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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血丹心-第3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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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邪之辈,顽尔跳梁,当人人共诛之!”
正在激烈争辩的双方阵营大臣们听到这慷慨之语,同时看到刚才跳的最欢的蓝田县令仰面朝天,口鼻血流如注,在痛苦的挣扎叫唤。不由得纷纷吃惊,暂时停止争吵。
“大胆终军!竟敢当殿殴打朝廷官员,真是岂有此理!你眼中还有朝廷法度所在吗?”
刘屈牦看到亲外甥被打,不由得大怒,怒目横眉指着终军,如果不是年纪大了腿脚不灵活,他会立即过去打回来。
在朝堂上日常争吵司空见惯,但这样当众打人,却并不多见。景行在别人的帮助下从地上爬起来,鼻青脸肿十分狼狈。当众吃这么大的亏,又丢了面子,不由得让他又羞又愧。看着那个傲然站立的年轻对手,恨得咬牙切齿,只盼望着舅舅刘屈牦把对方严厉惩治,替自己出口恶气。
“尚书令大人,我身为司隶校尉,纠察不法,惩治奸邪,本来就是应尽的责任。蓝田县令诬陷栽赃,当堂构陷,难道不该打吗?”
终军才不怕这倚老卖老的老家伙呢。这些皇亲国戚权贵府中,作奸犯科之事屡禁不止。司隶校尉府都一笔一笔的记着呢。
“你这厮休得信口雌黄!人证物证、口供俱在,蓝田县令有功无过!”
“哦?是吗?那既然如此,这就请他跟我回司隶校尉府去走一趟吧!是黑是白,自然会弄个明白。哼!”
面对着刘屈牦的目光逼视,终军丝毫不惧。要知道司隶校尉职权极大,连宫中之事都可管的,更不用说一个小小的蓝田县令了。
太子刘琚暗自称快,又有些感激。这些日子幸亏有东方朔、司马相如、终军这些人在许多事情上的支持,才克服了一些明里暗里的使绊子。如今当又一波风浪又起的时候,他们还是始终如一的站在自己身前,抵挡这些无端的攻击。
刘屈牦气为之结。司隶校尉果然有这样的权力,硬杠起来却占不了什么便宜。他眼珠一转,朝着旁边使了个眼色。大宗正刘不识会意,岔开话头,神色严厉的对太子又说道。
“太子殿下,关于从安国侯府发现了甲胄兵器一事,不管真相是什么,总得给朝廷内外和天下人一个交代吧?王子犯法都要与民同罪,大长公主虽然身份尊贵,又与太子殿下是至亲姐弟,但既然她的府邸涉及嫌疑,外界传扬出去总是不好听。因此,既是为了平息议论以正视听,更是为了长公主本人的清白,臣等建议,请公主出来说明情况……否则,如果由此而产生一些不好的影响,再牵连到长乐候府甚至太子殿下身上,那到时候形势如何,后果难料,就不是那么轻易好控制住的了啊……!”
姜还是老的辣。刘不识话没说完,东方朔等人已经脸色大变。这招“将军”果然厉害!他的话外之意已经很明白,如果不舍弃安国侯府,那么下一步他们就把这股祸水引向长乐候府和博望苑来。最终的矛头还是会指向太子啊!
“你说什么?老匹夫……大宗正,这件事与公主又有什么关系!你们、你们太过分了!我在此严重警告,谁要是敢去惊扰到我阿姐,我便是拼了性命,也与之誓不罢休!”
太子刘琚气的口不择言,差点儿破口大骂而出。素汐阿姐的安宁,是他的底线,谁要想从她身上打主意,他真的会拿剑砍人的。
刘不识暗中冷笑。激怒太子,只是他们计划的其中一部分。不过,他的脸上却是恼羞成怒的样子。
“太子,再怎么说,大宗正都是宗室老臣,按照辈份,你也要称呼他一声皇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如此无礼,让他情何以堪?这是严重失德的行为啊!真不知道博望苑的那些师傅们,这些年都教了些什么。”
刘屈牦的话越发不客气,借着这个理由,竟然指责太子德行有亏。大汉以孝治天下,如此严重的指责,即便是他们这些朋党中人,也不由得骇然变色。这已经是和说太子德不配位,应该赶快让贤没什么分别。身为臣子的公开说出这样的话来,简直是太嚣张了。
“太子辱老夫倒没有什么……只是你为了维护私谊而不顾事实,企图拿自己的储君地位来压制别人,这样的行为,乃为君者的大忌。如果不知悔改,辜负皇帝陛下托付事小,对大汉的江山社稷,危害甚矣!”
刘不识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如果落在不知底细的人眼里,确实是耿耿孤忠社稷老臣。
被两个老家伙一唱一和逼到墙角的太子刘琚,嘴角惨然一笑。他挥手制止了拥护自己臣子们的愤然而出,心中有莫名的悲怆。曾几何时,他本是温纯善良的少年,只是肩头被压上了万里山河的重担,从那时候开始,一直到现在,他压抑住自己的许多欲望,一直战战兢兢,负重而行。唯恐哪一点做的不如意,辜负了许多人的期待。
然而,一个人的忍耐总是有限的。多少次伪装的面容下那落寞与孤独,无人得见。巍峨宫殿,赫赫皇权的诱惑,竟然需要付出他生命中的这么多!万人只知,含元殿宝座的风光无限,却不知道,已经渐渐让他感到厌烦。
尤其是最近以来,接连收到那些不好消息的重大打击,太子本来就变得有些消沉。今日又见在刘屈牦和刘不识的带领下,这么多大臣站在了自己的对立面,他忍无可忍,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情绪。
谁不曾年轻热血!谁不曾冲冠一怒!谁不曾拔刀一快!谁不曾疏狂不羁!
“好啊,你们很好!以下犯上,这就是你们的身为臣子之道了?!既然你们要如此欺辱我们姐弟,今日就算是舍却这个太子称号又如何……殿前侍卫何在!把这个蓝田令拿下,系诏狱,我要亲自审问。其余的这些悖逆之臣,都赶出含元殿,我不想看到这些面孔!”
大殿上下一片错愕。就连侍卫们都有些面面相觑,不知所措。谁也没想到,太子一怒之下竟然发出这样的命令。刘屈牦面色阴沉,心中却已经闪过念头。虽然太子的过激手段有些出乎他们的意料,但却更方便行事。一会儿出殿之后,就带领着他们的势力在未央宫朱雀广场前示威抗议,让整个长安的人都知道太子的无道行径……直至等到那个消息的到来!
东方朔等人互相对视一眼,正要劝太子息怒,切勿如此。站在金阶旁的太子驾前第一侍卫白衣如雪,环抱玄刀,厉声断喝了一声。
“太子命令,侍卫何在!还不动手?”
负责值守的羽林军侍卫们心中发苦。太子殿下的命令当然不能不听,但尚书令这些大人物也不是好惹的主啊。无奈之下,只得走上前,先把蓝田县令景行抓起来,然后有人用刀鞘虚赶着一群大臣,想要让他们赶快出去。
然而,就在这时,未央宫外有马蹄声响起,一队羽林军骑兵在校尉的带领下护送着报信使臣终于进入了朱雀门。不久之后,有太监慌慌张张地跑进含元殿,跪倒在地,悲声哭嚎。
“太子殿下,尚书令大人,诸位大人……大事不好!自东海琅琊郡有使者八百里急信至,说是、说是……。”
太子刘琚余怒未消,他有片刻的愣神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而刘屈牦心中大震,他知道,自己一直等待的重大消息,终于开始到来!
“让使者赶快入殿!快说……发生了什么事?”
“万岁爷……驾崩了!”
………………………………
正文 第七百九十四章 金甲长安
昨夜秋风劲起,金黄的树叶落满长安街巷,平添许多肃杀之气。从东海琅琊郡而来的报信使者和传旨大臣,前后两拨,在相隔很短的时间内,分别来到。
留守大臣们中,有很多人知道皇帝刘彻是抱病出巡天下,也知道他的出巡目的之一就是去东海寻找治病良药。他们想到过,有可能皇帝陛下会无功而返,一无所获。但没想到的是,他们的皇帝会死在外面,再也回不了长安。
听奔回来报丧的使者说出皇帝的死讯,大殿上有片刻的安静。消息来的太突然,震惊,惶恐,不知所措……各种情绪浮现在每个人脸上。就连那些羽林军侍卫也停止了驱赶大臣们的行动,有些呆滞地望向太子刘琚,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太子脸色有些苍白。他往后退了一步,用手紧紧的抓住龙椅背,很奇怪,在这一刻他心中涌起巨大悲伤的同时,竟然另有一种解脱般的释然。
那个君临天下几十年的父皇终于死了。那是一个威严的帝王,更是一个冷漠的父亲。有时候刘琚回想起来,皇帝对他幼年时曾经有过的疼爱竟然是那么的珍贵。然而,从他被立为太子后这将近二十年的时间里,那种温情便不再出现过。
而且,皇帝对于母后的冷落,对于元召的遭遇,都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这些都让太子刘琚暗自里产生过深深的怨恨。如今,皇帝驾崩的消息传来,他的心中说不清是什么感受。
杂乱的哭声开始响起,不管是真情还是假意,死了皇帝,身为臣子涕泪横流是不可缺少的。很快,大殿上下一片哭声,许多人以头抢地,开始悲痛欲绝的表演。
就在这样的气氛中,东方朔悄悄抬起头,以目示意站在台阶上的朴永烈扶太子去座位上坐下,好好照顾。因为他刚才暗中观察,发现有些迹象不同寻常,这让他心里升起不安和警惕。
自从不久前元召和卫青相继出事之后,东方朔就感到了很深的忧虑。他虽然不知道皇帝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但毫无疑问,这是对太子势力的严重削弱。如果皇帝万一在储君的问题上另有什么想法的话,他们这些人,将很难与太子素来不睦的那些势力进行抗争。
而今,当皇帝突然驾崩,东方朔和拥护太子的大臣们都感到有喜有忧。好的方面,当然就是太子刘琚也许可以马上以皇位继承人的身份登上含元殿宝座,顺理成章的成为新的皇帝。而令人担忧的一方面,势必有些心怀不轨之辈会心有不甘,说不定会借机生事,闹出什么事端来。
东方朔脸上带着悲戚之色,心中却在急速的思考接下来有可能会发生的各种情况。他正要悄悄的与司马相如等人商量几句,却忽然听到有人说话。
“太子,诸位大臣,陛下崩逝于外,乃国家之大不幸!当此危急之时,且停止悲伤,有两件大事要赶快去办啊。”
众人抬头看时,却只见尚书令刘屈牦站起身来,擦干脸上的老泪,拿出了留守执政的派头。
“尚书令大人,请主持大局,有何吩咐?可尽快安排。”
在他的目光示意下,马上有人接话请示。刘屈牦满意的点点头,他看了太子一眼,继续说道。
“老夫受皇帝陛下所托,自然义不容辞。首先要马上派重臣从长安起程,去迎候陛下车驾归来,这件事,我看就由大宗正去办吧。”
刘不识毫不犹豫点头答应。他是知道这场谋划最多的人之一,去长安城外接应,自然可以提前做好许多布置。
“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长安局面绝对不能出现动荡。因此,必须马上调派拱卫长安的南、北营驻军进城,协守九门,预防有意外发生。”
说完之后,这位以宗室老臣自居的大汉尚书令根本就不等别人发表意见,直接命人去分头行事了。
“且慢!长安城九门自有守卫者,何须调遣城外驻军?尚书令如此擅自做主,究竟意欲何为!”
太中大夫司马相如文武双全知晓兵事,一听要调动军队,他马上察觉到其中的蹊跷。因此,立刻站出来想要阻止。
刘屈牦却只是不动声色地哼了一声。然后他漫不经心地拉长了语调说道:“司马大夫,你管的也太多了吧!当初皇帝临行之前,亲自以长安事相托……当此非常时期,如果发生任何不测之事,危害到江山社稷,老夫万死难辞其咎!怎么,你敢保证不会出什么乱子吗?”
司马相如还要再说,东方朔却朝他使了个眼色,低声说道:“不要再和这些老家伙纠缠。当务之急,是要赶快确立太子新君地位!至于其他,稍后再说。调兵虎符不在长安,南、北大营将军谁敢私自派遣军队?这可是杀头大罪。”
司马相如一愣,这才想起来,虎符一直是皇帝亲自掌握随身携带,现在应该是在千里之外御驾所在。东方朔说的没错,没有虎符,就算是刘屈牦亲自前往城外大营,料想也没有人敢听他的话擅动刀兵。
然而,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这次他们却想错了。也正是因为这个致命的疏忽,在随后的长安动荡中,太子刘琚和他们一起,都将陷入最危险的境地。
刘屈牦浑浊的眼神中隐藏着一把杀人刀,此刻变得冰冷无比。没有人会想到,皇帝手中的虎符,早在几天之前就已经千里传送到了他的手中。南、北大营当中掌握兵权的宗室亲贵子弟早已经暗通消息,随时待命矣!
皇帝死讯到达之日,就是他们拥兵进长安之时!
“太子殿下,各位大臣,请暂且止住悲痛。先帝不幸离世,此国家之殇。然而,国不可一日无君,太子殿下为皇后嫡子,先帝立为储君多年,此天下共知……在等待先帝灵柩回到长安之前,宜早登大位,以安民心!因此,臣东方朔恭请太子即日登基,继承大统!”
含元殿上,时任御史大夫的东方朔首先拜倒,终于说出了请新君继位的话。随后,早已得到他示意的太子拥护者一起出来,纷纷表明态度。
“臣司马相如恭请太子继承江山……!”
“老臣大司农石宽,请太子继位!”
“臣等恭请太子……!”
几乎有一半的文武官员们,在第一时间就明确表明了态度,含元殿上拜倒一片。太子刘琚素来仁孝,除了忠心于他的官员们之外,也颇得许多正直士族的许可。因此,他在人们的期望中,是一位仁君的好人选。
太子虽然心中悲伤情绪低落,但他也知道国事的轻重。既然身为早就被皇帝确立的皇位继承人,当这一天真正到来的时候,无论如何,首先要做的就是肩负起应该担当的责任。天下安稳之重,胜过任何私人情绪!
站在九龙金阶之上,看着眼前象征着无上权力的那把龙椅,太子刘琚擦去脸上的泪水,心头感到的不是万千荣耀,而是责任的沉重。他缓缓转过身子,想要说些什么,却蓦然感觉到似乎有数道冰冷的目光正在盯着他。抬头看时,殿下站立不动的几十位臣子神色木然,竟隐隐有无形的敌意。
“尚书令大人!你们这是想要干什么?”
察觉到身后异常的东方朔,直起身子,目视着以刘屈牦为首的这些站立不拜之人,眼中有怒火闪动。今天如果有人真的敢在太子继位这样的大事上加以阻挠的话,他必抗争到底。
“很简单,我们不同意太子继承皇位!”
中山侯刘屈牦的声音有些苍老,但却非常坚决有力,含元殿上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刹那之间,气氛骤然紧张起来。
东方朔诸人心中无不震惊,一种不好的预感开始升起。公然说出这样的话来,老家伙这是疯了……?!
“中山侯!你想造反不成?太子殿下继位新君,顺理成章人心所向。什么时候又轮到你们同意不同意了?别在这儿倚老卖老……!”
锐气勃发的司隶校尉终军早就忍不住了,戟指呵斥。不过,面对他的大声指责,刘屈牦抬头向殿外望了一眼,不禁冷笑起来。
“年轻人,你说错了!新君继位,关乎大汉江山社稷的兴亡。这却不是尔等想要拥立太子这么简单,又不是我们同不同意的问题……一切,当以皇帝陛下遗诏为准!”
“皇帝遗诏?那还用问,肯定是遗命太子殿下继承大统!”
“这却未必!也许遗诏马上就快要到了,老夫劝你还是听明白再说吧。”
刘屈牦傲慢地昂起头,似乎不屑再与终军争辩,他目光所及处,正有披着一身缟素袍甲的羽林军和太监保护着传旨大臣越过大殿门口,进入了含元殿中。
“先帝遗诏在此,诸臣听旨……!”
带着那道遗诏千里而来的大臣声音洪亮,一字一句传入每个人耳中。还未等听完,许多人已经是惊慌失色,殿内大乱。
风卷落叶,满城带甲,杀声起……!
………………………………
正文 第七百九十五章 各自为战
自三王以下,大小万国,四海之内,千朝百代。在权力斗争中,任何意想不到的变化,都曾经发生过。满殿朝臣,读过史书者,自然也曾经听说过许多千奇百怪之事。
但今日含元殿上的连续风云突变,还是让大多数人都有些措手不及。先是以中山侯刘屈牦为首的诸多大臣对太子刘琚严厉指责,言辞之间攻击越来越激烈。随后双方正互相指责矛盾激化之际,忽然传来皇帝驾崩的消息。大家还没有彻底消化这噩耗呢,紧接着赶回来的传旨大臣就当殿宣读了皇帝遗诏。
“……太子琚为人懦弱,不堪重托,监国期间,屡有失误,与国家大政无寸进之功,深失朕望……琅琊王弗陵者,幼冲聪敏,贤而有德,昔在钩弋,朕所心属。后出镇海滨,抚恤地方,无怨无悔,当地民众交口称赞。如以社稷付之,必能光大江山……今以琅琊王为太子,继承大汉帝位。诸宗室、王、大臣当尽心辅佐,莫负朕心。钦此!”
满殿之人停止哭声,目瞪口呆的听到最后,巨大的转变让人几乎怀疑是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这怎么可能!将近二十年的太子,说废就废了……?
然而,传旨之人的严肃态度,却让人不得不相信,圣旨上所说都是真的。在这样的大事上,恐怕还没有人敢开玩笑。
太子刘琚的脸色有些奇怪。除了几分苍白之外,既没有悲伤,也没有愤怒。他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似乎在看一场与己无关的闹剧。然而,紧紧跟在他身边的朴永烈,却看得清楚,这位他奉命保护多年的年轻人,双拳紧握,牙齿把嘴唇都咬出血来。
太子阵营诸臣静默,巨大的失望和悲伤浮现在每个人的心头。他们没有预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而对面,刘屈牦早已经率先拜倒领旨,其他党羽纷纷跟随。虽然心中的兴奋不便于表现在脸上,但却都对刘屈牦的背影暗地里投来敬佩的目光。这道旨意来的可真是太及时了,尚书令大人莫非有未卜先知之能?
“先帝遗诏在此,你们为什么不跪倒接旨?怎么,尔等难道要抗旨不遵吗?哼!”
见太子站在那里不动,而更有许多大臣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大宗正刘不识立刻大声斥责起来。他冰冷的眼神盯着东方朔等人,脸上满是得意的讽刺。现在遗诏在手,天下我有。不趁机发难,又等待何时呢!
“皇帝陛下绝不会留下这样旨意的……这是乱命!”
大殿之上,忽然有人发出这样的怒吼。这自然是出自太子阵营的不服。而听到这句话的刘屈牦振衣而起,挥手喝令侍卫拿人。大局将定,正需要杀鸡儆猴,迅速掌握局势。他现在有恃无恐,不再需要任何顾忌。
东方朔与司马相如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其实刚才有人喊出的这句话,也正是他们心头所想。在以往的认知中,皇帝刘彻素来就是一个思虑长远的帝王,不管从王朝稳定还是其他方面来说,他都不可能在临死之前写这样的遗诏,此事太反常了,令人不得不疑心大起。
“且慢!太子殿下还没有发话,谁敢胡乱发号施令!”
司马相如长身而立,怒目横眉。带领几个羽林军侍卫刚要上前动手的校尉连忙停住了脚步。他虽然听从羽林军统领吾丘寿王的密令回长安行事,但这是堂堂含元殿上,却不敢太过于放肆。
“现在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太子啦!难道你们还没有听清楚吗?遗诏上已经写的明明白白,新君是琅琊王。他奉先帝灵柩正往长安赶来,不日即到……在此之前,再有敢出悖逆之语者,乃是欺君大罪,罪不容诛!老夫身负辅政重责,也绝不会相饶!”
刘屈牦早就想到,宣读完遗诏之后,必定会有人不服气。太子势力形成日久,不会那么容易甘心屈服的。但他没想到的是,领头站出来抗争的人,并非一直被认为是太子党领袖人物的御史大夫东方朔,而是司马相如。他冷冷一笑,心中杀机大起。
司马相如却毫不退缩。他自少年时就胸怀大志,虽出身微寒,但入朝堂之后,以文武双全之姿,平灭西南夷,拜九卿重臣,持正立朝,建树颇丰。当今日胸有不平之气,岂能甘于隐忍退避!
“这件事没那么简单!太子仁孝,中外皆知。皇帝陛下绝对不会在仓促之间改立储君,这道遗诏一定有问题!此事需从长计议,等到出巡队伍护送陛下灵柩归来之后,再聚集所有文武大臣共同商议,以确保没有奸邪从中作梗……如此,才能平息天下臣民的非议!”
刘屈牦冷眼看着这位气宇非凡的太中大夫一副不屈服的样子,他心中想要杀人的念头,便再也抑制不住。
“遗诏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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