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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血丹心-第3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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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父先生,这里风大,还是赶快回大厅里休息吧。”
走过来的三个少年有些担心的围着他。自从听主父偃详细的分析过元召不会那么容易就出事后,这个似乎连一阵风就能带走的老人,就成了他们最后的依靠。陆浚、李陵和季迦每天都要来问一遍,生怕主父偃又推测出不好的消息。
“呵呵,你们不用担心我。在这里倒是呼吸顺畅些……今天没有去练剑吗?”
三人互相摇了摇头。他们哪里还有心思练剑。如果有可能,他们也想步大师姐的后尘,再去寻找师父踪迹。只不过,崔弘师兄的吩咐却不能不听。他去往长安城内保护侯府的这段时间里,让他们这几个人务必守在长乐塬上,好好的帮着主父偃先生做事。虽然他们也帮不上什么大忙,但却不能轻易的离去。
过了这么久,还没有任何好消息传回来,每个人心里都很急躁。而三个人之中陆浚心思最细,而且他与主父偃待的时间也最长,已经隐隐察觉到主父先生的气色越来越不好看。虽然不便说出来,心中的忧虑却比别人更深。
“先生,如果感觉身体有什么不适的地方,一定要及时的告诉我们。师父虽然不在,但照顾好你也是我们这些人的责任。”
看着三个少年清澈的目光,主父偃微笑着点了点头。他苍白如纸的脸上闪过一种叫做温暖的东西。这个地方,他还没有待够。这群年轻人,他也还没有与他们相处够。十余年的时光里,这个世界回馈给他的温情已经抵消了大半生的坎坷炎凉。他的心中早已没有了不平和怨恨。
“只不过是些老毛病罢了,不碍事。你们师父给我配制好的那些有效良药,每天都按时服用着,你们就不用替我这个糟老头子操心了。”
听他这么说,陆浚总算放下心来。他们这次过来,原本是想再问问主父偃关于师父元召的吉凶,不过话到嘴边终究时咽了下去。
秋日午后,斜阳正好。负剑而立的三个少年站在主父偃的身后,目光越过远处的高大水车、船坞的穹顶、还有渭河码头那边的繁忙景象,心中有无限的惆怅。
也就在这个时候,有人送来了一个急如星火的消息。恰似乌云盖顶,天色大变。
“你说什么…… 他们竟然污蔑长乐塬上私自豢养暗中力量冒充盗匪劫掠商船?真是胡说八道!”
性子急躁的李陵刚刚听完就忍不住了,他蹦过来揪住来报信之人的脖领子,眼中喷射出怒火。不过,随后主父偃严厉的喝退了他。报信者虽然并不认识,但派他来的人却与长乐塬关系匪浅。这是那位蓝田县的捕头在大队骑兵和蓝田县衙即将开始行动之前,冒着生命危险派遣自己的最得力心腹以最快的速度送来的密信。主父偃听完之后,马上就意识到,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祸转瞬即到。
“替我回去转达谢意,他日必有厚报!”
主父偃强忍着胸口的难受,站起身来对来人施礼致谢。那人见消息已送到,并不敢停留太久,还礼之后告辞匆匆离去。
“一切废话不必多说,现在不是表达愤怒的时候。长乐塬大祸将至矣!”
主父偃挥手制止了三个少年的怒意勃发。他略一沉吟,回头吩咐季迦,叫他赶快去寻找到卓羽。然后让卓羽骑快马赶回长安,找到他姐夫司马相如后,马上一起入宫见太子,把这里的情况告知他们,让其赶快想办法来救援。
他们几人头一次见主父偃神色这么严肃,心中震惊,知道情势严重,当下不敢耽搁,季迦飞身离去。陆浚紧张的问道。
“先生,他们这明明是栽赃嫁祸,难道我们要怕他们吗?”
主父偃手抚胸口,艰难压下涌到咽喉的血痰,他看着终南山方向马蹄踏起的烟尘,也许用不了一个时辰时间,这里的宁静就将被打破。刀光剑血,跋扈狰狞……!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为了替元侯守住他的心血,你们两个去召集起所有的人,准备战斗吧!”
………………………………
正文 第七百八十二章 老兵不死
在很久之前,为了保障元召那些新兴产业的顺利发展,长乐塬上曾经驻扎着战力极强的军队。那时的长乐塬军营,霸气威武程度,甚至堪比长安细柳营。
只是现在,这里却并不再有军事力量的存在。那座空荡荡的军营里,只留下有很少一部分身有伤残的老兵,在这里负责喂养着一些马匹。他们都是在塞外战争中受过重伤的人。元召把他们都安排到这里来,照顾余生。随着岁月凋零,老兵死去,如今剩余的也不过几百人了。
名叫张兆的独臂老兵原先是军中的一名斥候长,他的一只胳膊,是在那次最为激烈的雁门关大战中失去的。本来朝廷也有优厚的抚恤,但他还是和许多人一样,在战争结束回到长安之后,跟随着元召来到长乐塬上,选择在这里度过余生。
收容这些为保卫国家作出过巨大贡献的老兵,元召曾经在朝堂上受到过猛烈的攻击。政敌们以此为口实,说他招揽这些人,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只不过,皇帝最后表态,说是尊重老兵们自己的选择,才平息了议论。
张兆在这里过的很舒心。那些记忆中的生死搏杀渐渐远去,塞外风尘散尽,替侯爷养养马,如果有需要就帮着长乐塬上的人处理一些杂务,身体完全松懈下来。当晒着暖洋洋的日光舒服的喝着小酒,对他们这些人来说,这本来是最好的生活。
最近虽然也隐约听到一些不好的传闻,但张兆从来就不相信。元侯是何等样的人物,他们这些曾经追随作战的人,比谁都清楚。不过,虽然不信,心中的郁闷是难免的。
午后时分,军营外的宽阔草场上,几匹马悠闲的啃着草,老兵们在打造着一些木制用具或者是种植蔬菜,这也是他们日常所能做的事。钟声就在这时候突然敲响了。
长乐塬上的青铜大钟设立在长安学院那边,这座最开始时候用来做警示的巨钟,敲响的次数很少。但一旦响起,便是必然有严重的变故发生。
张兆翻身站了起来,他吃惊的在高处瞭望,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然而那钟声持续不绝,令人听了心惊肉跳。
“老张!别看了,长乐塬要出大事!”
有一匹马跑了过来,却是刚才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得知消息的老兵急忙回来报信。张兆一把拽住马缰绳,那人从马上跳下来,有些焦急的大声说道。
“刚才我去那边遛马,看到那几个小家伙正在执刀弄剑的召集人手,问了一句才知道,朝廷说是长乐塬上私藏盗匪,要来封锁搜查啊!”
张兆不是小孩子,他是身经百战的老兵。一听就知道这里面有问题。他连想都没有多想,站在高处,大吼了一声。
“长乐塬有难,老兄弟们一起去帮忙吧!”
并不需要多说什么,只这一句就够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几乎所有人都奔了过来。虽然已经卸甲多年,但从戎血战所养成的军事素养,却并没有丢掉多少。
很快,以张兆为首的这支三百多人队伍毫不犹豫就一起列队而出。虽然身体都有不同程度的残疾,但他们一旦重新提刀在手,曾经的铁血之气不知不觉又恢复了几分。
依然站在原地的主父偃,看着陆浚和李陵去召集起来的所有人,努力平稳着呼吸。危机来临之际,他绝对不容许自己倒下去。
崔弘去长安的时候,他把手头上所有的暗中力量都留了下来,让他们分散守护在长乐塬上,就是怕有什么风吹草动。这些人虽然不多,也就百余人的样子,但都是多年以来对元召最忠诚的力量。此刻,他们已经都知道了事情的大概。主父偃先生已经说的很明白,这是元侯在长安的死敌借机生事,故意挑起事端,目的就是要控制和夺取长乐塬上的这些重要资源。所有人的脸上既有坚决更有愤怒,今日拼却一死,也绝不能让他们得逞!
“主父先生,长乐塬今日有难,为何不通知我们呢?”
风起处,长草起伏。单臂托刀汉子率领的一支参差不齐队伍正从那边大步走过来,与这些年轻人并肩而立时,张兆脸上的神情很坚决。
主父偃冲着他们点了点头,说道:“这次是有人要对付长乐塬,却与你们无关……。”
“错!我们就是长乐塬上的人,事到临头岂能退避!”
张兆斩钉截铁地打断了主父偃的话。他望着远处已经隐约可见的烟尘,暗自皱眉,那是大队骑兵奔跑所形成的,看来对方的来头不小啊。
时间紧迫,已经不容再多说废话。更何况,这些热血老兵的赤诚不容轻辱。主父偃不再多说,领着所有人来到长乐塬东南方向,那里正是进出要道,他们拦住了想要进入者的道路。
纵马而来的骑兵行进速度并不快,郭昌心里很清楚,长乐塬是何等重要的所在。他已经预感到今天的行动也许不会很顺利,元召遗留的势力绝对不会那么容易就屈服的。他已经暗自在心里做好了打算,必要的时候不惜动用武力,杀上那么十个八个的人来立威。好在,有蓝田县的人跟着,就算惹出篓子来,也有他们来收拾残局。
郭昌回头看蓝田县令已经带着人跟了上来,他正要下令部属们直接冲进长乐塬去,却没想到,前锋骑兵来报,前面进入长乐塬的通道已经被封锁起来。有身份不明的持械带刀者虎视眈眈,态度不善。
郭昌暗自冷笑,果然不出自己所料。打草惊蛇,长乐塬的力量提前有了防备。不过这样也好,只要他们敢于明刀真枪的公开对抗长安驻军,那就再给他们添加一条罪名,收拾起来更加方便。
“郭将军,前面什么情况?”
蓝田县令景行这一路奔得气喘吁吁,听说有武装人员拦路,连忙来到郭昌的马前,想要问个究竟。骑兵将军抚摸刀柄,冷笑着说道。
“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而已!”
“看这些人也有四五百之众,恐怕是被煽动起来的。郭将军,我们要不要先礼后兵?让军队停驻,然后叫他们为首者过来谈一谈,如果对方不肯让路,再对他们来硬的。”
景行终究是读书人出身。早些时候终南山中的杀戮让他感到心惊肉跳,到现在那些血腥的场面还在他的脑子里挥之不去呢。如果能用较温和一些的手段来完成中山侯交代的任务,他可不愿意跟着这些骑兵再去杀人。
不过,郭昌行事自有打算,哪里顾得上景行心中的感受呢。却见他不屑一顾地摇了摇头,然后厉声吩咐道。
“来人,传我命令!派前锋过去晓谕对方知道,如果因为他们的无故阻挠而耽搁了追捕盗贼的大事,将与盗贼同罪论!现在不必停留,骑兵列队直前,挡路的人给我直接踏过去,有敢反抗者,刀箭无眼,死伤不论!”
这位骑兵将军好不容易得到尚书令大人的赏识,派遣了这个差事,正是要好好表现,以博取下一步更大功名的时候。扬威立万,就在此时,当下横眉立目,拔刀出鞘,十分嚣张跋扈起来。
蓝田县令不敢再多说,只得吩咐自己的人跟在后面,准备见机行事。
等到盔甲在身的郭昌策马来到前方,听前锋军士来报,拦路者对将军的严厉命令根本就无动于衷。不仅如此,他们还让传话给将军,长乐塬重地,无当今天子召令,任何人也无权随便进入搜查。
郭昌暗怒,就要喝令骑兵踏马冲锋!然而,下一刻,他话未出口,目光所及处,只见午后阳光里,地面上锋芒闪现有些刺眼。他吃了一惊,这才看清楚,原来对方早有准备,前方地域布满了铁蒺藜和狼牙丝网,战马休想突破而入。
“前面何人主持拦路?真是胆大包天!赶快清理路障放行,否则后果自负!”
威胁的套路,古今都一样,没什么新鲜。主父偃看着十余丈外这位跋扈将军,他提高了声音淡淡说道。
“这里没有你们想找的人,请原路返回吧!如果甘心想要充当别人的打手和爪牙呢,可要考虑好自己有可能承受的后果……记住!长乐塬非别处可比。”
郭昌一听这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这么一个糟老头子,也敢这么大口气?他心底杀机大起,眼中厉芒闪现,正要破口大骂抡刀砍人,景行连忙过来制止。
“将军息怒。你不知道,这个人就是主父偃,元召昔日最信赖的当家人。长乐塬现在就是他在主持大局。此人能言善辩富有谋略,和他对答可要小心一些,别被其抓住把柄啊。”
面对着蓝田县令的谨慎小心,郭昌却没有往心里去。在他看来,元召都已经死了,其他人根本就无足为惧。更何况是区区一个好像是一阵风就能吹倒的瘦弱老书生呢!
“弓箭手准备!听我号令,对怙恶不悛之辈,格杀勿论!”
………………………………
正文 第七百八十三章 少年李陵
能够在长安附近驻军中混到将军身份的人,除了要有一定的关系外,自身本事也是必不可少的。就像是郭昌,行事果决手段狠辣,便是他能够得到尚书令、中山侯刘屈牦欣赏的原因之一。
满心想着往上爬的郭昌,密切关注着下一步朝廷政堂的变化。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他所投效的刘屈牦,应该就是下一任丞相的最好人选。既然如此,中山侯交代的任务,不管是于公于私,都必须不打折扣的完成。
在长安附近,三千精锐骑兵出动,已经是一股极其强大的力量。郭昌不相信,还有谁敢在这股力量面前不自量力的抵抗。
然而,眼前所见的情形,打破了他的自信,也让他心中的怒火暗自潜生。面对着刀枪箭弩的铁骑,对面的一片沉默中,竟然没有人惊慌闪避,更没有一个人后退一步。
“已经有盗贼的口供,说他们就是出自长乐塬方面的授意,才在渭河上劫船杀人。而他们其中的一些余党,就藏匿在这里。所以尚书令大人才命令郭将军的骑兵配合蓝田县行动。主父偃,素闻你是个明白人,应该知道这其中的厉害……所以你还是让这些人都退开吧,免得伤及无辜。”
景行走到最前面,隔着那些铁丝网与青袍老书生对话。他想要做最后的努力,如果对方能知难而退,避免流血与杀戮,当然是最好的局面。主父偃苍白的脸上露出讽刺笑容,他剧烈的咳嗽了几声,只轻轻的说了一句话。
“元侯不在,如没有皇帝命令,任何人都难在此行事!”
景行失去耐心。他变了脸色说道:“渭河之上连发大案,本县职责所在,追剿盗贼,急如星火刻不容缓。皇帝陛下远在齐鲁,难道还要去千里请旨吗?主父偃,你不要在这里找理由推诿了。如果心里没鬼,又怎么怕进去搜查呢?”
这里地势较高,风有些大,主父偃感觉胸口压抑的有些喘不上气,心中十分难受。就站在他旁边的陆浚担心的看了一眼,然后往前一步,站在了最前面大声说道。
“你们不要再信口雌黄了。这里是长乐候封地,不得允许,任何人无权进入一步!”
“小兔崽子,你是什么身份,也敢在这里大言不惭?再敢多说一句,老子一箭射死你!”
郭昌骑在马上左右张望,见附近并没有其他的通道可以进入长乐塬,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不由得心中有些焦躁。他终于忍不住怒意,用刀指着前面喝骂起来。
没等到陆浚再说什么呢,旁边早已经惹恼了李陵。他一跃而出,与陆浚并肩站立,满脸傲气的斜瞅着马上将军,用剑指了指他。
“你又是个什么东西?有本事过来与小爷单打独斗。在那里装什么大头鬼呀!”
陇西李家的骄傲一脉相传,身为李广嫡系单传孙子,又是元召的亲传弟子,李陵虽是少年,早已自负凌云之志。别说只不过是一个领着三千骑兵的普通将军,就算是在王侯面前,他也不曾折腰。
这可把郭昌气坏了。他早就想杀人立威,见这两个少年不知死活,却正好拿来杀鸡
儆猴。当下冷笑一声,伸手摘下弓箭,不容分说,一箭就朝李陵当胸射去。
距离不过十丈,正能够发挥弓箭的最大杀伤力。眼见来势甚疾,有人惊呼小心!陆浚正要拔剑替李陵遮挡,却听到自己这个最好朋友“嘿”的一声冷笑,然后猿臂轻舒,以闪电般的速度从背后摘弓、抽箭、搭弦……疾如流星,竟是后发先至。
许多人眼中所见,就是郭昌射过来的箭在半空中被一支从正对面射过来的箭拦截住了。铁箭的箭头撞在一起,擦出火花,然后一起跌落在地上。
这一手可真是太漂亮了。然而还没有完。李陵跟随元召数年学艺,记得最深刻的就是这句话。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数倍还之!”
一箭既出,李陵连看都没去看。紧接着手指轻捻,从箭囊中另取三支箭,搭弦认扣,三箭齐出!这正是他们李家的绝技,堪称世间无双。
郭昌正骑在马上发愣。他刚才有些没看清楚,射出的那支箭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的箭术虽然不能说百发百中,但这么近的距离内杀个人还是绝对有把握的。不过,他马上就会明白了,因为他生命中最接近死亡的时刻即刻来临!
在所有人的齐声惊呼中,三支铁箭带着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郭昌吓得魂飞魄散,在这一刻他竟感觉到避无可避,上下左右全被封死了。对方这就是想要取他性命啊!
好在,这家伙也算是经验丰富的马上将军了。直接来个“乌龟大缩脖”拼了命的伏低身子,然后从马屁股后面出溜下去了。三支箭刺破空气呼啸而过,射到不知名的远方树林里。
听到自家将军在地上的呼痛声,惊呆了的身边骑兵侍从才反应过来。有几个连忙跳下马,手忙脚乱的把他扶起。穿着一身盔甲从马上掉下来摔得可不轻,郭昌呲牙咧嘴,盔也歪了甲也斜了,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反了!反了!简直是反了……传我命令!冲过去,杀了他们!”
“将军, 铁丝网拦路还有那些铁蒺藜……战马冲不过去啊!”
部下骑兵们都有些为难的看着气急败坏的将军。没想到对方竟然有这么厉害的人物,那个少年究竟是什么来路?箭术如此了得!
而对面这会儿正群情振奋。弯弓少年傲气凛然的打了个呼哨,心中得意。竟敢有人在自己的面前动弓箭,这简直就是班门弄斧嘛!世人怎知,飞将军李广对自己的这个孙子寄予重望,从五六岁开始就教他走马骑射。经过这十几年的坚持不懈训练,再加上他自己的天赋,在神射方面,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已经隐然有超过大汉飞将的射技之势了。
陆浚对他竖起了大拇指。两人同门学艺,他早就羡慕李陵的神射之术。只是在这一方面却不是努力就能赶上的。主父偃脸上也露出了笑容,暗自点头。元召的这几个弟子,个顶个的厉害!也不知道他是怎样的慧眼识人。
提刀在一边严阵以待的张巡等老兵,更是称赞不已。他们早已看出,这个少年他日必定是一代名将。不过,当抬眼再扫
视对面时,张巡脸色一变,舞刀挥手大喝道。
“小心弓箭……弟兄们,随我来!”
三百多伤残老兵行动迅速,跟着张巡一字排开,挡在了所有人的最前面,隔着铁丝网,他们挺起了胸膛,以大无畏的姿态,准备迎接射来的箭雨。
“来啊!往这里射,老子一身的伤疤都是在匈奴战场上留下的,不介意再添几个……!”
张巡横眉立目,一把扯去衣衫,裸露的前胸后背上疤痕累累,触目惊心。其他的人也同样如此,这一群百战余生的汉子慷慨激昂,在剑拔弩张的局面下,平添许多苍凉之气。
郭昌重新爬上战马,几百骑兵手中弓箭已经准备完毕,他刚要下令放箭,却见手下的校尉向他连使眼色。而蓝田县令景行见势不妙也挤到了马前。
“将军!且慢动手。前边的那些汉子,都是身有功勋的退役军士。如果随便杀戮,恐怕会激起事端啊!”
郭昌闻言一愣,他倒是不知道这个情况。不过此时已经被激怒,哪里还管得了这些。他不理睬蓝田县令的提醒,而是狠狠地朝犹豫不决的校尉瞪了一眼,咬牙蹦出两个字。
“放箭!”
骑兵校尉和弓箭手们军令难违,虽然觉得有些不妥,也只得引弓放箭。大汉军中制式羽箭非同小可,杀伤力极强,这玩意儿可不是只凭着意志坚强就能抵挡的。眨眼之间,老兵当中已经有数十人中箭。
长乐塬上的所有人都没想到,对方下手竟然这么凶狠。眼见得挡在最前面的人纷纷中箭,然后一声不吭的倒下。陆浚挥舞长剑,一边挡住几支射来的羽箭,一边疾声招呼李陵赶快和其余人保护好主父偃先生。
只不过,百忙之中并没有听到李陵的回答。陆浚无暇细想,见事情不妙,他刚要回头请示主父偃让大家暂且退后,躲避开这弓箭的射程。目光所及处,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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