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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血丹心-第3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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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良久之后,皇帝威严而又冷漠的声音从上面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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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百五十六章 青史斑驳
数日之后,当皇帝的车驾队伍终于启程东去之后,洛阳城只留下满地悲伤。
轻微地震虽然没有造成太严重的后果,但由此引发的黄河溃坝,却造成了许多损失和人员伤亡。黄河金堤口溃坝处耗费了巨大的人力物力才封堵住,这已经是半个月之后的事了。
而相比较起这些,中州将军、河间太守程不识的自刎身亡,已经足以令人震动。但紧接着,更加震撼人心的消息传开。元召在太岳山中失踪,当然这是一种比较隐晦的措辞。流传开来的确切说法是他已经死了。然后就是羽林军将军被杀,大将军卫青被贬逐塞外。
短短一日一夜之间,接连发生的这些大事,几乎把从长安跟着出来走到这里的所有人都惊得不知所措。谁能想的到,好好一次出巡,刚走到半路,就会突然有此巨变呢!
只要有权力的地方,就有斗争,这是世间不变规律。当今天子继位这么多年以来,当然也发生过很多次政局的风云变幻。但都没有这一次让人感到格外不安。因为这次死去的人,是元召,大汉帝国有史以来最年轻的辅政者。
许许多多双眼睛都迷茫的掠过皇帝威武的仪仗,心中情绪万千。难道真的如同传言中所说的那样,坐在丞相这个位子上的人都难以善终?几年之前公孙弘死于非命,而今天元召也难逃这个魔咒。
秉承皇帝意旨而派出的飞骑正以最快速度疾去长安,披星戴月传回去的消息和以朝廷名义发布得一样。都是长乐候元召为了替皇帝狩获神兽麒麟,而不幸遇到山崩,死在了太岳山中。其余内中隐情绝口不提,知道真相的毕竟是少数人。也许不久之后,烟云散尽,世人也只剩了无尽的惋惜和怀念。
而这正是主导这件事的某些人所期盼的。他们相信,不管元召的影响力有多大,只要他不在这个世界上再出现,很快就会被遗忘的。王朝还是那个王朝,盛世也还是那个盛世,四季轮回,春秋流转,仍旧兴衰人间……。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善忘。跟随在出巡队伍里的那位太史令,平息下心中的怒火,用手中的笔,已经在史册上清清楚楚的记下了所有耳闻目睹的始末。
大汉王朝自高祖皇帝以来,历代史官所记录下的祥瑞无数。甚至每个皇帝的年号当中,都有关于祥瑞的来源。但在名叫司马迁的当今太史令眼中,大汉朝百年以来真正的祥瑞只出现过一次!
许多年前,天下人都听闻窦太后做了一个梦,梦到先皇文帝神明有灵,不堪人间疾苦,为天下黎民苍生求得祥瑞,以为后世子孙之福……然后,那个名叫元召的少年就开始出现在世人眼中。
时至今日,当饱阅古今书籍的司马迁再一次回顾元召所做过的历历往事,不禁掩卷叹息。三代之下,能与此人比肩者,寥寥无几尔!大汉王朝的未来在这个人的带领下,究竟能达到怎样的高度,本来是一件令人无比期待的事。然而现在,随着他的突然夭亡,一切都成了幻影。
“太史令,陛下出巡,事关重大。凡所记载者,不可遗漏,也不可增减……你明白吗?”
走出洛阳城的时候,以侍御史身份暂时兼任羽林军统领的皇帝宠臣,当面问起司马迁这句话的时候,眼中带着刺人的寒芒。而以铁笔作直书的当代太史令却对此视而不见,他的回答如春秋的季风,没有任何温度。
“职责所在,无需多问!”
已经越发傲慢的吾丘寿王心中初生三分怒气。凡是在以前与元召关系过于亲密的人,不管是谁,都已经被他列入了黑名单。
“此事非同小可,其中干系,不是你一个小小的太史令所能斟酌辨别的。可拿来一观!”
自以为完全掌控大局的吾丘寿王,一点都不再掩饰自己的企图。并没有什么权力的太史令,确实不放在他的眼里。他可不希望洛阳发生的这次轩然大波,会在他即将开始通往的贵臣道路上留下什么难以抹去的污点。而这其中的关键,自然就在司马迁身上。如果此人识时务,就会知道该怎么做才是对自己最有利的方式。
吾丘寿王善学识,有辩才。然而,他却并不了解,这世间有一种人,不识时务,也不懂得权变。但向直中取,不从曲中求,纵使刀剑加身,也难使卑躬屈膝!
“竖子何德?敢观青史!”
司马迁望了一眼渐渐远去的太岳山,字字如刀,语气严峻而轻蔑。
吾丘寿王脸色大变,胸中气,已满七分。他伸手按剑,厉声断喝道。
“岂有此理!胆敢如此当面羞辱……!”
“怎么,你敢杀朝廷史官不成?”
“你……哼!司马迁,现在当然不会对你怎么样。但你如果执意要做对,就休怪不客气!”
“哈哈哈!你们这些鼠辈,也就只会暗箭伤人。元侯之死,尔等罪莫大焉!我已经尽数记录在册,就算天下人都被暂时蒙蔽,后来者也自会明白这其中的是非曲直!”
针锋相对,半句不饶。吾丘寿王怒气十分!他很想现在就拔出剑来,当场杀了这个不知道变通的家伙。然而,想了想皇帝一直以来对太史令的重视,他又咬了咬牙阴沉沉地低声说道。
“触怒天意……你会死的!难道你真的不怕死?”
司马迁脸上的笑意更冷。他本来并不是一个疏狂的人,但现在他很想疯狂的大笑!从来诗书所学,天道轮回,惩恶扬善。却谁知道今日所见,竟然是贤者冤死,宵小嚣张!
“天意?这世间……谁又能真正的代表天意呢!不要拿死来吓唬我。从来只有断头的史官,却不见曲笔写就的史书。天日昭昭,黑白善恶自有后人评说。”
脸色发青的吾丘寿王气咻咻地走了。他心中已经暗起杀机,有必要去皇帝面前好好进言几句了,此人绝对留不得,否则任由他在史册上胡乱编写,后患无穷!
不久之后,坐在马车里的皇帝刘彻听完紧紧跟随在车窗外的这位宠臣汇报,他睁开了微微闭着的双目。吾丘寿王心中暗喜,不过随后听到的,却并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司马父子都是这样的耿直脾气,朕也无可奈何。史官是杀不得的。春秋时候晋国杀了他们的太史,结果几百年来都蒙受世人的骂名……此朕所不为也!”
熟读史书的吾丘寿王自然知道这些事。如果继续劝说皇帝杀司马迁,反而适得其反。他眼珠一转,紧走几步跟上马车,又低声的说道。
“陛下,司马迁一直以来都与元召多有交往。臣恐怕……此人落笔记事的时候会有所偏颇啊!如果任由其所为而不加监管,万一其中有什么悖逆不臣之词……?”
皇帝一声冷哼。眼角余光暗自察言观色的吾丘寿王连忙低下头去。车辚辚,马萧萧,皇帝的车驾并没有停,前边即将到达齐鲁之地,东岳泰山在望。
“宣召过来……朕问他几句话。”皇帝马车停下,太监总管急忙而去。
片刻之后,司马迁到来。出乎意料,皇帝竟然让他上了御驾马车。这样的荣幸,让吾丘寿王简直嫉妒到两眼发红。不过,随后走过来的倪宽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两个人对视一笑,心中却已经都明白,皇帝对于洛阳之行所留下的印记,一定格外重视。
果然,他们猜测的没有错。宽敞奢华的八骏马车之内,皇帝看着拜伏在眼前的司马迁,只平静的问了一句。
“朕想亲自看一眼你所记载的史册,如何?”
“这个问题,陛下不久之前不是已经问过了吗?臣的回答,仍旧是恕难从命!”
早就预感到会发生什么的司马迁神色无比坦然。看到他的这个态度,强忍着怒火的皇帝嘶吼了一句。
“朕,一定要看呢?”
司马迁立起身子,脖子挺直,他淡淡的笑了起来。
“陛下想要看也容易,砍下臣脖子上的这颗头颅,随便翻看甚至篡改……就自然再也听不到这个‘不’字了!”
这句话已经毫不留情面,直接就指出了皇帝刘彻内心所想。这样当面顶撞,已经是大逆不道。皇帝一口老血涌到嗓子眼儿,差点儿把刚服下去不久的药都吐出来。
“朕不杀你,也不会让你好过!哼!”
于是,等到巡行队伍里的人再见到这位太史令的时候,他被戴上了沉重的枷锁,有两名侍卫看押,徒步跟随在大队之后。皇帝陛下的命令是,让他就这样跟着记录出巡所见,一直到回长安为止。
众多的随行官员和侍从们,都以怜悯的目光看着以戴罪之身艰难行走的这个人。铁链磨破了他的脚踝,斑斑血迹渗透出来,但这个倔强的人依然昂首挺胸行走着,虽然有些步履阑珊,头颅却再也没有低下。
“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不过如此而已!”
司马迁压下心头的愤懑,眼中有光芒闪亮。前方厚重巍峨的高山在望,齐鲁圣地东岳泰山,终于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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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百五十七章 东海尊者
算是在天下名山大川,被称为五岳之尊的东岳泰山,也是排在盛景之列的。请百度搜索()自古以来,齐鲁大地华瑰宝,春秋诸子多有在此留下深刻印记者。
而当年大秦皇帝以前无古人的隆重仪仗登泰山之巅,祭拜天地,封禅天下。传说领受天命,更是给这座名山蒙了另一重神秘色彩。
汉朝的前面几位皇帝,其实也在不同的时期分别来祭拜过泰山。当然,规模都不大。与秦始皇那次封禅泰山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而当今天子在从长安出发之前,不管在各个方面,都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因此,进入齐国境内之后,浩浩荡荡,车马遮蔽道路,规模空前壮大。
圣驾来到,非同小可。分封在齐地的五六个汉室诸侯王和郡守等官员,早已经在百里之外迎接。当地的驻军将军率领兵马戒严道路,一应事宜,不必细说。
迎候的这些人,大多已经得知这一路发生的许多事。心忐忑者不在少数。尤其是那几位齐地的诸侯们,更是情绪复杂。一方面惊喜的是,当年与齐王有过极大过节的元召,终于死在到来这里之前。他们作为齐王的子侄,自然是大为安心。
然而另一方面,圣驾经过燕赵与河间时,所发生的那些事实在是骇人听闻,没有人可以猜测到皇帝陛下的真实想法。如果圣驾在齐鲁之地停留期间,再有什么意想不到的事发生,那么谁也不敢说会有怎样的后果。
不要说他们了,是齐鲁之地的郡守、将军和大小官员们,也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看着皇帝在所有臣民们拜见之后,进入行宫,大家便各司其职打起精神,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地方的供奉,皇帝例行的接见和赐宴,以及各种赏赐,诸如此类繁琐的事,忙碌了两三天时间。不过,真正能够见到皇帝本人的地方官员并没有几个。连因为要迎候圣驾而没有去长安觐见的几个齐地诸侯王,也只不过是和郡守、将军们一起,被皇帝赐了一杯水酒而已。
根据代替皇帝陛下出面主持这些事的侍御史、羽林军统领吾丘寿王说,皇帝千里行程,一路劳顿,需要好好的休息好身体,然后为登泰山封禅做准备。
这件事关系重大,做臣子的都晓得轻重。往大了说,封禅事宜事关国泰民安,风调雨顺。即便这一切都是一种虚幻的寄托,既然皇帝陛下这么大张旗鼓的重视,算是心有些腹诽,那么也无人敢于公开的再说什么。
其实,关于皇帝陛下修养身体这件事,吾丘寿王说的虽然没有错,但还有些不便公开的原因,现在属于绝对保密,他自然不会泄露半分。
在离开洛阳后不久,皇帝刘彻的身体状况已经急转直下,被药物所深深压制的隐疾发作的越来越频繁,而且每次发作时的症状也越来越严重。这位帝王痛苦不堪,甚至吐血。那些跟随的太医院医官们都慌了手脚,但却束手无策。他们不知道皇帝为什么非要坚持着来到这东海之滨,即便是在身体状况根本不允许长途跋涉的情况下,他还非要隐瞒了所有人,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帝王心思,当然不是做臣子的所能猜测。算是唯一知道他真实病情的这些太医们,却也并不知道皇帝拼着极大的毅力来到这里,一个是为了完成封禅天下的夙愿。而另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要等待着一个能为他改变天命的人到来!
身为皇帝,这繁华盛世万里江山,他还远远的没有领略完。向天再借三十年、五十年、一百年……甚至五百年,都还是不够啊!
如果说,前些年的时候,那些一次次求仙问道所带来的失败,让他已经感觉到渐渐失望,也不再抱有多余幻想的话。那么这一次不同,皇帝刘彻是抱着最后的希望,来东海之滨寻求可以延缓生命的仙方良药。
皇帝行宫设在齐郡城内,这里种植着很多高大的樟树。风从山间来,有几片脱离了树干飘飘荡荡坠落下来。服药休憩过后渐渐恢复精神的皇帝,微微睁开眼睛,感觉到眼前阳光有些刺目。一片叶子落在他的袍襟,拈在指尖看时,禁不住叹息了一声。
光阴如流水,不为谁停留。一叶落而知天下秋。离开长安时,正是春末夏初,走到这齐鲁之地,却已经是初见秋风微凉的端倪了。
在不远处地方看着皇帝醒过来的侍从太监们,连忙走过来听候吩咐。不过,皇帝没有起身。锦绣卧榻却正设在小轩窗边,推开窗户,可以看到后边花园的草木葱茏。
“也许不用太久,秋风劲起,草木成霜,秋天要真正到来了吧!”
皇帝陛下自言自语的感慨,并不需要别人多嘴。内外伺候的人也都只是更加小心地恭候着。不过稍后不久,有人满面喜色的走了进来,躬身来到皇帝身边,告诉了他一个等待许久的好消息。
在羽林军的严密警戒,现在能够随意出入行宫内外的人,自然是那位地位迅速窜升的侍御史吾丘寿王了。用春风得意,志得意满来形容他,一点儿都不为过。所有人都知道,他已经是皇帝驾前的头号红人。
“此话当真?他真的来了!”
听完在耳边的低声通报后,皇帝精神一振,语气之带了几分兴奋。虽然前几天已经听吾丘寿王说那人已经从海外仙岛启程,却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微臣哪敢欺骗陛下啊!东海尊者在宫外等候传见。陛下,要不要……?”
“当然要见!你去,代表朕把尊者恭迎进来。不可怠慢!”
皇帝一边示意侍从们给自己更衣,一边吩咐吾丘寿王赶快去宫门外迎接。这个人他已经等了很久,如今终于来了,希望能带来惊喜!
风从海来,一日到泰山。站在齐郡行宫之外的东海尊者,手执拂丝,须髯洁白,仙风道骨,不染尘埃。他不动声色的看着走出来迎接的吾丘寿王,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却并不表露他们之间的关系。
吾丘寿王引领着这位东海尊者走进行宫。转过回廊,附近无人之处,他再也忍不住心里的喜悦,激动的低声说道。
“师尊,您终于还是来了!这可真是太好啦。”
东海尊者淡然一笑。数十年来,他避居东海荒岛,出自他门下的弟子并不多。而这其,最出色的是吾丘寿王和摩风子。不久之前,他接到吾丘寿王来信,详细叙说了在赵国发生的事。东海尊者又惊又怒,自己寄予厚望的弟子竟然被人所杀,而且仇人如此厉害,此仇不报岂肯甘休!
“不必多说。我既然来了,一切都可以从长计议。”
听到他这么说,吾丘寿王连连点头。师尊的本事,他最清楚。不必说修为武艺,是心智计谋,放在尘世间,也是少有敌手。
“只是可惜,我在来的路听说那元召已死,这件事可能确定?”
“师尊放心!他确实已经死了。虽然没能亲手替摩风子师兄报仇,但也足以消除心头之恨了。”
出乎意料,东海尊者脸却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太高兴的神色。他之所以从海归来,一半是为了皇帝而来,另一半却是为了会一会名满天下的长乐候元召。却没想到他这么容易死了。所谓世间无敌,高手寂寞,是他现在的心情。
“好了,不说这些。你一直在皇帝身边,他的真实病情怎样,你可知道?”
偷眼看到东海尊者脸表情的吾丘寿王连忙收敛了笑容。这件事事关重大,在师尊面前却是一点儿也马虎不得。
“太医们的口风很紧,很难得到最真实的第一手情况。不过,据我暗观察,陛下身患的隐疾恐怕很严重,宫廷当应该是没有什么良药可治……。”
越来越走近戒备森严之处,吾丘寿王住口不再多说。他相信师尊能够听明白自己话的意思,至于如何去斟酌操作,现在却不便多问。
半刻钟之后,海外归来之人见到了万乘之尊的当今天子。他只扫视了一眼,已经在心判断了个七八不离十。
“尊者远来,一路辛苦。可有以教朕的吗?”
皇帝客气的声音带了几分热切。东海尊者行礼之后,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伸手托着一个玉瓷瓶奉。
“我以海外仙方炼制了丹药数颗,特意赶来献给陛下!”
太监总管连忙接过来,打开放到皇帝面前。药丸,又是药丸!忽然想到次赵王的那档的事儿,皇帝刘彻紧皱眉头,似乎感觉到胸口翻腾又难受起来。
“陛下,无需多虑。我这几粒丹药,以晨露为玉液,以千年何首乌为炼材,另外添加海外岛的各种珍贵药材,熬以时日才炼制而成。服用之后,神清气爽,身轻体健。至于有没有效果,陛下一试便知。”
皇帝大喜。三日之后要登泰山而封禅大典了,正需要有一个最好的精神状态。果然,仙药来的正是时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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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百五十八章 此去江湖
在遥远东海之滨齐鲁大地正欲登泰山而小天下的皇帝陛下和他的新进宠臣们,虽然已经料到元召之死肯定会激起很大的波澜,为此也采取了许多必要措施,本以为会很快就能够平息下这件事。但却怎么也没想到,还是严重低估了元召的影响力。一石激起千重浪,风云激荡才刚刚开始!
帝都长安,风微凉,夜未央。华灯初上时分,失魂落魄的大汉太子刘琚走出建章宫。慢慢穿过重重宫殿回廊,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该怎么做才好。
皇帝钦使带回来的消息,虽然令人难以置信,但经过一天时间的冷静之后,到现在他心中已经渐渐接受了这个现实。
元哥儿死了!那个在长安郊外和他挥手告别的最好朋友,已经永远回不来了。
太子并不是一个意志刚强的人。他的仁弱,一直以来都不被皇帝所喜。从小在博望苑中接受的教育,虽然也有一些帝王权术在内,但那些博士们所传授的,大多数却还是诗书典籍经纶文章。这些对他从小性格养成,更是具有极大的影响。
更何况,他还有元召这个朋友。长乐塬上的那座学院里,也经常会有他身影出现。在那里,足以让他接触到更多与皇家教育不同的东西。
在过去的这些年里,皇帝不是没有曾经产生过更换太子的想法,这件事虽然没有付诸于实行,但并非没有端倪可察。不管是太子还是皇后以及他们的追随者,也并不是傻子。数次产生的危机感,曾经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令人忐忑难安。
如果不是有元召和卫青的背后支持,度过来自皇帝和宫中其他势力的压力,那么恐怕根本就没有今天他作为储君的安稳地位。
自从当年在密林伏杀中被元召救了性命之后,这个站在他身后的背影,便成为巨大的屏障。以至于每次遇到艰险的时候,只要一想到他就站在不远的地方,太子刘琚心中便充满了无尽的力量。
然而从今天开始,一直替他遮挡明枪暗箭的那个巨大身影,已经不复存在。满怀无限悲伤的太子走向博望苑时,感觉到未央宫幽长的深巷中,似乎有无形的恶魔随时会跳出来追魂夺命。即便是身边有大批侍卫跟随,这种恐惧感依然挥之不去。
太子已经长大,他不再是有了任何委屈都会跑到自己母后怀里寻求保护的孩子。虽然在接到消息后的第一时间就跑到建章宫,不过是一种下意识的行为。在当前的局面下,来自卫皇后的安慰显得异常苍白。她强忍着泪水,言辞之间的伤感和对素汐公主的担心,却比对太子即将面临的处境更加感到束手无策。
然后,祸不单行,紧接着传来的就是卫青一怒杀人被贬逐塞外的消息。在这样的巨大打击下,一向端庄自持的卫皇后也乱了分寸,母子两人相对惊惧而泣,虽然还不知道具体情况,却也明白这其中一定存在着惊人的隐情。
“元哥儿……你让我到底该怎么去和姐姐说啊!”
到了博望苑自己的住处后,太子刘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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