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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幺女难为-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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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凝神瞧着那假山上的麻雀蹦跳着找食吃,却见前面抄手游廊上拐过来一人,白袍飞扬,风姿绰约,正是那崔祐,他堪堪走到到清沅面前,低头打量,“沅儿表妹?”
清沅讶异他竟知道自己的名字,却还是点点头。
他展颜一笑,“我是你四表哥,你母亲在寻你,正在我母亲屋里闲话,可愿意同表哥一道去?”
清沅心里奇怪,管氏怎么可能与崔氏一道闲话,定然有什么误会,那崔祐却不等她回答,拉起她的手就走。
身后的柳妈妈吓了一跳,刚要开口,他就用宛若三月春风的口吻道:“妈妈若不放心,一起去便是。”
清沅挣脱不得,也只能由他牵着朝主屋走去,刚到管氏屋外,听见里面笑语晏晏,崔祐牵着清沅进去,只看见管氏与一个年轻少妇正在闲话,旁边一个七八岁的女孩子正跪坐在圈椅上剥核桃,管氏看崔祐拉着清沅进来,好奇道:“祐哥儿,你这是去了哪,你领这孩子过来干什么?”
崔祐也是一楞,“不是母亲与小舅母让我去寻在花园里的沅儿表妹吗?”
管氏皱着眉头,“你圆儿表妹好端端在这里坐着,你从何处领来的这个丫头。”她语气中满是不屑和轻蔑。原来此沅非彼圆,是崔祐认错了人。
她又道,“领错就领错吧,打发下人送回去就是了。”转头叫来一个婆子,“把这位阮家姑娘送回去,向她母亲知会一声,进日府里来往人多,四爷一时认错也是寻常,还请她见谅。”
崔祐好歹还是念过圣贤书的,见他母亲如此轻蔑,心里有些动气,“这妹妹自是儿子领来的,也该儿子送回去向她家长辈陪个不是才对,儿子晚些再来拜见母亲。”说着她就拉清沅又走出去,清沅人矮腿短,被她扯着只觉得胳膊都有些疼了。
崔祐终于意识到,停了下来,转头不好意思地告罪,又问清沅:“你也叫沅儿?哪个沅?”
“清沅,澧兰沅芷的沅。”
他点点头,“是个好名字,你读过《九歌》么。”
清沅笑一笑,“读过几句,只大概知道个名字出处。”
他也笑,“我母亲素来这么个脾气,妹妹可别记恨,此事都是表哥不好,是表哥的错。”
清沅摇摇头,“不要紧,表哥不要介意了。”清沅看他也不是个轻浮纨绔之人,她又自觉还算大度,也不愿意同他多计较。
“你这丫头可真好哄,在府里住得可好?觉得南京如何?”
清沅歪歪头想了想,难得也装出一副天真的样子,“府上一切都好,饭菜格外好。在马车上觉着南京也好,甚是热闹繁华。”
他被这样的童言童语逗乐了,“那这样,明日表哥带你去街上逛逛可好,带你吃最好吃的南京美味,你可得吃上三大碗米饭。”
清沅摇摇头,“既然说了不介意,我自然不用表哥的赔礼,况且母亲姐姐都在府里,我怎么能自己独享美食呢。”心里确实也是不愿意的,她和这个崔祐前世并不相熟,前世阮镛在南京做官的时候,只逢年过节他来拜会过两次。管氏此人,只爱来往身份比自家高,或者是家底比自己厚的人家,阮镛当时的官位,还不至于让崔府来巴结。
崔祐人虽看着温和,性子却也是要强的,他自觉今日是自己有负于人,便是死活也要叫人家接受歉意的。“没想到你这小丫头如此懂事,这自然不是我的赔礼,只是普通的邀请也不成吗?你母亲那里我这就去说。”
清沅有些无奈,知道拒绝不了,乖乖闭嘴了。这世上的男子,莫非都是不听人说话的不成。
………………………………
第八章 故人
第二天崔佑亲自来接清沅。
清涟自昨天晚上就开始摆出一张臭脸,连清漪都不太开心。崔氏这两天有些咳嗽,本来也是想带几个孩子出去转转的,如今崔佑带着小女儿出去走走她觉得也无不可,小丫头才七八岁的总不能叫人说嘴了去。
崔佑领清沅坐了马车,她正瞧着外面发呆,突然听到一道声音问道,“有什么想吃的吗?”
清沅顺口回道:“齐芳阁的酥油烧饼。”前世里她最爱叫蓝田出去偷偷买来给她解馋,一想又觉得有些不对,对着崔佑讪讪开口,“听母亲说过……他家的酥油烧饼最地道。”
崔佑笑了笑,“你这小丫头竟会知道这样地道的南京美食,果然是馋猫。”看着清沅玉雪可爱的样子,白嫩的小脸还非得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崔佑心里一动,就忍不住伸手要去捏她的脸颊。清沅不习惯,忙偏过头避开了。他也不在意。
两人先拐去齐芳阁买了酥油烧饼,还叫另买了几份让清沅带给崔氏和两个姐妹,然后才带她去了南京最有名的酒楼五味斋,进了雅阁后,他驾轻就熟地点了一大桌菜,桂花鸭,清蒸鲈鱼,开洋干丝,蟹粉豆腐,旱八仙,莼菜黄鱼羹,并一屉四个灌汤包,点心是一碟藕粉桂花糖糕,因清沅年纪小不能喝酒他还叫了一壶雨前龙井,他将先沏的一杯茶放在清沅面前,笑笑,“难得奢侈一把,南京名菜太多,还怕你一次不能吃个尽兴。”
清沅看看他,默默低下头,这人倒是个大方的,只是前世自己与他没有什么接触,也只是在传闻中听说过一些崔家的事,只知道后来是他执掌家业,是个有些手段的,只是内宅似乎不太平。
还没动几下筷子,却听见外面一阵脚步声,夹着各种问好声,突然,门却被人老实不客气得推开了,声音很大,崔佑蹙了蹙眉,来人转过屋里的山水刺绣屏风就大刺刺走到他们跟前,是个锦衣华服的青年,罩着一袭淡蓝色实地纱绣猛虎的斗篷,他解下斗篷来,往小厮身上一甩,露出一张意气风发的脸来,俊眉星目,头发乌黑浓密,用金丝翆叶冠束着,皮肤是微微的褐色,淡淡有一种自珍自傲的气概,似是养在富贵人家的珠玉,与崔祐松柏般挺拔秀逸的气质完全不同。
清沅没想到,这么快,就遇到了故人。
这人转过来看了她一眼,她立刻转开眼睛,却听得“哧”地一声笑,“你竟然换口味了。”
崔佑骂道,“少胡说,这是我家表妹。”
那人又笑,“表了哪家的妹啊,从来没听过。”
他拉开椅子翘了二郎腿,自顾自笑眯眯得盯着崔佑。“你家二哥都要成亲了,你却不好好张罗,跑来和小姑娘厮混。”
食不言寝不语,不过这人是最不守规矩的了。
她看着他,别人不知道,她却是最知道的。贺梓归,永宁侯府的嫡子,日后的永宁侯,她上辈子的丈夫。
他察觉到清沅的视线,转过头来也看着清沅,“小姑娘,你看着我做什么,瞧上哥哥我了么。”说完还挑挑眉。
清沅只能转头不理他。
他朝仆人伸出右手,小厮立刻递上手帕来给他擦手,他接过来抹了两下就极顺手得用它去擦翘起来的左脚上的靴子,用完就把手里的帕子一扬,这擦过不知道什么东西的帕子就被撂倒他家小厮的头上了。
崔佑忍不住开口:“你做事从来就没有点规矩的吗。”
他不在乎的摆摆手,“答案你不是一向知道的吗。”说着摸摸肚子,“正巧你在,我省得再开一个雅间了,”回头喊了一直杵在门边的小二,“来来来,再点上几个大菜,把最好的都端上来,你们是知道这个崔家四少爷的,就要贵的,不够贵他可不付钱。”
等到菜布满整整一桌,已经连手都没地方搁了,贺梓归才满意地搓搓下巴,转头向着崔佑道,“这样好没意思,要不叫人去唤两个天香楼的姑娘?”没说完又沉思到,“不行不行,她们怕是要为我打起来,还是找碧翠舫的吧,那里去的少……”说完又回过头看清沅,“就是你有点难办……喜欢白嫩一点的还是英武一点的?”
清沅眨眨眼。
他理所当然地回道,“去小倌馆给你找个小子来啊。”他自然得好像只是要去挑颗白菜,“南京的小倌到底秀气,嗯,比京城的清秀伶俐。”
清沅忍不住抿嘴笑笑,自己嫁给他时,他已经落魄了,加上腿疾,几乎不从自己的书房里出来。常年深锁着眉头,额间总是有一道深深的印痕抹不平,却原来他少年时是这么个跳脱不着调的性子。
想着又心里一酸,今日风华正茂的少年郎,谁能想到以后会是这样的光景?
“贺梓归”崔佑终于忍不住了,“你平日胡说八道就算了,对着个小孩子也没个遮掩。”
贺梓归依旧混不吝得掏掏耳朵,“你现在是道貌岸然好做派,玩笑也开不得了,你也不是不知道我近日心里不痛快。”
崔佑道,“他还没走?”
贺梓归无奈得点点头。
崔佑冷笑一声,“那你赶紧回京去就行,别太不把自己当客人了,你一走他自然也走了,大家都落个清净。”
贺梓归一声惊呼,“你是真没良心,我要走了,你可得问问全南京城的大小姑娘,秦淮河畔的美人佳丽,她们可答不答应,她们可都还等着我来年参加盒子会的。”
盒子会是南京妓业岁时风俗,于每年三月上已清明前后举行。届时,择一清幽之所,诸结拜之名妓竞妍新妆,各携一食盒赴会,多有青年才俊,王孙公子参加,一时被南京名流奉为风流雅事。
崔佑给自己倒了杯茶,又给清沅满上,顺手把茶壶放到离贺梓归最远的地方,“你走了,我们崔府头一个把鞭炮从巷尾放到巷头,放上个三天三夜。”
贺梓归哼了一声,“当心闹得阖府上下公鸡不打鸣,母鸡不下蛋。”
崔佑闻言笑了笑,“我说难怪你来了之后府里母鸡这么能下蛋,原来都是你的功劳,贺少爷好本事。”
贺梓归正要还嘴,门上传来“笃笃笃”的敲门声,崔佑道:“进来。”
一个清秀的小厮走了进来,贺梓归一看来人就变了脸色,捂着头仿佛很痛苦:“慎心啊,我如今倒是连吃顿饭的功夫都不能有了啊。”
那叫慎心的小厮低着头,“三少爷的脾气您也是知道的,还请您自个儿和他说。”贺梓归不理他,站起身来走到窗前一把把窗户推开,靠在窗柩上,哼哼道:“让他自己上来。”
慎心依旧恭敬得回答,“三少爷吩咐了,表少爷再不回去就要用绑的了。”
贺梓归愤怒得指着窗外,对崔佑道:“你看看你看看,我窝囊不窝囊,连个小幺儿也敢对我吆五喝六的了。”
崔佑冷静得回答:“你在你这表弟面前也不是窝囊了一日两日了。”
贺梓归突然转过头来,怒目对着正在怡然用饭的清沅说:“小姑娘,我问你,要是你,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清沅吓了一跳,却还是诚实得回答:“当然不愿意。”
虽然嫁给他过,但是她其实是不愿意的。
那时候阮镛被刚即位的景宁帝下旨申斥,在朝堂上举步维艰,而京城阮府也和他们撇清了关系,崔氏已经病重,她最后是被大伯娘和阮老太太做主嫁给了当时的永宁侯贺梓归做填房,那时候的贺梓归,早已经身败名裂,还双腿残疾,京城有头脸的人家谁还愿意嫁过去,而她呢,却没有选择。
婚后两人相敬如“冰”,他不想同她说话,她也不去找他,任由他在自惭形秽中越过越痛苦。
其实他待她算不错,有时喝醉了酒就一反常态地拉着她说个不停,讲他自己前半生如何风光,后半生如何寥落,也是他后来亲自去徐国公府求情,由徐国公府出面免了她父亲的流放之罪,最后贬去边境。
自他腿断后,他是再不出门的。
可是他的好也仅止于此了,后来她娘家彻底失势,贺老夫人为了巴结新贵宦官王楚,抬他的侄女儿进府,以莫须有的罪名贬她去了偏院,夺了她的中馈之权,两次守寡的王氏为人狠辣,经常折辱她欺侮她,借老太太的名义让她在雨里跪了两个时辰,指使贺梓归的妾室让她用双手剥了一夜的莲子。
他没有管她,或者是他也不愿面对王氏吧。最后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她送进静严庵去“赎罪”,留下她一条性命。她不恨他,她甚至有点感激他,她有时想,最起码从王氏进府到她死这十年里,永宁侯夫人始终是她。
“你听听你听听”贺梓归的声音扰乱了清沅的思绪,他对着慎心喊道:“连个七八岁的小姑娘都不愿意嫁我,你们又何苦非要逼那十七八岁如花似玉的大姑娘来嫁,这不是害人家一辈子嘛”
慎心也很冷静,“请表少爷自己同三少爷说。”
崔佑开口,“你总得回去解决了才是,退亲或者娶亲总要有个说法,你年纪也不小了,总不能拖过一日是一日吧。”
“你说得倒容易,”贺梓归道:“等轮到你自己的时候看你还有没有这么冷静。”
崔佑扯扯嘴角,“不用等,那日子就在前头了。”
贺梓归看着他,叹了口气,“连你都这么说,罢了罢了,行行行,我这就走……”说罢提步下楼去了。
他下楼后,崔佑也没开口,走到适才他站立的位置,神情有些冷峻,清沅也跟着看了一眼,楼下是一辆普通的马车,普通青布的车帘,贺梓归已经走到马车边,正要伸手,一只白皙的手却先他一步掀开车帘,他一个闪身进去,掀帘的那只手一晃,只留下雪白衣袖的一片剪影,连同微微晃动的青布。
一切都还没有发生,一切都还来得及。清沅想着。
也许,她也能够帮助贺梓归的。
马车上,崔佑道,“表妹,今日之事,表哥拜托你,不要对别人说起。”
清沅了然得点点头,他又解释道:“那贺梓归,身份特殊,马车里的人,更是……总之他们不欲太多人知晓,你明白吗?”
清沅点点头。他拍拍眼前低垂着的小脑袋,以为是自己说重了,柔声道:“回去好好休息吧,过几日就要喝喜酒了。”
………………………………
第九章 变数
回崔府后,清沅觉得身上有些乏,躺在床上却一直迷迷糊糊地做梦,黑暗里,前世里那些可怖的人脸,和尖利的笑声,都交缠在一起围绕在她身边,叫她挣不开脱不掉,突然,黑暗消失了,是一片温暖的日阳,是扶着青布车帘的那只手,骨节分明,修长美丽,那只手缓缓向她摊开,让人忍不住想握住,清沅慢慢向它走去,伸出手,再走近,突然,它却一把掐上了她的脖子,越来越紧越来越用力……
清沅尖叫着坐起来,满头大汗气喘嘘嘘,却又立刻陷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一个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不怕啊,沅儿乖……是噩梦而已……”
是崔氏,她温软的一只手抚上清沅的额头,“只是有点发热,不怕的,做噩梦罢了,别怕……”她拍着清沅的后背,清沅在母亲温暖的怀抱里才渐渐回复了神智。
是这个梦实在来得稀奇。
崔氏担心她又发病,如今客居别府,是不好央求着麻烦人家一天天寻大夫来的。好在清沅只在这迷糊的状态下昏昏沉沉病了两天,就是身上不得力,没有发起病来。
崔祐派人送了很多东西来,还有一只老山参,小孩子家哪里用得了。
他心里觉得有些愧疚,因着是他带清沅出的门,可是清沅知道这着实怪不了他,是她自己的问题,大概是重遇自己前世的丈夫,一时没有准备罢了。这是她重生来第一遭不得不正视前世痛苦的经历。
隔几日就是亲迎正日,崔府阖府上下喜气洋洋,上回清蕖出阁是嫁,这回是娶,自然也有些不同,满院张灯结彩,廊庑下挂满了大红喜字灯笼。
崔家阔气,光是前院的流水席面就有好几种,鲍参翅肚流水一样往大厨房里抬,便是象拔熊掌也端上了桌,连着端菜的下人都步步生风,当真一派锦绣富贵。
清涟清漪都起得早早的,清沅身体终于好些了,也由柳妈妈陪着慢吞吞走往前厅去观礼,一个细眉细眼的丫头路过她们身旁,笑着提醒:“这位姑娘可得赶紧了,前头派的喜糖可要拿不到的,婆子正在撒喜钱,若再耽搁大概礼都快要行完了。”
柳妈妈也颇为高兴,“姑娘我们可赶紧去瞧吧,瞧瞧漂亮的新娘子去。”
清沅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兴趣,前厅被各色大人小孩挤了个满满当当,丝竹管弦更添热闹,她人又小,看不见什么,见实在没什么空儿就自个儿退了出来,一时也与柳妈妈走散了,不知不觉走到了花园,好在花园没什么人,等一会儿送新人入洞房时这里也会挤得水泄不通,清沅打定主意就在这里瞧上新娘子一眼便好。
不觉却听见两人说话。仔细一听,声音还有点熟悉。
“你自来贺喜却又不走正门,真是个没规矩的。”是崔祐的声音。
听得另一人叹口气,“大张旗鼓倒也麻烦,你家今日宴请了颇多达官显贵,免得我喧宾夺主,毕竟本少爷我怎么都鹤立鸡群的。”
那吊儿郎当的嗓音,是贺梓归。
“你岂不是把我家宾客都比作鸡群了。罢了,你且从侧门出去,叫我母亲看见了又逮你过来。”
贺梓归想起管氏,也是心有戚戚,幸而崔祐没有一个嫡亲妹妹在,不然他连上崔家的门都是不敢了。
“你可是明日启程?”
贺梓归回:“是啊,赶紧走了吧,免得那小子闹得我不消停。”
崔祐笑一声,“你也是,早早如此不就好了,娶亲罢了,人人都有这一遭的。”
“也是我家老太太的法子,央了这阎王来叫我回去,骂也骂不得,说也说不得,当真是憋屈……”
“他倒也肯来,我自当你们与国公府交情已不比往昔了……”
两人说着竟转过假山往回廊上来,清沅一时躲避不及正面迎上了他们,她见了贺梓归,觉得颇为尴尬,下意识却像在前世时一样朝他略道了一万福,等做完了才发现不对。
贺梓归先是一愣,随即大笑起来,眉眼生春,“你这小丫头真是的,才多大点人儿,还装作个什么大家闺秀么,上回怎么没见你这么讲礼……”
崔祐打圆场,“怎么是装,表妹书香世家,自然多礼,哪像你这样轻狂无礼的。”
贺梓归摇着头,“这丫头一双眼生得好,冷得很,哪里是大家闺秀的眼睛。”
清沅听了这话,立刻低下头。
“表妹可是迷了路?”
清沅只好点点头。贺梓归待还要说几句,崔祐拍拍他,“好了你,也不看看什么场合,放过人家吧,快些走吧,一会儿人可都要往此处来了。”又转头对清沅说:“这里往东拐过去就是了,表妹还不赶紧去抢喜钱,再晚可没了。”清沅从善如流地抬步要走,那贺梓归却还是笑眯眯在她身后喊了一句,“后会有期啊,小丫头……”
晚间时分,几个姑娘坐在崔氏屋子里讨论着今日的喜宴,崔氏也坐在一旁含笑看着,曲妈妈却进来送了封家信,崔氏奇怪道:“才不过几日,老爷竟写了家信来,莫不是家中有事。”说完她拆了看起来,一看那脸色就逐渐转青。
曲妈妈看着不对,小心问道:“夫人,府中发生了什么事?”
崔氏手一颤,将信纸怒拍到案几上,冷声说:“你也来看看罢。”
崔氏一向温和,她们几人从未见过她发如此脾气,也是愣住了。曲妈妈看完后脸色也同崔氏一般,忙道:“夫人,如今可如何是好,这三姑娘……”
崔氏连话音都有几分颤抖,“我自问待她不薄,从小到大衣食教养与嫡女一般无二,她何以做出这等事,当真是那出身……”
清汝的姨娘柳如烟出身风尘,听说当年闹过好一阵的风风雨雨,那时候阮镛的原配夫人齐氏还没过世,听说是这个当主母的亲自处理掉的,还因此坏了与阮镛的夫妻情分。
清沅看着清蕖清湄的性子,和下人嘴里的评价,就能知道这位夫人是个不输崔氏的贤惠之人,甚至是比崔氏更果敢的,若当年任由柳姨娘留下,阮家内宅今日怕还不止这样平静了。
听崔氏话语间提及三姑娘,清沅心里有些不安,难道她做的一切改变,都是徒劳么……
“夫人,”曲妈妈示意几个小的还在一旁,崔氏反应过来,忙叫丫头婆子领了她们下去,主仆二人才关起门来说事。
曲妈妈安慰崔氏:“事情不至于如此严重,夫人放宽心……”
“你叫我如何放宽心,她平日倒是一副友爱姐妹的样子,谁知道暗地里存了这样的心思,只怕她早都计划好了的,就是等着我给她收场”
“夫人莫急,明日先听听三姑娘如何说吧,如今我们怎么说,也不过是妄自揣测罢了……”
崔氏气得脸都青了,“她还敢来”说罢又伤感起来,“也是我没用,叫眼皮子底下发生了这些事情,若我早些警觉,也不至于……”
曲妈妈劝她:“府里这么些姑娘,况且前阵子又赶上大姑娘备嫁,夫人也不是铁打的身子,哪里管得过来。”
说起大姑娘,崔氏又想起了她生母齐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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