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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血丹心-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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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次日,整理一番,梵雪楼重新开业。元召请那访客归来的布衣偃巨笔如椽写下〃御制贡茶〃的大字招牌,竖在梵雪楼门一侧。

    那布衣偃写罢搁笔,手捋须髯又仔细打量元召几眼,心下有些吃惊。看不出这小小的梵雪楼竟然有皇家的关系!真是不可小觑。

    顶了皇家的名头,果然名声大振。慕名而来者络绎不绝,不几日功夫,已是轰动半个西长安。

    钱掌柜等更加佩服元召的手段,轻轻的借用一下未央宫的名头,竟然收到如此奇效!生意好了,众人更加忙了起来,场地人手明显不够用了,梵雪楼扩展经营已是迫在眉睫的大事。

    这几日钱掌柜就派了侯五到处去寻找合适的地方,以备新开店所用。元召想了想,嘱咐了一句,找的地方不妨宽敞些,将来说不定另有用处。

    侯五虽然不知道元召的想法,但现在大家都已对他的话言听计从,点头答应自去了。

    元召见各处自己插不上手,闲来无事,想起上次答应那聂老板的事来,那人应该现在还等待在青郊外酒楼呢!

    遂与苏红云钱掌柜打个招呼,自己要去那边一趟。苏红云不放心他,要派宋九驾车送他去,元召连忙推辞,说走了两遍的路熟的很,再说家里这么忙离不开人手。坚持几次,苏红云也只得随他,好在知道这孩子不同寻常,料想不会出什么事。

    崔弘听说了,却坚持要跟他去,元召见他伤好的很快,就答应下来。没想到要走的时候,小冰儿也蹦到了马车上,非要跟着去,元召也不管她,跟着就跟着吧,权当是去郊游了。

    一辆轻便马车上装了前段日子元召用几把铜壶敲敲打打改造成的一个简陋过滤器,也不知道能不能用。

    元召驾着车,转出绿柳巷,出永宁门,踏上大道,挥一鞭子,马车飞驰,直奔青郊外酒楼方向而去。

    小冰儿显得很兴奋,她在车厢里坐不住,非得坐在元召身边,问这问那的,一路叽叽喳喳不住嘴。

    元召偶尔的回答她几句。终于,走了一段儿后,话语声沉默下来。

    “你……你答应过我的话到底还算不算数啊?”小冰儿歪着头,眼光有些闪烁。

    “啊?什么?”元召一时被她问愣了神儿,半响没反应过来。

    “人家是说传授武功的事儿啊!你明明答应过得……。”她语气有些焦急。

    在车厢里一直闭目养神的崔弘也一下睁开了眼,满脸的希翼之色。

    元召回头往车厢扫了一眼,崔弘连忙又假装把眼睛闭上了。元召忍不住有些好笑。

    “我答应过的事,当然不会忘,也不会反悔。可是,你确定你能吃得了那些苦吗?”

    小冰儿忽地一下坐直了身子,收起了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

    “我能!我不怕吃苦,并且……一定能做到最好。”

    元召点了点头。

    “好,以后有时间我就会开始教你,只是我的方法与别人不同,希望你能忍受得了。”

    小冰儿狠狠的点着头,一副终于了却心愿的样子。

    她正高兴之间,忽听到车厢内有咚咚的响声,回头看时,却惊讶的发现那名叫崔弘的少年俯身在车厢内,以头触在底板上,砰砰磕了几下,抬起头来时,已是泪流满面。

    小冰儿连忙返身过去,扶他坐起来,见他肩头的伤口又挣裂开来,鲜血渗透了衣裳,忙替他重新包扎一遍。满脸不解地问他怎么了?

    元召不动声色,把马车停了下来,翻身跳下。远处终南山离此并不远,此时秋色未尽,但见山峦起伏,层林叠覆,到处姹紫嫣红,郁郁苍苍。

    崔弘与小冰儿也从车厢里下来,慢慢来到他身后,不知道元召想要干什么。

    “说吧,你有什么事?或者是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他虽然并没有回头,但崔弘知道他这话是对自己说的。

    “我的请求是和小冰儿一样的。”崔弘擦干脸上的泪水坚定的说道。

    “为什么给我一个理由!”

    “因为我要报仇!”

    “那我可能帮不了你!”元召面无表情的说道。

    “求求你!我只要学到你一成的本事就够了,为了报仇,我什么都可以做!”崔弘有些急躁起来。

    “我不是不想帮你,只是你有仇恨在心,急功近利又怎么能学到真正的本事呢!”

    “啊?”崔弘有些不明白。

    元召眺望着远山,叹了口气:“我早就发现了,你有敏锐的天赋,底子很不错,用心苦练,几年之后,一定会有一副好身手。”

    “可是,如果你的胸中心心念念的只想着报仇,被仇恨蒙蔽双眼的话,浮躁的心静不下来,你是不会有所成就的。”

    说完他转过身来,指着路边那几棵挺拔高耸的杉树对崔弘说道:“这几颗树为什么长成如此旺盛而秀出于丛林呢?因为它没有一枝旁逸的斜杈,它向上的目标是头顶的苍天!”

    “而那些一片片的树丛呢?”元召又指向山坡丘陵之上的树林,崔弘顺着看过去。

    “枝繁叶茂杂木群生……恰似泯然众人矣。我希望亲手培植出的是良材而不是废木!明白了吗?”他看着崔弘的眼睛,平静的问道。

    崔弘一个字也没有再说,只是翻身扑倒在路边,郑重的对着比他矮一头还多的元召施以大礼!

    身后的小冰儿也被这气氛所感染,学着崔弘的样子对元召行起礼来。

    “呃那个……快起来。”

    元召有些尴尬,他还很不适应那些古代的礼节。连忙一手拽了一个,把他们拉起来。

    三个人回到马车上继续赶路,只是余下的路程气氛自是与前不同。元召问起崔弘的往事,崔弘又从头诉说了一遍匈奴人所犯的暴行,小冰儿听得攥紧了双拳,一副气愤填膺的模样。

    只是说到后来,逐渐转到修习武艺的话题上,崔弘与小冰儿又兴奋起来,很是憧憬自己练成一身绝技后的样子。

    既然答应教人家东西了,就总要有个做老师的态度,元召就先把一些提高体能的小方法说与两人听,让他们勤加练习一下,以曾强身体的柔韧度和坚持能力。

    所谓〃筑基〃,就是先打好基础嘛。好在两人虽然年岁稍微大了一点,但崔弘从小底子很好,身体灵敏对外界感知度非常强。而小冰儿就鬼精灵一般,过目不忘,举一反三。

    元召大为惊讶,随便收两个徒弟就这么幸运这不就是传说中的〃骨骼惊奇,身负异禀〃嘛!呵呵,不错。

    元召虽然不能预知他们今后所能达到的武学高度,但心里也有些隐隐的期盼起来。
………………………………

第四十六章 烈酒英雄气 文胆侠客心

    名叫聂壹的燕地大商人依然在青郊外酒楼等待着。虽然这段日子心里有点儿着急,但他还是留了下来。

    只是因为他莫名的对那名叫元召的孩子有一种信心,这是源于他多年来历经世事的经验和阅人无数的眼光。

    而今天,元召终于来了。并且不负所愿,没有辜负他这些日子的等待。

    当聂壹闻到那股浓郁的酒香时,他心里已是万分期待。

    卓瑛把后院酒库打开,任凭元召指挥着几个店伙儿往外搬他看中的酒坛。

    元召惊讶地发现,酒库中堆积的酒很多,多的出乎他的想象。这不由得让他把这座酒楼的底蕴重新审视了一遍。

    卓瑛其实长得很美,今年才二十六七岁年纪,正是最好的年华。她今天在素白衣裳外面罩了一件红纱裙,脸上有一种掩饰不住的喜悦,也不知道有什么高兴的事儿,正笑眯眯地站在树荫下,看着元召在忙碌。

    一切都与元召预想的一样,加热蒸馏一系列程序过后,当酒液缓缓地从一边的竹管中流出,淌进空酒坛里,一种在后世熟悉的醇香慢慢散发开来。

    元召用小陶碗接了半碗,喝了一小口品味一下,酒劲儿太冲了!条件还是不行啊,没有勾兑的东西,酒精度太高。

    一只胖胖的手接过了他手中的碗,身材微胖的中年商人先是放在鼻端,使劲的嗅了一口气,醇香扑鼻,酒意十足!他的眼睛一下亮了。

    聂壹祖居燕地,世代经商,积累起来不小的家业,聂家在燕赵之地,也算是数得着的富豪了。

    聂老太爷年纪渐老,逐渐不再过问经营之事,把权限分担给了他们兄弟三人。而老大聂壹是最有头脑和眼光的人,族中一切大主意都是他来决定的。

    此时喝了一小口在嘴里,一股辛辣冲劲直触舌尖,几欲催泪,辣劲过后,余味醇厚,唇齿留香。

    第一次喝到这种酒的聂壹大赞了一声“好”!又忍不住喝一大口,随即却被呛得连咳了几声。

    元召忍不住暗笑,这种未加勾兑的酒,这么大口喝谁受得了啊!

    “好酒!真是好酒!”聂壹放下酒碗,连连夸道。

    “草原上的那种劣酒已是烈性极大,可是跟这种比起来,那又是大大不如了!而且回味竟是如此香醇独特,真是好酒。”

    说完,看向元召的眼光已是十分钦佩。

    元召微微一笑。

    “那以聂伯伯看来,这种酒运往北地销量如何?”

    聂壹听元召称呼他为伯伯,关系更显亲密,心下一动,若有所思,随之口气也亲热起来。

    “元哥儿啊,你聂伯伯我的家族世居北地,自然熟知北方人习性。”说到这里,他微微的叹了口气。

    “北地天气苦寒,燕赵多悲歌!从古至今,恶劣的自然环境造就了北方人坚韧的性格,豪爽、纵侠、慷慨之气……,你说他们喜不喜欢这种极烈的酒呢?哈哈。”

    “不错!燕赵古国果然就是豪杰辈出之地。”元召在那个世界的家乡就是河北之地,此时听聂壹说起,不禁勾起心底思乡情绪,随口吟道: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他的声音并不大,一边看着那酒一边似是喃喃低诉,但附近之人自是听得清清楚楚。

    李白的这首《侠客行》感染力太强了!第三四句脱口而出的时候,周围已经寂静下来。聂壹睁大了眼睛,他虽然是商人身份,但也是读过书的人,诗句好坏还是辨得清的。只觉这几句听在耳中,似有热血在心中翻滚,不觉呼吸竟然急促起来。

    不远处树荫下的卓瑛轻轻摆了摆手,示意几个店伙儿停下了手中的劳作。

    在一边帮忙生火的小冰儿和崔弘则是满脸仰慕的看着元召的背影,只是感觉他现在好像有了另一种不同气势!

    不知道什么时候,酒楼朝向后院的一扇窗户被悄无声息的推了上去,几个身穿青布袍衫,头扎方巾的青年人静静从几案边站起,目光往这边望过来。

    卓瑛回头与站在最前面的那个英俊男子目光相对视,眼眸之间满是柔情,那人则冲她点头微笑,眉目清朗,一手执杯甚是潇洒。

    只听元召继续吟诵下去,声音渐高:

    “……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

    将炙啖朱亥,持觞劝侯嬴。

    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

    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

    救赵挥金槌,邯郸先震惊。

    千秋二壮士,烜赫大梁城。

    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

    谁能书阁下,白首太玄经。”

    一首太白侠义豪情颂罢,真是满座皆惊!窗边已经先是有人大声喊了一声“好!好句!”

    元召转头看时,只见那酒楼内窗边几人离座,绕过角门走出来,皆是读书人打扮,器宇不凡,大步来到近前,还未及开口相询,却忽的一阵扑鼻酒香迎面而来。

    这几人本来是听到了元召吟出的那首诗卓逸不凡,想近前讨教的,未曾想却先闻到如此好酒气息,顿时大喜,一时倒先把注意力转到这上面来了。

    “长卿兄,这就是你的不是了!有这么纯酿的酒却不拿出来给我们喝”

    “就是啊!只是这么一闻,就可断定此必定是从未见过的好酒。小弟等今天必定要尝一尝的!”

    “一定要尝!不可私藏……!”

    “卓家嫂夫人可不能小气,如此好酒可否给我们几兄弟一品”

    只见那走在正当中的男子微微笑着,神态儒雅,点了点头。

    “有此佳物,长卿不敢藏私,自当与诸位贤弟共享,只是说来惭愧,在这青郊外酒楼,这样香醇的酒气我也是第一次闻到呢!呵呵。”

    其余几人听他这样说,倒是微微感到惊愕。

    这时卓瑛从一边走了过来,笑吟吟地开口说道:“这种酒却是刚酿出来的,你们今天倒是有了口福,不妨一尝,试试滋味如何。”说完她看向元召,以目相询,元召点点头表示现在可以喝了。

    那几人见她询问刚才吟诵诗句的那个小孩子,微觉奇怪,不过听说可以尝尝这种酒,都一下兴奋起来。

    那名叫长卿的男子上下打量了元召几眼,温言问道:“敢问小郎,刚才所吟诵诗句是何人所做却是从未听说。”

    元召微微摇了摇头,装出一副懵懂的样子:“那个啊,我也不知道是谁胡乱写的,听我从前的道长师父念过,觉得有趣,就记在了心中。”

    对方听他如此说,倒是没有起什么疑心,只是略带遗憾的点了点头。

    “诗三百以言情言志,前人作结。只是如你刚才所颂的这样作诗作句,从前所无,听起来却又这般简洁明快、激昂慷慨……!能作此句的一定是世间的大才啊!可惜无缘得见,甚是遗憾。”

    那几个同行的书生也不约而同地叹息几声,议论几句如此好的诗句待会儿不妨书写下来,细细品评。

    元召眨巴眨巴眼睛,装作一副听不懂的样子。抬头却看到对面的女子用手指点了点他,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

    这时卓瑛早已吩咐店伙儿在院子里那棵大榕树下铺上毡席,摆下几案,几个书生席地盘膝而坐。

    几案上排开一溜黑瓷小碗,元召把刚蒸馏所得的那半坛酒搬过来,那长卿伸手接过,把眼前小碗依次各倒半盏,连同聂壹也客气的招呼过来,一抬手,众人各自端起,饮法却是各不相同。

    饮过片刻后,只听得唏嘘声、赞叹声、惊呼声反应不一。

    聂壹已经品过一次,有了经验,这次就只是细细的呷了一口,慢慢让滋味在舌尖流动,更觉酒香之美。

    而那几人却是头一次喝,有性急者,竟咕咚一口尽数落肚,立时感觉一股炙热从胸腹沿咽喉涌起,恰似一缕火舌一般,忍不住跳将起来,大声惊呼这酒如此之烈!

    元召和小冰儿崔弘还有卓瑛在一边看着,也忍不住笑出来。

    回味之后,又纷纷赞叹好酒!如此滋味,世间未有!

    长卿把一口酒细细品罢,闭目半响,回头看向一旁的卓瑛,眼神温柔。

    “文君,这是用何方法所制而成真是杯中妙品!从前却是未曾相见。”

    卓瑛轻笑了一声,嗔道:“你离家了这么久,酒楼的事你还记得什么呢!”

    她伸手拉过元召来,亲昵的挽了他的手,对男子说道:“他的名字叫做元召,是我不久前认得弟弟,这种酒就是他帮着配制的。以后叫他元哥儿就好。”

    名叫长卿的男子却很是有礼,站起身来,对元召微微点头致意。

    卓瑛又转过脸,笑吟吟对元召说道:“应该猜到他是谁了吧?出门游学大半年刚回来呢,就是姐姐的外子了,你们以后就会熟悉了。”

    对面男子对卓瑛看来是感情深厚,见她对元召如此亲昵,知道她对这孩子应该是很看重的,遂郑重的拱了拱手。

    “既然是文君的兄弟,那自然也就是我的兄弟了!今后尽管把这青郊外酒楼当做自己家就好。哦,在下司马相如,以后多多亲近。”

    元召陪着笑脸也学他的样子拱手还礼,只是听到最后,脑筋有一瞬略微的僵硬。

    司马相如司马长卿他不由又抬头瞟了一眼那可称得上是翩翩美男子的人,果然是丰神俊朗玉树临风哦!要不然怎么可能会有文君夜奔的佳话呢!

    只是……卓瑛原来就是卓文君呀!是字文君吗?那历史流传的文君当庐卖酒不是在蜀地成都吗?怎么会辗转来到了长安呢!

    真是人生处处有意外的惊喜啊!元召嘴角掠过一丝惊奇而神秘的微笑。

    风过庭院,酒意正酣,席间落叶缓缓,榕树下,秋意间,四五知己,红颜白衫,司马长卿这位大汉时代佼佼的杰出之士长舒一口胸中之气,抬头望向近在咫尺的长安!
………………………………

第四十七章 红袖为君舞 素衣挽风流

    司马相如,字长卿。此人文武全才,人物风流,素有大志。可是却出身贫寒之家,在这个讲究门第的时代,胸中抱负终究没有得到施展的机会,蹉跎岁月,如今已到而立之年矣!

    这一次出门游历,从春天的树芽新发到秋深落叶纷纷,又大半年时间过去了,可依旧一无所获。

    不久前听到风传天下郡县的那个消息,才知道天子下诏广招天下贤才,赴长安参加词林苑,选贤任用,不禁萌动了心中的意念。

    等他风尘仆仆回到青郊外酒楼,素日里与他志同道合的几个朋友,早就在此等候多时了。

    徐乐、严安、枚皋、终军、严葱琪这几个就是与司马相如交情默契的至交朋友,也都是一时俊彦。

    今日正在相聚阔谈之际,忽然就被元召所诵读的诗句所打动,没想到又品尝了如此的好酒,佳句美酒,真是生平快事!

    酒酣耳热之际,几人不禁兴致大起,徐乐等人与司马夫妻二人相识日久,彼此相交不拘于形。知道他们伉俪情深,琴瑟相和互通心声,因此一致起哄要二人献上一曲,方不负今日之会。

    司马相如却甚是洒脱,并不推辞。与卓文君相视一笑,吩咐下人把七弦琴搬来。

    别人都还没觉得什么,元召心中却有小小的激动。哇塞!这可是古代著名的才子佳人啊!这放在后代就是超级偶像哦。

    这样的联袂现场演唱会真是太难得了!哈哈,可要好好欣赏一遍。

    午后秋风凉爽,畅意满怀。古色古香的木质酒楼,后院宽阔,桂树飘香。青衣方巾的潇洒书生围座半圈,引首相和。而听说消息后,酒楼内的客人们也纷纷俯首窗边观瞧。

    但见一身月白衣衫的司马相如盘膝而坐,迎风浮动鬓发如缕,两手轻抚琴弦,微微试了试音。

    随后,四周静寂中清幽古雅的七弦琴音开始响起,起初如滴水溅玉,然后如清溪会流,逐渐融成旋律……。

    卓文君在半圈围座的毡席之上开始翩翩起舞,红裳挥袖,轻盈若燕。有诗句似黄鹂吟唱:“君子偕老,副笄六珈。委委佗佗,如山如河……鬓发如云,不屑髦也。玉之瑱也,象之梯也……,子之清扬,扬且之颜也……。”

    歌咏婉转,甚是缠绵。再看徐乐严安等人摇头闭目,俨然一副陶醉的神色。

    元召虽然不太懂句中的意思,但料想也是情话之类的东西,不禁暗笑,这些古人说起情情爱爱来,可真是晦涩难懂。

    一曲即罢,弦停舞住,卓文君敛手为礼。众人一起大声喝彩,却还嫌听得不过瘾,又纷纷要求再来一个。

    司马相如微笑着摆了摆手,示意自己的爱侣一边去歇息。他向四周点了点头,正襟危坐,然后手扶琴弦,四指连弹,声调一变,音色忽然变得激昂起来。

    “式微式微,胡不归微君之故,胡为乎中露!式微式微,胡不归微君之躬,胡为乎泥中!”

    清越之音反复来回三遍,胸中有志难伸、大才难用之意已是宣泄的淋漓尽致!

    座中的徐乐严安枚皋终军严葱琪几人都与司马相如情况差不多,虽然人人心胸高洁腹藏锦绣但一直不得伯乐之赏,此时听这曲中意,诗中情,都是大起感怀,不禁一起用木箸敲击着酒碗随声附和吟唱起来……。

    这一场小小的酒会,司马相如醉了,他的朋友们醉了,连商人聂壹都醉了。

    三个孩子与卓文君看着东倒西歪的满地醉人,面面相觑苦笑不得。

    元召摊了摊手,早就提醒他们这酒度数很高的了!他们还把自己推到一边,嘲笑说小孩子懂什么。这下好了,要明天才能醒了,等着都害头疼吧。

    卓文君无奈,只得吩咐店伙们把几个人都送回房间,让他们睡一觉去。又把一切都收拾停当。此时日已西斜,给元召他们各自安排好了房间,方才自去休息。

    元召回到房间,也不由暗赞,这些传颂千年的风流人物果然风采出众,与世俗人不同,风采令人折服。

    想到前世看到的历史记载和民间传说,司马相如这穷小子和卓家的千金卓文君两情相悦,携手私奔后,开了一间酒铺谋生,文君以大家闺秀竟然当垆卖酒。后来卓家终于忍受不了这种耻辱,送了他们两人许多良田仆从,他们这才过上了富足生活啊!

    有人说这是司马相如的计策,用此计倒逼着蜀地豪门的卓家妥协,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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