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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师兄的登天大路-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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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琼见师兄没有手把手教她的意思，心中的羞臊也减轻了不少，她按六点讲的放松，身体随着浮力漂起来。朱六点继续讲解蹬腿的要领，不时用救生杆纠正何琼的错误，好在泳池没有几个人，救生员也就任由这个占有四分之一股份的小老板瞎折腾。
来来回回游了几圈，何琼其实心不在焉，时不时跟提醒朱六点在张家村镜泊湖的九死一生。这就是齐爷爷的第二套方案，把师兄骗下泳池，帮他回忆那天在水下共同经历的危险，借此唤醒他的危机意识，脱离魔族的控制。
虽然隐隐觉得这个第二套方案不太合理，可为了唤醒师兄，哪怕万分之一的机会也要尝试一下。在水里游了半天，同样的话也重复了好几遍，好像依然没有效果，何琼有些灰心，已经急着上岸把这身让人脸红的衣服换掉。
朱六点自以为想到个两全其美的办法，程苏苏也是哭笑不得，虽然仍有些愤懑，可起码这胖子表明态度，她心情刚刚有所好转，就听泳池那头传来一声尖叫。
何琼拽着游泳圈刚游到深水区，突然感觉上身一松，胸前那片布竟然掉了下来，正逐渐沉入泳池。何琼妈呀一声，赶忙双手环胸，脸色瞬间惨白。
朱六点在她前面，听见叫声连忙回头，正看见白花花一片没入水面，呼吸一凝险些呛水。
何琼双手离开游泳圈，加上紧张僵硬，像块石头一样笔直沉了下去，水面上只剩下一串泡泡。六点回过神来，连忙一个猛子扎下去捞人。
水下的何琼瞪大眼睛，发现六点下潜更加紧张，想转过身背对着他，身体根本不受控制，只能勉强扭过头眼不见心不烦。
朱六点这时候哪还管得了小丫头的想法，双手搬住她两只肩膀往上拖拽，好在泳池不深，一阵扑腾过后总算把何琼捞出来。他扛着何琼往上一拱，把浑身僵硬的小丫头抗到岸上，扒着泳池边正要跟着上去，抬头就看见一双喷火的眼睛。
如果眼神能杀人，朱六点觉得自己挟山超海全开也得瞬间被这眼神洞穿。程苏苏愤然摘下肩膀上的毛巾，丢到何琼那整个露在外面的白皙后背上，扭头就走。
………………………………
第九十六章 幕后指使
趴在泳池边的何琼用毛巾围住上身，狂奔回更衣室，很快从更衣室中传出一阵嚎啕大哭。程苏苏丢掉毛巾，怒气冲冲向外走，几大步已经走到门口。
朱六点左看看，右看看，何琼在女更衣室里哭，想劝也劝不着，程苏苏要是就这么离开，误会恐怕就没法解释了。
他火急火燎爬出泳池，小跑着追上程苏苏：“苏苏，你听我说，这是个误会。”
“没什么误不误会的，你和你师妹怎么恩爱怎么好不管我的事，就是你们大庭广众之下做出这种事儿来，不觉得害臊吗？”程苏苏冷着脸，皱眉道：“让开，我还有事。”
“不是，我们做什么事儿啦？何琼抓着游泳圈，我在她前边，俩人离的两米还多，谁知道游着游着她泳衣掉了？”朱六点苦着脸叫屈：“真是意外，你看何琼哭成这样，能是故意的吗？”
程苏苏刚才脑子一片空白，这才注意到更衣室里哭的撕心裂肺，也觉得自己这火气来的有些莫名其妙。她停住脚步，却还是不说话，只是盯着六点。
朱六点听那边哭的一声比一声惨，心里也着急，见程苏苏情绪稳定下来，趁热打铁道：“我跟何琼真没什么，你也看到了，就是一个傻乎乎的小丫头，今天不知道抽什么风来这儿找我，这一下受的刺激可大了。”
“也，不至于这么严重吧？”程苏苏听着哭声，心里也有些害怕，听说天庭的女仙都是长袍大袖，除了手和脑袋哪都遮得严严实实，这今天又穿比基尼，又掉泳衣的，别刺激出毛病来。
“小丫头哪经过这个？要是没人劝我都怕她哭死。”朱六点说道：“我不方便，能不能麻烦你进去劝劝，都是女孩儿你劝她她也能往心里去。”
程苏苏犹豫着没说话，朱六点又劝：“大家都是盟友，就当帮个忙吧，我实在是不放心。”
这次程苏苏没再犹豫，她深深看了六点一眼，走进更衣室。朱六点没懂她眼神中的意思，也无暇细想，站在泳池边直挠头。今天何琼的所作所为一反常态，他想破脑袋也没想明白到底怎么回事。
朱六点听更衣室里哭声渐小，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放回肚子里，他捡起救生杆，伸进泳池把何琼掉的泳衣捞出来。这比基尼泳衣说白了就和内衣差不多，只是多了根套在脖子上的绳。作为给人买过内衣的男人，六点对这东西还是有些发言权的，他把泳衣放在泳池边，突然觉得哪里不对。
拿起来仔细检查，这泳衣后面本应该缝有一排小铁钩的地方，竟然只剩下几个豁口，明显是铁钩被人拆卸下去，豁口边缘摸起来有些粘手，好像有尚未溶解的胶水。
难道是何琼买了件残次品，铁钩掉了用胶水粘上的？特么也太缺德了，这可是泳衣，下水之后不是等着开胶呢吗？
朱六点正在骂黑心的商贩，发现程苏苏领着何琼走出更衣室。何琼换上套裙，两只眼睛肿成大眼泡，目不斜视的盯着程苏苏后背，唯恐迎上别人一样的眼光。
朱六点连忙迎上去，举起湿哒哒的泳衣：“苏苏、师妹，你们看这个！”
何琼下意识抬了一下头，看见这件泳衣如同看见三界之中最可怕的东西，双手突然抓住程苏苏肩膀，红成大苹果一样的脸死死贴在程苏苏后背上，再也不肯露头。
程苏苏哭笑不得，只好任由何琼这么贴在身上。她看看满脸兴奋的朱六点，再看看他双手捧着的泳衣，眼神古怪。
“我找到泳衣脱落的原因了，你看看后边的豁口。”朱六点心知程苏苏又误会了，忙把泳衣递到她手上。
程苏苏很快也发现了其中的问题，喃喃道：“没见过这样的衣服啊。”
“当然没见过，残次品。”朱六点总算能消除程苏苏的误会，大声道：“我就说是意外吧，何琼你在哪买的泳衣，回头咱们找他算账去！”
“是齐”何琼的脸还埋在程苏苏后背上，支支吾吾挤出两个字，又连忙改口：“是骑三轮车的人在路边卖的，找不到人了，算了吧。”
六点三人离开泳池，来到健身馆大厅的休息区。换了个环境，何琼的情绪稍有缓解，她离开程苏苏的后背，坐在沙发上双手捂脸一言不发。
“我去下洗手间。”程苏苏突然皱着眉站起来。刚才她就觉得肚子里咕噜咕噜的不舒服，这会儿疼的更厉害了。她捂着肚子离开，心中疑惑不解，早上吃的白粥鸡蛋，然后就来健身馆健身，中间再没吃别的东西，难道是那瓶饮料喝坏了？
何琼双手打开一条小缝，看向程苏苏匆匆离去的背影，再看看石英钟上的时间。此时她的害臊尴尬已经悄然被另一种情绪所取代：来的时候齐爷爷有过叮嘱，她和师兄见面后大概一小时左右，就会有独处的机会，这时应该执行第三套方案。
由于泳池那羞死人的意外，程苏苏对她耐心开导劝解，就像体贴入微的大姐姐一样，让何琼体会到浓浓的暖意。这是下凡以来她从未有过的感觉，即便是她喜欢的师兄和相处很好的黄啸天也不曾让她觉得如此贴心，倒让她怀念起在天庭时七个哥哥对她的关爱。
在何琼心中，越发不相信程苏苏是一个心怀叵测，企图控制师兄的坏人，可是齐爷爷一再提醒她务必保持警惕，不要被魔族骗了。她到这儿刚好一个小时，程苏苏离开也刚好给了她和师兄独处的机会，而且这第三套方案虽然怪诞，倒也不是直接针对程苏苏。
想到这儿，何琼决定还是试试看，如果不存在程苏苏控制师兄的情况，就当自己突然犯傻了。
何琼把特地拎到健身馆的高跟鞋换上，突然站起身，绕着朱六点转圈。
朱六点窝在沙发里，心中一团乱麻，却发现何琼像只闻到腥味的苍蝇，一圈圈围着自己打转。
“师妹你这是干吗？”六点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
何琼不搭话，只顾着转圈，转到第九圈的时候，她在六点面前站定，猛然跳起来。
这一跳不要紧，落地的时候身体一歪，脚脖子传来一阵刺痛。何琼哎呦一声，不由自主倒向旁边，六点连忙伸手把她搀住，责怪道：“你这发什么神经，没事儿蹦跶什么？”
齐爷爷说这是用有节奏的步点帮师兄破除魔障，何琼却没法解释，只觉得今天自己超级倒霉。齐爷爷给出的三套方案没一套成功的不说，还三番两次出丑受尽委屈，加上脚脖子越来越疼，她眼圈瞬间通红，低声道：“师兄，我脚好疼。”
“没事儿没事儿，我帮你看看。”朱六点见小丫头咧着嘴又要哭，只好连声安慰，架着一拐一瘸的何琼走进休息室，他记得这里有些为顾客准备的跌打损伤药。
找到一瓶白药喷雾，对着何琼高高肿起的脚脖子喷了两下，轻轻帮她揉捏起来。
程苏苏从洗手间返回，不见了两人的身影，正在纳闷，一阵压抑的叫声隔着门传进她的耳朵。
“嗯，疼，师兄你轻点。”
“忍一忍，都这么大了，不弄完怎么行？”
“别，师兄别碰那里，好难受。”
“好好好，你别叫，被人知道多丢人啊。”
门板隔音效果一般，程苏苏断断续续听着里边的对话，怒火中烧。今天闹剧频发，她潜意识里已经对何琼与朱六点的关系画上了问号，休息室里发生着什么，她不敢想也不愿意想，用力踹一脚房门，转身就走。
朱六点听见踹门声追出来的时候，已经不见了程苏苏的身影，他回头看了一眼疼得满头大汗的何琼，无奈的只能重重叹气。
“是苏苏姐吗？她怎么不进来？”何琼一双大眼睛明亮清澈，还抻着脖子往外看了看，发现没有人影：“苏苏姐怎么走了？我无缘无故怀疑她，还没跟她道歉呢。”
朱六点彻底被何琼的大神经打败了，可随即他又觉得不对味，回过头追问道：“你怀疑她什么，为什么要道歉？”
何琼一不小心脱口而出，后悔也来不及了，她紧张的看着六点，一副做错事情等着处罚的孩子模样。
六点发觉何琼下意识捂住衣兜，二话不说掰开她的手，从兜里掏出一张纸条。
字迹歪歪扭扭，还有的地方用拼音代替，如果不跟幼儿园小朋友的作业放在一起，辨识度还是很高的。
“方案一、方案二、方案三”六点眯眼辨认着纸条上的字，越看越生气，原来何琼这些反常举动都是老齐头在后边指使的。
“被人当枪使都不知道，你就那么信任死老头？”六点把纸条揉成一团，重重摔在地上，今天程苏苏误会很深，不知道要用多少口舌才能解释的清楚。
何琼低着头不敢跟六点对视，用细不可闻的声音辩解道：“齐爷爷这些方案没有会伤害你和苏苏姐的地方，我才想着试一试”
“没有？真是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的傻子。”六点举起高跟鞋：“你看这鞋跟断的多整齐，明显是切断之后又粘上去的，还有那泳衣也是粘的，你到说说是谁做的手脚！”
何琼无言以对，虽然不愿相信齐爷爷会坑她，可事实摆在眼前。今天自己出丑犯傻，丢人丢到姥姥家，何琼越想越委屈，鼻子一酸哭出声来。
………………………………
第九十七章 忽悠的代价
难得有一次跟程苏苏聊天拉近感情的机会，没想到却被何琼搅局，约会成了鸡飞狗跳的闹剧。朱六点拿说哭就哭的小丫头无可奈何，却绝不会轻易放过幕后黑手，他带着满腔怒火杀回港体大门卫室。
老齐头翘着二郎腿，坐在马扎上悠闲的抽着烟卷，琢磨着自己这一步棋能起到多大的作用。他对何琼的执行力不报什么希望，可自己的计划一环套一环，就算不能彻底拆开朱六点和魔族公主，也能给不听话的大孙子和居心难测的程苏苏填点堵。
老齐头正洋洋得意等着看六点的笑话，就看见一个胖子两眼喷火冲进校门。他心道不好，知道自己八成是露馅了，连忙捂住肚子，在六点走到跟前的时候身子一歪倒在地上。
“哎呦，肚子，肚子好疼啊。”老齐头在地上使劲蹬腿，呲牙咧嘴的哀嚎：“快，快送我上医院，我要疼死了！”
朱六点本来就满肚子火气，这下更忍不了了，抬脚踢在老齐头屁股上：“装，让你特么跟我装，要死了是吧？我送你一程！”
老齐头打定主意装死，叫的越来越欢。大门口是人来人往的地方，很快就聚集了一圈学生。
“门卫大爷这是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呢。”
“这胖子是健身健美专业的新生吧，跟门卫大爷有仇吗？”
“下手也太狠了吧？长这一身肥膘，欺负个老头算怎么回事？不要脸！”
不明所以的学生们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有好事的拿出手机拍照录像，喊着让六点赶快停手，不然就发到校园网上去。
众目睽睽之下六点不敢再打，只好收回脚，怒视着这个老奸巨猾的死老头。老齐头得了便宜，一边哀嚎一边偷笑，还不忘扭头做个鬼脸。
“肚子疼是吧？行，我送你上医院。”六点满肚子憋屈没处发泄，咬牙把老齐头拽起来，掐着他的脖子拎小鸡一样丢到电动车后座上，掏出捆快递的绳子把老头捆了个结结实实。
朱六点骑上电动车，带着学生们的鄙夷谩骂扬长而去。老齐头软脚虾一样爬在六点背上，直到远离港体大才坐直身子：“大孙子，下手可真狠啊，枉费爷爷我一片苦心想帮你摆脱魔族的控制，你居然恩将仇报。”
“把你那臭嘴给我闭上！”朱六点呵斥道：“你帮我？你是坑我坑程苏苏又坑何琼，我就没见过你这么坑的人。”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老齐头撇着嘴：“何丫头有什么不好？送上门你不要非得去讨好魔族，爷爷我就是看不惯！”
朱六点被老齐头气得脑袋冒烟，懒得再和这死老头掰扯，使劲拧两下车把，将电动车速度提到最快。
“大孙子，咱们这是去哪啊？”离开港体大十来分钟，老齐头发现六点对路过的医院诊所视而不见，突然产生了一股不好的预感。他试探着问道：“你这不像要送我上医院啊。”
朱六点闷头骑车不吭声，老齐头心里更没底了，他伸出手爪子拽住六点衣领用力摇晃：“我肚子好了，不用去医院，快送我回去。”
他越不说话，老齐头越害怕，可大腿被捆在后座上没办法跳车，只能在后边连拉带锤。六点运转挟山超海，让老齐头持续不断的骚扰变成隔靴搔痒，电动车速度不减，很快抵达了目的地。
看着西四环农贸市场七个大字和大门口进进出出的人群，老齐头心里顿时拔凉拔凉的，他带着哭腔，使劲捶打六点的后背：“大孙子你可不能这样，我那都是为了你好，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呐！”
以为我跟何琼那傻丫头一样好骗吗？忽悠人就得付出代价。六点对老齐头哭哭唧唧的抱怨充耳不闻，拽着老齐头站在市场门口，扯着嗓子喊道：“老神仙又来看相算命啦，大家快来排队啊！”
朱六点一嗓子引来很多人的注意，农贸市场本来就是老头老太太们每天都要逛一圈的地方，人群中很多都是被老齐头忽悠过的受害者。
被骗了钱的大爷大妈们心里一直堵着个疙瘩，没想到这老骗子还敢回来，市场门口瞬间炸了锅，有冲过来理论的，有拽住老齐头胳膊防止他逃跑的，还有奔走相告的，人越聚越多，朱六点见机躲到旁边，让老齐头独自留在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
老头老太太们越骂越激动，有个被骗走三十块钱的老头当先发难，照着老齐头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这一下开了先例，其他人也纷纷露胳膊挽袖子动起手来。
“别，别打了，我骗钱都是为了供孙子上大学啊！”老齐头捂着脑袋，翘起脚尖指向冷眼旁观的朱六点。可群情激奋的老人们哪会听他辩解，个高的拍脑袋，个小的踢大腿，老太太们更是把在自家老头子身上练习大半辈子的杀手锏拿出来，掐黄瓜肉拧耳朵踩脚面无所不用其极。
老齐头躲也没地方躲，辩解也没人听，只好故技重施，捂着胸口痛苦的倒在地上，断断续续的说：“心，心脏，我的心脏。”
老头老太太们可吓坏了，纷纷停手紧张的看着在地上打滚的老骗子。
“他没心脏病，你们见哪个心脏犯病的能在地上来回打滚？”六点大声提醒，老头老太太们也恍然大悟，摁住这个老骗子又是一顿胖揍。
我打不了你，就看别人打你。朱六点热闹看得又过瘾又解恨，可惜老人们体力不济，打了一会儿就纷纷掐着腰大口喘气。老齐头感觉落在身上的拳脚停下，一个鹞子翻身腾空而起，趁着老人们愣神的功夫冲出人群逃之夭夭。
朱六点骑上电动车紧随其后，在一个小胡同里追上老齐头，电动车一横挡住他前行路线：“别急着走啊，我再带你回去给那些老人家算算卦？”
老齐头浑身是灰，头发乱成鸟窝，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显然没少吃亏。他哭丧着脸哀求道：“放我一马吧，再回去我就得死在那儿了。”
朱六点也就是吓唬吓唬这死老头，刚才他离开农贸市场的时候，远远看见戳穿老齐头的那个中年壮汉急匆匆赶赴现场，这会儿把他送回去，非把一身干巴骨头架子拆成散装的不可。
“知道错了吧？”朱六点板着脸。
“是是是，我错了。”老齐头脑袋点成小鸡啄米。
“我找程苏苏做盟友行不行？”朱六点继续施压，老齐头可不是宁可站着死也不跪着活的硬骨头，他这会儿什么原则也不管了，连连点头：“行行行，您想找谁当盟友就找谁，您爱喜欢谁就喜欢谁，您是大爷您说了算。”
“你大爷！”朱六点明白这老头鬼话连篇，只希望这次给他的教训够深刻，他能稍微收敛一点：“回去跟程苏苏还有何琼当面道歉，以后再给我捣乱我亲手揍你。”
“好好好，以后再也不敢了。”老齐头认罪态度极好，又挂着满脸淤青，朱六点火气也降下去了，不想再跟这死老头纠缠。他招呼老齐头坐上电动车，返回港体大校园。
一路上老齐头喋喋不休，又是解释又是道歉，见六点不搭话，讨好道：“告诉你个好消息，财神已经下界，还带着一个强力帮手，我估摸过几天就能到，你猜是谁？”
朱六点身体僵硬了一下，还是忍住没接这个话头。他一直以为很了解老齐头，也知道这大忽悠的底线在哪，可今天的遭遇让他再次刷新对老齐头的认识，这老不要脸的哪有什么底线，分明是个深不见底的大坑，比马里亚纳海沟还特么深。
何琼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学校，靠在门卫室门口，咬牙切齿盯着蹒跚走近的老齐头。老齐头见苦主上门，身后还跟着虎视眈眈的朱六点，连忙鞠躬道歉。何琼看看他，又看看六点，满肚子牢骚化作一声叹息，瞪了他一眼转身离去。
朱六点追上何琼，跟她并肩而行，老齐头看着两个渐行渐远的背影，使劲搓了搓红肿的脸颊，心思又活络起来：这次找错了帮手，回头还得想想别的办法，孙子想跟魔族合作，门都没有！
受到大股冷空气南下的影响，港城的气温以每天一度的迅猛姿态急剧下降，初冬时分就下了一场小雪。
朱六点正躲在被窝里准备期末考试，有挟山超海和撒豆成兵傍身，入学时所担心的专业课程和体能测试都不成问题，反倒是整整一个学期精力没有放在学习上，文化课已经成了心腹大患。
什么时候把文曲星给我派来就好了。六点抽了抽冻的冰凉的鼻子，感叹死老头真是时时刻刻不忘忽悠，这都半个多月了，据说过几天就能到的财神爷和强力帮手连个影子都没有。
程苏苏始终不接电话，也一直没去健身馆，六点只好厚着脸皮去了趟鱼塘，咬牙接下程苏苏醋意十足的冷嘲热讽和元叔充满敌意的责问。
虽然这主仆二人态度很凶，六点却把心放回肚子里，既然人家没给他吃闭门羹，说明只是肚子里有火，需要个发泄渠道。他脸皮厚比城墙，一直赔笑，直到俩人骂够了才告辞离去，顺便雇了个小板车把一箱蕴含仙力的白色晶体拉走。
朱六点忽悠牛蹄筋白色晶体是村里人出来时随身携带的东西，可以增强他们的秘术。牛蹄筋自然是怀疑大于信任，可对这些奇怪晶体还是很感兴趣，他没收了晶体，却不答应提炼之后再还回来的要求，非要上交给国家。
这俩盟友找的，一边矛盾不断，关系只比路人稍微好点，一边高高在上根本不把他当回事。六点只能苦笑，把注意力重新投入枯燥的马哲笔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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