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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师兄的登天大路-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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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什么呢？舌头上长毛了？”六点忍不住问道。
“嗯？黄毛小子懂什么？刚才那大红袍真不错，比我在早市买的强多了。”老齐头又吧嗒两下，调侃道：“大孙子啥时候孝敬爷爷两斤，也不枉我十几年如一日把你拉扯这么大。”
“十岁前我爸拉扯我，十岁后我自己拉扯自己，你成天出馊主意使坏水儿，什么时候干过好事儿？”六点真想把这脸皮比城墙厚的老头甩下车：“前面就是鱼塘了，一会儿把你那嘴闭严实，别耽误了结盟的大事儿。”
“是怕我坏了你的好事儿吧？”老齐头仰着脖撇着嘴，满脸不屑。
………………………………
第八十九章 搅局
鱼塘与六点上次来相比，没有什么变化，还是孤零零的斑驳小楼，岸边依旧杂草丛生，看起来萧条破败。
朱六点与小楼边停好车，心里有些紧张，上次在这儿送快递闯祸之后，就忙于健身馆开业，一直也没过来。这次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一定得想办法跟程苏苏拉近距离。
六点在楼门前踌躇，老齐头心里却是另一番计较。他听朱六点讲述过在鱼塘的经历，总觉得那种遇到特定的人会变成黑雾，能把目标石化的东西在哪听说过。
穿过鱼塘时老齐头感觉到一种很不舒服的气息，终于确定了心中的猜测。他打量一下鱼塘，啧啧道：“这荒山野岭，正是从藏污纳垢的地方，我看那对主仆也不是啥好人。”
“见了面客气点，我们可是来找盟友的。”什么藏污纳垢说的这个难听，那元叔不怎么样，程苏苏还是挺好的。六点抗议道：“你看看这个鱼塘，就是我跟你说泥鳅解毒的那个。”
老齐头来到鱼塘前，弯腰伸手沾了点儿水，伸出舌头舔了舔道：“腥……”
“废话，养鱼的水能不腥么？”六点真想把老齐头踹进去：“要不您到池塘里仔细看看？”
“那倒不用。”老齐头小声道：“这个池塘看起来不起眼，实际可不一般，你知道这池水里有什么气息吗。”
“你不是说腥吗？”朱六点对老齐头的神秘兮兮有些莫名其妙。
“不只是腥，这鱼塘里充满魔族的气息。”老齐头目光灼灼的盯着六点：“如果我没猜错，这些魔族气息来自于湖里的泥鳅。”
“难道是那天包裹里的东西带着魔族的气息，感染了泥鳅？”朱六点接口道：“这鱼要是卖出去，让人吃了不会有事儿吧？”
“包裹里的东西八成是敛魂石，而这种石头只对魔族起效。”老齐头语气越来越严肃：“至于这些泥鳅，则是鱼塘主人精心饲养，里面拥有不少魔力，假以时日甚至有可能化鱼成魔。”
朱六点心里一咯噔。老齐头的话他听得分明，却不愿意承认，嘴硬道：“别瞎乱猜，人都没看见就说人家是魔族，未免有些武断吧。”
“错不了，而且我大概猜出是谁了。”老齐头撇撇嘴：“难怪月老牵红线不管用，你这跨界恋可不归他管。”
“少扯用不着的。”朱六点心乱如麻，哪有心思跟他抬杠。想想也是可笑，前两天还万般阻挠林峰对何琼的仙凡恋，轮到自己喜欢的居然可能是个魔族，万一老齐头说的是真的，他这个和魔族天生站在对立面的神仙转世，又该如何自处？
朱六点正在纠结，楼门突然打开，元叔和程苏苏一前一后走了出来。
老齐头眯眼看向元叔，嘴角一咧：“真让我猜着了，果然是你这老王八！”
元叔表情一怔，脸色瞬间铁青：“我不管你是谁，再这么说我饶不了你！”
六点在旁边看的莫名其妙，刚才老齐头说老王八，他还以为是这老头顺口骂人，现在看来这元叔就算不是王八，也多少有点关系，不然断不至于反应如此激烈。
程苏苏面色也不好看，开口道：“这位老先生，你陪朱六点前来，不只是为了唇枪舌剑讨口头上的便宜吧？”
老齐头却不以为然：“你不认识我，我可认识你，这么大岁数了，叫声老王八你也不吃亏吧，难道叫小王八？”
元叔这火爆脾气，哪受的了三番两次的辱骂，瞪着两只大眼睛抡起拳头冲上去，程苏苏吓了一跳，迈步上前想劝架，却被六点拉住。
“元叔生起气来手上没轻重，万一……”程苏苏看老齐头瘦骨嶙峋弱不禁风，怕他被元叔一拳砸死。
“放心，你元叔虽然厉害，老齐头也不是轻易吃亏的货色，让他们俩老头闹去吧。”六点倒是一点儿也不担心，想当初自己挟山超海、撒豆成兵加上飞沙走石，三术齐发也没把他怎么样，而且现在他也没空管这嘴贱人更贱的死老头。
“刚才老齐头叫元叔老王八，他这么生气不只是因为挨骂吧？难道是被人道破身份，才恼羞成怒？”朱六点看向程苏苏，试探着问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程苏苏的注意力也从看老头打架被吸引回来，她也看向朱六点，目光中带着一丝慌张。
两个老头一前一后，绕着鱼塘转圈，年轻男女站在楼门口，四目对视互不相让。朱六点最终还是按耐不住心中的疑惑，咬牙道：“老齐头说……你们不是凡人。”
“你们难道就是普通人啦？”程苏苏反问。
“你们……也不是神仙。”朱六点继续道。
程苏苏秀眉微蹙，还是反问：“那就是说，你们是神仙？”
朱六点没想到期待已久的见面竟然会是这番情景，他数次张嘴又数次合上，半天憋出一句话：“我以前是神仙。”
“我以前是魔族。”几乎同时，程苏苏也吐出这样一句话。
两人同时转头，相视一笑。以前，真是个很好的词语，任何事情加上这个前缀，都代表一种过往。以前，就不是现在，而是历史，可以纪念，也可以遗忘。
朱六点的笑容中带着一丝释然：既然是过去的事情，就把它丢在过去，他现在只是一个凡人，一个欠着一屁股外债，身为胖子却被迫去学健身健美的学生，爱跟谁交往就跟谁交往，管他跨不跨界呢？
程苏苏的笑容中却带着一丝黯然，她从以前的身份，到现在的境遇，期间并不是个快乐的过程。
朱六点看出程苏苏表情中的不自然，却不明所以，他指向两个不再绕圈，转而在鱼塘边辗转腾挪的老头，问道：“那这大叔也是魔族咯？”
“实不相瞒，元叔本是凡间修炼有成的老鼋，后来化作人形入了魔界，最恨的就是别人用乌龟王八这类的称呼说他。”程苏苏暂时抛开心头的失落，回答道。
“还真是老……神兽啊。”六点颇有些诧异，他喃喃自语道：“一个凡间修炼，入了魔界的老鼋，老齐头又怎么会认识呢？”
元叔怒发冲冠，两只胳膊轮成一圈，斗大的拳头像两只流星锤，在身侧呼呼生风，小短腿左右倒腾，追的老齐头到处乱窜。本来六点没觉得什么，这会儿知道了他的真身，越发觉得这套拳法就是王八拳的祖宗――老王八拳。
老齐头身法依旧轻灵诡异，可能是跑的烦了，就在元叔身边上蹿下跳，每次都能堪堪避过元叔密不透风的拳头，嘴里还时不时挑衅两句，什么老王八小王八乌龟王八蛋，刺激的元叔哇哇大叫。
俩老头搅的周围尘土飞扬，程苏苏下意识伸手遮住口鼻，六点扬手一记飞沙走石，把周围的沙土吹向两个没完没了的老不修。
老齐头发觉视线受阻，连忙趁机后跳退出沙尘的范围，元叔怒喝着后退两步，喘着粗气重新锁定老齐头，又要冲上去教训这个满嘴喷粪的混蛋。
“不打了不打了，你追到晚上也追不上我，有意思么？”老齐头撇着嘴，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也就是老子我这些年修身养性，脾气好了，要不然非扒下你的乌龟壳泡酒不可。”
这俩人一个嘴贱招人恨，一个炸药桶脾气沾火就着，朱六点和程苏苏实在看不下去，只好一边一个拉住自家老头。
老齐头在这种情势之下，充分发挥出臭不要脸的无赖特质。他任由朱六点拉住胳膊，抻着脖子身体前倾，一副要冲上去跟人拼个你死我活的架势，实际上一点力气也没用，两条腿钉在地上纹丝不动，全靠口舌之利远程攻击。
元叔被晚辈拉住，多少有些羞愧，正要压下火气，就听对面的老家伙污言秽语铺天盖地袭来。他不好意思真的挣脱程苏苏，嘴里又半天憋不住一句话来，站在那儿气得脸色铁青浑身发抖。
看看脖子上的青筋条条鼓起，马上就要爆裂开来的元叔，再看看大公鸡一样仰着脑袋，口中滔滔不绝的老齐头，朱六点觉得再这么下去，那活了少说有千八百年的老神兽就得活活被人气死。
“差不多行了啊，你死活要跟来就是要泼妇骂街吗？别忘了正事儿。”朱六点小声提醒：“咱可是来结盟的，你这一见面就掐架合适吗？”
没想到老齐头压根不给面子，扯着嗓子大吵大嚷：“结盟？跟魔族结个屁盟。尤其是这老王八，除了会藏到王八盖子里挨打还能干什么？一生气就特么王八翻身四脚朝天，真是臭不要脸！”
朱六点越听越不对味，程苏苏也已经面沉似水，她皱眉沉声道：“老先生，您跟朱六点一起过来，我们也把您当朋友，可即便是朋友，开玩笑也该有度，说话也要有分寸，您如此咄咄逼人辱骂元叔，到底有什么目的？”
“呦呵，小妮子口气挺硬啊，我跟老王八的过节懒得跟你解释，但有一点你要搞清楚。”老齐头冷眼看向程苏苏：“天庭与魔界之间的战争自古至今，神仙与魔族更是不共戴天，我不管你们为什么被其他魔族仇视，你我之间绝不存在合作的可能。”
“既然不是谋求合作，你们今天过来是要与我们为敌吗？”程苏苏咬着嘴唇，缓缓松开元叔的胳膊。
………………………………
第九十章 亡国公主
深秋时节天气悄然转凉，鱼塘边秋风瑟瑟，给双方的剑拔弩张中增添了一丝肃杀。程苏苏面带愤懑，元叔怒火中烧，老齐头挣脱朱六点的束缚，拍着干巴巴的几根胸骨一副有本事打死老子的无赖模样。
朱六点有些明白老齐头为什么死乞白赖要跟着过来，这老家伙八成是早已经猜到元叔和程苏苏是魔族，特地跟来搅局的。
老齐头这次居然没有暗地里使坏，而是直接跳出来反对，倒有些不符合他那阴损蔫坏的性格，估么着他和元叔的过节还不小，才会忍不住发飙。
眼看着俩老头又要掐，六点连忙给把老齐头拽到身后，陪着笑打圆场：“元叔别生气，这老齐头天生长了一张臭嘴，时不时井喷一下根本走脑子，您就当上楼梯的时候前边有人放屁，捏住鼻子绕过去就是了。”
元叔冷哼一声，老齐头却不乐意了，他照着六点脚后跟就是一脚：“大孙子你鬼迷心窍了吧？竟然胳膊肘往外拐，连你爷爷我都骂。你想想以前跟魔族战争的时候天庭死了多少人？你要是跟魔族结盟，对得起你上上辈子的兄弟们吗？”
“你这想法太极端了。”朱六点辩解道：“什么地方都分好人坏人，魔族里也不是个个都会参加战争，我相信程苏苏和元叔不是坏人。”
“不是坏人？”老齐头嗤笑：“妖分好坏，人分好坏，魔还分什么好坏？都是心生恶念做足了坏事才能堕入魔道，可能有好人吗？”
朱六点被老齐头说得哑口无言，他转头去看程苏苏，小姑娘眼圈通红，开口道：“我才不是做了坏事堕入魔道，我是土生土长的魔族。”
“整天在染缸里泡着，再白的萝卜也泡黑心了。”老齐头根本不理会程苏苏的解释，依然在讽刺挖苦。
再任由他这么胡搅蛮缠，盟友没的做不说，反倒会多出两个敌人。朱六点肩膀撞了老齐头一下：“能不能别没完没了的？你又不认识程苏苏，凭什么空口白牙就说人家是坏人？你当你是孙猴子，有火眼金睛吗？”
“好好好，你信外人不信我是不？”老齐头斜楞着眼睛怒目而视：“爷爷我走了，你跟这小魔族过日子吧，最好生个娃出来，我也见识见识凡人和魔族生出来的是啥玩意。”
朱六点耳根子有些发烧，不再理会顺着小路离开鱼塘的老齐头，转向脸色同样微红的程苏苏说道：“这老头就这样，口无遮拦，你别往心里去，他除了邋遢猥琐一点，卑鄙无耻一点，脸厚心黑一点，其实……其实也没什么优点。”
程苏苏被逗得扑哧一乐，心中的憋闷抑郁扫去大半。她看了一眼愈行愈远的老齐头，把六点让进小楼。
简陋空旷的客厅里，朱六点和程苏苏相对而坐，元叔倒完水就蹲到墙根生闷气，显然被老齐头气得不轻。
“我们这次来，本意是想跟你们结成同盟，没想到老齐头闹了这么一出。”朱六点颇为尴尬，盯着茶杯上萦绕的热气不敢抬头。
“没关系的，虽然我没亲身经历过与天庭的战争，可也曾听父亲多次提起过，我能理解神仙与魔族之间的仇恨。”程苏苏低声叹了口气，言语中带着一股哀伤：“如果能选择生于何族何地，我宁愿在凡间做一个最普通的凡人，总好过像现在这样身世飘零，还要遭人唾弃白眼。”
朱六点一听话头不对，连忙转移话题：“我还是相信魔族和凡人一样，也分好人坏人，天上的神仙也未必各个都是圣贤。就说他们构建壁障，抽干凡间灵力的事儿，为了自己过的安稳，断送凡间这么多生灵的登天之路，实在太不地道。”
“不地道？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评价神仙。”程苏苏微微一笑，说道：“你说你以前是神仙，现在呢？是犯了什么错被那些不地道的神仙贬下凡了？”
该不该说出来呢？朱六点内心摇摆纠结，他抬头看见程苏苏的笑容和那双清澈的眼睛，最终没忍心撒谎忽悠她。他小声说道：“其实我前前世是天蓬元帅，前世是净坛使者。”
“你是猪八戒？”低头挠墙的元叔猛然站起来，两只小圆眼睛盯住朱六点，喃喃道：“难怪难怪，这么一看长的还真挺像的。”
我是长的胖点，但哪儿像猪啦？朱六点险些一口老血喷出来，他被元叔盯得浑身不自在，迟疑着问道：“咱们，上辈子见过？”
元叔似乎陷入回忆，突然长叹一声：“不提也罢。”说完转身继续蹲墙根，任由六点怎么问也不搭话了。
这种无心之语，真的很有杀伤力。朱六点下意识掐掐自己的腮帮子，好像也没胖到那种程度吧？
程苏苏眼神古怪，从头到脚仔细打量着朱六点：“我听说你第一次被贬是因为调戏嫦娥仙子，那这次呢？又调戏了哪个女仙？”
“莫须有，全都是没有的事儿。”朱六点连连摆手：“我就是在须弥山过的不顺心，脑袋一热想闹革命，才被贬成凡人的。”
“那你现在是凡人？”程苏苏看出六点的尴尬，也不再开玩笑。
“没错，地地道道的**凡胎。”朱六点点头。
“可人界没有灵力，你靠什么施术呢？”程苏苏有些疑惑，刚才他一手平地起风沙，还有救她和元叔那天浑身肌肉隆起力大无穷，可都不是凡人能做到的。
六点从头到尾跟她解释了一遍记忆复苏和天蓬元帅印里存储仙力的事儿，程苏苏啧啧称奇，直说六点运气好，一般被贬下凡，就只能生老病死匆匆过完一辈子，哪还有机会从新修道成仙？
“要不是有这一档子事儿，我安安心心做个凡人，哪会被天风集团的盯上？”朱六点可不觉得这是运气好，而是倒霉到家了。他看向程苏苏，岔开话题道：“天风集团针对我是因为我妨碍了他们的计划，你和元叔怎么惹到他们了？”
“我们……”程苏苏犹豫一下，还是下定决心不再隐瞒，朱六点已经开诚布公，自己再藏着掖着，对以后的合作没有好处，再说自己的身世，也没什么隐瞒的必要了。
“那天元叔称我公主，你应该有没有听到？”
“嗯，听到了。”六点点头，当时就觉得奇怪，如今知道二人的魔族身份，就更奇怪了：“难道你们魔界也分好多国家，你是其中一家的公主，而天风集团的国家和你们有冲突？。”
“魔界只有一个国家。”程苏苏眼神有些恍惚：“准确的说我是个亡国公主，是上一代魔君的女儿。”
天庭构筑人界壁障之后，魔界与天庭再无接触，战争戛然而止，当时的魔君也就是程苏苏的父亲虽然不忿，却也没有办法。
魔界面临的局面是已经修成的魔族可以维持自身的力量，新生的魔族却没有灵力用来转化魔力，无法修炼，魔族也就无法发展壮大。无奈之下魔君组织人手改善生存环境，试图建立一个由修炼有成的魔族统治，普通魔族像凡人一样繁衍生息的魔界。
然而魔君的计划还没来得及实现，手下一员魔将不知为何实力大增，推翻魔君自立为王。魔族本来就是强者为尊，新魔君很快掌控了局面，程苏苏的父亲遇袭后险些身陨，在魔界中躲藏起来，魔力全失只能暂时保住性命。
若想修复伤势，必须吸收到新的灵力或者魔力，恰好新魔君掌权后宣布打开壁障图谋天庭的计划，早就耐不住寂寞的好战魔族纷纷响应，开始有计划的向凡间移民。
程苏苏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与元叔混入移民队伍，来凡间寻找灵力，不想凡间一丝灵力也没有剩下，他二人下界后又魔力尽失，无法返回魔界，只能想办法在凡间安定下来。
“直到后来我们发现了他们的秘密。”程苏苏喝了口白水，回头看了一眼墙角的那几个箱子，说道：“他们在狙杀下界仙人，或者迎接到下界魔族时，总会带回一些奇怪的晶体，我觉得奇怪就在后面跟踪，才知道每当出现裂隙，有仙人或者魔族下界，裂隙中都会掉落下一些晶体，这些晶体中竟然包含着少量的仙力或者魔力。”
“就是这种东西？”六点从怀里逃出魔族遗落的徽章递给程苏苏，心里面很多疑惑都迎刃而解：第一次去天风集团送的奇怪包裹，能让魔族拥有魔力的徽章，以及在湖中那晚远远看见落入湖中的东西，都应该是裂隙的副产品。
程苏苏把徽章拿在手中端详了一会儿，开口道：“这应该是他们用晶体浓缩提炼出来的，这么个小徽章中残留的魔力都远远超过拳头大小晶体中的含量。”
“你来看看这些。”程苏苏带六点来到墙角，和元叔一起扯下帆布，随手打开几个箱子。
箱子中都是大小不一，形状也不规则晶体，有的散发着乳白光芒，有的则通体黝黑。
“这些白色的是天庭一侧裂隙打开时掉下来的，黑色的则是魔界那边裂隙的产物。”程苏苏指着箱子里的晶体说道：“自从发现他们在收集这些晶体，我和元叔也想方设法得到一些，虽然和他们比起来很少，但聊胜于无，有一天我积攒了足够的黑色晶体，就可以用其中的魔力回魔界救我父亲。”
………………………………
第九十一章 黑白晶体
黑白两色晶体安静的堆放在箱子里，散发出淡淡的光芒。白光显得有些懒惰，贴在白色晶体上缓缓游动，更像是一团白雾，黑光则活波许多，时而隐藏时而迸发，像个调皮的孩子。
朱六点上次拿了砖头大小一块黑色晶体，就累得够呛，而且这东西会吸收仙力，只能凭身体的力量搬动。这箱子里大的足有脸盆大小，一般人可拿不动。
“这些，你们是怎么搬回来的？”六点好奇的问。
“多亏了元叔。”程苏苏微微一笑：“元叔的本相以力量见长，虽然失去魔力，身体力量还在，这些晶体都是他一块块搬回来的。也幸亏有元叔保护，那些叛徒才一直不敢轻易动手，前两天不知道怎么将敛魂石送到人界，就是那天你送来的快递，是一种只针对魔族的剧毒矿物。”
“那天，真是不好意思。”六点满脸通红，程苏苏明眸中却满是善意：“别这么说，不知者无罪，反倒是你救了我们，应该感谢你才是。”
朱六点挠挠头，一时无言以对，他运转撒豆成兵指挥鱼皮花生在空中盘旋两圈，小心贴近箱子里的黑色晶体。
鱼皮花生离晶体还有两三厘米的距离时，突然往下一沉，掉到箱子中失去控制。六点提醒道：“这些晶体很怪异，能主动吸收仙力，我估计这里边的仙力魔力，都是在有人穿越壁障时残留下来的，只是不知道大部分的力量都被吸到哪去了。”
“当然是被元苍元穹两件法器吸收了。”元叔他拿起一块晶体掂了掂，有些自得：“晶体确实有吸收力量的性质，但如果方法得当，也能把其中的力量取出化为己用，鱼塘里那些泥鳅，就是我的试验品，公主也有从中吸收魔力的秘法，只要假以时日，我们就能恢复在魔界时的巅峰力量，到时候只需我们主仆二人，就能天风集团那些叛徒不敢造次，哪还需要不相干的人来帮忙？”
朱六点没想到已经落魄到如此地步了，这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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