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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血丹心-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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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想错了,元召不是来陪他消遣的,这个弱小的少年,也许就是催命的阎罗!
元召伸出手指,神色肃然,指了指天又指了指地。
“皇天后土,乾坤朗朗。我脚下所站,为大汉长安,我眼中所见,为华夏疆域。天高地厚,自有人衡量,法律森严,也无人可以超出度外!”
郦寄一愣,这小子好大的口气!他正眼仔细瞅了瞅元召,不过就是个普通的少年,立下过一点微末的功劳,就张狂到敢来这儿叫板了?
还没等到他再说什么呢,身后一阵脚步声响起,从后院儿出来一群人,来到他的身边,先躬身见过了礼,然后转过身去,对台阶下站着的元召横眉冷目,呵呵而笑。
郦寄看到是郦平安和他的那帮兄弟们,微微颌首点头,既然是小辈们的事,就让他们自行去解决吧。自己再和那小儿斗口,却是显得自降身价了。
“姓元的小子,你不是来要人吗?好啊,现在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昨晚的事,就是我们兄弟派人干的,你能拿我们怎么样呵呵,你不是很厉害吗?兄弟们身上的伤,早晚也会在你身上讨还回来的,你自身都快要难保了,还敢来管别人的闲事!”
马车上的陆浚听到这话,早已挣扎着跳下来,哭喊着:“你们这群恶贼,还我爹爹,还我姐姐!”
元召伸手挽住了他,示意他不要冲动,在后面等着。
“我们之间的帐,慢慢算。现在,先把昨晚你们抓来的那姑娘送出来,我要带她回去。”
元召脸色变得很冷,他的耐心几乎将要耗尽,如果不是强自压制着,免得坏了大事,他真想拔剑出手,大杀四方,方能消解胸中之气!
郦平安悄悄看了看郦寄的表情,见他手捻须髯,脸色阴沉。知道自家老子已经对眼前这个不知好歹的小子动了怒气,这就好办了,自己这帮人就算把事情做的过分了些,想来各家叔伯们也会出手庇护的。
“恢哥,人家还不死心呢,都打上门来了,哭着喊着要那姑娘呢!你看,要不要还给他啊?哈哈哈!”
他这句话说出口,几个纨绔脸上神情各异。有阴笑、有残忍、有畅意、还有报复过后的快感……!
名叫陈恢的青年公子脸色苍白,缺失的左臂,包扎得严严实实的,神色彪悍,如鹰隼般的眼睛狠狠的盯着元召,露出残忍的冷笑。
“好啊,可以还给你!反正本公子也已经不稀罕了。虽然已经算是多少出了口气,但还远远不够,这断臂之仇,早晚会亲手在你们师徒身上讨回来的。哼!来人啊,送人,省的他们在门前纠缠不清,扰了郦伯伯的清净。”
随着他的吩咐,有几个护卫抬着一个用白麻布紧紧包裹着的人从院里走出来,站在高高的府门边,随着陈恢一挥手,几人用力扔下了台阶。
从听到陈恢的说话时起,元召的一颗心就在往下沉。他有一种预感,自己最不想看到的情况,可能已经发生了。
台阶很高,高的分隔了贵与贱,人与魔!乌云很暗,暗的分不清这是魔域还是人间!
元召抬起头,看到苍穹黑色翻滚,热血想要冲破头顶,化为利箭,搅乱这千年的铁幕!低下头时,那白麻布卷刚好滚到了他的脚边,系着的布条挣断了,那卷麻布如同一方白毯,摊开在了玄武大街的正当央。
名叫璐儿的陆家姐姐今年刚刚二十岁,她生的很美,如果继续与老爹还有弟弟过他们安稳的生活,过几年也许会嫁个温良的人家,会有一个疼爱保护她的男子,生几个孩子,如这世间无数普通人一样,过完平凡而满足的人生……。
可是,那些美好都已经与她无缘。昨天还在憧憬着给亲人攒钱添置新衣的女子,现在,已经香消玉殒、魂飞魄散。
躺在白麻布上的身体,全身**,遍布各种伤痕,也不知道生前经受了怎样的折磨。一双美丽的眼睛定定的直视着天空,眸子里依然清澈无瑕。
元召只看了一眼,抬起头时,垂下衣袖,盖住了她的脸。他不敢再去看那无邪的容颜,手颤抖着,替她阖上了双眸。
陆浚早已肝胆皆裂,他连滚带爬的扑上来,撕心裂肺的哭喊着,死死的抱起姐姐的头,摇晃着让她醒过来。
一双手把他隔开来,那双手很有力。泪眼中,陆浚看到元召蹲下身,一丝不苟的用那方白麻布把姐姐的身体重新包裹了起来,然后负在背上,一手拉住了他的胳膊,一手伸出来,指向台阶儿上高高站着的那群人。他的话就响在耳边,小陆浚听得清清楚楚,在他往后的生命中,一个字都没有忘记。
“有什么还没做的,就赶快去做吧,趁你们还活着。今日天黑之前,若此冤仇不得报,我元召枉生在这天地间!所有作恶的人,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说完这句话,元召并不停留,拉了陆浚跳上马车,把璐儿小心地放在车厢里,打马冲出玄武大街,疾驰而去。头顶乌云更厚,雷声将起。
郦寄皱了皱眉头,他回身扫了一眼,刚才还得意洋洋的那帮小子马上低下了头,做出认错的样子。
信成侯叹了口气,责骂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都是在眼前长大的孩子,虽然做的确实有些过分,但看到他们身上的伤,这个时候就不便再责罚了。
何况,刚才那小子也太猖狂了,还撂下狠话,这是对这条街上的人宣战了好啊!接下来倒要看看,他到底有什么本事。这么多年的蛰伏,老胳膊老腿儿的也正好想活动活动了。
“都各自回家去吧!小兔崽子们,整天惹事儿。这次就算了,不罚你们了。回去和你们的老子爹打个招呼,该养伤的养伤,最近就不要到处乱跑了。”
众纨绔一听,登时都放下心来,既然身为大家主心骨的郦伯伯都这么说了,那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当下各自在随从的护卫中,分别回家去了。
此时时辰还很早,未央宫外,百官开始聚集,今日的大朝会即将开始。很奇怪,今天人来的特别多,也不知道是听到了什么消息还是怎么的,反正只要有资格上殿的,该来的,不该来的,都来了。
身在长安为官,消息如果不灵通,那哪儿行啊!不管是从什么渠道得到的消息,也不管各人心中有什么打算,每个人都从今天的阵仗中嗅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味道。
丞相田玢在心中不停地盘算,推测着今天朝会上可能会发生的事。这只老狐狸,已经预感到今天会很不妙,也许会有大事发生。因为他看到,自从退隐后已经许久没有来过朝堂的窦婴,竟然出现在了宫门前,被许多大臣围在中央,在互相寒暄着。
这位德高望重的托孤老臣,他突然出现在这儿,绝对不是无缘无故闲的来溜达的!而能够支使动他的,也就是只有皇帝和窦太后了。
“看来今天要小心一点儿了,有些话一定要想好了再说啊……!”田玢暗自思量。
与他有着同样心思的当然不在少数,为官之道,就在于关键时候的站队,一步对,可以升天,一步错,也可以入地!所以在这样的时刻,一点儿都分心懈怠不得。
钟声敲响,宫门大开,文武百官列队入内,含元殿高高的御座之上,皇帝刘彻早已经提前等待着了。
转过一条又一条街,马车从北城行驶到西城,元召心中如同烈火焚烧,身边的孩子在低声饮泣,隐雷滚滚天边。
他曾经听说过无数的人间之恶,也曾经目睹过无数的悲欢离和,可是一切都比不上今天让他愤怒。
马车行驶的途中,不时有人跟上来向他禀报几句什么,各处的消息,各个关键人物的反应,都随时在他心中比较、运筹、计算得失……。
这是一场战役,既然已经开始,就要赢得酣畅淋漓。他要的不是从身体上消灭敌人,只是那样的话,他早就拔剑去做了。他原先想要的是,让那个阶层整个屈服,即便不能作为助力,也要让他们交出全部权力。
但现在,他改变了主意,既然已经沦为罪恶的毒瘤,唯有引剑一快,彻底割除掉了!就让那所有的恶之源,成为身后这具失去生命的美丽躯体的陪葬吧!
马车又转过一条街口,驰进了昨夜失火的那条巷子。袅袅青烟还未散去,瓦砾遍地,一片狼藉。
随着消息的传播,加上有心人的引导,越来越多的长安民众聚集到了这里。人群中,有人在讲述着整件事的始末和背后指使之人的罪恶,夹杂着那些失去家园之人的哭泣声就在耳边,愤怒之火,在每个人的心中越烧越旺。
长期以来,那些权贵豪门的压迫和欺辱,几乎在每户平民人家都曾经遭受过。没有人会甘心受辱,只不过是忍气吞声罢了。
此时距离春秋战国时代也不过百年时光,那些烈烈风骨虽然已经湮灭了大半,但总有些还遗留在人的心底。今天,它们开始活跃跳动……!
仿佛感受到了人群的躁动,怕闹出什么意外的事情。长安令王放与巡武卫的带队校尉商议了一番,开始命令手下驱散人群。但适得其反,反而更加激起了人群的愤怒。
在混杂其中的某些人组织下,汇集在这条街道上的几千长安民众开始咒骂与反抗。就在这一片混乱之际,一辆马车出现在了巷口。
“陆浚,虽然你年纪还小,但你要记住我说的话,在这个世界上,报仇雪恨要想来的痛快,就要自己亲手去完成!现在,我借给你一件武器,那就是民众的力量。去吧,去把那些悲伤都说出来……复仇,就在今天!”
元召盯着小陆浚的眼睛,拍了拍他的肩头,手掌很轻,重量很重。
………………………………
第一百六十六章 沧海横流 英雄本色
在人类的感情中,最让人动容的,不是声泪俱下的哭诉,也不是歇斯底里的疯狂,而是真实的诉说悲伤。
陆浚只是个不到十岁的孩子,几乎每户人家都有过这样的孩子。不管是贫穷还是富足,他们本应该都有着自己快乐的幼年,不应该过早接触这世间的黑暗和苦难。
然而,一夜之间,他什么都没有了。相依为命的两个亲人,老父掩埋在那一堆堆瓦砾下,早已被大火化为了灰烬。姐姐就躺在这辆马车的车厢里,也被这人间的恶魔折磨而死了。
聚集的几千人,都听到了这个孩子的控诉。人群中有压抑不住的咒骂,有人开始大喊,要求长安府秉公处理,要求去廷尉府告状!
长安令王放,脸色铁青的要求府衙中人赶快去把那个孩子带走,不要在这儿蛊惑人心。然而,总捕头云猛一动也不动,主薄姚尚面色严肃,所有手下也都好似耳朵聋了一般,有的甚至脸上已经隐隐带了悲愤。
这是要造反了?王放大怒,刚要开口训斥,身边的巡武卫校尉悄悄拽了拽他的衣袖,使劲对他使眼色,示意他不要再说话。王放一愣神,顺着那校尉的眼光看过去时,只见前方不远处,素衣少年正有意无意的瞥了他一眼,眼光如同利剑,冰冷彻骨,令人寒意大生!
只要认识这位小侯爷的人,此时看到他的脸色,没有人会怀疑,谁如果在这个时候去触逆鳞,血溅当场,非是妄言。
长安府衙的上下人等,大多都随着汲黯在春天的时候去城外抗过旱灾,在那样关键的时候,是眼前这位小侯爷,领着大家开凿出了那条救命的龙首渠,没有人不对他心底感佩。在这场善与恶的较量中,谁又会去助纣为孽,与他作对呢!
就连在场的巡武卫士卒们,也没有人会轻举妄动,因为他们早已接到了巡武卫将军田少重的暗中命令,让他们静观其变,在事情没有明朗之前,绝不可擅自行动。
人群怒意汹涌,如同海啸来临前的波澜在逐渐酝酿。元召站起身来,站到了马车上,他的面容这会儿反而很平静。有人看到了少年的身影,目光都向这边开始望过来。
元召四处扫视了一遍,人丛中有许多熟悉的面孔,府衙中人,几位关心他安危的大臣派来的家中管事,赵远领着的部分暗中力量,许多身份不明的矫健汉子,当然,大多数还是长安城中普通的民众。
“我想,大家都看到了,昨天夜里发生了什么,有人为了泄私愤,杀人放火,把这里都毁了。”
语气很平淡,但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各种声音都停了下来,开始安静的听他讲述。
“每个人都是父母所生,来到这世上,求一个安稳的生活。我们生存,不是为了来被杀死的!无论贵贱,任何人都无权剥夺他人的生命。”
元召压抑着心头的怒火,尽量不用那些尖锐的词汇。但只是这几句话,就已经让抬头听着的人眼睛发亮,有激动的光芒在闪烁。
长安令王放脸色越来越难看,他不明白,元召为什么要对这些普通百姓说这样的话。不过他心中隐隐有一种预感,今天可能真的要出大事了!
“七十多年前,高祖皇帝平定群雄,奠定我大汉基业的时候,曾经亲手发布了第一条法令:杀人者,抵罪死!只凭着这一条,就使纷乱的天下在最短的时间内安定了下来。为何?公道公平尔!可是,时至今日,有多少人还记得这一条呢?又有多少人以草菅人命当成了寻常事!”
在人群的外围,有几个穿了儒士服色的人在微微的点头,为首的男子四十多岁年纪,眼中更是露出怜悯之意。
说到这里,元召低头看了下白麻布裹着的那具失去生命的躯体,他打开了车厢,所有人便都看到了那张饱受摧残的美丽容颜。少年平淡语气终于开始变得激昂。
“陆家姐姐,正是如同花朵般的年纪,还没有来得及品尝到人生的美好滋味,可是她就这样死去了,死在了那些跋扈的纨绔手上。这样的事,我想从前一定也有过很多了吧?恻隐之心,人皆有之,可是杀人的人已经没有了!他们已经不再是人,而是吃人的恶魔!”
长安城中受过欺辱的人家还少吗?答案是,不少!并且很多。很多人心中开始被勾起旧恨,哭泣和咒骂之声此起彼伏。
“世间有一句话说的很好,你的命运就掌握在自己手中!昨天他被欺负了,你没有出声。今天,我被欺负了,你也没有出声。那么明天轮到你的时候,谁还会替你出声呢!”
人群中开始有人叫好,并且大声高喊:“讨还公道,诛杀恶魔!讨还公道,诛杀恶魔……!”很快,乱糟糟的都叫喊起来。
元召挥了挥手,继续大声的说下去:“羔羊口在缘何事,暗死屠门无一声!如果每个人不想明天遭到同样的下场,那就不要做闭口的羔羊了。跟我走吧,跟我去讨还一个公道,拿出你们心中的勇气,为了你们和你们的后代不再被随意的欺辱!”
元召说完最后一句话,挽起缰绳,凌空挥鞭,驾着马车当先而行,没有再看身后一眼。如果连这样的血性也没有,那所有的人就活该继续受欺辱!
陆浚坐在元召的身边,浑身的血都快要燃烧起来了。他只有一个念头在脑中回荡:“报了大仇以后,自己余下的生命就是这个人的了!”
血性,每个人都有,不分强弱。就看值不值得去拼一回而已。
只不过是片刻的犹豫,看到有人开始追随着马车而去,人群开始随着行动起来。先是住在这条街上的人,然后是曾经受过那些权贵豪门欺负的人,然后是长安的百姓。
浩浩人流涌向前方,滔滔怒意无可阻挡!巡武卫的士卒闪在了街边,垂手而立,没有人敢跨出一步阻止。剔除心中暗存的敬意不说,谁在这个时候逆势而行,恐怕立即就被踏为齑粉了!
这就是民意难违啊!民意就是天道吗?通晓古今学富五车的大儒无声的唏嘘,也跟着人群向前走去,身后的弟子们紧紧的跟上。
长安令王放浑身抖得厉害,他张了好几次嘴,想命令府衙的所有人冲上去,把那个长乐侯抓起来,把人群驱散。可是他看到手下们漠然的神情,又把话咽了回去。
真是倒霉!官运不吉啊,刚上任几天,就遇到这样的事,看来送给田丞相的那几千两金子要打水漂儿了,这顶官帽保不保得住还在两说呢!
看到他满脸晦气的样子,云猛与姚尚对视一眼,两人心意相通,不约而同的把官服一脱,也加入了前行的行列。府衙人等听到小侯爷的那番演说,早就有许多人心中激荡的厉害,见总捕头和主簿大人都这样做了,那他们还怕什么!走吧,都跟着去,给小侯爷站站脚助威也是好的。
西城去,回眸今生琥珀色,北城诀,转身一世琉璃白!
元召的马车自西城绕一个半圈,转过四五条街道,开始向北城而来,沿途不断有民众加入,身后的队伍便越来越大。
原来,就在清晨一顿饭的功夫之内,长安城中大街小巷已经不知道被什么人贴遍了露布。用现代话来说,就是写在布上的大字报。
写这些内容的人显然是一位文墨高手,整篇文字如一把带血的匕首,把那些残暴与罪恶渲染得淋漓尽致,加上旁边人的讲解,闻者无不愤慨激怒,伤心落泪。
在这样的氛围中,听到名满长安的那位小侯爷要去单身讨个公道时,所有人便都动容了。春秋遗风,侠骨尚在,在于民间!
于是,走到半路的时候,跟随的人群已经超过万人之众了。而最前面的马车上,元召面色平静,无波无澜。目光不经意的看向一边时,有近百名彪形大汉正从酒楼里出来,无声无息的散入到了人群中。
月满楼临街的窗边,名叫季英的男子对元召拱了拱手,报以善意的微笑。季家,终于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元召深吸一口气,再转过一个路口,就是玄武大街了!
而就在半个时辰之前,信成候府已经和居住在此的许多豪门一样,提前得知了事态的最新发展情况。
自从元召走后,对他所说的那些话,郦寄还是有些重视的。他毕竟久经风雨,对危险的触觉比别人都敏感些。听说那小子身手很好,他一边嘱咐各自回家的公子们,给他们的老子带话,加强府中戒备。另一边,把郦家的管事护卫首领们召集来,做了一番安排,毕竟有备无患,以防万一。
但他心中其实还是有些不太在意的,如果是一个握有兵权的重将,对家族发出威胁,那还值得认真重视。但元召一个闲散侯爷,你还能怎么样凭着个人武勇闯府来杀人那可真是冒天下之大不违了。
想想当年的梁王是如何的权势吧!汉景帝唯一的亲弟弟,窦太后最宠爱的小儿子,平定七国之乱最大的功臣。就因为不满意朝中大臣反驳了他的奏议,派刺客刺杀了袁盎,结果怎么样?所有参与其谋的心腹手下被一网打尽,从此兄弟反目,荣宠日衰,最终郁郁而亡。
而元召有什么凭仗他敢以身犯险做出这样的事吗?要真是这样做倒是好了,大汉天下将没有他的容身之地!
除此之外,郦寄想不出他还有什么办法与庞大的一个集团对抗,除非动用军队。说到军队,郦寄无声的笑了。
长安附近的军事力量就是那么几支。皇家羽林军担负着护卫两宫的任务,除了皇帝没人调得动。驻扎在南门附近的巡武卫三千骑兵,负责的是弹压京城地面的安危,预防突发事件的,领兵的中郎将是武安侯田玢长子田少重,也是一个桀骜不驯的家伙,听说与元召更是有着很深的过节。
而城外驻军,共有两处。一处是北大营,一处就是西北方向的细柳营。这两处都是汉军精锐。细柳营是为了预防匈奴人的突袭而屯军在此的,军中将军只听从皇帝虎符的调遣。而北大营就更不用说了,那就是他们这些将门的大本营,家中子弟多有在军中任职者,一旦有风吹草动,早就有所知闻。
所以,郦寄很放心,那个小子所说的狠话,就权当是无知小儿在信口雌黄了!哼!小小年纪就敢如此无礼,等到过几天有功夫了,非得好好收拾他不可。
但,他千算万算,却遗漏了两点,那就是皇帝的意志和元召的号召力。这个致命的疏漏,造成的后果,将会是整个权贵集团的分崩瓦解和千万颗人头的落地!
未央宫含元殿的早朝上,所有大臣都看到了皇帝今天的与众不同。虽然还是一身素服,但他今天罕见的配上了一把宝剑。
刘彻正值英年,龙行虎步,一改前些日子的颓废无奈,坐到御座上,还未等群臣奏事,就先发布了他今天的第一道御令。
听到御令内容,不明底细的百官大吃一惊,这太反常了!除非有重大情况发生,天子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今天这是怎么了?
因为,皇帝的命令是:因紧急军情,特命赋闲在家的窦婴,持皇帝虎符,立刻赶往北军大营坐镇!
也难怪臣子们心中惊骇,北军精锐素来是震慑长安城最重要的军事力量,谁掌握了这支军队,谁就等于把大半个长安城握在了掌中。皇帝这是要干什么?竟然重新启用了在军中有重大威望的窦婴!
这还不算完,在窦婴上前拜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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