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师兄的登天大路-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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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小时整理四十来人的内务，可能没问题么？除非朱六点把裤头掏出来穿，变成超人才有机会！老王在旁边幸灾乐祸，今早上牛蹄筋把气都撒到412的几个倒霉蛋身上，都没找他的麻烦。

　　　　“那个，教官，别的班都去吃饭了，您看是不是让同学们先吃早饭，免得耽误训练时间。”肖诚凑到牛蹄筋小声道。吃顿饭起码能为六点拖延十几分钟，多叠好一床被子明天也好少受点惩罚。

　　　　牛蹄筋一眼看穿他的小心思，冷哼一声：“我就是怕耽误朱六点吃早饭，早检查早解散嘛，走！”牛蹄筋大手一挥，四十来个学生浩浩荡荡跟着他杀向宿舍楼。

　　　　“报告教官，410寝室内务检查完毕，没有问题。”

　　　　“报告，414寝室内务没有问题。”……

　　　　牛蹄筋站在走廊里越听越纳闷，居然都没有问题？看看低头不语的朱六点，心中诧异：一小时整理十个寝室的内务，这怎么可能？

　　　　牛蹄筋收拾起人来从来都是一环套一环，不折磨得你死去活来决不罢休。他早已准备好一连串的惩罚方案，这一下从中断开，心里颇为不爽。

　　　　“我检查一下。”牛蹄筋带着朱六点走进一个寝室：暖瓶饭缸整齐的摆在桌面上，被子叠在床头。牛蹄筋眯着眼睛吊线，有棱有角横平竖直，连续检查几个寝室，都收拾的干干净净。

　　　　检查完413寝，牛蹄筋正要离开，站在自己床边的老王偷偷压了压被角，大声喊道：“报告教官，我的被子没叠好！”

　　　　我就说嘛，这么多内务怎么会没有破绽。牛蹄筋眼睛一亮，迅速转身走向老王的床铺。

　　　　朱六点感觉对蓖麻种子的控制受到影响，刚好看到老王的小动作。他不动声色把被角再次撑开，控制着一颗最大最硬的蓖麻种子钻进老王床单上那个小洞里：熊样，敢坑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等牛蹄筋走到近前，老王的被子又变回了四四方方的豆腐块，牛蹄筋上下左右打量一圈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妥：“哪没叠好？”

　　　　“这，这被角刚才不是这样的啊。”老王心里疑惑不解，又使劲拍了两下，被角一下子瘪下去。

　　　　“白痴！明天你负责全班内务。”牛蹄筋照着老王的屁股就是一脚。

　　　　六点等同学们都离开寝室，才停止对豆子们的控制，擦掉额头上的汗水。同时控制数百颗豆子，覆盖范围又这么大，着实不轻松，不过感觉灵力大有提升，也算因祸得福。

　　　　晚上，健三班的各个寝室鱼皮花生落地声此起彼伏，同学们手捧花生围在412寝门口，等待朱六点讲解用鱼皮花生叠出豆腐块的技巧。

　　　　老王看看别人手里的鱼皮花生，再看看自己手中的蓖麻种子，灵机一动，飞奔下楼把小卖店的鱼皮花生一扫而空，挤过人群冲进412寝：“六点兄，你可得教教我怎么叠军被啊，这些鱼皮花生分你一半，就当我交学费了。”

　　　　“怎么叠军被你得问教官去，我哪会啊？”朱六点连推带搡把老王赶出去，看看正举着被往外抖搂花生的几个室友：这回事儿可闹大了，别人问我可以硬说不知道，这三位要是问我我可怎么回答呢？

　　　　刘小伟抖完被子，发现六点正看着他：“看什么看？我可不想学什么叠被技巧，军训这段时间咱们寝室的被子你就负责到底吧。”

　　　　林峰和肖诚也连连称是，这年头有本事的累死，没本事的闲死，六点你就能者多劳吧。

　　　　“好，我叠，不过鱼皮花生得你们负责，没有鱼皮花生，蚕豆豌豆什么的也行。”六点笑呵呵的应承下来，顺便讹了点施放撒豆成兵的道具。

　　　　412寝室从牛蹄筋的魔爪下逃出生天，隔壁老王竟也幸运的躲过了整理全班内务的惩罚。据说他当天半夜正趴在床上拱的高兴，突然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嚎，然后捂着裆跑到校医院，在病床上躺到军训结束。

　　　　何琼现在很纠结，她想去看望师兄伤好了没有，可作为罪魁祸首又实在没那个脸皮，只能偶尔找齐爷爷聊天解闷。好在这两天在齐爷爷这学到不少在凡间生活的小技巧，回头可以给师兄展示，也让他也开心开心。

　　　　“你看这些，都是在人界倍受尊重的女人，出入来去都是前呼后拥，活着的时候就有人挂着她们的画像顶礼膜拜。”老齐头拿出一摞脏兮兮的杂志给何琼看：“你也不能堕了仙人的威风，以后就照这上面穿吧。”

　　　　何琼为难的看着图片：“齐爷爷，她们，穿的也太少了。”

　　　　“傻丫头，重点不是穿多少，你没看出她们穿的和我们有啥区别？”老齐头抖了抖自己的大白背心：“重点是颜色要鲜艳，装饰要闪亮，知道为啥凡间最珍贵的东西是钻石，还不是因为它亮？”

　　　　老齐头从大玻璃丝袋子里掏出一堆衣服：“喏，穿上试试。”

　　　　“这些就是钻石么？需要很多钱吧？”何琼惊喜的看着衣服上反射着五颜六色光芒的晶体，伸手小心翼翼的摸了摸：“让爷爷您破费了，何琼无以为报。”

　　　　“小事儿小事儿，都是用你师兄的钱买的。”老齐头干咳两声：“你师兄正在操场上站桩呢，咱正好去给他看看。”

　　　　偌大的港体大运动场上一片寂静，炙热的太阳疯狂的将自己的热量投射下来，场中数千名新生纹丝不动，活像被猴子施了定身法。

　　　　六点站在健三班的队列里，浑身上下都用豆子支撑着，累倒是不累，就是太阳这么烤着实在难受。六点感觉自己像躺在烤盘上的一块肥肉，浑身的肥油兹拉兹拉往外冒，眼看就要变得外焦里嫩；爽*滑适口。

　　　　也不知哪个领导晚上睡觉让枕头硌傻了，军训最后非要弄个什么大比武。比武就比武吧，这大三伏天还非要站军姿。朱六点瞄着躲在主席台阴凉下面打哈欠的学校领导们，满肚子牢骚：看那边健美操专业的妹子们，眼看就要坚持不住；篮球专业的电线杆子们平均身高最高，离太阳最近的他们也被晒的最惨；但要说最可怜的还是游泳专业的，你把水生生物扔到岸上晒太阳，不是造孽么？

　　　　随着时间推移，一个个班级被淘汰，学生们三五成群的跑到墙角去乘凉，很快只剩下健三班和武术一班还在坚持。

　　　　要论身体素质，健三班和学武术的没法比，但历史无数次告诉我们，信仰能创造奇迹，健三班的三十八个爷们――黄啸天和老王同志还在住院――都是有信仰的。因为至高无上的牛蹄筋大神承诺，只要能在大比武中拿第一，就请全班到港城最大的夜总会玩通宵。

　　　　有信仰的健三班分毫不动，好像亘古不变的兵马俑，有体能的武术一班不动分毫，犹如屹立不倒的铜人像。

　　　　武术一班的教官姓林，是个又高又壮的山东大汉，身高一米八的牛蹄筋在他身边竟显得有些娇小。林教官仰着下巴，似乎颇为自己的学员自豪：“我这个班都是特种部队的苗子，再站上半天都不带打晃的，你看你班那几个小兵蛋*子眼睛都红了，让他们歇了吧。”

　　　　牛蹄筋往林教官的影子里挪了挪，嘿嘿一乐：“眼睛红可不是站的，那是憋着劲儿想从我这领赏呢。”
………………………………

第二十章　人渣的极致

　　　　三十八个兵马俑和四十一铜人像在大太阳底下较劲，整整三十分钟纹丝不动。学校领导们没想到大比武第一场就出现如此白热化的场面，纷纷把注意力投射过来，考虑周全的已经吩咐人去准备冰袋担架，以防有人中暑。

　　　　“这两个班是要玩命啊，太牛掰了。”

　　　　“这才是高手过招，就看谁定力不够啦。”

　　　　“我看武术一班能赢，人家练武术的站桩可是基本功。”

　　　　“也不一定吧，你看健三班那帮小子的眼神，斗志昂扬啊。”

　　　　“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似得，你看那胖子居然站的最稳，是不是让他们教官钉到地里啦？”

　　　　新生们坐在阴凉里看热闹，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有好事儿的学生开始叫好加油，恨不得有人中暑晕过去才过瘾。朱六点正琢磨是不是赏对手几颗豆子，结束这场比谁站得更直更坚挺的无聊游戏，就见老齐头迈着四方步领着个女子走进操场。

　　　　这女子头扎两股朝天辫，一边一个闪闪发亮的玻璃球头花，露脐衬衫上镶满卜灵卜灵的亮片，亚光布料的大红裙子在阳光下明晃晃亮晶晶。

　　　　这活脱脱一个移动太阳能板啊，六点只觉一团耀眼的白光接近，不由眯起眼睛。

　　　　何琼？朱六点瞄见女子脚上的凉拖，那还是他在地摊上给何琼买的，只是脚背上多出两块塑料钻石。他嘴角微微抽搐：这才几天没见，好好一个仙子怎么变成这样了……

　　　　六点脸上方方正正的板砖印子还没完全消失，嘴角一动更加明显。何琼满心愧疚，忍不住伸手抚摸：“师兄还疼么？对不起，都是我太冲动，原本我是想帮你的……”

　　　　原来这天外飞砖是仙子您的杰作，我说怎么这么刁钻这么狠呢。朱六点满头黑线，想说一句没关系，又不敢开口说话。何琼见他欲言又止，以为师兄不肯原谅她，心头一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这大庭广众之下还比赛着呢，你们这么秀恩爱合适吗？围观的新生们抻着脖子看热闹，纷纷开始起哄，有的拿出手机拍照录像发朋友圈内，标题都起好了：叛逆小妹爱上胖兵哥，到底是军人正气的吸引，还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故事？两人的爱情又能否修成正果。

　　　　这么多人看着，你咋上来就摸脸呢？六点脸皮再厚也得顾及睽睽众目啊。他下意识抬手拨开何琼，就听不远处林教官嗷唠一嗓子：“哎哎哎，那胖子动了，我们赢啦！”

　　　　六点一只手尴尬的举在半空，牛蹄筋气鼓鼓的走过来，照着他的屁股就是一脚：“你个死胖子故意的是不是？平时站军姿就你站的稳当，关键时刻给我掉链子。”

　　　　六点忙不迭的道歉，把何琼拉到一边：“我的个活祖宗哎，你这时候来给我添什么乱啊？”

　　　　何琼见六点脸色不好，心里更加慌张，支支吾吾的说道：“我，我，我就是想跟你道个歉，对不起师兄，齐爷爷说你看到我的新装扮会开心的，我不知道你不能动，真不知道……”

　　　　何琼说着说着，兜在眼眶里的眼泪刷的流下来。朱六点这个当师兄的还能说什么，反过来还得安慰她。

　　　　朱六点回头狠狠瞪了一眼老齐头，一张菊花脸笑的那叫灿烂，不用说，又是这老家伙故意坑人。

　　　　死老头，让你尝尝我撒豆成兵的厉害。两粒鱼皮花生从六点手掌中悄然飞出，角度刁钻的射向老齐头面门。老齐头看似不经意的猫腰掏出烟卷，鱼皮花生擦着头皮疾飞过去。

　　　　六点心中冷笑，控制鱼皮花生在半空中回转，打向老齐头后背。老齐头不慌不忙的把手放在背后，屈指轻弹，刚好弹飞两颗鱼皮花生，六点感觉对花生的控制突然中断，诧异的看向老齐头：真特么邪性，这死老头难不成真是神仙？

　　　　老齐头晃悠悠走到六点身边，凑到他耳旁低声道：“大孙子这撒豆成兵练的不错啊，都能在这么多人面前表演了？”

　　　　六点心头一惊，刚才只想着报复一下这个死老头，却忘记周围还有无数双眼睛呢。

　　　　四下看看，武术一班的学生们正在庆祝胜利，健三班的同学耷拉着脑袋往墙根的阴凉里走，牛蹄筋看着这边，眼神中有些迷惑，揉揉眼睛扭头离开，林峰傻愣愣的站那干什么呢？视线竟然盯着何琼，这么盯着光源看就不怕被晃瞎眼睛么？

　　　　“死老头我是上辈子跟你有仇吧？你怎么老跟我对着干？”六点见没人注意到自己施术，松了一口气。

　　　　“你的上辈子啊？没啥仇，没啥仇。”老齐头嘿嘿一乐：“我这不是怕大孙子你累着么，你说你一个神仙，跟一帮凡人较什么劲，我找你有正事儿。”

　　　　“少扯淡，你能有什么正事儿？”六点是有苦说不出，谁愿意跟个傻子似得在太阳底下杵着啊，可是这两天自己买鱼皮花生加上给哮天买辣条，卖药赚的钱一分不剩，自己带的那点儿吃的也所剩无几。

　　　　别的同学拼命想赢为的什么六点不管，反正他是一门心思上夜总会蹭吃蹭喝，只是不知道这夜总会里能不能提供馒头米饭，如果光是花生瓜子想吃饱那还挺费劲的。

　　　　老齐头不知道六点脑袋里在想些什么，把何琼拉过来：“大孙子，你不是让我帮她融入人界么，你看这身儿衣服咋样？够气派不？”

　　　　“死老头你就坑人吧，你看见谁带着满身塑料片子在大街上走？你这叫俗，恶俗。”

　　　　“啥叫俗啊？你看看，人界最受尊敬的女人都这么穿。”老齐头掏出两本杂志指给六点。

　　　　六点一拍脑袋，这死老头从哪弄来的这些东西，幸好他拿的不是playboy，要不何仙姑还不得穿丁字裤过来啊？

　　　　“这套行头可花了我不少钱呐，你得给我报销。”老齐头拉过六点的胳膊。

　　　　何琼听到老齐头这句话，止住抽泣插言道：“齐爷爷，这些衣服不是您用师兄给我的钱买的吗？”

　　　　“我给你那些钱是留着零花的，你让他买这些东西有什么用啊？”朱六点急了，他那点钱恨不得一分掰成两半花，哪有闲钱用来买衣服？

　　　　“不是我要买的。”何琼怯生生的解释：“那天你刚走齐爷爷就去看我，他说我不会花钱拿着容易吃亏，他替我保管使用，我觉得他说得挺有道理，就给他了。”

　　　　我的个傻妹子呦。朱六点心中哀嚎，要说这死老头真算得上是丧尽天良，人家一个落难妹子的零用钱他也好意思去骗，还用的理直气壮。

　　　　就在六点以为他终于见识到人渣的极致时，老齐头悠悠吐出一句：“那些钱可不够，你还欠我二百啊！”

　　　　朱六点险些一口老血喷出来，指着老齐头无话可说。他觉得自己匮乏的词汇完全无法形容这个老头的无耻，转头看向何琼加重语气说道：“以后不管这老头再跟你要什么东西，都要提前来跟师兄说一声，还有这身衣服咱不要，还给那死老头，你还是穿保洁工装最漂亮。”

　　　　师兄夸我漂亮。何琼脸颊绯红，跟着老齐头离开操场。朱六点返回班级休息的地方，林峰默默凑过来。

　　　　“六点，那女孩儿是谁？”林峰目不转睛的盯着何琼的背影。

　　　　“呃，老家来的表妹，这里不大正常。”六点指指脑袋，随即想到给林峰介绍老齐头时也是这套说辞，又加上一句：“老家的人这里都不大正常。”

　　　　林峰痴痴的看着何琼的背影：“你们老家的人都好特别哦。”

　　　　第二项比试走队列，赛前牛蹄筋又把夜总会拿出来诱惑一番，顺便敲打敲打某位拖后腿的同学。周围一双双血红的眼睛盯着他，朱六点意识到这次大比武要是不能拿第一，他恐怕很难活着走出这片运动场。

　　　　一支支方队雄赳赳气昂昂走过主席台，台上的领导根据整齐程度给出评分。足球专业的，一群罗圈腿边走边踢石头，6分，竞走专业的；边走边往前窜活像一群袋鼠，给7分；健美操专业的，清一色娘子军，给个高分95分，武术一班，练太极的和学长拳的明显不是一个步速，还有后面几个边走边抻脖子的难道是练龟形拳的？林教官在那急的直跳脚，武术一班也只得到65分。

　　　　终于轮到健三班，背水一战的同学们再度打上鸡血。齐步走步步生风，正步走铿锵有力，大胡子院长站起来带头鼓掌，观众席上正神游天外的导员瞬间回魂，嗖的站起来，两只手开始有节奏的鼓掌。

　　　　这鼓掌可是有讲究的，鼓的太早，你就抢了领导的风头，鼓的太晚，说明你心不在焉。必须在领导鼓掌后及时跟进，掌声必须够大够清脆，还得把握好节奏。

　　　　没人鼓掌时，你要提高频率，才能带动氛围，等大家都开始鼓掌，你得和大家保持一致，免得鹤立鸡群。最重要的是要比领导的节奏稍快，凸显你的积极热情，等领导停止鼓掌，记得再多鼓片刻，表明不是应付差事。导员边有计划的安排自己的掌声，边满意的看着健三班的方队：这帮小子总算给我挣回点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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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章　一枪定胜负

　　　　“培养军事素质，磨练顽强意志，健身健美三班，高举冲锋旗帜！”随着牛蹄筋一声令下，健三班方队喊完口号，齐刷刷把手臂收到身侧，迈着整齐的步伐开始跑步前进。朱六点也异常认真，只有帮班级拿到大比武的头名，才能对得起这帮已经迸发出十二分潜力的同学们。

　　　　刚跑过主席台，朱六点‘惊喜’的发现一个小小的身影蹲在主席台角落里，圆溜溜的大眼睛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哮天嗷呜一声嚎叫，从主席台上潇洒跃下。

　　　　六点暗道不好，刚要设法阻止，哮天已经钻进队伍，脱缰的野狗般一阵横冲直撞，到处咬人裤脚子，显然是存心来捣乱的。

　　　　行进中的健三班学生们不敢停下，只能边跑边躲，一时间上蹿下跳人仰马翻，原本整齐的队伍被搅了个七零八落。

　　　　哮天在队列里转了一圈，转身冲到队首，昂起小脑袋晃着小尾巴，撒着欢跟牛蹄筋并排而行。观众席上一片哄笑，大胡子院长鼓掌鼓了一半，两只手僵在空中不知所措。

　　　　站军姿时朱六点那出了岔子，现在走队列他养的死狗又来搅局，这死胖子是跟我天生犯冲么？导员火冒三千丈，也顾不得身上的西装皮鞋，翻身一跃跳下观众席，脚下生风冲向队列。

　　　　“不要乱，继续走。”牛蹄筋往侧面踢了两脚，却怎么也赶不走这不知从哪钻出来的小狗，只好大声喊着口号继续前进，不管怎么样也得先把队列走完再说。

　　　　六点周围的同学都见过哮天，知道是他养的狗，一个个咬牙切齿的盯着六点。

　　　　老齐头刚坑完，哮天又来坑，真是完美对接不给一点喘息的机会。朱六点脸色铁青：你们这帮神仙还要不要脸皮，这么坑我一个凡人真的合适吗？

　　　　导员已经冲到近前，现在他也不想大比武输赢的事儿了，只想着抓住那只死狗拨皮抽骨，煮熟它沾盐花吃。

　　　　“朱，朱六点！把你的狗给我弄走！”导员气急败坏的喊道。

　　　　六点咽了口吐沫，边跑边招呼：“哮天，哮天乖，上一边玩去。”

　　　　哮天还回来一个白眼。

　　　　“哮天听话啊，我给你买辣条吃。”

　　　　哮天略一迟疑，摇摇狗头表示不同意。

　　　　“哮天，哮天？你个死狗再不走我弄死你！”

　　　　哮天干脆头也不回，只当没听见。

　　　　朱六点无奈的指指导员脑袋：“不好意思啊导员，老家来的狗，这里不大好使。”

　　　　“好，好你个朱六点，你等着！”导员气得咬牙切齿满脸通红，撸胳膊挽袖子猛的扑将出去。

　　　　这一下恶狗扑狗突如其来，引起周围一片惊呼声，导员双臂展开，既似大鹏展翅又如鹰击长空，流星赶月般直取哮天。

　　　　嗷呜，哮天久经沙场什么招式没见过，余光瞟见导员扑了上来，向前一窜轻松躲过，回过头轻蔑的冲它打个了鼻响。

　　　　老子的武术课结业成绩好歹是a，特么连只狗都对付不了吗？导员一扑不中火气更大，也顾不得什么形象，双手撑地顺势再扑。哮天往旁边一闪，冲向操场中心，导员干脆四肢着地，也如脱缰的野狗般追了过去。

　　　　多亏导员牺牲小我完成大我的拼死追击，主席台上大半目光都被吸引过去，健三班迅速调整队形，总算有惊无险的跑到终点。

　　　　不待牛蹄筋下令，健三班自动解散，三十几个学生呼啦啦冲上去抓狗。哮天斜睨着众人，也不逃走，一副跃跃欲试要和这群凡人一较高下的模样。

　　　　六点恨得牙痒痒，甩出两颗鱼皮花生，一左一右打在哮天两只耳朵上。哮天吃疼，不满的冲六点嗷呜嗷呜两声，闲庭信步般穿过围追堵截的学生，留下满地灰尘扬长而去。

　　　　俗话说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打不着狗就打主人，怒气冲冲的众人把朱六点围在中间，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

　　　　“死胖子你故意的是不是？”

　　　　“你是武术一班派来的间谍吧你！”

　　　　“拿不到第一你请我们出去玩啊？”

　　　　这时候说什么都白搭，朱六点满脸尴尬，只能低头认错。刘小伟看不过去，挡在六点前面眼睛一横：“都特么闭嘴，不就是条狗吗，你们自己害怕怨谁？这狗我也有份，有事儿找我。”

　　　　众人一齐翻白眼，刚才小狗冲进队伍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谁叫的最惨，跳的最高。

　　　　“那站军姿时来搅局的人呢？算谁的？”

　　　　“人，人算我的……”林峰在一旁插嘴，朱六点推了他一把：“什么你的，人是我的！”

　　　　“行了行了，赶紧列队！还有一项比赛呢。”牛蹄筋走了过来：“刚才走队列我们得了85分，总成绩和武术一班并列第一，接下来的打靶必须给我拿下。”

　　　　牛蹄筋走到六点对面盯着他：“刚才弹花生豆那两下挺准啊。”

　　　　“呃，还好，还好，小时候弹玻璃球练的。”六点心头一惊，没想到牛蹄筋眼睛这么毒辣，连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