听到岛上的乐声与笑声,可见那小岛孤立又热闹,事情还没有传过去。
眼下只要奋力游到蓬莱岛上,打晕某个婢女,再换了她的衣裳,西岭月便能暂时脱身,甚至能悄悄混出岛去。可是……西岭月转过头再看岸边,那里仍旧一片火光,但隔得太远,已经看不到假面人是生是死。
或者说,是福王李成轩。
只是她想不明白,李成轩为何要将她推入水中,把这唯一的逃生机会让给她?又为何要替她挡住追击?说起来,他们只不过一面之缘而已。
还有,他为何要装成一个纨绔的王爷?他为何要隐藏身份去劫狱?他可是福王啊!堂堂福王,若想赦免两个死囚有的是法子,怎么会用这下下之策?
西岭月泡在冰冷的湖水之中,只觉得浑身也冷得刺骨,似乎连脑子都冻住了,已没有精力再去思考。她只知道自己是死里逃生,而对方是个王爷,李锜不敢轻易杀他。
对!李成轩是当朝福王,谁敢杀他?只要他亮出身份,一定会没事的!这般一想,西岭月心中也好受很多,决定继续往蓬莱岛上游,然而她才刚划开水面,某样东西突然脱了手——是李成轩给她的弓弩。
西岭月愣愣地看着右手,没想到自己竟然拿着它游了这么久!她连忙伸手去抓,幸而手疾眼快,把弓弩抓了回来,仔细端详,见其上共有三十排箭孔,方才李成轩射出了十支小箭,还剩二十支紧紧插在箭孔之中。
突然间,一个场景掠过她的脑海,是李成轩将弓弩递到她手中,仓促地对她说:“拿好。”
那一刻,她分明看到了他面具后的眼神,如此冷静又如此郑重,义无反顾,视死如归。
西岭月闭上了眼睛。
你可曾犯过什么错,却再也没有机会弥补了?
有!而她不想再犯第二次!
西岭月猛地睁开双眼,掉转方向朝来时的东岸游去!她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不去想,也不敢想,只盼着自己能游得快些,再快些!
好像游了很久,又好像只是一瞬,她终于再次靠近东岸,清晰地看到了岸上的情形。许是侍卫们没想到她会回来,此时水里的搜查已经结束,唯独岸上的打斗仍在继续,而李成轩居然还没倒下,依旧身形如电,剑招精绝,以一敌百!
(本章完)
………………………………
第220章 绝不轻饶
西岭月拿起弓弩在水中试了试,只见“嗖”一下,一支小箭迅速拨开水面,划出一道长而猛的水痕,威力极大。
西岭月深吸一口气游回岸边,藏身在水下,悄悄将头伸出水面。方才游了半天,面巾早已掉了,她便将头巾取下来绑在脸上,勉强还能遮住一张脸。
再然后,她将弓弩伸出水面,觑准时机连射三箭!有一箭落空了,另有两人中了招,也算替李成轩暂时解了围。
可这一举动也暴露了她的位置,李成轩回头看去,见她正湿漉漉往岸上爬,很是意外:“你怎么回来了?”
西岭月抬手给了近处的侍卫一箭,跑到他身边:“你若死了,我也活不久啊!”
“胡闹!”李成轩低声呵斥,却没工夫与她多话,抬剑替她挡了一刀。
西岭月立刻弓下身子拉开弓弩,这一次竟射中了那人的眼睛。她大为振奋,又连射几箭,都射在了侍卫的面门之上!她似乎摸准了射击的方位,索性半跪在地,李成轩在上,她在下,一个解决近处的威胁,一个射击远处的敌人,竟配合得越发默契。
可是侍卫越来越多,西岭月的小箭却射完了。她去摸怀中的烟弹,才想起方才泡了水,烟弹也不管用了。她看着箭孔空空的弓弩,抬头望向李成轩:“怎么办?”
“坚持。”李成轩言简意赅,顺手又击退一名侍卫。
西岭月心中一凉,将怀中的烟弹统统掏出来,也不管浸水不浸水了,一股脑砸到侍卫们身上,意外发现还有一个勉强管用,“轰”地炸开一道黑烟。
眼看着侍卫越来越多,李成轩也已经负伤,西岭月渐渐感到一阵绝望,几乎要闭上眼睛等死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剧烈的炸响,震得众人脚底一颤,耳中嗡鸣。侍卫们下意识地回头,只见李锜的内院方向火光乍起,赤焰冲天,在天际形成一道烈烈红霞。与此同时,湖面上及时驶来一艘小船,往岸边不断投掷烟弹,“轰轰”几声,浓烟四起。
李成轩当机立断,一把拽过西岭月:“跳!”
两人纵身跃入湖中。
小船立即朝两人划过去,船上人甩下绳索将两人一一拉起。西岭月最先爬上船,见这船上只有四人,两人负责划桨,两人负责抵御、进攻,均是黑衣蒙面,看不出身份。
只那当先之人目露担忧,一双桃花眼灼灼地望着她,竟是异常眼熟!
西岭月不禁喊道:“裴……”
裴行立一把捂住她的口鼻,望了一眼船边。此时手下人正把李成轩拉上船,那张兰陵王的面具依然牢牢戴在他脸上,遮住了他的面庞。
裴行立立即命令掉转船头,另一人不断朝岸上投掷烟弹,再加上方才那一阵冲天的火光,岸上正值混乱,下水追踪的人并不多。裴行立本就熟知地形,指挥着小船往湖西划去,七拐八拐之后便渐渐摆脱了追击。
直到此时,西岭月才有心思去看李成轩,却见他已躺在船板上一动不动,她连忙摇了摇对方:“喂!喂!”
裴行立也蹲下身子,欲揭开他脸上的面具。西岭月下意识地伸手阻拦,轻轻摇头:“不可。”
“他是谁?”
“一个……朋友。”她有些心虚。
裴行立的桃花眼微微眯起,倒也没再多问,改为探上李成轩脖颈的脉搏,又摸了摸他的胸口、腰腹、手臂。
“他昏过去了。”裴行立撕开李成轩的领口,只见一道伤痕横亘在他的肩胛骨上,正汩汩地流着血。裴行立二话不说撕下一截衣袍,迅速将他的伤口包扎。
“他会死吗?”西岭月担心地问。
“应该不会,伤口不深。”裴行立包扎完毕,又问,“你们一起去劫狱了?”
“算……算是吧。”
裴行立显然不满:“你为何不按我的计划进行?”
“我也不想啊……”西岭月更觉无奈。她原本已经和裴行立商议好了,从侧门的甬道潜入地牢,放迷香把牢房中段的二十名侍卫迷晕,再将那两名义军刺客救出来。裴行立已经提前在假山下藏了两副侍卫铠甲,还有腰牌和出城文牒,只要他们赶在侍卫换班前逃出地牢,便能找机会溜出节度使府,借口出城办事逃之夭夭。
而此时巡逻队恰好也该换班,她便能趁机返回营房,在小客院的后门换回衣裳,假装是参加完簪花宴回来。即便路上有什么差池,这府里到处都是婢女,她只要随手打昏一个,偷件裙衫换上,也能躲避好一阵子,何至于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惊动整个府邸的侍卫?
西岭月越想越憋屈,不知自己是如何混到这等地步的,随手拎起衣摆拧了拧水,表情悻悻。
裴行立亦是蹙眉,望着远处冲天不熄的火光,质问:“那是你干的?”
西岭月循着他的视线望过去,愕然反问:“难道不是你干的?”
裴行立沉默一瞬:“不是。我只听说劫囚之人被困在后花园湖边,才过来看看。”言罢,他看向昏迷不醒的李成轩,意思不言而喻。
西岭月这才恍然大悟。难怪方才自己上岸支援李成轩,他还不领情,原来他早有脱身的准备!
是啊,他是堂堂福王,怎么可能单枪匹马去劫狱?即便不想暴露身份,也定然留有后手。西岭月突然觉得自己太傻,一番好意不仅落了空,还成了那个拖后腿的人。显然,裴行立也意识到这个假面人不简单,不死心地欲伸手揭开他的面具,这次他已经触碰到了面具一角,却再次被西岭月阻止,硬生生将他的手指掰开。
裴行立大为不悦:“我要看看他是谁,竟有这么大的能耐。”
“不行!”西岭月紧张地挡在李成轩面前,也不敢说得太明白。裴行立是个聪明人,但凡她流露出半分异样,或是暗示假面人身份非凡,她相信裴行立定能猜出来。
后者见她死死护着一个假面人,自然生气:“西岭月,我毕竟是舅舅的人,帮你劫囚也好,帮你逃命也罢,都是无关痛痒的小事。但你若威胁这府里的安危,我定不轻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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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 昏迷
“不会的不会的,我们只是劫囚而已!”西岭月忙立下保证,又道,“裴将军……知道得越少,对你我都好!”
这倒是句实话。裴行立望着她乞求的目光,一时有些心软:“你与他是什么关系?”
她与福王能有什么关系?她也不想与他沾上半点关系。可那两名义军刺客已经见过她的真容,想必也会告诉戴昆仑奴面具的那个人——应是李成轩身边叫作“小郭”的侍卫。试想,若是李成轩今夜死在这里,或是身份暴露,小郭岂能善罢甘休?到时整个李唐宗室都不会放过她!不仅她活不长,还有可能连累整个蒋府!
想到此处,她唯有隐晦地回道:“裴将军,我与他的性命已是绑在一起……求你别再问了。”
闻言,裴行立猝然眯眸,竟是会错了意。他声音冷得发沉:“如此说来,你是不可能放弃他了?”
西岭月连忙点头。裴行立又是一阵沉默,良久才道:“既然如此,我能力有限,也无法同时救出你们两个……”
西岭月听明白了,亦无话可说。这些日子以来,她已经给裴行立添了太多麻烦,今夜又捅出这么大的娄子,自然不敢奢望对方再帮她。
她接受了现实,诚恳回道:“裴将军,你已经帮了我太多……你是个好人,不该受我牵连。”
裴行立没有回话,面巾后的俊颜溢出一丝苦笑,只可惜西岭月看不到。他是好人吗?并不。他也不是人人都帮,只是有些事情没办法说出口,何况还有个李衡挡在他前头。
裴行立再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假面人,见对方身形高大,劲瘦有力,又能独自抵挡上百名侍卫,不用想也知是个文武俊才,否则西岭月岂能看上他?这般一想,裴行立更觉失落,失落之中又是愤然,最终一腔情绪全化作了失意,他沉声说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不能消失太久,便送你们至此吧!”
经他一说,西岭月才发现小船即将靠岸,那不知名的岸上灯火不多,房屋也矮,看起来有些荒凉,她好奇地问道:“这还是节度使府吗?”
“自然。这湖是死水,没办法出去。”裴行立也望着岸边,解释道,“这里是失宠的姬妾所住之处,侍卫较少,相对安全。”
原来是李锜的冷宫。西岭月想起自己在地图上见过此处,便点了点头:“好,多谢。”
两人均没再说话,各有心思,彼此沉默着,直至小船在某个隐蔽的树荫下靠岸。裴行立的三名手下合力将李成轩抬到了岸上,西岭月也跟着下船,再次朝他敛衽致谢:“多谢裴将军多次援手。”
从始至终,裴行立只负手站在船头看她,见她仍没有忧惧之色,更觉失意与心折。他咽下口中淡淡的苦涩,最后叮嘱:“记住,你若是被抓,一定要撑到明早,我会想法子告诉世子。”
西岭月微微自哂,不置可否。时间紧急,裴行立也要回程换衣,便没再多说。他示意手下返航,小船便再次驶动,离西岭月越来越远。他站在船头,只能依稀看到她将昏迷不醒的假面人架了起来,半是搀扶半是担负着朝岸上走去,渐渐消失在他的视线之中。
“王爷啊王爷,你怎么……这么沉……”西岭月架着昏迷不醒的李成轩,边走边小心翼翼地朝四周看,除却寥寥几个侍卫之外,的确没看到几个人影。但方才湖对岸冲天的火光实在太过明显,还是有不少女人跑出来问询,又被侍卫们一一打发回去。
西岭月折腾一晚,浑身湿漉漉的,整个人也快要脱力,只想找个地方休息片刻。她架着李成轩躲闪一阵子,好不容易走到一处院落,正要寻个隐蔽之处躲起来,屋内突然传出一阵哀怨的歌声,也不知是哪位姬妾在思春。
西岭月生怕她把侍卫引来,只得换个地方藏身,好不容易又找到一处落脚地,这一次没听见歌声,倒是听见了凄厉的笑声,看来屋主是得了失心疯。
西岭月被那笑声弄得浑身发毛,无奈又换了地方,这般躲躲藏藏找了两三处,她才终于在一处不起眼的院落歇下脚。她累得气喘吁吁,而李成轩还没有苏醒的迹象,她便将他平放在一个角落里,自己先去找件干净的衣裳。
她放轻脚步朝院子深处走去,心里隐隐有种奇怪的感觉。这地方很偏僻,也很荒凉,若说有人住,却没见屋里亮灯;若说没人住,偏偏院子里还晾晒着几件女子衣衫,井边还有半桶水。
难道这院子里住的是歌舞姬,此刻都在簪花宴上?以防万一,西岭月还是敲了敲主屋的门,确定了屋内无人应答。
西岭月这才放下心来,也顾不得想太多,随手拿走一件晾晒的衣裙,就着井水匆匆清洗了一番。许是今晚在湖水里泡久了,她竟不觉得这井水冰冷,反而感到有些温热,洗完之后精神也恢复许多。
她将干净的衣裙换上,想起前院还有位王爷,便从井边舀了一瓢水,返回去查探李成轩的伤势。银色面具下是一张俊逸无匹的脸庞,即便受伤昏迷,那英朗的五官和英挺的气质还是遮不住。只是他太过养尊处优,昏迷不醒也就罢了,额头竟还有些发热,伤口也有恶化的迹象。
西岭月将他扶起,喂他喝了些水,突然想起自己劫狱时带了两瓶伤药,本来是想交给那两名义军刺客,却因为李成轩的出现而被打断。折腾了一宿,也不知伤药是否还在身上,她连忙跑回去翻找那身夜行衣,谢天谢地,两个药瓶竟然没丢,只是被水泡透了。
这个节骨眼上,西岭月也分不清哪瓶是内服哪瓶是外用,索性一股脑全倒在李成轩的伤口上,替他重新包扎。见他额头越来越烫,身上还穿着件湿透的黑衣,她又跑到隔壁找衣裳。
她找了很久才找到一件男子的袍衫,偏偏尺寸太小不合身。可她实在太累了,便胡乱扒下李成轩的夜行衣,将袍衫替他换上。袖子有些紧,下摆也短,衣襟根本系不上,再加上李成轩形同死人,她使出了浑身解数才帮他把衣裳穿好,为此累出了一头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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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罪过
而那两身夜行衣,她始终觉得是个祸患,便想找个地方处理掉。保险起见,她先把李成轩拖到了一片草丛之中,将四周的花花草草挪到他身边,形成一圈天然的屏障。她站在远处看了看,自认把李成轩藏得很隐蔽,这才抱起两身夜行衣和面具出了院子。
此时外头的侍卫已经渐渐变多,都在烦躁不安地来回巡视,西岭月见缝插针地躲避,直至返回下船的地方,将夜行衣和面具扔进了湖里。她已经想好了,这湖虽然是死水,但胜在秋夜有风,会将衣物和面具吹到别处,也算是个障眼法。
处理掉最棘手的东西,她渐渐冷静下来,这才发现岸边多了一艘船只,大约是载着新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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