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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幺女难为-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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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沅客气地向她行礼,她也非常和善地送了见面礼。清霜正高兴地逗着抱在杨氏怀里的依姐儿,她是阮清霈的独女,今年才两岁多,正扭着头害羞地往杨氏怀里钻。
杨氏还是头一回抱外孙女,开心地一刻也不肯放,与她同年纪的夫人们早都做祖母了,连魏氏都有丞哥儿,她却是最晚的。
阮清霈回身用帕子小心地替依姐儿擦嘴角,柔声对清霜说:“好啦,别喂她了,一会儿该积食了。”
清沅送上了几对小金鱼和一对金脚镯,阮清霈顺从地接过来,逗着依姐儿让她叫小姨,依姐儿又害羞地扭着身子不看人。
“瞧瞧这小模样,真够可人疼的。”阮老太太看着也很高兴。
“就是不爱说话,怎么逗也不肯开口。”清霈说。
“女孩儿家又不急着开口念书,就这么着吧,我瞧着挺好呢。”杨氏插嘴,用手轻轻摸摸依姐儿白嫩的小脸蛋,“对吧,依姐儿说,外祖母说得对不对”
阮清霈由着阮老太太和杨氏看顾依姐儿,就转过身来细细看着清沅。
虽容色尚稚,淡若烟云,却能隐隐见眼前少女眉如初月,粉光映颊,肌飞雪白,玉脂凝腮,一副天生的好模样。
艳敛蕊中犹未吐,半放名花待倾城。
阮清霈心里有些可惜,这样的好相貌,若是自己的亲生,倒是可以为其筹谋一番,又转眼看了看自己的亲妹,微微一叹,虽也是明艳可人,却透着几分闺阁小姐的娇气浅薄,那性子也实在是
不过到底女儿家嫁人还是看身家的,她转念一想,像她如今,即便丈夫留恋几个妾室的美色,不一样要处处敬着自己这个正头太太。就不知这阮三老爷家里情况如何。
“听说三叔父在任上可一切安好,三婶娘可无恙”阮清霈问。
“多谢大关怀,父母亲一切都好。”清沅恭敬地回答,别的不肯多说一句。
阮清霈看着她低眉顺眼的样子,顿时又有些兴趣缺缺。
“你们在说些什么”杨氏把依姐儿递到了老太太怀里,便急着要与大女儿说话。
“也没什么,倒是母亲,我走了这么久,家中有没有什么事”
“要说大事,也没有什么。你弟弟之事,我早写了信给你,也难为他,听说题目不容易,很不好下手破题”
见人家母女二人开始唠家常,老太太和清霜又在逗依姐儿说话,清沅也松口气,便适时告辞,左右人家一家人闲话,自己也没道理总插嘴,尽个礼数罢了。她倒羡慕起魏氏来,称病不出,日日便管着自己房里就好。
她是小辈,总没有办法的。
回朝阳馆的路上,一个小寻她说话,说是阮熏找她去。
“什么事情,这样急匆匆的”阮清沅叫小丫头领路,便朝外院走。如今阮熏不太进内院,大概要等他娶亲,才会重新在内宅布置新房。
他唤自己去,莫非有什么大事,难道是在南京的家人
这么想着,清沅不由忧心忡忡地加快了脚步。
过影壁就是垂花门,阮熏的书房建得不远,出去沿着抄手游廊,拐进一个月亮门,就连着他的书房。
小丫头领着她往前走,一时却发现有个着青衣的男子从月亮门出来,清沅措手不及,忙转身要避。
出现在这里的,恐怕是阮熏的朋友,应该也不是太熟,才这么胡乱摸索。
这条路是通往内院的。
那穿着青布直裰的男子定睛一看,见到侧过身的清沅。犹豫了一下,还是行了个礼,说:“在下瞿竞溪,多有得罪,望阮姑娘海涵。”
这样也算是自报过家门,去岁灶王庙一别,他回去想了很久,只觉得这位阮姑娘那般反应,只有一个解释,实在是他与金无观太不拘礼数了。
到底第一次见面,也没有问过人家的意思,就这样堂而皇之地同桌饮茶,越想越觉得是他们失礼,他自然心中也生出几分歉意来,每逢想起来就觉得自己白读这许多圣贤书,脸上火辣辣的。
不想今日却有机会可以当面致歉。
他心中竟还有隐隐约约的一分欣喜,连自己都没察觉。
他作揖不起,这厢清沅却又白了脸,她不想同这个人说话。就转头对忘忧耳语几句。
忘忧过来行礼,说:“请瞿公子安,这条路是往内宅去的,瞿公子恐走错了,往那边才是。”
他脸色一红,“是”
忘忧觉着好笑,这个人似乎很有几分呆气。又说:“公子别介怀,我家姑娘不方便与您说话,便吩咐奴婢这几句。”
瞿竞溪突然觉得有些委屈,自己也不过想同她好好说几句话也不成么,他自认也绝对称不上什么登徒子。男女大防哪里就严重到这个地步了那些日日抛头露面上街入市的妇人,在京城不知凡几。
他又看了清沅一眼,见人家实在不愿搭理自己,也无法,只对忘忧点点头,“多谢姑娘了。”这才转头走回去,步子放得很慢,忘忧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胡乱猜测,总觉得这位瞿公子似乎很想回头
也不知姑娘是怎么想的,人家到底也不算失礼,却这般不依不饶的。
清沅等确认他已走远了,才走进月亮门。
阮熏的书房朝东开着,门前是一丛碧绿的秀竹,此际阳光从竹中透过来,斑斑驳驳地在地上、窗户上投下影子。
清沅的心情并不好。守门的小厮替她开了门,躬身请她进去。
阮熏见她来了,十分开心,“你快来瞧瞧,这字写得真是好,刚巧瞿家少爷拿过来的,我知你素来很懂”
清沅不太想看,问他:“五哥哥寻我来,就是为这个”
阮熏愣了一下,“是啊。”他觉得这事也算很重要。
清沅气不过,他还害自己又遇见了那个混蛋,什么劳什子画,管他谁写的,就是拿王羲之亲笔的兰亭序来,她也没有心情。
“五哥哥自己好好赏罢,我房里还有事。”说完便要出去。
“哎”阮熏想叫住她,却看她头也不回。问小厮:“这是怎么了”
小厮也地摇摇头,表示不清楚。
阮熏一头雾水,早前听同窗们说,女人都是很难测的,他还觉得,世上总有例外,他这个妹妹就十分好,没想到,真是他说大话了。
。。。
………………………………
第七十章 传话
晚上到魏氏那里请过安,阮熏就来了朝阳馆,他心里还是有些忐忑。
清沅其实早已经没事,正想寻个机会同他道歉。她在回去的路上就想明白了,她自己有个毛病,凡有些不能对外人道的情绪,对一些真正不设心防的人反而能表达,便如母亲崔氏,她心里也知道,阮熏是真的对自己很好。
况且瞿竞溪的事情,他又不知道,怎么能怪他呢。
阮熏喝着她亲手泡的茶时还有些不安,说着:“那些字啊画的,不看就不看,女孩子家本来就不需要懂这些东西的。”
清沅笑,“是我不好,白日里有些事,心绪不定的,倒对五哥哥发了通,请哥哥不要与我置气。”
阮熏觉得她不像是会随便迁怒的人,“我听那小说了,你遇上了瞿家少爷是不是他”他很斟酌地用词:“言语之间略有轻佻”
虽然他也相信瞿竞溪不是这样的人,但是难保他见着清沅没藏些见不得人的心思,阮熏觉得自己很有作为一个兄长的自觉。
他在想什么。清沅立刻否认:“哪有的事,哥哥别胡乱猜测,是我今日身上不大舒坦罢了,同旁人有什么相干。”
“是病了”他有些怀疑。
“也不是病,寻常也会这样,哥哥快别多想了。”
阮熏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听闻女儿家到了岁数都会有
是叫做天葵吧
他的脸不知不觉慢慢红起来,自己都控制不住。清沅狐疑地看他一眼,好好的为什么会脸红,茶水也不烫啊。
看她盯着自己,阮熏更觉尴尬,呛了一口茶水,压低声音咳嗽了好几声。
两人正说着话,却有丫头来传:老太太要见清沅。
这个时辰阮清沅抬头看看天色,直觉有事发生。
阮熏也皱了皱眉,说:“正好,我也陪你一块儿过去吧。”
丫头却回话:老太太不是在万寿堂,是在魏氏的落霞苑。
这就更奇怪了
落霞苑里灯火通明,阮老太太、杨氏、魏氏,甚至大姑奶奶阮清霈,都在,各自的脸色看上去都不太好。
上次看到这样的场景,还是惠姨娘的时候吧。
“嗯,过来了。”阮老太太抬眼看了两人一眼,见阮熏也在,蹙眉说:“都是内宅女眷的场合,你过来干什么”
阮熏也不怕,笑着说:“听说老太太要见沅妹妹,我这好在她那里讨杯茶喝,便想着再向老太太请个安吧。”
阮老太太正要说话,东稍间的槅扇却开了,一个须发皆白的老翁走出来,正对着一个女子嘱咐:“稍稍有些虚损,便照老夫开的方子,日常喝一顿药,三碗水煎成一碗,过几日就能见效,不妨事的”
那女子正是阮家大少奶奶王氏,她脸色颇为愁苦,显得更为老态。
“好生送邱老大夫出门。”阮老太太嘱咐身边的。
“怎么样了”魏氏担忧地问。
王氏点点头,“已不咳嗽也不打喷嚏了,就是一日下来,折腾地够呛”说着眼圈又红起来。
“那就别哭,”老太太不高兴地看过去,“丞哥儿既没事,别整天哭哭啼啼的,我这不是在这儿,给你们娘俩做主。”
王氏不敢再流眼泪。她向清沅看过来的目光,充满了
愤恨。
阮清沅突然明白了,阮为什么不在,老太太却独独唤了她过来。
王氏房里的婆子已经拿上来两件小袄,都叫剪开了,露出白白的棉花,清沅一看,就知道是自己做给丞哥儿的那两件。
“老太太,已叫邱老大夫查验过了,这里头”那婆子捧着一团白白的絮状物,“掺了的絮子”
满室寂静。
阮清沅就算原本不知道,现在也知道了,丞哥儿一定是碰不得木棉花絮。有些人生来便碰不得有些东西,如花粉、柳絮,甚至还有新上的油漆。轻则打喷嚏流泪,重则浮肿长疹子。
“这是沅姐儿做的吧”老太太慢慢地说。
阮清沅不卑不亢地走过去,翻看了两眼,捂着嘴小小地打了两个喷嚏,回道:“这的确是我做给丞哥儿的衣裳。”
“你”王氏激动地大骂:“你为何为何要害我儿”
“大嫂嫂,我从未害过丞哥儿。”清沅直视着王氏的眼睛说。
“我如何亏待过你,你便要这样害她我儿好苦命啊”王氏仿佛听不见她说话一样,又要哀嚎起来。
如何待她的只是寻常想不起她,有事便想到她,出事来怪她罢了。
阮老太太坐在上首,面色深深,一双眼直盯着清沅瞧:还以为是个乖巧的,也不知打的什么主意。
杨氏在旁边凉凉地说:“也是沅丫头瞧着丞哥儿眼红吧,二房里什么好的都紧着他,怕也是心里有些不舒坦。不过我说沅丫头呀,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虽说你二伯娘和大嫂嫂有时候会忽略你,你也不能用这种方法来害丞哥儿吧,他还小呢,就是大人也会有个万一的,别说这么大的孩子了。”
王氏听完这话,眼睛更是赤红赤红的,魏氏也把头转过去,不想看清沅的眼睛。
阮清沅在心里冷笑,看来装可怜的方法没有用了。
她问杨氏:“大伯娘,有一事我不太清楚。听大伯娘这么说,您也是早知道丞哥儿是碰不得木棉花絮的”
杨氏怎么会管他碰不碰得了木棉花,她睨着清沅说:“知不知道又如何,我自然是关心着丞哥儿的。”
老太太冷声说:“让你好好回话就回话,扯你大伯娘做什么”
清沅也不怕她们,“老太太,我只是有个地方不明白罢了,若是大伯娘知道的话,咱们府里怎么会有木棉花絮呢,我房里做衣裳的料子都是管回事处支的,我也不知道里头怎么会有木棉。”
杨氏大怒,想扯到她身上来。一直在旁边不说话的清霈开口:
“我母亲自然不知道丞哥儿不能碰木棉,不过沅丫头,你是养在二房里的,说不知道是不太可能吧”
她说这话的时候还是笑眯眯的。
杨氏也跟着说:“不错,我是不知道,况且,若真是有这等害人之心,怎么会去取库房里的东西来用。”
这也算是她上次在惠姨娘落胎这件事上得出的经验了。
。。。
………………………………
第七十一章 木棉
阮清沅也不急着辩解,她知道,在这个时候,她最不能缺的就是耐心。
她点点头,“大伯娘说的甚是,我也觉得若要害人必得去府外寻购才是。”
“你终于肯”王氏咬着牙说。
“不过,”清沅打断她,“这的絮子又不是寻常棉花,外头是可以购到的么,这我不知,想问问大伯娘。”
杨氏语塞。只有粤人才喜欢以木棉为棉絮,做棉衣、棉被、枕垫,在京城里却是见不到的。
“若这不是购来的,又是哪里来的呢”清沅又问,“况且我做衣裳时,木棉才将将开花,何处能寻来这絮子”
几句话一问,也觉得似乎有些道理。
“谁知道你这有什么本事,从哪处寻来的”杨氏咕哝着说。
“大伯娘这话就有失公允了。”清沅笑着说,似乎不见一点怒气:“先前做衣裳时,这新棉时时不够用,我房里每回去回事处取,都记录在案的。府里管事总说不够,也只大伯娘、嬢嬢和大嫂嫂拿过来些,即便这样,也将够给丞哥儿做两件小袄子,和给嬢嬢做了一条薄衾。”
魏氏想了想,她的确送过来一条,自己盖着觉得甚为舒适。
“我的丫头要出府,都是有记录的,老太太和大伯娘可以一一去查。便是我自己的衣裳”她顿了顿,“我想着便不大费周章了,叫丫头们把几件不穿的衣裳剪了,取旧棉花做的,若老太太不信,可以寻人拿来验看就是,若我真有这功夫去外头寻,怎么也得给自己捎些新棉吧”
阮熏一直在旁边听着,只觉得她可怜,谁家大户人家的小姐,新衣还要用旧棉做。
清沅看杨氏嘴唇动了动又想开口,便补充说:“我的丫头们,用的是最次等的粗绒棉,还是陈年的,也请老太太和大伯娘一并查看吧。”
免得她们说自己偷梁换柱。
魏氏已有些心软,说着:“你这丫头,也不是非要”
她想息事宁人。
老太太低低地说:“叫人去取来。”她身边的妈妈亲自带着两个丫头过去了。
阮清沅还是笑得清清淡淡的,眼光却冰冷。
杨氏冷哼一声:“沅丫头既都敢说出来,恐怕是都想到了。”
这样无赖的话。
清沅看着她,自己把方方面面的证据都拿出来,人家还一定要说是自己安排好的。
这件事就好像她初进府时清雪被鞭炮点燃褙子那事一样,因为她站在清雪旁边,就是她的错。
阮熏看着杨氏这样不依不饶的,再也忍不住,不由开口说:“我记得,大伯娘院子里就有一棵木棉树吧”
杨氏沉下脸,“熏哥儿你”
阮熏不怕她:“大伯娘恕罪,我不过是合理的猜想罢了。因着给丞哥儿的衣裳是沅妹妹做的,追本溯源,大家就认定是她下的手,可这木棉咱们府就只有大伯娘院子里有,这又怎么说”
老太太的脸色越来越沉。
魏氏看着,忙呵斥他:“你胡说什么,没大没小,这里有你说话的地方吗,还不快回屋待着去”
总是这样,为什么每次都要他们忍。
阮熏看着清沅一个人站在堂中,脊梁挺得笔直,每个人投在她身上的目光都是猜疑,都是鄙夷,她才是一个十多岁的女孩子啊,不在父母身边,没有兄弟,就要这么受人欺负么。
他不想就这么回去,他对着魏氏说:“母亲,我没有胡说。我今日只问您一句,若清沅她是您的亲女儿,我的亲妹妹,您还会这么看着,任由她被别人泼脏水吗”
魏氏脸色煞白。
他又对着满脸愁苦的王氏说:“大嫂嫂,我知道您这些年辛苦,也知道您带着丞哥儿不容易。可是清沅她又容易吗,她在这里没有亲哥哥,没有父母亲,什么都没有,所以您就要把您的痛苦也都怪在她身上吗”
王氏瞪着他,说不出话来。
“让她帮您做衣裳的人是您,一出事立刻被怀疑的人是她,为什么呢,她像是我的妹妹,她在给您,给母亲,尽一个女儿,一个小姑的责任,可一旦出事,她就立刻是外人,能被矛头指着的外人对不对”
阮熏越说越激动,终于叹口气,“没有这样的道理。起码,翻遍圣贤书,圣人们也没有教我这样的做人道理”
众人都没有说话。
阮清沅感激地看着他,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人走在这条路上,很痛苦也很悲伤,却没有想到今日还有这样的温情,在自己身边。
“你放肆”阮老太太怒拍红木炕桌,声音震天。
“圣人教你什么道理就教你忤逆自己的母亲,顶撞自己的长嫂吗”
阮熏硬着头皮跪下,却说:“孙儿说的每一句话,都没有说错,即便父亲在这,我也会叫他评理,世上的事情,总都绕不过个理字。”
“你”阮老太太怒声说:“好好好是我现在都管不住你了是不是,你连我也要顶撞。好啊,你来说啊,你直接说是我冤枉她,是我这个老糊涂不明事理,是我这个老不死的碍着你们,对不对啊你说出来啊”
“孙儿不敢”阮熏咬牙,“但是”
“啪”
响亮的一声,满室寂静。魏氏含着眼泪,扬起的手还没有落下。
阮熏被她用尽力气的一巴掌打得偏过头,倔强的眼神盯着地上。
“给你祖母道歉。”魏氏颤着声音说。
“我说,给你祖母道歉”几乎是她此生最用力的一次咆哮。
阮熏也愣住了,他抬头,从没看见过自己的母亲有过这样的表情。无奈、痛苦、充满悲伤
是他错了么他只是觉得这一切,都太不公平啊
阮清沅也差点流下眼泪,跪在地上朝阮老太太磕头,说着:“一切都是我的错,请老太太责罚,请老太太责罚我吧。”
这不是她想要的,她要的最好的结果,也就是像上回一样,罚在她身上,却罚的不重。她不想把阮熏牵扯进来,她根本不知道自己以后该如何报答他这样子不顾一切地为她出头。
阮熏松下了肩膀,也认命地磕头,“孙儿口无遮拦,请老太太责罚”
阮老太太看着二房里凄风苦雨这一片跪在地上的人,心里更觉得来气,这些人,是存心要来下自己的脸面吗,一个个的都这副可怜样
。。。
………………………………
第七十二章 误伤
老太太身边的富嬷嬷终于拿着清沅屋里的衣裳过来了,绞开看,果然和她所说的一样。经过这一出,阮老太太此时已经后悔万分卷进他们的事情里来,便对王氏说:“你看着拿主意吧,毕竟丞哥儿是你的心头肉。”
说来说去,也不想阮焘唯一的遗腹子没了,说出去到底不好听。二房人丁太单薄。
王氏当时也是一时激愤,儿子是她的命根子,她便觉得所有想动他一根毫毛的人都该死。只是此刻见闹得这么大,婆母和小叔子恐怕也因此会起隔阂,心里便也想着就此了事。
“多谢老太太关怀,丞哥儿也无大碍,这事儿还是就这么算了吧。”
杨氏在旁边却不依不饶的,“我说侄媳妇,你这姑息一次,就怕有下一次啊,你就不怕养虎为患”
阮清霈连忙在旁边扯杨氏的袖子,她这个母亲啊,她难道还看不出来吗,这件事再纠缠下去就没好结果了。
“一家人说什么养虎为患呢,”王氏此时终于有了些理智,“下人一时失察也是有的”
“你明事理就好。”老太太点点头,看了一眼坐在一边由顺气的魏氏,脸色还是白惨惨的。“好好看看你婆婆,她也不容易。”
王氏点点头,就做主送老太太和杨氏母女出去了。
魏氏瞪着依旧跪在堂下的两人,吩咐说:“带五少爷去老太爷灵前跪着,跪到天明才算。明日继续,让他好好想想,自己该说什么,该做什么”
“这”旁边的李妈妈有点于心不忍,这天还凉着,跪上两晚可不是他一个半大少年郎能吃得消的。
阮熏没有反对,也没有求情,站起身撩开袍子就出去了,魏氏看着心里更堵。
清沅也不知该说什么。魏氏看着她,只淡淡吩咐:“把沅姑娘带回屋吧。”
这次的罚,其实算是由阮熏来替她受了。
杨氏和阮清霈走在路上。
“你拉着我做什么,你看看老三家那个没教养的,正好给她些教训才好。”杨氏说着。
“母亲,您今日一时糊涂了。这事啊,不是她做的。”
杨氏狐疑地看着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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