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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血丹心-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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称充实,酒却还算得上奢侈之品,俗称“雅物,”一般人呼朋唤友小酌几杯助兴而已。偶有赳赳武夫遇到慷慨之事,大呼痛饮几碗,酣然醉倒,那已是称得起豪迈壮士了。

    似他这般小小年纪,如此饮法,自是使人吃惊了。

    “这能怨我吗?这前世久经各类高度酒精考验的神经,喝这二三度的米酒,可不就是只是解解渴吗。”

    元召心底恍然醒悟,脸上却带笑说道:“大姐姐,不妨事,我自有钱给你”。

    说完,探手从身后包裹里摸出一块约有半两的碎金子放在桌上。

    那女子一弯峨眉下的双眼却是一亮,似乎很惊奇元召出手如此大方。

    她索性坐下身来,笑吟吟道:“小郎,这可不是水,我家自酿的这青竹饮可是远近出名的,你不知厉害,怕是待会儿有的好受。”

    元召把手中的酒碗微微摇了摇,眼中闪过一丝留恋,似乎回忆起了很遥远的一些事,咂了咂嘴只笑了笑却并不解释。

    那女子却是好心,见他如此,又问道:“那你为何独身一人赶路,要去长安城内吗?”

    元召把嘴里食物吞下,碗中余酒一饮而尽,却复装出一副呆傻模样,嘟嘟囔囔道:“嗯嗯,去长安,去长安…。”

    那女子皱了皱眉,抬首望了望外面天气,真是天有不测风云,不知何时早彤云密布,阴沉沉的,眼见一场大雨将至。

    见这孩子模样,想必定有一番凄惨身世,又想起自身境遇,不禁心下大起怜悯之意,遂把金子掷入他身旁布袋中,起身边走边说道:“马上下雨了,长安尚远,今日到不得。店内有的是房间,且待留住一晚明儿天晴再走吧,那酒嘛,不要你钱,算是姐姐请你喝的吧,嘻嘻。”

    元召抬头看时,那女子身影已隐没于柜台后的小间,余音犹在,声既甜脆,宛如少女……。
………………………………

第四章 天涯曾相隔 人生若初见

    整整一个下午,外面的雨一直没有停,越下越大,远远望出去,雨幕仿佛在小楼外挂了一道瀑布,把里外分隔成了两个世界。

    天已渐暮,楼下店伙儿早已卸下门板,早早关门。元召百无聊赖的倚在栏杆上,用匕首削着几片竹签。

    早些时,那女子果然吩咐酒店伙计带元召来到二楼,给他安排了一间客房,内中陈设虽十分简单,只一床一几,被褥倒是很干净。

    元召休息一会,雨便下起来,他便推门出来望雨发呆片刻,隐约间听到后院深处有琴声穿过雨幕断断续续传来,细雨生凉,曲音飘渺,他虽然听不太懂这个时代的古琴雅章,却也似乎觉察到了那琴声中隐隐透出的丝丝幽怨之韵。

    他正听得入神,,蓦然耳朵一动,抬头向雨雾中笼罩的道路远方望去,不一会儿,隐隐有一辆马车冲破雨幕,飞驰而来。

    那马车来的甚急,赶车之人全身蓑衣,看不清面目,只隐约可见是一条魁梧汉子。

    雨中车子直奔到酒楼之前却不停留,绕过楼脚驰到后院院门处,那大汉跳下车来,上前叩打门环,不一会有人出来开门,不知说了些什么,随之大开院门,那马车直入进去。

    元召遥遥只看见后院大堂之内这酒店女主人匆匆忙忙迎到台阶之下,从马车上下来一大一小两个女子,未及问讯寒暄几句,然后相携登堂入室而去。事不关己,元召自不在意,连日赶路,中午又喝了些酒,身上却有些疲乏上来,遂进到屋内,把匕首掖到枕下,和衣而卧渐渐睡去。

    一夜无话, 第二天雨却仍未停歇,这个天气自然少有客来,酒楼继续歇业。

    元召溜达一圈,不见那酒楼女子身影,只几个店伙儿在收拾打扫。却见在靠角落板凳上坐了一条大汉,看身形当是昨晚那赶车之人。

    在他面前桌上胡乱摆了几个酒碗,神情却显得很是焦躁,一会坐下,一会儿又到门前向远处路上看几次,似乎在等什么人。

    元召也不去多事,吃点东西继续倚在栏杆楼柱子间打盹。 到的晌午时分,雨终于慢慢停下来,路上渐渐有行人走动,店伙儿打开店门,清理着门前积水。

    远处长安方向来路上,忽然嘚嘚有马蹄声响起,那大汉神色激动,一跃而起,奔到路边眺望。元召看到一匹大青马自那方而来,马上一人看年纪二十多岁,剑眉朗目猿臂蜂腰,奔到那大汉面前,跳下马来,两人交谈几句,大汉连连点头,连忙奔后院而去。

    元召却耳目极好,相隔虽远,隐约听到几句:“…都料理干净了…不必说的详细,…;…决不让大小姐知道分毫!…。”

    他正低头沉思间,猛然感到一道锐利目光扫过,却是那男子心有所感,抬头只见一个孩童趴在二楼栏杆之上,一手拿个果子,在若无其事的啃着。

    男子低头自嘲一笑,这几日精神真是太紧张了!好在危机已经解决,应该暂时没有危险了。

    元召却是看的清楚,那男子腰间悬把帶鞘单刀,一身青衣,相貌十分英俊,美中不足的是额角一道斜斜刀疤,走动之际右脚微跛,浑身一股凌厉之色。

    不禁暗自一晒:“呵呵,一枚汉朝帅哥,古惑仔咯,这人看来倒是个练武之人,不知道身手怎样……?”

    正胡思乱想之际,却听到后院响动,只见早先那大汉驾驭马车转到楼前布幡下,与英俊男子并肩而立,说了几句。不一会,有女子说话声由远而近,自是此间女主人送客而出。

    却见当头是一位三十许妇人,眉目甚是温和,边走边和女主人说着话,后面跟了一个身穿绿萝纱裙的少女,身形尚幼,温婉可人,眉眼之间与那妇人有几分相像,却甚是挑脱,一路东张西望,满是好奇。

    那妇人来到马车近前,欲待登车,回头却又有不舍之意。反是女主人劝道:“姐姐不必如此,得空小妹一定前去看望。”又伸手抚摸那绿裙少女头顶劝慰一番,少女却十分调皮,虽频频点头答应,回首却冲那马车边站立二人伸舌做个鬼脸,那二人却只是满脸宠溺的笑着,想来已是熟知少女品性,习以为常了。

    少女顾盼之际眼角忽然看到楼梯间站立一个小小孩童,斜背包裹,满身衣衫破旧,脸色漠然朝这边看着,不禁一愣,扯了扯身旁女子衣角。

    女子顺她目光看去,见是元召,猛然记起一事,连忙说道:“姐姐且慢!”

    又招手唤元召道:“小郎,你且过来。”

    元召本待这一干人走后,向这女主人道一声辞行,听到召唤不知何事,遂走近前来。

    女子却拉过他的手来,温言说道:“你这童儿,这小年纪单身独行,怎使人放心。我这姐姐心地慈善,你既然要去城中,正好顺路,且与你做个捎带。”

    然后走去那妇人身边,想来是去说知此事。

    元召心下苦笑,本待不愿,却听耳边一个声音柔柔说道:“小弟弟,你为什么自己呢,你的娘亲呢?”入耳糯软甚是动听。

    他回头看去,见说话的正是那个少女,隔得近了,元召才看清楚,这绿裙少女虽然长得身形苗条,年龄看上比他大不了多少,也就是十来岁左右,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弯弯的眉毛,细碎贝齿,小小琼鼻,嘴角上翘如月牙般可爱,皮肤白净,面容生的十分甜美。正站在当地,笑吟吟的上下打量着他。

    元召本来就不想与人多事,只是咧了咧嘴角低头转身向道上走去。

    “哎…!”

    那少女正要开口再说些什么,元召蓦地感觉眼前一暗,却见是那赶车大汉拦在眼前,粗声说道:“小娃,我家小姐好生问你,怎的如此无礼!”话中自含了一丝不满之意。

    元召心下警惕,却并不抬头,只冷哼了一声,斜过身子迈步从那大汉身旁而过。

    大汉见他如此懈怠,不禁有了几分恼怒,这大汉名叫马七,平日里本就是急躁的性子,他与那英俊青年赵远以及另外几兄弟与这少女母子虽有主仆之分,却十分忠心,这十几年来隐姓埋名只为感念旧主恩遇,细心呵护旧主人这唯一的骨血,自是从小容不得她受的一点委屈。

    当下不由多想,伸臂撸向元召脖颈,打算拽回这小娃好好教训几句。元召眼角余光早有察觉,暗暗凝劲于右肘之间,正要朝那人腰间穴紧要处一击,让他吃些苦头。

    忽听那少女急声叫道:“马叔叔,不要啊!”

    见她急忙跑上前来,拉住元召的一只手,一面对那马叔叔娇嗔道:“他还只是个小孩子嘛,不准你吓坏他了!”

    那大汉连忙缩回手去,讪讪笑着说:“好,好,不吓他,不吓他…。”

    她一面又转头,笑嘻嘻的拍了拍元召衣服上的几根枯草,:“文姨对你很好啊,那么,听姐姐的话,坐马车走好不好?”

    元召暗自有些无奈,他并不是一个心软的人,以前执行任务时,一次次无情的杀戮早已练就了冷酷的神经,他也曾见多了太多人性的黑暗面,因此,在他眼里的世界是冷漠,无情和以自身生存为第一位的。

    这次身遭大变,莫名其妙来到了这古汉代,从某一方面说起来,他的内心早已封闭成一个孤独的世界,与这里的一切是格格不入的,因此这段日子他一直排斥与不相干的人交谈。看这世界的眼底也多是淡漠无趣的。

    可是被这少女纤细轻柔的小手一握,却似隐藏在灵魂最深处的某种坚硬东西被柔软的触动了一下,他有一霎时的愣神,这种感觉很陌生,使他有丝不安,又仿佛有一点点很遥远的熟悉感,最重要的是,元召感到自己内心深处竟然有几丝留恋这一只小手的温暖。

    一时竟没了勇气甩手而去,嘴里不由说道:“好,好吧…。”

    话说出口却又暗自叹了一口气:“我这是心变软了?还是…见这小丫头俊俏,变身萝莉控了?怎么这么想!简直…真是太邪恶了!”

    那少女却不知他脑子里想的这些诡异念头,她对这孩童满是怜悯,径直手拉了他踩着踏板上了马车。

    那大汉与那青年都并不再多说什么,各自整理准备上路,只是元召经过青年身边时,隐约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气,感觉他眼角瞥了自己一下,然后飞身上了那匹大青马,嘚嘚自去车前引路了。

    元召坐到赶车大汉身旁,少女弯腰进到车厢里去了,里面说话声停了下来,想是文姨和那妇人交代完毕,她从马车后下来,又绕到元召这边,用手摸了摸他的一头乱糟糟头发说:“小郎,自己好好保重咯!小小年纪…唉!”话语中却带了几分唏嘘之意。

    想来她是一直以为元召是个无家无依的可怜流浪儿了。

    元召对这酒楼女主人却是存了几分感激的,脸上带了憨笑:“大姐姐,谢谢你了,如果有机会,元召一定有所报答。”

    文姨对他所说的却并没放在心里,只是喃喃自语道:“元召?原来你这小娃儿名叫元召,却一直不曾问过你,倒是一个文雅名字,想来你原来家里当是有读过书的,只是读了书有大学问了有什么用呢就如我那负心的冤家……。”

    声音渐低,神色却渐渐有些黯然起来,又朝车厢内挥了挥手,自回头向酒楼内走去了。

    元召暗暗一笑,他却无心去探究别人家的**事。

    只见大汉扬起马鞭,凌空一挥,吆喝一声,马车沿着大道而行,元召回过头去,看见酒楼那方布幡迎风吹动,“青郊外” 三个大字若隐若现,鼻端隐约似又有酒香袭来,马车越走越快,一会功夫转过路岔口,绿树已把酒楼遮掩,终于一点点再看不见……。
………………………………

第五章 时有纨绔子 一 骑争道先

    这条直通长安城的大道修的十分宽阔平坦,马车奔驰在上面轻快平稳,并不觉得多少颠簸,沿途也有三二行路之人。

    车厢内的少女在和她母亲悄声说着话,偶尔听到那夫人说得几句,似是在责怪少女调皮,话音轻柔,更多的倒是宠溺之意。

    那被少女称为马叔叔的大汉只闷头专心赶车,并不与元召搭话,想来他只是认为自家小姐心善,可怜这小乞丐而已。他本身却有些讨厌这小子的执拗,只是不屑与这小孩子一般见识罢了。

    偶尔用眼角余光扫过,见那自称名叫元召的孩童安安静静坐在车辕后侧,闭着双眼,嘴角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想是瞌睡过去了。

    他却不知,元召虽闭着双眼,在想一些事情,对身遭周围的一切却如洞若观火一般清晰。最近一段时间的身体状况连他自己有时也有些不解,他前世身手自是不凡,这短短几个月来,身体掌控的灵活度和对外界的敏锐感知程度进步飞速,有时连他自己也感觉大为吃惊。呵呵,难道是穿越时空造成的?赠送的福利?他自忖现在身体的潜能发挥早已超出当年巅峰时,就比如这身旁大汉,那会儿拦着自己时,如果他那一肘凝聚力击在这厮腰间穴上,那会如何呢?他很有把握一击击倒!

    只是如果遇到强敌正面对打的话,这小孩子的身体?呃,力气还是不够啊!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唯有快快成长了。哎!真是没法子,这小孩子的身体,真是的!这不就是成长的烦恼吗!呵呵……。

    元召正在胡思乱想天马行空之际,忽然感到马车渐渐慢了下来,他睁眼一看,早见前面一堵青幽幽的城墙横贯东西而后向两边延伸去,城门洞宽阔幽深,箭楼巍峨高耸,给人第一眼就仿似突兀把天地截断了般。

    此时日已西斜,秋日余晖照在这座中原历史名城之上,反射出金色的光芒。

    元召不禁眯了眯眼睛,他在前世时曾经到过这座历尽千年沧桑的古城,那时的城墙早已毁坏不复旧观,只不过余了短短几段供游客欣赏而已。

    他对那些只供展览的建筑一直不屑一顾,任何伟大的传奇,一旦完成了它的历史使命,褪去那些雄奇伟烈,慷慨悲歌,如果还在苟延残喘,余下的岁月,从来都是只剩了丑陋和耻辱的宿命吧了。

    至于现在真真切切呈现在他眼前的这座雄城,即使以他现代人的眼光看起来,也足以称得上使人震撼了!

    元召不禁心底赞叹一声:真正是炎汉之魂!汉唐雄风的起始肇基之地啊!只单单这份拔地而去的气势,就不愧了两千年华夏第一古都的称誉了!

    这儿正是长安城的南门,上端是“永宁门”三个大字。几个守城卒倚在那儿懒洋洋的说着闲话,进出的行人并不多。

    元召一行人正要进城,却听得后面路上有马蹄声响起,只见由远而近十几匹坐骑风驰电掣般而来,路上之人纷纷避到一边,來骑却并不减速,当头两个少年公子模样,锦袍箭袖,神情倨傲。后面跟了**个家丁打扮得汉子,都是跨刀背弓,马背上挂了不少野鸡走兔之类的猎物,看样子是去走猎方回。

    正在控马飞驰得意之际,忽见前面路上闪出一辆马车悠悠而行,正挡住了半边道路。

    那公子身边一个家丁大声喊道:“呔!前面那马车,还不闪到一边。”

    却见那马车不为所动,继续在慢慢前行,其中那个十五六岁模样的公子早已不耐,仗着父兄的名头,他平日里横行嚣张惯了的,当下不管其他,紧催马匹追过前车,扬起手中皮鞭狠狠向赶车之人抽去 。

    那正在赶马车的马七猝不及防,连忙伸手去格,躲过头脸,鞭梢却啪的一声打在背上,当即单衣就破了,一道血痕泛起,马七大怒!跳下车刚要开口相理论,那少年见一击不中,早抡起鞭子又披头打来,马车空间狭窄,避无可避,他只得拼着挨了几下,间隙之处一把抓住皮鞭,打算用力拽下这恶少年来好好教训一顿。

    正在这时,却忽听的不远处有人大喊:“四哥小心!”

    他听得是车前自己兄弟赵远的声音,一愣神间,只觉得一缕寒风自脑后奔来,眼角余光急瞥间,大吃一惊!见一枝羽箭急如流星奔自己面门急射而来,黑黝黝的铁簇闪着冰冷的光,眼见已是躲闪不及了!

    那名叫赵远的男子本来相隔马车并不远,只是事起突然,他忙拨转马头赶过来时,正看到马七抓住皮鞭与那少年相持,瞥眼之间,见后面那众骑手中却有一人早双手引弓,一箭朝马七要害射去!

    赵远大惊失色,没想到这京城地界竟有人如此视人生命如草芥!一语不合就要人性命,他们几人十多年患难与共,早已亲如兄弟,此刻眼见马七殒命在即,自己却不及相救,只觉肝胆皆裂,热血涌上双目,奔行之际早已拔刀在手,今日就是拼了性命也要杀尽这帮纨绔,为四哥报仇!

    忽听“哎吆’一声,待到冲到跟前,却看到马七愣愣的呆在原地,那少年正摔在马旁边一侧的地上哎呀哎呀的惨叫。

    赵远心下一愣不即多想,紧忙跳下马来,连声问道:“四哥,伤到哪里?觉得怎样?”

    半晌马七好似才缓过神来,转了转头,眼睛奇怪的盯着插在车辕杆上犹在颤动的那枝羽箭,擦了擦额头冷汗,失神的说道:“没,没伤到……,明明看到奔着眼睛来了,奇怪……怎么会转弯了呢?……这是怎么回事?。”

    赵远却没听明白他在说什么,见四哥没事放下心来,他也不是善茬,转身来到地上少年身边,正要在他身上补几脚消消气,那边却早有几人围拢过来,把那少年扶起,人人眼色不善。

    当中一个公子,面带阴沉正是那射箭暗袭之人,他冷冷一笑,开口说道:“刁民,胆敢伤了小侯爷。看你们有几条命陪!”

    赵远心下一凛,倒不是怕了这些人,只是最近家里还有一桩更紧要的麻烦,为了那丫头母女的安全,自不能如从前那般快意恩仇。

    他咬了咬嘴角,强压下怒火,不欲多说,转身就走。行没几步,忽觉脑后恶风不善,连忙缩肩低头,向左急跃,忽地一声一把钢刀从头顶劈空。

    赵远心知有人暗算,心下怒极,转身舞刀招架。那偷袭的家丁却极其彪悍,一声呼哨,跃过四人乒乒乓乓和赵远打斗在一处,马七看到自己兄弟被人欺负,当下怒吼一声,抽出车旁暗藏短棍上前助战。

    倒地的那个少年被众家丁围在当中,一面呲牙咧嘴的呻吟,一面对那个年长公子说道:“兄长,替我出气啊!杀了这几个刁民。”

    那公子阴阴一笑:“小侯爷放心,且看热闹。”

    正在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说道:“哎!你们这帮坏人,快住手,不准欺负人!”

    众人循声望去,见在那辆马车边,站了一个三十许的夫人,旁边一个绿裙少女正在叉腰向这边发问。正是母子二人听到动静下车来看。

    那恶少年却是眼前一亮:好一个明媚可爱的女孩!

    他平日本就做惯了欺男霸女的勾当,也顾不得屁股还疼,笑嘻嘻上前一面伸手摸向少女如白瓷般的脸蛋,一面胡言乱语到:“呵!谁家小娘雏,这般美人胚子,长大还得了!且跟本少爷回府享福可好?”

    少女又气又窘,急忙后退躲到娘亲背后,夫人上前一步脸色一沉说道:“这位小公子,且请自重!光天化日之下,这天子脚下,难道没有王法了吗?”

    “嘢呵!王法?小爷就是王法,今天就让你们知道知道,来人!把这小娘皮给我抓回去!”

    后面四五个护卫一拥而上,就要动手。

    那赵远二人正在远处与四个大汉缠斗正紧,心下焦躁:这几人看打扮分明是富贵人家豢养的家丁,身手却甚是了得,不知什么来路。

    他虽然刀法凶狠凛利,一时却难分胜负。这时看到那恶少率人奔大小姐而去,更是大急。

    一不留神,马七被飞来一棒打翻在地,痛呼一声,小腿胫骨却是被打断了。

    赵远大惊连忙跃过来护住自己兄长,左推右挡,以一敌四,刀法凌乱渐渐不支。
………………………………

第六章 潜龙沉渊底 平湖暗潮生

    那少女见这伙人这么肆无忌惮,心里惊慌,连忙拉着自己娘亲往后闪躲,空间狭小躲避不及,眼见就要受辱。

    忽听身后一阵响动,也不知那马受惊了还是怎么的,唏溜溜叫了一声,转个半圈,拖着马车径直奔了那恶少年及众人而去。

    距离相隔既近,来势又汹汹,众人纷纷向两边逃避,慌乱中却不知被什么东西打到似的,惨叫连声。马车驰过后,七歪八倒躺了一地疼的翻滚。

    余人惊疑,双方纷纷停手,不知发生了什么变故,赵远连忙扶了马七奔过来护住那母女二人,,只见那辆马车跑了几步后又自己停了下来,名叫元召的孩童双手紧紧抱住辕杆,浑身瑟瑟发抖,嘴里还在喃喃着:“不干我事,不干我事啊……”。

    那边剩余几人也早围拢住那少年和家卫查看询问。细看却不见有什么伤处,只是喊身上疼的厉害,那领头的公子脸上阴晴不定,又仔细看了看那辆马车,只有一个脸色苍白的小孩儿坐在那里呆呆的看着这边,似是吓傻了一般,其余却并没有什么异常之处。

    当下心里已有判断,一个小孩子不会有什么古怪,一定是那匹马被这边刀棒打斗声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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