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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娇女风华-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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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吃为大
而楼书与简夫人先生了三个女儿,纳一个姓吴的妾,吴姨娘又生一个女儿,简夫人才生下楼石,之后吴姨娘又生了一个儿子,取名楼印,此时才十岁,却早早的楼书就给他取了字,辅之。意思是将来要辅助楼石的意思。
大概楼书是怕将来妾生子大了,再生出什么不好的想法来,所以一直让简夫人养着,从来不让吴姨娘近到楼印跟前。只让吴姨娘亲近已经出嫁的自己亲生女儿。
侯府上能跟阮媛一样穿着的女主人,这般年纪的,根本没有,所以并不难猜。
厨院里低一等的仆妇都垂手低头站到一边,有些头脸的婆子才上前迎上行礼。其中一个黑瘦黑瘦,四十多岁的妇人说道:“少夫人万福。少夫人想吃什么只让人吩咐一声就行,怎敢劳少夫人亲自来一趟?”
阮媛瞅着这个妇人,心里想:在厨房的人大都胖,偏这个常家娘子却是两辈子见着,都没长过一两肉,也不知道偏吃偏喝都进了谁的肚子里。
常娘子见阮媛不出声,瘦脸笑出一堆皱褶,道:“少夫人可是有想吃的?还真不巧,世子爷才让彩环来说,过了饭点儿不准我们起火,除非世子爷、侯爷或夫人传话。”
绿柳最有眼色,厨院内的树下有几个小凳,便搬了一个放到阮媛跟前,道:“少夫人,坐下说吧。”
阮媛坐到凳上,一笑,也不理她,只给郑妈几个使眼色。然后,绿柳就看出阮媛此行的目的。不过,绿柳也纳闷,她明明记得她家夫人没来过厨房,怎么来时非常的熟路呢?再有,那个常家的说的话,她家夫人好像一早就猜着了似的。
这边,郑妈等人在厨院中人的惊诧中,正干得热火朝天。郑妈以前在阮家是做惯的的,绿珠给郑妈打惯了下手,至于绿玉、绿蓠两个,在家里也是干惯活的。
这几个人摘菜、洗菜、切菜、肉,刷锅烧火。一系列动做如行云流水,配合默契。没一会儿的工夫,香喷喷的饭菜出锅。阮媛让放进食盒,提着就走,留下整个厨院的人,在风中凌乱。
楼石肯定会第一时间听说她抢占厨房做吃的这件事,阮媛吃得就越发的香。心底得意:上辈子我都没败给你,这一回,怎么会因为吃的而输?
上辈子她为了爱他,遇佛杀佛。这辈子,她就为了吃而活着,谁要是让她吃不着好吃的,她就杀谁!
如此几天,主仆几个吃得好,心情好,尤其是阮媛,一想到能将楼石气个半死,更是心情舒畅,身子好得越发快。脸色也红润了,一长肉,也不似先前黑了,走路也比之前有力气了,胃口就更好,饭量只愈发见长。
这几个人中,只绿柳气色越发的不好。
绿珠道:“还是少夫人有办法。”
阮媛对上绿柳那好似眼睁睁看着她堕落,却又没法的无奈的眼睛,笑得越发开心道:“世子爷是尊贵人,面子最重要了。遇上我这种不要脸皮的人,也没法子啊。只怕他开始没想到我会为了吃的,亲自杀到厨房里去呢。后来知道了,他难不成跑厨房去阻止?”
一个堂堂世子夫人,为了吃的能亲自带人去厨房,能有多爱惜脸皮?他就是去了,她也不会让着他。一想到他们若真在厨房为了吃的吵起来,还真是期待呢。阮媛想着想着,开心地笑了。
可惜,阮媛只高兴了几天。当她如平日那般,带着郑妈等人杀进厨房,看着空空如也的厨房,里外竟然找不出一根菜叶时,就知道自己太过得意忘形,楼石既然能给魏王当谋士,又怎么会对付不了她这点儿小把戏?
大概这几天也不过是懒得理她,想让她先小人得志下而已。
阮媛气得嘴都快抿成一条线了。
以为这样她就没办法了么?也太小瞧她了。人只要不要脸皮,还真难逢对手呢。你有千般妙计,我只要一招就行了。
阮媛一贯施行的就是,碰见流氓,你就先调戏他,碰到不要脸的,你就比他还不要脸。当然,碰见打不过的,你就得跑得快。碰见跑得快的,你就得出拳头快。
肚子里有先吃的一点子小粥垫底,阮媛直奔楼石的住处回心斋。一间小院,三间小正房,两边各有一间耳房,东西厢房。院内倒是种了些花草,最醒目的,还是西窗下的那株葱郁的红枣树。
翠绿的小枣成堆的结在枝上,与树叶一色,被隐蔽着,若是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到了枣子红了的时候,一树红果,又好看又好吃。
一想到红色,阮媛身上一阵难受,就不想了。
院门站着一个小丫头十五、六岁模样,阮媛与她一打照面,先愣住了。那小丫头模样标致,柳眉凤眼之间,有几分文气,冷一看,竟有几分唐芷的气质。
本来回心斋的门是开着的,等小丫头瞧着阮媛等人,想要关门是不行了。她叉着腰站在门中间,想拦着阮媛不让进。阮媛还在发呆,郑妈已经上前一巴掌打在那丫头脸上,骂道:“狗奴才,也不睁开狗眼瞧瞧这是谁,也敢拦?”
西窗与枣树之间,上辈子阮媛也曾种过一架金藤,开始的时候楼石总给她铲了,可是她一直种一直种,最终楼石不管她,只是后来不再进回心斋了。
她种金藤时,想着和楼石在花架下对坐,闻着花香,吃着红枣,再没比这更神仙的日子了。
回心斋的丫头听闻动静,都出来,站在院中瞅着阮媛。楼石正在外厅吃早饭,彩环站在门外道:“世子爷,少夫人来了,还打了小雨。”
楼石已经听了外面动静,此时听说打了人,脸便撂下来。“啪”地放下筷子,起身往外走。步到屋外檐下,却见着阮媛直直地盯着小雨看,神情不明。
平日里,这时楼石已经吃过早饭,或去给镇北侯夫妇请安,或出去办事,亦或交友出游。之所以今天会在家里,晚吃了早饭,全是因为昨天夜里,楼书旧疾犯了。楼石昨晚上侍候了整晚,一早上打发了自己的长随道一,给上峰送去请假的信,言明不能去官衙,要在家里侍疾。
“不知夫人移步我这书斋,有何贵干呢?”本来父亲病不能好,这回又犯了,心情就不大好。楼石又一晚上没睡,正打算着吃了饭,睡个回笼觉。阮媛却不知死活的杀上来,楼石虽然不耐烦,但还是忍着。
阮媛不再瞅小雨,步上台阶,绕过楼石,径直撩开帘子进到回心斋的外厅。楼石还未吃完的早饭,静静地摆在桌上,却不是每日送到阮媛面前的清粥小菜。冷笑道:“哟,世子爷好生活?”
楼石也随后进到外厅,坐回座位,用手揉着眉心道:“归燕居的饭菜不是我让人如此安排的,你也别去烦我母亲,侯爷病了,我跟母亲都在侍疾,忙得狠。”
这回轮到阮媛愣了下。她仔细回想了下,记起来上辈子她刚嫁进侯府没多长时间,侯爷好像是犯了旧疾。因为侯爷只能吃些清淡的东西,而简夫人一切从夫,所以厨房只为楼石单独备下饭食,阮媛与简夫人则全跟镇北侯吃的一样。
他只是没管厨房的人对她使绊子而已。
现在阮媛记起来,她那时为了让楼家的人接纳她,正忙着行孝心呢。没人喊她,自己上赶着日夜的侍疾。就是药方子,她都偷看了好几回。还跟楼石提过意见,让换几味药试试。
可惜没人听她的,理都没人理。只有她还傻呵呵地,天真的以为能滴水穿石。只要自己肯努力,人心都是肉长的。
不过后来简夫人对她还算不错。镇北侯这次之后,身体便一落千丈,没两年活头了。阮媛想着,心里不太好受。
但她也没能力帮忙。阮媛只是闲来爱看些医书、药书、绝本子,秘方什么的。给人看着方子,添减些药还行。治病救人,却是一点儿都不会的。至于神医什么的,她可是一个不认得。她的老师,只有书。启蒙,是她的两个兄长。
虽然镇北侯对她一般,但到底一条人命。而且为人不坏,总是和和气气的。阮媛想到,重来一回,她还一回都没再去拜见过这位家翁呢。
阮媛看着楼石,目光里的探究。楼家为了这天下,可谓是满门忠烈,楼书一死,老镇北侯这一辈哥几个就全没了。而到楼石这儿,只留下哥两个。也不知道值或不值!
楼家人为了什么呢?阮媛想不明白。若只为了荣华富贵的话,以楼家人的聪明,又肯努力,就是认真读书,走文官也是一样的。受不了大富贵,保一家子衣食无忧总该没问题的。
若说是忠君爱国,阮媛就理解不了了。她的眼睛,只能盯到自己望得到的地方。比如说爱情,比如说过得好。
再说,十多年后,承天帝处置起楼石来,可一点儿旧情没念呢。或许追求不一样吧。她上辈子,不是为了爱情,连命都不要了?阮媛最终如是想道。
“刚谁动手打的人?”楼石清冷着声音问。打断了阮媛的思绪。
回过神来,阮媛不理他,径直坐到桌前。自己取了备用碗筷,坐下便吃。行动如风,好似有人跟她抢。回心斋的几个丫头全在地中站着,面面相觑。
而院中一阵的乱。小雨受了委屈“呜呜”地哭声。郑妈教训人的声音,绿柳劝慰郑妈的低语声。绿珠出言尖刻的嘲讽声。各种声音乱在一起。总的来说,阮媛带来的人的声音占了上风。
楼石靠在椅子上,淡淡说道:“去角门处让道一几个进来,谁动手打的小雨,给我扒了衣服打。”
闻言,阮媛也不急,边吃边慢条斯理道:“郑妈打的。你要是敢动她一根头发试试?我出身低,没脸皮的,就不知道侯府要不要脸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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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依旧不听劝
彩环几个丫头站在原地不敢动,只拿眼睛在楼石和阮媛脸上来回逡巡。
楼石低喝:“去。”
彩环忙就往外走。没一会儿工夫,楼石的几个小厮随了彩环,虎着脸进到回心斋来,便就去捉郑妈。外面立时开了锅,叫得最为厉害的,便是绿珠了。好似道一等人要打的人是她。
阮媛在厅内,也不出去,一伸手就将桌子给掀了,坐地上就哭道:“我不活了,世子爷看不上我,想着法的要除了我才开心,竟连我的乳母都打,今儿我就去寻公婆说理去。婚是皇上赐的,大不了进宫去问问皇上,我哪里配不上世子爷了,难不成皇上许婚许错了?”
说着话,阮媛就往外跑。
阮媛是打定主意将事情闹大。本来她不记得镇北侯生病的事情。现在知道了,更加的有恃无恐。反正那不是她爹,她不心疼。站在镇北侯的立场上想,本来娶她这么低级官吏之女,已经如鲠在喉。若再为了吃的,打闹得满府都知道,晓得自己的儿媳妇,是个市井泼妇,只怕非气死不可。
楼石可是真心的孝顺,定不会让她这么闹的。娶个泼妇一般的媳妇,又是皇上赐婚,休不得、骂不得,怎么想怎么闹心。
楼石一把拉住阮媛,沉声道:“你想怎么样?”
阮媛也不矫情,她本来就没哭出眼泪来,不过是干嚎而已。收了声,直接说道:“我就喜欢痛快的。放了郑妈。”
楼石道:“然后呢?”她来他这儿,肯定是为了吃的。楼石都不用想。
“我要每旬吃回肉、每旬吃回鱼、每旬吃回骨头。肉要大块的、骨头要肉多的,鱼要二斤左右、整条上的。平日里的饭菜我要求也不高,就照着今天世子爷的份量上就行,饭要大碗的。六人份,只能多不能少。”阮媛果断说出自己的要求。
楼石放开阮媛,一改平日温文尔雅的气度,咬牙切齿道:“滚!”
阮媛知道楼石这是答应了,福了福道:“那我就谢世子爷了。”说完,转身出去,又说:“今天的晚饭,我就在归燕居等着厨房的人送去。”
楼石望着阮媛翩然离去的背影,笑得意味不明:“你的行为,只能让我越来越讨厌你。”
阮媛的身子一滞,并不曾停下步子,径直出了回心斋。她上辈子为了讨好他,处处以他的标准行事,也没见他喜欢过她。这一辈子,她已经不在乎了。不过是讨厌么,和更讨厌比,没什么大不了的。
几日之后,阮媛就后悔当日应当回头看一眼楼石的表情再走的。天哪,一天三顿大鱼大肉,谁能吃得下?气得阮媛心里将楼石里里外外骂了几百回,少不得吩咐厨房的人给她送些青菜来吃。
阮媛想:楼石就是小人!
到底还是阮媛小赢了一回,不过楼石给她添点儿堵而已,最起码她能吃饱饭了,这一点点小事,阮媛还是能忍的。
随着阮媛的身子一天天的好,心思却越发的深沉。她想她的父母、兄长、姨母了,就是她表兄刘贵,阮媛也想。每每生出想回家见一见他们,本已好的身子,就会莫明的难受。
阮媛心下明白,自己这是心病。她虽读过医书,却没一种药是医治心病的。透过见楼石,阮媛还是想出突破自己心病的办法,只是怕吓着自己的父母,所以不敢而已。
其实,她只要顶着难受,强行与他们见上一面,就像冷不丁见到楼石一般,大不了晕倒而已,也就没事了。看她现在,不还敢主动去寻楼石了?
可是她上辈子那样对他们,这辈子说什么,也不敢再有分毫的让他们伤心了。
但她自打嫁进镇北侯府,回门过后,再没回过娘家,就不伤父母的心?随着进入夏天,天气越来越热。身子养得差不多的阮媛坐在檐下乘凉,无奈地揉额头。
丁香树已经让人砍了,她没打算再种别的,树根就留着,便将之当成了歇脚的树墩,没事就坐上一坐。只是太阳太大了,晒得慌,一般都是晚上时,才会长时间坐哪儿乘凉。
月上中天,她当庭而坐,周围一圈的花开得正好,花香四溢。每每这时候,阮媛便觉得很是惬意。便会生出,就这么自己带着绿珠等人在镇北侯府里,一直过下去的想法。
这不正是岁月静好么!
阮媛过得心情舒畅,便身宽体胖,模样也变回刚嫁进侯府里的样子。虽说天生不美,但到底不丑,只是普通了些而已。
再看着绿柳,阮媛就更舒心了。
绿柳这些日子,已经被阮媛的言谈举止、行为闹得吃不下、睡不着。每每才一动嘴要劝,阮媛都会拿话刺她:“想回阮家直接说。”
一肚子劝诫的话说不出来,绿柳直要被自己给憋死。偏阮媛就喜欢将绿柳放到身边,瞧着绿柳有话不敢说的憋屈模样,笑得越发开心。
父母的事放到一边。迫在眉睫的,却是青藤公主。阮媛靠在躺椅上,右手中指一下一下地轻敲躺椅的扶手,声音清脆。
西窗下的月季,被绿珠看着,小丫头们收拾得一朵残花没有。前两天才下了场雨,叶子又绿又亮。闻着花香,听着蝉噪,阮媛打着哈欠,脑子里却在想事。
唐芷爱慕的是楼石。这事,上辈子阮媛就已经证实过了。
“周毅!”阮媛心底默念驸马的姓名,脑里闪出一个清瘦男人的身影。上辈子阮媛见过周毅几次,因为她除了楼石之外,对别的男人从没放在心上,所以样貌有些模糊。
阮媛只记得他不大爱说话,每次见面都冷冷淡淡的。以前,她不甚在意,现如今想起来,却不大合常理。按理说自己多次寻唐芷的晦气,若周毅真对唐芷深情不悔的话,那么对自己的态度,就非常有问题。
眼前就有一个现成的参照,楼石!难道是因为身份地位不同么?
因为赵宁是公主,所以不敢怒目以示,对自己,则因为是他人之妻?阮媛闭上眼睛,仔细地想着。却越想越觉得事情不寻常,便试着找出合理的解释来。
阮媛轻微地摇了摇头。周毅都敢明目张胆地和唐芷于众目睽睽之中,坐在一起说话,模样亲近,哪里有半分的惧怕公主?只怕传不到公主耳里才是!
这么一想,阮媛“腾”地从躺椅上坐了起来。她似乎抓住了什么!
绿柳见阮媛突然坐起来,吓了一跳,但说话依然缓慢好听:“少夫人怎么了?想喝水?”
阮媛摆了摆手,瞅了眼绿柳,问道:“你以前侍候过吏部郞中家的姑娘,可有听过唐芷家里有过什么特别的事?或是唐芷和驸马特别亲近过?”
绿柳认真想了想,说道:“没有,唐姑娘家里人口简单,唐祭酒清贵,家里只一妻一妾,唐姑娘上面五个兄长,还一个姊姊,听说是妾生的。唐姑娘是祭酒夫人的老来子,在家里很得宠的,平日里养在闺阁,很少出门的。”
阮媛听了轻笑,抬眼就撞着绿柳拿眼偷偷探看自己的脸色,也知道绿柳话没说全。只怕极少数的几次出门,碰上了楼石,上演了一出才子佳人的戏码。可惜让她这个半路杀出来的女程咬金,将楼石给夺了。
“哦?”阮媛大感意外道:“唐芷还有个姊姊?”
这个,她以前可没听说过。不过她不知道也很正常。毕竟阮媛的父亲地位低下,像唐家这样的门第,连进去的机会都少之又少,何来了解?
而上辈子她对唐芷也鲜少了解,阮媛除了听青藤公主的使唤,嫁给楼石后,又算计过唐芷几次,随着青藤公主的失宠,阮媛就彻底将唐芷给扔到她人生之外了。
无论是前生今世,对于楼石不爱她这件事,阮媛从没恨过唐芷。她可不是那种,在楼石这儿受了气,便去寻唐芷晦气的人。
绿柳点头道:“是,只比唐姑娘大了三个月。”
“那是为什么呢?”阮媛喃喃低语。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就又问道:“那你对定国公府了解多少?驸马这人怎么样?听没听过他未娶公主前,和哪家姑娘走得近?又或有没有什么相近的表妹?”
虽然律法有明文规定,不许表亲婚姻。但一般夺情之后,官府都会通融,也许过几家表兄妹结婚。所以,阮媛才会如此地问。
绿柳摇头:“前老爷是正五品,国公爷从一品,地位差得太多,就是来往,也都是老爷、夫人等人去国公府走动,底下的人想去国公府,却也难。奴婢就更不大可能了。就是偶尔国公府来人,前老爷家也是一堆人赔着,众星捧月似的,哪会有什么闲话传出来。”
阮媛想了想,说道:“明儿你去趟公主府,就说我身子好了,连送拜贴,要是公主哪天有空,我随时能去拜访。”
绿柳欲劝说两句,才开了个头道:“少夫人明知道……”
阮媛摆手道:“你不用说了,我都知道。你就照我的吩咐办事就行。”
就怕阮媛再说出送她回阮家的话,绿柳不敢出声,垂手站在一旁,脸红红的。她实在不明白,阮媛怎么突然之间,就变成了如今的模样。仔细想想,就打那天早上起来,突然之间生病开始。
绿柳疑惑地偷偷打量阮媛,却又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阮媛则想得心烦,站起身,在檐下来回地走。周毅和唐芷两人放到一起,怎么想怎么诡异。明明脑海里好像抓住了什么,想要仔细看时,又什么都没有。
唐芷喜欢的明明是楼石,又怎么每每周毅近前,不躲开呢?还总是一副小媳妇的模样,想不让人误会都难。若不是她重来一回,就是她也曾经以为,唐芷是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一方面吊着楼石,一手牵着周毅不放。
有什么办法,能劝得住死钻牛角尖的公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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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谈放奴1
阮媛决定,猫在屋里想上十天半月,不如出去见一见公主再说。但,她有个现实的问题要解决。那就是红色。她这些天也小小的见了些。比如红色的花、楼石那天来穿的就是淡红色的袍子。
但她对自己没信心,不知道见到红艳艳的鲜红色,会怎样?就是光想,阮媛都觉得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有种凉凉的东西划过她的皮肤的感觉。
因为心里有事,第二天一早,一贯晚起的阮媛没等人喊,早早的就自己醒了,穿着中衣,乘着纱窗进来的晨曦微光,打开衣箱,却迟迟不敢将手往衣箱最底下伸。那里放着她的嫁衣。
红艳艳的,像血一样。
闭了闭眼睛,阮媛一狠心,将衣服抽出来。满眼的红,像血一样在阮媛的眼前漫开。她的心“咚、咚”地一下一下沉重地跳,眼前的红像血一样,从喜服漫到手上、胳膊上,钻心的疼瞬间刺到心上。阮媛“啊”地一声,坐到地上。
打水回来的绿珠吓得丢了水盆,“咣当”一声巨响,仓促地冲进内室,问:“姑娘、姑娘。”
后边跟着的绿柳也忙放下手里的东西,跟着进来。
阮媛忙说道:“我没事,低头找东西可能是起来急了,有些头晕。”
绿珠三步并做两步,快速冲到阮媛跟前,扶阮媛道:“姑娘找什么和奴婢说,做什么亲自找呢。”这时,绿柳也到近前,在另一边伸出手扶住阮媛。见阮媛手里拿着大红喜服,有些不解。
阮媛不管她们,浑身颤抖,却依然又将眼睛嵌开一点点缝。红艳艳的喜服,依然像血一样在她眼里蔓延,身体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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