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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血丹心-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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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巧,出生在燕赵大地的商人聂壹,就是一个能为了某种信念而咬牙坚持的人。
聂壹是在昨日中午将要出长安城的时候,被巡城的兵卫抓住带走的。罪名就是私自贩运朝廷禁品。
当时的几辆马车上装载的是梵雪楼的茶,公子徐乐家根据元召的方法提炼出的细盐,还有一些散货。这些本来是打算运送到青郊外的临时仓库里,然后一起集中北运的。
那几座边贸小城,对这些物品的需求量太大了。聂家的几支车队南北来往不绝,但还是供不应求,因此聂壹这段时间在长安一直忙个不停,连在长乐侯府待着的时间都没有多少。
而突然之间就被连人带货弄到了廷尉府,这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聂壹刚开始以为不过就是一场误会,大不了献出些银子,打点一下就是了。
但他的想法错了,不是一般的错,而是错的很离谱。
因为讯问他的人根本就没管那些货物怎么样,而是直接了当地拿出一张早已准备好的供状,让他签押画供,承认罪名。
在周围酷吏的冷笑当中,聂壹仔细的看完了那张供状上的内容,他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凭着一个商人的敏感,他知道自己已经陷入了一个巨大的阴谋中。
从明白这一点开始,他就闭上了嘴,一言不发……。
廷尉府的手段,不是任何人都能经受的了的。一天一夜的折磨,遍体鳞伤的聂壹精神恍惚,身体虚脱。
此时被几个酷吏拖过来,唰的一声揭去头罩儿,只觉阳光刺眼,一时间什么东西都看不清。
只不过几日未见,那个满面和蔼身形微胖的聂叔更加胖了!脸上肿得只剩眼睛眯着的一条缝,衣衫破烂,身上全是伤痕,正用胖胖的一只手擦着眼角的血迹,想努力看清眼前的情形。
钱掌柜等人待的看清楚被带过来的人,竟然是昨日刚刚来过的聂壹,不由得人人大惊,不明白这一夜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元召手按在了木楼栏杆上,脸上带了嘲讽的笑,心底有怒火在暗暗的升腾!
廷尉府长史苏俊刚才听到元召的话,有一瞬间的愣神儿。片刻之后,已是勃然大怒。
竟然有人敢这么说!这是活腻了这是
苏俊也是有来历的人,其父苏建利官拜北大营左将军,他就是标准的军二代!虽然转了文职,但就凭了家里的身份也是非同小可的。
“这是谁家的黄口小儿敢在此胡言乱语,侮辱朝廷命官。左右,给我拿下来,好好教训一顿!”
几个兵卒答应一声,正要上楼去捉元召,忽听有利器破空的声音,随后“咚咚”两声,只见两支从不同方向射来的羽箭,正插在他们将要前行的地方,深入木地板数寸,白羽犹自微微颤动!
那巡武卫校尉和几个兵卒大吃一惊,连忙把手中刀一摆,闪目急看时,只见二楼左右两角各转出一人,又已经拉满了手中的弓弦,黝黑冰冷的箭头正冷冷的对准了他们。
聂壹这时已经看清了身在何处,冲上面惊喜的叫了一声“小侯爷!”,声音嘶哑,带了哽咽。
而一直站在苏俊身边的那两个公主府大汉,一眼正看到站在左上侧的小冰儿,连忙伸手指点说那马就是这三个人的!
元召朝聂壹点点头,示意放心没事。然后一招手,把崔弘手中的弓箭接过来,淡淡的看了一眼下面满脸怒色的苏俊。
“这梵雪楼风雅之地,我不想让它沾上一丝血腥,这笔账会记在张汤头上的。把聂叔留下,然后带着你的人,滚吧!”
平淡话语从这小小年纪的人口中说出,却似包含了无尽威严。
“什么小侯爷好哇,你们好大的胆子!这是要造反吗?给我上!胆敢公然持械攻击朝廷执法官员……你……啊!”
苏俊的话并没有说完,因为元召就那么随意的抬了抬手,一股凌厉的疾风从苏俊的头顶掠过,然后砰的一声深深钉进了后面的墙壁间,一篷凌乱的发丝随着垂了下来,迎风微动。
所有人齐齐一声惊呼,退后了一步。再定睛看时,只见这位飞扬跋扈的长史大人,头顶束发的冠带被齐根射断,也不知道那个小侯爷是故意让他吃些苦头还是手误了,羽箭连头皮都带走了酒盅大的一片,头发散开,遮住了脸面,一缕殷红的鲜血顺着耳际流淌下来。
这下子,苏俊倒是与站在他身边的那两位公主府大汉成了难兄难弟,都是头顶成了光秃秃。
伴随着苏俊的一声惊叫,情形变得有些诡异,但没有人笑出声来,因为所有人都从那个小侯爷眼里看到了深深的杀意。
苏俊也算是长安城内的纨绔子弟了,从小在父辈的庇护下,做到了廷尉府长史的位置,一路顺利。
他平时在廷尉府大狱中见惯了许多的生死,非常享受那种手握别人命运的感觉,那是一种拥有力量的快感!
可是,就在这一刻,当他用手捂住头顶的伤处,抬头迎上那道锐利的目光时,心里突然就跳的厉害!他知道那个人是谁了!
苏俊知道自己怕了。原来自家生死被别人握在手中时……是这样的感觉!
“也许,下一支箭就真的会要自己的命了吧……!”
苏俊也是个拿的起放的下的人物,心中满含恨意,转过身,脚步踉跄了几下,就要向外走去。
“慢着!”
依然是那个带了幼稚年纪的口音,但这时拖长了尾音,听在人的耳中却是有着金属的质感。
“我说过的,梵雪楼是个清雅之地,无论是现在还是以后,不许任何人玷污一点!地上的那几点血滴是你的吧?擦干净再走。”
打脸!**裸的打脸!
隔了元召两丈之外的小冰儿与崔弘对视一眼,几乎要兴奋的跳起来了。
师父威武!这才是自己心目中那个一剑之威、千军辟易的师父!
小冰儿眼角有些发痴的偷偷看着元召的侧脸,牢牢记住了他现在的样子。血液中有一种信念在悄悄的萌芽,那是骄傲、跋扈、睥睨、强大到压倒一切……!
曾经的长安纨绔子弟,终于慢慢的低下了头,俯下身子,用衣袖擦去了由自己伤处滴在地板上的那几点血迹。然后起身掩面狼狈的走了。
羞刀难入鞘!那巡武卫校尉见廷尉府的人就这么溜了,剩下他们这一帮人,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铁盔下的脸变得比铁盔还铁青。
“怎么,你们还不滚?等着吃午饭吗?”
风从敞开的窗户吹进来,拂过栏杆处,袍子的下摆被风撩起,发丝萦乱耳边,八岁的长乐侯用手中的弓敲了敲木栏边缘,嘴边有邪魅的笑意……!
皇城建章宫内,刘彻从午睡中醒来,一杯清茶,醒脑之后,微闭双目养神的空隙里,静静的听完了西凤卫报来的一个消息。
他并没有让卫夫人回避。卫子夫半跪在塌边,玉手给他轻轻地按摩着脑际,心中对听到的事有些隐隐的不安。
直到珠帘外的暗卫禀报完毕,见皇帝并没有说什么指示,就行礼之后退了出去。
“总有些人心中不安分呐!”刘彻回过一只手,轻轻捉住了那一只柔夷,嫩滑细腻,软若无骨,握在掌中,很是享受。
“陛下,早些时候,琚儿从城外回宫,说是长乐侯跟着回来了,好象有什么事要来觐见陛下的。”
说到这儿,卫子夫看了看皇帝的表情,见他脸上带了似有似无的笑意,知道他在听,就继续说下去。
“谁知道又发生了这样的事……陛下,长乐侯年少无知,臣妾请求陛下不要降罪于他才好。”
“子夫,无需多想。这次是朕疏忽了……朕不仅不会降罪于他,还要感谢他的。廷尉府这帮蠢蛋,险些坏了朕的大事!”
“啊?陛下,此话臣妾听的有些糊涂呢。”
“那个商人,是朕这次计划中的一枚重要棋子。没想到朝中的某些人为了实行自己的阴谋,竟然把他牵扯进来了。幸亏那小子误打误撞的救下来他。否则,引起朝中派系斗争事小,耽误了朕这次对匈奴的绝密行动,那就追悔莫及了!”
“啊!果真如此那陛下岂不是不仅不罚,还要赏他啊。”
“赏他倒不必了!这小子胆子也太大了,箭射执法官,羞辱巡武卫士卒。换成任何一个人,这都是死罪!就不与他计较了,朕这般包庇与他,明日早朝与大臣们还有的官司要打呢。呵呵!”
“陛下这番心意,相信长乐侯定会明白,必会感恩戴德的。”
“但愿如此吧!不过那小子说的关于那间茶楼的一番话, 是说给朕听的,这是埋怨朕没有在长安城内替他照顾好家人了。看来那间茶楼的人对他都很重要啊,嗯,子夫,记得提醒朕,从明儿起,调派一队暗卫去那边看着吧,也好让这小子安心的替朕办事……。”
轻声细语间,天下许多的生死大事,在这煌煌未央宫中,也不过是平淡寻常尔!
………………………………
第一百零五章 烽烟望断 谁可补天
聂壹现在全身被包裹的像个粽子,在廷尉府中经受了一夜的折磨后,身上被弄得到处都是伤。
元召帮他细心地清洗完伤口,给他敷上了药物,用细纱布一层层的包扎好。聂壹憨厚的脸上露出感激的神色,但是什么话都没有说,用那只显得笨拙的伤臂搂了搂元召的肩膀,然后倒在床上沉沉的睡去了。
两个时辰以后,当满怀心事的聂壹又醒来时,日落平西,屋子里有些暗。
在一角的案边,静静守候着他的是少年崔弘,他正在那儿凝神的看着一卷帛书。
这个少年,想当初还是聂壹在半路上救下来的,后来就让他留在了元召身边。此时再看他与当初已经有了很大的不同。
神情沉稳,精气内敛,似乎每一个待在小侯爷身边久了的人都会感染他的力量啊?
聂壹想到这里,感到有些惊奇。
听到他的动静,崔弘回头看了看,见他醒了,连忙起身走了过来。
“聂叔你醒了有什么想要的就和我说啊。”
崔弘一边说一边帮忙扶着他坐起来。
聂壹笑着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忙活。
“我没事儿,睡一觉儿好多嘞!你这孩子,不用那么客气。”
崔弘给他倒了一盏水,挠了挠头,嘿嘿笑了两声。
“小侯爷临走时吩咐我好好照顾你的呢,说让你醒了不要急着到处去,在这儿好好的养伤。”
“哦,元哥儿到哪儿去了”
“他去未央宫了。好像是有些事要办。”
“也不知道这次的事会不会牵连到他,但愿他会没事。”聂壹对中午的事还是有些担心的。
“聂叔不用担心,小侯爷做事一向自有分寸。 他让大家不用放在心上,那肯定就会没事的。”
听到崔弘这样说,聂壹转念一想,果然是如此。自从认识元召以来,他身上就似乎有一种神奇的力量,彷佛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
聂壹决定了,先不去急着筹集那些货物的运送了。就在这儿静养着,等元召回来。因为,关于草原上发生的很多事,自己有必要好好向他讨教一番了。
是的,就在年前,草原上掀起了一轮惊涛骇浪。匈奴大单于珺宸死掉了!
那是另一个王庭的宫廷政变,是一场预谋已久的阴谋。珺宸死在了一场普通的草原围猎中,死在了自己的大儿子羿雉邪箭下。
匈奴人的王位争夺,远比中原王朝来的直接。根本就用不着那些宫闱密计,就如他们的图腾狼一般,最凶残勇猛的那只就是狼王。
羿稚邪善射,自少年时已经赢得“射雕勇士”的称号。他暗中觊觎大单于之位已经很久了,在背地里蓄养了大批的死士,就是为了等待一个合适的机会。
羿稚邪训练死士的方法很独特,他发明了一种响箭,俗称“鸣镝”,成为他独一无二的象征!
“鸣镝”指向之处,即为意志所到之处!这就是羿稚邪对所有死士和身边追随者的要求。
经过几年时间的精心培养,效忠于这位大王子的部属已经成为了一股精悍的力量。
等到羿稚邪感觉这股力量已经可以帮助他得到自己的一切后,他的“鸣镝”铁箭一共发射出了三次。
第一箭,射名马!
当那匹追随他十多年的爱马,被他一箭射中时,忠心的属下们随着“鸣镝”的方向乱箭齐发,马成了一团刺猬。而其中那十余名引弓不发的迟疑者就被当场斩于马下了。
第二箭,射美人!
千娇百媚的大王子爱姬也成了“鸣镝”的箭下亡魂。昨夜的欢爱犹在耳畔,晨光中伴随着那个男人的残忍冷笑,冰冷的箭芒已穿透了温软的胸膛,随后……美人也变成了一团刺猬。而又有两名手软的属下做了这场游戏的陪葬。
第三箭,射单于!
那个总是偏爱着小儿子的可恶老男人,也就是他的父王珺宸,羿稚邪已经怨恨了很久很久了。
这次,羿稚邪王子“鸣镝”至处,他身后的千骑随从再没有一个人犹豫。围猎场中央的大单于连同他的宝马,就也变成了一团刺猬。
清洗、站队、杀戮、逃亡……每一场政变背后,这些终归是免不了的。
素来受大单于喜爱的小王子余丹被忠于珺宸的左贤王救了出来,连同很少的人马逃往了西北草原深处,暂时不知所踪。
而他的母亲,那位前朝的大汉公主却陷没在了王庭,继续忍受侍奉新单于的屈辱……!
大单于的宝座上,一张桀骜年轻的面孔取代了苍老的脸,而同样年轻的心更是充满了无尽的野望。
效忠的部群勇士、支持新单于的草原贵族们都需要安抚,不服从的部落需要派出铁骑去征讨……这些,都让羿稚邪有些头疼,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
好在,有个富庶丰饶的好邻居,缺什么、缺多少都去那里拿好了。战争与掠夺本来就是草原勇士生下来就会的本能!
于是,汉朝的边境又告急了。匈奴铁蹄又一次次的出现在雁门、云中一线千余里的边境线上,烧杀劫掠,战火不熄,红翎信使一日三报,惊扰不休。
这时,匈奴使臣又来到了长安。理由是新单于登基,需要友邦的庆贺。这次的胃口更大,直接索要金银二十万两,布匹粮食各百车……!
同时,更提出,由于草原王庭帷幕空虚,需要汉室公主尽快启程,奔赴草原和亲,以表达两家继续敦睦和平之意……。
草原上发生了这么大的动荡,自然逃不过汉朝探子们的耳目,各种消息陆续报到朝堂上。
朝中大臣们商议过后,是亦喜亦忧。强大的敌人发生了内讧,互相残杀,虏酋授首,这自然是可喜可贺的事。
可从另一方面来说,新的年轻狼王取代了老狼王,其贪婪凶残的本性一定会变本加厉、更加厉害了吧!
必须要及早考虑到各种可能发生的情况,制定出相应的对策啊。
因此,在天子把年号改为元光元年的这个新年伊始,朝中相应部门的大臣们,并没有如往年那般清闲,而是各自忙碌,积极准备着皇帝下达的各种筹备命令。
元召就是在这样的时刻进入未央宫的。守卫宫禁的羽林军自然认得这位小侯爷,连忙报于将军李敢知道。
未央宫的羽林军自从李广、程不识去前线坐镇之后,就由李敢暂时接掌。他对待元召的态度已经与从前不同,这种转变,当然是从元召赞誉他父亲的那首《关山月》开始的。
李广一世英勇,素称是当世名将,朝中同僚间的吹捧夸奖对他来说也不过一笑而过,并不怎么在意。
但长乐侯当着当今天子的面随口赋出的这首诗作却又不同了!
李敢犹记得那日,父亲捧着皇帝亲笔写下御赐的这几句诗回到府中的情形。老将把它恭恭敬敬置于案上,反复吟念了整整一个下午。
似是缅怀那些峥嵘岁月,又或者是感念错过的某些东西……烽火磨砺过的脸庞有些潮红,眼中忽然有些湿润之意。
“想不到他小小年纪,竟然会是老夫的知己……!”老将喃喃低语,唏嘘良多。
因此,自那以后,李敢遵从父亲的叮嘱,对这位小侯爷的态度也很是亲近起来。
验看完元召出入禁宫的金牌完毕,李敢边朝他挥了挥手示意可以进去了,边说道:“别忘了先去太皇太后那边走一趟啊,长乐宫中可是派人来这朱雀门看了好几遍了,就看你来了没有。哈哈!”
元召笑着拱手致谢,略微寒暄几句,不便久待,告辞后,转过御街向东,走甬道,自己先去长乐宫给窦太后问安了。
在这深重宫殿中,这时惦念着这位小侯爷的人,除了那位老太太之外,却还有几处。
素汐公主的心现在有些乱,干什么都没有情绪。就连一直陪伴着的云汐都被她打发走了,因为,她要自己静静的想些事情。
宫中的风景花木疏离,小池清浅。但总是有些单调无聊,年复一日的看够了,再没有什么新鲜感。
但这时,在斜阳反射的光晕里,远近景物落在素汐眼中,这片曾经看过千遍的宫阙琉璃瓦,却仿佛重新焕发了一种异样的光泽。
“他会来看我吗?难道真的会有办法帮到我”
中午的时候,小琚儿兴冲冲跑过来告诉了她一个消息,元召跟着回来了,并且下午的时候会进宫来。
这段时间,素汐已经逐渐试着说服自己去接受即将到来的命运。因为父皇说的对,身为皇室的子女,更应该为了天下人的安宁而去奉献。
虽然,她心里的难受如同刀割,但她都把它们深深埋藏了起来,不让自己的母亲和弟弟妹妹看到。
可是小琚儿的话,又让她心底燃起了一丝希望。因为,他是那么神奇!
素汐从心底深深的相信,在这个世界上,连父皇都感到无奈的事,如果还有人能够去解决的话,那个人一定是元召无疑!
可惜的是,美丽公主的憧憬和期盼,元召在这会儿却并没有感觉到。
看到坐在对面的那个如同普通人家的老太太一样的老人,因为自己的到来,话语而显得有些絮叨,慈颜笑语,一老一小,温馨画面。
元召感到有些神奇。这个时代因为自己的到来,终究是改变了许多事。
窦太后本来是没有能熬过建元六年的那个冬天的。瞎了的双眼,孤独的晚境,使她终于死在了寒冷即将到来的时候。
可是现在,彻底放开了那把沉重皇家权杖后,这位大汉帝国的太皇太后眼神明亮、童颜鹤发,竟然越活越精神起来了!
“实话对皇奶奶说,你对素汐这孩子即将去草原和亲是怎么看的?”
不为人知的某些念头被打断,元召愕然抬起头,却正看到那双阅尽世事的眼睛里包涵的意味深长。
“呃,皇奶奶,这个……呵呵!”
………………………………
第一百零六章 世间传说 灼灼其华
未央宫含元殿中,今日的朝会正在进行。
皇帝刘彻高坐在御座之上,面无表情。而下列群臣分列两旁,鸦雀无声。
站立在大殿中央,正慷慨陈词怒气勃发的大臣是大汉廷尉张汤。
张汤今天的肚子里是憋了一口气的。堂堂廷尉府,那是什么所在那是整个大汉帝国的最高执法机构!
而他张汤又是什么人?九卿之首,朝堂重臣。说句托大的话,这些年来,就连丞相、太尉、御史大夫这三公也要对他客客气气的,更不用说其他大大小小的朝堂官员了。
只有他们欺负别人的份儿,何曾有过被人欺负的时候?
可是就在昨日,他的手下第一得力助手,长史苏俊却被人打伤了。准确的说是差点儿被一箭取了性命!
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呢,何况自己的属下是去正式执行公务。
张汤闻报大怒,立刻就要命人集合廷尉府的人马,去把那间茶楼的所有人通通抓来。
但后来转念一想,这岂不是一个天大的好机会吗?小小的长乐侯正好可以拿来立威 ,也好让朝堂上下都知道,廷尉府的威风是怎么来的!
因此他好好地安慰了一下苏俊,让他放心,自己一定替他出气。然后奋笔疾书,开始写一篇严厉的弹劾奏章。
“………身为朝廷的侯爵,胆大妄为,目无法度,如此致国家颜面于何地?致朝廷律法于何地?如不严惩,难以为戒!望陛下明查。”
张汤把罗列的几条罪名说完,奏章呈与内侍手中,然后扫了一眼群臣,傲然而立,等候回音,却也有几分威严之像。
站立在群臣班位中的郑当时、汲黯等人暗暗为元召担心,心中责怪他这次怎么做事如此孟浪,这可是大罪,恐怕天子也不好当着群臣的面公然包庇于他了。
刘彻扫了一眼放在御案上的奏章,轻轻咳嗽了一声,却并未理会。
“诸位卿家还有什么事要启奏的?”
郑当时心中一动,连忙出班,他要说的事,却是年前冬雪奇缺,钦天监预测今年春天极有可能会发生大的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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