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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烽烟乱-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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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司马眉头一皱,踱步上前。

    “你们是……”

    那两人其中一个估计不到三十,方面大眼,孔武有力。另一个身材明显矮半头,年纪也大许多。两人都是一般的戎装在身。

    见大司马过问,年轻的先自回答道:“小人魏延,原在长沙韩府君处任门下督,奉命随军出战。”

    年老的也随后答道:“小人黄忠,长沙韩府君幕下贼曹。”

    袁绍还没有答话,后头许攸已经不快道:“到底是长沙出人才,还是刘使君没把大司马的命令当回事?一个门下督,一个贼曹,在地方上管管治安就得了,随军出战?”

    袁本初制止了他:“荆襄大地自古多出豪杰英雄,有什么奇怪?”话至此处,又转过头来问黄忠魏延。“先前高览引弩发箭,我看你二人似乎不服?”

    魏延未置可否,黄忠年纪大些,也沉稳些,俯首道:“不敢。”

    “汉升何必谦让?朝廷正是用人之际。”魏延在旁道。

    袁绍本来已经准备折身走开,听了这话又停下来,上下打量黄忠。见他弓不离身,心下奇怪,遂问道:“你也擅射?”

    黄忠不及回答,魏延已经抢道:“百步穿杨,箭无虚发。”

    此话一出,众人都笑,许攸笑得尤其大声。只因这种话,大多用在恭维他人时,百步穿杨有可能,但那是蒙,至于箭无虚发,那是纯粹是吹牛了。

    袁绍这会儿心情不错,也想看看一个没有五十也四十多岁,却还只是个“贼曹”的人到底有什么本事。掂了掂手中那还剩大半个的蜜桃,笑道:“我也不要你百步穿杨,只这个桃,看见了么?我抛出去,你但凡能射中,我便信你。”

    黄忠此前多半时间都在长沙太守韩玄幕下任职,按说天下大乱正是英雄用武之时,可他时运不济,一直没有建功立业的机会。估计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给了他这机会。

    袁绍纵有这样那样的缺点,但在对待人才上态度还是值得肯定的。如果黄忠真能入他的法眼,就此飞黄腾达也未可知。

    “那,小人就献丑了。”

    袁本初没料到他真敢接招,一时兴趣大起,回头一挥手:“都让开。”语毕,也侧过身,看着黄忠。本意,是让他取下弓,搭箭上弦作好准备,可黄汉升却站着没动。

    “怎么?”

    “大司马只管抛就是。”

    话音一落,噓声四起。连船上的普通士卒都交头接耳,嬉笑不止。先前露了一脸的高览却紧锁眉头,因为他知道,若不是有真功夫,绝计不敢在朝廷首脑面前如此托大。

    袁绍也轻哼一声,手臂一扬,将那颗桃高高抛起!

    所有人的目光都随着那桃往上延伸,倒没人去注意黄忠了。

    就在此时,但见黄忠眨眼之间便取弓,抽箭,搭箭,拉弦,所有动作一气呵成,如行云流水一般。

    那桃还不及下坠,只听一声弦响!桃已消失在众人视线之中!又听“夺”地一声,再细看时,一支羽箭穿透那桃,已然钉在了桅杆上,箭羽仍旧颤抖不止。

    甲板上鸦雀无声!

    也不知是众人被这神射给惊到了,又或是看在高览面上,不便为黄忠欢呼。

    袁绍盯着那箭桃好一阵,终于点了点头,回首再看黄忠一眼,快步离船而去。船上一众文武只听得他传下的命令:“明日兵发北岸,直取黎阳!”

    同一天,徐州,琅琊。

    琅琊可是个好地方,背山面海,民丰物饶。当然,这是黄巾作乱之前。青徐黄巾复起时,琅琊也饱受其祸,直到徐州刺史陶谦上任,硬是把黄巾余党赶到了青州。而后,陶恭祖励精图治,徐州逐渐成为一方乐土,琅琊也逐渐找回了往日气象。

    琅琊治所在开阳县,大概在后世山东临沂一带。

    作为郡城,开阳本该是一派热闹繁体的迹象。可现在,热闹有余,繁体却不在。

    城门全部洞开,无论达官显贵,还是贩夫走卒,无一不是携老携幼,夺门而出,四散奔逃。这其中,竟还混杂着不少身着戎装的官兵。

    这些人的脸上,无一例外都写着恐惧。每一个人仿佛都急欲离开他们祖辈世代生活的故土。让人不得不怀疑,琅琊怎么了?徐州又是怎么了?

    一驾马车被堵在城门口出不来,驾车的士兵不得不站在车辕上,挥圆了手中那长长的马鞭死命抽打。人满为患,连个闪躲的地都没有,好些人被抽得双手抱头,哀号不止。

    “滚开!给府君让路!”

    什么?这马车里坐的竟然是琅琊太守?太守的职责不是应该守土安民么?就算不唱这高调,开阳县是郡城,你连郡城都放弃了,那还当什么太守?

    眼见根本驱散不了惊恐的民众,那士兵只得回头对车里道:“府君,人太多了,走不动!”

    车帘掀处,露出一张焦急而苍老的脸来。琅琊太守一边不停地抹着汗,一边喘息着:“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快离开城池,晚了就来不及了!”

    那士兵沉默片刻,目中渐渐燃起凶光,到了,将心一横,厉声喝道:“杀!”

    话刚出口,忽听城外一片惊呼声!

    那士兵顿时面如死灰,眼珠子急转之下,打定了主意。他纵身一跃,混入人群,手忙脚乱地摘下头盔,扒去盔甲。也是人挤人弯不下腰,否则,他肯定要抓几把土抹脸上。

    好不容易挤出城门,朝东面一眺。这一看,直看得他心惊肉跳!再一回头,那老太守正站在车辕上想跳车,奈何长大的衣袍被挂住,脱不得身……

    开阳东郊,一支马军疾速而来!

    震天的马蹄声完全盖过了琅琊百姓的惊呼和哀号,马上骑士……不,说他们是骑士河北的“并州狼骑”和“幽州突骑”肯定跟你拼命。

    他们的装备很简单,基本上就三样,胯下的马,身上的衣,手里五花八门的兵器。你就看不到有一个穿着铠甲的。

    而且这些人神情之凶恶,简直叫人毛骨悚然。那绝不同于河北骑兵冲锋时表现出的那种视死如归的强悍,而纯粹是一种仇恨的目光。

    他们来得及快,而且是直奔抢出城的百姓而去。

    翻飞的马蹄溅起了尘土,巨大的轰鸣声仿佛死神的召唤!任何人看到这场景,已经不难猜到会发生什么事情了。

    当这些马贼一般的强人们终究无可避免地撞上人潮时,惨呼声响成一片!他们毫不留情地将长枪砍刀挥向了平民,似乎他们此来并不带着军事任务,而单纯是为了杀戮和抢劫……

    眨眼间,开阳城外已经伏尸一片,幸免遇难的孩童坐在父母亲人的尸体旁哭泣。别多想,马贼虽然不会故意将孩童下杀手,但也不会有意放过他们。

    当疾驰而来的战马阴影笼罩孩子们的头顶时,马背上的人一般都不会因为怜悯而勒住缰绳……

    面对这惨绝人寰的屠杀,还没来得及逃出城的人在短暂的震惊之外终于回过神来。他们不再拼命往城外挤,而是调过头往回跑。至少,一座完整的城池在心理上能给他们安全的感觉。

    尽管,谁都知道,那也没用。城年那些手里拿着兵器的人是不会轻易放过他们的。

    蹄声逐渐远去,那股骑兵似乎对开阳城没什么兴趣,反倒追击逃亡去了。而城里,已经完全处于失控状态,你想,连太守都卷铺盖跑路了,谈何秩序?

    街道上,挤满了惊恐绝望的人群,他们甚至都不知道接下来该干什么,能干什么,只是拥着家人,在煎熬中等待着噩运的降临……

    一些胆子稍大的年轻人攀上了城顶,幸运好的话,还能捡到一块盾牌,一柄长枪什么的。

    从城上眺望,那些骑兵已经追出了好几里地外。

    “趁马军走远,步军未至,赶紧出城或许还有活路!”说这话的少年只十五六岁模样,颇为秀气,一看就是诗书之家的子弟。

    其他人都看着他,犹豫不决。

    他见此情形,急得跳了起来:“还愣着作甚?难道等暴兵进城?”有人问了一句:“你是何人?”“诸葛瑾。”

    (本章完)
………………………………

第281章

    正文第二百八十四章鏖战黎阳

    弹雨纷飞,看样子,袁军的砲击还要持续一阵。

    其实高顺现在就可以下令还击,让那城外那些逞凶的木头架子知道什么才叫作“砲”。可他不愿意这样作,宁愿让袁军先得意一时,以求在随后达到最大的杀伤与震慑。

    “传我……”高顺刚开口,身边卫士已经扑了上来。可还是晚了,飞溅的土块毫不留情地在他前额上崩出一个口子,鲜血直流。

    无数双眼睛朝这里看过来,高顺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推开卫兵,猛然站了起来。稍稍回过神来后,他就从墙垛上拈了一撮土,擦在了伤口上。

    “传我命令,千斤坠准备。”抹去血,他沉声下令。

    砲击足足持续了一顿饭工夫,袁军愣是把所有石弹全部打光!黎阳的城墙是土夯的,虽不至于崩坏,却也被轰了一个满脸开花。不过高顺并不关心这个,他在意的是城墙四角处的角楼无恙。

    身边的部将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略显紧张地说道:“要来了。”

    高顺抖落身上的土屑,自西向南,行走于守城将士们的身后。朱广指挥作战,常常用高亢雄浑的吼声来激励士气,高子严不同,除非是下命令,否则他极少开口,永远给人一种稳如泰山的感觉。他手底下的兵早已经习惯了主将的这种风格,不必听到他的声音,只要知道他在,心里便安定。

    短暂的平静之后,袁军阵中的战鼓声再次响起。

    四面的攻城部队在军官们一声令下后,拥着各色器械向黎阳城推进。

    高大的井阑和冲车里,密密麻麻的站满了几层士兵,地面,无数同伴拼命推动着横杠,驱使这些高楼一般的攻城器向前。在井阑和冲车之间,更多的士兵抬着壕桥和云梯,呼喊着号子。当然,还有那让人望而生畏的“破城锤”。

    对黎阳的包围圈越缩越小,愈来愈近,袁军将士的号子声回荡在四野,声入云霄!

    而黎阳城头,却出奇地安静,每一名战士都紧守着自己的岗位,等待着命令。角楼上,弓箭手们已经搭箭在弦,只等敌人靠近;城墙内,四座巨大的投石机皮套中,石弹已经静躺多时。

    敌近三百步。

    高顺在一个巨大的草球旁停了下来,旁边几名持弓的士兵顿时感觉到紧张。包括“陷阵营”在内,也不知道为什么,哪怕是军官,面对高顺时都得把皮绷紧。那种畏惧的感觉,即使是面对朱将军,也不曾有过。

    高顺缓缓举起了右手,在空中稍作停滞后,猛然挥下!

    几乎就在同时,城中四座投石机旁的刀斧手们大力斩断了绳索!

    朱广构思,齐周设计的这种配重式投石机,原本没有正式的名称,北伐一役,它大显神威,幽州任何城防体系在它面前都是个渣。士兵们爱极了它,所以给它取了一个非常贴切的名字,叫“千斤坠”。因为这种配重式投石机,虽然也同样是运用杠杆原理,但不同的是,杠杆一头装弹,而另一头吊着的则是巨大的“配重块”,可以是石头,也可以是金属,往往极为沉重,“千斤坠”的名字由此而来。

    别看原理相同,这一个小小的区别在原本的历史上,足足等了一千年,直到蒙古人入侵中原时才出现。在成熟的火炮运用于实战之前,这种配重式投石机当之无愧的是战场上的超级怪兽。

    当束缚怪兽的绳索被斩断,配重块极速下沉,杠杆另一头剧烈地弹起!皮套中的石弹骤然升空!

    之前在幽州,为了破坏城防,冀州军用的是都是一整块石弹。而此次为了打击敌人的有生力量,黎阳守军在皮套中一次性放置十数枚较小的石弹。每枚只十来斤,差不多跟人脑袋一样大。

    不要小看它,只想想,脑袋大的石头以抛物线的运动方式,从数百米外掉下来……

    见识过“千斤坠”威力的河北将士们,在头顶划过一片黑影时,纵使不表现出来,心里一定也是藏着一种恶意的快感。

    正气吞万里如虎的袁军将士,根本没有察觉到半空中迫近的死神之吻。他们仍旧热血沸腾的呐喊着,推进着。

    当惊呼声震痛鼓膜,当飞溅的血肉喷他们一脸,当井阑冲车上的同袍惨叫着落在他们身旁时,这些士兵仍旧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后方,伞盖下的袁绍站了起来,满面惊疑地望着前头。突然,他伸出手,作凭空抓取状,像是在拉什么人,口中疾声问道:“怎么回事?那是什么?”

    许攸一时也有些错愕,支吾道:“太远,看不太清,像是……床弩?”

    袁绍转过头不满地盯了他一眼:“床弩能把井阑冲车打崩?”

    “那,就只能是砲车了。”

    砲车?砲车我也有啊,而且大多还是七梢以上的“巨砲”!可世上有哪种砲车能够打出三百步的距离?而且还有如此巨大的威力?

    “是砲车!肯定是砲车!”高干喊了起来。这小子视力极好,一直盯着城头看,总算让他捕捉到了石弹升空的画面。

    郭图神情凝重:“大司马,幕下这回算是知道为什么公孙瓒会败得那么惨了。”

    袁绍一听,再不复先前云淡风轻之态。朱广啊朱广,你小子还真会些旁门左道啊……

    城头上,守军将士大受鼓舞,便连高顺也为“千斤坠”巨大的威力而感觉到吃惊。而袁军将士冒着砲石奋勇前进的场景也让他印象深刻。

    敌近一百五十步!

    千斤坠仍在轰击!

    黎阳城小,这就意味着攻城部队的队形必然密集而绵长,这给了砲车发挥最大威力的机会!

    一辆冲车停止了前进,它的栅栏全部被打飞,隔板也被洞穿,车上的士兵也没剩几个,实在没有必要再推到城下来。

    正在此时,攻城部队中突然响起了歇斯底里的怒吼,他们发起了冲击。拥着壕桥的士兵跑在最前面,他们必须在其他部队赶到之前把壕桥架在护城壕上,以供步兵和器械通过。这个兵种简直跟后世的爆破手没区别,危险时刻都“眷顾”着他们。

    敌近一百步!

    四面城墙上的指挥官都举起了手或兵器,成排的弓箭手拉开了弓弦,抬起了仰角。

    “放箭!”

    话音未落,千箭齐发!呼啸而出的铁箭窜入半空,几乎带起一片阴影!在上升的势头穷尽以后,较重的箭头首先下沉,尾部的羽翼保证了它的稳定。

    箭雨劈头盖脸!

    纵使这支部队号称“天子之师”,也没有办法给所有士兵配备铠甲。事实上,真正装备有铠甲的精锐,都在后头,打前阵的,永远是炮灰。

    利箭毫不留情地贯穿单薄的衣物,深深地扎入皮肉!痛呼声此起彼伏!可英雄的壕桥兵们还是不顾一切地冲到了黎阳的护城壕前!

    城上箭如雨下,他们根本无暇却看护城壕有什么,就算看到了,也没有时间去思考。他们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壕桥放平。

    “壕里这么多干草?作什么用的?”一名士兵“冒死”问了一句。

    同伴根本来不及回答他,壕桥放平以后,一把拖着他就往城墙底下窜。稍有经验的老兵都知道,攻城时,最安全的地方当然是外围,其次就是墙根底下。因为这里是弓弩的死角。

    然而这一回他们错了,朱广亲自设计,在黎阳城四角架设了临时的角楼。而这角楼是从城墙顶端延伸出来的,其目的,就是了弥补弓弩死角的问题。

    “他们是想用火……”可惜了,这名还算机灵的士兵没把话说完,一支利箭就射入了他的背部。同伴根本来不及替他悲伤,因为大部队上来了!

    当壕桥铺平了足够的宽度以后,井阑、冲车、破城锤一拥而上!喊杀声震耳欲聋!

    城头上,一名军侯面上闪过一抹残酷的笑容,他的身边,专程挑选出来的神箭手已经点燃了缠在箭杆的麻绵。当他大手一挥,火箭嗖嗖地射向了城下。

    壕桥虽然填平了护城壕,但不可能严丝合缝,其间必然有空隙。这些擅射之士的任务,就是把箭从间隙中射入护城壕。

    蜂拥而来的攻城部队争先恐后,他们谁也没有注意到,没有一支火箭射中人或者器械,而是全部钻入了地下。直到壕沟里冒出了烟和火苗,才有人大呼:“火!火!火!”

    夏收方毕,诸如麻杆之类的引火物随处可见。壕沟里铺的,城上放的,全是高顺命人就地取材。

    这位中郎将或许欠缺战略大局观,但不管是练兵,带兵,还是指挥,他都有自己的一套。朱广让他镇守黎阳,可不仅仅是因为他的忠诚。

    火,越烧越大,木制的壕桥很快就被点燃!

    为什么加深壕沟?不是盼着有人掉下去摔个狗啃土,而是让火苗窜得更高!外焰温度最高,这个时代的人或许不知道这种说法,但已经明白其中的道理。

    “快!冲过去!冲过去!后退者死!”你如果知道喊话的军官是谁,一定不会陌生。他叫徐荣,曾经是董卓麾下的得力干将。长安城破,董卓身死以后,他与董军残部共同向袁绍投降。袁本初是个爱才的人,徐荣很快得到了起用,现在官拜校尉。

    “校尉当心!”一名西凉军旧部飞奔过去推开了他。险险避开了城上一击。当徐荣从地上爬起来定眼一看,一个巨大的火球正灼烧着冲车。随后,一个,两个,三个……越来越多的火球从城上坠落。

    这些火球都是用麻杆和干草结成的,而且还在油里浸泡过,所以,不要妄想扑灭。

    “壕桥要断了!”

    “快跳下去!冲车要榻了!”

    铁、血、火,三者的交融,描绘出了一幅悲惨的画面。攻城部队根本就难以形成有效攻势,他们被黎阳守军顽强地阻击在城下,利箭和烈火随时都在侵夺着他们的生命!

    远处,袁绍及其幕僚和部将,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切。

    离他几步之外的黄忠,几次欲言又止,此刻终于忍不住,上前道:“大司马,现在把部队撤回来,还不算晚。”

    很多人把目光投向这位刚刚被召入幕府的掾属,没人怪他贸然发声,因为这简直是眼下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袁绍还在极力保持着风度,沉默半晌之后,他点头道:“击钲。”

    但了解他的许攸却知道,说出这两个字,大司马用了多大的力气。

    钲声大作!嘹亮而清脆!前线每一名军官都在听到钲声的最初一刻,下达撤退的命令。不急不行,壕桥正处在大火的包裹之中,一旦烧断,就连退路都没有了。

    不久前,咆哮而来的攻城部队,此刻,仓皇而退。

    而高顺就在确认敌军撤退之后,立即下达了停止射杀的命令。不是他慈悲为怀,而是他早作好了长期坚守的准备。而要达成此目的,光有人不行,还得有足够的物资。而箭,就是最宝贵的物资之一。

    望着走时比来时还快的敌人,高顺面上也没有丝毫喜悦之情,只沉声说了一句:“弟兄们辛苦了。”

    战斗结束不一阵,黎阳县令上得城来,寻到高顺,急忙揖手道贺:“恭喜中郎……”

    高顺还一礼,但却道:“四个月后,县令再贺我会更高兴。”

    就在他下城之际,袁绍把那柄精致的小刀钉入了软榻,铁青着脸跨上马背,往营地奔去。

    他的幕僚部将也颇有些灰头土脸的模样,你说兴冲冲过河来,搞得气吞万里如虎的,结果开战第一天就碰了个头破血流,换成谁也高兴不起来。

    黄忠和魏延这两位还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互相对视一眼,没有说话。但彼此之间都从对面的眼神中看到了震惊。从投身行伍以来,还从未见过如此惨烈的攻防战。尽管它持续的时间并不长,但也足以改写他俩对攻城池攻防的既有印象。

    入夜,明月高挂,繁星满天。

    夜风中,似乎还能闻到烟火气与血腥味。

    袁军的营地,将黎阳城团团包围,不知是否有意,已经这个时候了,大营中仍旧火光冲天。

    白天那场仗,对于参加的攻城部队来说是个噩梦,而对于在外头观望的将士,则是一个教训。开战之前,很多人都非常乐观。尽管他们之中不少人参加过当年的西征,见识过北军的骁勇善战。

    但今时不同往日,袁骠骑官拜大司马,又录尚书事,成为朝廷唯一的领袖。而这次出征,更是奉了天子明诏来讨伐不臣。

    可一过了河,想像中的壶浆箪食,望风披靡都没有出现。

    一顶帐篷里,几名士兵根本无法入眠,白天那惨烈的一幕让他们心有余悸。好几个铺位空着,主人已经留在黎阳城下了。

    “你们睡着了么?”

    “睡个。”

    “唉……”一声长叹,先说话的士兵坐了起来。望着那些空铺,怔怔地发呆。

    此时,旁边那铺的伙伴突然道:“照这么打,不知哪日才能破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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