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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血丹心-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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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明查。”
“哦这么说,你们几个今儿这一大早的急着进宫求见,就是为了这些事了咯?”
窦太后微微闭着眼睛,静静听完,神色不变。
“正是!好叫太皇太后得知,昨夜在小东巷,竟然差点儿引发一场羽林军与巡武卫的火拼!在长安城里发生此事,实在是骇人听闻。因此臣等不敢自专,特来请太皇太后决断!”御史大夫韩安国说道。
“此事,老臣一早听闻,心下甚是惶恐,臣田玢身为太尉,在自己所辖内,竟然发生此事,管辖不严之罪,实难推脱 ,特此来向太皇太后领罪。”田玢一副惶恐不安的样子,拜伏在地。
唯有待在最后面的汲黯一声不吭,眼观鼻,口观心,脸色肃然,默默不语。
有殿中内官把张汤的奏章接过来,恭恭敬敬放在窦太后面前案上。
“唉!老婆子眼睛也快瞎了,心也不那么灵醒了,就想着安安静静的享几年清福。这些事,还是留给皇帝自己去决断吧!”
张汤听了此话不禁一愣,难道窦太后真的不会管自己女儿的事了?长公主一早进宫找自己母亲告状没起作用
原来昨夜李敢与汲黯带了一众人等迅疾离去后,张汤见田少重竟然没有下命令拦截,不禁有些恼怒,责问为何!
田少重却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也不知道是怎么了,面色有些古怪。对张汤要求他马上命令巡武卫兵卒去追击的话,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然后拱了拱手 ,竟然就此带人撤走了。
张汤心里暗骂这对父子一个德行!都是见风使舵的主儿,见势不妙就赶忙躲避,他不禁有些鄙视。他却哪里知道田少重刚才的经历,从始至终未见制住自己的是人是鬼,现在心底惊惧未消,又怎么肯再次冒险呢。
事情办成这样,刘飘儿得报,心里当然不肯罢休。公主府的手下们一夜没有休息,密谋、联络、策划、制定新的阴谋……!
谋划过后,胸有成竹。因此,今天张汤的信心是满满的!好!今天就来个〃一箭双雕〃。即便这次不能把建章宫怎么样,那汲黯也该完蛋了!
可是,这时听到窦太后的话,他有片刻的愣神。正在寻思之间,忽然察觉似有眼神瞟过,抬眼去看时,却是刘飘儿在给他使眼色,同时用手指悄悄指了指西边。那是建章宫的方向,张汤能做到廷尉的位置上,自然也是聪明的人,他一下猛的醒悟过来。
在窦太后现在的心里 ,外朝的臣子间相互倾轧又与她有什么关系呢?就算是杀了人犯了法、派系之间发生了大的争斗,这些都不算什么大事。
自古帝王心机,不过就是在臣下派系力量当中保持好平衡而已。只要在皇权掌握之中,几派不相上下,互相争斗不休才更符合皇家利益 。这也是历代君主维护朝局稳定的不二法门。
但宫中有患呢?她会不关心吗?想到这儿,张汤再次抢前一步。大声说道:“太皇太后虽然有心颐养天年,但如果宫闱不静,臣恐怕会有违清修本意!万一有不堪言之事发生,惊扰太皇太后圣体,臣掌管律法,身为廷尉 ,其罪万死不足辞矣!”
果然,此番话音落后,张汤察觉窦太后身子动了动,似乎是微微叹了口气。不禁心下暗喜,知道自己的这些说辞已经奏效。
“张卿家所言可有实据?”窦太后问了一句。
张汤自然知道她所问的证据是指哪方面而说。
“宫中有人暗通外臣之事虽然还没有证据在手 ,但伙同长安肆间商贾,意图谋利行不轨之事却证据确凿!更何况,朝中为臣者经常流连于商贾之处者也大有人在,这其中的关系嘛……却是大有蹊跷啊!”
说完之后,张汤蓦然眼露凶光,转向一直没说话的汲黯所在。
“据说掌握整个长安城治安的汲黯大人就经常会去那家茶楼喝茶啊!是不是啊?长安令大人!”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都是吃了一惊。好毒辣的手段!张汤这句话暗藏的杀机真是厉害!
窦太后微微动容,如果说刚开始她对张汤的那些所谓指控罪名还不太在意的话,这最后一句,却使她有些警觉了。
因为,大汉长安令这个职位太重要了!掌握京畿消息,震慑皇城安危。虽然官位不高,但却是最要害的一个所在。
她虽然也素知汲黯的清正忠肃之名,但她更深知人心易变的道理。掌握这个位置的人如果因为某些不可预测的因素与宫中势力勾结的话,那就是很严重的事了,说是威胁到未央宫的安全是一点也不为过的。
因此如果廷尉府确实掌握了什么证据的话,那彻底的查实一番就很有必要了!
窦太后从斜倚着的椅榻上坐直了身子,威严重新覆上她已经苍老的容颜。空气中似乎有威慑的光芒散发,这一刻,她不再是那个隐居九重最深处的老妇人,而是化身为守护这片大汉山河半个世纪的苍龙。周围的人无论是重臣还是内侍不由自主都伏低了身子。
她轻轻抬了抬手,侍立的内官连忙上前,打开了放在案上的奏章,开始抑扬顿挫的念将起来。长公主刘飘儿心怀得意,窦婴、田玢、韩安国张汤几人或不安或忐忑或兴奋,各怀心事不同。
汲黯终于睁开了微闭的双眼,安静的听着那些关于审判关于阴谋关于罪责关于织构……关于射向自己的暗箭!
煌煌未央,晴天朗朗,飞檐灰瓦,铜柱之下,一个心平如水的人在静静的等待着未知的命运安排……。
………………………………
第六十八章 故梦动帘珠 今生又何如
有词:
风乍起,卷飞寒无数,故梦动帘珠。
醉意里,挑灯看,满纸皆是唏嘘句。
前世依稀眉目,此间又何如
江海星辰无言诉一字,笔下空有凌云赋。
胭脂袖反弹金缕曲,云山远,莫肯回顾。
司马青衫白如旧,千帆过尽病树皆朽木。
去!去!去……!
一剑破开烟云暮,红鬃踏碎流年负。
花月为衣冰为骨,清风声里饮朝露。
这如幻人间,何处是我来时路!
时间将近午时,元召第二次来到了未央宫。与前次不同,此次是被宫中羽林军押着来的。
昨夜他在暗处,见卫青等人被汲黯带走之际,田少重听了张汤的话,要令手下放箭,就暗中使了个小手段,把田少重制住,帮了他们一个忙。
一直看着那一行人进入长安府衙内,他方才返回梵雪楼。此时夜已很深,他翻窗而入时,才发现主父偃还没有睡,在等待着他。
元召从角落里摸出一小壶酒扔给他,主父偃拔出塞子略微一闻,精神大振。元召把情况大略说了一下,老书生想了想,提醒元召有人恐怕不会就此罢休的,明天还要有所准备才行。
元召点头,那张汤可是个狠角色,史书上著名的酷吏之一,从他今晚处理事情的狠绝来看,此人胆大心黑,可见一斑。
可是自己会怕吗?当然不会。既然在今生有些计划要开始,经历点儿小小的挫折又算得了什么呢!自己尽可以应付得来,只是在一切还没有搞定之前,不要把身边的人牵扯进来就好。
那么明天会有什么会发生呢?元召抬起头,看到对面而坐的主父偃抿了一口酒,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小子,对你的考验来了!明天是福是祸就看你自己的把握了……。”
所以,第二天将近中午时分,当一队高头大马盔甲鲜亮的羽林军从绿柳巷街口拐出,径直来到梵雪楼门前时,当中来传口谕的宫中太监奇怪的发现今天此处很安静,只有一个年龄并不大的孩子样貌的人等在这儿。
元召平静的对这宫中太监说自己就是这间茶楼的主人,清楚所有的事,会跟他回去接受所有的讯问,然后就被夹裹在一匹马上带走了。
相对于去未央宫接受不可预知的审问,他更头疼的反而是对梵雪楼这些人怎么说。他虽然一再说,这说不定是个难得的机会,可是没有人相信他!
从苏红云钱掌柜到赵远候五,他们虽然只是普通人,但也知道宫廷权力斗争的凶险。元召就算有再大的本事,卷入其中如果稍有差错,就会有性命之忧,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苏红云甚至动了先出去躲避一时的念头。后来还是元召好说歹说,才勉强把众人说服。
小冰儿和崔弘嘀咕半天,悄悄对元召说,师父要不我们现在跑路吧!凭你的身手带着我们去哪儿都行,何必去接受危险呢?被元召头上拍了一下,想什么呢?就这么信不过师父啊!崔弘喃喃的说不出话来,小冰儿却红了眼眶。元召转过身,不去管他们。
可是灵芝那一眼泪水的样子是怎么回事?又不是生离死别,一去不复返了。免不了趁没人注意的时候,又好好安抚了她几句,趁机摸了摸她的小手,偷偷抱了抱她。
没想到灵芝脸腾地红了,反手打了他一巴掌,反而转身跑掉了。这小妮子!元召摸了摸脖子上被打的地方,有些好笑。哦!迎接挑战前调戏一下萝莉,还是不错的啊,哈哈!
只是他并没有看到的画面里,当羽林军一行人马渐渐远去的时候,梵雪楼最高处,少女站在那里,看着他若隐若现的影子终于不见,再也忍不住,已是泪雨纷纷,无可抑制!
长乐宫的羽林卫尉是程不识。他比李广小了几岁,两人分东西二部,宿卫整个皇宫的安全。
看到派去的人带回来一个小孩子,心里有些纳闷。不过既然是有宫内太监主管此事,他也并不多问,令人一路好生看着 ,径直奔逸安殿而去。
元召并不知道,就在窦太后传口谕命人提梵雪楼人来质询后,逸安殿内又发生了一些事。
其实逸安殿并不太显宽阔,除了早几年时,窦太后会在这儿偶尔宴请一下来祝寿的臣子们,一般平时也没什么大用处。
当内官清晰的声音渐渐读完张汤的奏章,殿内的每个人都听的清清楚楚。每个人的想法不同,但所有人都清楚一点,就是如果这上面所说的事都是事实的话,那么这时有些人确实有麻烦了。
最后一个字余音完结,殿内安静了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人先去开头说话,所有人都得掂量这里面所含的分量。
“汲卿,你有什么要说的吗?”高高在上的窦太后打破了沉默,话语平淡,从语气里听不出有什么倾向。
汲黯站起身来,走到阶前,俯身再拜,然后面容平静。
“臣无需多做辩解,此心俯仰天地,日月可鉴!一切听从太后御裁!”
窦太后脸色明显有些不愉起来。窦婴见状,暗骂汲黯不知好歹!趁此机会你倒是好好解释一下啊。
“大胆汲黯!太后老人家问你的话,你就好好回答就是了,又多说什么无用之言!”窦婴插言,一边对汲黯使个眼色。
没想到汲黯却并不领情,反而又说了一句:“至于颠倒黑白之事,臣黯却不屑为之!”
窦婴被他气个半仰,心知这家伙老毛病又犯了,活脱脱一块茅坑的石头~又臭又硬!
一旁早惹恼了张汤,要不是顾忌窦太后的威严,他早就跳起来了。
“呵,汲黯!你敢说你没有包庇罪犯”他厉色质问道。
“罪犯但不知廷尉大人所指何人?”
“你别装糊涂!那卫青可是当街杀人的凶犯,此事人所共见,岂容抵赖”
“哦廷尉大人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就已经调查的这么清楚了竟然连当事人的名字这种小事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哼!你以为廷尉府的人都是吃干饭的嘛要不是你与宫中之人有所勾连,怎么会那般回护与他!”
张汤此话出口,矛头所指已经很明显了!光听卫青这个名字,再联系到宫中人,谁都知道所说的是哪儿了~整个汉宫之中,可是只有一位贵人姓卫,自然就是宠居建章宫的那位卫夫人了。
他二人这一番对辩,窦太后既然没有打断的意思,别人自是只有低头听着的份儿。此时听到张汤图穷匕见,终于把火烧到了建章宫。
丞相窦婴心中翻腾,一场朝堂波澜已是难以避免。待在他的这个位置上,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横生枝节,激起无法预知的政治大浪,不由狠狠瞪眼看着张汤。
而田玢不同,心底已是跃跃欲试,在策划着待会儿自己怎么上阵帮架,好让这把火越烧越旺,直至达到自己的目的。
御史大夫韩安国心里也是不安的多,只不过他是个老实人,平时更不会主动强出头,因此,只是摇头暗中叹息。
张汤大胆把话说出口后,偷眼见窦太后双目微闭、老神在在的不动。其余并无人反驳,而旁边的刘飘儿更是给他一个鼓励的眼神,不禁心中自得。
“廷尉府掌管国之律典,须知证据为重!你身居其位,竟如此随意构织罪名,其意为何,昭然若揭!汲黯耻与你同殿称臣也!”汲黯此话说完,冷冷看了张汤一眼,别过头去,再不理睬。
气氛一时有些凝重起来。张汤正要再出言,忽见一个内侍俯身窦太后面前,低语了几句,窦太后微微点了点头,吩咐了一句什么,然后那内侍奉谕而退到后面去了。
几个大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正愣神间,只见几个太监抬过一架绿纱屏风放在窦太后斜左方,正与对面的长公主刘飘儿相对而望。
然后听到有环佩叮响,有人来到那屏风后,一个绵柔动听的声音响起。
“臣妾子夫问候太皇太后圣安!太皇太后千岁千千岁。”
刘飘儿吃了一惊,她怎么这么快就知道消息了?而且还竟然到这儿来了!想干什么?
却听自己母后淡淡语气说道:“你不必来的,本来只不过一些小事情而已,何必如此呢!”
“臣妾惶恐!刚才正在殿中查考汐儿的功课,蓦然听闻竟有建章宫侍卫犯下不法之事,惊扰了太皇太后的静养,实在是惶恐不已,坐立不安!因此才请求来此,随侍身侧,以备听从太皇太后您老人家的随时垂询。若真有建章宫中人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责,臣妾愿意同受责罚,请太皇太后明鉴!”说完拜倒在地。
卫子夫声音虽然轻柔,但所有人却都听出了其中隐含的决绝之意。那就是如果查实了确实是卫青与侍卫们的错,她本人愿意与他们一同承担!
汲黯跪坐在阶下,听了此话也不禁暗中点头,卫夫人能在这种场合主动前来,又说出如此维护自己宫中人的话来,可见也是真性情有风骨的女子了,倒是不枉了手下人的拼死效力一场。
只见窦太后摆了摆手,示意她归座就好,不必多礼。一个小小的身影把她扶起来,回到纱屏之后,那自是小公主素汐了。
“既然你来都来了,就在这儿听一听吧,也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省得心里感到委屈。”窦太后又说了一句。
卫夫人连称不敢,逊谢归坐,然后静静在绿纱屏风后不再言语。
其实她的心里并不平静,甚至有些愤怒。这些年她在宫中广施恩德、宽以待人,甚至对待一些宫女太监们都和颜悦色,从不恃宠而骄,倚势凌人,因此人缘极好。
而皇后阿娇,却正好相反。即便她极力避免与皇后发生什么冲突,但嫉恨终究是避不过去的。
最近几年经历过几次危机之后,卫夫人对三个儿女的保护已经使敌视的人越来越找不到机会伤害了。虽然如此,在三个孩子没有长大前,她心中警惕的弦却一直不敢松懈半分。
可是,今天一早她就得到了长乐宫中有人所传来的密报,知道了由自己的兄弟卫青而起的这件祸事。自从昨天卫青出宫去办那件事,一直未归,她就有隐隐的不安,现在,这种担心变成了现实。
她立刻敏锐的觉察到了其中的不寻常之处,经验告诉她,这一定又是某些对自己母子仇视的人策划的又一次阴谋。
而她,现在绝不能坐以待毙!虽然身边并没有可以商议的人,皇帝也不在宫中,但她有孩子需要保护!为此,这个外表柔弱的女子可以去干任何事。
所以,带着自己的女儿素汐,她来了,来到了长乐宫,来到了几个大臣唇枪舌剑的地方,来到了这个隐藏杀机的战场!
至于等待着的是什么……现在还无人知道。
………………………………
第六十九章 彼岸花事了 人间缘未消
那年溪畔画亭外,少女不知愁。轻系小兰舟,陌上春正好,风儿温柔,薄衫透。
素手折青柳,纤影窈窕,绿意幽幽。
眉间如黛已醉酒。
离别后,妙笔勾勒锦书难收,写尽红尘纷扰,念念却不休。
山长水阔,尺素难寄,也不过双燕飞剪云出岫。三千繁华,弹指刹那,怎敌她一念回眸百花羞。
世间丹青谁国手?画不尽红颜风流。
辜负万千风雪月,只为那一季春秋。
雾遮烟柳人消瘦。
肩上蝶,梦中花。
等了十分久……!
长乐宫逸安殿,九级金阶之上,锦案铺陈,倚榻熏香,流苏环翠,富丽堂皇。窦太后安然而坐,已经快一个时辰了。
其实,她此刻内心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平静!要不是为了长公主这个让她操碎心的女儿,她是没有闲工夫在这儿听几个大臣互相攻讦的。
窦太后笃信的是黄老学说,道家无为。“治大国若烹小鲜”这句话还是先皇汉文帝亲手教她写下的,那时她还不懂政治为何物,那是她的锦瑟年华!
醒掌天下权柄,醉拥软玉温香。芊芊玉手被那个掌握天下山河的男人握在掌中,把这几个字一笔一划的在素帛上描就。
那双手很温暖,如同那个儒雅温柔的帝王一样,一点一点指引着她学会了很多东西,认清了这个世界。
她曾经娇嗔的倚在他怀里,任白马驰骋过春风十里,杏花雨打湿薄衫,那时总觉得岁月还很绵长。
“臣妾学这些东西有什么用呢?”碎红飘落眉间时,她沉醉般喃喃细语。
而他只是轻抚玉人的柔丝,浅默低笑,忘了他说的是什么,因为她很快就又沉湎于他的似水柔情里……。
可是后来,她拼命去想他当时到底是怎么对自己说的呢?可是后来的后来,她拼命去想却怎么都记不起来了!那个答案就永远成了遗憾。
因为,他一个人抛下了她,住进了那座地下的宫殿,永远长眠……!
后来的岁月里,她从皇后变成了皇太后,又从皇太后变成了太皇太后。也许,她早已经猜到了那些话是什么,可是,从此未曾再有一字半语提起。
就任凭湮没在过往的烟尘中吧!这人世间已没有人值得去说那些贴心的话了,也许,都留到不久以后,自己也去到那个地下宫殿里的时候,再慢慢细细说给他听吧。
三十余年阴阳两隔,她曾经无数次想象过彼岸花开时,他现在的模样。
可是很奇怪,昨夜他竟又入了她的梦境,那位以仁德流芳后世的帝王容貌依然如旧。
在他的浅眉低笑中,她几十年历经沧桑的心忽然又回到了那个如同少女般明媚的春天。她情不自禁的哭了,哭诉着这么多年替他守护这片江山和他儿孙们所受的辛苦!
那个男人用手擦去她脸上的泪珠,轻轻抚着她已经刻满岁月斑痕的手,那双手还是那么温暖。他开始说话。
这次她清清楚楚一字一字记住了他说的话。
他说这么多年苦了她了,替他延续完成了许多未了的心愿,大汉帝国一步一步越来越强盛,这里面有她一半的功劳啊!他在那边都看着呢。这个国家就要迎来一个最强大的盛世了,这是几代人用心血换来的,是这个民族这片土地上生活着的所有黎民的福祉。
她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听他诉说着这些气魄宏远的蓝图,虽然她清楚的知道这是一个梦,可是为什么像真的一样呢!那个早已逝去的君王就坐在她的床榻边,轻声的告诉她这些事。
说到最后的时候,她看到他有些奇怪的笑了笑说,本来世间万物,盛极而衰,这是人力不能改变的天道!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可是,我大汉有福啊。也不知道是怎么感动了天地,竟然给我汉家降下莫大祥瑞!原本应该在彻儿这一代后就会逐渐衰败的国祚,会因为此人的从天而降就此改变!从此,也许我大汉天下会与所有历朝历代都不同了……。
她听的已经是惊呆了,都忘了向他诉说自己这些年来的那些儿女情长。
他后面又说了好多,有些新鲜的事情和东西她竟然都听不懂。她只记着他最后嘱咐自己,那个祥瑞之人马上就会见到了,要好好的对待,那是整个汉家天下的福祉所在。
说完,他站起来,又轻抚了一下她的面庞,唤了她少女时的名字一声,就要走了。她忽的想起什么似得,用力抓住他的龙袍袖子,不让他走,哭着说他骗人 ,自己眼睛都已经快瞎了,什么都看不到 ,怎么会有什么祥瑞之人来见!一定是你故意骗我宽心的吧?
然后,她看到他回首停步,深邃的眼眸里似有无限神秘。“阿萝”!他轻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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