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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娇女风华-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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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这么没上没下的。要是你不行的话,明儿儿来,不出十天,一准能教育出一个合格的儿媳妇来。”
阮媛听了,也不等吴夫人发话,将身子站直,一口气在胸口,话就管不住地蹭蹭往嘴上蹦:“大伯母果然管家好手,只是听说大姊夫前儿又让人弹劾了,说是在外面养私宅?想来大伯母应该女训、女戒什么的都是通读的,大姊应该也是妇德、妇容都过得关的,放着这么贤淑的正妻,喜欢哪个丫头,就直接抬了妾不就行了,何苦养在外面,听说孩子都生了两个了,也不敢带回去?还让人拿着当把柄?”
简夫人怒道:“这孩子,惯得你没边儿了吧?这是你大伯母,也敢顶撞?”
吴夫人大怒,道:“你、你、你好样的。我倒要问问小叔子,怎么,袭了爵,将我们一脚踢出侯府,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敢跟我对付了?”
阮媛也不怕她,冷笑道:“你快别说这个,要不大伯母就去求皇上下旨,收回延恩侯的爵位,回来住镇北侯府,看皇上肯不肯将这爵位传给大伯母的爱婿?别一口一个踢你们出府,好似你给谁腾地方了似的。只怕要是没有家翁,这镇北侯府早就姓了别的姓,也没大伯母半点儿关系。怎么?大伯母今儿来,不是想让婆母带着外甥女儿去定国公府的?而是来寻我错处的?”
简夫人道:“还不快给我闭嘴?越说越没边儿了,看我呆会儿不罚你。”
阮媛道:“夫人也别说我,难不成我说错了?我怎么的了,大伯母上来就要当镇北侯府的家?再说了,大伯母要真这么规矩,那媳妇也进来这么一会儿了,怎么也不见有人来跟我见礼?怎么,大伯母是长辈,我这舅母就不是长辈了被?咱们家还有吴姨娘呢,大伯母还说夫人,大姊夫在外养外宅,难不成是因为大姊太贤慧?还是大伯母太过通情达理?”
简夫人说:“就是你大伯母一时冤枉了你,你到底是小辈,还受不得?你要不是这么跟你大伯母一嘴一嘴的,新丫头早就上去喊你了,她没喊你,是被你吓着了。”
阮媛看了眼楼新,哪里有半分吓着的意思?不禁冷笑道:“全是家人,才这么两句就吓着了?我看大伯母还是带家去好好再教教吧。难不成夫人以为,明儿去了定国公府,人人都让着她?都笑脸冲她?不说别的,就是那些个公主,哪个是好说话儿的?我劝夫人明儿还是别带着她了,等胆子大些带说吧,丢脸还是次要的。青藤公主,可是一方不合意,就喊打喊杀的。别人不知道,夫人和大伯母总不认为我是危言耸听吧?”
吴夫人想到今天的目的,再一瞅桌上摆的楼新的新衣服,那是简夫人前些天,让绣娘同阮媛和陈莹的衣服,一块儿做出来的。免强忍了气,恨恨道:“要是老头子活到现在,我又何苦受这些个气,到底是我薄无福。”
阮媛心道:“女人命薄也是这种过错,可不是你克人命硬,将夫君早早的克死?”不过到底忍住没说,她怕一不小心,再将吴夫人气死。反正先已经说得很痛快了,阮媛也就没再说什么的冷笑。
楼新在家时,也是千娇万宠着长大的,平日里来镇北侯府,也是众星捧月,就是楼石都要处处让着她。如何受过这等气?再说年纪还小,更是忍不得。
见她外祖母不出声了,楼新却恨声说道:“外祖母别伤心,外祖母哪儿有舅母命好?婆母当祖宗似的供着,这么忤逆长辈,八祖母也只是不咸不淡,轻飘飘地说两句。”
简夫人被说得有些下不来台。陈莹知此时没有她说话的份,期间一直站在简夫人边上不说话。现见楼新将事情引到了简夫人身上。
陈莹笑着冲吴夫人行礼道:“大夫人息怒,楼大姑娘,咱们从前也是常见面的。你管石表兄喊舅舅,那我就妄自菲薄一回,忝自认为你喊我声姨也不为错,我在陈家行五,你若喊我一声五姨,我应了,也不算折寿。大伯母、楼大姑娘应该知道,我这位表嫂可是皇上赐嫁,听说圣旨现还在楼家宗祠里供着呢。我虽没新自听着宣读圣旨,可听人说,宣圣旨的可念说‘贤良淑德,进退得宜,堪承家庙’,是可不是?”
吴夫人和楼新的脸一陈的青白交错。简夫人和阮媛不好站出来说是。
边上侍候的杨妈上前道:“老奴僭越了,当时老奴就在边上跪着,好像是有这么几句。”
简夫人轻斥:“哪儿都有你。还有莹丫头,试你的衣服去,和绣娘一块儿看看可有要改的。长辈说话,哪儿有你插话的份儿?你嫂子有皇上的圣旨,你可没有。我们虽然是长辈,也不敢说皇上的圣旨上说的不对,挑你嫂嫂的礼,我们罚你还是能的。”
阮媛瞟了眼吴夫人和楼新,见楼新两眼睛放火,恨不得烧了她。不禁冲着楼新笑,像是挑衅。然后对简夫人道:“夫人喊媳妇来,可是有事?其实说起来侯爷正病着,也没什么出门的机会,做新衣服也是白做。”
其实对于能去定国公府,阮媛也是期盼的。她这几天,又派绿柳去公主府送帖子,可惜又被退了回来,仍是连门儿都没进去,就是暖婷都没见着,别说赵宁了。所以,阮媛算计着去定国公府时,再当面好好向赵宁赔不是,以期得到原谅。
但,现在,阮媛却非常不想让吴夫人和楼新通快了。她想:“反正我去不成,你们也一样去不成。”所以才会如此说。
简夫人叹道:“难为你孝心,侯爷病虽见好,也只是刚有些起色而已。如何能放得下心?我本就没打算着去定国公府去参加那个什么及笄礼。想来定国公和国公夫人也知道咱们家的情况,虽然下了请柬,都是过场而已。就是不去,也是理解的。”
吴夫人和楼新一听,心下大惊。尤其是吴夫人,后悔不该没摸清阮媛的脾气,说错了话,弄得骑虎难下。可谁又能想到,一个低级小穷官的女儿,竟有如此的胆色呢?也难为皇上会下旨赐婚,看样子,还是小瞧了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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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 及笄3
吴夫人两只眼睛里精光一闪,看向阮媛就如一把利刀子。阮媛也不怕她,上辈子,阮媛就与吴夫人不合,只不过大家没有撕破脸而已。吴夫人想从她这儿占便宜,可是半点儿没占着。
至于楼新,后来更是命苦。走的是她母亲楼叙的老路,招赘。
其实,楼叙讨厌她母亲吴夫人,最终,在楼新的人生上,却又做了第二个吴夫人。强势,怕女儿吃亏,觉得女婿是借了她家的力,要不然一无所有。所以,楼新的夫君,最终也走上了楼新父亲吴勇的老路。
吴勇是吴夫人的娘家侄子,是吴夫人亲自选的女婿,刚开始时,也曾与楼叙柔情蜜意过。只是生活好似一幅四季山水画。只是前三季快了些,然后楼叙与吴勇的生活,就永远地停在了冬季的那幅画上。苍凉寒冷。
延恩侯虽然食邑少,无实职,但大小也是个爵位,而且还是世袭罔替。所以,吴夫人怎么可能便宜了别人?自然是早早的就从娘家里侄子里,找了个年纪相当,看起来不错的,订了亲,也早就绝了别人的想法。
简夫人对此,倒也无所谓,并没有什么意见。只是当年楼书见了吴勇两次,不甚满意,简夫人倒是劝了两回,让楼书少说话,怕吴夫人不单不领情,还会多想。可是哪里劝得住?自己兄长死得早,楼书可是将楼叙当成自己的亲女儿一般,只怕操的心,比楼敏几个还要多。
楼书去与吴夫人说,想让吴夫人退了亲,楼书在简夫人娘家看中了一个子侄,想招与楼叙,结果可想而知。吴夫人不以为楼书是为了楼叙着想,怕楼叙所托非人,怕对不起楼版,只当楼书是简夫人的枕头风吹多了,想占了她的延恩侯。
结果是楼书说了吴勇一堆的不堪,而吴夫人则是大闹一场。最终,楼叙还是与吴勇成婚,楼书向吴夫人认错。然而,这么多年,事实证明,楼书是对的。吴勇还不如陈莹的父亲征呢。最起码,人家还有才,还会写文章。吴勇是文不成,武不成,还死要面子,在家里吴夫人或楼叙稍微不如他意了,都要闹一场。
楼叙心里不怨恨吴夫人?肯定怨恨的。
再说楼书看中的,简夫人娘家的那位远房子侄名简远,被楼书按排,最终让楼家老三楼逸字文谨的女儿,楼攸招赘。楼逸留下的夫人齐氏,被封了续恩侯,与延恩侯一样,也是食邑五百户,世袭罔替。可是齐夫人也许是三夫人的原因,心里对楼书倒是没什么怨气。
不过想想也是,就是楼逸活着,这镇北侯也传不到她那门上。然后齐夫人也想得开,有什么比女儿过得好更重要的?虽然一开始,齐夫人也想在自己的娘家侄子里找一个招赘,像吴夫人一样。别人家的,总是不知根底。
但齐夫人没敢自己做主,而是去与楼书商量。楼书也去调查了下齐夫人意中的几个人,最终,还是提议让楼攸招赘简远。
事实证明,楼书的眼光还是很精准的。简远后来跟着楼书出征,因为军功,人自己挣到了一份封爵。现在,楼家三房那门子,长子姓楼,名硕,定名继承续恩侯的爵,而次子却姓简,名复,却是要继承简远自己的成武伯的爵位。
若是不知道也就算了,又或简远不成材。差点儿成为自己的夫君,被母亲拦着非让她嫁了表兄,却又是个扶不起的阿斗,整日家就知道吃喝玩乐。然后,眼看着简远成了自己的妹夫,却又是这般的出息,再说简远长得虽然不是出挑的英俊,但男人只要不丑,又挺拔,就是好的。
再拉到整日酒水泡着的吴勇跟前,真是人比人得死了。这叫楼叙如何不恨她的母亲吴夫人?
吴夫人就不后悔么?其实吴夫人都后悔死了,可哪里又有后悔药吃?而吴勇的母亲,吴夫人的嫂子又开始打楼新的主意,别说吴夫人被吴勇伤了心,就是楼叙,也是死活不肯的。
后来,明白过味来的楼叙,只肯和楼家走动,却是说什么也不肯和吴夫人的娘家,她的婆家走动太多。不过是人情不落,年节去点卯而已。
楼新十四岁了,也到了说亲的年纪。可是吴勇却又闹出了养外宅的丑闻,对楼新的亲事,没影响是不可能的。但吴夫人却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以前,吴勇在延恩侯府里,睡的丫头,一经发现,吴夫人和楼叙就会发卖了。孩子或打去,或在肚子里发卖时没被发现。过后知道了,也是送去打胎药了事的。可是这一回,外宅的两个孩子大的五岁,小的也有三岁了。吴夫人和楼叙很棘手。
喊吴勇对峙,要么不上前,要么就拿出一副无赖面孔,横着说:“谁家不是三妻四妾的?怎么我就不行?我就养着她们了,你能怎么样?她是良家子,进门也是良妾,你们有本事发卖了?你们不就爱给丫头喝落胎药,有本事你将这两个也落个给我看看?”
说完拂袖而去,谁也不管。
楼叙气得对吴夫人哭道:“这就是你给我选的夫君,当年八叔说他不行,你非说八婶娘看上了咱们家的爵位。现在呢?你看看二妹夫,再看看他。八婶娘娘家比不过镇北侯,也没一个扒着镇北侯不放,打秋风还硬气,觉得别人欠他的似的人。倒是吴家,一个个跟谁欠了他们的似的,到咱家要东西就跟自家拿一般,稍微慢些,都要闹一闹。”
吴夫人被女儿的一席话气得失了神智,口不择言地说:“你还怪我?当年你与他暗地里那些事,当我看不出来?不过你是我女儿,事情都做了出来,我这当娘的也只有帮你遮掩的份,要不能怎么样?五个月大的孩子,一个成了型的男胎,你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这样子嫁给那个简远,那是结亲呢?那是结仇!”
被人扯出自己当年的丑事,楼叙青紫着脸道:“这能怪我?是你整天在我耳边说表兄如何好,我当年一个小姑娘,懂什么?整日能见几个男人?你要不明着暗自放他进后院,我能碰见他几回?都是你害的。我不管,新儿绝不能再被你害了。我知道我那婆婆在打新儿的主意。今儿我就把话放这儿,你趁早死了心,我是要八婶娘帮着给新儿寻婿,就是简家人也无所谓。”
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虽然被女儿剜了心,但吴夫人仍忍了又忍,最终没说出更加难听的话来。
叹道:“咱们也别在这儿吵了,事情已经这样,想个法子解决吧。你也是气性大,非不让那贱人进门,现在闹得满城风雨。吴勇是拿准了的,他不怕丢脸,也没什么脸可丢。最终还得你服软。再说了,只有接进府了,明儿过阵子,还不是圆了扁了的任你磋磨?至于孩子,不过是多口饭吃。不爱看他们,明儿娘想法子,将她们送到吴家去,眼不见心不烦。”
楼叙见母亲先服了软,也认可就过去了,免强挤了丝笑道:“我刚说的全是气话,娘别往心里去。先八婶娘打发了杨妈来,家里乱着呢,就没喊你。说是给新丫头做了两身衣服,让明儿新丫头去镇北侯府试试。就娘带着去吧,我在家里解决那个贱人。”
吴夫人也笑道:“你是我女儿,哪有什么气可生?我知道了。”
等到头来镇北侯府的时候,楼叙还叮嘱吴夫人道:“娘去八叔家,可别跟往日似的,东挑鼻子西挑眼睛的。不年不节的,八婶娘给新丫头做新衣服,一准有事。我听人说,定国公府的小姑娘好像这几天及笄,大概八婶娘打算着要带新丫头出去走走,娘可别把事情办砸了。果然伤了八婶娘的心,别说打压咱们,就是对咱们不闻不问,新丫头的婚事,想挑个好的,可就难了。我这辈子已经完了,要是新丫头再不好,娘,不是我吓唬你,我可真没活头了。”
吴夫人一手拉着楼新,笑道:“我都多大岁数了,多少还能分个轻重的,你就放心吧。除了新儿,我还疼谁?我也还指望着新丫头将来风光,也给我挣个脸,在你三婶娘和八婶娘面前扬一回眉呢。”
楼叙虽然不放心,但到底还是吴勇的烂摊着等着解决。又叮嘱了回楼新,叫她听简夫人的话,乖巧些,讨喜些。
楼新表面上答应得好,但到底小孩子。心下却想:我干嘛要讨好她们?我就这样,爱喜欢不喜欢。不过,楼新对于可能去定国公府,还是有点儿雀跃的。而且自小又被惯坏了。
楼书总觉得他大哥就这么一个女儿,承姓的又是楼新,所以对楼新可是千般的宠爱。身子若是稍微见好,都要让人将楼新接到镇北侯府,让简夫人教养。
可惜开始时,吴夫人和楼叙不单不领情,还万般地从中阻挠,总觉得简夫人别有所图。吴夫人与楼叙以为简夫人性子软,其实就阮媛这么些年的观察,简夫人那是深藏不露。
简夫人哪有不知道吴夫人性子的道理?不说,不过是心下清楚,说也白说,还会以为是她故意推诿。任着楼书上赶着去碰鼻子,碰得次数多了,伤心了,也就知道谁好了。
所以说这人啊,总当别人是傻子的,其实自己最傻了。
阮媛瞥了眼端坐在上,一脸忧色的简夫人,也猜不出简夫人说的话,是真还是假。
吴夫人则忙说道:“哟,人家请了你,哪有不去的理?多失礼啊?不是说小叔身子好了不少?再说不是还有石儿和印儿呢?正好带着孩子们出去走走,也散散心,你心情好了,小叔见了也开心,身子自然好得更快。”
简夫人往前一堆楼新,道:“去与你舅母一块儿试衣服去,看看哪儿不合身,好就改。”
有了台阶,楼新忙上前冲阮媛行礼道:“外甥女儿见过舅母,舅母万福大安。外甥女儿小,不懂事,刚有个对不对的,舅母大人大谅,就原谅我吧。”
陈莹上前拉着楼新,上下地打量一番,笑道:“哟,我瞧瞧这小人儿,这小嘴说的这么可怜,有谁还舍得不原谅你?我帮你打她。”
说着话,两人一块拿眼睛瞅阮媛。吴夫人和简夫人也笑睨着阮媛。
就见阮媛微微一笑,启唇说:“我就不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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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 及笄4
说着话,阮媛笑看着陈莹。
其实阮媛最讨厌像陈莹这种人,她与楼新之间的事,与陈莹又有什么关系?原谅不原谅又与陈莹有何干系?让陈莹这么一说,倒好似逼得阮媛不得不说出原谅楼新的话来。
阮媛心下不禁想:你拿我做礼物,想送楼新和吴夫人还有简夫人个人情,我为什么要如了你的意?我顺了你的话,于我没有半分好处?却更加的彰显你的处事行为说话大方,进退得宜,识大体。我就偏不如了你的意,我看你如何下台。
不单陈莹,就连简夫人和吴夫人都怔住了。刚刚陈莹的话,给大家一个台阶下,阮媛顺着说一句:“我并没有生谁的气。”大家一笑,便会皆大欢喜。什么事情都怕太过,任谁都会觉得阮媛会这么说的。
所以,大家才会这么看着阮媛。然而,谁又会知道阮媛的想法?
陈莹真心无语,心道:这人怎么油盐不进?不过陈莹并没因为阮媛的话而生气,因为无论阮媛如何说,她的目的达到了。因为简夫人也好,吴夫人也好,都只会觉得她言行得体。而阮媛顺着她的话说了,得不着好,但不顺着,只能更加的让人反感。陈莹觉得阮媛不是如此不看不明白的人,却没想到阮媛竟然选了个对自己最不利的方式来与她做对。
在陈莹看来,阮媛如此回答,简直就是愚不可及。自那日在陈家看见阮媛,陈莹就已经觉得阮媛愚不可及了。只要有眼睛,都应该瞧得出她在简夫人和楼石心中的位置。放着她不亲近,竟然去亲近陈玉,陈莹真的不知道阮媛到底是怎么想的。
一时之间,屋内的人全都因为阮媛的话,尴尬得很,谁都不出声,室内倒是一下子安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了。
恰好此时,楼石进了来。时间刚刚好,阮媛都怀疑他是不是刚就蹲门口来着。她笑睇向楼石,看他意欲何为。阮媛觉得,楼石定不会像楼书那样,无条件地偏向吴夫人的。再怎么说,天下有几个儿子,不向着自己母亲的?
再说一个没见过面的大伯,就是亲也有限。而吴夫人又是这么个性子,就是想亲近也亲近不起来。他既进来得如些及时,定是有人通风报信。因此上,虽然不是故意的,但阮媛觉得楼石定不会生她的气。因为无意之间,变相的,阮媛等于帮简夫人一吐多年的窝囊气。
“母亲怎么样?可有哪儿不舒服?早上时不是说头疼,现在可好些了?大伯母一向可好?最近怎么都没来侯府走动?”果然楼石进来,一身家常便装,微弯了弯腰,向吴夫人和简夫人见礼。然后也不等吴夫人说免礼,就已经站直了身子,冲楼新笑道:“新丫头又长个了,也变漂亮了。”
瞅也不瞅阮媛一眼!
楼新见到楼石,小跑到楼石跟前,甜甜地喊了声:“大舅舅好。”
陈莹也上前给楼石见礼:“表兄好,姨父休息了?怎么就过来了?”
楼石和善地笑道:“侯爷很好,还是莹妹有心,早上才看过的,才多一会儿,就又打听。好了,侯爷有我们呢。莹妹衣服很好看,新做的?听说是你自己选的,不错,很有眼光。”
陈莹有些不好意思地微红了脸,低着头,小声道:“哪儿有。关心姨父是应该的,姨父那么心疼我。”
楼新见了,有些吃味。以前的时候也是,只要有陈莹在,她都会被排挤到一边。于是大声道:“大舅舅,我也做新衣服了,是八外祖母给选的吧?”
简夫人笑眯眯地回楼石的话:“哪儿那么娇气?老了,不是今儿这儿疼,就明儿哪儿疼,一天天可哪有个好?我倒无所谓,只求你父亲身子能大好了就行。你怎么就过来了?你父亲睡下了?”
吴夫人见了,气得心口疼。想到她的女儿一天天的,就知道跟她吵,哪里问过她一声身子如何?
楼石摸了摸楼新的头,笑道:“是呢,因为给她们做衣服,如何会忘了你的?你八外祖父和你八外祖母最惦记你了。乖,去跟绣娘试衣服去吧,看看哪儿不合适好改改。样式都是今年流行的,是你八外祖母亲自为你挑的。”
可惜,你们来了,竟一声都不曾问过侯爷的身子如何了。楼石嘴角,笑得越发的和善起来,眼睛里,堆着闪烁着的像冰折射出来的白亮的光。
听了楼石的话,楼新满心欢喜地瞅了瞅吴夫人,到桌前拿了桌上叠放整齐的,给她的两件衣服,欢笑着冲楼石说:“大舅舅等着,一会儿我换好了,来给大舅舅看。”
陈莹自然知道,每次有吴夫人在,气氛都不会太融洽。讨好的事做多了,就假了。虽然她并不喜欢楼新,看了眼阮媛,依然笑道:“我和她一块儿去,正好帮她瞧瞧。”
楼石点了点头,眼睛却瞟向了阮媛。多好的机会啊,正可以跟着一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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