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师兄的登天大路-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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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没看出来吧？那丫头怀孕了。”老齐头说道。

　　　　“怀孕了？”何琼嘴张的老大，难以置信的看着六点：“师兄你怎么能……”

　　　　“别这么看我，我就昨天和她见过一面，孩子可不是我的！”六点连忙否认，脑袋摇成了拨浪鼓。

　　　　“不是你的她为什么追着你结婚，你又骗我！”何琼眼圈一红，捂着脸就往外跑：“见一面就让人家怀孕，师兄你怎么能这样？”

　　　　“见一面就怀孕，你当我是送子观音啊？”六点哭笑不得，拉住何琼把她按回沙发上。

　　　　“咳咳，这个见一面确实不至于怀孕。”老齐头难得说了句公道话，随即可能觉得不太符合自己的行事风格，又补上一句：“不过你师兄可是上仙，说不定有啥特殊仙术。”

　　　　朱六点恨不得踹死这老头，只好将事情原原本本讲述了一遍，何琼将信将疑，愁眉不展道：“师兄你家伯父怎么欠了那么多钱，万一还不上可怎么办啊？”

　　　　“只能这样了，我拼着违反天规遭受天谴，也要布个阵让债主把债务免去。”小丫头握着拳头，眼神坚毅。

　　　　“别别别，不至于啊。师兄有办法。”六点嘴上说的镇定自若，收拾行李的动作一点没停。他回头向斜眼看着自己的老齐头，尴尬一笑：“实在没办法咱们就先回港城避避呗，我就不信他们敢追到港城去要债。”

　　　　六点突然想到什么，停下手中动作问道：“哮天呢？你俩都来了，剩它自己不得惹祸么？”

　　　　“哎呀，差点儿给忘了。”何琼跳起来，小跑到门口打开纸箱：“遭了遭了，把哮天忘了。”

　　　　朱六点看着何琼手里被缠成木乃伊的小土狗，嘴角一阵抽动。可怜的哮天犬浑身缠满胶带，嘴巴里还塞着只破袜子，眼神涣散，直勾勾看着前面。

　　　　“老齐头你也太损了！”不用想也知道，这主意肯定是他出的，六点抢过哮天，埋怨的看了眼何琼：“我让你照顾好哮天，你就这么照顾的？”

　　　　“师兄，我……我们不放心把哮天单独留在学校，又想赶快来找你……”何琼缩缩脖子，慌忙解释道：“齐爷爷说宠物不能上火车，只能这么带着它，我们提前在纸箱上抠了好多洞的……”

　　　　六点把臭气熏天的袜子从哮天嘴里拽出来，丢到老齐头脸上：“你个死老头就是故意的，你就不会给它办个托运么？”

　　　　“人都是偷着上车的，怎么给狗办托运？”老齐头一点也没有做错事的自觉，反倒理直气壮：“我没把他装肚子里带过来就不错了。”

　　　　“挺大岁数个老头欺负个小狗算什么本事！”六点感觉自己要气炸了，小心翼翼拿着胶带头往下撕，哮天疼的嗷呜一声，总算回过魂儿来，两只大眼睛盯着六点，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

　　　　六点是真心疼，心疼的眼泪差点跟着流出来，这小狗虽然不招人待见，可它值一百万呢！他撕了两下听哮天叫的太惨，干脆找把剪刀，贴着肉皮给它剪毛。

　　　　哮天只剩下头尾两端的稀疏狗毛，身体中段光秃秃的，露出一根脊骨和两排肋骨，看起来可怜巴巴的。

　　　　终于摆脱束缚的哮天恨意滔天，而且见到了六点，颇有些狗仗人势的自觉。它死死盯着罪魁祸首老齐头，呲着两排小狗牙就扑将上去。

　　　　老齐头不慌不忙低下头，刚好躲过哮天的扑击，拿起果篮往身后一扔，不偏不倚扣到它的身上。哮天拱了两下把果篮拱翻，还没等起身，老齐头干巴巴的手掌已经伸过来。

　　　　“小东西，再乱来老子吃了你。”老齐头拎着哮天的脖子，任由它在半空中张牙舞爪，狠狠弹了它几个脑瓜崩。

　　　　老齐头揉搓一通，顺手把哮天扔给六点，老神在在的坐回沙发跟何琼争夺榴莲。

　　　　哮天趴在六点怀里满眼委屈，冲着他的肚皮拱了拱。

　　　　“你想报仇？欺负欺负他得了，可别弄出人命来啊。”六点抱着哮天作势往自己肚皮上贴，故意说的很大声。

　　　　老齐头蹭的站起来：“大孙子你干啥？你那仙力可是用一点儿少一点儿。”

　　　　“没事儿，对付你用不了多少仙力。”朱六点坏笑着。

　　　　“不是，大孙子，咱爷俩认识多少年了，你不会帮它欺负我吧？”老齐头贼兮兮的陪着笑，看起来他是真怕哮天，准确的说是拥有仙力的哮天犬。

　　　　“许你欺负它，就不许它还回来了？再说这些年你也没少欺负我，正好让哮天帮我找回场子。”六点又把手臂收近一些，哮天的鼻子与六点的肚皮近在咫尺。

　　　　老齐头慢慢移动到门口，随时准备夺门而逃：“六点你听我说，我这次带何琼哮天过来可不是来玩的。你走的那天我又得了一卦，你最近有祸事临头，须有外力相助才能化险为夷。”

　　　　有什么祸事？难道说的是朱达欠赌债的事儿么？六点一愣，放下哮天：“老爷子你跟我好好解释清楚，不然我还放狗咬你。”

　　　　青石镇大街上，朱达一手夹着鼓囊囊的钱包，一手勾在天罡的脖子上，笑的合不拢嘴“儿子，没想到你年纪轻轻赌术这么厉害，这才没到半天，就把那三个老小子赢了个底掉，一想到他们那表情我就想笑。”

　　　　“呃，伯父，认您当干爹这事儿还得先问过大哥，您还是叫我小田吧。”天罡有些尴尬，又不敢拨开朱达的手。

　　　　“胡说八道！老子收个干儿子还得他同意？哪有这种道理？”朱达有些搞不懂田刚和六点的关系，俩人说是同学，可田刚对六点却是毕恭毕敬，看起来明显比六点年纪大，却管六点叫大哥。

　　　　称祖师爷爷作大哥已经是大大的不敬，现在又要认干亲，这可如何是好。天罡满心为难，只好转移话题：“伯父，您说咱们是不是赢的有点儿过了？这才赢了一万多点儿，他们就不玩了，凑不够钱还债可怎么办？”

　　　　“没事儿，我有好几个点儿呢？咱们下午换个地方继续。”朱达毫不在意：“中午咱爷俩找个地方好好喝点儿。”

　　　　“叫上大哥吧，我去找他。”

　　　　“不用管六点，他十来岁就能自己做饭，饿不着他。咱俩赶紧吃完饭好去找地方，时间就是金钱啊，哈哈哈。”朱达多少年也没像今天赢的这么开心，他是一分钟都不想耽误。

　　　　天罡还在犹豫，迎面走过来一个人，黑西装黑皮鞋，一身打扮在位于城乡结合部的青石镇中显得不伦不类。

　　　　黑衣男子拦住两人：“下午好，青石巷怎么走？”虽然说着很客气的话，但是语气冰冷，听起来有些别扭。天罡下意识的想看看这个人的想法，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半天，竟然没有感应。

　　　　天罡心头一惊，他的看破能力在没有仙力支持时，只能看破凡人的想法，也一定能看破凡人的想法。眼前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这个黑衣人不是凡人。

　　　　朱达急着去吃饭，给黑衣男子指明方向，拉着天罡就走。天罡一步一回头，边走边问朱达：“伯父，青石巷是什么地方？”

　　　　“咱们家就住青石巷啊，这小子算是问对人了。”

　　　　天罡看着黑衣男子远去的背影，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人界从壁障构建以后，就再没有修仙条件，不可能再出现修仙的人。也不大可能是下界的仙人，天罡对这张脸没有任何印象不说，男子的气质也完全不像仙人，反倒流露着一种阴冷的气息。

　　　　不行，我得跟去看看，万一他要对祖师爷爷不利怎么办？天罡想回去找六点，跟朱达商量让他自己去吃饭。

　　　　朱达好不容易捡着这么厉害的帮手，还急着让他帮自己赢钱呢，说什么也不让天罡走。天罡费尽唇舌，又答应回去一趟十分钟马上过来找他，晚上再陪他通宵加班，才把朱达哄住，沿着朱达刚才指的方向追了过去。

　　　　天罡一路追赶，终于在青石巷口追上黑衣男子，这时男子身边又多了两个黑衣人，本就不宽的青石巷几乎被他们堵满，天罡见绕不过去，只好跟在后面。

　　　　三人分工明确，一个相貌俊郎的黑衣人始终冷着脸，拿着数码相机四处拍照，另一个黑衣人身形矮胖，拿着录音笔跟墙根底下乘凉的大爷大妈询问着什么，跟朱达问路的黑衣人则拿着ipad左顾右盼，不时写写画画做着记录。

　　　　他们在干什么，是布置什么阵法么？天罡下界以后唯一见过的电子产品就是六点家的破彩电，看了半天也没弄明白这三个人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他心里越发觉得没底，又往前凑近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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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非妖即魔

　　　　三个黑衣人各持设备在青石巷里忙忙碌碌，异常的仔细认真，倒把一众老头老太太搞的不知所措。接受过录音笔采访的老人分成两派，一派认为这三位是记者，因为青石巷出了朱六点这个大学生，特地来采访的，以孙子正在上高中的老李太太为代表。另一派则认为是突然失踪的老齐头犯了事，这三人是来调查的便衣警察，以有远方亲戚在县城派出所上班的老陈头为代表。

　　　　老李太太和老陈头各有簇拥，两派人马越争论越激烈，最后各自拿起蒲扇板凳西瓜皮诸多兵器，战火一触即发。危急时刻还是退休干部老何头力挽狂澜，他指指拿数码相机和ipad的俩人，压低嗓子说道：“别吵吵了，看见没？那是搞测量呢，我估计咱青石巷可能要搞拆迁啦。”

　　　　老何头此话一出，众老人哗然，纷纷收起兵器一溜烟跑回家找房照地证去了，心思活络的还盘算着让自家孩子重新套个外墙，多占点地方也能多得点拆迁款啊。

　　　　刚才还热热闹闹的青石巷瞬间安静下来，三个黑衣人面面相觑，聚拢到六点家的筒子楼下。天罡失去群众掩护，连忙就近找个垃圾箱躲在后面，双方离着有四五十米，勉强能听见他们的交谈。

　　　　“周围环境应该没什么异常，稍后还要把照片发回总部确定一下。”拿数码相机的英俊男子说道。

　　　　矮胖男子凑到拿ipad的男子身边，压低声音道：“队长，从街坊邻居反应的情况看，和我们掌握的履历没有什么出入，只是……”

　　　　“只是什么？”队长声音低沉，天罡支起耳朵才能听个大概。

　　　　“只是这几天他家里来了几个客人，有一个陌生男子和今天来的一个姑娘不是镇上的。”

　　　　粗壮男子略一沉吟：“这两个人的身份还需确定一下，我们先回宾馆去，顺便让总部查一下近几日来往青石镇的旅客信息。”

　　　　三人合计完转身离开，蹲在垃圾箱后面的天罡犹豫不决：这伙人确实是来调查祖师爷爷的，我是继续跟踪他们还是先去报告祖师爷爷呢？

　　　　眼见三人就要走远，天罡决定还是跟去看看再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而且天罡在天庭水军中就是从斥候做到先锋大将，侦查敌情可是他的强项。

　　　　天罡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既不会跟丢，又能在对方转身时及时隐藏。他正小心拿捏着距离，斜刺里冒出一波人来。

　　　　“就是这小子，别让他跑了！”十来个人把天罡围在中间。天罡翘着脚向前望，三个黑衣人已经转过拐角消失不见。

　　　　“怕了，想跑？”崔三儿这回换了根棒球棒，那天和他一起挨揍的四个小痞子把他护在中间：“哥几个吃的亏，今天非找回来不可。”

　　　　这小子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捣乱。眼见着目标跟丢了，天罡火气上涌，冷冷盯着周围的小痞子。昨天挨揍的人一个个鼻青脸肿，最惨的那个鼻子里还塞着棉花呢：“挨揍这么积极的人，我活了十几万年还头回见着，用不用回去把伤养好了再来？”

　　　　“千年王八万年龟啊你？今天就是个老三个我也要敲碎你的龟壳，兄弟们给我往死里打！”崔三儿这回把能喊来的小兄弟都喊来了，足有十五六人，底气十足。

　　　　十几个小痞子人手一根钢管，一水儿的杀马特造型，最难得的是高矮胖瘦都差不多，单就整齐程度看，都快赶上国旗班了。

　　　　“杀！”众痞子齐声高喊，气势如虹。如果气势能压死人的话，对面别说是没了仙力的天罡，就算大罗金仙也得被碾压成渣。可惜现实是残酷的，气势也是压不死人的，在怒火中烧的天罡面前，气势汹汹的小痞子就像小孩子手里的不倒翁，怎么扒拉怎么是。

　　　　“哎呦，我的鼻子。”

　　　　“崔三儿你个孙子骗我，这小子下手一点儿也不轻！”

　　　　“大，大哥别拧了，胳膊要折啦！”

　　　　天罡含怒之下毫不留手，片刻过后十几个痞子躺了一地，崔三儿裤子已经湿透，温热的感觉蔓延到裤管，他撅在地上整张脸贴着青石板地面，活像只受惊的鸵鸟。

　　　　天罡走上前，照准崔三儿尾巴根儿就是狠狠一脚：“滚回去好好养着，等伤好了多带点人再来。”

　　　　“袄命袄命，盖也唔敢了！”崔三儿不敢抬头，只是趴在那不停的求饶。天罡懊恼的又狠狠补上一脚，拜这些小痞子所赐，人是彻底跟丢了，事到如今只能先回去跟祖师爷爷报告。

　　　　天罡回到家时，朱六点正在给哮天洗澡，老齐头何琼两个人抢遥控器抢的不亦乐乎。何琼要看韩剧，老齐头非得看球赛，天罡刚进屋，就发现一个老头和一个女子掐着遥控器在沙发上打滚，不由得吓了一跳。

　　　　“别闹了，别闹了，来我给你们介绍介绍！”朱六点连忙招呼眼看着就要打起来的这对“师徒”。

　　　　何琼把披散的头发拢到后面，抬头看见天罡，噌的一下从沙发上窜下来，两眼冒光抓住天罡的肩膀：“天罡！你真的下界了！我的哥哥们都还好吧？”

　　　　“呃，仙姑，你怎么……怎么这样？”虽然听六点说过何琼下界，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可看到t恤衫大裤衩，满头乱发的何琼，天罡还是吓了一跳：“几位仙师都挺好的，就是担心你在下界吃亏。”

　　　　“来，天罡，这个是老齐头。”六点给天罡递出一个眼色，拉着他走到老齐头面前。

　　　　因为六点一直无法确定老齐头的身份，他早已经跟天罡商量好，再见到老齐头时由天罡用他看破的天赋判断一下，这死老头到底是不是人。

　　　　“你小子不错，忠心可嘉啊。”老齐头捏着肩膀，把电视调到体育频道，发现天罡始终盯着自己，嘿嘿一笑：“让开让开，别老冲我抛媚眼，没见过这么帅的老头啊？”

　　　　六点拉着天罡让到一旁，悄声问道：“怎么样？”

　　　　“看不出来，不过这老爷子肯定不是凡人。”天罡摇摇头，今天是什么情况，连续遇到不能看破的怪人，他把街上遇到的事儿跟六点简单讲述一遍。

　　　　“不会吧，我既没仇家，也没违法乱纪，卖假药的事儿也已经了了，怎么会有人调查我？”六点完全摸不着头脑：“会不会是你搞错了？”

　　　　“应该不会。”天罡想了想回答道：“这伙人目的很明确。”

　　　　六点偷瞄向老齐头，压低声音道：“那三个人你看不透，老齐头你也看不透，难道他们……”

　　　　“好！红牌罚下去，让这小瘪犊子使坏！”老齐头突然嗷唠一嗓子，把六点吓得一哆嗦。

　　　　难道死老头听见我们说话了？他说他是太上老君，我来试试他。六点心头一动，跟天罡要来那颗太上老君吹出来的玻璃球，在老齐头眼前晃来晃去：“老爷子，这东西认识不？”

　　　　“大孙子你诚心的吧？拿个溜溜瞎晃什么劲儿，起开，别耽误我看球。”老齐头不耐烦的往旁边挪了挪。

　　　　六点反手关掉电视，把玻璃球丢给老齐头：“还说自己是太上老君，自己炼的东西都不认识了吗？”

　　　　“咳咳，年纪大了记性不好。”

　　　　“别打岔，你到底是谁？”

　　　　“唉，我是谁重要么？”老齐头哭丧着脸，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打你穿开裆裤我就在你身边，我要是有心害你你能长这么大么？再说谁帮你恢复前两世的记忆，谁教你使用仙力教你天罡三十六术的？你只要知道我在帮你就行了呗。”

　　　　“就算你帮我，可为什么要隐瞒身份？”六点目光炯炯的盯着他。

　　　　“我就不说，你能把我怎么着？”老齐头见六点逼问的紧，干脆脑袋一扬，耍起了无赖。

　　　　“哮天，过来。”六点祭出杀手锏，哮天配合的冲老齐头呲起小白牙，摇着尾巴站到六点脚下。

　　　　“大孙子你要干啥？”老齐头菊花脸抽抽两下，猫腰躲到沙发后面：“你个没良心的，亏我费尽心机为你保住记忆和仙力，亏我陪你下界，暗中保护着你长大，你这是要恩将仇报啊，好，你放狗吧，有本事让它咬死我。”

　　　　何琼在旁边看不下去了，把哮天抱开：“师兄别冲动，我相信齐爷爷是好人，他不肯说出身份一定是有苦衷的，你想想，没有齐爷爷帮忙我们能有今天么？”

　　　　对，没有他我就去我的烹饪学校，过着我平凡幸福的小日子，哪里用跟你们扯这些咸鸭蛋。六点心里不满归不满，可又不能对这死老头辣椒水老虎凳严刑拷打。

　　　　“行，我不问总行了吧。”六点唉声叹气，招呼老齐头，何琼，天罡聚到一处：“天罡今天遇到件怪事，大家帮着分析分析。”

　　　　天罡原原本本的把黑衣人的事儿又讲了一遍，说到看不透他们身份时，意味深长的瞄向老齐头。

　　　　老齐头还给他一记白眼：“穿白大褂的不一定都是大夫，你看不透的也不一定是一类人。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那天六点送快递时碰到的那帮小子，也是一身黑衣，身上流露出的阴冷气息让人很不舒服。”

　　　　老齐头沉吟一下，撇了撇嘴：“天罡小子你是不是下界时把脑袋摔坏了？你已经确定他们不是凡人不是神仙，这光天化日也不能是鬼，那你说说这些家伙是什么品种？”

　　　　天罡没理会老齐头的调侃，凛然道：“非妖即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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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一见钟情

　　　　房间里的温度仿佛一下降到零度以下，众人沉默不语。六点心里也是咯噔一跳。前两世零零散散的记忆中，凶残嗜血的魔族和面目可憎的妖族占了不小的比例，做天蓬元帅时与魔界征伐不断，做猪八戒时有好几次险些被妖怪清蒸红烧，印象哪能不深刻。

　　　　“天人壁障构建之前，天庭为防止漏网妖魔祸乱人间，进行过数次搜索，最后还用金蝉子转世当肉饵钓了一圈。”老齐头难得严肃起来，坐在沙发上居然没有抠脚丫子。他抠着耳屎看看面露不解的朱六点：“没错，就是你第二世护送唐僧西天取经那回，几本破经书不过是障眼法，真正的目的是把藏身凡间的魔头大妖都钓出来。最后只剩下些修炼未成的小妖留在没有灵力的凡间，千八百年过去，早就该耗尽体内灵力轮回去了。”

　　　　“也就是说现在的妖要么在天庭成神仙，要么在魔界成魔，世上再没有妖了？”朱六点打了个寒颤：天庭这是绝户计啊。

　　　　“何止妖族，修仙却没升仙的凡人不也一样？”老齐头冷哼一声：“天庭那帮蠢货为了一劳永逸，哪管这群小鱼小虾的死活。”

　　　　“那这三个八成是魔族。”六点猜测道：“有可能魔界那边也漏窟窿了。”

　　　　“很有可能。但不只这么简单。”老齐头弹出抠了一大块耳屎，掷地有声：“按说对凡间的适应，神仙比魔族更容易，可你看咱们这边下界的几个人是什么状态，吃了上顿没下顿，塞牙的瘦肉丝都舍不得扣出来。再看魔族，有组织有势力，我猜他们不是意外下界，而是早有准备的阴谋。”

　　　　“如果真是这样，麻烦就大了。”天罡也紧张起来：“咱们必须想办法弄清楚。”

　　　　“我算出六点的劫难，大概也要应到这伙人身上。”老齐头捋捋胡子，沉吟道：“卦象上说众人相助，可化险为夷，那么化解灾难的办法，就在你我几人中间。”

　　　　“只要找到他们，我有信心将其拿下，如果他们真是魔族，我们也不用讲什么仁义道德，直接……。”天罡眼露凶光，伸出手掌在脖子上缓缓抹过。

　　　　“停停停，先别喊打喊杀。”六点很确定天罡这小子绝不只是说说而已，人界壁障构建以前，天庭与魔界连年征战，积怨颇深。何况这小子才下界没几天，可不能指望他有什么法制观念：“凡间有凡间的规则，不能随便杀人。”

　　　　“杀魔族也不行？”天罡有些不理解。

　　　　“你说是魔族，有人信么？只会把你当精神病抓起来。”六点摇摇头：“而且他们背后势力我们还一无所知，杀掉恐怕会惹来更大的麻烦。”

　　　　“那怎么办？杀又杀不得，难道要躲么？”天罡有劲使不出，急的抓耳挠腮。

　　　　六点看看两只大眼睛忽闪忽闪，听的特别认真的何琼，问道：“妹子，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呃，我？师兄说怎么办就怎么办。”何琼完全没注意，也不知道她坐那半天听什么呢。

　　　　六点又看向老齐头，就数这老头平时鬼点子多，希望他这次也能有办法。

　　　　“倒也不是没办法，这帮人追查六点却没动手，说明有什么事情引起他们的怀疑，但没有确定，最好能不动声色把这条线索掐断。”老齐头思索片刻，看向何琼：“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